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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無意寶寶 -【七夜寵姬】《全文完》 [打印本頁]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11:59 AM     標題: 無意寶寶 -【七夜寵姬】《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3-22 01:39 AM 編輯

【書名】:七夜寵姬

【作者】:無意寶寶

【內容簡介】:

  七天七夜的寵倖,她疲憊不堪。他寵她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後世人稱她為——七夜寵姬。

  ***

  空難,她以為自己就這麼灰飛湮滅掉。

  誰知,再度睜眼,感覺渾身發熱,

  似乎有很多小螞蟻在身上爬一般難受,呼吸也不平穩。自己被下了藥?

  ***

  什麼?自己穿成了一丫鬟,還是屋裡這個看起來不會超過十六歲的小王爺的開苞丫鬟?!

  不是吧,老天的玩笑開大了。自己好歹已經是二十五了啊!

  困難的低下頭才發現,現在的身體也不會超過十六歲。

  看著坐在床前一臉不屑的俊美小王爺,她說不出話,

  心中哀嚎,你個死小正太,以為自己想那啥啊?

  原因無他,因為她正被綁的死死的,嘴巴也被嚴實的堵住。

  要被吃乾抹淨了麼?小王爺慢慢解開了她身上的繩索,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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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12:00 PM

第一章 這種丫鬟?
  
  若可飛轉頭看著窗外的白雲朵朵,微微的歎了口氣。突然,機身猛烈的震動起來,若可飛猛的轉頭看向前面,伴隨著猛烈的下降感,若可飛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空難麼?昏厥之前若可飛閃過一個念頭,是意外還是……
  
  再度睜開眼,卻發現自己渾身發熱,似乎有很多小螞蟻在身上爬一般難受,呼吸也不平穩。若可飛的心一沉,只因為下體一陣陣的熱癢難耐。而嘴巴卻是一陣陣難受的漲感。合不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自己被下了藥?若可飛心下一凌,這個感覺。她懂!
  
  這是什麼狀況?若可飛想伸手摸摸自己的小腹,卻發現自己絲毫不能動彈。怎麼回事?剛才不是飛機出事了麼。抬頭打量起周圍,卻被嚇了一大跳。周圍古香古色的華貴傢俱和自己祖宅的傢俱是那麼的相似。頭上是雕著蝙蝠花紋的金縷床。蝙蝠花紋,若可飛皺起了眉頭,這個花紋表達福壽吉祥。再低下頭,若可飛頓時驚的汗毛倒豎。因為發現自己被綁住了手腳,嘴巴的漲感卻因為似乎被布異類的東西堵住了。最大的問題不在這,而是若可飛發現自己的身子縮下了。原本一米六五的身材現在似乎不到一米六。
  
  突然,耳邊傳來一陣細碎的聲音。似乎是一男一女。
  
  「小王爺準備好了麼?」
  
  「剛沐浴完,馬上就到。」
  
  「嗯,裡面那丫頭的藥效也該發作了。」
  
  「不過,咱小王爺眼神也刁,就選到了她。過幾年也是個標誌的美人兒了。」
  
  「那是,這可馬虎不得。這可是咱小王爺的第一次,當然得選個乾淨點的丫頭。」
  
  聽罷這些,若可飛很想抽搐嘴角,卻因為嘴巴被堵住無法抽動自己的嘴。原來!自己穿了!不但穿了,還穿成了一小王爺的開苞丫鬟!冷靜,遇到什麼事都要絕對的冷靜。這是若家人最原始的可怕本能。若可飛很快就接受了現在的狀況。
  
  意識到這點,若可飛一陣的無力。扭了扭身子,卻紋絲不動。綁的還真緊。
  
  門外突然傳來了腳步聲,接著是剛才說話的兩人請安的聲音。
  
  「見過小王爺。」
  
  「你們,下去吧。」一個顯然還處於變聲中的男聲響起,嘶啞而難聽。若可飛心中大汗,這聲音聽起來絕對不會超過十六歲!
  
  隨著門外腳步聲的遠去,門被輕輕的推開了。若可飛想轉頭看看進來人的模樣,卻怎麼也看不到。
  
  「怎麼?等不及了?」嘶啞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戲謔和輕浮。
  
  靠!一個屁小孩居然還想調戲自己!若可飛又好氣又好笑。是不是古代的孩子都那麼的早熟呢。
  
  臉上一暗,一個影子罩上了若可飛的臉。背對著光,若可飛睜大眼睛,想努力看清楚眼前的人兒。
  
  「嘖,嘖,小雪兒這麼著急啊。」一隻涼涼的手撫上了若可飛微燙的臉蛋。
  
  靠!我是被人下了藥好不好!什麼叫我著急!你個死孩子。若可飛瞪大眼,怒視著眼前的人。說話的人將床簾掀開,若可飛看清楚了眼前人兒的模樣。
  
  眼前的人兒清亮亮的眸子,好看的長眉,俊美的讓人窒息的臉著實讓若可飛吃了一驚。難道王家的人真的都是優良品種?或者因為王家的男子都找美女做的老婆,所以生下的孩子都是這般美?!
  
  小王爺軒轅孤雲戲謔的看著床上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尹飛雪,好看的唇微微彎起,唯一不美的卻是那嘶啞的聲音。
  
  若可飛突的也戲謔的看向軒轅孤雲,眼裡全是笑意。
  
  「你笑什麼!」軒轅孤雲見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效果,有些微微的惱怒。
  
  畢竟還是小孩子啊。若可飛在心裡暗笑,面上卻努力的動了動嘴巴。示意軒轅孤雲將自己嘴上的布拿掉。
  
  軒轅孤雲怔了怔,反映過來,伸出拿掉了若可飛嘴裡的布。
  
  「我笑你,明明是個未經人事的小孩子,卻裝情場老手。」若可飛說話毒極,因為她知道自己現在這身份正是眼前小王爺的開苞丫鬟。她明白古代的孩子都早熟,特別是權利慾望中心養大的,更不用說。眼前,這個小孩子似乎能決定自己的一切。那麼,自己就好好的把握。
  
  「哼!」顯然這句話激怒了軒轅孤雲,軒轅孤雲上前猛的捏住了若可飛的下巴,眼裡攝出駭人的光芒,薄薄的性感嘴唇,慢慢的一字一字的清晰吐出:「那,我們一起來經歷人事好了。」
  
  若可飛微微張開嘴,顯是被震住。軒轅孤雲卻沒有看到若可飛眼底深處的那絲得逞和笑意。
  
  軒轅孤雲伸手開始解若可飛身上的繩子。
  
                                                                          
  
第二章 第一個女人

  
  軒轅孤雲慢慢的解開了若可飛身上的束縛,若可飛想活動一下酸軟的四肢,卻發現自己毫無力氣。而呼吸卻越來越急促,身上也越發覺得炎熱起來。
  
  藥效開始發揮了麼?
  
  若可飛吞了吞口水,看著眼前一臉戲謔微笑的小男生,此刻卻覺得眼前的他是一塊冰,可以讓自己清涼。
  
  「小雪兒,來。」軒轅孤雲臉上露出輕佻的笑,雲坐在了床邊,一把抱過了若可飛。若可飛突然邪媚的一笑,輕輕的將自己的唇湊向了軒轅孤雲的薄唇。伸出靈巧的小香舌,溫柔的撬開了軒轅孤雲的齒。慢慢的,糾纏在了一起。軒轅孤雲整個人僵住,任由若可飛的芳香在自己的嘴內肆動。
  
  良久,軒轅孤雲才眸色一沉,惱羞成怒的反應過來。更兇猛的回應起了若可飛的吻。
  
  屋內,帳子悄然落下,裡面一派春光。
  
  蠟燭輕輕的卻妖冶的搖曳著……
  
  夜晚,軒轅孤雲仰面躺在床上,看著床頂發呆。身邊的人兒已經熟睡,軒轅孤雲轉頭看著枕邊這張恬靜的臉,心中複雜萬分。這夜,被吃乾抹淨的人是自己!若不是雪白的床單上那點殷紅,自己真懷疑眼前的人兒真的是那個尹飛雪,那個乖巧文靜的小丫鬟。剛才的熱情和熟練,讓他,甚至讓他欲罷不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雖然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軒轅孤雲卻明白了一點。眼前的小丫鬟,讓自己有些放不下了。
  
  若可飛只是覺得現在的身子很是羸弱,完事後疲憊不堪,終於沉沉睡去。夢裡,似乎又回到了自己清澀的十八歲。也是那年,父親找了兩個近乎完美的男子教會了自己房事。悠久的若氏家族,在成年的時候,都會有專人來輔導這些事。教會了些什麼呢?若可飛模糊的記得,似乎男歡女愛本是天經地義。要冷靜的學會分辨需要和愛情。而若家的繼承人,是不需要愛情這種奢侈的東西的。
  
  父親,你愛過母親麼?若可飛在夢中突然看到母親最後那絕望而痛心的神情。母親是深愛著父親的吧,只是,父親有愛過母親麼?
  
  軒轅孤雲轉頭看到尹飛雪那緊皺的眉毛,嘟起的小嘴,怔住了。她,在夢裡夢見了什麼揪心的事了麼?軒轅孤雲忍不住伸手輕輕撫上尹飛雪的柳眉,想要將其撫平。卻怎麼也撫不平。許是撫的久了,夢中的尹飛雪感覺到了不舒服,不禁不滿的嚶嚀了聲。嚇的軒轅孤雲立刻收回了手。
  
  良久,尹飛雪沒有再有動靜。軒轅孤雲翻個身,仔細的觀察起了旁邊人兒的樣子。彎彎的柳眉,小小的嘴唇,還帶有紅暈的清秀臉龐。融合在一起卻是有股說不出的吸引。當初,父王讓自己選個開苞的丫鬟,自己就是因為這選中了她吧。無言的吸引力,乖巧文靜。可是當她聽到被選為開苞丫鬟時,滿是抗拒。所以才用了藥的吧,今夜主動的表現卻又讓自己疑惑萬分。到底,哪一個才是事實?
  
  輕輕的擁過熟睡的尹飛雪,軒轅孤雲的心裡有股奇怪的感覺。自己懷裡的這個人,就是自己的第一個女人。
  
  夜深,軒轅孤雲也慢慢的睡去。
  
  翌日,當若可飛醒來之時,身邊已經沒有了軒轅孤雲的人影。看著旁邊空蕩蕩的床以及雪白床單上的那塊刺眼的紅色。若可飛伸了伸懶腰,驚覺渾身酸痛,特別是下身更是痛的她皺眉。作為一個未經人事的身子來說,昨夜還真是折騰人。
  
  突然,門被輕輕的推開了,門口露出的是一張帶著稚氣的臉。見到若可飛醒來,微微一怔,即刻進來恭敬道:「夫人,奴婢是來服侍您的。」
  
  若可飛看著眼前一身丫鬟打扮的小丫頭,嘴角蕩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她稱呼自己是夫人!也就是說,自己在那個小王爺的心裡地位似乎不一樣了。
  
  男人的第一個女人總是念念不忘,不是麼?
  
  陌生的世界,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想很快站穩,就要利用周圍一切可以利用的,包括人。這是父親在自己五歲的時候就開始灌輸的信念。
  
  而自己,似乎把父親教給自己的發揮的淋漓盡致。
  
  「那,過來幫我穿衣吧。」若可飛坐在床上,淺淺的無害的微笑著看著眼前有些侷促的丫鬟,不好意思的補充道,「我渾身軟軟的沒有力氣。」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12:02 PM

第三章 賤人
  
  丫鬟驀的明白過來,臉立刻緋紅,趕緊上來扶住若可飛。
  
  丫鬟麻利而小心的幫若可飛穿上整齊擺放在一邊的華服。已然不是昨天那身樸素的衣服。若可飛嘴角浮起一絲淡淡的笑意。
  
  若可飛靜靜的坐在鏡子前,由丫鬟仔細的為她梳著頭。看著鏡中的人兒的模樣,若可飛慢慢的伸出手撫上鏡中人的容顏。這張臉,儼然就是十五歲樣子的自己。
  
  宿命還是輪迴?
  
  若可飛低下頭輕輕的笑了,淡淡的笑裡卻滿是狂野。
  
  身後的丫鬟心下一驚,卻沒有說話。
  
  若可飛緩緩的起身:「不用梳了,就這樣吧。」說罷,將腦後的長髮隨意的挽起,拿過一根白玉簪子別上。
  
  「出去走走。」若可飛將寬大的袖袍往後一拂就要出門。
  
  「是,夫人。」丫鬟偌偌的跟在了身後。
  
  已是春天,滿園的春色關不住。清新的空氣還有些涼有些微甜。
  
  漫步在園子裡的亭子坐下,若可飛低垂下眼,思緒卻轉的飛快。
  
  自己是他的開苞丫鬟,那麼,這個王府是沒有女主人的。也只是暫時的罷。
  
  抬頭看向蔚藍的天空,若可飛側過身,將頭靠在柱子上。
  
  這是自己的重生麼?
  
  「去倒杯茶來。」若可飛淡淡的沖身後的丫鬟吐出句話。丫鬟領命離去。
  
  大片的木芙蓉開的正盛,若可飛含笑看著眼前的美景。有多久,自己沒有這般的閒適了呢。
  
  起身,伸手去夠那枝頭一朵半開的芙蓉。整朵花在淡淡的粉色之中又透出絲絲的血紅來,顯得分外妖嬈。
  
  手在離花十公分處停了下來。夠不到!若可飛突然很無語,忘記了這個身體的身高似乎還不到一米六。
  
  「是,想摘這朵麼?」
  
  珠圓玉潤的聲音在若可飛的身後響起。一隻修長圓潤潔白如玉般的少年的手向那朵花伸去,小心的摘下,遞到了若可飛的眼前。
  
  若可飛轉過身,看著眼前的男子。一臉溫柔的笑意,美的不似個真人一般。眉間卻和昨夜的軒轅孤雲有幾分相似。
  
  「見過王爺。」若可飛沒有去接那芙蓉花,只是欠了欠身子,行過了禮。
  
  「哦?」軒轅孤風將花收回,無趣的在手上輕輕甩著,「你,便是九弟新納的妾?」
  
  若可飛清亮的眸色一沉。新納的妾?那個孩子的動作如此之快麼?若可飛低垂下頭沒有答話。
  
  軒轅孤風忽的笑了,燦爛至極,將手中的芙蓉花別在了若可飛的耳鬢,輕輕的吐出:「我去向九弟把你討來可好?」
  
  若可飛沒有抬頭,沒有任何的情緒,微微張唇欲說什麼。耳邊卻傳來炸雷一般軒轅孤雲的聲音:「尹飛雪!」
  
  若可飛聞聲,這才輕輕的抬頭,看著一臉怒氣的軒轅孤雲往這邊疾步而來。原來,這個身體是叫尹飛雪啊。和自己的名字都有個飛字。
  
  「王爺。」若可飛輕輕的喚了聲,沖軒轅孤雲淺淺的一笑,軒轅孤雲已經來到了亭子裡。看著若可飛的笑微微一怔,隨即沉下臉。
  
  「你們兩在這做什麼?」軒轅孤雲的眼中有著暴虐,他剛才什麼都看到了。
  
  「我聽聞九弟新納了妾,所以過來看看。」軒轅孤風漫不經心的微笑著。
  
  「現在,你都看到了。」軒轅孤雲沉聲道,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既然看到了現在就滾吧。
  
  「呵呵。」軒轅孤風輕輕的笑了,像飄渺的雲一般,轉過身,「那,告辭。改日再來看九弟。」
  
  若可飛眼角看似不經意的瞟過軒轅孤雲那已經握緊的拳頭,那微微顫抖的手若可飛看在眼裡,沒有說話。
  
  待軒轅孤風走的不見人影,軒轅孤雲才猛的轉過身,高高的揚起手,「啪」的一聲死命打在了若可飛的臉上。「賤人!」聲音卻是顫抖著。
  
  十五歲的孩子用盡全身力氣打出的耳光的結果是打的若可飛一個踉蹌,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嘴角一絲腥甜告訴著若可飛,似乎嘴唇破了。
  
  若可飛沒有動,只是平靜的看著眼前躁怒的孩子。清亮的眸子裡沒有絲毫的波動。
  
  兩人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對方。
  
  軒轅孤雲看著若可飛唇上泛起的血花,心沒來由的一陣糾結。緩緩的蹲了下來,慢慢的伸出顫抖的手,撫上了若可飛那被自己一巴掌抽腫的臉龐。
  
  「痛,麼?」軒轅孤雲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眼巴巴的看著平靜的若可飛。眼前的人兒一聲不吭,眼裡的沉鬱的那絲神色讓他莫名的恐慌,彷彿眼前的人下一刻會灰飛湮滅一般。
  
  「不痛。」若可飛淡淡的回答,伸手握住撫摸自己臉的那只顫抖的手。
  
  下一刻,若可飛的唇已經被一片柔軟緊緊的覆住。軒轅孤雲伸出舌頭,貪婪的舔著若可飛唇上的血,迷亂的喊著:「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懂麼?不准看其他男人。我不准!」
  
  「好。」若可飛笑了,伸手緊緊的擁住軒轅孤雲。
  
  軒轅孤雲用力的抱住若可飛,用盡全身力氣的抱緊了她,似乎想將她揉進自己的體內一般,像個小野獸一樣低吼著:「你是我的……」
  
  「嗯。」若可飛依舊是淡淡的回答,伸手輕輕撫摸著軒轅孤雲的頭。
  
  軒轅孤雲的吻緊密的落在了若可飛的額頭,她的鼻,她的臉,她的脖。說是吻,卻更像是覓食的小狗一般,笨拙卻熱情。
  
  
  
第四章 七夜寵幸

  
  「不要在這裡。」若可飛在軒轅孤雲的耳垂輕輕的一舔,卻惹的軒轅孤雲一陣的輕顫。突然猛的撇見若可飛耳鬢的芙蓉花,竟是用力的摘下再狠狠的揉搓。扔在了地上,惡狠狠的呸了口。接著,軒轅孤雲才一把橫抱起若可飛走向寢屋。若可飛看著這一切什麼話都沒說,只是眼帶笑意。那絲笑卻怎麼也沒達到眼底。
  
  進了屋,軒轅孤雲將若可飛放在床邊,一把摟住她的腰,另一隻手在若可飛的背上摩挲,湊在若可飛的耳邊,低聲道:「你身上真香。」
  
  語氣極軟,微仰起的臉像個未經世事的孩子般,薄薄的霧水在桃花雙眸裡浮上來了。
  
  若可飛聽了,許久沒有說話。
  
  突的反手摟住了軒轅孤雲,她明白,這個孩子強烈的不安均是來自剛才那個男子。
  
  驟然,軒轅粗野地將若可飛壓在床榻上,只像一隻野獸,貪婪地嘶咬著若可飛。衣衫在滑落。
  
  若可飛被撕咬的痛了,並不哀叫,卻反笑著將臂合地更緊。柔軟的唇卻在軒轅孤雲的耳畔輕顫著,肌膚上,髮上,頸上,拭不清的挑逗。
  
  軒轅孤暈的嘴猛烈的壓了上來,將若可飛那輕輕的笑吞入肚裡。
  
  窗外突的起風了,屋裡卻安靜下來,只剩下軒轅孤雲的聲音,摩挲著,落入若可飛的耳朵裡。
  
  「你是我的。」手指幾乎是惡狠狠的抓過她的髮,猛然擁她入懷。
  
  軒轅孤雲滾燙的身軀顫抖著,貼了上來,有火燃燒著,焚成了灰,那顏色抹在唇上,恍惚地勾畫出一絲殘酷而嫵媚的微笑。
  
  「你是我的……」軒轅孤雲發狂了般緊擁著若可飛,彷彿要將她融入自己的體內一般。
  
  若可飛只覺得一陣的窒息,緊緊閉起來的眼角就的滲出了一直模糊著的水意。
  
  軒轅孤雲伸手扳住若可飛的臉,迫使她睜開眼。
  
  淚,慢慢的滑下。
  
  軒轅孤雲埋下頭,狠狠的吸吮著她所有的淚水。
  
  「你是我的,你只是我的!」
  
  他特地把一個「我」字咬的極其重。
  
  不似誓言,不似命令。
  
  卻似哀求。
  
  若可飛禁不住笑了,大聲的笑了。更猛烈的更緊的擁住了軒轅孤雲……
  
  許久,若可飛閉上眼睛,感受著身邊那逐漸平穩的呼吸。
  
  軒轅孤雲固執的將兩人十指相扣,不肯鬆開。
  
  「你會離開我麼?」軒轅孤雲隱忍許久,終於躊佇著問出了口。
  
  若可飛沒有回答,慢慢的張開了眼,看著頭頂的銹金紗帳。
  
  「我問你話啊。」軒轅孤雲用力將若可飛的身子扳過,兩人面對著面。
  
  若可飛看著眼前這雙清亮的桃花眼,眼底儘是不安,輕輕的笑了。將食指放在軒轅孤雲的唇上,這才道:「現在不會。」
  
  「你的意思以後會,是不是?!」軒轅孤雲緊緊抓住若可飛的肩膀,壓抑住怒意,低聲吼著。
  
  「我,可沒有這麼說過。是你自己在說哦。」若可飛眼帶笑意。
  
  「你就是這意思,是不是?是不是?!」軒轅孤雲惱怒的忽的坐起來,抓住若可飛的肩膀將她扳起。
  
  若可飛對上那雙惱怒的眸子,也不說話,只是淺淺的笑著。眸子裡那強烈的不安,讓她看著卻是心情愉悅的。似乎,從照顧自己的張嬸死去後就再也沒有人用這樣不捨的眼光看自己了。
  
  「我不准!你聽到沒?!我不准你離開!!!」軒轅孤雲幾乎用盡力氣的將若可飛摟進懷裡。
  
  若可飛的眼色慢慢的沉了下去,深處卻有絲朦朧。
  
  這個孩子的懷抱,真溫暖。
  
  只是,若家人需要的不是溫暖。
  
  若家人,需要的是什麼呢?父親說過什麼呢……若家的人,不需要別人對你的好。如果他們有價值就用,沒有就棄。就是如此的簡單。
  
  「如果,你不放開,我自然不會離去。」若可飛淡淡的說著。
  
  言下之意卻再也明白不過,除非,你不再要我,我自然會離開。
  
  軒轅孤雲身子一僵,隨即將頭深深的埋在了若可飛的脖間,輕輕的咬住不放開。口裡含糊不清道:「我不會放開,不會放開,一定不會放開。」
  
  有什麼熱熱的東西滑入了若可飛的脖間再滑向後背,慢慢的變冷。
  
  若可飛輕輕的扳過軒轅孤雲的肩,對上那雙迷濛的眸子,柔柔的吻上了他眼角的冰冷……
  
  七日後,京城爭相傳聞。
  
  九王爺對新立的小妾寵幸無比,甚至向皇上討要只有西南才有上進的露花油。不同於木樨花和玫瑰花,露花初夏清晨時始熟,才得名露花。其氣清香,更不會讓頭髮膩結。只因為那小妾的一句話,抱怨發油很膩結。
  
  後來,又因那小妾一句想吃海鮮。九王爺命人從海邊將剛打撈的海鮮,一路不停的換新鮮的海水,保持海鮮的生活,連夜送到了王府。請了京城最擅長做海鮮明月樓的大廚到王府專程做與那小妾吃……
  
  「九兒最近是不是太寵那個妾室了?」御書房裡,一身華貴的皇后由太監扶著,漫不經心的對正在作畫的皇上說道。
  
  「九兒現在是孩子心性,初次經歷,自然對那女子念念不忘。等他有了妻室自然就好了。」皇上更是漫不經心的回道,眼睛沒有離開手下的畫半分。
  
  「那,給九兒……」皇后話未落卻被皇上打斷。
  
  「九兒還小。待他滿十八再定也不遲。」說罷,似乎是不滿意所作的畫,伸手將畫了兩個時辰的畫揉成一團,隨意的丟在了地上。
  
  「是。臣妾多慮了。」皇后拿眼角瞟了瞟地上那揉成一團的畫,再看了看眼前面無表情沉穩的男人,終是沒有再說什麼。這個男人做的決定自己永遠不曾改變過。
  
  只是,九兒對那個妾似乎寵幸的過度了。下人回報說,兩人在屋中已經七天七夜沒有出來。膳食均是下人送去。洗澡也是在那屋裡。
  
  後世稱若可飛為七夜寵姬,表示前所未有的受寵。這已是後話。
  
  真的只是孩子心性麼?希望如此。
  
  皇后的眸色漸漸的沉了下去。
  
  希望如此。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12:04 PM

本帖最後由 chenliping3410 於 2012-8-4 08:44 AM 編輯

第五章 禮物
  

  若可飛側臥在床上,軒轅孤雲坐在床邊。
  
  若可飛單手支撐著自己的頭,雙眼迷濛的看著一邊的軒轅孤雲。而軒轅孤雲正小心的將石榴一粒粒的掰下,再溫柔的一粒粒的塞到了若可飛的嘴裡。
  
  地上有接核的小痰盂,若可飛卻偏生不吐在裡面。吃過後隨意的亂吐在了地上,軒轅孤雲只是笑,看著若可飛張狂的樣子心中卻更生喜愛。
  
  「雪兒,好吃麼?」軒轅孤雲似討好的問道。
  
  「說過叫你不要叫我雪兒,我叫若可飛!若可飛!」若可飛一把抓過軒轅孤雲手裡的石榴,自己剝了起來。
  
  「好好,飛兒。」軒轅孤雲也不惱,只是看著若可飛微笑。
  
  若可飛不再說話,只是專心吃著石榴。
  
  軒轅孤雲看著若可飛的唇上殘留的石榴汁液,嚥了嚥口水,慢慢的湊上前……
  
  突然,門被敲響。
  
  軒轅孤雲蹙起眉,不滿的問:「什麼事?」
  
  「稟告王爺,七王爺給您送來了禮物。」門外的人戰戰兢兢的回答。
  
  「哦,放那就行了。」軒轅孤雲不耐煩道,嘴唇又湊上了若可飛的唇。
  
  若可飛無聲的笑,迎合上去,用力的一咬。血花慢慢的從軒轅孤雲的唇上泛起。
  
  「你敢咬我!」軒轅孤雲低喝,聲音裡卻沒有一絲的惱怒,邊低喝人卻邊爬上了床。
  
  門口的聲音再度的不合時宜的響起:「王爺,七王爺說禮物一定要親自送到你手裡。」
  
  軒轅孤雲悶哼了聲,只因若可飛狠狠的掐上了他的背,他的手臂。
  
  「去,看看給你送來了什麼。」若可飛放肆的低笑著,手上卻更加用力的掐著。
  
  軒轅孤雲只感覺到痛,痛中卻夾雜著莫名的興奮。
  
  「哼!」軒轅孤雲惱怒的起身,轉身往門口走去,到底是什麼禮物,那個人居然要自己親自查收。
  
  砰的用力打開門,門外站著戰戰兢兢的管家,正低著頭等待自己的開門。
  
  「是什麼東西?」軒轅孤雲煩躁的問。
  
  「回王爺,不是東西。是,是個人。」管家小聲的回答,「人,帶來了,在這。」
  
  軒轅孤雲這才抬頭看到管家的身後是一個艷麗的女子。有些眼熟,卻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你是誰?」軒轅孤雲沉下臉。
  
  「回王爺,奴婢是七王爺府上的舞姬。」艷麗的女子聲音那叫一個酥軟,聽的都一把老骨頭的管家更軟了。
  
  「哦?」軒轅孤雲皺起眉,仔細的回想起來。這才想起,以前在那人的府上宴席上確實見過這個女子。只因為此女子的舞姿優美輕盈,眾王兄都十分喜愛。記得五哥還開口討要,他卻甚為寵愛不肯贈於。現在,卻主動送到了自己的府上。
  
  「老奴告退。」管家吞了吞口水,趁王爺的臉色未變前想趕快離開。要知道,王爺對屋裡那丫頭的寵愛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七王爺現在送個女人來,到底想做什麼呢?
  
  「等等,把她……」軒轅孤雲剛準備開口,屋裡卻傳來若可飛庸懶的聲音。
  
  「王爺,你在做什麼呢?什麼禮物,帶進來給我看看嘛。」
  
  站在門口的舞姬臉色一變,心驚原來傳聞是真的。
  
  軒轅孤雲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狠狠的瞪了眼舞姬,示意她不要亂說話,這才帶著她進了屋。
  
  「哦?送了個大活人啊。」側臥在床上的若可飛看著跟在軒轅孤雲身後的舞姬,挑了挑眉毛,眼裡沒有絲毫的波瀾。
  
  淡淡的一句話卻讓軒轅孤雲慌了神:「我立刻把她退回去。我也不知道送來的是個活人。」
  
  「哈哈……」若可飛輕輕的笑了,揮了揮手道,「不用啊,我又沒怪你的意思。」
  
  兩人幾句對話卻讓舞姬背心的冷汗直冒。原本以為七王爺是派自己來取悅這個小孩子,然後把一切動向匯報給他。原本以為靠自己的美貌與舞姿能輕易的俘獲這孩子的心。也許還能撈個側妃做,把那個所謂的什麼七夜寵姬狠狠的踩在腳下。讓什麼所謂的七夜寵姬跪在自己的腳下,舔自己的腳指頭。她能要的,自己也一定可以問那個小孩子要來。一定可以!但是,似乎自己錯了。
  
  他不是自己能俘獲的,他已經中了毒。床上那個小小的女子,明明那麼的小,為什麼給自己的感覺卻是那麼的妖嬈,淡定的妖嬈和冷酷?是的,是冷酷!
  
  錯了都錯了!七王爺將她送來,原來是試探!試探九王爺對這女子到底是怎麼樣的寵愛。
  
  「嘖嘖……」若可飛看著臉色突然發白的舞姬,輕輕的歎氣道,「天氣冷麼?美人的臉色怎麼突然發白了?」手指卻沖軒轅孤雲勾了勾,軒轅孤雲中了魔一般,慢慢走到了若可飛的跟前。
  
  若可飛攀上軒轅孤雲的脖子,沖舞姬低低一笑,在軒轅孤獨雲的耳邊輕咬道:「我們做個遊戲好不好?」
  
  「好。」軒轅孤雲轉過頭,在若可飛的唇上便是使勁的一吻。
  
  舞姬看著若可飛那冰冷的眼神,頓生涼意。
  
  在很久以後,軒轅孤雲登上皇位。後人們把他暴虐,殘忍,乖戾的個性全歸結於他最開始的那位七夜寵姬。自然,這又是後話。
  
  若可飛含笑看著眼前臉色發白的女子。自己又怎麼會沒看到,這個女子剛進來時的眼神。那是自戀的,張狂的還有對自己深深的不屑。
  
  那位爺要試探麼?
  
  那麼就好好的表現給他看好了。
  
                                                                          
  
第六章 不眠不休

  
  附在軒轅孤雲的耳邊輕咬了陣,軒轅孤雲面露訝色,卻還是轉身開門叫來下人拿來若可飛需要的東西。軒轅孤雲吩咐完畢回到若可飛的身邊,摟過若可飛,迷戀的看著若可飛道:「你要那些做什麼?她礙著你眼了,我立刻叫人送她走便是。」
  
  「找什麼急?」若可飛軟綿綿的回答,「這個遊戲保管你以後會喜歡上。」
  
  多年後,後宮的妃子不知道有多少人詛咒若可飛此時的舉動。
  
  若可飛看著軒轅孤雲那俊美的臉,咯咯的笑起來。現在這個孩子的年齡正是學習吸收最強的時候。教什麼都會牢牢的記得吧。
  
  很快,軒轅孤雲要的東西就送來了。
  
  是鞭子和蠟燭。
  
  舞姬恐慌的看著東西送到了軒轅孤雲的手裡,腿已經開始顫慄。
  
  若可飛微笑著接過軒轅孤雲手裡的蠟燭,在旁邊找到打火石點燃,慢慢的走到了舞姬的面前,悠悠的轉到了舞姬的後面。只是輕輕的一抬腳,踢在了她的膝側處,舞姬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若可飛依然淡淡的微笑著,笑裡的冷意卻一陣陣的讓舞姬心悸。
  
  在自己六歲的時候,父親已經把人體的要害與薄弱部位全部教與了她。只是,要她第一試驗的人卻是最疼愛自己的張嬸。張嬸到最後都一直微笑著,到嚥氣的那一刻都微笑著對自己說:小姐,死在你的手裡,我很幸福。小姐,你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只因為,若不殺張嬸,自己就會被自己的父親殺死!事後,若可飛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三天三夜沒有出來,沒有喝一口水,沒有吃一粒飯。再從屋裡出來後,從那個時候起,自己便再也沒有了心吧。
  
  若可飛伸腳踩住了舞姬的腳踝,舞姬悶哼一聲想要掙扎,卻對上軒轅孤雲那暴虐的眼光,於是生生忍下,不敢再動。
  
  「來。」若可飛轉頭對著軒轅孤雲燦爛的一笑,軒轅孤雲看著若可飛的笑,一陣的失神。
  
  「快點來。」若可飛瞪了瞪眼,軒轅孤雲忙走上前。
  
  若可飛打量著地上的女子,穿著是相當的暴露。薄薄的紗衣下是曼妙的身姿,豐滿卻不顯的多餘。再低頭看了看自己這副身子,只能算的上玲瓏有致吧。
  
  「哧」的一聲,若可飛手上的蠟油滴在了舞姬的身上,透過薄薄的紗衣立刻將那白皙的皮膚燙起了一個紅點。
  
  「啊……」舞姬發出一聲似痛苦又似舒服的呻吟。
  
  「呵呵。」若可飛低低的笑著,像只蝴蝶一般旋轉摟著軒轅孤雲的脖子道,「用你手裡的鞭子,試一下。」
  
  軒轅孤雲看著雙眼朦朧的若可飛,有些猶豫的捏緊了手裡的鞭子。
  
  跪在地上的舞姬眼裡透出驚駭,不!從來沒有人可以這樣對她!那些男人都是賤骨頭,都是把自己捧在手心。連,連七王爺都是對自己寵愛有加。現在,眼前的這個男人,不!還是個孩子居然要這樣對自己!事情不該是這樣的!事情應該,應該是自己被捧在手心好好的呵護。自己應該翩翩起舞,然後男人都以迷醉的眼神看著自己。親吻自己的手,吻自己的足。自己最迷人的足,被七王爺吻過的足卻被這個女人死死的踩住。
  
  「乖,不要怕,來試試。」若可飛輕輕的在軒轅孤雲的耳邊吐著氣,伸手握住軒轅孤雲的手,帶動著他的手揮舞起了鞭子。
  
  「啪」的一聲脆響,鞭子結實的落在了舞姬的身上,立刻起了一道血痕,伴隨著舞姬慘烈的叫聲。
  
  若可飛皺起了眉,叫的可真響。
  
  看著舞姬身上的血痕,軒轅孤雲的手顫抖著,嘴唇也顫抖著。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再看看舞姬身上的血痕,似乎有些不相信是自己做出的事。
  
  若可飛淡淡的笑了,七王爺,既然想玩,那麼就陪你玩玩好了。
  
  舞姬突的掙脫了若可飛的腳,衝過來抱出軒轅孤雲,哭喊著:「王爺,饒命,王爺饒了奴婢吧。」
  
  軒轅孤雲愣住,眼睛直愣愣的看著薄紗下那白皙皮膚上的血痕。突然,無聲的笑了,揮起手中的鞭子,更用力無情的抽了下去。
  
  頓時,慘叫聲,哀求聲充斥著整個屋子。若可飛靜靜的坐在床邊,吃著石榴。含笑看著眼前的一切,當然,沒有忽略舞姬眼裡刻骨的陰毒。
  
  想報仇?呵呵,那也得看你還有那命不。若可飛的眼神沖舞姬傳達著這信息。
  
  終於,舞姬遍體鱗傷,再也喊不出聲。若可飛一把抱住了軒轅孤雲的腰,低低道:「好了,我不想有死人在我們的屋裡。」
  
  軒轅孤雲把手裡的鞭子一丟,反手狠狠的抱住了若可飛。將唇探索到若可飛的脖子就是一咬。
  
  「把她丟出去。」若可飛也不顧脖間那股疼痛,沖軒轅孤雲發號施令著,「改天,我們再繼續玩。」
  
  軒轅孤雲喘著氣,一把抓過舞姬的手臂,拖到門口開了門,往門外一丟立即反身關上了門就向若可飛撲來。
  
  若可飛大聲的笑著,聽著屋外有人倒抽冷氣的聲音,更是笑的放肆了。軒轅孤雲看著笑的放肆的若可飛,也大笑了起來。兩人滾倒在了地上。
  
  接著,又是抵死纏繞。
  
  不眠不休。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12:06 PM

本帖最後由 connie062222 於 2012-8-2 12:07 PM 編輯

第七章 妒婦
  
  翌日,若可飛很晚才起床。丫鬟服侍渾身酸痛的若可飛沐浴後用過飯,便在王府中溜躂起來。軒轅孤雲一大早接到皇上的口諭進宮去了。
  
  「昨天七王爺送來的舞姬呢?」若可飛隨意的問著。
  
  「回夫人,管家把她安頓在玉蘭居,傳了大夫與她診治。」丫鬟戰戰兢兢的回答,昨日那舞姬的慘叫聲是響徹了院子。被丟出來後已經是遍體鱗傷,奄奄一息。眼前主子問起,莫非是要去落井下石?
  
  「瞧你想的。」若可飛嗔怒,「是不是在想著我會去要了那舞姬的命?」
  
  「奴婢不敢,奴婢該死!」若可飛話落,丫鬟已經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嘖嘖~~」若可飛感歎著,「我像是那麼壞的人麼?我只是想去看看她,叫管家派人好生的醫治。」說罷,伸手扶起發抖的丫鬟,努了努嘴,「前面帶路。」
  
  丫鬟忙不迭的走在了前面,若可飛拖著步子慢慢跟在了後面。丫鬟感覺到,更是不敢走的急了,只得放慢腳步等待若可飛。
  
  兩人慢慢走到一幽靜的院子,卻正好見到管家出來。
  
  管家見到若可飛一愣,隨即行過了禮:「夫人。」
  
  「那個舞姬怎麼樣了?」若可飛還是很隨意的口氣,卻問的管家有些心驚。
  
  「她,還剩口氣。奴才想的是,她畢竟是七王爺送來的……」管家解釋著。
  
  「行了,我沒那意思。」若可飛打斷,不耐的揮了揮手,「我進去看看她。」
  
  「是。」管家閃身讓開了道。
  
  進了屋,一股濃濃的中藥味飄散在空中。若可飛慢慢走到床前,看著閉著眼睛的人。本是漂亮奪目的人兒,此刻卻虛弱的躺著,胸口的起伏說明床上的人還活著。看著舞姬身上的條條觸目驚心的鞭痕,若可飛笑了。這個孩子下手還真重。
  
  聽到女人的低笑聲,床上的人兒倏的睜開了眼。當看到是若可飛時,原本就很蒼白的臉更加無色。活像見了可怖的鬼一般,瞳孔放大:「你,你來做什麼?」
  
  「來看看你死了沒啊。」若可飛回答的淡定,「看起來還不錯。」
  
  「哼!我死了,七王爺不會放過你!」舞姬咬唇恨聲說道。
  
  「真可愛。」若可飛的口氣淡的讓人害怕,慢慢的坐在床邊,湊近舞姬道,「你認為他會麼?昨日你被虐,你認為他會不知?」若可飛嘴角浮起笑,這個王府的眼線還真不少呢。
  
  舞姬張大嘴,一句話也說不出。半晌,不甘道:「五王爺定會為我討個公道!」
  
  「呵呵,先養好傷,養好了我們繼續玩昨天的遊戲。」若可飛起身,看著床上的人,「你真可愛,還真拿自己是個人物了。你認為把你送回去,七王爺會留下你的性命?」
  
  舞姬聽到若可飛說到還要玩昨天的遊戲時,心中湧起一真恐懼。昨天,那是自己人生的第一場噩夢。那個手舞鞭子的小王爺,成為了自己磨滅不掉的噩夢。
  
  「你想幹什麼?」舞姬低聲,聲音裡是複雜的情緒。心中有個聲音告訴自己,是的,再把自己送回去,那個表面微笑實則卻殘忍的七王爺定會要了自己的命。
  
  「沒什麼,在想新的遊戲。」若可飛笑,笑的迷醉,轉身再回頭道,「我想,王爺肯定會喜歡的。」
  
  「你,你這個惡毒的女人!」舞姬咬緊唇,蹦出句話。
  
  「你看,你引以為傲的雙腿還在呢。不過,我們王爺似乎不會欣賞舞蹈,要不,把你的腿送還給七王爺。」若可飛苦思狀,「可是,萬一王爺想玩遊戲,但是你又失血過多,死了怎麼辦?這不行。」
  
  舞姬的身體已經抖如糟糠,嘴唇也沒有了一絲的血色。
  
  「府裡有最好的止血藥麼?沒有的話差人去買。」若可飛看著低著頭的丫鬟吩咐道。
  
  「有的。」丫鬟低聲,聲音裡也滿是顫抖。
  
  「你!你不是人!」舞姬終於快要崩潰,指著若可飛大叫出聲。
  
  「傻瓜,騙你的拉。」若可飛忽然笑如春風,一瞬間的轉變讓舞姬和丫鬟都愣住。
  
  「看你嚇的。」若可飛大笑,「是不是原本想來王府混個妃子做做,最不濟也要混個小妾的?」
  
  舞姬愣住,不知該說什麼好。若可飛身後的丫鬟卻連大氣也不敢出。
  
  「還是,你以為七王爺送你來是享福的?」若可飛再度坐在了床邊,含笑看著舞姬。
  
  舞姬看著若可飛的笑臉,張了張唇,卻無聲。眼底卻黯淡下來。享福?自己在七王爺身邊全力討好他是為了什麼,愛他?還是貪圖那舒服的生活?在乎自己,七王爺若真心對自己會將自己送出麼?從昨天其實自己的心裡深處就隱約明白的,自己已經是顆棄子。只是自己不願去接受這事實,不願!不想!不甘!
  
  「想不想做一回人?」若可飛的聲音裡滿是蠱惑。
  
  舞姬猛的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幼小的女子。眼裡卻有股熱熱的東西要溢出。眼前的這個小女子,她知道,她明白!她真的明白!自己不過是個玩物,只是取悅那些人的玩物而已。沒有任何的尊嚴人格。
  
  「想!我想!」舞姬的眼淚終於傾瀉而出。
  
  「給你次機會,但是,只有一次。」若可飛邪邪的笑了,轉頭沖丫鬟招了招手道,「你,過來。」
  
  丫鬟抬頭,沒有猶豫走了上來。
  
  若可飛起身,轉身走到丫鬟的後面,用當時對舞姬的方法對丫鬟使用,丫鬟站力不住,跪在了床前。忍住痛不敢叫出聲。
  
  「就一次機會。」若可飛邪邪的笑了,從懷裡掏出把精巧的匕首,遞給了舞姬,一字一字清晰道,「用這匕首,殺了她。」
  
  丫鬟大驚,剛想開口大叫,若可飛已經更快的用手肘用力一擊在了丫鬟的喉嚨處,讓丫鬟欲叫出的聲音吞回了肚子裡。
  
  「就一次。」若可飛的聲音冷極。
  
  舞姬顫抖著手,死死的握住手裡的匕首,看著丫鬟那乞求而絕望的眼神吞了吞口水。
  
  「她不死,你就得死。」若可飛笑,「記住,做人的機會就一次。」
  
  話還未落,舞姬已經將手中的匕首插,進了丫鬟的胸膛,鮮血,噴了舞姬一臉,一床。
  
  若可飛呵呵的低笑起來,一腳踢開了在慢慢停止抽搐的丫鬟。雙目迷離的看著舞姬道:「以後,你就叫小舞好了。我的貼身丫鬟,怎麼樣?滿意不?服侍我滿三年,三年後,你想去哪就去哪。看中哪個男人,我都弄來送你,如何?」
  
  「滿意。一切聽主子安排。」舞姬低垂下眼。
  
  若可飛看著地上漸漸變涼的屍體,撇了撇嘴。這些眼線還真是沒水準,如此輕易的被自己看出來。不過,這個丫鬟是誰安插的呢?
  
  ——————
  
  接著,京城又有了傳聞。七王爺送與九王爺的舞姬被善妒的七夜寵姬活活逼死,受不了她的折磨而自殺-
  
  ————————
  
  「嘖嘖,我成妒婦了。」若可飛攀著軒轅孤雲的脖子,懶懶的說道。
  
  「妒婦我也喜歡。」軒轅孤雲埋下頭,對著若可飛的唇就是輕咬。
  
  「哎呀,沒情趣的破小孩,你這哪叫接吻?」若可飛偏過頭,躲避著軒轅孤雲的輕咬,淡淡道,「今天那麼急宣你進宮是做什麼?」
  
  「讓我們有封地的都回自己的封地去。」軒轅孤雲吸取教訓,終於開始輕輕的用唇,用舌溫柔的吻起了若可飛。
  
  「哦,這樣啊。」若可飛依然是庸懶的聲音,手卻不安分的伸到了軒轅孤雲的腰間,伸了進去,在背上就是使勁一抓,「什麼時候出發?」
  
  軒轅孤雲一聲悶哼,一把抱過若可飛就往床邊走去:「三日後。」
  
  「哦,這……」後面的話已經說不出來,只因為唇已經被兩片柔軟死死堵住。
  
  纏繞,一直纏繞。
  
  糾纏,一直糾纏。
  
  
  
第八章 不可以不要我

  
  三日裡,王府一片忙碌。
  
  若可飛庸懶的坐在亭子裡看著下人的忙碌。頭微微一偏,身後的人立刻將剝好的石榴喂到了若可飛的嘴裡。
  
  「噗」的一聲將嘴裡的核全部吐出,懶懶的問著身後的人:「你的臉真的不後悔?」
  
  「不後悔,以前的奴婢已經死了,現在奴婢叫小舞。」身後的女子蒙著面紗,沙啞著聲音堅定的說道。面紗下的臉滿是觸目驚心的傷痕,全是她自己拿匕首劃花的。而沙啞的聲音卻是自己喝下了稀釋的水銀所致。
  
  「哦,那就好。」若可飛繼續微微張著嘴,小舞趕快將手中剝好的石榴送上。
  
  「喲,弟妹還真悠閒。」又是那個珠圓玉潤的聲音,只是這次的稱呼變了。雖是尊稱為弟妹,語氣裡卻沒有半分尊重的意思,有的只是輕佻。
  
  「哦,七王爺,你來了啊。」若可飛沒有起身行禮,只是抱歉的說道,「奴家身體不舒服,不便起身行禮,王爺恕罪啊。」
  
  小舞聽著這熟悉的聲音,身子僵住,慢慢的行過禮,沙啞著聲音道:「見過王爺。」微微顫抖的手卻出賣了她此刻內心的波動。
  
  「嘖,真是個愚笨的奴才。」小舞將手中的石榴送到若可飛的嘴邊,若可飛卻故意偏了偏嘴,石榴掉在了若可飛的衣服上。若可飛怒極,一腳瞪在了小舞的身上:「滾進去拿錦巾給我擦擦。」
  
  小舞慌亂的退下,走前卻偷偷的瞟了瞟七王爺。七王爺卻含笑只看著若可飛,至始至終沒有看過自己一眼。心中是刻骨的複雜,卻也明白若可飛這是讓自己不用面對七王爺,心下對若可飛有了絲感激。
  
  若可飛靠著柱子,淡淡道:「七王爺來是所為何事呢?」
  
  七王爺也不答話,只是定定的看著若可飛那雪白的小腳。若可飛順著七王爺的眼光看下去,才發現自己早就將鞋子脫到一邊。此刻正輕輕的晃悠著。看著七王爺那異常的眼神,若可飛蹙起了眉頭。對於有著怪異癖好的男人,自己向來都覺得很噁心,很討厭。
  
  「弟妹,把我最喜愛的舞姬弄沒了,是不是該給個交代呢?不補償一下我麼?」七王爺看著若可飛那小巧雪白的腳丫,眼裡發出狼一般的神采。
  
  「哦?七王爺是聽說我把她打死呢還是毒死?」若可飛壓下心裡的厭惡,淡淡的說道。
  
  「那倒沒有,不過,聽說她的屍體上可滿是鞭痕哦。」七王爺慢慢的靠了過來,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王爺你都說是聽說咯,難道王爺會不知道眼見為實,耳聽為虛的麼?」若可飛看著慢慢靠近的七王爺,心中警鈴大作。
  
  「弟妹的腳,真美。」七王爺的眼中發出狼一般的眸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蹲下握住了若可飛的小腳。
  
  靠!若可飛心中暗罵,使力想抽回自己的腳,驚訝的發現自己動不了。心中暗罵自己現在這個身體的羸弱外,也明白過來,眼前的七王爺會武功。而且,還不弱。
  
  七王爺癡癡的看著自己手裡的小腳。這雙小腳比自己見過的任何一雙腳都要美。王府密室裡那些被砍下用水銀和冰塊泡著的腳,沒有哪雙有現在的這雙好看。想要,很想要,非常的想要。
  
  「七王爺,您似乎越距了啊。」若可飛忍下心中的厭惡,幽幽說道。
  
  「呵呵……」七王爺低笑起來,忽的起身猛的湊上前來,將唇貼在了若可飛的唇上。
  
  他媽的!若可飛心中忍不住爆粗口。太噁心了!張嘴用盡全力咬了下去。血頓時從七王爺的唇上泛出,血腥味充滿了兩人的唇。七王爺從還是沒有將唇移開。
  
  良久,七王爺才將唇移開,滿意的舔了舔自己唇上的血。含笑看著若可飛,道:「如何,我的技術比那孩子好吧?」
  
  「不見的。」若可飛面不改色冷冷道。
  
  「那我們下次多練練。」七王爺笑的溫柔,轉身離去,「那個舞姬,當我送個弟妹的見面禮。」
  
  若可飛眸色一沉,明白他早已看出剛才的小舞就是他送來的禮物。哼,有意思。這個男人有點意思。若可飛看著遠去的七王爺的背影,心中冷哼。想玩?可以,那繼續玩。
  
  遠處,軒轅孤雲和七王爺碰面。若可飛撇嘴,難怪這變態要離去,原來知道他馬上就要回來了。
  
  遠遠的看著兩人打過招呼,而軒轅孤雲的臉色變的不太友善。待七王爺遠去後,軒轅孤雲小跑著急的跑到了若可飛的面前。看著若可飛唇上的血,直直愣住,想起了剛才那人唇上的傷口。突然發瘋了一般抓住若可飛的肩膀狠狠的搖晃起來,口裡吼著:「他親你是不是?是不是?那個混蛋!」
  
  「你搖的我要死了。」若可飛頭暈眼花冒出句話。
  
  軒轅孤雲停下搖晃,雙眼血紅,瞪著若可飛:「他親你是不是?」
  
  「嗯。」若可飛淡淡的回答,沒有任何的解釋。
  
  軒轅孤雲僵住,死死瞪著若可飛的唇,想聽她再說些話。可是,若可飛的唇緊閉,再無言語。
  
  淚,慢慢的順著軒轅孤雲那俊美的臉龐滑落。
  
  「不要,不可以不要我。」軒轅孤雲哽咽著,乞求的看著若可飛。
  
  「我有說過不要你麼?傻瓜。」若可飛低低的笑出聲。
  
  軒轅孤雲將唇湊了上來,伸出舌頭,認真的添著若可飛唇上的血。添的乾乾淨淨,再轉頭呸的全數吐出。
  
  若可飛見狀,大笑起來,伸手勾住軒轅孤雲的脖子:「你,還真是可愛。」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啊。」軒轅孤雲像是囈語般,喃喃的說著,狠狠的摟過若可飛,用力的擁抱著。
  
  用盡著全身的力氣,似乎想將若可飛融化在自己的體內一般。
  
  痛。若可飛皺起眉頭,卻,沒有叫出聲。
  
  只是,靜靜的讓軒轅孤雲抱著自己。
  
  落花飛過,兩人就那麼靜靜的沒有動。
  
  這一瞬間,周圍的一切,彷彿只是兩人的陪襯……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12:08 PM

第九章
  

  三日後,王府打點完畢,準備啟程。
  
  豪華而寬大的馬車裡,若可飛和軒轅孤雲靜靜的坐在裡面。若可飛像只小貓一般依偎在軒轅孤雲的懷裡。軒轅孤雲滿足的撫摩著若可飛的秀髮。
  
  「為何突然讓你們都回封地?」若可飛淡漠的問道。
  
  「不清楚,父皇決定的事從來沒有理由。」軒轅孤雲低頭在若可飛的臉上印下一吻,若可飛不客氣的使勁推開了軒轅孤雲的臉。
  
  「你的封地在哪?幾天能到?」若可飛將臉埋進了軒轅孤雲的懷裡,躲避著他的騷擾。
  
  軒轅孤雲努力許久也沒親到若可飛的臉,沒好氣道:「我的封地在北方,許城,溫城,華城都是我的封地。七天應該能到。」
  
  「啊,要憋在這馬車裡七天?」若可飛仰起臉不爽了。雖然馬車極其奢華,坐墊也是很厚不會顛簸,但是一直在這樣一個狹小的空間裡待七天確實是件很不爽的事。
  
  「騎快馬的話也要五天。」軒轅孤雲總算逮住了若可飛的臉,就是重重的一吻。
  
  「那還是坐馬車。」若可飛深知騎馬的疲憊。
  
  「嗯,乖。」軒轅孤雲笑著。
  
  「切,你個小屁孩。」若可飛不屑道。
  
  「什麼話!你可比我小的。」軒轅孤雲不滿一起,眼中卻沒有一絲的怒意。
  
  若可飛也不再說話,在馬車的格子裡找起吃的來。
  
  馬車緩緩的駛出了城門,駛向了未知的前方。
  
  而許城,已經做好了迎接九王爺的準備。
  
  七天,足足悶在了馬車裡七天。只有中途稍事的休息,還有中午吃飯,晚上投宿會下馬車,其他時間都在趕路。若可飛人炎炎的,除了在馬車裡待的太久,還有就是越來越接近北方了。寒冷的北方,若可飛一直都不怎麼喜歡。
  
  雖然銀裝素裹的世界很美,但是——太冷了!
  
  身上早已裹上皮裘,車廂裡也升起了小暖爐。可是還是覺得冷。
  
  若可飛蜷縮著身子,窩在坐墊上一動也不動。軒轅孤雲卻在一旁支著下巴專注的看著若可飛。此刻的若可飛更顯的嬌小和楚楚動人。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想抱到懷裡好好安慰一番。若可飛是難得的溫馴,軒轅孤雲上來抱住她,她一點也不掙扎。
  
  進入了許城邊界,更是寒冷起來。
  
  「這裡什麼時候是春天啊?」若可飛有氣無力的在軒轅孤雲的懷裡問道。
  
  「再過兩三個月吧。這裡的春天比較晚。」軒轅孤雲看著若可飛柔弱的樣子,有些心疼。
  
  「哦。」若可飛還是有氣無力的樣子。
  
  到了許城的王府門口,軒轅孤雲先跳下了馬車,伸手橫抱過若可飛就往裡走去。看的下人們驚奇不已。九王爺懷裡的小女子就是傳聞中的七夜寵姬?那個被連續寵幸了七夜,後來連七王爺送與九王爺的絕色歌姬也逼死的女子?
  
  眾人詫異,雖然都低著頭迎接自家的主子,眼角卻都往他懷裡的若可飛瞟。懷裡的人蒼白著臉,姿色確實有,但是怎麼看都還沒長成啊。這樣的小女子怎麼會吸引住他們的主子的呢?眾人不由的生疑起來。怕是傳聞有些過了吧。
  
  「去,準備薑湯。」軒轅孤雲看著管家冷冷的下令道。
  
  「是,王爺。」管家應道。
  
  「不要,不喝那個,難喝死了。」若可飛把臉埋在了軒轅孤獨雲的懷裡。
  
  「喝了那個暖和點。」軒轅孤雲放柔語氣低聲對懷裡的人兒說道。
  
  周圍的眾人啞然,前一刻冰冷的對著管家下令,下一刻就這麼的溫柔相勸。莫非真如傳聞所講那麼的受寵。
  
  若可飛不再說話,任由軒轅孤雲抱著自己進了王府。軒轅孤雲抱著若可飛直接來到了自己的房。又看的一干下人驚訝。只因為妾是不允許住在王爺的房,只能住在王爺指定的院子,要寵幸的時候王爺自會前往。
  
  只是剛進王府軒轅孤雲的幾個表現已經讓下人們明白,自家主子懷裡的那個女子不一般,地位是非常的不一般。也告訴了眾人,要小心伺候著。
  
  進了屋,若可飛總算是緩過勁來。屋子裡很溫暖,最主要是被窩裡也溫暖。若可飛縮在被窩裡不肯動,只露出嘴巴以上看著屋裡的擺設。極盡的奢華,有自己的封地,從這些看的出軒轅孤雲還是很受皇帝寵愛的。
  
  門被輕輕的敲響了,是薑湯送到了。
  
  滿快的嘛,辦事還不錯。若可飛在心裡感歎。
  
  「進來。」軒轅孤雲淡淡道,眼神卻沒離開過若可飛。
  
  「放下,出去吧。」軒轅孤雲輕輕揮了揮手。下人無聲退去,將門關好。
  
  「來,把湯喝了。」軒轅孤雲柔聲勸道。
  
  若可飛也不說話,起身接過碗,一口氣猛的灌了下去。灌完再縮進了被子裡。軒轅孤雲看著若可飛這麼孩子氣的舉動,笑了。把碗放好,也脫了鞋準備爬上床溫暖一下。
  
  門又不和時宜的響起。
  
  「王爺,張大人,李大人,周大人……都到大堂等著您了。」門外的人恭敬的說道。
  
  「知道了,下去吧。」軒轅孤雲鬱悶的再將鞋子穿上,低頭在若可飛的額頭印下一吻,「我去去就來。」
  
  「嗯。」若可飛嚶嚀一聲,用被子將自己裹的更緊了,「讓小舞進來。」
  
  「好好。」軒轅孤雲轉身開了門離去。
  
  不多會,門外響起敲門聲以及小舞那沙啞的聲音。
  
  「進來。」若可飛道。
  
  小舞進來後看著若可飛的樣子,不禁婉而:「主子這麼怕冷啊?」
  
  「也不是怕,是討厭。」若可飛淡淡道,「許城你以前來過沒?這裡是什麼情況?」
  
  「奴婢倒是沒來過,只是聽說過。這裡是盛產藥材,特別是很多珍惜的藥材。」小舞回想著。
  
  「哦……」若可飛低低的應了聲,聲音越來越小,終是沒有。
  
  小舞低下頭,這才看到若可飛已經迷迷糊糊睡去了。面紗下的臉沒有波瀾,上前仔細的為若可飛捻了捻被角,轉身離去。
  
  屋子裡只剩下若可飛平穩的呼吸聲。
  
  不多會,屋外再度響起了腳步聲。
  
                                                                          
  
第十章 不可以相信任何人

  
  不多會,屋外再度響起了腳步聲。
  
  門被輕輕的推開,軒轅孤雲那俊美的臉出現在門口,當看到若可飛已經熟睡,一怔。接著微笑著躡手躡腳的走過來,輕輕脫掉鞋子和衣物,也鑽進了被窩。伸手摟過若可飛,若可飛感覺到不適,皺了皺眉,卻沒有睜開眼。咕噥一聲,鑽進了軒轅孤雲的懷裡,繼續沉沉睡去。軒轅孤雲也打了個呵欠,擁著若可飛也睡了過去。
  
  直到傍晚,兩人才幽幽醒來。
  
  「餓了。」若可飛將頭靠在軒轅孤雲的胸口上,聽著他的心跳。
  
  「想吃什麼?」軒轅孤雲柔聲問道。
  
  「火鍋。這天氣最適合吃火鍋。」若可飛回道。
  
  「火鍋是什麼?」軒轅孤雲不解了。
  
  若可飛忽的起身,看著軒轅孤雲疑惑的眸子,正色道:「這裡沒有火鍋?」
  
  「沒聽說過這種食物。」軒轅孤雲不明白若可飛為什麼突然這麼激動。
  
  若可飛嘴角浮起笑意。
  
  「我們開個酒樓賣火鍋可好?那樣我們隨時都可以去吃了。」若可飛在軒轅孤雲的胸口畫著圈,隨意的提著要求。
  
  「好。」軒轅孤雲對於這任性的要求竟是一絲猶豫也沒有,一口答應,再不解的問,「這到底是怎麼東西?」
  
  「嘿嘿,一會你吃到就明白了。」若可飛聽著窗外呼呼的風聲,心裡暗道如此冷的地方怎麼能少了火鍋這樣的東西。
  
  兩人穿戴好衣物坐在了偏廳,當下人們按照若可飛所說的方法端來後,被若可飛遣退了下去。
  
  若可飛將乾辣椒、花椒、薑片、蒜片等丟下鍋是看的軒轅孤雲目瞪口呆,第一次看到有這樣的做法。若可飛看著湯色有些惋惜道:「可惜這骨湯熬的時間不夠,不過等熬夠我們也該餓死了。」
  
  「要熬到什麼時候才最好?」軒轅孤雲好奇的看著若可飛的手上下翻飛,將各種調料一一放入鍋中。不多會,香味慢慢飄出,軒轅孤雲詫異極了。
  
  「熬成奶白色最好啊。」若可飛拿筷子在鍋裡攪了攪,等候著。待煮沸後才將要吃的食物倒了進去。
  
  「真香。」軒轅孤雲真心讚歎,「飛兒,你是怎麼知道這種吃法的?」
  
  「呵呵。隨便想的。」若可飛淡淡的笑了笑,夾起菜自己開始煮起來。
  
  軒轅孤雲不再多問,只是讚歎道:「飛兒你真聰明!」說罷,也學若可飛的樣子夾起菜煮起來。
  
  兩人直吃到憨暢淋漓,吃到再也嚥不下去為止才停下手裡的動作。
  
  「真好吃。」軒轅孤雲摸了摸自己圓圓的肚子。
  
  「出去走走吧。」若可飛也感覺到比較撐了,現在吃的渾身熱乎。
  
  軒轅孤雲走到若可飛的身邊,習慣性的拉過她的手,打開門走了出去。
  
  王府的院子裡到處都已掌上了燈,一片通明。
  
  軒轅孤雲牽著若可飛走在園子裡。園子裡的梅花開的正旺。陣陣清香飄散的園子裡。軒轅孤雲站定,將斗篷為若可飛緊了緊,柔聲道:「冷不冷?冷的話就不走了。」
  
  「不冷。」若可飛笑,眼前的小人兒,以後一定會是個好男人吧。至於,享受他的好的人,以後是不是自己就不知道了。
  
  兩人靜靜的走在園子裡,若可飛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
  
  若可飛抬頭,細細觀賞起王府來。白天一入王府便進了屋,不曾仔細看過。一片通明下,見飛簷疊壁,藍琉璃瓦飾簷脊,其餘鋪璨金琉璃瓦。迎面便是一條青石甬路,甬路兩側各設琉璃花池,冬日並無錦鯉,只有七彩雨花石鋪在水底。南接一座樓閣,北為一軒,軒與樓之間有穿廊相連。
  
  「那是何人所住?」若可飛指著那一閣一軒問道。
  
  「沒人住。原本是給我的妾室所住。」軒轅孤雲淡淡的回答,「不過,有你了,不想再有其他妾室。」
  
  「呵呵……」若可飛低笑,「傻瓜,以後若是要立妃呢?這些是由不得你做主的。」
  
  「那我也只要有你一個人!」軒轅孤雲似在發誓一般鄭重的說道。
  
  「好,你要記得你今日所說的話哦。」若可飛低笑著轉身對著軒轅孤雲的臉就是一吻,接著卻補充著,「倘若,你違背了今日的話,那麼,我會消失的哦。」若可飛是在笑,眼裡卻沒有一絲的笑意。
  
  「不!」軒轅孤雲的眼裡出現了慌亂,一把摟過若可飛,「我不會食言,不會的。」
  
  若可飛不答話,只是笑。
  
  「你不相信我?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軒轅孤雲著急了,抓著若可飛的手臂急切的問。
  
  「小王爺。」若可飛突然正色,灼灼的看著軒轅孤雲。
  
  軒轅孤雲愣住,因為若可飛從來沒有這般嚴肅的口氣對自己說話。心下竟有些慌亂,看著若可飛清亮的眸子,那麼的不真實。
  
  「答應我,不可以相信任何人。」若可飛輕輕的湊在軒轅孤雲的耳邊一字一字清晰的說道。
  
  「包括你麼?」軒轅孤雲眼神有些不解,不甘。
  
  「對,包括我。」若可飛淡淡的微笑著。
  
  軒轅孤雲剛想再說話,被若可飛伸出小手摀住:「噓,不要說話,就聽我說。」涼涼的小手覆在軒轅孤雲溫潤的唇上,冰涼的感覺傳遞到了心裡。
  
  「只相信自己才能保護好自己。只有便的最強大,才能保護好你自己和你在乎的人。」若可飛的聲音輕飄飄的,沒有真實感,「若果,想要守住你剛才的話,你唯有不斷的變強。」
  
  稍微頓挫後,以微不可聞的聲音道:「強到站在世界的頂端。」
  
  軒轅孤雲迷濛的看著眼前的女子。
  
  你到底是什麼人呢?
  
  白的幾近透明的臉,臉上淺淺的笑意。為何,那絲笑意卻怎麼也達不到眼底。
  
  從自己的母妃逝去後,自己便被抱給了皇后養育著。
  
  那冰冷的後宮,那些皇兄們虎視眈眈的目光。自己不是不懂,卻不願去想,不願去面對。
  
  他們想要的東西,自己不想要,也不想爭,一點也不想爭。
  
  眼前的人兒彷彿能俯視天下,給自己無形的壓力。她真的只是個丫鬟麼?
  
  「可是,我不想和他們爭……」軒轅孤雲半晌吃力的說出口。
  
  「呵呵~」若可飛踮起腳尖摟住軒轅孤雲,「那麼,我們再等等。」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12:12 PM

第十一章 你,最想要什麼?
  
  若可飛抬頭,看著漆黑的天空,倒在軒轅孤雲的懷裡。懶懶的說道:「你,最想要什麼?」
  
  你想要什麼?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為你取來。若可飛在心裡低低的笑著。我的第一個小男人,你想要什麼呢?
  
  軒轅孤雲愣住,看著若可飛清亮的眸子,感受著她柔軟的身子。自己想要什麼?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麼呢?
  
  「我,我想要你一直在我身邊。陪著我,直到死,可以麼?」軒轅孤雲像醉了一般,在若可飛的耳邊低喃。
  
  「這個條件有點苛刻啊。」若可飛無奈的笑了笑,「我可不敢保證我能活那麼長久啊。」
  
  「不要,答應我,陪著我。直到我死……」軒轅孤雲的聲音裡有著隱隱的乞求。
  
  「我盡力,我盡力。好不好?」若可飛不忍,終是盡了自己最大的承諾。接著輕輕的吻上軒轅孤雲有些亮亮的俊美臉龐。細碎的吻落在軒轅孤雲的眉間,鼻上,唇上。
  
  軒轅孤雲柔弱的將頭靠在了若可飛的肩上,一切無聲……
  
  翌日,一大早。
  
  門外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
  
  「王爺,是奴才。」門外響起了管家林忠的聲音。林忠據說從小看著王爺長大,許城一封給了王爺,就把他派過來打理著了。
  
  「進來。」軒轅孤雲淡淡道。
  
  當林忠進來時,若可飛正在細心的為軒孤雲梳著頭髮。柔順的黑髮,若可飛捏在手裡,手感相當的好。輕輕的扯了扯手裡的黑髮,軒轅孤雲微微蹙了蹙眉,沒有說話。
  
  「預備兩套布衣,本王要和飛兒出去。侍衛全換成暗衛。其他人不必跟著。」軒轅孤雲淡淡的口氣卻不容反駁。
  
  「王爺,那怎麼行。您,您這樣可使不得啊。萬一出點啥亂子……」林忠還是擔憂。
  
  「林管家的意思是許城本身就愛出亂子?」若可飛低低的笑出聲,隨意的說道。
  
  「不是,夫人誤會。奴才不是這意思。」林忠連忙擺手。
  
  「就這麼辦,下去吧。」軒轅孤雲不耐煩的皺起了眉頭。
  
  林忠見再多說也無意了,只能擔憂的退了下去。若可飛卻沒有放過他走前眼裡的那絲惱怒。有意思,這管家對這孩子居然還是真心的關切。
  
  一會,就有丫鬟送來普通的布衣。一男一女。同進來的還有小舞。小舞麻利的將衣服為若可飛換好,便要替軒轅孤雲換上。軒轅孤雲卻一手拍開,指著若可飛:「她給我換,你出去。」
  
  「是,奴婢告退。」小舞沙啞的聲音裡沒有波瀾,慢慢的退出了房。
  
  若可飛拿起布衣,細心的幫軒轅孤雲穿上。
  
  「我們出去走走,順便看看你想開的火鍋樓選在哪裡比較好。」軒轅孤雲含笑看著幫自己穿衣服的若可飛說道。
  
  「好啊。」若可飛平靜的回答。
  
  兩人慢慢出了門,若可飛看著軒轅孤雲的臉卻忍不住笑了起來。他這般模樣,就算穿著最寒酸的衣服也會讓人多看兩眼。但凡有點眼色的人的都該看的出來,他這樣的神態氣質,哪是一般人家能養的出來的。這身衣服穿在他身上,倒有些不倫不類起來。路過一普通門院前,掃雪的僕人都看的呆住了。這樣出色的一對小人兒,站在這裡做什麼?
  
  「請問,你們找誰?」僕人很客氣的問,並沒有因為兩人穿著而怠慢。
  
  「請問張余大人是住在這麼?」軒轅孤雲客氣的出聲問道。
  
  「大人在……」僕人話未落,只聽到後面一個聲音提高了音調,滿是激動。
  
  「王爺,你怎麼來了?」說話的人就要跪下,軒轅孤雲上前一步忙扶住了張大人。
  
  「不必多禮,今日本王是微服出巡。」軒轅孤雲隱隱露著王者的氣息。
  
  「是是。敢問王爺來為何事?」張大人用眼角瞟了瞟邊上無聊踢著雪的若可飛。這個小女子,就是九王爺最寵愛的七夜寵姬?
  
  「是這樣,飛兒她想開一間酒樓。」軒轅孤雲淡淡道。
  
  「是,微臣明白了。敢問王爺地方可選好了?」張大人一下就明白過來,原來是九王爺要討自己小妾的歡心。
  
  「還沒。選好後本王會派人來告訴你,到時候你做好記錄。」軒轅孤雲道。
  
  「是,是。」張大人一口應了下來。
  
  「如此,甚好。」軒轅孤雲點了點頭,拉著若可飛就要離去。
  
  「王爺,不如讓微臣派車送您……」張大人的聲音在後面諂媚的響起。
  
  「不用,本王想和飛兒走走。」軒轅孤雲頭也沒回,往外走去。
  
  走出院子,兩人慢慢往集市走去。早上,還是有些冷風吹過。風吹過,若可飛縮了縮脖子,真冷啊,這天氣。軒轅孤雲將若可飛的手握的更緊了,想將自己手裡的溫度傳達給她。
  
  在大街上逛了很久,若可飛瞧上了三處地方。一一指出後最後選定了個地方。決定改日差人來買。
  
  走了好一會,兩人終是累了。
  
  「找個地方歇會?」軒轅孤雲問。
  
  若可飛點了點頭。
  
  兩人找了間看起來乾淨的茶樓坐了下來。
  
  「小二,來兩碗茶。」若可飛招了招手。
  
  小二忙奔了過來,看著兩人,眼睛頓時呈了呆滯狀態,諾諾道:「兩位客官不是本地人吧?」
  
  若可飛不悅的看了看周圍,發現周圍的人都是異樣的眼神看著自己和軒轅孤雲。心裡暗暗歎氣,果然,他這樣的人,穿的寒酸反而怪異。太出塵了,美的不似個男子。
  
  突然,一陣雜亂而有力的腳步聲響起,伴隨著粗魯的叫喊:「掌櫃的,這月的保護費……」聲音突然止住。
  
  腳步聲往軒轅孤雲和若可飛這邊響起。
  
  似有似無的笑浮起在了若可飛的嘴角……
                                                          
  
  
第十二章 你想要的,你不想要的

  
  那群地痞模樣的人一路走過來,所有的人都退讓開,小二也悄悄的溜的不見了。周圍的人有的用同情的眼光看著若可飛兩人,有的幸災樂禍想看好戲。
  
  若可飛只是端著茶杯抿了口,隨即皺起了眉。難喝,很難喝,非常的難喝。也不知道用的是什麼水,什麼茶葉。
  
  「喲,小美人,嘖嘖嘖……」地痞的老大是個光頭,走過來看著若可飛淫笑著,再看著軒轅孤雲,笑的更歡了。將這男的送給那位爺做暖床的,這個小妞嘛,自己先用過,再賣給老鴇。瞧這水靈的樣子,定能賣個好價錢。好久沒看到過這樣好的貨色了。
  
  光頭的手伸過來,捏住了若可飛的下巴。若可飛也不掙扎,只是淺淺的笑著看著眼前的光頭。光頭迷失在了若可飛那清亮的眸子裡。
  
  一直沒有表情的軒轅孤雲忽然爆怒,將手裡的茶杯扔到地上:「還看著不動手,你們都是死人是不是?!」
  
  若可飛無聲的笑了,自然知道這孩子是在沖那些暗衛發脾氣。
  
  「喲喲,這位小爺的脾氣好大……」話音剛落,眉間突然出現個血洞,一絲紅血順著鼻樑蜿蜒而下,人直直的倒了下去。沉重的聲音讓全部的人都愣住了,像似砸在了他們的心間一樣。
  
  「啊!!!」茶樓裡的人反應過來後是拚命驚叫著,爭相逃離。
  
  只見幾名黑衣人蒙著面,卻如暗夜的幽靈一般突然出現。手裡的刀不知道何時出的鞘,也不知道何時收回的鞘。
  
  光頭身後的地痞門愣住了,看著挺屍在地上的老大全都傻了。這是怎麼回事?接著,都感覺到自己的脖子一癢,熱熱的紅紅的東西就噴了出來。前仆後繼的倒下了。
  
  若可飛看著地上躺了一片的人,面無表情。
  
  「把他的手砍下來。」軒轅孤雲指著光頭捏過若可飛下巴的手,凶狠道。
  
  「你呀,真是孩子氣。」若可飛無奈的笑道。
  
  「其他男人碰到你哪我就砍下哪。」軒轅孤雲窮凶極惡的說道。
  
  「呵呵,好啊。」若可飛淺淺的笑著。
  
  不多會,立刻就有官兵將茶樓重重包圍。後面跟著的是騎著馬的李大人。心裡暗喜的不得了。這九王爺剛來許城就發生了這麼大的案子,這不是給自己立功的機會麼?
  
  遠遠看著被包圍在裡面的兩人一身布衣,卻高傲的坐在那沒動。李大人心裡就來氣了。哪裡來的兩蠢貨,殺了人還這麼的鎮定。不過這麼遠看去,兩人身型那麼小,能殺了那個月月為自己進貢的光頭?雖然當自己得知死的人是光頭時有點惋惜,但是不要緊,他死了還會有其他的地痞冒出來。那時候,自己的進貢也不會少。
  
  「哪裡來的刁民,還不速速就範……」李大人一進茶樓就吆喝起來,做足了派頭。
  
  「哦,李大人滿盡責的啊,還親自來了。」軒轅孤雲那清冷的聲音此刻卻像魔音穿耳般響在了李大人的耳邊。
  
  「九,九王爺!……」聲音哆嗦著,接著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看著地上早已死透的光頭和他的手下,心中將幾人詛咒了幾千遍,幾萬遍!好死不死,怎麼會惹上了九王爺。不用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李大人管理的不錯啊。本王在這喝茶有人來收保護費,還看上了我的愛妾。」軒轅孤雲的聲音不急不緩,卻給人無形的壓力。
  
  跪在地上的李大人轉頭衝著不知所措的侍衛門怒吼:「跪下,快跪下,是九王爺微服出巡。」身後響起了一片下跪聲。吼罷,又轉過頭小心翼翼痛心道:「王爺恕罪啊。小的實在不知王爺會突然微服出巡啊。」
  
  「大人的意思是,王爺微服出巡的話要先給大人您打過招呼咯?然後您就會讓這些地痞不要出現?」若可飛淡淡的說道。
  
  李大人張大嘴,這個小妾也太囂張了吧,這裡哪輪的到女人說話。
  
  不料,軒轅孤雲卻拉過若可飛的手,低笑起來:「還是本王的小飛兒聰明。」轉過頭,眸子裡射出暴虐的眼光,「李大人,你覺得本王的愛妾說的對不對呢?」
  
  李大人這回是磕頭如搗蒜了,口裡顫抖著:「九王爺明鑒啊,微臣絕對不是那個意思。」心中卻驚駭九王爺對這個女子的寵愛。更有些計較和打算,若是以後辦事,似乎她在九王爺面前說的話更有份量。
  
  「哎呀,王爺,您看李大人的頭都破了,快叫他起來吧。」若可飛撅了撅嘴。
  
  「起來吧。把這處理了。」軒轅孤雲淡淡道,拉過若可飛就往茶樓外走去。
  
  「恭送王爺。」李大人擦了把汗,心中對若可飛隱隱有些感激。
  
  一路上,兩人慢慢前行著,軒轅孤雲也不說話,悶悶的走著。
  
  「怎麼,還在生氣別人捏了我下巴?」若可飛低笑著。
  
  「是啊。」軒轅孤雲毫不做作坦白道。
  
  「好拉,你不是都把人的手給砍下來了嘛。」若可飛想起這孩子才十五歲,卻已經有了這般的處理。心中沒有責怪,全是欣慰。這個孩子,有資本,有爬上最高峰的資本!
  
  若可飛柔柔的聲音響在軒轅孤雲的耳邊,漸漸軟化了他。他的臉色慢慢舒展開來,牽著若可飛的手往前走去,口裡喃喃道:「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你不想要的,我都毀掉。」
  
  「好啊,記得哦。一定要記得你說的話哦。」若可飛轉過頭,認真的看著軒轅孤雲。
  
  「我記得,我會永遠記得。我更記得你說過會一直陪著我。」軒轅孤雲似在回應若可飛的話,更似在對自己說著這番話。
  
  兩人踩著雪,相互扶持著,一步一步往王府走去。
  
  身後,是兩行腳印。
  
  一直綿延著……
  
  回到王府,兩人相視笑了笑。軒轅孤雲立刻命人準備熱水,要和若可飛一起沐浴。
  
  浴池裡,水霧繚繞,熏香的氣味瀰漫著整個屋子。
  
  若可飛溫柔的幫軒轅孤雲擦著背。
  
  軒轅孤雲閉著眼享受著身後柔柔的小手。忽的睜開眼,轉身吻住了若可飛。
  
  一室春色。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12:15 PM

第十三章 真重
  
  選中的地方很容易就買了下來。因為出錢買的人是九王爺,何況給的價格不低。
  
  若可飛相當滿意這座樓,在一個繁華的十字路口。周圍是茶樓和酒樓。正是消費集中的地方。
  
  當火鍋店開張後,張大人特意請了城裡最好的舞獅隊來慶賀。很多達官貴人都來此來捧場,畢竟是九王爺開的店。美觀大方的裝修讓眾人眼前一亮,本是衝著九王爺開的而來,眾人卻在品嚐完後愛上了這種食物。
  
  若可飛和軒轅孤雲靜靜的坐在了三樓的帳房裡。若可飛安靜的坐在軒轅孤雲的大腿上,軒轅孤雲漫不經心的翻著剛呈上來的帳本,卻越看越心驚。
  
  慢慢的合上帳本,將頭埋在了若可飛的脖間嗅著她身上的芳香,喃喃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什麼怎麼做到的?」若可飛搖晃著腦袋,想躲避開軒轅孤雲的騷擾。軒轅孤雲卻將頭埋的更深了,若可飛不滿的伸手推開他的頭,「你是小狗啊,聞什麼聞?」
  
  「因為你身上好香啊。」軒轅孤雲低笑著。
  
  若可飛也隨便翻了翻帳本,嘴角露出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好了,我們也回去吧。」若可飛合上帳本,起身。
  
  「嗯,好。」軒轅孤雲牽著若可飛的手不願放開。
  
  兩人牽著手,慢慢的下了樓。二樓是包廂,大堂裡是分開的一個個小間,也算幽靜。兩人走下樓,卻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雖然不敢大肆的看,卻都是瞟著眼角透過縫隙打量著若可飛。
  
  若可飛感覺到很多探究的眼光,卻也毫不在意,只是淡淡的笑著跟在軒轅孤雲的旁邊。
  
  待兩人消失在火鍋店的大門,眾人才很小聲的議論著。畢竟都是些有身份地位的人,聲音都是小到同桌的人才聽的到。
  
  「那個小小的女孩就是傳聞中的七夜寵姬?看起來好小啊。」
  
  「王爺好像真的很寵她呢,你看,一直牽著手沒有放開。」
  
  「可不是,這店也是她一句話說想吃的時候可以隨時能吃到,王爺馬上給開了這店。」
  
  「聽說二樓有個包廂是只為她開放的呢。其他人誰來都不接待的。」
  
  「嘩!真的啊?」
  
  「千真萬確。」……
  
  若可飛卻沒有聽到這些議論,已經和軒轅孤雲上了馬車。
  
  掀起窗簾,若可飛看著外面白茫茫的一片,笑了。真漂亮,真純潔。
  
  「在笑什麼?」軒轅孤雲好奇的看著微笑的若可飛,也順著若可飛的眼神往外看去,卻只看到路邊掛滿了雪的大樹。沒有什麼好看的啊?為什麼她要笑?
  
  若可飛不答話,依然看著外面。
  
  「到底在笑什麼啊?」軒轅孤雲有些不依了,將整個身子都靠在了若可飛的身上。
  
  「真重。」若可飛推了推,卻沒有推動。
  
  「晚上的時候你怎麼沒說過我重?」軒轅孤雲壞笑著冒出了句話。
  
  一句話惹的若可飛哭笑不得。這話從一個十五歲的孩子口裡說出來,還真是怪異的很。有些曖昧,又有些溫馨,還有些是什麼呢……
  
  「啊,下雪了。」若可飛看著窗外開始紛紛揚揚的飄起了雪花,開始一小片一小片的。接著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真漂亮。」若可飛喃喃的說道。
  
  「還是你最漂亮。」軒轅孤雲接過話,真心的說道。
  
  若可飛沒有反駁,因為她知道,此刻他說的都是真心話。
  
  馬車在路上慢慢的行駛著。
  
  車裡,若可飛靠在軒轅孤的懷裡,看著窗外紛紛揚揚的大雪,記憶回到了小時候。
  
  小時候的自己第一次見到雪是滿心的歡喜和好奇。將地上的雪堆成了個小雪人,興高采烈的找來母親,給她看。她微笑著撫摩著自己的頭,稱讚著自己堆的很漂亮。一雙大腳卻猛力的踢過來。除了踢翻了自己的母親,還踢翻了自己堆的雪人。父親狂怒的容貌似乎現在還瀝瀝在目,那冰冷的聲音吼著:若家的人不需要廢物!
  
  那時候,父親罵的廢物到底是罵母親還是罵堆雪人的自己呢?
  
  不清楚,也不願再去想。
  
  蜷縮著,將身子更深的藏進了軒轅孤雲的懷裡。
  
  回到王府,軒轅孤雲將若可飛抱下了車。立刻就有下人上前打著傘將兩人迎進了王府。一進王府,淡淡的梅花香味飄來。
  
  園子裡的臘梅正在盛開。
  
  「真香。」若可飛看著臘梅花,笑了。
  
  「來。」軒轅孤雲拉著若可飛的手,來到了園子裡的臘梅前。下人撐著傘忙不迭的跟在後面。踮著腳尖,不讓一點的雪花落在兩人的身上。
  
  軒轅孤雲小心翼翼的摘下一支梅花,遞給了若可飛。
  
  若可飛看著看的正艷的梅花,再看看一臉微笑的軒轅孤雲,笑了。拉過他的手,兩人往屋裡走去。
  
  進了屋,若可飛將手中的梅花遞與旁邊的丫鬟:「找個花瓶給我插上。」
  
  「是,夫人。」丫鬟恭敬的領命而去。
  
  軒轅孤雲拉過若可飛,兩人坐下烤著火。
  
  「過兩日我就要去華城,和我一起去麼?」軒轅孤雲希翼的問著。
  
  「那你想我去麼?」若可飛不答反問。
  
  「想,但是怕你累著,怕你冷著。」軒轅孤雲認真的回答,清亮的桃花眼裡是乞求,又是不忍。
  
  「去幾天?」若可飛開口。
  
  軒轅孤雲頓時笑了,他知道,若可飛這樣的口氣就表示願意和自己去了。
  
  「來回四天,在那逗留兩天即可。」
  
  「嗯,好。」若可飛端起熱茶,喝了口。
  
  「我也要喝。」軒轅孤雲撒著嬌。
  
  「華城是個什麼樣的地方?」若可飛將手裡的熱茶餵給軒轅孤雲,漫不經心的問道。
  
  「那裡盛產香料。」軒轅孤雲滿意的喝了口熱茶回答道。
  
  香料?若可飛面上不動生色,心中卻在計較。許城盛產藥材,而華城盛產香料。皇帝將這兩座城都封給了軒轅孤雲,這說明了什麼?還有一座城有是盛產什麼呢?白月的眸色漸漸亮起來。
  
  或許,有的事並非會像自己想像的花費那麼多的時間。
  
  
  
第十四章 這是唱的哪出啊

  
  華城極盡的繁華,這是若可飛沒想到的。
  
  兩日來路上的顛簸疲憊,在看到繁華的街道後一掃而空。
  
  街道上的雪掃的乾乾淨淨。若可飛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還有井然有序的侍衛在巡邏。
  
  九王爺的到來,華城早就接到了消息本要派官員都在城外就相迎,卻被九王爺拒絕。
  
  到了別院,門口已經站滿了前來迎接的大小官員。軒轅孤雲下了馬車,轉身又要習慣性的去抱若可飛下車,若可飛拍開了他的車。這孩子也不看看什麼場合,嘀咕了聲自己來,便將手伸給了旁邊的小舞,由小舞把自己扶了下來。
  
  「參見王爺。」
  
  一片聲音整齊的響起。
  
  「行了,都起來吧。」軒轅孤雲淡淡道,「本王也沒讓你們來迎接。現在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有事本王自會找上府。」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九王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卻也都恭敬的退去。
  
  眾人離去後,軒轅孤雲才牽著若可飛的手準備進屋。腳還未踏進大門,一個撕心裂肺的聲音傳來。
  
  「你們這群禽獸,放開我。」接著是衣服被撕破的聲音,夾雜著女人的哭腔,「爹爹,爹爹,你醒醒啊……」
  
  軒轅孤雲皺起了眉頭。若可飛轉過身,見到不遠處幾個流氓地痞的人對著一老人正在拳打腳踢,而旁邊一女子正被抓在一男人的手裡拚命掙扎著。衣服正是掙扎的時候被撕破,地上的老人已經口吐鮮血。血濺在白色的雪地上是分外的顯眼。
  
  這是唱的哪出啊?若可飛嘴角浮起笑意。
  
  「在搞什麼?去把人都趕走。」軒轅孤雲沖侍衛揮了揮手。
  
  侍衛領命,小跑著前去了。
  
  「我們進去。」軒轅孤雲牽著若可飛慢慢進了屋,沒有再瞧上那邊一眼。
  
  兩人坐在溫暖的屋子裡,喝著熱茶。軒轅孤雲遣退了下人,慢慢的坐到了若可飛的身邊,將唇輕輕的印上了若可飛有些涼的臉。手慢慢的攀上了若可飛的腰。
  
  若可飛笑了,也偏過了頭將唇印了上去。
  
  「飛兒,我的小飛兒,你是我的……」像是囈語一般,軒轅孤雲的聲音喃喃著……
  
  「王爺,外面有人求見!」
  
  殺了他!軒轅孤雲現在就有這念頭。想殺掉外面的人。
  
  「王爺……」若可飛臉色緋紅,推開了軒轅孤雲,軒轅孤雲卻有再度纏了上來。
  
  「王爺,外面有人求見!」
  
  是別院的管家。大膽的管家喊了一聲又一聲。
  
  「許是真的有事。」若可飛有些不耐了,用力推開了軒轅孤雲。
  
  「不管他!」軒轅孤雲又撲了上來。
  
  門外的聲音突然提高:「王爺,剛才你命人救下的姑娘來找您了!」
  
  這句話好似驚雷一般,把軒轅孤雲炸了起來。更讓他清醒過來的是,大腿上傳來一陣劇痛。不用想也知道是若可飛用力給掐的。
  
  軒轅孤雲痛的齜牙咧嘴,卻不肯離開,依舊再俯下身來。
  
  「還在這做什麼?外面有姑娘找你呢。」若可飛嬌笑,醋意十足。眼底深處卻沒有一絲的波動。依舊是冷冷的。
  
  軒轅孤雲笑了,笑的很開心。
  
  他的飛兒在吃醋,是的,在吃自己的醋了。
  
  起身揉了揉自己的大腿內側,便整理好衣服出了門。
  
  走到門口回過頭道:「一起去看看不?」
  
  「你先去,我一會來。」若可飛笑道,整理著自己的衣服。
  
  「嗯,快點把事情解決掉,回來做我們的事。」軒轅孤雲似是自言自語一般往前走去。
  
  若可飛慢慢的整理著衣服,也在整理著思緒。
  
  還是快些前去看看,晚了去了可趕不上精彩的戲了。若可飛嘴角勾起一絲殘忍的笑意,穿好衣服,也出了門。
  
  門口,小舞守侯著,見到若可飛出來,忙上前扶著。
  
  若可飛有些無奈的笑了,這副身體看來得什麼時候開始打磨下了。一直這麼羸弱下去不是辦法。有很多事就不能親自去做了。
  
  兩人慢慢的走向別院的大廳。一路上,下人都恭敬的行著禮,眼底的那絲蔑視,若可飛卻看的分明。
  
  兩人來到大廳,看到中間跪著兩個人。一老一少。一醜一美。
  
  老的是男人,美的是女人。應該就是剛才侍衛所救下的兩父女了。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12:17 PM

第十五章 求王爺成全小女子
  
  跪在地上的兩人看到軒轅孤雲走進大廳,不待管家開口稟告,已經趴倒在地,口中開始大呼:「謝王爺大恩。」
  
  軒轅孤雲皺起眉,不耐道:「區區小事。」他現在只想快點把眼前的事解決完,然後回去和他的小飛兒把剛才的事做完。
  
  「啟稟王爺,這兩位說是……」管家正準備解釋。
  
  「王爺。」女子的老父抬起頭,「草民父女今日得王爺解救,大恩大德無以為報,事後小老兒父女倆打聽到王爺府邸本想日後回報,小女卻說她願意以身相報王爺大恩!正好小女也到了婚嫁年齡,不敢高攀王爺,小女為婢為妾任由王爺定奪!望王爺成全!」
  
  剛說完這話,若可飛由小舞扶著慢慢走到了大廳,人停在了軒轅孤雲的身後。
  
  軒轅孤雲聽罷這話,看到若可飛進來,臉色就變了。
  
  若可飛卻始終淡淡的微笑著,不言不語,就那麼靜靜的站在旁邊。手輕輕的搭在軒轅孤雲的肩上,猶如一個賢惠的小媳婦般。
  
  「王爺,小女名喚紅雲,年方十六,雖跟隨小老兒在外漂泊多年但小老兒發誓她絕對是清清白白的!王爺,紅雲手巧,女工繡紡無一不會,又能彈得一手好琵琶,王爺把她留在身邊也能解解悶兒,雲兒人乖巧,絕對不會惹王爺不高興的。雲兒,快,快給王爺磕頭,求王爺收留你!」女子老父連連催促著女兒。
  
  「王爺,雲兒得王爺相救得保清白,此生此世願跟隨王爺身邊鋪床疊被端茶倒水侍候王爺,求王爺收留。」
  
  正值妙齡的紅雲姑娘抬起頭,看到王爺在看她,連忙又紅著臉低下頭去。
  
  「求王爺成全小女子。」聲音越說越細,顯得嬌羞不甚。
  
  若可飛還是一言不發,只是微笑著。眼底沒有一絲的波瀾。
  
  「咳……」明明若可飛一言未發,軒轅孤雲卻覺得放在自己肩膀上的那雙小手猶如烙鐵一般火熱,讓他不安。「本王無需你們報恩,今日之事對本王來說也是舉手之勞。你父女的心意本王心領了,管家,準備些盤纏送……」
  
  「王爺,王爺!您聽小老兒說,您聽小老兒說。」女子老父像是急了,膝行幾步上前,「王爺,小老兒年歲已大又漂泊在外居無定所,小女跟著小老兒……今日之事恐將不斷,王爺,小老兒求您,求您收留小女吧!小老兒不想雲兒跟著遭罪啊。不是小老兒自誇,雲兒年輕又貌美,這一路上想打她主意的人不知有多少,王爺,求您收留小女,也好讓她有個安身之地……」
  
  軒轅孤雲的臉冷了下來,卻依然耐著性子沒有說話。
  
  叫紅雲的年輕美貌女子沒有想到王爺會拒絕她,眼圈兒立時就紅了。
  
  「王爺,小女子自知無法高攀王爺,只求王爺把小女子留在身邊。好生伺候著夫人。夫人若是嫌棄,讓小女子哪怕只是個燒火丫頭,小女子也心甘情願。」叫紅雲的女子淚眼婆娑的看著若可飛。
  
  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叫任何男人看了心都會融化一般。
  
  大廳裡眾人的眼光都看向了若可飛,似乎都在想等待她的回答。
  
  若可飛呵呵的輕笑道:「這個我可做不了主,一切聽憑王爺的吩咐。」
  
  軒轅孤雲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嘀咕,這話說的還真好,可在自己背上的手擰的自己的肉都快成麻花了又是怎麼回事?
  
  軒轅孤雲盡量和顏悅色的對跪在地上的兩人說道:「你父女的事情本王已經瞭解,你們的心意本王也已心領,如果你們擔心漂泊的事情,這樣吧,本王讓管家給你們在城中找一出營生如何?就這樣決定,管家,按本王吩咐辦事!」
  
  說罷,就要起身拉著若可飛離去。
  
  地上跪著的人見王爺要離去,急了。
  
  而管家恭敬的回答著:「是。」……
                                                                          
  
  
第十六章 你,在威脅本王

  
  而管家恭敬的回答著:「是。」
  
  大廳裡跪著的紅雲聽到軒轅孤雲第二次的拒絕後,突然從袖中拔出一把匕首橫到頸上,悲聲喚道:「王爺,小女子志已決定,如果王爺不要紅雲,紅雲也無臉苟活於世!王爺!!!」
  
  若可飛冷眼看著這一切。
  
  軒轅孤雲的臉沉了下來。
  
  他是誰?他是當今的九王爺。
  
  從來,沒有人可以威脅他。當然,除了自己的小飛兒。
  
  軒轅孤雲的眼睛瞇了起來。
  
  自己年齡小,但是不等於是傻子。
  
  大廳的空氣漸漸變的更冷。
  
  女子顫抖著咬緊嘴唇,橫在頸上的匕首卻紋絲不動。女孩老父跪在旁邊似已嚇呆,看著女兒說不出話來。
  
  「王爺,紅雲在得您相救後,此生就不想再侍奉第二人。爹爹說不知要如何報答您,紅雲說,紅雲至少還有一付清白的身子可以獻給王爺,也許紅雲出身低微,紅雲也不多求,只求王爺能把紅雲留在身邊!」女子說的是慷慨激昂。
  
  軒轅孤雲笑了,笑的古怪。
  
  叫紅雲的女子被他笑的心裡發寒。拿刀的手也不如剛才穩定。
  
  大廳裡一片寂靜。半晌,軒轅孤雲緩緩開口,幽幽道:「你,在威脅本王?」
  
  叫紅雲的女子顫抖著唇,半晌沒有吐出一個字來。
  
  軒轅孤雲端起桌上的茶杯只是揭起了蓋,沒有喝。
  
  突然,「嘩啦」一聲,什麼脆物掉到地上碎了開來,廳下也傳來一聲慘叫。
  
  紅雲,那個跪在大廳裡的女子捂著頭大哭了起來,地上,是一屢屢被劃斷的青絲。女子邊哭身子也無法抑制的打著顫。她以為,她以為九王爺要殺了她!真正看到死亡影子的她又驚又怕,匕首掉到地上也不知道。管家走上前去把匕首撿起又退到大廳角落。女子的父親茫然的看著這一切,看看女兒又看看地上的頭髮。
  
  掉在地上的是茶杯的碎片,軒轅孤雲似乎把茶杯捏成幾瓣,然後用這破片飛出去削了那女子的頭髮。
  
  「把他們亂棍打出去!死也好活也好,別在讓本王看見他們!」
  
  下完這個命令,也不管是不是在人前,一把扯住若可飛的手臂硬是拖著她走出大廳。留下在大廳裡哭得淒切的女子,茫然的老父。還有等待處理後事的下人。
  
  歎口氣,管家摸摸鼻子對女子說了一句:
  
  「從來沒有人可以威脅王爺,上次七王爺送一個不知道比你美多少倍的女子,王爺連看都沒看一眼,差點拿鞭子抽死了她。你運氣好,若不是夫人在這,王爺不想當著夫人的面殺人,你才……」
  
  女子撲到他爹懷裡號啕大哭。
  
  軒轅孤雲拉著若可飛走的急,若可飛聽著身後那淒慘的哭聲,惋惜道:「多水嫩的一個人啊,人家還不介意做你的暖床丫鬟呢。嘖~~可惜了……」
  
  「剛才誰把我背上的肉擰的跟麻花似的?」軒轅孤雲沒好氣說道。
  
  「有麼?有麼?」若可飛笑著,手卻動了起來,擰著軒轅孤雲的手臂不放了。
  
  軒轅孤雲疼的齜牙咧嘴,心裡卻是樂開了花。
  
  自己的小飛兒是在乎自己的!她在乎自己,不是麼?她吃醋了。
  
  「你個小妖精,說,剛才是不是吃醋了?」軒轅孤雲一把橫抱起了若可飛,往屋裡走去,準備把剛才被打斷的事做完。
  
  「哈哈,是啊,我吃醋了呢。」若可飛摟著軒轅孤雲的脖子笑著回答。
  
  吃醋?那是什麼?若家人會有這樣可笑的情感麼?
  
  只是,自己有些好奇,是誰這麼處心積慮的想放些女人在這孩子的身邊。這孩子,比自己想像的要可愛的多啊。
  
  當時那冰冷的模樣,那句:你,在威脅本王真是可愛極了。呵呵……
  
  在華城逗留了兩日,兩人終於返回了許城。
  
  若可飛一路上都在想念著火鍋。回到了許城,軒轅孤雲有事要辦,先行離去。若可飛帶著小舞和幾個下人去了火鍋店。
  
  下了馬車,卻被門口一站著的俊朗男子吸引了目光。
  
  男子長髮及腰,懷裡抱著抱劍。冷峻的臉上帶著幾分狂野。眼神如冰,冷冷的注視著店門口。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12:19 PM

第十七章 沒錢
  
  若可飛慢慢走到男子的身邊,男子頭也沒回,動也沒動,只是專注的看著店門口。
  
  若可飛身後的下人有些擔心的看著眼前渾身散發著冰冷氣息的男子,這人臉上就明確寫著兩個字:危險。可是自家的主子卻慢慢的靠近那人,這要是真出點什麼事,可怎麼給王爺交代?
  
  「主子……」小舞有些擔心,輕聲喚道。
  
  若可飛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說話。
  
  小舞將後面的話吞了回去。
  
  若可飛慢慢走到了男子的旁邊,男子沒有動。
  
  「想吃?」若可飛微笑著。
  
  男子點了點頭,冷冷的吐出兩字:「沒錢。」
  
  「跟我來,免費吃。」若可飛抬腳走在了前面。冷酷的男子二話不說,跟在了若可飛的後面。
  
  身後的眾人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眼前的一切讓他們完全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麼回事?
  
  若可飛一進店門,掌櫃的立刻就迎了上來。
  
  「行了,給我準備上好的湯料,我要招待貴客。一會把帳本給我送到三樓就成了,你忙你的去。」若可飛吩咐著。
  
  掌櫃恭敬的應了,退了下去。只因為這家店真正的主人不是九王爺,而是若可飛。
  
  帶著冷酷的男子上了二樓的包廂,小舞麻利的將若可飛身上的斗篷脫下,放在了一邊。
  
  若可飛揚手沖冷酷的男子道:「坐。」自己也坐了下來。
  
  冷酷的男子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了下來,還是將劍抱在懷裡。小舞走上前,小心翼翼道:「公子,你的劍要放麼?」
  
  「劍在人在,劍亡人亡。」男子的口氣像冰塊一樣凍住了小舞的動作。
  
  小舞摸了摸鼻子,訕訕的退下。
  
  若可飛淡淡的笑了,沒有說話,只是揮了揮手讓小舞退下。
  
  火鍋很快就端了上來,火燒的鍋一直冒著香氣。
  
  「不要客氣,請隨便吃。」若可飛拿起筷子夾起菜開始燙起來。
  
  「確實免費?」冷酷的男子再次憋出了句話。
  
  「確實。」若可飛看著冷酷男子的臉認認真真的回答道。
  
  男子這才拿起筷子風捲殘雲的吃了起來。
  
  良久,男子吃的飽了,舒服了,靠在椅子上。沉聲道:「說吧,想讓我做什麼?」
  
  「好吃麼?」若可飛沒有回答這問題,先提問道。
  
  「好吃。」冷酷的男子臉上浮一絲滿足的笑容,表情柔和了下來。
  
  「做我的貼身保鏢,隨時來吃,免費。」若可飛丟出條件。
  
  「好。」冷酷的男子一絲猶豫也沒就答應了下來。
  
  「名字?」若可飛微笑看著眼前的冷酷男子。
  
  「閻炎。」冷酷的男子吐出了兩個字。
  
  哦?若可飛挑了挑眉毛,這樣的名字啊。來自地獄的火焰?可是卻是如此的冰冷。
  
  「以後就跟著我吧。」若可飛起身,小舞趕快將斗篷拿上跟了上去。
  
  閻炎像個幽靈一般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
  
  若可飛靠在椅子上,隨意的翻著帳本。這幾日的營業額是越來越高,還算看的過去。叫人把帳本送了下去,若可飛便帶著眾人離去了。
  
  回了王府,讓管家安頓好閻炎,若可飛便跺著腳回了屋。回到屋裡,讓小舞給自己寬了衣後沉沉的睡去了。
  
  當軒轅孤雲回到王府時,迎見的是若可飛恬靜的睡臉。輕輕的在那白皙的臉上一吻,退了出去。在走廊上輕輕的拍了拍手,身後立刻出現了一黑衣人,赫然是那天暗衛的打扮。
  
  「今天她出去都做了些什麼,遇到了些什麼人?」軒轅孤雲淡淡的問道。
  
  「就去了火鍋店,請了個高手吃飯,然後那個人成了夫人的貼身保鏢。接著就回來了。」暗衛恭敬的回答著。心裡卻驚訝著若可飛的眼光,那個人絕對是江湖上能排名前五的高手。自己在暗處都感到了莫大的壓力。
  
  「哦,知道了,下去吧。」軒轅孤雲還是淡淡的口氣。暗衛立刻隱去了身形。
  
  貼身保鏢麼?隨她了,只要她高興。
  
  不過,明天的閱兵儀式自己一定要帶著她。軍營不讓女子進入,扮成男子就行了。想到此,軒轅孤雲輕輕的推開房門,躡手躡腳的邁了進去。
  
  
  
第十八章 你可恨!

  
  夜,冰冷。
  
  若可飛被沉重的不適壓迫感驚醒。
  
  睜開眼,發現軒轅孤雲像個八爪章 魚一樣抱著自己不放。剛想推開他,卻藉著昏暗的燭光看到那眼角的晶瑩。
  
  這孩子,到底夢見了什麼呢?
  
  「母妃……」軒轅孤雲嘴裡喃喃的吐出兩字。手上抱的更緊了,將頭慢慢的埋進了若可飛胸前的兩塊柔軟之間。若可飛輕輕的笑了,扳起他的臉低下頭柔柔的將軒轅孤雲眼角的淚吻去,伸手抱過了軒轅孤雲,再次沉沉睡去。
  
  翌日一大早,軒轅孤雲醒來,卻賴著不肯起來,越發將若可飛抱的緊了。
  
  「要被你勒死了。」若可飛有些喘不過氣來。
  
  「不,你不會死。至少我不允許你死在我的前面。」軒轅孤雲任性的說著,手上的力道稍微放鬆了些。
  
  「恩恩,好。今天沒事麼?還不起來?」若可飛打著呵欠,再低頭在軒轅孤雲的臉上一吻,嬉笑道,「這是我獨有的早安吻。」
  
  軒轅孤雲一下來了精神,翻身壓住若可飛,笑道:「還要,再親個。以後每天早上都要。」
  
  「下去拉,重死了。就親一下,不親了。」若可飛用力的推著軒轅孤雲。
  
  「不下,你不給親就不下去,壓你,壓扁你。」軒轅孤雲任性起來還真沒話說。
  
  「哼!」若可飛用力一推,軒轅孤雲一時沒有防備,直接被推下了床,跌坐在了地上。抬頭愣愣的看著若可飛,眼裡儘是不可置信。
  
  若可飛不理會,翻身把被子蓋好,躺下。
  
  良久,地上還是沒有聲音。
  
  若可飛掀開被子,坐起身來。卻只見軒轅孤雲坐在地上,眼裡儘是委屈。那受傷的表情讓人的心不禁都要融化一般,眼裡的傷彷彿能把他吞沒。
  
  真是……若可飛無奈的下床,蹲下身,輕輕的摟過軒轅孤雲。
  
  「好了,是我不對。」若可飛柔柔的勸慰著。
  
  「就是你不對,就是你不對!」軒轅孤雲受傷的眼神控訴著若可飛剛才的暴行。
  
  「恩恩,我不對。乖,起來,地上涼,先起來。」若可飛好聲好氣的安慰著。眼前的他畢竟還只是個十五歲的孩子而已。
  
  「不起了!」軒轅孤雲任性的推來若可飛。
  
  「真是!」若可飛含笑趴在了軒轅孤雲的身上,「那我們一起不起來了。」
  
  「你可恨!」軒轅孤雲惱怒的翻身把若可飛壓在了身下。
  
  「嗯,我可恨,那現在起來不?今天沒事做麼?」若可飛還是淡淡的微笑著。
  
  「有,今天要閱兵。」軒轅孤雲不滿的起身,「給我穿衣服,一會你跟我一起去。」
  
  若可飛也爬了起來,拿過衣服開始給軒轅孤雲穿了起來,不解道:「不是女子不可以進軍營的麼?」
  
  「給你換上男裝就行。」軒轅孤雲說的理所當然,「衣服我都準備好了。」說罷,指了指旁邊。
  
  若可飛轉頭,果然看到了一套嶄新的男裝。為軒轅孤雲穿好衣服後,若可飛拿起衣服就要開始穿上。
  
  手卻被軒轅孤的手按住,不解的抬頭看到的是軒轅孤微笑的臉。
  
  「我來給你穿。」軒轅孤雲接過衣服,笨拙的開始為若可飛穿了起來。從來沒有親自穿過衣服的軒轅孤雲認真的摸索著,笨拙的為若可飛穿起了衣服。
  
  若可飛看著軒轅孤雲專注的神情,不由的露出了會心的微笑。這個孩子,真的很可愛啊。
  
  倆人穿戴完畢用過早飯,就要出門。
  
  閻焰已經換上了一襲新衣,懷裡依然抱著劍,悄無聲息的跟在了兩人的後面。盡責的做著一個貼身的保鏢。
  
  上了馬車,緩緩的往校場駛去。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12:22 PM

第十九章 收了他
  
  風,有些刺骨。
  
  在離校場不遠的時候就聽到了震天的喊殺聲,那是將士們在操練。
  
  「九王爺到~~~~」
  
  隨著一聲悠長的通報聲,校場裡已經有人出來迎接。領頭的是個中年的將軍,旁邊是個年輕的小將,一臉的稚氣。兩人的相貌有些相似。
  
  是父子麼?若可飛淡淡的笑了笑,上陣殺敵不離父子兵啊,呵呵。
  
  「末將參見王爺。」將軍恭敬的行過禮。
  
  「免了,衛將軍,開始吧。」軒轅孤雲扶起了將軍。
  
  「是!」衛將軍轉過身,待軒轅孤雲和若可飛走在了前面這才跟了上來。
  
  高台上,軒轅孤雲坐定,若可飛站在了軒轅孤雲的身後,閻焰靜靜的站在了若可飛的身後。衛將軍不由的多看了眼若可飛身後的閻焰。儘管此人收斂著內息,依然感覺的到那悠長的平穩氣息。高手!只有真正的高手才會是這樣。
  
  衛將軍抬手示意後,戰鼓響起,那個年輕的小將領命拿著旗子配合著鼓聲揮舞著下達著命令。
  
  「嗯?」若可飛看著那小將堅定的神情,不由的有些側目。
  
  「怎麼了?」軒轅孤雲側過頭低聲問道。
  
  「這個小孩是衛將軍的兒子?」若可飛問道。
  
  「嗯。」軒轅孤雲點了點頭,忽又像被踢中要害一樣猛的轉過頭,「你老看他做什麼?問他做什麼?」
  
  若可飛看著軒轅孤雲緊張的樣子,低低的笑了,扯了扯他的衣服,輕聲道:「坐好,別讓人看了笑話。」
  
  軒轅孤雲不滿的勉強坐正,心裡卻還是直犯嘀咕。
  
  若可飛看著那小將認真而熟練的操練著,擺出了一字長蛇陣,二龍出水陣,天地三才陣,四門兜底陣,五虎群羊陣,六丁六甲陣,七星北斗陣,八門金鎖陣,九字連環陣,十面埋伏陣。不由的暗暗驚歎,年紀輕輕,就如此的有大將風範了。
  
  「把這孩子收了。」若可飛在軒轅孤雲的耳邊輕輕道。
  
  軒轅孤獨雲的臉色立刻變綠,明顯誤會了若可飛的話。
  
  「是你收了,不是我收。」若可飛伸手悄悄的在軒轅孤雲的背上死命一掐,掐的軒轅孤雲的眼淚花都要飆出來了。
  
  軒轅孤雲深吸口氣,將眼裡的淚花憋了回去。一旁的衛將軍看著面色不太對勁的王爺,疑惑的轉過頭,擔憂的看著軒轅孤雲,關切的問道:「王爺,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軒轅孤雲忙不迭正色道,「對了,操練完了讓衛亮來本王的王府吧。」
  
  「不知王爺有何事交代犬子?」衛將軍疑惑的問道。
  
  「衛亮小小年紀已經如此出色,本王是想獎賞一番,沒有其他的意思。」軒轅孤雲道。
  
  「如此,替犬子謝過王爺。」衛將軍起身就要行大禮。
  
  軒轅孤雲忙起身扶住了衛將軍,謙遜道:「使不得,使不得。」看的身後的若可飛露出絲絲笑容,這孩子也不蠢嘛。
  
  回府的路上,軒轅孤雲把若可飛抱在懷裡。將頭埋在她的脖裡嗅著她身上的芳香,低低道:「收了他做什麼?」
  
  「以後做你的劍。」若可飛柔柔的回道。
  
  「可是我不想……」話未落,嘴唇已經被若可飛溫熱的唇堵上了。不再想說話,軒轅孤雲回應起若可飛的吻起來。
  
  真想,就這麼擁著自己的小飛兒吻到天長地久。
  
  回到了王府,軒轅孤雲命人準備午膳要招待貴客後,便跟著若可飛進了書房。
  
  「怎麼想來書房看看了?以前你都不來的。」軒轅孤雲跟在身後。
  
  「來寫點東西。」若可飛坐在了書桌前,軒轅孤雲疑惑的看著若可飛。
  
  他的小飛兒識字?以前怎麼沒人告訴過自己?
  
  疑惑歸疑惑,看著若可飛在那磨起了墨,軒轅孤雲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走上前接過若可飛手裡的墨開始磨了起來。
  
  若可飛超於常人的記憶是怎麼磨練出來的,自己都已經忘記了。很多事,已經不願再去回想。似乎,若家的繼承人必須就是個神話。
  
  拿起筆,慢慢的將孫子兵法寫了下來。卻沒有寫完,只寫了前三計。
  
  軒轅孤雲看著若可飛大氣而瀟灑的字體,愣住了。這是自己的小飛兒所寫?恐怕那個不可一世的唐宗師見了也會變色吧。
  
  當看到若可飛寫的內容後,才真的是合不上嘴了。
  
  「這是你寫的?」軒轅孤雲張大嘴,不可置信的看著若可飛一臉的淡定。
  
  「呵呵,是我寫的,但是卻不是我想的。」若可飛摟過軒轅孤雲的脖子,淡淡道,「一會那孩子來,你把這給他。若他還想要後面的,呵呵,看他的表現了。」
  
  軒轅孤雲卻對這個一點也不上心。讓那個孩子成為自己的劍麼?可是,自己並沒有想奪取的東西啊。
  
  只是,他忘記了,沒有想奪取的東西。
  
  但是,卻有想守護的東西。
  
  門外又響起了管家那不怕死的聲音。
  
  「王爺,有聖旨到。」
  
                                                                          
  
第二十章 聖旨

  
  「聖旨?」若可飛輕輕的推了推軒轅孤雲,「有聖旨,出去接旨吧。」
  
  「嗯。」軒轅孤雲理了理衣衫,和若可飛一道出了門。
  
  眾王府的人都下跪聽了旨。
  
  來宣旨的公公尖著嗓子說了一大堆,這樣云云,那樣云云。最後,若可飛是聽明白了。就是給軒轅孤雲納妾。
  
  若可飛皺起眉頭,這就奇怪了。怎麼會納妾?一般這樣的事不會由皇上來操心。立正妃或側妃才是皇上該操心的吧。
  
  軒轅孤雲青著臉接過了聖旨,謝了皇恩。叫人取來了銀子打賞了公公,派人服侍他下去休息了。這才轉過身來緊張的看著若可飛。
  
  若可飛卻面無異色,起身來到軒轅孤雲的身邊,輕輕道:「先回屋吧。」
  
  「嗯。」軒轅孤雲拿著聖旨和若可飛回了屋……
  
  京城。
  
  「娘娘,要雨兒做妾是不是太……」一身華貴的夫人神色有些不甘卻不敢有異議,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我說姐姐,你怎麼就這麼的死腦筋。」皇后輕輕將手中的茶杯放下,「皇上那邊是不讓九兒現在就納妃,我這好說歹說才讓皇上鬆了口,先讓九兒納個妾。等九兒成年了,再把雨兒扶成側妃不就行了麼?」
  
  華貴的夫人還是有些不放心:「可是,聽說,九王爺很是寵幸他現在的那位小妾啊,我怕雨兒過去受委屈……」
  
  「姐姐!」皇后的聲音有些微微的慍怒,「姐姐,你怎麼就這麼不放心呢。雨兒好歹是皇上指的親事。雖然是妾,卻是也要按排場來嫁娶。那個小妾能翻起什麼波浪來。以後時機成熟,別說是側妃,扶成正妃又有何不可呢?」
  
  華貴的夫人一停這話才安下心來,不由得笑了起來。是啊,自己的女兒怎麼說也是皇上指婚的啊。那個小妾算的了什麼呢?一點權勢也沒有的下賤丫頭罷了。
  
  「是,娘娘說的是。」華貴的夫人也端起茶杯,兩人相視微笑起來。笑裡的意味卻各不相同。
  
  而杜雨,皇上指婚給九王爺的女子,此刻正在去許城的路上。
  
  許城的王府裡。
  
  軒轅孤雲握著聖旨,百思不得其解。
  
  「父王早說過,我沒滿十八不會為我操心。現在卻要送來個女子。」軒轅孤雲擔心的看著若可飛。自己答應過若可飛的話自己牢牢的記在心裡,也記的若可飛說過自己食言會怎麼辦。一切都記得很清楚。
  
  「傻瓜,你在怕什麼?」若可飛摟過軒轅孤雲,「這又不是你納的妾,是皇上送來的。不算。我不會離開你的啊。」說罷,吻落在了軒轅孤雲的脖間。
  
  「嗯,不可以離開我哦。」軒轅孤雲將聖旨丟在了地上,空出手來摟住了若可飛。
  
  「恩……」若可飛低低的回答著,「不過那個妾來了,你要怎麼處理呢?」
  
  「怎麼處理啊?」軒轅孤雲突然露出了一個邪邪的微笑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說罷,手已經開始不老實起來。
  
  「真是,大白天的,別鬧了,一會那個什麼衛要來是不?」若可飛制止住軒轅孤雲亂動的魔爪。
  
  「嘖,真是。」軒轅孤雲訕訕的把手放了下來。其實自己一點也不想收納那個人,只是,如果收了他是自己的小飛兒的願望。那麼,自己都會去達到。
  
  有人在外輕輕敲了門,告訴衛亮已經到了。
  
  「去吧。」若可飛微笑著在軒轅孤雲的臉上輕輕一吻,「乖,聽話。」
  
  「好嘛,好嘛。」軒轅孤雲摸著自己的臉,拿上若可飛寫有孫子兵法三計的紙走了出去。
  
  待軒轅孤雲的背影消失在門口,若可飛輕輕道:「閻焰。」
  
  「在。」屋裡突然出現了閻焰的身影。
  
  「給我守著,任何人不得進來。」若可飛淡淡的說道。
  
  「是。」閻焰應了聲,回到了門口,關上了房門。
  
  若可飛慢慢走到床前,盤腿坐好。回憶起若家代代相傳的那個霸道功法的口訣起來。
  
  最可靠的,還是自己。
  
  所以,自己要強大。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12:24 PM

第二十一章 遇刺
  
  若可飛靜靜的盤腿坐在床上,慢慢的掌握著現在這具身體的內息。果然,若可飛沉下臉,對這具柔弱的身體來說,若家的口訣太過霸道,恐怕承受不了。看來唯有將這具身體鍛煉起來才行啊。
  
  輕輕的歎了口氣,若可飛慢慢的起身,站在窗戶邊看著外面的銀裝素裹。也不知道小王爺和那個孩子談的怎麼樣了。
  
  慢慢走到門邊,開了門。
  
  「閻焰,和我出去走走。」若可飛披上斗篷邁出了房門。
  
  「是。」閻焰抱著劍默默的跟在了若可飛的後面。
  
  王府裡無人敢阻攔,若可飛帶著閻焰走出了大門。王府門口的雪被掃的乾乾淨淨。若可飛不知道自己想走到哪裡,只是沒有目標的隨便走著。待回過神來時,自己已經走到了城門口。
  
  「主子想去哪?」閻焰看著若可飛茫然的停留在了城門口,有些納悶。
  
  「不知道,隨便走走吧。」若可飛轉身,「回去吧。」
  
  忽的,閻焰停下不走了,只是死死的看著街邊。若可飛順著閻焰的眼神看去,不禁啞然失笑。只因為讓閻焰停步不前的是路邊的一小吃攤。老闆正在煮著混沌,熱騰騰的混沌吸引住了閻焰。
  
  若可飛覺得好笑,這樣一個高手,居然如此的喜歡吃。笑了笑,若可飛摸了摸懷裡,還好,出來帶了錢袋。
  
  「來兩碗吧。」若可飛慢慢走上前,坐了下來,轉頭看著閻焰道,「坐吧,吃過再回去。」
  
  「我沒錢的哦。」閻焰認真的語氣和臉上期待的表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沒讓你出,我請你好吧?」若可飛好笑的搖了搖頭,還真拿眼前的人沒辦法。
  
  小攤的老闆鄙視的看了看閻焰,什麼男人啊,居然讓女人請客。但是,眼前的這個女人的穿著還真是華貴,想必是哪家有錢人家的千金偷偷溜出來玩的吧。莫非是私會貧窮的情郎?老闆想到此刻,更是刻意的看看了男子的長相。冷峻的臉如刀刻一般分明,飄散的漆黑長髮,冷冷的眼神此刻正盯著自己——手裡的混沌。確實是個俊美的男子。再看看這個女子,一襲華麗的衣服,淡淡的微笑看著眼前的男子。在老闆的眼裡卻變成是正含情脈脈的看著男子。果然,是出來私會貧窮的情郎的!
  
  「客倌,請用。」老闆有些鄙視的看著閻焰,將手裡的混沌放在了桌上。
  
  閻焰沒有理會老闆不客氣的態度,將手裡的劍平放在膝蓋上,拿過筷子,準備開動。
  
  忽然,閻焰猛的抬起頭,一把摟過若可飛飄的老遠。不待若可飛反應過來,一陣陣凌厲的破空聲響起。大片的飛鏢像雨點一樣落在了兩人剛才坐的位置上。眨眼,桌子凳子上釘滿了飛鏢。閃著幽藍的光芒,一看就知道餵了劇毒。
  
  在火爐旁邊的老闆已經嚇的軟了腳,張口想喊,卻怎麼也喊不出聲。只是驚恐的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切。
  
  閻焰看著桌上的混沌已經被打倒,裡面的混沌倒了一桌,顏色也變的漆黑。放下若可飛,閻焰森然的看向飛鏢投來的方向,這一瞬間,彷彿周圍的一切都被冰凍起來。讓人無法呼吸的壓迫感席捲而來。在暗出襲擊的人,有種自己被猛獸盯上的感覺,不能動彈。想跑,腳卻像生在了原地一樣。
  
  「哼!」閻焰冷哼了一聲,拔出劍瞬間不見了人影。在若可飛的面前只留下一道殘影。
  
  甚至沒有聽到那些襲擊者的慘叫聲,閻焰又再次出現在了若可飛的面前。只是,那把沒來得及收回鞘的劍上還沾著血。閻焰的習慣是劍未擦乾淨是不會回鞘的。
  
  若可飛只是靜靜的看著這一切。刺客的動作還真快。自己前腳就出門,這後腳就跟了上來。這點也掐的太準了點。更湊巧的是給軒轅孤雲納妾的聖旨剛到,自己就遇到刺客。這一切的一切還真是太巧了。
  
  接下來的一幕卻讓若可飛沒了語言。
  
  
  
第二十二章

  
  一流高手,閻焰正用極度哀怨的眼神看著桌上被打倒的混沌。早已經變的漆黑,而老闆也嚇的張大嘴,縮在一邊瑟瑟發抖。看來也不指望老闆再做混沌了。
  
  唉……若可飛輕輕的歎了口氣。這一流的高手怎麼遇到吃的就一點品相都沒了呢。那哀怨的眼神,那嘴角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吃的就這麼重要麼?
  
  若可飛擄了擄袖子,走到火爐前,拿過混沌皮,包起了混沌。
  
  閻焰先是一驚,再平靜下來。默默的走到另外一張乾淨的桌旁等待起來。卻時不時往若可飛這邊張望著,拿過雙乾淨的筷子咬在嘴裡,期盼的看著若可飛。
  
  若可飛包著混沌,心裡卻想起了教自己包混沌的張嬸。閉上眼睛,將眼中那酸澀的感覺褪了下去。眼淚麼,現在自己已經不需要這種無聊的東西了。如果形式需要的話,自己倒可以從眼裡憋出些液體。
  
  當一碗香噴噴的混沌擺在閻焰的面前時,閻焰張大嘴,看了看若可飛。似乎不相信這是她做出來的。
  
  「吃吧。」若可飛淡淡的丟下句話。
  
  「是不是我救了你你以後都會給我做好吃的?」閻焰問道,拿起筷子夾起了混沌。
  
  「嗯,可以考慮。心情好的話幫你做點。」若可飛淡淡的回答。
  
  「那我希望你多被刺殺幾次,心情一直很好。」閻焰異常認真的口氣說道。
  
  「哈哈……」若換成別人定是勃然大怒,若可飛不怒反笑。忽然覺得眼前的男子很可愛。這樣單純的想法,這樣直接的說出來。當然,自己的心裡明白,這個男人對保護自己有把握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兩人不再說話。待閻焰吃完混沌,若可飛丟下了碇沉甸甸的銀子在還處於癡呆狀態的老闆面前便款款離去。
  
  慢慢走在前面的若可飛不知道,今天偶爾展示了下的廚藝讓跟在後面的閻焰心裡暗下了個決定。要永遠的跟隨在若可飛的身邊,只是,後來要跟在若可飛身邊的理由改變,那又是後話了。
  
  「閻焰。」若可飛忽的放慢腳步,低聲道,「有幾個人在跟著我們的?」
  
  「三個。不過他們出手沒我快。」閻焰有些邀功的說道。
  
  呵呵,那個小傻瓜,果然派人隨時在暗處保護著自己啊。不過,自己揀到這閻焰似乎揀到了個寶啊。那日,自己從他身上發出的肅殺氣息就知道了。眼前的人儘管收殮著身上的氣息,依然掩飾不住那股恐怖的殺戮氣息。只有經歷過很多生死拚殺的人才會有這樣的氣息。
  
  看來,今天的暗殺事件,他還是會知道。以後自己想單獨出門就有些困難了。那孩子得知這件事後,估計會像母雞一樣恨不得把自己護在他的腋下吧。罷了,這也是他可愛的地方。
  
  只是,還有幾日那個新納的小妾就要來了。這孩子會怎麼對待呢?
  
  若可飛嘴角浮起笑意,慢慢的往王府走去。
  
  回到王府門口,正看到軒轅孤雲將衛亮送走。
  
  軒轅孤雲回過頭就看到了正慢慢走近的若可飛。
  
  「飛兒,你去哪了?」軒轅孤雲迎了上來,伸手握住了若可飛微涼的手,有些擔憂道,「你那麼怕冷,怎麼就這麼走出去了,也不坐馬車。」
  
  「沒事的,我只是在附近走走而已。」若可飛微笑著,看著眼前的軒轅孤雲。
  
  「快進屋。外面冷。」軒轅孤雲替若可飛拉緊了斗篷,拉著她的手進了大門。
  
  接下來的幾日,王府裡開始張燈結綵起來。原本,納妾之事不用這麼鋪張,卻是因為這次的妾不是普通的人,所以開始早早的做起了迎接的準備。
  
  而正在路上的杜雨,早已聽聞了自己要嫁的人是如何的寵幸他的第一個小妾。心中有些忐忑,不斷的回想著自己的母親和皇后娘娘的話來。那個女人,不過是個下賤的丫鬟而已。王爺也只是圖個新鮮才把她留在身邊。自己取悅了他後,自然不會再搭理那個下賤的丫鬟。
  
  看著自己一身粉紅的嫁衣,杜雨的心中有些酸澀起來。只有正室才能用大紅色的喜服。什麼時候自己才能穿上大紅的喜服呢?母親對自己保證過,自己也有機會穿上,還要靠自己的努力。
  
  閉上眼,杜雨輕輕的摸上了自己的臉。對於自己的美貌自己從來都是充滿了信心。取悅男人麼,母親花了大價錢請了些女子來教過自己。雖然跟那些低賤的女子學這些很屈辱,但是這卻是必須的。
  
  一切,等見到了九王爺再見機行事吧。
  
  那個下賤的丫鬟,自己早晚要把她踩在腳下!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12:25 PM

第二十三章 上茶
  
  若可飛翹著腳看著王府裡的人忙上忙下,嘴裡吃著小舞剝好的零食。軒轅孤雲果然知道若可飛遇刺後,說什麼也不再讓她出門。連火鍋店的帳本也是要掌櫃親自送來,不再讓她去店裡。
  
  所以,現在若可飛百無聊賴的坐在亭子裡看著周圍忙碌的人。
  
  「閻焰……」若可飛終於忍不住開口,無奈的喊道。
  
  「在。」閻焰回答的倒是乾脆利落。
  
  「瞧你那點出息,你要是想吃就拿去吧,口水都快滴到糕點上了。」若可飛沒好氣的說道。這一流的高手,這樣的武功高強,又是這樣的俊美容顏,怎麼一遇到吃的就完全變了個人似的。從剛才起眼神就沒離開過自己眼前的這盤糕點,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謝主子。」閻焰不客氣的端過盤子,用起點心來。
  
  若可飛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人看來就栽在吃上面了。
  
  「太甜了點。」閻焰嚼著糕點含糊不清的說道。
  
  「小舞,下次叫廚子注意點,別做這麼甜。」若可飛淡淡的對小舞說道。
  
  「是,主子。」小舞沙啞著回答,似乎又想再說些什麼,卻沒有說出來。
  
  「你想說什麼?」拖可飛微微的笑了,張口吃掉小舞遞來的吃的。
  
  「主子,明天王爺就要……」小舞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主子你,你怎麼好像沒事一樣。」
  
  「呵呵。」若可飛輕笑出聲,「我能怎麼樣?阻止那個女的到來?這是皇上的旨意。君命不可違。」若可飛看著灰濛濛的天空。呵呵,還真是陰險的皇帝老兒啊,拿這個事來試探自己的兒子麼?
  
  「下雪了,主子,進屋吧,外面冷。」小舞看著天空慢慢飄起了雪花。
  
  「不用,我想在這坐會。」若可飛輕輕的靠在椅子上,看著漫天的雪花沒有動。
  
  「那奴婢去給主子拿斗篷。」小舞有些擔憂的看了看若可飛單薄的身子。
  
  「去吧。」若可飛揮了揮手。
  
  片刻過後,溫暖的鵝絨斗篷輕輕的披在了若可飛的肩上。拿著斗篷的手給若可飛披好後卻沒有離開,反而慢慢的從後面抱住了她。
  
  「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若可飛已經感覺到了這雙手是屬於軒轅孤雲的,頭也沒回,柔柔的問道。
  
  「擔心你,所以先回來了。」軒轅孤雲在若可飛的脖間印下一吻。
  
  「我有什麼好擔心的?小傻瓜,怕我想不開麼?」若可飛慢慢的轉過頭,迎上那雙水霧瀰漫的桃花眼。看著他眼裡的擔憂,若可飛心中一緊,這孩子是這麼重視自己的感受麼?
  
  「晚上想吃什麼?」軒轅孤雲不由分說,一把橫抱起了若可飛就往屋裡走去,「外面冷,我們進屋去。」
  
  「嗯。」若可飛乖巧的摟過軒轅孤雲的脖子,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這一夜,兩個人相擁一覺睡到了天明,睡的很是安穩。
  
  翌日一早,王府一派熱鬧的模樣,軒轅孤雲沒有去迎接杜雨,只是派人去城門口迎接。進了王府,杜雨穿著粉紅的嫁衣,由喜婆扶進了王府。杜雨雖然早已有心理準備王爺不會出迎,卻還是忍不住心中的一陣酸澀。
  
  大堂裡,軒轅孤雲坐在上面,旁邊坐的一臉無奈的若可飛。若可飛看著喜婆將杜雨扶了進來,微微的歎氣,這孩子怎麼就這麼倔強?一定要這杜雨為自己上茶。
  
  軒轅孤雲冷冷的看著穿著粉紅喜服的女子,淡淡對旁邊的丫鬟道:「把茶給她。」
  
  「是。」下人低聲應道,忙小心翼翼的將茶遞給了杜雨。
  
  杜雨接過茶,蒙了。讓自己為那個女人奉茶?開什麼玩笑!她不過是個低賤的丫頭而已。怎麼可以這樣?
  
  「給飛兒上茶。」軒轅孤雲冷冷的聲音在大堂響起。
  
  「是。」杜雨咬緊了唇,在心裡不斷的安慰著自己。沒有關係,真的沒關係。現在王爺對她是寵愛有加,但是以後,以後絕對不會是現在這樣。想起母親告誡自己的話,一定要忍,忍到出頭的那天。
  
  想到此,杜雨壓抑住心中的不甘,透過頭上的珠簾看向坐在上面的若可飛。
  
  這樣嬌小的女子是那個傳聞的七夜寵姬?心中暗笑也鬆了口氣。論相貌自己絕對不會輸給她。完全有信心將王爺的注意力從她身上引走。
  
  「姐姐,請喝茶。」杜雨恭敬的將手中的熱茶遞到了若可飛的面前。
  
  
  
第二十四章 絕不允許

  
  若可飛再次輕輕的歎氣,伸手去接茶杯。罷了,就當是自己順順這孩子的心,偶爾寵一下他罷。
  
  手剛接觸到茶杯,茶杯突的傾斜往杜雨的身上倒去。頓時,熱茶倒了杜雨一身。杜雨愣住了,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身子微微顫抖起來。低低的委屈著道:「姐姐,你不願接我這杯茶就罷了,為何還要……」
  
  若可飛收回在半空的手,淡淡的無聲的笑了。
  
  軒轅孤雲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杜雨的一舉一動。
  
  「王爺,姐姐她……」杜雨似乎是滿腹的委屈不敢說。
  
  「下去,扶她下去換衣服。」軒轅孤雲起身冷冷的說道,轉身看著若可飛沒有動。
  
  杜雨心中一喜,看來王爺會對那個賤人有懲罰的吧。當下喜滋滋的由下人扶著去了屋子換衣服。
  
  下人們面面相覷,都不敢說話。
  
  「都下去,都給本王滾下去!」軒轅孤雲突然暴虐的大喝出聲。
  
  眾人大驚,面色一變,都戰戰兢兢的退了下去。看來,王爺是打算要懲罰夫人了麼?也是,在這麼多人面前就那麼的刁難新來的夫人。
  
  待眾人都退了下去,軒轅孤雲的臉上突然湧出深深的哀傷,一把握住了若可飛的手,輕輕的問道:「燙著你了麼?」
  
  「沒有。」若可飛搖了搖頭,柔柔的回答道。
  
  「我是不是很沒用,連拒絕都做不到。」軒轅孤雲的臉上是深深的苦楚和哀傷。埋怨自己的沒用,為何連拒絕的權利都沒有。自己根本就不想要什麼小妾。
  
  「這是你父皇送你的禮物,自然不能拒絕。不但不能拒絕,還要好好的待她。」若可飛站了起來,輕輕的摟住了軒轅孤雲的脖子。這個孩子都看出來了啊。也是,那種小手段怎麼騙的過他。一杯茶就想騙住這孩子麼?是有點幼稚了。
  
  「今天我們出去賞梅,可好?」軒轅孤雲看著若可飛美麗的臉,忍不住想狠狠的親吻。
  
  「呵呵,好啊。」若可飛笑的淺淺的,甜甜的。
  
  於是,在下人們不可置信的眼光裡,軒轅孤雲抱著若可飛出了門,上了門口的馬車,出去賞梅去了。留下新納的小妾換好衣服獨自守侯在了新房裡。
  
  自然,這有成為了人們飯後的話題。九王爺在納妾的當天,丟下新納的妾沒有管,和七夜寵姬外出賞梅遊玩去了。可見寵幸到了什麼程度。
  
  「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若可飛輕輕的折下一紙梅花,遞給了軒轅孤雲。
  
  軒轅孤雲接過梅花,深深的聞了聞,看著若可飛笑了,道:「有你的香味。」
  
  「胡說。」若可飛伸出手不客氣的捏住了軒轅孤雲的臉,「你就貧嘴吧你。」
  
  「哎呀,疼啊。」軒轅孤雲齜牙咧嘴著。
  
  若可飛卻知道他在故意喊疼,因為自己根本就沒有用力。
  
  「有的東西,連拒絕的資格都沒有的。」若可飛轉身,看著灰濛濛的天空,聲音輕飄飄的,慢慢的說著。
  
  身後的軒轅孤雲捏緊了手裡的梅花,低下了頭。只是,臉色黯淡下來。
  
  「你不想爭。」若可飛慢慢的轉過身來,看著軒轅孤雲,輕輕道,「你不想爭,可是,若有人想搶走你的東西呢?你會放手麼?」
  
  軒轅孤雲猛的抬起頭,灼灼的看著若可飛,眼裡射出了莫名的神采。
  
  「若是別人要搶走我呢?你還會躲避麼?」若可飛慢慢的靠近了軒轅孤雲的臉,一字一字的緩緩說道。
  
  「絕不允許。」軒轅孤雲重重的說道,手中的梅花被用力的折斷掉。伸手猛的抱住若可飛,「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嗯,我是你的。」若可飛靠在軒轅孤雲的懷裡笑了,笑的很甜。
  
  良久,天色漸暗,兩人才想起似乎該回府了。
  
  回到王府,新房裡燈還亮著。杜雨還在等候著軒轅孤雲的歸來。
  
  「呵呵,她在等你呢。快去看看吧。」若可飛伸手輕輕推了推軒轅孤雲。
  
  軒轅孤雲的臉色一黑,剛想發作,卻突然揚起眉笑了。用力的拉過了若可飛的手,湊在若可飛的耳邊輕輕道:「我們玩個遊戲。」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12:27 PM

本帖最後由 chenliping3410 於 2012-8-4 08:48 AM 編輯

第二十五章 王爺,這是什麼?
  

  「啊?」若可飛還未反應過來,軒轅孤雲揮手叫來了管家,讓管家去準備些東西送到杜雨的房裡。並讓管家告訴杜雨好生打扮,一會自己就過去。
  
  杜雨正在屋裡發著火。她已經從下人的口裡聽說,王爺把自己丟下,和那個賤人出去賞梅了。恥辱!奇恥大辱!
  
  正在火頭上的她卻被一陣敲門聲打斷。是管家來送東西了。送來的是一個蓋著紅布的托盤和一壺茶。當管家告訴她王爺要她好生打扮,一會會過來時,杜雨簡直快欣喜若狂了。果然,那個賤人是滿足不了王爺的,王爺一會還是要過來。
  
  狂喜的杜雨沒有注意到管家出門前那複雜的眼神。坐在銅鏡面前,杜雨認真的打扮起來。衣服,對了衣服要穿的妖嬈些。儘管屋裡生社火爐,卻依然有些寒冷。但是這些都不要緊了。杜雨趕快將身上厚重的衣服脫掉,換上了薄薄的紗衣。襯托出自己曼妙的身資,冷是冷了點,但是值得。卻不知道,這個舉動在片刻之後讓她後悔的想死。
  
  打扮完後,杜雨安靜的坐在床邊等候王爺的到來。
  
  門被輕輕的推開了,一股涼風吹了進來。杜雨打了個哆嗦,卻矜持的依然靜靜的坐在床前等待王爺。
  
  輕輕的腳步聲響起,杜雨壓抑著內心的興奮。
  
  「呵呵,看來,你等不及了呢。」耳邊響起了軒轅孤雲的聲音,杜雨高興的想掀開自己的鳳冠,卻知道於理不合,忍住沒有動。
  
  「嘖嘖~~」軒轅孤雲慢慢的走上前,輕輕的摘掉了杜雨頭上的鳳凰,露出了一張嬌好的美麗容顏。「穿這麼點,不冷麼?」
  
  杜雨沒有聽出軒轅孤雲話裡的戲謔,搖了搖頭道:「不冷。妾身在等著王爺,想著王爺就不覺得冷了。」
  
  若可飛聽著這話生生忍住了笑意,只是靜靜的站在門邊沒有動。
  
  「可是,本王怕你冷著了。所以,特意給你準備了點東西。」軒轅孤雲此刻笑的像個惡魔一樣,伸手指了指桌上那蓋著紅布的托盤和茶壺。
  
  「還是王爺體恤妾身。」杜雨此刻簡直是心花怒放了。這才是自己來王府的第一天,王爺居然就這樣的關心自己。
  
  「那,本王如此的體恤你,你是否該回報點什麼呢?」軒轅孤雲笑的邪魅,俊美的容顏卻看的杜雨失了神。
  
  「王爺想讓妾身做什麼,妾身絕無怨言。」杜雨像著了魔一般喃喃的說道。
  
  「好,呵呵。」軒轅孤雲笑了起來,笑的是那麼的燦爛。軒轅孤雲伸過手,拿過一邊的衣帶,輕輕的纏繞在了杜雨的兩手上,微笑道,「那我們先做個小遊戲,好不好?」
  
  杜雨看著笑的恍若神明一般的軒轅孤雲不由的點了點頭,突然被手上的生疼拉回了思緒。原來是軒轅孤雲用力的一勒,將她的兩手牢牢的綁在了一起。
  
  「王爺,妾身疼,輕點。」杜雨輕呼,聲音裡卻沒有半分的責怪,有的只是撒嬌。
  
  「呵呵。」軒轅孤雲揭開了盤子上的紅布,露出了蠟燭和鞭子。
  
  杜雨臉色微變,看著軒轅孤雲,不解道:「王爺,這是什麼?」
  
  「鞭子和蠟燭啊。」軒轅孤雲回答的理所當然。
  
  自己當然知道這是鞭子和蠟燭,只是,王爺把這拿進屋來做什麼?杜雨這下臉色是大變了,只因為軒轅孤雲將手裡原本蓋著盤子的紅布慢慢的蒙上了自己的嘴。
  
  杜雨睜大眼睛,驚恐的看著軒轅孤雲的身後,因為她此刻才看到了若可飛。若可飛面無表情的靜靜的站在門邊,所以自己一直沒有發現她。
  
  這是要做什麼?杜雨驚恐的看著軒轅孤雲拿起了鞭子。                                                                        
  


第二十六章 獎勵

  
  「嗯,先玩什麼好呢?」軒轅孤雲苦思狀,為難的看著桌上的蠟燭和熱茶。
  
  「嗚~~嗚~」杜雨說不出話,唯有驚恐的眼神看著軒轅孤雲,眼底是深深的乞求。不,王爺要做什麼?杜雨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忙起身想逃離這危險的地帶,剛起身,卻被軒轅孤雲伸腳一腳勾倒在地。
  
  「真噁心啊。」軒轅孤雲燦爛的笑著說道,「你那麼喜歡熱茶,本王特意叫人給你準備好了一壺的熱茶呢。」軒轅孤雲提過桌上的熱茶,將壺嘴對準了杜雨。杜雨驚恐的拚命扭動著身子想逃開。原來,王爺早已看出今日在大堂上自己是故意將茶水撒在自己身上想嫁禍給那個女人的。轉過頭,想看看若可飛什麼表情,卻發現若可飛依然是面無表情的看著這邊。
  
  軒轅孤雲微笑的像個純潔的孩子,慢慢的將手中的熱茶倒在了杜雨的身上。滾燙的茶水一倒在杜雨的身上,火辣辣的痛襲上了熱茶所到之處的皮膚。杜雨驚恐的看著笑的純潔的軒轅孤雲,那張俊美的臉是那麼的恬靜,彷彿自己在做的是呵護自己的事。
  
  杜雨只能悶哼,拚命扭動著身子想掙扎開。滔天的恐懼瀰漫了她的心頭。自己是皇上指的婚啊!他怎麼可以這樣對自己!怎麼可以當著那個女人的面這樣對自己!是了!一定是那個賤女人給王爺出的主意。這個賤女人!心中湧出了無數惡毒的念頭想要怎麼找這女人算帳,卻立刻被身上的劇痛打斷了思緒。
  
  抬頭看,瞳孔驀的放大!王爺手裡的是鞭子!正在無情的抽向自己!不!杜雨想尖叫想逃跑,可是無法叫出聲,無處可逃。「啪」鞭子結實的抽在了杜雨的身上,一條血痕立刻就浮了出來。
  
  若可飛站在門邊,輕輕的歎氣,這孩子,似乎是喜歡上了自己教給他的遊戲。但是這個女的畢竟是皇上指婚的,這樣傳到皇上的耳朵裡也不好。慢慢的走上前,拉住了軒轅孤雲的手臂,輕輕道:「好了,就這樣吧。」
  
  軒轅孤雲看著身上才幾條血痕的杜雨,不屑的哼了聲,將鞭子丟在了地上。突然咧開嘴笑了,蹲下來用力捏住了杜雨的下巴,輕輕的說道:「你要當本王的女人就要接受本王的嗜好。本王的愛好就是剛才你所親身體會到的。」無視杜雨眼裡的驚恐和不可置信,軒轅孤雲漠然的轉身,拉過若可飛離開了新房。留下了滿心恐懼,顫抖不以的杜雨。
  
  他不是人!他不是人!杜雨在心中不停的吶喊著。他根本就不是人!是從阿鼻地獄來的惡靈!自己該如何是好?從來沒有聽說過九王爺有這種嗜好。鞭打女人!如此恐怖的虐待。他明顯還是個未長成的孩子,怎麼會有如此毒辣的手段。身上灼熱的痛又一陣陣的傳來。該死,自己就不該穿這麼少。
  
  後悔了!真的後悔了。不該求母親去求皇后說這門親事。
  
  可是,為時已晚。明天,以後,自己該如何自處?
  
  「這麼快就不讓我玩了。」軒轅孤雲似乎有些不滿意。
  
  「傻瓜,她畢竟是你父王送來的東西。以後,只要是你父王送來的東西,你都要好好的愛惜。」若可飛看著不滿的軒轅孤雲柔柔的說道。卻沒有說杜雨是人,是的,她只是個東西。當今皇上用來試探自己兒子的東西而已。
  
  「是,聽你的。」軒轅孤雲湊近若可飛無賴的說道,「我這麼乖,小飛兒是不是該獎勵我什麼呢?」
  
  「那,跟我來。」若可飛微笑著,牽過了軒轅孤雲的手。
  
  片刻後,浴池裡,水舞繚繞,一切都是朦朧的美。
  
  「用力點,啊,好舒服啊。」軒轅孤雲叫的大聲。
  
  「輕點叫啊。真是的。」若可飛加大手上的力度。
  
  「可是,我的小飛兒,你怎麼弄的,搞的我真的是好舒服。」軒轅孤雲舒服的瞇起了眼睛。
  
  若可飛無奈的搖頭,不就是按摩嘛,這孩子叫的這麼離譜。外面的人還以為自己和他在裡面做什麼呢。
  
  「明天去安撫一下你的那個小妾。」若可飛的眼深邃起來。恐怕今天晚上的事已經有人傳出去了吧。
  
  「好拉,好拉,知道了。」軒轅孤雲舒服的應了下來。心中卻另有計較。安撫那個女人?呵呵……
  
  「對了,衛亮一直追問我那個三計是誰寫的。」軒轅孤雲突的想起這件事來。
  
  「哦?」若可飛淡淡的笑了,「那我就見見他吧。」
  
  「不准!」軒轅孤雲像被睬了尾巴的野貓,沒差點蹦起來,轉過身瞪著若可飛明確著自己的態度。
  
  「我女扮男裝好吧?」若可飛沒好氣的說道。這是吃的哪門子醋啊。
  
  「也不行。」軒轅孤雲的態度堅決。
  
  「那隔個屏風行了吧?」若可飛加大手中的力道,按摩的軒轅孤雲舒服的嗷嗷叫。
  
  「好吧,好吧。」軒轅孤雲妥協了。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12:30 PM

第二十七章 親我,親我
  
  翌日,軒轅孤雲聽若可飛的話前去安撫杜雨。
  
  而若可飛是隔著屏風見了衛亮。既是隔著屏風,自然就不用再扮男裝,只是壓低了聲音,讓衛亮誤以為屏風後面的人是個男子。是九王爺府上的幕僚。
  
  不知軒轅孤雲是怎麼安撫杜雨的,總之杜雨願意立刻為軒轅孤雲死的心都有。真是情真意切。
  
  也不知若可飛對衛亮說了些什麼,總之,衛亮走的時候是慷慨激昂,那架勢是恨不得立刻上陣殺敵報效朝廷。
  
  事辦完,兩人在大堂聚頭。
  
  「我們去梅院小住一陣可好?」軒轅孤雲摸著若可飛的青絲,愛憐的說道。
  
  若可飛明白軒轅孤雲是怕那個小妾礙了自己的眼,不由的好笑。自己是這麼沒定力的人麼?
  
  「好啊。」若可飛看著軒轅孤雲希翼的樣子,點了點頭。
  
  「那好,我叫管家立刻準備,那邊還有溫泉,我們可以去泡泡。」軒轅孤雲癡迷的看著眼前的若可飛。若可飛臉上淡淡的笑都讓自己看的迷醉。
  
  兩人出了門,坐上了馬車。出了城,路似乎開始有些顛簸起來。
  
  真是顛的不舒服,若可飛微微蹙起了眉頭。突然感覺自己的腰被環住了,低下頭,卻看到是軒轅孤雲的手。軒轅孤雲一手環著她,慢慢的將頭靠在了若可飛的肚子裡。本就顛簸,現在又放了個頭在自己的肚子上,更是不舒服。若可飛推了推軒轅孤雲,軒轅孤雲被推開,卻沒有說話,再次靠了上來。若可飛再推,軒轅孤雲再靠。
  
  如此幾個回合,若可飛舉手投降,真是拿這孩子沒辦法。就靠著吧。手輕輕的撫摸著軒轅孤雲的頭,柔柔的力度剛好。
  
  忽的,軒轅孤雲抬起頭來,呵呵笑起來,亮晶晶的眼睛看著若可飛,低低道:「親我……」
  
  若可飛裝做沒看見,這孩子不能太寵了。
  
  「親我,親我……」軒轅孤雲鍥而不捨的嘟囔著,不肯將頭埋下去。
  
  「真是任性。」若可飛輕聲抱怨,卻依然將唇貼了上去。
  
  軒轅孤雲滿足的貼著若可飛的唇輕輕摩挲起來,像只撒嬌的貓。若可飛笑了,伸出舌頭,不由自主糾纏了上去。
  
  呼吸紊亂而急促起來。
  
  若可飛感覺著自己身體的異樣,心中有些暗笑自己。自己這是怎麼了呢?穿越過來,就這麼需求了?
  
  「我要你,我要你……」軒轅孤雲低低的聲音在若可飛的耳邊迴旋,像是囈語般的朦朧,卻帶著一股說不出的魔力。
  
  若可飛笑的無奈,自己這是怎麼了呢?
  
  挪動了下身子,坐在了軒轅孤雲的大腿上。這一次,姿勢是她的主動。
  
  激情慢慢的被點燃,再瘋狂的燃燒,直至燃燒完。
  
  喘息,濃濃的情/欲瀰漫的馬車裡。
  
  良久,兩人親吻著對方結束了這次的激情。
  
  軒轅孤雲靠在若可飛的肚子上沉沉的睡去。若可飛摸了摸自己酸痛的腰,恨恨的看了看睡的正熟的軒轅孤雲。這孩子,總有天要把自己這羸弱的身體搾乾!
  
  看著軒轅孤雲睡的恬靜的臉龐,一身的純白,黑髮散落在自己的大腿上。若可飛嘴角露出笑意。這個孩子,永遠給自己的感覺是這麼的乾淨,這麼的美好。
  
  到了梅園,若可飛才知道為什麼叫梅園。整個山谷大片大片的梅花,而別院卻是在山谷的最裡面。周圍全被梅樹圍繞,在別院的後面就是一溫泉。
  
  香,浸人肺腑的香。
  
  若可飛走在山谷中,腳下厚厚的雪踩的咯吱咯吱的響。旁邊的小舞本是該扶住若可飛的,卻自己腳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倒。若可飛伸手扶住她,自己卻身子一歪。下一刻,落入了個溫暖的懷抱。抬頭就對上軒轅孤雲那清亮的眸子……
                                                                          
  
  
第二十八章 又有聖旨

  
  「我抱你走。」軒轅孤雲笑的純潔,抱過若可飛穩穩的走在了雪地上。
  
  若可飛這才想起,是了,皇室的這些皇子豈有不練武的?突然想起上次在王府,軒轅孤雲將捏碎的茶杯射向那個什麼雲,也是用了內力的吧。
  
  若可飛輕輕的靠在了軒轅孤雲的胸膛上,無聲的笑了。這個孩子,似乎在慢慢的溫暖著自己的心。原本已經死去的心,似乎在慢慢的復活。
  
  而軒轅孤雲小心翼翼的抱著若可飛穩穩的走在雪地上的這一刻的溫柔,都像永遠定格在了一個悠遠的夢裡。不管以後他成長為一個多麼厲害的帝王,在若可飛的印象裡卻始終溫柔如初。
  
  小舞的眼神迷濛,看著前方的王爺抱著自己的主子一步一步往前走去。剎那,天地之間,彷彿只剩下他們兩人。彷彿可以永遠那麼靜靜的走下去。
  
  在梅園的日子是開心的。兩人賞梅,下旗,泡溫泉。每每下旗,若可飛總是將軒轅孤雲殺的雞飛狗跳,毫不留情。
  
  這樣的日子雖然平穩和開心,若可飛卻明白,不可能一直這樣過著日子。他們願意,皇室的人還不願意的罷。安逸的生活會磨滅人的意志,這個她比誰都清楚。還有她的身體必須要鍛煉,這個她是更加清楚明白。
  
  所以,纏著軒轅孤雲教她最基本的騎射。而要求閻焰教她比較柔和的內息法。自然,條件是許城王福記裡所有的點心都要嘗。
  
  開心的日子卻總是短暫的。又有聖旨,這一次的聖旨卻著實怪異,沒有任何的理由,召軒轅孤雲回京!
  
  自然,軒轅孤雲一定會將若可飛帶在身邊。回到許城的王府,杜雨甚至沒有見到軒轅孤雲一面,軒轅孤雲就帶著若可飛踏上了回京的路。
  
  馬車裡,若可飛蜷縮成一團,閉著眼睛,臉色蒼白的可怕。討厭這冬天!若可飛詛咒著這該死的天氣。
  
  軒轅孤雲再拿過一個斗篷,披在了若可飛的身上。
  
  本不想跟來,但是自己似乎有些放心不下這個孩子了。這次那個皇帝把這孩子叫回去是做什麼呢?
  
  「對了,皇上是只召你回去還是在封地的皇子都兆回去?」若可飛蹙起眉,如果自己沒記錯,似乎太子人選還沒定,難道那個老即或現在就想定下來?
  
  「是有封地的皇子都召回去。」軒轅孤雲說罷,突的臉色一沉。因為他想起來那個男人也會回去。那個男人,只要是自己喜歡的就一定想辦法奪走和破壞。飛兒,自己的小飛兒。猛的,軒轅孤雲摟住了若可飛。自己絕對不會讓他奪走自己的小飛兒。
  
  若可飛感覺到軒轅孤雲突然的不安,心中恍然明白過來。這孩子,似乎想起了那個男人,有著怪異癖好的七王爺。莫非那個男人一直都是這孩子的噩夢?輕輕的拍著軒轅孤雲的背,安撫著他。
  
  軒轅孤雲也不再說話,只是將頭深深的埋在了若可飛的胸前。
  
  七天的路說長不長說短卻也不短。兩人回到京城的王府時,若可飛已經疲憊的不想說一句話。
  
  軒轅孤雲體貼的將若可飛抱進了屋,吩咐下人準備熱水。
  
  他要親自為若可飛洗澡!
  
  昏昏沉沉的若可飛感覺著自己被軒轅孤雲慢慢的除去了衣衫,睜開眼,對上軒轅孤雲無比認真的眼神。小心的為若可飛擦洗著身子。
  
  若可飛輕輕的笑了,這是個王爺麼?真的不能用常理來形容他。若說任性倔強,恐怕這孩子也是讓人不敢比擬的。
  
  認真的給若可飛擦洗完身子,軒轅孤雲將若可飛抱回了床上。此時京城已是春末夏初。軒轅孤雲抱著若可飛,兩人靜靜的睡去。
  
  京城裡,看不見的暗流洶湧……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12:32 PM

第二十九章 請王爺自重
  

  果然,七王爺也接到了聖旨回到了京中。
  
  若可飛已經知道了皇室的怪異。皇子裡大皇子本為太子,卻離奇身故。接著又按章 法立了二皇子為太子,也離奇身故。同樣,三皇子也是如此。皇上卻一直沒有再深入追究。現在卻把有封地的各位皇子都召喚回來。這是何意?
  
  若可飛百思不得其解。現在剩下的皇子更是奇怪。四皇子是皇上甚是寵愛的一位妃子所生,生下不久便夭折。但是皇上顧念愛妃的心傷,硬是保留了夭折的孩子的名分——四皇子。接下來還健在的自然是五皇子,七皇子,九皇子。六公主和八公主早已遠嫁他國成為了和親的工具。
  
  也就說說,太子的人選就是這三位皇子了麼?
  
  若可飛沉思起來。
  
  聽聞五皇子生性淡泊,對名利之事無所求。平時最大的愛好是花前月下月人對詩品酒。而七皇子自己已經接觸過。溫和的面容下卻是暴虐的性格,還有那雙溫柔的眼,眼底卻是如狼一般的陰狠。只是這位五皇子真如世人傳聞那般生性淡泊麼?
  
  還有上次刺殺自己的人,自己猜測的是宮中的那個人,只是不知道是否猜對。軒轅孤風應該不會派人刺殺自己。只是因為他那看自己有如看獵物的眼光還未曾改變。
  
  這日,皇后將眾皇子召入宮中。若可飛自然是悠閒的在府中的花園裡散步。還是京城的天氣舒爽,雖然快進入夏天卻一點也不顯的炎熱。
  
  「弟妹真是好興致啊。」一個溫潤的聲音突兀的在若可飛的身後響起,聽得若可飛皺起了眉。這個聲音不是別人,是有著變態嗜好的七王爺。怎麼會在這裡?不是皇后將他們都叫進宮去了麼?
  
  若可飛轉過身,冷冷的看著突然出現在園子裡的俊美男子。
  
  「見過王爺。」若可飛淡淡的行過了禮。身邊的小舞已經沒有了當初的失態,恭敬的行過了禮。
  
  「呵呵,看弟妹這樣子,似乎不歡迎本王來此啊。」軒轅孤風笑的如和煦的春風一般溫暖,眼底卻是冰冷。
  
  「王爺說笑了,妾身是什麼身份,怎敢不歡迎王爺。」若可飛依舊不是鹹不淡的回道。這個男人一抓住那孩子不在就立刻上門,還真是無敵。
  
  「呵呵。」軒轅孤風微笑著,慢慢的走了過來。若可飛看著眼前的男人,心裡的厭惡感是越發的加深。自己對變態嗜好的男人實在是起不了一絲的好感。
  
  突然,眼前的男子湊到了她的眼前,在她的耳邊低咬:「本王可是很想念你,日夜都在想著。」
  
  若可飛往後退了兩步,躲開了他的熱息,冷漠道:「請王爺自重。」眼底深深的厭惡沒有逃過軒轅孤風的眼睛。
  
  呵呵,這個小女人似乎很討厭自己。不知道被自己討厭的人強迫壓在身下,她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呢。
  
  若可飛不是沒注意到眼前男人眼裡冒出的狼一般的眸光,沉下了臉。這個男人,似乎還真的想做些越距的事。打擊那孩子是他這麼狂熱愛好的事麼?
  
  軒轅孤風笑了,眼前的女子不過是個柔弱女子。慢慢的再度欺上前去。
  
  卻只見若可飛輕啟朱唇,幽幽的吐出了兩個字:「閻焰。」
  
  
  
第三十章 懲罰

  
  卻只見若可飛輕啟朱唇,幽幽的吐出了兩個字:「閻焰。」
  
  下一瞬間,軒轅孤風突然覺得一股凌厲的氣勢籠罩著自己,讓自己有些窒息。這股冰冷恍如死亡臨近一般。是什麼人能讓自己有這般感覺?
  
  若可飛看著不能動彈的軒轅孤風輕輕的笑了,語氣愉悅:「王爺,被點住穴道的滋味可好受?」
  
  「你對本王這麼不敬,小心本王懲罰你哦。」軒轅孤風嘴角掛起邪魅的低笑。
  
  「嘖,王爺剛才欲對妾身不軌,妾身也想要懲罰王爺呢。」若可飛慢慢的走近了不能動彈的軒轅孤風,嘴角滿是柔柔的笑意。
  
  「哦,你想如何懲罰本王呢?」軒轅孤雲的嘴角浮起殘酷的笑意,神色卻滿是自傲。眼前的女子能拿他怎麼樣呢?自己還真是好奇。
  
  「王爺在想些什麼呢?」若可飛伸出手,搭上了軒轅孤風的胸膛,輕輕的柔柔的撥開了他胸前的衣服,初夏,穿的衣物少,很快便露出了軒轅孤風那精壯堅實的胸膛。
  
  「在想在你的眼裡我的身體是這麼的有吸引力?」軒轅孤風還是邪邪的笑著看著眼前標誌的小人兒。真想啊把她帶回自己的府邸,慢慢的折磨。
  
  「呵呵,王爺真是高估了自己呢。你的身體在我眼裡遠不如我的男人呢。」若可飛的嘴巴毒起來,成功的看到了軒轅孤風眼底的一絲惱怒。
  
  「沒試過怎麼會知道?」軒轅孤風隱忍著心裡的怒氣。居然把自己和那個小孩子比較,而且說自己不如那個小孩子!!!
  
  「嘖嘖~」若可飛搖著頭,「王爺似乎惱羞成怒了呢。懲罰都還沒開始呢。」
  
  「呵呵,你想如何懲罰本王呢?」軒轅孤風饒有興致的看著眼前笑的燦爛的女子。
  
  若可飛不再說話,從袖中掏出了把小巧的匕首。看的軒轅孤風一愣,這個女人居然隨身攜帶著匕首?下一刻被胸前的刺痛震住了。
  
  眼前的女人居然拿著匕首在自己的胸膛上輕輕的劃著,血慢慢的流淌出來。傷口不深,不是很痛,紅色卻有些刺目。這是自己的血?軒轅孤風低頭看著自己胸口的血,怔住。這還是自己第一次見到自己的血!
  
  「王爺,你說我這一刀刺進去,你會不會痛呢?」若可飛抿著嘴笑了。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小舞眼中露出恐懼。主子是瘋了麼?想要刺殺七王爺,這是死罪啊!府裡的人們都到哪去了呢?平時院子裡總會有下人經過,為什麼現在卻沒有一個人。想上前阻止自家的主子,卻發現自己也突然動不了了。是主子身邊的那個保鏢做的麼?
  
  「嗯,也許會有點點痛吧。」軒轅孤風的眼裡射出危險的目光,這個女人,好膽!居然敢著樣對自己卻毫無懼意。面色平常的就像她在切西瓜一樣。該死,自己怎麼在這時候想起切西瓜來形容。
  
  「也不知道王爺的心是什麼顏色。」若可飛手上的匕首慢慢的移動著,專往他敏感的地方劃著。前生,她太瞭解男人的敏感地帶了。
  
  「挖出來看看不就知道了。」軒轅孤風的眼裡熾熱起來,這個女人太對自己的胃口了。是個瘋子,和自己一樣的瘋子。想要她,想一直把她綁在身邊。這個慾望越來越強烈。
  
  「挖出來可不行,那我估計還會給你陪葬呢。」若可飛說的害怕,語氣卻早沒用敬詞了。眼裡更是沒有一絲的懼意。
  
  手上的動作沒有停,專往軒轅孤風的敏感地帶劃著。臉上卻笑的無辜,笑的純潔。那絲絲的快感襲上了軒轅孤風。軒轅孤風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被匕首劃出了血卻興奮了起來。
  
  突然,若可飛猛的將手中的匕首高舉起來,刺向了軒轅孤風的胸膛。
  
  軒轅孤風怔住。
  
  匕首快速的刺了下來,卻在軒轅孤風的的胸膛前停了下來。
  
  「呵呵,王爺真是好膽色呢,居然眼睛都沒有眨一下。」若可飛笑靨如花,將匕首上的血在軒轅孤風的衣服上擦了擦,收回了鞘放進了袖裡。
  
  「那是不是對本王動心了?」軒轅孤風冷魅的笑再度浮了上來。
  
  「還不夠讓妾身動心的程度。王爺再接再厲吧。」若可飛摀住嘴,笑的靦腆。眼前的男人恐怕已經欲/火纏身了吧,「妾身先行告退了。」若可飛恢復了常色,客氣的說完後,轉身離去。
  
  待若可飛走的不見人影,軒轅孤風的身體一鬆,可以動彈了。
  
  抬手整理好了胸前的衣服,軒轅孤風無聲的笑了,眼裡的熾熱卻更濃烈了。這個女人,自己想要,很想要。
  
  更熾熱的卻是他的下身。
  
  軒轅孤風勾起個無奈的笑,這個女人居然這樣挑起了自己的欲/火。現下還是趕快回府隨便找個女人把火洩下去。至於,那個在暗處點住自己穴道的人,來日方長,慢慢玩。
  
  轉身,軒轅孤風離開了王府。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12:34 PM

第三十一章 是不是在擔心我
  
  轉身,軒轅孤風離開了王府。
  
  若可飛也走到房前準備進去。門口,閻焰靜靜的站在那裡。
  
  「四種糕點。」若可飛進門前丟下句話。
  
  「再加種。」身後輕飄飄的傳來閻焰的聲音,若可飛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小舞趕緊扶住了若可飛。若可飛心中有點無語,高手的風範在哪?眼前的高手居然在跟自己討價還價!還價的物品居然是糕點!
  
  「好。」若可飛唇角抽搐,但是這不是交換,而是對他剛才的獎賞。
  
  心中不免有些偷笑,那個男人現在估計正急著在洩火吧。
  
  「小舞。」若可飛庸懶的靠在椅子上,看著小舞手上的葡萄,懶懶的問道,「你服侍了七王爺那麼久,你認為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小舞沉默了會,這才緩緩道:「他沒有心,是個瘋子。喜歡美人的小腳。不斷的尋找新的漂亮的小腳。找到更美的就會立刻處死現在的這個,然後把腳砍下來用水銀和冰塊鎮住,存放在密室裡。」雖然已時隔了些日子,說起這些,小舞依然顫抖著。
  
  「哦?這麼說他一直沒有找到比你的腳更美的女子咯?」若可飛一愣,想不到這個七王爺是如此變態的人物啊。不過,想想也是,很多有錢人會有點變態的嗜好。記得以前自己無意撞見自己的一位遠房親戚的惡習。那個人的變態嗜好便是找剛發育的小女生和小男生交/媾,自己在旁邊欣賞。而小女生若是懷孕便命人養起來。生下來的小嬰兒是怎麼處理的自己就不得而知了。本來事不關己,自己也不會去管,可惜那次他抓錯了人。抓的是若家一位重要生意夥伴心愛的孫女。不得以,自己只好動手廢了他。順便救出來的小孩子居然有幾十對。懷孕的小女生佔了一小半。真是噁心畸形的變態嗜好。
  
  「是。所以,主子要小心些。以前七王爺看你的眼色就不太對勁。」小舞咬了藥唇,終是將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呵呵,我知道了。」若可飛淡淡的說道。那漫不經心的樣子讓小舞動了動唇,似乎還想說什麼。
  
  若可飛笑道:「你是怕那人會再次突然出現對我不利是吧?」
  
  小舞點了點頭。
  
  「不用擔心。」若可飛將頭一偏,用手支撐著輕輕的笑著,「那個人,還傷不了我。」
  
  小舞呆住了,被若可飛臉上一瞬間強大的自信所震住。這是自己所認識的小小的主子麼?怎麼在這一瞬間自己從她身上感覺到了霸王之氣,那傲視蒼生的感覺一瞬而過。錯覺麼,完全的錯覺吧。
  
  「嗯?你回來了?」若可飛突然看到門口靜靜的站著那個熟悉的身影。這孩子這麼快就趕回來了,聽到了什麼風聲麼?
  
  「嗯,我回來了。」軒轅孤雲的口氣沒有任何的波瀾,只是沖小舞說了句,「你先下去。」
  
  小舞緊張的看了看若可飛,卻還是聽話的退出了屋。軒轅孤雲反手關上了門後,慢慢的走向了若可飛。
  
  「我很想你呢,正在想著你,你就回來了。」若可飛笑著,沒心沒肺的說著。
  
  「真的麼?真的麼?」軒轅孤雲的臉上浮起燦爛而滿足的笑。
  
  「當然是真的啊。」若可飛起身,摟住了軒轅孤雲的脖子,湊了過去,在軒轅孤雲的耳垂輕輕一咬,引起軒轅孤雲渾身一陣的輕顫。
  
  「我也想你,一出門我就在想你。走路都在想,父皇和我說話我都在想你。」軒轅孤雲急促的說著,低下頭熱烈的吻上了若可飛的唇。直吻的若可飛嬌/喘連連快透不過氣這才放開來。在宮中一發現那個人沒來,自己就沒來由的一陣心慌,直覺告訴自己那個男人一定來找自己的女人了。果然,一出宮暗衛就馬上告訴了自己。還好,有她的那個貼身保鏢保護了她。真怕,自己的內心真的很怕。
  
  「小傻瓜,是不是在擔心我?所以這麼快跑回來了?」若可飛在軒轅孤雲的鼻子上一刮,淺笑著。
  
  
  
第三十二章 至死方休

  
  「小傻瓜,是不是在擔心我?所以這麼快就回來了?」若可飛在軒轅孤雲的鼻子上一刮,淺笑著。
  
  「擔心,很擔心,怕你跟人跑了。」軒轅孤雲緊緊的摟著若可飛。
  
  「傻瓜,我說過你不放開我,我就不會離開你啊。」若可飛笑的淡然。
  
  「我會一直握住你的手,你別想逃,至死方休!」軒轅孤雲緊閉上眼睛,抱著若可飛,感受著她的存在。
  
  「好啊。」若可飛隨意的回答著,「可是,現在我餓了。」
  
  「又吃?怎麼這麼能吃?」軒轅孤雲奇怪了。
  
  「因為我還在發育階段啊。」若可飛抿著嘴笑了。
  
  「發育階段?」軒轅孤雲一臉的疑惑,睜大眼睛不解的看著自己。
  
  若可飛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人兒,這個孩子不管以後會是多麼耀眼偉大的帝王,在自己面前永遠都是這樣一個疑惑不解的孩子。永遠只屬於自己的純美。
  
  兩個人牽著手出了門,門口閻焰依舊靜靜的站在那。
  
  軒轅孤雲轉過頭看著閻焰,咧開嘴笑了,自己從來沒有覺得這個保鏢像現在這樣順眼。
  
  「飛兒,想吃什麼?我們去延慶樓吃吧。」軒轅孤雲拉著若可飛的手往王府門口走去。小舞低著頭緊跟在了後面。閻焰抱著劍默默的跟在了後面。
  
  酒樓的包廂裡,佈置相當的典雅。考究的木桌,精緻的屏風,幽香的蘭花。兩人入坐後,軒轅孤雲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若可飛。待菜一一的上來擺滿了桌子後,軒轅孤雲不斷的給若可飛夾菜,自己卻不吃,只是用手肘支著自己的下巴,笑著看著飛兒吃東西。
  
  若可飛慢慢的吃著,在安定的環境下她的用餐動作永遠是十分的優雅。
  
  「看著我做什麼?為什麼不吃?」若可飛也微笑看著軒轅孤雲。
  
  「看著你就飽了。」軒轅孤雲嘿嘿的笑了笑。
  
  若可飛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這孩子現在就懂得說這些話了。看來還真是自己教壞了。
  
  「喂我~~」軒轅孤雲像個撒嬌的孩子一樣,湊近了若可飛。若可飛不理,只是將手裡筷子上的菜往自己的嘴裡送。
  
  「我要吃。」軒轅孤雲見若可飛不理他,倔脾氣上來了,一把抓過若可飛的手,就往自己的嘴裡送。一口咬住了若可飛的筷子,將上面的菜吞了下去。
  
  「這次皇上叫你們進宮做什麼?」若可飛淡淡的問。
  
  「明日狩獵。」軒轅孤雲嘴裡嚼著菜不在意的說道,手指了指盤中的菜,示意若可飛再夾來餵給他。
  
  「狩獵?」若可飛無視軒轅孤雲的動作,自己繼續吃起來,只是微微蹙了蹙眉頭。是考核他們麼?這麼著急的立太子?看著面前的軒轅孤雲,若可飛在心中輕輕歎了口氣,對這個孩子來說,太子之位現在太早了些。太早坐上去自然就會坐不穩。也許,該緩一緩。
  
  「對,明天帶上你一起去,我已經吩咐人給你準備了。」軒轅孤雲笑了,「都會帶女眷去。我當然只帶你。」
  
  若可飛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明日,呵呵,估計有戲了。還是很熱鬧的戲。
  
  七王爺的府上,軒轅孤風泡在溫池裡,閉著眼睛,任由丫鬟給自己擦洗著身子。
  
  胸前的傷口都很淺,早已經止血,也不再疼痛。身上的欲/火是消下去了,可是心中的那團火似乎越來越旺。那個女人,呵呵,真的很想要啊。軒轅孤風猛的睜開眼,射出如狼一般的眸光。
  
  明天的狩獵,自己相當的期待啊。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12:37 PM

第三十三章 伏擊
  
  翌日一早,軒轅孤雲和若可飛去了皇家獵場。一路上,若可飛都不解,現在是夏初,打獵似乎並不適合。很多動物都是剛生完小崽兒吧,現在就打獵?似乎有些不尋常的吧。
  
  到了皇家獵場,果然是聲勢浩大。這次不僅是皇室的人員,還有百官同行。
  
  軒轅孤風遠遠的看到若可飛一行人,當看到若可飛時,眼中一片驚艷。此刻的她,正騎在一匹美麗的栗色駿馬上,一身的射騎戎裝讓她嬌媚的容貌多了一分奕奕的神采,整個人顯得更加明艷絕倫了。
  
  她在笑,卻不是對著自己,而是對著旁邊的軒轅孤雲。軒轅孤風瞇起眼睛,臉沉了下來。她的笑,不該對著那個孩子的……
  
  明黃色的大旗迎風招展,獵犬飛奔,塵煙滾滾,笳鉦聲聲,馬嘶陣陣,人聲鼎沸,鷹驚鹿跳。
  
  聲勢,甚是浩蕩。
  
  若可飛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由想起了劉禹錫的《連州臘日觀莫瑤獵西山》。
  
  海天殺氣薄,蠻軍部伍囂。
  
  林紅葉盡變,原黑草如燒。
  
  圍合繁鉦息,禽興大旆搖。
  
  張羅依道口,嗾犬上山腰。
  
  獵鷹慮奮迅,驚麇時局跳。
  
  瘴雲四面起,臘雪半空消。
  
  箭頭余鵠血,鞍傍見雉翹。
  
  日暮還城邑,金笳發麗譙。
  
  一番儀式下來。皇上最後發話。三位皇子比試,看最後誰狩獵的多。三人用的箭與別人不同,很是容易分辨。獵物如果有其他傷口也不算。待宣佈完後,號角吹響,分成幾撥後,萬馬奔騰。
  
  草叢裡,一隻白白的小兔子剛剛小心的探出頭來,一支利箭破空而至。那兔子還未反應,便被勁箭生生貫體而過,跌出數步之遙。
  
  「王爺神箭!」立刻有陣歡呼聲響起,有人策馬上前將兔子拾起回到了軒轅孤雲的身邊。
  
  「行了,射個兔子就神箭。」軒轅孤雲不滿的說道。
  
  若可飛卻微笑著看著眼前的人,原本就知道軒轅孤雲的騎射應該不錯,現在看來,卻是遠遠超乎了自己的想像啊。現在,滿養眼的。
  
  軒轅孤雲看著侍衛手裡的兔子露出不滿的神色,這樣的小獵物有什麼意思。
  
  忽然,林中一鹿跳躍著閃進了樹林。軒轅孤雲露出笑容,轉頭對若可飛道:「走,射那鹿去。」
  
  率先策馬追了上去。若可飛也催動身下的馬追了過去。
  
  鹿一直往前急奔著,軒轅孤雲咬咬牙,揮起馬鞭抽著身下的馬追了去。若可飛也忙加速追了上去。
  
  兩人原本就是騎的不同與眾人的駿馬,很快將身後的人甩一下一大截。
  
  若可飛注意到周圍越來越安靜時,發現身後已經沒有人再跟了上來。閻焰人呢?怎麼也沒跟上來?
  
  不祥的感覺湧上了若可飛的心頭。
  
  看著前面依然在策馬前行的軒轅孤雲,若可飛出聲喝止:「等等!孤雲!」
  
  軒轅孤雲猛的扯住韁繩,不可思議的或過頭來,剛才自己的小飛兒叫自己什麼?她在叫自己的名字,而不是叫王爺。心中的喜悅瘋狂的湧了上來,她不是叫自己王爺,叫自己的名字意味著什麼?
  
  「怎麼了?飛兒?」軒轅孤雲掉轉馬頭,往若可飛駛來。
  
  若可飛皺起眉,周圍的一切太安靜了。沒有聲音,沒有人。偶爾只有勁風聲。
  
  突然,一陣凌厲的破空聲由遠及遠衝著兩人襲來。
  
  軒轅孤雲的瞳孔瞬間放大。箭!一排勁箭呼嘯著向兩人襲來……
  
  
  
第三十四章 血的洗禮

  
  軒轅孤雲的瞳孔瞬間放大。箭!一排勁箭呼嘯著向兩人襲來。
  
  若可飛也察覺到了身後的異樣。
  
  軒轅孤雲一個飛身撲向若可飛,抱著若可飛就地一滾,躲過了這輪致命的攻擊。而兩匹馬就沒那麼好的運氣了,被徹底射成了蜂窩。
  
  軒轅孤雲立刻起身,拉著若可飛的手,低喝一聲:「走!」
  
  任由軒轅孤雲溫暖的手牽著自己在林中一路急奔,若可飛的臉上露出了淺淺的笑。這恐怕是第一次有男人是因為在乎自己而救自己吧。
  
  狂奔的同時,若可飛的思緒也在飛轉,這個時候有刺客,似乎將一切都算的很好。那隻鹿也是引誘軒轅孤雲前去的誘餌麼?知道自己會追上去。這刺客是沖這孩子來的還是衝自己來的?若是衝自己,在這圍場狩獵,流箭誤傷確實是個好借口。若是沖這孩子來的呢?當下若可飛冷靜的分析著。
  
  剛才那排箭沒有留情,射程是將自己和他一起算在內。那麼排除了是衝自己來的可能。是想殺這孩子?若可飛被拉著跑的很急,但好在從閻焰那學了調息的內法,倒也不覺得累。
  
  往後迅速的瞄了一眼,身後一群黑衣人在追著他們。在蔥鬱的樹林裡,黑乎乎的一片,顯的特別突兀。
  
  突的,軒轅孤雲的腳步停了下來。若可飛抬頭看向前方,冷下了臉。前面也是一群黑衣人,均是手裡提著劍,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和軒轅孤雲。
  
  身後的黑衣人也追了上來。
  
  前後夾擊,兩人被包圍在了中間。
  
  「哼!」軒轅孤雲冷哼了一聲,將腰上的配劍拔出,另一隻手卻沒有放開若可飛,只是低低道,「不要離開我。」
  
  若可飛笑了,看著眼前這個處亂不驚的人兒,點了點頭:「嗯。」自己的手卻摸向腰間,掏出了匕首。
  
  沒有多餘的話,肅殺的氣息立刻瀰漫在了周圍。黑衣人們圍了上來凌厲的展開了攻擊。軒轅孤雲沉著迎了上前。
  
  軒轅孤雲凌厲的劍氣和可怕的殺意讓黑衣人有些動容,卻不得不上。
  
  血,飛濺。
  
  軒轅孤雲護著若可飛,慢慢的卻驚訝的發現,自己的小飛兒似乎並非自己想的那麼柔弱。他未處理乾淨的,若可飛會立刻補上一刀,再迅速的退回,兩個人背靠著背,接受這這殘酷的血的洗禮。
  
  此刻,兩人沒有憤怒,沒有氣惱,沒有憂急,沒有害怕。
  
  有的只是沉著冷靜且天衣無縫的配合。
  
  隨著黑衣人不斷的倒下減少,兩個人身上的傷也在不斷的增加。軒轅孤雲渾身血紅,已經分不清哪些是自己的血哪些是刺客的血。而他因為刻意的保護若可飛,身上的傷比若可飛多了去了。
  
  若可飛聽著軒轅孤雲的喘息,心中明白這樣磨下去形勢只會對己方越來越不利。可是,卻無計可施。會死麼?若可飛也低低的喘氣,死亡對自己沒有什麼感覺。可是,身邊的這個孩子不可以死,絕對不可以!
  
  突然,軒轅孤雲一聲悶哼,一黑衣人的劍端沒入了他的小腹。軒轅孤雲一揚劍,黑衣人的頭顱飛上了半空,鮮血高高的噴起,撒了一地。
  
  軒轅孤雲的雙眼通紅,卻始終沒有放開若可飛的手。若是他自己殺出去是力所能及的事,但是他卻怎麼也不會放手。
  
  至死方休,我的小飛兒。死也不會放開你的手。軒轅孤雲的臉上突然蕩漾起了一絲暖暖的笑意,看的眼前的黑衣人一陣心驚。
  
  突然,在眾人沒有預警的情況下,軒轅孤雲眼前的黑衣人頓住了。眉心中插了一片小葉子,大部分已經沒入了他的額頭,只露出葉柄。
  
  一個沉穩的聲音傳來:「主子,抱歉,來晚了。」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12:39 PM

第三十五章 你醒了
  
  是閻焰!
  
  若可飛的瞳孔倏的放大,終於來了。
  
  「不晚,至少我們還沒死。」若可飛鬆了口氣,雖然大部分黑衣人已經倒地,但是自己和軒轅孤雲的體力已經到了極限。
  
  閻焰的衣服有些凌亂,身上有些小傷口。若可飛皺起眉,看來有人把自己的底細摸的很清楚,早已派人攔住了閻焰,所以才姍姍來遲。
  
  有了閻焰,原本就剩不多的黑衣人更是倒的快了。
  
  閻焰此刻宛如一個地獄歸來的修羅,渾身都是噬殺的血腥。不多會,站著的黑衣人全變成了不雅的姿勢躺下。
  
  「主子……」閻焰本是冰冷的眸子看著若可飛一身的傷居然閃過了一絲淡淡的擔憂。
  
  「我沒事。」若可飛笑了笑,「你來的剛好。」是的,只要在自己死前來都不算晚。
  
  「噗」軒轅孤雲吐出了口鮮紅的血,想是傷及了肺腑。
  
  「王爺!」若可飛一聲驚呼。
  
  「你叫我什麼?我不喜歡你這樣叫我。」軒轅孤雲渾身劇痛,卻還是死鴨子嘴硬,倔強的在意著若可飛的稱呼。
  
  「孤雲,孤雲,好了吧?」若可飛苦笑,是又氣又笑,都什麼時候了還在計較這個。這孩子腹部出血就像不要錢一樣的在拚命湧出啊。
  
  「我的小飛兒。」軒轅孤雲咧開嘴笑了,笑的是那麼的燦爛,那麼的滿足。
  
  若可飛沒好氣的笑了,眼前的這個孩子為什麼總給自己這麼美好的感覺,上前扶住他準備離開這滿是血腥的地方。眼角猛然瞟到地上的一隻手突然動了下,手上拿著的東西是什麼?飛鏢?!若可飛甚至沒有考慮就擋在了軒轅孤雲的身後,在軒轅孤雲的爆喝聲中,若可飛慢慢的失去了知覺。這個孩子不能死,自己還沒有看他登上最高峰啊……
  
  軒轅孤雲看著眼前的若可飛倒下,瘋了一般怒吼著,驚惶著。不能,自己不能失去她。摟過她,發足狂奔起來。御醫呢?這次狩獵也帶了御醫的!
  
  閻焰的眸色瞬間冷厲,揮劍將那人的手砍下,再一劍刺入了心臟。血噴的很高,有少許噴在了閻焰的臉上。閻焰的臉在這一刻扭曲的可怕。這一次,是自己的失職。
  
  迷糊中,若可飛感覺著自己的手一直被緊握著,還隱約有著怒叱聲,勸解聲。安靜的時候,有什麼熱熱的東西滴在自己的臉上,卻又慢慢的變冷。
  
  當她醒來時,一睜眼就看到了滿臉憔悴的軒轅孤雲。
  
  「你醒了,你醒了。」軒轅孤雲看著若可飛睜開了眼,喜極而泣。上天終於沒忍心將自己的小飛兒帶走。
  
  「我睡了幾天?」若可飛吃力的問道。
  
  「四天三夜了。」軒轅孤雲的眼睛通紅,滿是血絲。
  
  「你一直守著我?」若可飛露出了淡淡的笑。
  
  「嗯,我好怕,怕你再也不醒來,怕你丟下我。」軒轅孤雲咬著唇。
  
  「睜開眼就看到你,真好。」若可飛伸出手,摸著軒轅孤雲憔悴的臉,「累了吧?要不要一起睡?」
  
  軒轅孤雲張了張嘴,隨即笑了起來,用力的點了點頭:「恩恩。」
  
  「那上來。」若可飛溫柔的笑著。
  
  軒轅孤雲把鞋子一脫,衣服一扒就爬上了床。
  
  兩人頭靠著頭,臉上帶著淺淺的笑睡去。
  
  所有的事,現在都不重要。天地之間,彷彿只剩下他們兩人。
  
  門外,雙眼通紅的閻焰聽著屋裡的動靜,輕輕的吐出口氣,臉上居然浮出了淡淡的笑。
  
  
  
第三十六章 真相是什麼?

  
  閻焰抱著劍,慢慢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倒在床上,也睡了過去。
  
  若可飛昏了幾天,軒轅孤雲在床前就守了幾天,而閻焰就在門外守了幾天。
  
  當若可飛再次醒來的時候,對上的是軒轅孤雲清亮的眸子,正瞪的大大的專注的看著自己。眼睛眨也不眨,看的若可飛又笑了。
  
  「你身上的傷怎麼樣了?」若可飛有些擔心,畢竟知道他也受了不輕的傷,小腹上的那劍雖然不深,但是傷在腹部,不處理好會有隱患。
  
  「御醫處理好了,父皇派人送來的是最好的傷藥。」軒轅孤雲吻了吻若可飛的額頭,「倒是你,嚇死我了。」
  
  「你真是孩子氣,處理好了又怎樣,你為什麼不休息,守了這麼久。」若可飛有些嗔怒。
  
  「因為我怕啊,怕你離開了我。」軒轅孤雲認真的說著,眼裡有淡淡的哀傷,「你說過我不放開手你就不會離開我,所以我一直沒有放開你的手。」
  
  若可飛怔住,微微動容。這個傻孩子,就因為這句話就不顧身體有傷一直守在自己的身邊麼?
  
  「還好,你遵守了諾言,你沒有離開我。」軒轅孤雲笑的滿足。
  
  「你啊,真是,不知道該說你什麼才好。」若可飛伸手掐了掐軒轅孤雲的臉,「若世上你認倔強第二,怕是沒人敢認第一。」
  
  「你才是第一。」軒轅孤雲握住了若可飛的小手,深情的看著若可飛,「你為什麼要替我擋下?依我的體質我不會死的,可是你……」
  
  「沒有為什麼,只是我想擋。」若可飛將手掙脫出來,「你的傷是不是該換藥了?快起來吧。我也餓了。」
  
  「嗯,我們的都該換藥了。我馬上吩咐人給我們上東西吃。」軒轅孤雲小心的爬起來,走到門邊開了門衝門口的人吩咐了番,片刻就有御醫趕來。
  
  而給若可飛換藥的任務就落到了小舞的頭上。
  
  小舞仔細的為若可飛上著藥,突然低低的問:「主子……」
  
  「你想說什麼?」若可飛微笑著轉過身看著欲言又止的小舞。
  
  「奴婢,奴婢沒什麼想說的,只是想請主子以後要善待自己。」小舞囁嚅著低低的說道。
  
  「呵呵。」若可飛只是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小舞將換下的東西收好,慢慢的退了下去。
  
  善待自己麼?若可飛沉思著,要怎麼樣才算善待自己呢?沒這概念。父親說過,對自己要狠,對別人要更狠,對妨礙自己的人不單是狠,還是要趕盡殺絕!這樣才能看的高,走的遠。
  
  真的如此麼?背上的傷口一點也不疼了,反而有著絲絲的清涼。用了很好的藥吧?自己對那個孩子似乎是狠不下來的啊。
  
  接著好幾日,兩人過著大米蟲的生活,吃吃睡睡,御醫嚴重的警告了軒轅孤風不可行房,雖然說的比較委婉,但是那有些怒氣的聲音不高不低拿捏的剛好,恰好能讓裡屋的若可飛能聽見。
  
  若可飛無奈的笑了,在這些人的眼裡,自己還真成了個媚惑王爺的妖姬了。兩人卻也聽話,過了段禁慾的生活。
  
  這日,軒轅孤雲被皇上召進了宮,若可飛被小舞扶著到了花園的亭子裡透氣。閻焰依舊是冷酷的抱著把劍站在旁邊。
  
  「這幾日,你也查出什麼了吧?」若可飛突然漫不經心的看著閻焰冒了句話。
  
  閻焰怔住,原來她已經知道自己這兩日都在查探上次在獵場的事情了麼?微微動了動唇,卻沒有說出口。
  
  「小舞,去給我換杯茶來。」若可飛明白閻焰這次的發現有些超乎尋常,所以小舞在場他沒有說出來。
  
  小舞立刻明白,心領神會的拿過茶壺轉身離去。
  
  「好了,說吧,你都發現了什麼?」若可飛看著眼前冷峻的男子,淡淡的問道。眼前的這個男人那天被人阻攔而沒有跟在自己的身後,怕是一直不心安,所以這段時間一直都在晚上奔走調查這件事。
  
  自己是有些好奇,從軒轅孤雲的口中聽說,發生這事以後皇上沒有多問,只是派了最好的御醫來診治,用的是最好的傷藥。調查已久卻一直沒有結果。
  
  「這次遇刺的不只主子和王爺,還有七王爺和五王爺!」閻焰丟出句話。
  
  若可飛愣住,這事軒轅孤雲可沒跟自己提過。想想也是,那孩子那麼討厭軒轅孤風,又怎麼會主動提起這事。
  
  「主子和王爺算是揀回條命,傷也不是很重。五王爺傷重,至今還躺在床上。而七王爺毫髮無傷。」閻焰慢慢的講著。
  
  「你的意思是刺客是七王爺派出來的?」若可飛依舊是隨意的口氣。
  
  「相信很多人都是這麼想,認為是七王爺派人刺殺另外兩位皇子,以達到自己坐上太子之位的目的。但是我知道主子肯定不這麼認為。」閻焰認真的說道。
  
  若可飛笑了,沒有否認。的確,自己可沒有認為七王爺會派人來刺殺自己和軒轅孤雲。因為那個人的征服欲和獨佔欲很強,不到最後一刻還不會殺自己。至於殺軒轅孤雲更不可能了。那個變態男人似乎以折磨打擊軒轅孤雲為樂,這樣便宜的殺掉,根本就不會是那個瘋子的作風。
  
  「說吧,事實的真相是什麼?」若可飛支著下巴,看著眼前的男人。這個男人,很強大啊,居然能查出這件事的真相。
  
  「派人刺殺三位王爺的不是別人。」閻焰頓了頓,正色道,「正是……」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12:42 PM

第三十七章 無題
  
  「派人刺殺三位王爺的不是別人。」閻焰頓了頓,正色道,「正是皇上。」
  
  若可飛沒有驚訝,隱約中她已經猜到了。
  
  「但是,還不止僅僅是皇上派去的人,還有另外一批刺客。皇上再狠還不至於會要了九王爺的命。」閻焰依舊沒有表情,清冷的聲音緩緩道來。
  
  「還有一批人?」若可飛有些詫異了,原本以為當今的皇上是個冷血之人,遵從的是弱肉強食的規則,這次派人刺殺三位王爺就是為了挑選太子。沒想到還是有些人性,沒準備對自己的兒子痛下殺手。
  
  「這次的狩獵看來這人已經洞悉了皇上的計劃,所以將錯就錯派出批刺客,打算借刀殺人。」閻焰分析著。
  
  「失手所殺?」若可飛略微沉思了下。不該如此,那個利用這個計劃的人該明白皇上的部署絕對不會這樣疏漏。派出去的刺客怎麼可能沒有分寸。想必皇上已經有所懷疑,只是沒有聲張。
  
  「是五王爺的生母莊貴妃派出的人。」閻焰低沉著聲音說出了答案。
  
  「呵呵。」若可飛笑了,「所以五王爺才傷的格外重。」
  
  「對。」閻焰皺了皺眉,似乎還想說什麼。
  
  「好了,就到這吧,我都知道了,你這兩天也辛苦了。」若可飛淡淡的笑著,「等我的傷口好了,我們去酒摟吃一頓。」
  
  「謝主子。」閻焰低下頭淡淡的應了聲,沒有人看到他眸子深處那一閃而過的愧疚。那日若不是自己晚到,眼前的她又怎麼會傷到。
  
  若可飛抬頭看著蔚藍的天空,心中冷笑。恐怕皇上早已知道刺客有兩批人吧,派人追查卻沒有查出結果。顯是皇上默許了這樣的行為而不追究。
  
  不擇手段,看來皇上也很喜歡這樣的方式。
  
  五王爺傷重,七王爺毫髮無傷,九王爺輕傷。而皇上沉默著。
  
  看來,太子的人選已經有了。
  
  也好,現在那個位置對這孩子來說太早了,即使坐上去也坐不穩。
  
  莊貴妃其實是想取了七王爺和九王爺的命,再讓自己的兒子傷重,不會引起皇上的懷疑。真是太幼稚了。皇上是那麼容易擺佈的人?是真的不追究麼?現在皇上沒動她,不代表以後不會。
  
  皇宮裡那個站在最高位置的人到底在想些什麼呢?是考核,還是站在暗處靜靜的看著這場不高明的鬧劇?
  
  看來,自己和那孩子回封地的時候不會太遠了。
  
  這點,若可飛卻猜錯了。只因為,皇上的壽辰就快到了。離皇上的壽辰還有兩個多月,軒轅孤雲從宮中回來了告訴了若可飛這個消息。
  
  若可飛沉吟了番,這次的壽辰後就會宣佈太子花落誰家了吧。而送給皇上的禮物卻是一大難題。不可太過張揚,也不可太過寒磣。更不能搶了那個人的風頭,那位未來的太子爺。
  
  「在想什麼呢?」軒轅孤雲看著沉思的若可飛不滿的捏住若可飛的下巴,迫使若可飛抬頭看著他。
  
  若可飛看著一臉不滿的軒轅孤雲不答,笑了。
  
  「還笑。」軒轅孤雲也不顧旁邊還有閻焰在,低下頭啃住了若可飛的唇,力道不大,卻還是有些微疼。
  
  這略帶懲罰性的吻卻讓若可飛感覺很好。自己很喜歡他的吻,沒有理由的喜歡。
  
  兩人唇舌糾纏著,直吻到喘氣這才分開來。
  
  「好了,快說,你剛才在想什麼?」軒轅孤雲長出了口氣再次問道。
  
  「在想皇上的壽辰送什麼禮啊。」若可飛笑著。
  
  「是哦,這次父皇大壽,還不知道送什麼好。」軒轅孤雲微微皺起眉。
  
  若可飛的眸中卻閃過笑意,這一次,一定要讓七王爺出盡風頭。還兩個多月,這時間夠了。若可飛的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第三十八章 因為什麼?

  
  接下來的日子,若可飛開始忙自己的事了。在許城火鍋店的收入若可飛可以隨意的支配。她用這筆收入買下了一群舞女,每日便在王府的後園子裡訓練,不讓任何人看到。府中的人聽的那陣陣鼓聲,都好奇卻不敢上前偷看。只因為若可飛下了死令不許任何人偷看。
  
  曾有個不怕死的丫鬟硬頂著風頭去偷看,結果被小舞抓住,小舞二話沒說,直接弄瞎了她的眼睛。理由兩條,一是看了不該看的東西,二是沒把主子放在眼裡。
  
  當若可飛看著弄瞎人眼睛的小舞面不改色後,淡淡的笑了。這個女人,跟在自己的身邊總算學會了些東西。明白什麼叫殺一儆百!
  
  每次軒轅孤雲回府後,若可飛便讓小舞監督舞女們練習,自己則去了前院陪自己的小男人去了。
  
  「這些日子你在後面做什麼?」軒轅孤雲將頭靠在若可飛的肩膀上漫不經心的問著。
  
  「好玩,看她們跳舞。」若可飛也隨意的回答著。
  
  「你不要跟著亂跳就是,你身上的傷還沒完全好。」軒轅孤雲的手輕輕的摸上了若可飛後背中飛鏢的位置。
  
  「傻瓜,已經好了。」若可飛笑著,「這些日子吃吃睡睡當然好的快。你的傷才是,現在好了吧?」若可飛也摸上了軒轅孤雲的腹部。
  
  「好多了,不礙事。明天不用進宮,我們出去郊遊如何?」軒轅孤雲的眸子亮亮的,期盼的看著若可飛。
  
  「好啊。」若可飛看著那滿是期盼的眼,欲將自己的手收回。
  
  軒轅孤雲卻抓著若可飛的手不放。清亮的眸子裡那絲情/欲分外明顯:「飛兒,我們好久沒有……」
  
  「不行,你傷沒好。」若可飛抽回了自己的手,無視軒轅孤雲眸子裡的失望。看著軒轅孤雲眼裡強烈的失望,若可飛低笑起來,「等你傷好了你想怎麼樣都可以,現在必須乖乖的給我養傷。」
  
  「好嘛,好嘛。」軒轅孤雲無奈的應下來。
  
  「對了,給皇上的禮物我已經幫你準備好了。」若可飛起身,在櫃子裡拿出個大錦盒。放到桌上慢慢的打開來。
  
  軒轅孤雲好奇的伸長脖子一看,愣住了。裡面是一套他沒見過的茶具。晶瑩剔透,溫潤凝玉,伸手觸摸十分光滑。
  
  「這是什麼?」軒轅孤雲不解的問道,「為何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東西?」
  
  「是玻璃。」若可飛笑著,小心翼翼的將裡面的一茶杯拿出揚在了軒轅孤雲的面前。
  
  「透明的!」軒轅孤雲驚訝。
  
  「對。」若可飛微笑著,這種東西顯然是這裡還未被發明出來。物以稀為貴,想必皇上定會滿意。既不會搶了七王爺的風頭,也不至於讓這孩子臉上無光。
  
  「真稀奇。」軒轅孤雲一把拉過若可飛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哪裡來的?」
  
  「揀的。」若可飛嬉笑著回答。
  
  「瞎說。」軒轅孤雲將若可飛手裡的杯子奪去,放回錦盒,便一口咬上了若可飛的脖子,「瞎說,看我怎麼懲治你。」
  
  「放手啊,好癢啊。」若可飛大笑著,死命推開軒轅孤雲。
  
  「不放……」軒轅孤雲含糊不清的說著……
  
  守在門外的閻焰聽著屋裡兩人的笑鬧聲,臉上的表情柔和下來,浮起了淡淡的不易察覺的笑意。也許閻焰沒有發現,屋裡的兩人也沒發現,他們在一起就是一副溫暖人心的畫。
  
  在皇上壽辰的前十天,若可飛買回來的舞女全都不見,王府裡也再聽不到那陣陣鼓聲。沒有人知道那些舞女去了哪。
  
  當然,除了當事人和接受這些舞女的人。
  
  七王爺看著眼前的一群舞女的舞蹈後,是徹底的被震住了。將手中的信看了再看,眼中的眸光冷了下來。除了這群舞女,她還送了一些別的東西來。沒說理由,也沒說用來做什麼。想必她清楚自己看過後會很明白眼前東西的價值。
  
  手中的信被狠狠的揉成了一團。那個女人,自己還真想現在就見見她。
  
  這一日,軒轅孤雲去了戶部。
  
  王爺們並非米蟲什麼事也不做,每個皇子不管在封王前或後,在十四歲的時候皇上就已經開始讓他們參與政事。
  
  若可飛無聊的靠在水池邊的亭子裡,將手裡的糕點掰成很小的塊,丟進水池裡餵著魚。閻焰眼睛瞪大,一眨不眨的看著若可飛——手裡的糕點。
  
  「你的份在那邊,小舞去拿了。」若可飛沒有轉頭就知道那股灼熱的視線來自哪裡,也知道這股灼熱的視線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言罷,閻焰收回了那灼熱的視線。
  
  若可飛搖頭,這一流高手怎麼就糕點擺平了。萬一哪天別人用美食將他誘拐走了可怎麼辦?
  
  「閻焰啊~~~」若可飛突然開口漫不經心的問著,「要是有一日別人用這世上最美味的東西來買通你,讓你取我的性命,你會怎麼做?」
  
  「吃掉。不取。」閻焰老實的回答。表明了他無賴的決心,食物要吃,但是人他不殺。
  
  「哈哈……」若可飛放聲大笑,眼前男人可愛的回答讓她心情大好。
  
  「在笑什麼這麼開心?恩?老遠就聽到了你的聲音。」那熟悉的珠圓玉潤的聲音突兀的響起,軒轅孤風突然出現在了兩人的眼前。
  
  閻焰沒有動,只因為主子沒讓他出手。
  
  「在笑王爺您啊。」若可飛頭都沒回,依然掰著手裡的糕點。
  
  「哦,笑本王什麼?」軒轅孤風慢慢的走近若可飛。
  
  「笑你胸上的傷口好了就忘記疼了。」若可飛的嘴巴不是一般的毒,很容易就讓軒轅孤風想起了上次的屈辱。
  
  「本王來是想問你件事,你送來的那些東西很好。」軒轅孤風卻絲毫沒把這話當回事,反而再靠近了些若可飛,「不過,你為什麼要送給本王呢?」
  
  「你猜啊。」若可飛轉過頭,對上了軒轅孤風那邪魅的眼睛。
  
  「本王要你親口告訴。」軒轅孤風在若可飛的耳邊吹著氣。
  
  若可飛輕輕閃身,抿嘴低笑:「那是因為……」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12:45 PM

第三十九章 無題
  

  「你猜啊。」若可飛轉過頭,對上了軒轅孤風那邪魅的眼睛。
  
  「本王要你親口告訴。」軒轅孤風在若可飛的耳邊吹著氣。
  
  若可飛輕輕閃身,抿嘴低笑:「那是因為因為妾身暗戀王爺啊。」面不紅,心不加跳的隨意說出了口,眼裡卻全是戲謔和嘲笑。
  
  「你在挑釁本王的耐性?」軒轅孤風有些惱怒,看著眼前的女子那漫不經心口氣和眼裡深深的戲謔,軒轅孤風心裡湧起了前所未有的挫敗感和惱怒。她把自己當傻瓜的麼?
  
  「王爺說這話可真是讓人傷心啊。」若可飛笑著,捂著自己的胸口沉痛的說著,看到軒轅孤風那幾欲暴走的臉,這才笑著道:「那些東西是為了讓您的太子之位更穩啊。」
  
  「為什麼幫本王?」軒轅孤風冷下臉,克制住自己的情緒。這個女人還是第一個將自己逼的快控制不了自己情緒的人。
  
  「不為什麼,就是妾身想啊。」若可飛將手中的糕點全扔進了水池。
  
  「你想讓本王做炮灰?」軒轅孤風不是傻瓜,冷冷的說出了重點。
  
  「啊,這都被您發現了?」若可飛驚訝的說道,正了正臉色道,「嗯,妾身就是這意思。」
  
  軒轅孤風不怒也不惱,反而笑著:「你認為你能護的住那孩子?」
  
  「我不能護他,一切都靠他自己。」若可飛不再笑了,看到小舞端著茶水和糕點走了過來,「王爺,妾身的下午茶時間到了,不便留您了。」若可飛忽的轉身,如一隻蝴蝶般,輕盈的脫離了軒轅孤風的身邊。
  
  「呵呵,終有一日,你會主動來到本王的身邊。」軒轅孤風笑的張狂,轉身離去。
  
  若可飛撇嘴,不以為意在亭子裡的石凳上坐下。小舞將茶和糕點送上。
  
  「坐吧。」若可飛沖兩人輕輕說道。
  
  兩人毫不推辭,大刺刺的坐了下來。
  
  「陪我喝會茶。」若可飛淡淡的說道。
  
  兩人坐定,小舞倒上了茶放在了兩人面前,再為自己倒上茶。
  
  三個人就靜靜的坐在亭子裡,沒有任何的語言,就那麼一直沉默著。
  
  「小舞啊。」若可飛忽然幽幽開口,小舞抬頭看向若可飛。「如果有天我不在了,你去哪?」
  
  「隨主子一起去。」小舞笑了,沙啞的聲音卻透露出無比的堅定。
  
  「呵呵。」若可飛只是笑,不再說話。抬頭看著水池裡躍出水面的魚,若可飛的眸子沉了下來。如果,有天自己突然不在了,或死去或回到原來的世界,那個孩子會想自己麼?會怎麼辦呢?
  
  若可飛沒有注意到閻焰看著自己的神色。閻焰其實很想問,為什麼不問自己呢。若是有天你不在了,我會如何?如果有天眼前的女子不在了,自己會如何呢?繼續浪跡江湖?還是學現在的樣子再找個有錢的人家做保鏢?似乎這兩個答案自己都不滿意啊。自己居然不知道答案。莫非,她明白自己現在無法給出答案,所以才沒有問?
  
  三個人的下午,寂靜而落寞,卻又是那麼的融洽。
  
  皇上的壽辰一天天的逼近,若可飛明白,這次壽辰後是真的離回許城的日子不遠了。
  
  做為妾室,她是沒有資格參加壽辰的。因為皇上的壽辰上,王爺們只能帶自己的正室前往,如此說來,也只有軒轅孤雲不能帶女眷前往。
  
  皇上的壽辰這日終於到了。若可飛細心的為軒轅孤雲穿好衣服,將他送出了門。軒轅孤雲雖然很想帶著若可飛去,卻也明白有的律法是不能觸犯,惟有帶上若可飛準備的禮物悻悻的進了宮。
  
  宮中早已是張燈結綵,好不熱鬧。
  
  甚至特意請了國內最好的戲班子,雜耍團都前來表演,原本是不登大雅之堂的東西,卻被五王爺的生母莊貴妃所堅持。想必是希望靠些稀奇的東西來討得皇上的歡心。
  
  待眾人坐定,一曲響起,舞女們開始款款走入場中。
  
  眾人看的是百無聊賴,只因這些舞蹈在平日早已看膩。待舞女們退下,便是莊貴妃從皇宮外召來的戲班子和雜耍團的表演。雜耍團的表演確實讓眾人的興致提高了些。莊貴妃看著皇上舉杯微笑喝酒的樣子,鬆了口氣。這個男人沒有追究自己的過錯,怕也是因為沒有傷及任何一位王爺的生命。
  
  待雜耍團也退下後,皇后輕啟朱唇:「九兒不是為皇上特意準備了份奇特的禮物麼?還不獻上來看看?」
  
  莊貴妃微蹙眉頭,輕輕道:「送禮也是有個長幼秩序吧,待七王爺送過了壽禮才輪到九王爺吧。」言下之意卻是先是五王爺。
  
  皇后面不該色微笑著,頗有國母的風範:「說的也是,本宮聽聞九兒的禮物比較特別,這才忘了這長幼之序。」
  
  皇上沒有說話,只是含笑點了點頭。
  
  五王爺的臉上仍有些蒼白,輕輕的咳了咳,拿出了一個長長的錦盒。雙手托著錦盒慢慢的走上前來,口裡呼著:「願父皇萬壽無疆。」
  
  皇上點著頭微笑著:「好好。」旁邊的太監立刻走上前接過了錦盒呈了上來。
  
  皇上慢慢的打來錦盒,發出一聲低低的驚呼。裡面是一張古琴,卻不是普通的七跟弦,而是十根!此琴的造型美觀流暢,錯落大方。琴面的木材紋理梳直勻稱。輕輕一撥,琴音悠遠。
  
  「好!」皇上露出笑容,難得這孩子知道自己的喜好。
  
  莊貴妃得意的將頭揚了揚。要知道這把琴可是花了不少工夫的。
  
  「下面七王爺呈上壽禮吧。」皇后依然微笑著,笑的端莊典雅。
  
  「兒臣遵命。」軒轅孤風站起,拍了拍手,一陣清脆的鈴聲傳來。眾人有些詫異,這是怎麼回事?
  
  軒轅孤風仍笑著沒有坐下。這次的壽禮,她送了自己很大的人情。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總之讓自己坐太子之位是錦上添花!連自己都很期待接下來的表演。
  
  鈴聲越來越近,越來越響。
  
  皇上看著軒轅孤風嘴角那自信的笑意,不動聲色……
  
  王府中,若可飛躺在躺椅上,一搖一晃的前後晃悠著。
  
  宮中這個時候,想必最精彩的戲已經上演了吧。
  
  送的那些物品有什麼用呢?那只是死物,只是裝飾品或者能用的東西而已。
  
  宮中那個站在最高位置的人心底深處的願望有幾人知道,又有幾人敢說出?那渴望埋藏的很深,只是需要有人將它點燃而已。
  
  若可飛舉起茶杯,抿了口,彷彿品嚐美酒一般,對著天空,笑了。
  
  在不遠的未來。
  
  亂,即將開始。
  
  
  
第四十章 狂妄的女子?

  
  鈴聲漸近,一群女子盈盈走來。而早有人將鼓搬到了場中間。
  
  中間的一女子尤為惹眼。由淺到深的諸許紅色在那一身華麗至極的服飾上,被完美的展現了出來。大紅的底,深淺不一的各色花兒,即使離得這麼遠都能看得出來其精緻的逼真度。纏繞著金絲銀絲的紅線勾勒出朵朵富貴牡丹的輪廓,在陽光下閃爍出霓彩般的光芒。
  
  這錦緞最為出挑的還不是這些,只見隨著身體微動角度變化,上頭的花朵竟然跟著變幻起來,不僅僅是顏色,只見那栩栩如生的桃花兒、粉荷、紅梅兒爭相交替著綻開。
  
  眾人的驚歎聲小聲的不斷響起,皇上的眼中也有了些訝色。莊貴妃的臉有些變青,其餘的妃子們都瞪大了眼看著眼前女子身上的衣服。皇后依然是那副和藹的微笑。
  
  立與已盛開菡萏中的美人,將頭髮高高的挽成一個華麗髮髻,用一串顆顆有拇指大均勻渾圓的乳白色東珠將髮髻固定住,裸露出天鵝般修長優美的脖子來。
  
  鮮紅欲滴的紅瑪瑙磨製成小小的芙蓉花兒,邊上襯著綠翡翠雕琢而成的葉子,以細細的金鏈做成額飾。肩上披著薄如蟬翼的軟煙羅飄帶,不同於身周伴舞者們的乾淨利落,她的服飾顯得極為飄逸,看起來頗像一件加了寬大袖子的現代旗袍,短短的覆於膝上,內裡火雲彩錦的百褶裙堪堪遮住淺褐色小鹿皮長筒靴的靴口。
  
  「啪,啪啪」三擊掌,掌聲伴隨著清脆的鈴聲迴盪在這靜溢的空間。
  
  為首的女子輕盈的躍上了鼓面,眾女緊跟著「啪,啪啪」齊刷刷的三擊掌,金鈴輕晃銀鈴跳躍,也都輕盈的躍上了鼓面。叮叮噹噹細細碎碎的聲音落在耳畔煞是悅耳。
  
  為首的女子雙腳原地起跳,右腳腳尖向後一點,緊接著又跳起將右腳收回,左腳腳尖向後一點再收回以腳跟點地,最後一跳雙腳並好,來了個標準的「腳尖腳尖腳跟跳」。腳上的小皮靴很明顯在前後特殊加工過,隨著跳動在鼓面上敲擊出不小的聲響來。
  
  那美麗的為首女子一跳完,眾女亦緊隨著來了個腳尖腳尖腳跟跳,鼓聲鈴聲齊響。
  
  眾人都被震撼住了,什麼時候見過如此節奏之強的舞蹈。眾女子那輕盈美妙的身姿,那整齊有力的鼓聲,讓眾人心底深深的震住了。
  
  而此時若可飛在王府中笑了,這個世界恐怕沒人見過將踢踏舞弄到鼓面上去跳。
  
  為首的女子領舞了幾個腳尖腳尖腳跟跳後,腳步開始連貫起來,眾女亦步亦趨的跟著她的腳步,鼓聲由低緩漸漸轉向急驟,最後滿場只聞聽疾風驟雨般的鼓點聲及細碎凌亂無章 的鈴聲。
  
  極富節奏感的鼓點,有一種令人想參與進去的特殊魅力。皇上的眼裡的訝色漸漸轉變為欣賞。
  
  隨著曲樂的高昂急促,鼓面上的紅色身影們開始了旋轉。紅色的身影越旋越快,越旋越矮,最後眾女子跌坐伏與鼓面,鼓歇音止。空中紛紛揚揚飄灑下來漫天的各色絹制牡丹,朵朵艷麗逼真,直叫人看花了眼。
  
  「好!好!」皇上龍顏大躍,不禁鼓起掌來。眾文武百官這才爆發出一直隱忍的叫好聲。叫好聲此起彼伏,莊貴妃的臉卻紅了又白,白了又青。
  
  漫天的花雨中,兩隻色彩斑斕的鳥兒拖著長長的尾翼自鼓陣中飛起,準準的飛向皇上的方向,嘴裡大聲叫嚷著:「皇上萬歲,皇上吉祥!」
  
  眾人醒過神來,頓時瞪大了眼睛看向那兩隻奇鳥。奇鳥準確的落在了皇上旁邊的案幾。皇上也不禁眉開眼笑起來,拿了桌上的水果親手餵給兩隻奇鳥。
  
  而這樣的場景,不過是若可飛弄來的兩隻金剛鸚鵡,尾巴上糊上了幾根孔雀毛。
  
  軒轅孤風看著皇上眉開眼笑的樣子,不由的走上前朗聲道:「稟告父皇,兒臣還有禮獻上!」
  
  「哦?」皇上抬頭,微笑著看著眼前意氣風發的軒轅孤風,還有禮?「快呈上來。」
  
  軒轅孤風轉身不急不緩的擊了三下掌,那些個剛才起舞的紅衣少女們,走出來了四位,兩人手中抬起了個木桶,木桶上蓋著紅綢。
  
  待四女款款走到了皇上的面前,盈盈拜倒,將木桶上的紅綢拉掉,現出現出一整塊的生薑和一株萬年青來。
  
  眾人愕然!這,這算是哪門子的禮?
  
  只聽得軒轅孤風朗聲道:「恭賀吾皇江山一統江山萬年青!」
  
  而此刻,軒轅孤風顯是用了內力喊出這話,聲音在廣場裡迴響著久久不散。
  
  皇上的眼中射出了狼一般的眸光。這個孩子,他居然懂!他居然懂自己的心思!
  
  「好!好!好!!!」皇上激動的站了起來,連說了三個好。
  
  此言一出,聰明的紛紛醒悟,登時溢美之詞紛至沓來,到處一片歌功頌德之聲。
  
  軒轅孤風微笑著。皇上的野心,居然被自己和那個女人猜對了。現今靠近本國的主要靠遊牧為生的連赤國總是對邊境進行騷擾,從開始的小騷擾到了如今的大肆搶掠。形勢已經有些嚴峻起來,只是封鎖著,傳聞中也只是小打小鬧著,沒人知道已經到了怎樣的嚴峻程度。自己也是有些好奇那個女人是如何得知這情況的。
  
  皇上想發動戰爭吞併連赤國!什麼叫一統江山?那個小國是本國很早已經分裂出去的!皇上最大的心願就是這個。看來,這一次,確實是錦上添花,也是讓皇上更堅定了決心。
  
  皇上眉開眼笑之際,眾人卻臉色各異。
  
  莊貴妃的唇咬的死死的,這一次,是輸的徹底。
  
  皇后依然微笑著,而袖中的手早已握緊了拳頭微微的顫抖著。
  
  五王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軒轅孤雲也是沒什麼精神,只想快些完成賀禮回府。
  
  接下來九王爺的禮物雖然稀奇卻完全沒有七王爺引起的轟動大,不,該說是非常的遜色了。雖然皇上臉上依然掛著微笑,軒轅孤風卻注意到皇上的眼角時不時的瞟那兩桶生薑和萬年青。
  
  冗長的賀禮結束後,沒有意外的皇上宣佈了聖旨,立七王爺為太子。
  
  「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軒轅孤風聽這這一片聲音,面上謙虛著,眼神卻是冰冷。
  
  太子麼?這位置不管怎樣都會是自己的。
  
  自己想得到的就一定會得到!……
  
  若可飛抬頭看著小舞和閻焰,笑了:「過些日子我們就要回封地了,這幾天我們出去將京城好吃的都吃遍,可好?」
  
  小舞微張了張嘴,沒有說話。而閻焰兩眼一亮,也沒有說話。
  
  回封地前,可不是就辦這一件事,還有件事必須要去辦。
  
  「小舞,京城最漂亮的花魁是叫什麼杏麼?」若可飛有些不確定的問。
  
  「叫白杏。」小舞補充回答,心中卻很是疑惑主子怎麼會得知。
  
  「她是個什麼樣的人?」若可飛繼續問著。白杏麼?這個名字好。採摘下來不易貯藏的水果。
  
  「是個異常清高之人,才貌雙全。據說很多權貴為了見她不惜一擲千金,而她卻什麼都看不上眼。很多人願為她贖身,甚至有權貴想讓她做正室,她都不屑一顧。」小舞頓了頓,「她曾經說她看上的男人就算是個乞丐她也嫁,若是她看不上的就算是再位高權重的人也不嫁。」
  
  「這話是猖狂到了極點,偏生更多的男人都趨之若騖的想見她一面。」小舞的口氣有些酸有些不解。
  
  若可飛淡淡的笑了,她哪裡會不知道小舞怕是在吃當年的醋吧。想必是當年她曾經敗在那花魁的手上。
  
  小舞似乎不明白,男人這種東西,偏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妓。
  
  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
  
  自己,倒是很想見見那個女人呢。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12:49 PM

本帖最後由 connie062222 於 2012-8-2 12:52 PM 編輯

第四十一章 動手?動什麼手?
  

  這日,天氣晴朗,還伴有絲絲微風吹過。
  
  「主子,今日那個女人會外出買東西。」閻焰站在若可飛的身後,匯報著讓自己打聽的事。雖然不明白若可飛讓他打聽白杏那個花魁是為了什麼,但是閻焰絕對不會問出口。
  
  「這樣啊。」若可飛呵呵的笑著,卻沒有回頭,眼神落在小舞為自己選的衣服上。白色的衣服,嗯,自己很喜歡。一般的女人不都是喜歡一襲白衣勝雪的翩翩公子麼?
  
  「主子,穿上這個,再拿上把扇子,真是個風流瀟灑的公子哥了。」小舞搭配著衣物。閻焰自動閃出了門,將門帶上。
  
  「嗯,好,說過帶你們出去吃東西的,今天就開始出去。」若可飛讓小舞幫自己在換好了衣服,再拿過了扇子。
  
  「不過,聲音不太對勁,一聽就是女人。」若可飛有些不滿。
  
  「有變聲鎖啊。」小舞從身後拿出個金屬片,金屬片的兩端都穿著細細的線。「把這個綁在喉嚨上聲音就會低沉些。」
  
  「哦?」若可飛饒有興致的看著小舞手裡的東西,這個世界的人居然懂這個?「難怪你給我選的是高領的衣服。」若可飛笑著讓小舞為自己帶上了變聲鎖。
  
  那個放浪不羈的女子自己還真想見見。
  
  最重要的卻是那個女人的價值並非能用金錢來衡量的。很多權貴可是把她當天上的星星一樣捧著呢。
  
  小舞也換上了男裝,三人從王府的後門出了府。
  
  慢慢逛著走向了繁華的街道。路旁一家賣梳子的小店讓若可飛側了側目。只因裡面有個正在看梳子的女子,頭髮流散如瀑,纖腰一束,皮膚粉膩如雪,冰肌玉骨,五官玲瓏精美,面似桃花,珠圓玉潤。
  
  這便是白杏?若可飛有些好奇,這樣的美女出來就帶了個丫鬟。按理說在這出現,她的追隨者不是該跟著獻慇勤的麼?
  
  「主子,沒人敢跟在她後面。她早說過,如果有人無理取鬧纏著她,她便永不再見此人,不管他出多高的價。」小舞似看出了若可飛的疑惑,低聲在若可飛的耳邊解釋道。
  
  若可飛沒有說話,只是微微的笑了笑,將手中的扇子收好,抬腳邁了進去。
  
  美女的纖纖玉手上握著把木梳,上面雕刻著兩隻蝴蝶飛舞在花叢,手工精美。旁邊一丫鬟打扮的女子拿著另外把玉梳在喋喋不休:「小姐,這個好,你看這個晶瑩潔白,最適合您用了~~~」美女卻微微皺著眉頭,顯是在猶豫著。
  
  老闆卻沒出聲說自己的梳子有多好,價格有多公道,只是微笑看著美女在挑選,明顯是熟客。
  
  見到三人進門,白杏也沒有抬頭看一眼,只是猶豫的看著自己手裡的梳子。
  
  「黃楊木梳,可清熱解毒,去頭屑,止頭癢。可惜不適合偶爾頭痛的人用。」若可飛也沒有看白杏,只是淡淡的對老闆說著。
  
  白杏沒有抬頭,眼裡卻閃過一絲訝色。
  
  「哦?敢問這位公子,什麼樣的梳子適合偶有頭痛的人用呢?」老闆看著眼前三位穿著不凡的人,疑惑的問道。
  
  「最適合用的是牛角或羊角梳,治療頭痛,緩解疲勞,活血。」若可飛隨意的答著,順手拿起了擺在櫃面上的梳子看起來。
  
  白杏的丫鬟卻暗暗吃驚,眼前的這位年紀輕輕的公子是怎麼看出自家小姐偶有頭痛的呢?自己可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就連嬤嬤也不知道呢。
  
  老闆愕然看著若可飛:「梳子還有這些功用?那敢問公子,這把桃木梳呢?」
  
  「桃木梳普通保健功效,辟邪,保平安。」若可飛信手拈來。
  
  「那玉壇木梳呢?」老闆指著旁邊的一排梳子虛心問道。
  
  「玉壇木梳,提神醒腦,天然芳香,光照變色。」若可飛隨意的回答著,「給我拿把桃木梳吧。」
  
  「是是,公子請稍等。」掌櫃的笑臉迎人,長了不少見識。最關鍵的這些見識可以幫自己更好的賣掉貨物。
  
  「哼。」白杏冷哼的聲音很輕很輕,卻還是讓若可飛聽到了。
  
  白杏將手裡的梳子扔在了櫃檯上,轉身走了出店門。像這種買弄小見識想引起自己注意的人太多了。雖然心中有些好奇那人是怎麼得知自己偶爾會有些頭痛,但高傲的她又怎麼會開口詢問一個陌生的男子。
  
  掌櫃樂呵呵的將梳子給若可飛包好後,若可飛丟出碇銀子,小舞接過了梳子。
  
  「走。」若可飛打開扇子搖晃著出了門,好一個翩翩公子。
  
  掌櫃在身後高聲呼著:「客倌慢走,客倌再來。」
  
  「跟上去。」若可飛低低的說道。
  
  閻焰自然明白若可飛說的是什麼意思,也低低道:「往左走了,拐彎了。」
  
  三人不緊不慢的跟了上去。左拐彎後街道有了些冷清。突然瞥見前面有群人影,為首的一身華服,不停的往前張望著,焦急的直搓手。
  
  「好了沒,好了沒?我可以出去救美人了不?」走的近了些聽的那為首的長相猥瑣的華服男子在不耐煩的問著身邊的家丁模樣的人,語氣是又焦灼又興奮。旁邊的人小聲安慰著:「少爺,再等等,就快好了。」
  
  單這兩句話,若可飛立刻明白過來,前面恐怕要上演流/氓非/禮美女,而眼前的華服男子正是要準備英雄救美。
  
  這方法是有點不錯。但是,是有點。
  
  「閻焰。」若可飛淡淡的輕喚一聲。
  
  「在,主子。」閻焰立刻回道。
  
  「我不想看到他們站著。」若可飛皺起了眉。這當英雄也不該是眼前這猥瑣的人當吧。話音剛落,秋風掃落葉一般,前面的眾人被閻焰點了穴道,齊齊的倒在了地上沒了聲音。
  
  若可飛抬腳踩在地上沒有知覺的人臉上走了過去。果然,前面傳來了憤怒的叱吒聲。
  
  白杏冷眼看著眼前的幾個地痞模樣的人不動聲色,而夏荷在怒叱著嬉笑不止的地痞。正主怕是該出來了吧。這些把戲他們不膩自己都膩了。總是找人來調戲自己,然後在關鍵的時刻再出來救自己。真當自己是白癡麼?
  
  身後傳來的腳步聲讓白杏回過了頭。看到後面那白衣勝雪的翩翩公子,白杏愣了!是他,原來是他找來的這些地痞!厭惡的感覺瀰漫了上來。看來,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哼!現在恐怕該出手救自己了吧。
  
  地痞們收了錢不敢動白杏,但是不代表連她身邊的丫鬟也不能動。地痞們對著夏荷拉拉扯扯起來。白杏咬了咬唇,看著若可飛。若可飛的動作讓她傻了眼。若可飛扇著扇子饒有興致的看著這邊沒有動。
  
  「你們這群流氓,放開我,放開我!」夏荷的尖叫聲傳來,惹的白杏的心中有了些慌張,怒視著若可飛道:「你還不動手?」
  
  「動手?動什麼手?」若可飛驚訝,不明所以的看著臉上已經帶有慍色的白杏。果然是個極品美女,連生氣的樣子都是那麼的嬌媚迷人。
  
  「姑娘若是說此刻該出現救你的人的話,那麼你往後走,轉個彎就看到了,都在地上呢。」小舞有些幸災樂禍,畢竟以前這個女人把自己的風頭都搶光了。
  
  白杏這才變了臉色,原來不是這個人叫人做的。那現在?
  
  看著地痞更過分的在夏荷身上胡亂摸起來,夏荷的聲音從怒叱漸漸變為了哭腔,白杏死死的咬住了唇,但是高傲的她卻始終無法主動開口求救。可是,可是夏荷是自己唯一如同親人一樣的人了。
  
  「人既不是你派的,那你在這幹什麼?」白杏惱怒的看著眼前的白衣男子,不出手相救卻在這看熱鬧。
  
  「等你求我救你啊。」若可飛淺淺的笑了,說的是雲淡風輕,直視著白杏那張美麗非凡的臉蛋。                                                                        
  
  
第四十二章

  
  「等你求我救你啊。」若可飛淺淺的笑了,說的是雲淡風輕,直視著白杏那張美麗非凡的臉蛋。
  
  地痞門正專心的調戲著夏荷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只是有些奇怪這救美的人怎麼還沒出現。
  
  小舞則是看好戲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如此的高傲,看她如何開口。
  
  不料,白杏轉過頭看著若可飛,認真的說道:「求你救我。」
  
  若可飛大笑,不顧愣住的小舞,笑著說:「我喜歡聰明的女人。」白杏一怔,立刻又恢復了常色。
  
  「閻焰。」若可飛將扇子合攏在手上。
  
  「在,主子。」閻焰低聲應道。
  
  「把那些人摸過那姑娘的手都砍下。身體碰到那姑娘的你就把肉切下來,可看清楚了?」若可飛看著那些變了臉色的地痞,笑了。夏荷也是呆住了,第一次聽到有人笑談將人砍手割肉。
  
  「清楚著。」閻焰回道。
  
  「我隨口問句,沒想到你還真看那麼清楚了。」若可飛笑著看著閻焰飛身上前,一地的殘骸,血濺了一地,也濺在了夏荷的身上。夏荷的尖叫聲差點刺穿了眾人的耳膜。地痞們全痛的暈了過去。若可飛看著只是臉色有些蒼白的白杏,在心中暗暗讚歎。這個女人很對自己的胃口。在該退的時候就退,見到如此血腥的場面也是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有膽色!
  
  「我救了姑娘你,姑娘是否該有點回報?」若可飛穿過白杏看著滿身是血的夏荷,還在叫,叫的可真是煩。閻焰看了看若可飛眼裡的不耐,伸手在夏荷的啞穴上一點。
  
  啊,整個世界清淨了。
  
  夏荷張著嘴,瞪大了眼。閉上了嘴再張開,沒有聲音。再將眼睛瞪的大大的。
  
  「公子想要什麼報答呢?」白杏冷冷的看著若可飛,心中滿是不屑,看吧,男人都這德性,現在露出真實的嘴臉來了。
  
  「聽聞姑娘的茶泡的不錯,可否親手為我泡杯茶呢。」若可飛晃悠著扇子。
  
  白杏一怔,隨即點了點頭:「那公子請跟我來。」心中一直有些悱惻,就只是這個要求麼?沒有其他的?她自己沒有意識到,在她的內心深深居然隱隱有些希望若可飛提出些其他的什麼要求來。
  
  眾人從冠藝樓的後門進了院子。白杏獨自居住在一個閣樓,將眾人帶進去一路居然無人。看來這個冠藝樓的嬤嬤對白杏不是一般的待遇啊。
  
  「三位公子請稍等。」白杏拉著驚魂未定的夏荷進了後廳。想是為夏荷洗淨身上的鮮血再換上衣服。
  
  「主子,莫非您想冒充男人讓她芳心暗許?」小舞在若可飛的耳邊輕聲問道。
  
  若可飛笑而不答,拿扇子輕輕敲了敲小舞的頭。小舞摸了摸自己的頭,不明白自家主子是什麼意思。
  
  半柱香不到功夫,白杏出來了,跟在身後的夏荷拿來了煮茶的茶具等。白杏命夏荷將香爐點燃這才開始了煮茶。這女子居然懂的焚香靜氣,若可飛對眼前的女子評價又高了幾分。
  
  眾人看著白杏幽雅煮茶的動作,皆有些出神。如此美艷的女子專著做事的時候散發出的魅力竟是無法用言語來表達。突然,小舞有種覺得輸給她不冤的感覺。
  
  「請用茶。」白杏將手中的茶捧到齊眉高客氣的遞給了若可飛。若可飛接過茶後沖白杏點了點頭這才品起了茶。
  
  白杏看著眼前的男子先是聞香再是茶入口吸氣,白杏的嘴角浮起一絲不易察覺的滿意弧度。看來,眼前的男子也是個真正懂茶之人。
  
  「好茶。」若可飛笑了,「此物清高世莫知,世人飲酒多自欺。愁看畢卓甕間夜,笑看陶潛籬下時。崔候啜之意不已,狂歌一曲驚人耳。孰知茶道全爾真,唯有丹丘得如此。」
  
  白杏怔住,忽的沉下了臉,厲聲問道:「你到底是誰?!」
  
  「只是路人甲。」若可飛淡然回道。是啊,其實對於這個世界來講,自己不過是個路人甲。
  
  「路人甲?」白杏愣住,忽然驚覺,這是自己在遇到這個神秘的白衣男子後的第幾次發愣了。
  
  「對,只是路人甲。」若可飛重複的肯定著。
  
  「好一個路人甲。」白杏的眼神有些悵惘,「一切都是過眼雲煙。」
  
  「白姑娘的心願是什麼呢?」若可飛忽的問起個不著邊際的問題。
  
  「我的願望啊,呵呵,就是希望自己能有雙翅膀,自由的在天上飛翔。」白杏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麼了,竟然會對一個才第一次見面的男子說這些。飛翔,自由的飛翔。那些人追捧著自己,那是因為自己還是個沒有從屬的物品罷了。若是有了從屬之人,早已不是現在的局面。但是,最終任何人都不屬於的話,自己就真的成為過眼雲煙了。有誰知道自己風光後的陰暗和可怕呢?
  
  「倘若,我給你雙翅膀呢?」若可飛順著白杏的眼光看向窗外,窗外樹上幾隻小鳥正叫的歡。
  
  白杏忽的轉頭灼灼的看著眼前微笑的男子,他剛才說什麼?倘若給自己一雙翅膀?!
  
  「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辭。」若可飛不顧白杏那驚訝的目光,盡杯謝茶,客氣的轉身離去,二人跟在後面也下了樓。
  
  白杏張了嘴,想說些什麼,話到嘴邊卻是:「能否再見到公子?」
  
  「有緣自會相見。」門外飄來輕輕的聲音,卻撥動著白杏的心弦。
  
  三人回到王府的時候,剛邁進後門,卻發現一個人站在那靠著門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若可飛一怔,眼前的是除了軒轅孤雲還有誰?
  
  「王爺,你怎麼會在這?」若可飛驚訝的看著軒轅孤雲。
  
  「等你啊。」軒轅孤雲的口氣可憐兮兮的說著,抬起頭晶亮的眸子看見男裝的若可飛驚呆了。
  
  「怎麼了?」若可飛不解的看著呆住的軒轅孤雲。
  
  軒轅孤雲回過神來,一聲不吭,不由分說拉著若可飛就往府裡走去。將小舞和閻焰兩人遠遠的甩在了後面。
  
  若可飛被拉著跑的上氣不接下氣,軒轅孤雲拉著若可飛進了屋,砰的一聲將門關上,一把就將若可飛抱在了懷裡。
  
  「怎麼了?」若可飛低沉的問道。
  
  「你聲音怎麼回事?」軒轅孤雲這才注意到若可飛的聲音。
  
  「哦,忘記把變聲鎖拿下來了。」若可飛抬手將變聲縮取了下來。
  
  「你今天去了哪裡?為什麼穿成這樣?」軒轅孤雲像個小野獸般一口就咬住了若可飛的脖子,輕輕的咬著。剛才第一眼看到男裝的若可飛,軒轅孤雲是徹底的震住了,男裝的小飛兒是如此的迷人。
  
  「去幫你找耳朵。」若可飛低笑,躲閃著軒轅孤雲的唇。明知道自己的脖子怕癢還這樣輕咬。
  
  「耳朵?」軒轅孤雲疑惑,「我耳朵好好的在啊。」軒轅孤雲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若可飛看著軒轅孤雲不解的樣子,笑的更開心了。
  
  「不是這個。」若可飛扯了扯軒轅孤雲的耳朵。
  
  「那是什麼?」軒轅孤雲任若可飛扯著自己的耳朵不解的繼續刨根問底。
  
  兩人的聲音越來越小,漸漸變成了低低的呢喃……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12:53 PM

第四十三章 皇后懿旨
  
  從這日見過白杏後,若可飛就再沒出門。整天在王府裡喝著冰鎮的酸梅湯,在樹陰下小舞打著扇子,若可飛躺在躺椅上小睡。看的小舞好生奇怪,卻又不好開口問。主子這是什麼意思呢?見那個白杏是肯定有什麼目的的,為何現在卻又沒有下一步的行動了?
  
  難道,難道是欲擒故縱?想到此,小舞恍然。可是一連幾天,若可飛一直都沒有了動靜。小舞都有些替她著急了。這欲擒故縱也太長時間了啊。閻焰有時候也不見蹤影,也不知道在搞什麼。
  
  「這湯真酸。」若可飛端起碗喝了口冰鎮的酸梅湯,蹙起了眉頭,「冰塊也少。」
  
  「可是主子,這很解渴啊。王爺吩咐過不能加太多冰,對您身體不好。」小舞搖著扇子微笑著。王爺是真的很關心主子的起居膳食呢。
  
  「主子,湯勺在這。」小舞將放在一邊盤子裡的勺子遞給了若可飛。有哪家的夫人小姐像自家主子一樣直接端碗喝的啊。
  
  若可飛伸手接過勺子,舀了一勺酸梅湯慢慢的往嘴裡送。小舞看著若可飛那幽雅的動作,有些愣神,主子以前真的只是個丫鬟麼?
  
  湯勺放到唇邊,若可飛卻突然又不喝了,將勺子放回碗裡,把酸梅湯放在了一邊。「這天氣,還真是熱,小舞,用力點扇啊。」若可飛仰頭躺著看著頭上班駁的樹影。
  
  那勺子上,有毒。那個味道自己沒有聞錯,上面有箭毒木的味道。真是抬舉自己,這是自己第幾次遇到刺殺了呢?箭度木,又叫見血封喉。沒想到這種植物這個地方也有。
  
  「主子,不喝了?」小舞看著放在一邊的酸梅湯不解。
  
  「倒了吧,不冰了。」若可飛起身往屋裡走去。小舞疑惑的端起了碗,奇怪,明明還是挺冰的啊。卻還是依若可飛之言將碗裡的湯立刻倒掉,追了上去。
  
  剛走到屋前,卻迎見管家。管家恭敬上前行過禮。
  
  「夫人。」
  
  「管家,有何事?」若可飛明白,這位管家從來不會主動找過自己,現在來找自己怕是有事。
  
  「皇后派人帶來一道懿旨,讓您進宮。」管家低著頭看不到任何的表情,口氣卻是恭敬的標準。
  
  「進宮?」若可飛抬頭看了看管家的身後,沒有人啊。
  
  「請夫人趕快更衣,公公在大廳等候著。」管家依然沒有抬頭。
  
  「知道了,我立刻就去換。」若可飛邁進屋,小舞從後面跟了上來。關上門後,小舞滿是擔憂的看著若可飛。
  
  「主子,皇后為沒突然要召您進宮啊。那個杜雨是皇后的親戚,會不會對您不利啊?」小舞邊給若可飛換著衣服,邊擔憂的說著。
  
  「去了不就知道了麼。」若可飛笑著,淡淡的。
  
  「主子……」小舞皺起眉,咬著唇,欲言又止。皇宮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雖然自己的主子很強大,但是,但是在那裡總是會受制與人的啊。而且,隨意找個借口將人處死,是後宮那個女人常幹的事啊。
  
  「呵呵,沒事。」若可飛笑了,這剛發現自己的勺子上有毒,皇后就立刻差人來請自己進宮。還真是巧啊。自己記得這個皇后並非軒轅孤雲的親生母親吧,似乎是軒轅孤雲的親生母親去世後過繼給皇后的。
  
  「主子,王爺今日也在宮中,王爺吩咐過,如果遇到危急情況,您可以用那個……」小舞想起軒轅孤雲送給若可飛的一件東西。
  
  「傻姑娘,宮中怎麼會遇到危險,又怎麼可能用那種東西?」若可飛自然知道小舞在說的是什麼。
  
  小舞的臉色更加擔憂起來。這次皇后的召見明顯不善啊,可是自己又毫無辦法,王爺也在宮中無法得知。用腳指頭都能想到皇后召主子進宮必定是背著王爺,也不會讓王爺在宮中和主子相見。這可如何是好?
  
  若可飛理了理衣服,摸了摸小舞的頭,依然是笑的雲淡風清:「我會很快回來的。別擔心。」
  
  「主子……」小舞感覺到那溫暖的手離開自己的頭,上面還留有餘溫,有些哽咽。以前的自己活著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什麼。沒有人會把自己當人看,自己不過是件漂亮的物品而已。而且要一直擔心七王爺會找到個比自己的腳還要美的女子,那時候,自己就生不如死了。而和主子在一起後,自己的心漸漸的復甦,知道了喜怒哀樂。
  
  若可飛打開門,管家依然在外低著頭恭敬的等候著。
  
  「走吧,管家。」若可飛跟著管家去了大廳,留下了一臉擔憂的小舞。
  
  這個死閻焰跑到哪去了,主子出事的話可怎麼辦啊?
  
  大廳裡的公公一見到若可飛進來,斜著眼睛打量了番,陰陽怪氣道:「跟咱家走吧,可不要讓皇后娘娘等急了。」
  
  「是,公公。」若可飛微笑著點了點頭,跟在了公公的後面。
  
  「哼。」公公冷哼了聲,卻讓若可飛差點起了雞皮疙瘩。這聲音嗲的也太噁心了。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府外的馬車。若可飛看著面前的公公面不改色的先上了馬車,心中明白,這位公公怕是皇后身邊的心腹。而自己,不過是個小妾,當然就狗眼看人低了。
  
  馬車緩緩的駛向皇宮。馬車內,靜的可怕。公公閉著眼睛,滿臉的不耐煩。
  
  「這位公公怎麼稱呼?」若可飛輕輕的問道。
  
  「無需多問。」公公連眼睛也沒有睜開,冷冷的說道。
  
  「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望公公笑納。」若可飛從袖子裡掏出個東西,舉在了公公的眼前。
  
  「咱家不……」公公想的不就是一碇銀子或金子麼,有什麼稀奇的呢。公公剛說了前面幾個字準備拒絕,突然覺得眼前有些亮,忙睜開眼看著若可飛手裡的東西。一看,張大了嘴。
  
  若可飛手裡的是一枚雞蛋大小的夜明珠!這在皇宮都很少見的東西,她居然隨手就拿的出來?
  
  「這是妾身在許城之時偶然所得,望公公不要嫌棄才是。」若可飛看著公公的眼裡射出的貪婪目光慢慢的說著。
  
  「不嫌棄,不嫌棄,夫人真是客氣啊。咱家姓聽,叫小聽子就行。」聽公公忙不迭的接了過來,使勁的擦了擦。眼睛瞪的老大,天啊,是真的夜明珠!
  
  「不敢,宮中很多規矩妾身不懂,聽公公可否講解一二。」若可飛看著眼前的聽公公,看他這身打扮和口氣就明白普通的財物是打動不了他的了。這次召自己入宮的目的很明顯了。
  
  想隨便找個借口處死自己麼?
  
  心中歎氣,這女人心啊,還真是歹毒。(說的自己不是女人一樣。)
  
  「夫人,可要聽仔細了,這宮中的規矩可是……」聽公公收了重禮,自然不辭辛勞的開始為若可飛講解起宮中的情況來。
  
  聽罷一切,若可飛蹙起了眉頭。這一次,皇后是下定決心要除去自己了吧。在許城遇刺的那次,還有今日勺子上被抹了毒藥之事。真是巧啊,剛下毒就派人來請自己,想看自己是否已經中毒身亡麼。今日,能救自己的也只有一個人了。
  
  「聽公公,可否為妾身辦一件小事。」若可飛笑盈盈的看著聽公公。
  
  「這,只要是咱家力所能及的,咱家一定幫忙。」聽公公摸著自己懷裡的夜明珠應道。
  
  「那勞煩公公將妾身進宮之事告知……」若可飛心中有些無奈。這副羸弱的身體現在都沒有辦法自保。
  
  只有靠他了……
  
  
  
第四十四章 進宮

  
  聽公公帶著若可飛進了那高高的宮門。
  
  低著頭跟隨在了聽公公的身後,看著眼角那不斷後退的高大紅牆,和地上青灰色的石板,若可飛歎氣,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飛蛾撲火般的想飛進這高牆裡來呢,難道,她們不知道這不過是個外觀華麗的牢籠而已嗎?
  
  爭鬥或者老死。
  
  「記得,不要亂瞅亂走。」聽公公吩咐著,「咱家會去通知王爺的。」
  
  「多謝公公。」若可飛低著頭,小聲的回道。
  
  這裡,殺人不需要理由,也不用見血。
  
  是那些女人沒有硝煙的戰場。
  
  穿過了樓台亭閣,突然,聽公公停住了。尖著嗓子道:「奴才參見莊妃娘娘。」
  
  「喲,這不是聽公公嘛,這麼急往哪趕啊?」遠遠的莊妃看著眼前的太監帶著個低著頭的女人趕路,就過來想看看。和那個賤女人有關係的自己都要注意著。
  
  「稟娘娘,奴才這是帶九王爺的妾室去見皇后娘娘。」聽公公尖著聲音回道。
  
  「賤妾參見莊妃娘娘。」若可飛低著頭行過了禮。
  
  莊妃一愣,沒想到眼前小小的女子便是那傳聞中的七夜寵姬。九王爺甚至為她要發油!與自己用的一樣的發油!想到此,莊妃的心中如被貓抓了一樣,緩緩的走近若可飛。
  
  「把頭抬起來本宮瞧瞧。」莊妃冷眼看著眼前的女子,她倒要看看這個女人是什麼樣,居然讓九王爺那麼的寵愛。
  
  若可飛慢慢的抬起頭看著眼前的貴妃,一身明媚艷麗的衣服,滿頭的華貴珠釵,一張嬌艷的臉卻略有些蒼白,那薄薄的唇正微微的撇在一邊,眼中一片冷色,正打量著自己。美是美,卻讓人覺得有些病態。
  
  在若可飛打量莊妃的同時,莊妃也在打量若可飛。眼前的小女子有一雙晶亮的眸子,明淨清澈,燦若繁星,臉色白膩,小巧的鼻子下一張嬌艷欲滴的紅唇。不出幾年,定是個傾城的大美人。
  
  突然,莊妃露出了個奇怪的笑,快速退後兩步喝道:「來人,掌嘴!」
  
  莊妃身後的宮女似乎非常的熟練幹這樣的事,立刻就衝上來,捏住若可飛的下巴啪啪的就是重重的兩耳光,聲音不大,力道卻是相當的大。聽公公看著若可飛臉上立刻浮起的指頭印有些急了,這當著自己的面就這樣隨意打人,不擺明給皇后難堪麼?這抽耳光宮中的人都懂的其中的名堂,這些宮女抽人早就把握的爐火純青。聲音越大其實越打的不疼,聲音不大卻是下了狠手。
  
  若可飛被抽的眼冒金星,下巴的疼痛和臉上的疼痛讓她有些無奈。雖然知道這次進宮是凶多吉少,但是沒想到這麼快。這個女人是五王爺的親生母親吧?這麼的沉不住氣,就因為自己是九王爺的妾室就對自己這麼貿然出手,難怪依舊是貴妃。話說回來,這臉還真是疼啊。
  
  「莊妃娘娘,奴才……」聽公公剛出聲就被莊妃歷聲打斷。
  
  「聽公公,這個女人是不是丫鬟出身?」莊妃冷笑,嘴角滿是得意。
  
  「這,是。」聽公公不明白莊妃是何意,點頭回答道。
  
  「既然是丫鬟,奴才就要有個奴才的樣。自稱什麼賤妾!」莊妃盛氣凌人的樣子讓聽公公很是惱火,雖然皇后叫這女子進宮目的也是不善,但是現在莊妃的所作所為就是在抽皇后的臉啊!
  
  「是,奴婢知錯了,多謝娘娘教誨。」若可飛低下頭緩緩的說道。
  
  「哼。」莊妃冷哼了一聲,抬起下巴領著眾人揚長而去。
  
  「夫人你沒事吧?」聽公公看著若可飛那紅腫的臉微微歎氣。
  
  「沒事。」若可飛淡淡的笑著搖了搖頭,「只是勞煩公公將妾身進宮之事盡快轉達給九王爺。」
  
  「好的。」聽公公想起懷裡的夜明珠,點了點頭。雖然知道皇后欲對眼前的女子不利,但是自己收了這麼大份禮。派人去告訴王爺而後再去掉後患也不會有人知曉。
  
  走到廊下,聽公公隨手招來一小太監,附在了他的耳邊一陣,小太監領命快速離去。
  
  「走吧。」聽公公直起身板,帶著若可飛繼續往前走去。終於到了皇后的寢宮——永慶宮。聽公公領著若可飛進了宮。
  
  「稟告皇后娘娘,人已帶到。」聽公公諂媚的聲音響起。若可飛依然低著頭,跟著聽公公請安著:「奴婢參加皇后娘娘。」
  
  「抬起頭來。」皇后也是和莊妃一樣的心思,想看看眼前的女子到底長什麼樣。
  
  若可飛慢慢抬起頭,皇后看到若可飛那紅腫的臉一驚。
  
  「這是怎麼回事?」皇后擰起了眉。
  
  若可飛看著眼前雍容華貴的女人,心中暗暗驚歎。如此美人,如此的氣質,果然,這才是皇后該有的氣勢。
  
  「稟娘娘,是,是被人打的。」聽公公收了重禮,自然說話就勤快多了。
  
  「何人所傷?難道不知道她是九兒的人麼?」皇后皺起眉,若是進了宮被人打了,自己的顏面何存?眼前的女子是自己叫進宮的,卻在沒見到自己前就被人打!
  
  「是莊妃娘娘命人……」聽公公的語調委屈而冤枉,拿捏的十分好。
  
  「是她!」皇后猛的一掌拍在了自己的雕花椅上,心中暗罵這個賤人,又和自己作對。若不是她娘家人握有兵權,皇上豈會如此放縱她?
  
  若可飛又低下頭,沒有再說話。此刻,沉默便是最好的對應。
  
  「你,是叫若可飛是麼?」皇后笑的和藹,起身上前拉住了若可飛的手,「本宮就叫你可飛吧。」不待若可飛說話,皇后忙轉頭對身後的宮女道:「小翠,快去拿藥來,看這小臉腫的。真是惹人心疼。來來,快坐下。本宮一定為你做主。」
  
  「謝過娘娘。」若可飛低下頭淺淺的道謝著。語氣卻沒有太大的波瀾。這個女人才是最聰明的。喜怒哀樂都掩飾和控制的很好。這種人往往殺了人,被殺的人還會當她是好人,對她感激涕零。
  
  小翠將藥送了上來,皇后立刻吩咐小翠為若可飛上藥。藥膏的效果相當明顯,抹上去後若可飛立覺絲絲清涼。
  
  「去,把那日送來的好茶呈上來。」皇后笑的親切。
  
  若可飛心中一沉,這麼迫不及待麼?……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12:56 PM

第四十五章
  
  「去,把那日送來的好茶呈上來。」皇后笑的親切。
  
  若可飛心中一沉,這麼迫不及待麼?
  
  「是。」立刻有宮女柔聲恭敬的應了。
  
  「可飛啊。」皇后笑的慈愛。
  
  「在,娘娘。」若可飛低垂著眼睫。
  
  「皇上聿修厥德,親師保,遠女色,立綱持紅,毋事宴游。不失為一個親政愛民的好皇上。九兒在這方面還略有欠佳,你可要好生提點著。」皇后的臉上和煦的微笑著,眸子裡卻是陰沉。言下之意若可飛又怎麼會不明白。
  
  想是市井傳聞軒轅孤雲寵她七夜,所以皇后很不是滿罷。遠女色,呵呵。若可飛在心中淡笑。初嘗人事的男子只會索取不夠。怎麼遠?而皇上,更不必說。早就知道那日自己送給七王爺的那些舞女裡為首的那位已經被封為了才人。皇上甚是喜歡呢。真是想不出若是皇后知道現在受寵的女子是自己送的會有何舉動。
  
  「娘娘請用茶。」宮女將泡好的茶端了上來,卻看著若可飛愣了。只因為她不知該如何稱呼若可飛。皇后從未召見過皇室中的妾。
  
  皇后不動聲色的將茶遞於了若可飛:「來,可飛,這可是……」若可飛伸手接茶,皇后的話音未落,卻聽的外面一陣吵嚷。
  
  「九王爺,不可啊……」
  
  「母后這的奴才膽子還真是越來越大了啊,敢跟本王如此說話了。」殿外傳來軒轅孤雲暴怒的聲音。此刻,這聲音聽在若可飛的耳朵裡卻是格外的動聽。他來了,還來的如此之快。
  
  皇后只是微微蹙眉,立刻又舒展開來。九兒怎麼會這麼快就前來?
  
  「呵呵,看來九兒還真是離不開你啊。」皇后淡淡的語調讓人琢磨不出她的心思。
  
  若可飛低下頭,沒有說話。手中的茶杯裡散發著一股很淡很淡除了茶香外的一種味道。這個味道,若可飛心中苦笑,沒想到一天之內就聞到了兩次。
  
  「參見母后。」軒轅孤雲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就這麼疾步闖了進來。
  
  「九兒,忘記本宮說過什麼了麼?成大事者……」皇后不怒也不惱,依舊是一副異常慈愛的樣子,可惜軒轅孤雲很沒有給面子。
  
  「母后的一切教誨孩兒都謹記於心。母后教導過孩兒要懂禮儀。方才孩兒讓外面的公公通傳,他卻膽敢對孩兒無禮,對與這樣的奴才,母后認為孩兒該放縱麼?」軒轅孤雲的口氣不卑不亢,不惱不氣,拿捏的剛好。
  
  皇后看著眼前面無表情的軒轅孤雲,心中一陣發緊。什麼時候,這個自己帶大的孩子開始用這般陌生的眼神看自己了?
  
  軒轅孤雲這才用眼角瞟了瞟一邊坐著的若可飛,而若可飛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低著頭,讓人看不到她一絲的表情。
  
  「孩兒辦完事特意來探望母后,順便想帶走可飛。」此刻的軒轅孤雲舉止談吐得當,臉上的異常的正謹。
  
  「呵呵,也罷,去吧,改日再來探望也行。」皇后的語調沒有一絲的不滿,眼前的她彷彿真的是個包容而慈愛的母親。
  
  「謝母后。」軒轅孤雲冷眼看了看若可飛,「還不快起來給母后行禮告退?!」語氣中隱隱有著嚴厲。
  
  看著軒轅孤雲那不似做偽的態度,皇后的眸中閃過一絲淡淡的欣喜。這個孩子心裡還是有著自己。
  
  「奴婢告退。」若可飛始終低著頭,聲音低而清晰。
  
  「下去吧。」皇后微笑著揮了揮。
  
  兩人一前一後慢慢退出了寢宮。
  
  皇后看著消失在門口的兩人身影,眸色漸沉。
  
  兩人一路無語行走在宮中。
  
  來到一四下無人的偏僻初時,軒轅孤雲突的轉身,狠狠的抱住了若可飛。
  
  若可飛怔住,只因為她感覺到軒轅孤雲那微微顫抖的身子。
  
  眼神一滯,若可飛笑了,立刻明白了過來。
  
  「傻瓜,小傻瓜,我這不是沒事麼?」若可飛輕輕的拍著軒轅孤雲的背。
  
  軒轅孤雲又忽然猛的將若可飛拉出懷,正想說什麼,卻對上若可飛那紅腫的臉。剎那,暴虐的殺意在軒轅孤雲的眼中盛起。
  
  手輕輕柔柔的撫上若可飛的臉:「疼麼?」
  
  「不疼,皇后給我上了藥了。」若可飛輕輕搖頭,微笑著。
  
  「誰打的?」軒轅孤雲的聲音像冰又像劍。
  
  冷而利。
  
  「已經沒事了,抹上藥後好多了。」若可飛伸手撫上了軒轅孤雲摸著自己臉的大手。
  
  「我問你,誰打的?」軒轅孤雲的聲音依然很冷,手上的動作卻更加溫柔起來。
  
  「沒事了,傻瓜,我們回家。」若可飛握住軒轅孤雲的手,將他的手拿了下來。
  
  「誰打的?」軒轅孤雲的眼中已經微紅,那漸盛的殺意讓若可飛無奈。這孩子就會問這一句麼。
  
  「是莊妃身邊的一個宮女。」若可飛無奈的回答,抬起手撫摸著軒轅孤雲那緊皺的眉頭,想將其抹平,卻怎麼也無法辦到。
  
  「哼。」軒轅孤雲冷哼了一聲,不言不發,拉著若可飛的手轉身疾步離去。動自己的女人,夠膽。
  
  若可飛被拉的急,走的踉蹌,軒轅孤雲也不管。怒火中燒的他越走越快。
  
  若可飛無奈苦笑,今日,自己揀了條命就很不錯了。這孩子氣個什麼勁?
  
  兩人回了王府,小舞見到若可飛的回來,高興極了。但看到若可飛臉上的傷又吃了一驚,忙去找藥去了。而軒轅孤雲氣呼呼的一聲不吭,將若可飛丟在屋裡自己就跑到一邊去了。
  
  有的事,必須要做!
  
  這一夜,莊妃用過膳在御花園散過步後便回寢宮休息。
  
  宮女小心翼翼的扶著她進了寢宮。進了裡面,看到還沒理好的床,莊妃皺起了眉。這個小蹄子到哪去了?平時在這時候都早該把床理好了的。屋裡似乎有股血腥味,莊妃蹙眉,暗笑自己的錯覺。
  
  「啊!!!————」一聲尖利的慘叫響起。
  
  莊妃不悅的皺眉,叫什麼叫?
  
  「娘娘,娘娘!」宮女語無倫次,聲音裡是驚天的恐懼。手指著銅鏡的方向不住的顫慄。
  
  莊妃順著宮女所指的方向看去,頓時花容失色,猛的摀住自己的嘴巴,將尖叫聲堵住。自己的貼身丫鬟環兒此刻滿身是血的跌坐在牆角,兩邊臉頰的肉已經不見,露出了森森的白骨,血還在不停的流淌著。而她的兩隻手也已不見,那完整的切口讓人觸目驚心。臉上的扭曲和瞪大的眼睛向世人訴說著她的死不瞑目。
  
  再看銅鏡面前,一個精緻的盤子上,整齊的擺放著兩隻手和一堆肉。莊妃壓抑著內心的恐懼和噁心,慢慢的靠上前去,卻發現那兩隻手已經被切成了塊後再拼回的原樣。血淋淋的場面強烈的衝擊著莊妃和她身邊宮女的視覺和神經。
  
  「嘔~~~」莊妃驚恐的嘔吐著。幾乎接近崩潰的邊緣。
  
  
  
第四十六章

  
  夜,無聲降臨。
  
  京城中,皇宮裡是亮的通透。
  
  而民間,有錢人家裡也是亮的通透,窮人家自然沒那閒錢到處掛著燈點著燭便是漆黑的一片。
  
  九王府裡,一片通明。
  
  浴池中,水霧繚繞。軒轅孤雲閉著眼睛靠在池邊,肌膚在透亮的眾多燈下閃耀著誘人的光澤,肌膚上的水珠更是晶瑩閃亮,胸部精壯緊致,下腹部浸在水中。一頭漆黑如墨的長髮斜斜的披在肩膀一側。在迷濛的水氣裡,有著一股難言的魅力和致命的誘惑。若可飛坐在池邊,仔細的為他擦著背。
  
  若可飛忽的低下頭在軒轅孤雲的耳邊輕輕一吹氣,惹的軒轅孤雲顫抖了下立刻睜開了眼。
  
  軒轅孤雲將手伸到背後,一把抓住了若可飛的小手,輕輕一拉,若可飛立刻就被拉下了水池,濺起了若大的水花。下一刻,已經被軒轅孤雲緊緊的摟在了懷裡。
  
  「我們盡快回許城,好麼?」軒轅孤雲樓著懷裡的柔軟身子細細的說道。
  
  「好,你去哪我都跟去啊。」若可飛伸出雙手摟住了軒轅孤雲的脖子。
  
  「臉,還疼不疼?」軒轅孤雲看著若可飛還有些發紅微腫的臉,眸子裡除了憐惜還有憤怒。那個賤女人敢動自己的小飛兒,死有餘辜。但是那個人自己現在還不能動。
  
  「不疼了,小傻瓜啊,你今天這是問第幾次了。」若可飛輕輕的柔柔的將唇貼在了軒轅孤雲的臉上,慢慢的往脖子下滑去。
  
  「我心疼你。」軒轅孤雲的音調有些黯淡下來,自己連她都沒有保護好。
  
  「如果,別人要取我的性命,你怎麼辦?」若可飛用力的吻住了軒轅孤雲的脖子。
  
  「沒有人可以!」軒轅孤雲突然有些暴虐的低吼出聲。
  
  「可以的,很多人都可以取走我的性命。」若可飛緊緊的抱住了軒轅孤雲,「你的父皇可以,你的母后也可以,七王爺也可以……」
  
  「不,不要說了!」軒轅孤雲更加用力的摟住了若可飛,力道之大,已經勒的若可飛快喘不過氣。
  
  若可飛沒有喊疼,依舊慢慢的淡淡的說著:「這些人都可以隨手取走我的性命,你希望看到這樣的事發生麼?」
  
  「不!不!!」軒轅孤雲像是受傷的小野獸般,將頭靠在了若可飛的肩膀上,有什麼除了浴池裡的水外的液體滴落在了若可飛的肩膀上。
  
  「那你要做的就是要強大,強到可以保護你最珍愛的東西,必要時是要不擇手段的。」若可飛的聲音輕輕的卻充滿了誘惑,「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直到我們都死去。」
  
  「直到我們都死去。」軒轅孤雲低低的重複著若可飛的話,「那麼,我就去變強大,強到可以將你一直禁錮在自己身邊,至死方休。」說罷,忽的一口咬住了若可飛的肩膀,聲音在喉嚨裡低低的響起。
  
  「你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
  
  血慢慢的從軒轅孤雲的牙縫裡滲出,濺到了水裡,泛起了一朵又一朵妖冶的血花,接著在水裡消融不見。
  
  若可飛就像絲毫感覺不到肩膀的痛意一般,眼裡,全是笑。
  
  「你,是我的啊。」軒轅孤雲低喃著,狂暴的進入了若可飛的身體裡。
  
  而若可飛是大笑著,張狂的大笑著,熱情而激烈的回應著他。
  
  偌大的浴池,變成兩人激情的天堂。
  
  也不知過了多久,兩人輕輕的喘息著,爬出了浴池。
  
  看著若可飛肩膀上的咬痕和淡淡的血跡,軒轅孤雲的眼裡浮出後悔和心疼。
  
  沒有再說話,自己草草套上個袍子再為若可飛扯過衣物裹上她的身體,一把抱起往寢屋走去。
  
  若可飛靜靜的窩在了軒轅孤雲的懷裡,睜大眼睛看著眼前俊美的人兒。有什麼在靜靜的蛻變著?
  
  回了屋,軒轅孤雲一聲不吭的為若可飛的肩膀上好了傷藥,再取過乾淨的毛巾細細的為她擦拭著頭髮。若可飛看著銅鏡裡兩人的身影,無聲的笑了。
  
  這個感覺真的很好。
  
  若可飛起身,也拿過乾淨的毛巾,一把搭在了軒轅孤雲的頭上,也為他擦拭起了濕發。
  
  兩人就這麼對擦著頭髮,灼灼的看著對方。那熾熱的眼神彷彿要將對方融化一般。
  
  「飛兒,我愛你。」軒轅孤雲突然冒出了句話,卻像是用生命在起誓一般。
  
  「我的小傻瓜,你知道什麼是愛麼?」若可飛用力的揉了揉軒轅孤雲的頭髮,淺淺的笑著。
  
  「我不知道。」軒轅孤雲也是淺淺的笑了,「可是,我現在就是想對你說這句話。」
  
  眼淚,突然從若可飛的眼角落下,沒有任何的徵兆。
  
  「飛兒!」軒轅孤雲一臉的緊張看著突然失態的若可飛,急切的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你為什麼哭了?」
  
  「我也不知道。」若可飛輕輕的搖頭,「可是,眼淚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掉出來了。」
  
  「那就不需要知道原因。」軒轅孤雲溫柔的為若可飛吻去了眼角的淚,「什麼都不需要,只要你在我的身邊。」
  
  「嗯,我會在你的身邊。」若可飛重複著,許諾著。
  
  這一夜,兩人緊緊的摟在一起睡到了天明。皆是睡的異常的心安。
  
  翌日一早,當若可飛醒來時,發現自己仍然被軒轅孤雲牢牢的摟在懷裡。而軒轅孤雲還沒有醒來。
  
  若可飛輕輕轉頭,看著眼前睡的恬靜的人兒。俊美的臉上,那長長的睫毛讓忍不住想去拔一根。真像個天使,若可飛微笑著,就這麼一直看著枕邊的人兒。許久,慢慢的湊進他的臉,將唇輕輕的貼了上去。
  
  驀的,若可飛眼瞪大,只因軒轅孤雲已經醒來,化被動為主動,熱烈的吻住了她。這孩子,怕是早就醒來了吧。若可飛慢慢的閉上了眼,享受起了這個溫暖的早晨。
  
  軒轅孤雲陪若可飛用過早膳後便出了門,而若可飛依然和小舞到了後花園的樹陰下乘涼。
  
  「主子。」毫無前兆的,閻焰像個幽靈一般突然出現在了兩人的身後,嚇的小舞一個哆嗦。這人怎麼一點聲音也沒有。
  
  「事情都辦好了?」若可飛的嘴角是淺淺的弧度。
  
  「是。」閻焰面無表情的吐出個字便不再多話。
  
  「她答應了?」若可飛猛的躺向後面,躺椅突然承受這重量,往後傾去,閻焰的手微微一動,還未有動作,躺椅又搖回前去。若可飛就這麼前後晃悠起來。
  
  「答應了,但是有個條件。」閻焰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的手放鬆下來。
  
  「哦?什麼條件?」若可飛一前一後的晃悠著,聲音虛無飄渺一般。
  
  「條件便是……」閻焰低聲說道。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12:59 PM

第四十七章 友誼的煙花
  

  「哦?什麼條件?」若可飛一前一後的晃悠著,聲音虛無飄渺一般。
  
  「條件便是三年後和主子在一起。還有在主子走前,見主子一面。」閻焰低聲說道。
  
  若可飛忽的睜大眼,旋即又輕笑出聲:「你沒告訴她我原本是個女子麼?」
  
  「告訴她了。」閻焰面無表情回答,「所以她說的是和主子在一起,而不是嫁給主子。」
  
  躺椅停止了搖晃,若可飛仰起頭靠在躺椅的椅背上,眼裡印出倒立的一切,慢慢吐出:「她是怎麼說的?」
  
  「她說她愛上一個人,湊巧那個人是個女子而已。說她的愛,無關乎男女。」閻焰幽幽的吐出了這兩句話,眼底越發的幽冷起來。那個女人說這話的時候是認真的,真是執著到了恐怖的愛。
  
  「哦……」若可飛又一前一後的搖晃起躺椅來。眼裡的世界也在搖晃著。這個世界居然有這樣勇氣可嘉的女子,真是珍惜動物啊。要知道,在自己原來的世界,同性/戀都會受到歧視的。而她居然這麼直接的承認自己的心,甚至還提出了條件。
  
  「去告訴她,可以。明日我去見她。」若可飛閉上眼睛,愜意的將小舞遞到嘴邊的一粒剝好的葡萄吞下。
  
  「她還說讓主子穿回女裝。」閻焰補充道。
  
  若可飛睜開眼,呵呵的笑了起來。有意思,這個女人,似乎早知道自己會答應下來,連這小條件都提好了。
  
  「可以,你去告訴她,明日一早我去後門那接她。」若可飛再次閉上了眼睛養起神不再說話。
  
  「是。」閻焰應了後,輕點足尖,不見了人影。
  
  「主子!」一直沒說話的小舞在閻焰離去後終於忍不住焦急的開口,「那個女人什麼意思?和您在一起?那王爺怎麼辦?」
  
  「傻瓜啊,只是留在我的身邊而已,你急什麼?」若可飛笑了。
  
  「啊,那奴婢呢?」小舞一聽更急了,那自己是不是要被那個女人替代了?
  
  「你啊,你不就在這麼?」若可飛伸出手摸了摸小舞的頭髮,「我不會丟下你的。」
  
  得到承諾般的回答,小舞放下心來,不禁好奇的問:「主子這幾天派冷面死人就去幹這事了?」
  
  「冷面死人?」若可飛一怔,立刻明白過來小舞是在說閻焰,忍不住抿嘴笑了,這稱呼還真是貼切。當下點了點頭。
  
  「主子,你是怎麼收服她的心的啊,要知道,這些年來,那麼多權貴,沒有一個人能入她的眼呢。」小舞的心中充滿了好奇。
  
  「噓,秘密。」若可飛手指放在自己的嘴邊做了個禁聲的動作,眼裡有些笑意。
  
  這幾日,軒轅孤雲似乎都很忙,回到府邸只是和若可飛吃過反,沐浴完便抱著她沉沉睡去。這不同與往日的疲憊讓若可飛有些好奇他近些日子到底在忙些什麼。
  
  這日,清晨,小舞為若可飛穿戴好,三人出了門。按照約定去找白杏。
  
  馬車停在了冠藝樓的後門,小舞掀開窗簾再放下,小聲嘀咕:「真是迫不及待,已經在等了。」
  
  「是麼?」若可飛淡淡的說道,「下去接她吧。」
  
  小舞掀開了車簾,跳下車,拿出小凳擺好扶著若可飛走了下來。
  
  白杏獨自站在門邊,看著眼前款款走下的女子,怔住了。一襲白衣,長髮披於背心,用一根粉紅色的絲帶輕輕挽住,肌膚勝雪,眼中的神采卻不可逼視。這才是她真正的模樣麼?她不是九王爺的妾麼?為何所梳的頭髮如此隨意?
  
  「白姑娘。」若可飛含笑看著眼前怔住的女子輕聲呼喚著。
  
  「額,啊。」白杏回過神,卻尷尬的發現自己不知如何稱呼。
  
  「我的名字是若可飛,你喜歡怎麼稱呼就怎麼稱呼。」若可飛笑靨如花,「上車吧。」
  
  白杏臉微微一紅,卻又很快恢復常色,回了個淺淺的笑:「可以的話,請叫我杏兒,我能叫你可飛麼?」
  
  小舞咬了咬牙,正想出聲訓斥她的放肆,不料,若可飛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可以,杏兒,請上車吧。」若可飛側過身子,讓白杏上了車,轉身卻對身後的小舞道,「你和閻焰隨後跟來就行。」
  
  小舞的臉僵住,訕訕的停下腳步,有些不甘願和擔心的看了看若可飛,若可飛則回了個笑便上了車。
  
  馬車緩緩的啟動了。
  
  馬車裡,兩人沉默著。
  
  「是否,覺得這樣的感情很不堪?」白杏突然出聲問道。
  
  若可飛抬起頭還沒來得及回話,白杏自顧自的繼續說了起來,聲音裡有無奈,有哀傷,還有滄然:「從你說倘若給我雙翅膀的時候,我的心裡就印下了你。我就在想,你就是我一直在等的那個人。高傲,冷靜,冷酷。當你的人來告訴我你是個女人的時候,我都快瘋了。」稍微停頓了下,白杏看了看若可飛繼續說道:「那幾日,我每時每刻都在想,為什麼你不是男兒,若你是男兒該多好。一直這麼想著。」
  
  「後來呢?」若可飛適時的問道。
  
  「後來,我終於明白,我為什麼要計較男女之分,我的愛為什麼要有這可笑的限制?」白杏抬頭堅毅的看著若可飛,「雖然我不知道自己對你是否有那麼深的感覺,但是,我想得到,想得到你所說的那雙翅膀。」
  
  若可飛摸著自己的臉,看著眼前的女子,沒有說話。
  
  「是不是覺得我很骯髒?」白杏的聲音裡有緊張有隱隱的期盼。
  
  「不是。」若可飛微笑起來,「其實,你對我的不是愛,只是我在對的時間闖進了你的生活,若是以後有更出彩的男子出現,那你才會發現現在的你是迷惑著,分不清楚自己的感覺而已。不用反駁,你的良人,有一天自會出現。你現在還可以反悔答應我的事,畢竟,這件事會讓你要接觸很多你不願意接觸的人。」
  
  白杏突的笑了,笑的無聲:「你也說了,有一天會出現,那麼,在他出現前,你就先當我的良人,可好?我答應的事絕對不會反悔。」
  
  兩人相視而笑,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有一種叫友誼的煙花突的在兩人之間綻放。
  
  兩個人坐著馬車來到了城外,這一天,兩人甚至沒有吃飯,只是向對方講述著。講述著自己的想法,自己的過去。更多的時候是白杏在講,若可飛在聽。當若可飛小小的提了些自己以前世界的文明,白杏是聽的驚世駭俗,接著是興趣更為濃厚的央求若可飛多講一些。講到後來,白杏的眼神越發的熱烈和嚮往。
  
  黃昏慢慢降臨。夕陽下,兩人的影子交錯。
  
  「好了,時候不早了,也該送你回去了。」若可飛微笑著,她明白,在遠處一直等候的兩人已經很是焦急了。
  
  「謝謝你,可飛,陪我渡過這一生來最美妙的一天。」白杏真誠的道謝,眼裡早已是一片清明。
  
  「你的良人,一定會出現。」若可飛看著眼前美麗的女子。
  
  「今天跟我說了這麼多讓我理清楚自己的感情,你就不怕我反悔?」白杏打趣。
  
  「不會,你自己說過,你做的決定絕對不會反悔。」若可飛歪過頭,調皮的一笑。
  
  白杏也笑了起來,兩人的笑傳的很遠,很遠。
  
  將白杏送回了冠藝樓,若可飛回了王府,卻驚訝的發現軒轅孤雲還沒有回來。當軒轅孤雲回來時,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疲憊。
  
  夜晚在屋裡,軒轅孤雲享受著若可飛的按摩,閉著眼睛慢慢說道:「過幾日,我們就回許城了,這次有幾個人會與我們同行。」
  
  「幾個人?」若可飛疑惑,當下明白,這幾個人怕不是簡單的人物,否則軒轅孤雲也不會特意提起。
  
  「我問父皇要了三個人。」軒轅孤雲閉著眼睛,緩緩的說道,「李英,王徹,李召。」
  
  按摩著軒轅孤雲肩膀的小手驀然停住。
  
  

第四十八章 你到底想要什麼呢

  
  「我問父皇要了三個人。」軒轅孤雲閉著眼睛,緩緩的說道,「李英,王徹,李召。」
  
  按摩著軒轅孤雲肩膀的小手驀然停住。
  
  這三個人?若可飛腦子裡瞬間反映出的信息讓她有些吃驚。李英,食邑二千戶,頭腦清醒冷靜,是為原京城兵部尚書。一切不喜表露,讓人猜不透他的言行。王徹累以軍功,是為大將軍,正直骨梗,負有盛名,而且博學多知,一直倡導以仁制國。和皇上的鐵血政策相左。李召性剛毅,有才幹,多武藝,英勇善戰有多次帶兵經驗,他曾經只率領一萬大軍將敵方十萬大軍擊潰。只是為人鯁直,難免得罪人。
  
  這三個人都是很有才幹之人,只是不甚得皇上喜愛。皇上明知這三人的不凡之處,還將他們給與了軒轅孤雲,這代表了什麼?
  
  讓兒子門龍爭虎鬥,留下最好的?
  
  若可飛沒有再想這些問題,問道:「那我們什麼時候回許城?」
  
  「三日後。」軒轅孤雲沉聲回答。
  
  「嗯。」若可飛繼續給疲憊的軒轅孤雲按摩著肩膀。
  
  「飛兒……」軒轅孤雲的聲音幽幽的響起。
  
  「嗯?」
  
  「沒什麼,只是想這樣叫叫你。」軒轅孤雲閉上了眼睛。
  
  一切,無聲。
  
  王府上下又開始了回許城的準備。在第三日,若可飛和軒轅孤雲在府邸看著下人們的忙碌,也在回想著還需要帶什麼。
  
  「稟王爺,七王爺府上派了人來,說,說……」管家看著軒轅孤雲那越來越黑的臉,口齒開始不清晰起來。
  
  「說什麼?」軒轅孤雲的口氣都快把人凍傷一樣。
  
  「說有東西要親手交給夫人。」管家好不容易將卡在喉嚨裡的話說完。
  
  「哼!」軒轅孤雲臉色一沉,揮手不耐煩道,「叫他滾,本王明日就要回許城了,不想看不乾淨的東西。」
  
  若可飛只是微笑,沒有說話。
  
  管家弱弱的應了下來,轉身裡去。過一會手裡拿著個錦盒卻再度回來了。
  
  「稟王爺,那個~~」管家想死的心都有了,為什麼這些高高在上的人永遠為難的都是他們這些下人。
  
  軒轅孤雲看著他手裡的東西,一把奪了過來,怒喝道:「滾下去。」
  
  管家擦了擦頭上的冷汗,趕緊離去。
  
  「是什麼東西?看看。」若可飛見軒轅孤雲就要將東西往水池裡扔,有些好奇。
  
  軒轅孤雲打開了盒子,抽了口氣。好手筆,居然送這個東西!
  
  「這是什麼?」若可飛不解的指著盒子裡一塊黑的發亮的令牌問道。
  
  「這是七王府上的黑令。他的人見此令如見他。」軒轅孤雲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
  
  「這是什麼做的啊,冰冰的。」若可飛伸手摸了摸這塊有手掌那麼大的令牌,黑的發亮,在陽光照射下,更顯的漆黑。
  
  「這是千年玄鐵做的,世上沒幾塊這鐵。」軒轅孤雲恨恨的拿起就要往水池裡扔。
  
  「等等。」若可飛伸手攔住。
  
  「幹什麼?」軒轅孤雲的臉更黑了,不悅的轉頭看著若可飛。
  
  「可以打造兵器?」若可飛拿過令牌問道,她可沒忽略身後閻焰那熾熱的目光一直看著這塊令牌,那眼神和他看美味的時候差不了多少。
  
  「嗯?」軒轅孤雲一下沒明白過來。
  
  「可以,打造出的兵器鋒利無比。殺人不見血。」閻焰第一次插嘴。
  
  「那送你,去打把劍。」在軒轅孤雲還沒反應過來,若可飛已經將手裡的令牌丟給了閻焰。閻焰接到,眼裡放出亮光。
  
  「謝主子。」話落,咻的一聲沒了人影。
  
  「嗯,好材料是不該浪費。」軒轅孤雲的臉瞬間放晴,拉著若可飛的手進了屋去檢查管家送來的清單去了。
  
  此刻的閻焰在京城一個簡陋的小院裡,將手中的令牌遞給了一位風燭殘年的老人,老人走路搖晃,似乎下一刻就要摔倒一樣。
  
  「千年玄鐵?哪來的?」老人掂了掂手裡的令牌。
  
  「主子送的。明天要貨。」閻焰乖乖的回答,再提了要求。
  
  「一千兩。」老人面不改色。
  
  「先欠著。」閻焰更是面不改色的賒帳,「再在劍柄上面給打個餛飩形狀。」
  
  「做夢!」老人像被踩了尾巴一樣跳了起來,「你別侮辱我的事業。」
  
  「再加一千兩。」閻焰堅持著,因為那個形狀在自己的心裡有著不一樣的地位。
  
  「我呸!你還不是賒帳!」老人罵罵咧咧的,卻沒有再反對,因為他突然有些明白眼前人的堅持有他的原由。
  
  「明天早上我來拿。」閻焰說完咻的一聲又沒了人影。
  
  老人沖地上狠狠的呸了一口,搖晃著進了院子邊上的一個小棚。進了小棚的他突然就像換了個人一般,目光炯炯有神,步子穩健,原本乾癟的手臂肌肉突然像恢復到二十歲般活力飽滿。這世間上很少有人知道,天下第一鑄劍師隱居住在這麼簡陋的地方。
  
  老人看著手裡的令牌,許久沒有波瀾的心突然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麼人能把這麼貴重的東西送給這小子來鑄劍?這手筆也太大了點吧。
  
  下午,軒轅孤雲被皇后叫進了宮。若可飛也體諒,兒子要出遠門了,這當媽的是有話要說的。
  
  「主子。」閻焰像個鬼魅一樣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若可飛的背後。若可飛沒有回頭,早已習慣了他的神出鬼沒。
  
  「白姑娘,讓我給主子帶句話。」
  
  「說。」
  
  「珍重。」
  
  「呵呵,知道了,下去吧。」若可飛閉上眼,突然想起了白杏在下馬車前問自己的話。
  
  為什麼要如此幫九王爺?你並非想做上那女人最高的位置吧?
  
  為什麼要那麼幫這孩子?
  
  為什麼呢?若可飛的嘴角掛起笑意。幫?這個字真的很好笑。
  
  那麼,你到底想要什麼呢?白杏的聲音似乎又在若可飛的耳朵邊響起。
  
  白杏卻在最後都沒有得到答案,只看著若可飛那淡淡的笑,笑的寂寥……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01:03 PM

本帖最後由 connie062222 於 2012-8-2 01:05 PM 編輯

第四十九章 有趣的事
  
  第四日一早,五王爺和九王爺離開了京城,啟程前往自己的封地。而七王爺,也就是當今的太子爺,自然是留在了京城。
  
  又是坐在馬車上的七天。若可飛突然有些懷念起許城的火鍋店,吃火鍋時的溫暖浮上了心頭。
  
  終於又回到了許城。此刻的許城已是冬末,依然寒冷著。若可飛披著狐裘,款款的下了車。王府門口,一身艷麗的杜雨已經在此迎接。
  
  「王爺。」杜雨輕輕的喚出聲,聲音裡柔柔的又帶了些淡淡的哀怨和委屈,拿捏的是相當的好。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任誰見了都會心生憐惜之意。
  
  「愛妾天冷,快進屋歇息。」軒轅孤雲淡淡的說著,卻沒有將視線停留在她身上一刻。轉身扶著若可飛進了王府。沒有人看到杜雨低著頭,眼底閃過的刻骨怨毒。
  
  若可飛抬頭看著屋頂和樹上薄薄的積雪,突然發現,原來相較炎熱的京城,自己還是喜歡寒冷的許城。許城居然給自己一股家的感覺,是錯覺吧,呵呵。若可飛輕輕的搖頭。
  
  回到許城,軒轅孤雲帶回的三人即為輔佐。每日,軒轅孤雲的行程安排相當緊湊。上午在六大部——工部,禮部,戶部,兵部,吏部,刑部巡視辦公,下午十餘侍衛隨侍習騎射。
  
  每到晚上自然是累的趴下。
  
  這些日子,軒轅孤雲倒也老實下來,晚上都禁了欲。讓若可飛給他按摩後,便摟著她沉沉睡去。深夜,若可飛藉著昏暗的燭光看著枕邊的孩子,露出了奇怪的笑。
  
  也許,這頭小老虎在慢慢的覺醒著吧。
  
  這一日,軒轅孤雲難得的清閒在家,兩人在屋中品著茶。直到管家急促的敲門打擾了這短暫的寧靜。
  
  「王爺,艾祿侯求見。」管家的語氣有些急。
  
  軒轅孤雲蹙眉:「知道了,叫他在大廳候著。」
  
  若可飛偏過頭:「這艾祿侯是誰?」
  
  「早年父皇封的了,據說救過先皇,沒什麼本事,所以沒有重用,封了就擱在那了。」軒轅孤雲淡淡的說完,起身,「要不一起看看去?」
  
  若可飛微笑著搖了搖頭,起身將軒轅孤雲送出門外回到了桌前。
  
  門外突然響起了小小的爭議聲,似乎是小舞在和什麼人爭執。
  
  「怎麼了?」若可飛出聲。
  
  「主子……」小舞的聲音裡有著不滿和不甘。
  
  若可飛起身開了門,對上杜雨那美麗的臉,還有眼底那掩飾不住的深深不屑。
  
  「找我有事?」若可飛淡淡的笑著。
  
  「姐姐,外面天冷,能讓妹妹進去麼?」杜雨依舊是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若可飛沒有說話,而是轉身進了屋,杜雨忙跟在後面進了屋,不顧小舞警告的眼神,將門關上。
  
  屋裡,只剩下兩個女人。
  
  若可飛再度坐了下來,看著眼前的女人款款落座。
  
  「姐姐,在京城過的可好?」杜雨的語氣有些怪,似乎有些不明意味的所指。
  
  「好啊。」若可飛將手肘靠在桌上,支著自己的下巴,淡淡的吐出了兩個字。
  
  杜雨的臉沉了下來,她是在裝麼?難道她會不知道那次的下毒?
  
  「在京城的時候,姐姐沒覺得食物異常的美味?」杜雨依舊陰陽怪氣著。
  
  若可飛忍不住輕輕笑了,原來這女人是在警告著自己能她有能力取走自己的性命麼?
  
  「你想說什麼呢?」若可飛饒有興致的看著眼前的女子。
  
  「我警告你,不要太囂張!」杜雨的聲音壓低,透著陰狠,「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你不過是個下賤的丫鬟,永遠沒有辦法扶正,永遠!皇后娘娘已經為我求了聖諭,不久後我就是側妃!」
  
  說罷,杜雨眼帶笑意,得意的看著眼前的女子,想看到她的驚訝,她的惶恐。
  
  但是一切都沒有。
  
  眼前的女子依舊是一副淡淡的笑意,只是輕輕的:「哦,是嗎?那恭喜你啊。」
  
  強烈的挫敗感湧了上來。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這個女人不是該失態的叫出聲,或者哭泣,或者憤怒麼?為什麼現在如此的平靜?
  
  「你那日給我的屈辱我會加倍奉還!」杜雨怨毒的低低說道。
  
  若可飛忽然笑的燦爛,輕輕的柔柔的說道:「你知道麼,這句台詞很多人用過,但是,每次說這台詞的人都死的很慘。」
  
  杜雨立刻就綠了臉,狠狠的看著若可飛,陰陰的吐出了幾個字:「走著瞧。」
  
  若可飛閉上眼,不再說話,臉上的淡淡笑意卻看的杜雨更是窩火。恨不得立刻衝上去將她的臉撕個稀巴爛。但是理智告訴自己不能這麼做。
  
  自己會等,等封自己為側妃的聖旨下來。起身,出門,用力的關上門發出刺耳的巨大聲音。
  
  若可飛睜開眼,拿起桌上的茶杯蓋,輕輕轉了轉。
  
  真是,無趣啊。
  
  「閻焰。」若可飛輕呼。
  
  下一秒,閻焰已經出現在了她的身後。有時候若可飛都在想,閻焰是不是就藏在了屋裡的大樑上,若真是那樣,自己和軒轅孤雲的事不是都被他看了去?
  
  「主子,什麼事?」閻焰冷聲問道。
  
  「江湖上,最近有什麼有趣的事沒?」若可飛明白,要想知道江湖的事,自然只有問閻焰這樣江湖出身的人。
  
  「有趣的事,主子指什麼?」閻焰有些不解。
  
  「就是可以打發時間的。」若可飛趴在桌上,最近悶的慌了。軒轅孤雲又一直在忙政事,而自己的火鍋店的生意是蒸蒸日上,甚至還開了好幾家分店。
  
  「打發時間的?有。」閻焰忽然想了起來。
  
  「哦?」若可飛抬起了頭。
  
  倏不知,這一次的無趣會讓若可飛認識一個在她的生命裡有何其影響力的人。                                                                        
  

第五十章 所謂趣事
  
  所謂的江湖趣事是什麼?若可飛有些好奇。
  
  閻焰眨了下眼,補充道:「並非只有江湖之人參與,商人,有關係的權貴也會參加,只是這舉辦的地方卻是江湖人士之地。」
  
  一句話,若可飛就明白了,這所謂的江湖趣事是見不的光的。
  
  「什麼時候舉行?」若可飛好奇了。
  
  「後日卯時。」閻焰想起那些瘋狂的人,有些猶豫,「主子真要去?」
  
  「太無趣了啊。」若可飛歪了歪頭,笑了,漆黑的眼深不見底。
  
  這一日,閻焰帶上了若可飛出了門,沒有小舞,只有兩個人的靜靜上路。兩人坐著馬車到了城外的一處,下了馬車,閻焰摟住若可飛施展輕功急速離去。
  
  暗處的影衛急了,急追,卻怎麼也追不上。
  
  遠遠的,幽幽的聲音淡淡的散在風裡:在原地等候,酉時回。
  
  影衛們怔住,長歎氣,返回,蹲在了馬車附近的大樹上,乖乖等候著。現在他們哪也不敢去,把主子弄丟了,現在只有等主子自己回來。
  
  一斷崖下,濃霧瀰漫,上面的一切都看不真切。閻焰放下了若可飛。蹲下在地上拾起一小石,揮指往上彈去。
  
  「噹」的一聲刺響,似乎石頭敲打在了什麼鑼上面,片刻後,一個可容十人乘坐的木筐緩緩的放了下來。閻焰沒有說話,抱過若可飛上了木筐,片刻,木筐緩緩上升,消失在了濃霧中。
  
  若可飛伸出手,輕輕的握了握眼前的濃霧,卻什麼都抓不到。感覺到自己在慢慢的上升著。還真有點電梯的味道。
  
  一上崖頂,立刻有人前來迎接。
  
  「咦?閻王,你這次賣人啊?」門口的人沖閻焰打著招呼,以奇怪而放肆的眼神打量著若可飛。自己的眼光不會錯,這個女人,都不是處子了,賣不了什麼好價,怎麼會帶這來?
  
  「不是。」閻焰沒有廢話,突的伸出手牽住了若可飛的手,大步邁了進去。拉著她,便不會再有人會以為她是貨物。因為這裡的人,沒有誰會拉著自己貨物的手。
  
  若可飛抬頭看著濃霧中厚重的黑門,以及門人奇怪的稱呼和搭話,心中興趣大起。看來,這次還真是到了個有趣的地方。
  
  「為什麼他叫你閻王?」若可飛的嘴角有絲玩味。
  
  閻焰沒有回答,這是他第一次不願提起這個綽號的由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願意說。只是拉著若可飛進入了一黑暗而狹長的走廊。走廊的兩側沒有窗戶,只是冰冷的石牆,牆壁上稀落錯開的點著油燈。
  
  見閻焰沒有回答這問題,若可飛也沒有再勉強。這裡的氣氛壓抑的讓人窒息,卻讓若可飛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一股來自地獄般腐爛的味道。
  
  走廊似乎沒有盡頭一般,黑暗,蜿蜒著延續。
  
  良久,眼前突然豁然開朗起來。
  
  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彷彿是市集一般,卻又不同於一般的市集。偌大的場地是個方形的廣場,有很多人在擺攤,也有很多人在轉悠著買東西。終於明白了不同一般的感覺了,難怪有熟悉的味道。這裡是黑市,想要什麼都有賣。只有付出賣家滿意的代價。
  
  若可飛轉頭便看見離自己最近的一個攤位上,一蒙著面的男子正坐在攤位前,後面是兩個鐵籠子。鐵籠子裡是兩個人。偌大的空間封閉卻十分的亮堂,到處都是燈和燭台。若可飛定睛一看籠子裡的人,心神一震。妖孽啊,妖孽。籠子裡的只是看起來兩個十來歲的男孩子而已,卻漂亮到不像話,那妖媚的樣子幾乎媚到了骨子裡,若不是兩人現在一絲不掛,若可飛還真以為這是兩個小女生。偌大的空間雖大卻不冷,兩個妖孽一般的人兒,眼底沒有一絲的生氣,只是驀然的站在籠子裡。男寵麼?可惜自己不好那口。
  
  下一個攤位上也是籠子,裡面關著的卻是懷孕即將臨盆的婦女,眼神也是空洞而麻木著。哦,居然在這裡就有買賣孕婦的?不過到底是賣孕婦還是賣肚子裡的孩子呢。記得有人的變態嗜好是與孕婦交/媾,最欣賞的是孕婦被強X的流產那股極致殘酷的「美」,有的變態是想將剛生下的孩子用來補身。
  
  果然,人性最醜惡的一面是哪裡的世界都會有啊。若可飛心裡不屑。再往下看去,便是什麼都有的賣的,玉器,藥材,寵物,人。似乎沒有什麼自己想要的東西啊。若可飛有些失望,這些東西,自己早就見過了。
  
  閻焰察覺到了若可飛眉間的淡淡失望,拉過若可飛往最裡面走去。
  
  「來啊,來啊,天下第一殺手,買去很划算啊。」一個長相普通的年輕男子吆喝著,拿著手裡的棍子敲了敲身後的籠子。身後的籠子裡一男子昏迷不醒,若可飛卻依然看到了那如刀刻般的俊臉,以及右臉上一個小十字型的刀疤。殺手也可以這樣買賣?若可飛好奇的看著籠子裡的人。
  
  「這小子,活該。」閻焰似乎認識籠子裡的人,口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幸災樂禍。
  
  「喲,閻王,什麼時候有女人了?」長相普通的男子敲打身後的籠子,卻戲謔的看著兩人。
  
  「關你屁事。」很難得的閻焰在外面如此帶情緒的開了口,一開口居然還是粗話。
  
  男子似乎毫不在意,放肆的看了看若可飛,眼裡全是探究。
  
  「我看你是真想死了,等他醒來你還不死?」閻焰看著籠子裡的人,惡劣的拿過男子手裡的棍子用力戳了戳裡面人的大腿。真是變態的玩法,把自己的弟弟這麼玩。
  
  「怕什麼,他又不知道是我。」男子無所謂的一把搶過了閻焰手裡的棍子,不耐煩的敲了敲籠子,「你買不買?不買就滾,擋著我做生意。」
  
  「有人買就怪了。」閻焰不屑的啐了口。除非是自己找死的,等那變態醒來,周圍的活物恐怕一個也倖免不了吧。
  
  「多少錢?」閻焰話剛落,若可飛笑著開口問道。閻焰的臉僵住。
  
  「不貴,只要一百兩銀子。」年輕的男子嘿嘿的笑著擺了擺手裡的棍子,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貴了。」若可飛看著籠子裡的人,認真的說道,「五兩銀子。」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01:06 PM

第五十一章 血祭?
  
  「貴了。」若可飛看著籠子裡的人,認真的說道,「五兩銀子。」
  
  手裡拿著棍的男子下巴都快脫臼了。
  
  「賣不賣?」若可飛耐心的問道。
  
  男子迅速恢復了常色,靠在籠子邊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笑道:「這價也低了點,還不夠我回去的路費啊。」
  
  「去驛站坐馬車應該夠了,哦,忘記算你路上的飯錢了,再加五兩。」若可飛肉痛的加了點價,那副沉痛的樣子好像是要她全部的家當一樣。
  
  閻焰一言不發,只是看著籠子裡的人,想看他什麼時候醒來。看他醒來會不會發瘋。
  
  「再加五兩。」男子看著若可飛是兩眼發亮,有意思。閻王什麼時候找了個這麼有意思的女人。
  
  「好吧,再加五兩。」若可飛伸手在袖裡掏了啊掏啊,掏出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遞給了男子,「不用找了。」
  
  男子手裡的棍子當的掉在了地上,臉僵住了。這討價還價的意義何在?真不知道剛才眼前女子那副肉痛的神情是怎麼醞釀出來的。
  
  「要不要啊?不要我當你免費送了啊。」若可飛不耐煩的抖了抖手裡的銀票。
  
  「要,怎麼會不要?」男子接過了銀票一把揣進了懷裡,指著身後的籠子道,「他歸你了,想怎麼處理都行,殺了還是暖床都行。」男子說話沒遮沒掩的,惹來了閻焰劍一樣利的眼神。男子卻毫不在意繼續說著:「估摸著兩天後才醒的來,保證兩天的安全。」言下之意,兩天後就管不著了。
  
  「哦?這哪行?你賣了東西,要保證售後服務啊,起碼有個十年八年的吧?」若可飛挑了挑細細的眉。
  
  「售後服務?」男子摸了摸下巴,研究著這個詞,忽然笑的燦爛開心,「不錯,不錯,售後服務。我怎麼就沒想到。這給你,給他餵下,月圓之夜沒有解藥就凍成冰塊,痛苦不堪。」再丟過來一小瓷瓶,「這是解藥。」
  
  閻焰看著若可飛手裡的兩個瓷瓶,心驚。他到底打的什麼主意?這次玩的是不是太大了?
  
  男子看了看眼裡閃過訝色的閻焰,伸出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笑道:「當是給她售後服務的謝禮,賺了,我賺了。哈哈。」
  
  閻焰忙將他的手拍開,避如毒蛇。眼前這個變態,老喜歡神不知鬼不覺的給人下毒下藥。
  
  若可飛看了看手裡的瓷瓶,皺了皺眉,遞到了男子的面前,道:「不要這個,沒意思。」
  
  男子笑的開心的臉僵住:「那你要什麼?」
  
  若可飛扯了扯嘴角,不屑道:「用藥來控制人,還真是低級趣味,真的控制一個人,不是控制他的身,而是他的心。」
  
  男子的眼一冷,人皮面具下的臉看不到真實的表情,將藥收回,緩緩問道:「不知客人想要什麼方法?」
  
  「有沒有血祭?」若可飛的聲音很輕很柔,卻如一記重拳打在了男子的心頭。閻焰心一沉,本是握著鐵籠上一根鐵條,瞬間將其捏扁。
  
  男子的眼神越大的犀利,發出亮光,從新審視起了眼前的女子來。
  
                                                                          
  
第五十二章
  
  男子的眼神越發的犀利,發出亮光,從新審視起了眼前的女子來。
  
  「胃口很大啊。」男子半晌低低的吐出了句話。
  
  「既然賣給我了,自然就是我的東西,不是麼?」若可飛似笑非笑。看來,書上記載的還真不假。那本發黃破爛的書上記的東西居然還真實存在的。
  
  「不後悔?」男子磨了磨牙,要知道,籠子裡的人可是舔著刀尖生活的人,也許,下一個任務就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即使這樣,眼前的女子也要選擇血祭麼?那個邪魅的儀式……
  
  「要加錢麼?」若可飛反問。
  
  「不用,呵呵,售後服務嘛。」男子瞇起了眼睛,將眼中那冷光盡數掩去。好吧,既然眼前的女子下定了決心,那麼如你所願。還有,似乎好戲開場咯。
  
  男子轉身將鐵籠子拖走,回過頭來:「跟上。」
  
  一行人慢慢的走向另外一邊的出口,男子在出口處那交了一兩銀子,嘿嘿的笑起來。這次交的錢還真少。每次都是百分之一的手續費。這邊的走廊兩邊都滿是小房間,原來是供人最後交易的地方。隨便開了間空著的屋子,男子把籠子裡的人抓著腳拖了出來,立刻有人來收走了籠子。
  
  「咚」的一聲,男子將手裡的人扔在了地上。
  
  「他叫什麼?」若可飛指著地上的人問。
  
  「叫銷魂。」男子踢了踢地上沒知覺的人,隨意的說道。
  
  「銷魂?」若可飛笑,怎麼殺手還有這樣的名字。
  
  「是銷魂,不是銷魂。不過也一個意思,被他殺的人最後銷魂著被銷魂。」男子蹲下身,在自己身上的兜裡摸出了個玉碗,拿起銷魂的手腕,突然手裡多了把匕首,對著銷魂的手腕就是一刀,到血放滿了碗,這才隨意的撒了點藥先止住了血。「喝掉。」男子將手裡滿是血的碗遞給了若可飛。
  
  腥紅的血若可飛卻眉頭沒皺一下,快速的喝光。
  
  「把你的血滴一點在他的傷口上。」男子將匕首遞給了若可飛,若可飛接過匕首,蹲下身,在自己的食指上輕輕一劃,血冒了出來。男子拿過匕首將銷魂本已止血的傷口再度劃開,在上面撒了黑色的藥粉:「滴上你的血。」
  
  若可飛依言照做,將自己的鮮血滴進了他的傷口。從若可飛的血滴進銷魂身體裡的瞬間開始,就從傷口中蜿蜒生長出圖騰樣式的花紋。花紋慢慢變暗,直到發黑。
  
  「以後,他痛你痛,你傷他傷。他死你死,你死他也死。」男子拖長聲音說起了繞口令一般的事實。
  
  閻焰聽懂了,意思就是兩個人合為了一體!銷魂受的傷若可飛會感受到同樣的痛苦,而他死了若可飛也會死!
  
  「咻」的一聲玄鐵劍出鞘,冷然的看著面前依舊滿不在乎的男子:「為什麼不早點給我說血祭是這樣?」
  
  「你沒問啊。」男子滿不在乎的看著眼前鋒利的劍和逼人的劍氣,嬉皮笑臉著。
  
  「找死!」閻焰的劍氣逼人。
  
  「如果你打的過我的話。」男子不屑的說著,再轉過臉看著還蹲在地上的女子,「人是你的了。再會。」話落,人已飄然出了房門……
  
  後來的後來,銷魂永遠記得自己當時的感受。複雜萬分。他這樣說:那時候我分不清我對她的感覺,主子?一生唯一的女人?要守護的人?和我一體的人?……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01:08 PM

第五十三章 火爆的銷魂
  
  閻焰忿忿的看著男子消失在了門口,咬緊了牙。
  
  「不要怪他,我早就知道的。」若可飛看著地上的銷魂,長的真是妖孽。臉上這兩道傷疤是故意劃上去的吧。輕輕的摸了摸銷魂臉上的傷疤,若可飛惡劣的用指甲摳了摳,地上的人毫無知覺。
  
  「你知道?」閻焰的眼底驚訝,既然知道,為何還要血祭?他是殺手啊!隨時都可能沒命的人,怎麼可以和這種人一體,而且很容易受傷,他承受的痛她也會一樣的承受。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
  
  「是,我都知道。」若可飛將手收了回來,「你想問我既然知道為什麼還這樣做對不對?」若可飛沒有轉頭,卻似乎看的到閻焰那欲言又止的樣子。
  
  「是。」閻焰誠實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沒什麼理由,只是想而已。」若可飛起身,轉過頭,看著閻焰,笑的無聲,「只是我想。」其實自己不用說,以後你也會知道。
  
  閻焰看著若可飛那黑白分明的眸子愣住了,黑的那麼深不見底。突然很想問眼前的人兒,你到底想要什麼呢?心中卻忽的苦笑,因為他知道,即使問了,也不會有答案。
  
  「怎麼弄醒他?」若可飛看著地上昏迷不醒的人,皺起了眉,兩天太久了吧。
  
  閻焰上前看了看,以奇特的手法在銷魂的身上點了幾下,退到了若可飛的旁邊。
  
  片刻,銷魂慢慢的醒轉來,睜開眼就突然暴起,襲向了兩人。閻焰擋住了他的攻擊,卻有些吃力,怒罵:「你看清楚先!」
  
  銷魂聽到有些耳熟的聲音,這才退後看了看眼前的人,低低的吐出兩字:「閻王!」聲音裡卻是濃濃的危險氣息。手腕的疼讓他低下了頭,當看到手腕那黑色的圖騰樣式的花紋,狂暴的氣息又籠罩了兩人。
  
  「媽的,誰幹的!」銷魂再清楚不過這個圖騰樣式的花紋代表著什麼了,眸子裡的狂虐簡直要將兩人撕裂淹沒一般。
  
  若可飛看著眼前狂暴的男人,輕輕的對自己旁邊戒備的閻焰道:「殺手可以這麼火暴?」殺手的情緒應該不是這樣的吧,內斂冷靜殘酷冷血,不是該這樣麼?眼前長的如妖孽般的男子居然火暴成了這樣,還真是讓她大吃了一驚啊。
  
  「殺人的時候就不是這樣了。」閻焰低低的吐出句話,卻依然不敢大意的看著眼前的人。心中估摸著,銷魂被下了藥,真要帶走若可飛,自己還是能做到,只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罷了。
  
  「媽的,我問你們誰幹的?聾了是不是?」銷魂狂怒,怒到不能用語言來形容。那個牲口!以為戴上人皮面具自己就認不出來了,把自己弄暈。還以為他要幹什麼,居然是找人對自己血祭!那個和自己一體的人呢?
  
  「除了你那變態哥還會有誰?」閻焰輕輕鬆鬆的就將那人出賣掉。
  
  「他媽的,我就知道是他。那個和我一體的人呢?誰?」銷魂低吼著,渾身的氣流威懾的人無法逼視。他媽的,想和自己一體了逼迫自己的保護,真是想的美!難道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麼?天真到可笑,爆笑!老子每天在自己身上戳幾個窟窿,讓和自己一體的人痛不欲生!
  
  如果沉睡的他宛如恬靜的妖孽,那麼現在怒吼的他就如一頭無人管束的野獸。天與地的差別真是讓人無法相信是同一個人。
  
  「是我。」一個輕柔的顫人心的聲音淡淡的響起,若可飛緩緩的走上前,看著眼前火暴的男人,慢慢的吐出宣言,「以後,你就是我的男人了。」或者,該說是自己身體的一半更為確切?……



第五十四章 殺她等於自殺
  
  那輕柔的聲音如羽毛般拂過了銷魂的心。銷魂陰晴不定的看著眼前的小女人。就是她和自己血祭的?
  
  「是女人?」銷魂週身那威懾人的恐怖氣息有些減緩,聲音卻依然火藥位十足,「想我保護你?」
  
  「我不缺保鏢,閻焰是個很稱職的保鏢。」若可飛看了看自己旁邊全身戒備的閻焰如是說道。
  
  「神經病!」銷魂罵了句,接著消失在了原地,在兩人沒回過神前,已經遠去。
  
  閻焰的戒備鬆懈下來。他居然就罵了句就跑了,真是讓人不能理解。
  
  「我們也回去了吧。」若可飛轉身也走向了門口。
  
  兩人回到馬車等候的地方時,那些影衛看到主子安然歸來就差沒痛哭流涕了。終於結束了這忐忑不安的漫長等待了。兩人到王府時,已是黃昏。
  
  軒轅孤雲焦急的在大廳轉悠著等待。這一天居然和自己的飛兒失去的聯繫,自己怎麼能不著急。
  
  當若可飛走大廳看到焦急的軒轅孤雲時,就明白了。想是這一天影衛們沒辦法將自己的行蹤隨時報告與他,導致了他現在的焦躁不安。
  
  「王爺,我回來了。」若可飛含笑看著大廳裡自己焦急的小男人,出聲喚道。
  
  「飛兒!」軒轅孤雲俊美臉上的焦躁和暴虐化開來,一把拉過若可飛就往內院走去。一直走到兩人的寢屋,這才將門砰的用力關上。轉過身,不由分說將若可飛困在自己的兩臂之間,低下頭深深的吻了上去。
  
  良久,軒轅孤雲才抬起頭,淡淡的責備:「這一天你跑哪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
  
  「我去逛了逛集市,買了個東西。」若可飛說罷還將袖中的錢包拿了出來,「看,花了我兩呢,還真不便宜。」
  
  「東西?那東西呢?」軒轅孤雲狐疑的看了看若可飛,沒見她帶什麼回來啊。
  
  「跑掉了,不過遲早會回來。」若可飛伸出手摟住了軒轅孤雲的脖子,「今天晚上我想吃火鍋,好不好?」
  
  「好,天冷,不要再出去了,把廚子叫來到府上為我們做。」軒轅孤雲開門就要前去吩咐,忽的若可飛從後面抱住了他的腰,低低道:「影衛培養出來不容易。」
  
  軒轅孤雲頓住,輕歎了口氣,撫上了若可飛柔軟的小手道:「好。」原來,她早已看出自己要廢掉那幾個影衛了麼。
  
  夜晚,一個敏捷的身影攀上了王府的屋頂,悄無聲息。
  
  「媽的……」不忿的低聲咒罵暴露出了他的身份,是的,是銷魂。一陣陣的歡愉襲上了他的身心。雖然自己早就知道血祭是相互影響痛楚,可是沒人給他講過,連歡愉強烈的時候也能感覺到啊。賤女人,不是說自己是她的男人麼?現在卻和別人在歡好!
  
  「她是九王爺的小妾。」閻焰低低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你他媽的怎麼不早說?」銷魂似乎早就知道身後有人,連頭也沒回,低聲咒罵。
  
  「你沒問,而且你一醒來已經成了事實。」閻焰淡淡的說著。反正也不怕他會對主子動手,因為他殺主子等於自殺。
  
  銷魂無語,本是接了樁生意才來這裡的,沒想到越靠近這,自己身心的歡愉就越強烈。和自己一體的女人居然在這裡!還在和別的男人歡好!更沒想到自己接的生意等於自殺。
  
  媽的,這女人是不是早知道會有人買自己來殺她才和自己訂下血祭的?銷魂咬牙切齒的想著。
  
  「巧合而已。」閻焰似乎明白眼前的一切狀況。也明白銷魂到底在想什麼。
  
  銷魂突然一躍而起,揮掌相向。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01:11 PM

第五十五章 撒氣
  
  銷魂突然一躍而起,揮掌相向。
  
  出奇的,閻焰沒有抵抗,結實挨下了他的一掌。血從閻焰的嘴角滲出。
  
  「哼。」銷魂冷哼一聲,幾起幾落消失在了夜色裡。動不的她,還不興自己拿他撒下氣麼?
  
  閻焰伸出手擦掉嘴角的血跡,露出了微笑。似乎主子什麼都知道一樣,她早就知道會有人買兇來殺她麼?主子說過,這個世界哪裡會有那麼多的巧合,一切都是必然。發生的一切都有緣由。看著茫茫夜色,閻焰輕輕咳了下,壓抑住體內的不適。這一掌是值得的,不是麼?那個火暴的野獸,恐怕現在正趕去解決他的主顧。
  
  他的信仰從來都是,拿了錢就做事。如果接了又不想做了,就把主顧直接幹掉,順便把錢吞掉。
  
  夜色如墨,掩飾住了一切的一切,骯髒與純潔。
  
  翌日,晨。
  
  皇上的聖旨果然到了,立杜雨為側妃。
  
  當杜雨趾高氣揚的看著若可飛時,卻只看到一張平靜的臉,素面朝天,不施任何的胭脂水粉。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彷彿一切都不與她相關。一切都是杜雨在唱獨角戲。
  
  從公公手裡接過聖旨的時候,軒轅孤雲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從來,軒轅孤雲就不曾在杜雨那裡過夜,當然也包括今晚。
  
  夜晚,軒轅孤雲進了門輕輕關上,看著坐著銅鏡前的若可飛一怔。若可飛正在將頭髮解開。她原本就不喜歡那些繁瑣的頭飾,只是將頭髮隨意的用髮帶繫上。
  
  軒轅孤雲慢慢的走上前,從背後一把抱住了若可飛,將頭埋進了她的脖子,深深的吸了口氣,喃喃道:「飛兒,你好香。」
  
  若可飛伸出手,覆上自己身上的大手,笑道:「今天晚上不去陪你的側妃麼?」
  
  軒轅孤雲的手僵住,眼中滿是深深的痛苦,低喃道:「飛兒,你明知道我不想,我是真的不想,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唯一的妃子是你……」
  
  偌大的屋子靜逸下來,只聽的兩個人的呼吸聲。
  
  「你明知道,我的心裡只有你,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人了……」軒轅孤雲像個受傷的小野獸般,兩條眉毛都快擰到了一起。為什麼,為什麼自己的飛兒要對自己說這樣的話,可知,自己的心也會痛。
  
  「傻瓜,我知道的。」若可飛轉過身,反手抱住了不安的軒轅孤雲。
  
  不想,卻無法抗拒。深深的無力感湧上了軒轅孤雲的心頭。原來,無能為力是這種感覺。爭!一定要爭!強!一定要變強!強大沒有人可以左右自己的意志,沒有人可以威脅到自己在乎的一切!
  
  用力的抱緊了若可飛。
  
  「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我的小飛兒。」低低的聲音在屋中響起。如果你是我的毒藥,那麼我已無藥可救,而且毒的心甘情願。
  
  而杜雨的房裡,杜雨看著滿桌的酒菜發呆。也許,自己的心裡早就知道他不會來,可是自己還是在等。就不信自己比不過一個出身低賤的丫鬟!但是,事實,自己確實沒有比過。自己輸了,輸的徹底。
  
  翌日,軒轅孤雲告訴了若可飛一件事。七王爺軒轅孤風要親自出征討伐連赤國!已經整兵十萬,等待出發。而軒轅孤雲似乎也有事忙,調度糧草等事宜。吻了下若可飛的臉後便匆匆出了門。
  
  戰爭的腳步聲,漸漸的近了。這是一場無可避免的戰爭。
  
  昨夜下了一場大雪,院子裡積滿了厚厚的一層。道路上的雪已經被清理完畢。難得太陽光臨了許城。即使陽光燦爛,天氣卻依舊寒冷。若可飛緊了緊身上的狐裘,走在了院子裡。梅花被雪壓的快抬不起了頭。若可飛伸手輕輕的搖了搖樹枝,將上面的雪盡數搖掉。
  
  忽然,眼前一暗,一個人影罩在了自己的上方。
  
  是誰?若可飛抬起頭,向上看去。
  
                                                                          
  
第五十六章 殺手進屋要敲門麼?

  
  是誰?若可飛抬起頭,向上看去。
  
  「想爺了沒?小瘋子。」軒轅孤風也就是當今的太子爺邪魅的笑著從牆上躍下來到若可飛的面前。
  
  若可飛張大嘴,眼前的人不該在京城整裝待發麼?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太子爺怎麼會在這裡?不是馬上要對連赤國開戰了麼?」若可飛皺著眉頭看著眼前一身勁裝滿臉邪氣的男子,風塵僕僕的樣子,卻絲毫不減他的霸氣和邪氣。
  
  「怎麼看到爺不高興麼?」軒轅孤風逼視著若可飛,那灼熱的眼神似乎能將若可飛的身上燒出洞來。有些日子沒見了,眼前的人長的越發嫵媚了。看來九弟沒有虧待她嘛。
  
  「蓬蓽生輝。怎麼會不高興。」若可飛嘴角上翹,低低的笑著。眼前的人還真是個瘋子,徹徹底底的瘋子。來這裡幹什麼?炫耀還是來和自己下賭?
  
  「是嘛,真希望你心裡也這麼說。爺大老遠來看你,你就不會假裝感動下麼?」軒轅孤風依舊笑的邪魅。
  
  「太子爺大老遠來看賤妾,賤妾真是感動的無以復加。」若可飛輕輕的伏了下身子配合的說道。
  
  軒轅孤風的臉終於掛不住了,眼前這個女人總有本事叫自己抓狂失態!
  
  「我來是想告訴你,此次出征我是勢在必得!等我凱旋之時,也是登上最高位之日!」那時,你就該來到我的身邊了。軒轅孤風的眼裡滿是冰冷霸氣的暴虐。此刻自稱的我便是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太子爺千里迢迢來就為了告訴賤妾這個麼?」若可飛低垂著眼睫,軒轅孤風看不到她眼底的深意。若可飛輕笑道:「太子爺現在就在說這麼大逆不道的話就不怕賤妾對別人說麼?」
  
  「哼。」軒轅孤風冷笑,忽的轉身躍上牆頭,回頭道,「記得爺今天說過的話。」話落,人已不見。
  
  若可飛臉上的微笑慢慢的冷了下來,直至消失不見。
  
  這個男人,將是最大的威脅。
  
  不過,正因為如此,一切才不會那麼的無趣,不是麼?
  
  「主子。」閻焰忽然出現在了若可飛的身後,輕輕的喚了聲。
  
  若可飛搖頭,慢慢道:「不用動他。」轉過身看著一臉沉寂的閻焰,淡淡的笑了:「銷魂來過?」
  
  閻焰一怔,隨即點了點頭。不過主子是怎麼知道的呢?
  
  「你的臉色不太好。」若可飛看著閻焰的臉,有些蒼白。
  
  「沒什麼。」閻焰別過頭,沒有再對上若可飛的眼睛。那個死人,下手還真重。自己已經用真氣護體了還打成了這樣。見閻焰別過了頭,若可飛也轉身看著梅花沒有再出聲詢問。
  
  夜晚,當閻焰回到自己的房時,卻驚訝的發現桌子上全是療傷的聖品。一直冰冷的臉漸漸的柔和下來,坐在了桌前靜靜的看著這些東西。這都是她派人送來的吧?當看到桌子上還有個油紙包著的東西時,好奇的打開來。裡面居然是香氣四溢的幾塊紅豆酥。
  
  閻焰拿起一塊紅豆酥,放進嘴裡,閉上了眼。有她的味道……是她親手做的麼?嘴角浮起了笑。
  
  「切,瞧你那沒出息的樣,一塊紅豆酥就笑的這麼傻!」一句粗魯的話將眼前的風情破壞殆盡。
  
  「你進別人屋不知道敲門的麼?」閻焰皺起眉不悅的看著眼前火爆的銷魂。
  
  「你有見殺手進屋要敲門的?」銷魂說的是理直氣壯外帶鄙視,伸手就去拿桌上的紅豆酥。對於昨夜打傷眼前的人是沒有一絲的愧疚……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01:14 PM

第五十七章
  
  「你有見殺手進屋要敲門的?」銷魂說的是理直氣壯外帶鄙視,伸手就去拿桌上的紅豆酥。對於昨夜打傷眼前的人是沒有一絲的愧疚。
  
  「那是我的。」閻焰雙目一寒就要發作。
  
  「別那麼小氣。我人都送給你家主子了,在你這搶塊糕點你也鬧。」銷魂沒臉沒皮的說著,快速的將紅豆酥丟進了嘴裡咬了咬吞了下去,咋巴著嘴回味著,「不錯,這味道不錯啊。」
  
  閻焰手僵在半空。也是,如果照銷魂這火爆的性格,是極有可能每天在自己身上來幾刀,那痛苦的不只是他自己,還有她!
  
  「你看,你們真是得了大便宜的啊。吃你一塊糕點而已,這麼小氣做什麼?」銷魂扯著嘴角說的是頭頭是道。
  
  「就一塊。」閻焰肉痛的將剩下的紅豆酥收了起來。
  
  銷魂臉部扭曲,切了聲沒有再說話。這些年來他也知道閻王的愛好,口中奪食已經是很嚴重的事了,沒和自己拚命已經是很容忍了。
  
  「你來幹什麼?」閻焰冷眼看著眼前坐相不雅的銷魂,口氣不善。
  
  銷魂沒有回答,盯著桌上的一堆藥嘖嘖讚歎著:「哇,你這次的主子還真是金主啊,對你還真不錯。」
  
  「你來幹什麼?」閻焰皺著眉頭重複的問道。
  
  「來跟我的女人混吃混喝啊。」銷魂扯了扯嘴角,用看白癡的眼光看著閻焰,似乎在嘲笑他的問題很蠢一樣。
  
  閻焰一時沒反應過來銷魂說的他的女人是什麼意思,一滯後一下醒悟過來。
  
  「你想幹什麼?」閻焰冷下了臉。
  
  「看你那樣,我會對她不利嗎?那不等於自殺嗎?靠!這次接的生意就是自殺,真是神經病。」銷魂悻悻的說道。
  
  「那你還不是把主顧順便幹掉了。」閻焰一聽這話放下心來,自己怎麼忘記了,兩人現在是一體的了啊。
  
  「沒,這次幹掉的是小蝦米。主顧沒現身,不知道是誰。」銷魂攤了攤手。
  
  閻焰沉默了下來。想取她性命的人有好幾個,一時還真說不准到底是誰。
  
  「你日子過的真滋潤,我女人對你似乎很不錯啊。」銷魂沒臉皮的一口一個我女人的說著,說的閻焰是直抽搐嘴角。
  
  「所以呢?」閻焰自然知道他說這話有什麼目的。
  
  「所以就來跟著我女人混了啊。」銷魂樂顛顛的說著。
  
  「哼。」閻焰的臉上突然浮出一種怪異的笑,「你莫非是對那晚的感覺上癮了?」
  
  銷魂臉色一變,自然知道閻焰說的是什麼意思。那晚的歡愉感覺強烈的讓他有些忘乎所以了。自己怎麼就忘記了,待在王府就會更強烈的感覺到她的感受。
  
  「呸!不稀罕。」銷魂恨恨的吐了口,從窗戶躍了出去,沒了人影。
  
  閻焰露出了無奈的笑。也不知道和這樣的一個人一體是好還是壞。
  
  此刻的若可飛正坐在銅鏡前安靜的梳著自己的頭髮。軒轅孤雲一聲也不吭的站在她的身後,只是定定的看著她的背影。
  
  「王爺。」若可飛微笑著看著銅鏡裡的人。
  
  「叫我孤雲。」軒轅孤雲慢慢的湊上前聞著若可飛秀髮的清香。
  
  「孤雲。」若可飛無奈的笑了笑,依言喊了出來,「溫城的北禾縣饑荒還沒過麼?」
  
  「沒有,上次艾祿侯求見就是為了這事。這人雖然無能了點,卻還是為百姓滿著想的。」軒轅孤雲皺起眉,「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了?」
  
  「沒什麼,隨便問問。」若可飛轉身摟住軒轅孤雲的脖子,輕輕道,「我想去北禾縣。」
  
  「不行。」軒轅孤雲想都沒想立刻拒絕,「那裡災民多,動亂著,不安全。」
  
  「不要嘛,我想去。多找些影衛跟著就行了啊,我穿男裝去啊,裝成你府上的幕僚嘛。還有閻焰也跟著啊。」若可飛輕輕的搖晃著軒轅孤雲的脖子。
  
  軒轅孤雲聽著著柔柔軟軟的聲音,骨頭都要酥了,什麼時候自己的飛兒給自己這樣撒過嬌啊。腦子一熱,話就脫口而出了:「好吧,你去,但是得小心。」
  
  看著若可飛臉上的笑意,軒轅孤雲抽搐嘴角,正想反悔,嘴卻被若可飛那柔軟的唇堵上了。
  
  艾祿侯,北禾縣。似乎有很有趣的事在等著自己啊。若可飛緩緩的閉上了眼……
  
                                                                          
  
第五十八章
  
  溫城的北禾縣距許城有四天的路程。軒轅孤雲滿是不爽的送走了女扮男裝的若可飛。將象徵自己身份的令牌硬塞給了若可飛才肯罷休。用他的話來說,既然裝扮的是自己門下的幕僚,那麼好歹有個憑證。若可飛無奈收下,只帶走了閻焰和小舞,三人坐上馬車出了城門。
  
  坐在馬車裡,若可飛閉著眼睛養著神,心裡卻在搜索著北河縣的資料。縣城不小,卻一直不甚富饒。這次更嚴重的居然鬧起了饑荒,這已經撥過去了救災的糧款,為何到現在都還沒解決?這樣拖延下去,傳到京城那皇帝的耳朵裡,對孤雲好像並不好吧。
  
  一路上相安無事到了北禾縣,進城的稅高的嚇人。馬車停在門口,若可飛掀起了窗簾,印入眼裡的情景讓她皺起了眉頭。這似乎也太冷清了,城門口除了守門的衛兵,居然沒有人進出。而小舞下馬車交進城稅的時候,門口的士兵看著小舞一行人的眼神甚是怪異。
  
  進了城,三人下了馬車步行著。城中的景像兩個字:蕭條。街道兩邊的店舖很多都是緊閉大門,偶有幾家開著門的也是貨物稀少。路邊人煙更是稀少,都零散的靠在牆邊或坐或站。放肆的眼光看著若可飛一行人。
  
  「艾祿侯府發糧拉,大家快去啊。」不知是誰,突然在空曠的大街上吼了一嗓子,頃刻間人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了很多,都瘋狂的往一個方向奔去。剛才還無精打采坐在街邊的人居然都精神飽滿的往一個方向擠去。
  
  若可飛看著旁邊一店舖也在關門,而關門的老闆著急的看著人群湧動的方向。這是怎麼回事?
  
  「老闆,我們買東西。」若可飛走了上前。
  
  老闆一臉驚訝,再擺了擺手道:「您先等會再來吧,我先去領東西。」
  
  若可飛的眼神冷了下來。這件事似乎不是那麼的簡單吧。
  
  「不知老闆所領的東西值多少錢?」小舞看著若可飛的眼神立刻明白過來,生氣的扔給了老闆一碇沉甸甸的銀子。
  
  老闆瞪大眼,擦了擦銀子,換上笑臉,幫把若可飛三人請進了店舖。
  
  「三位是外地來的吧?」老闆將銀子收好後,態度也客氣了不少。
  
  「不錯,我們剛到這裡。」小舞點了點頭。
  
  「難怪。還真稀奇,現在還有人往這地方跑。」老闆歎了口氣。
  
  「老闆,我想問下,為何你有店,看你這身打扮也不是缺少吃穿的人,怎麼也和那些災民一樣準備去領糧食呢?」小舞把老闆從頭到尾打量了番。
  
  「嗨,不要錢的東西不領白不領。都是艾祿侯自己拿錢出來救濟的,他可是個大好人啊。不過,也是個糊塗的人,不管誰去領都給。」老闆的笑容有些不自然。
  
  「艾祿侯自己拿出來的錢糧救濟百姓?不管誰去領都給?」若可飛重複著這句話。看來軒轅孤雲的話也不假,確實是個無能之人。
  
  「可不是,艾祿侯可真是個大好人呢。最近出現的兇殺案他也是盡心盡力的查著呢。唉,這些兇手也真是喪盡了天良啊。都是些才三四歲的男孩。」老闆唉聲歎氣著。
  
  「哦?」若可飛嘴角露出了不明意味的笑意。這個艾祿侯還真是有意思,將九王爺撥給他的錢糧用自己的名義發放出去賺名聲。這孩子兇殺案又是怎麼回事?
  
  「看來,這裡的百姓都很愛戴艾祿侯啊?」小舞接過了話。
  
  「可不是嘛,艾祿侯可真的是個大善人啊。」老闆點著頭,臉色凝重,「真希望艾祿侯能快些查到兇手,希望這場饑荒趕快過去。」
  
  「老闆,向你打聽下,這些兇殺案又是怎麼回事?」若可飛略有所思。
  
  「都是些三四歲的孩子,到晚上被人偷走,等白天家人發現了報了官,就會在城外或者城裡的偏僻角落找到屍體,可屍體已經不完整了,每個被殺的孩子都沒有了小雞雞。」老闆的臉上露出忿忿之色,「也不知道是什麼喪盡天良的人幹的!真是該千刀萬剮!」
  
  「是啊,這種人啊。」若可飛輕輕的應著,沉思下來,「麻煩你了老闆,我們也去艾祿侯府門前看看。」
  
  老闆呵呵的笑了笑:「不麻煩,小事。」
  
  待若可飛一行人離去,老闆才想起收了他們的銀子,但是他們卻沒有買東西。摸了摸頭,老闆不解的關上了店舖,也準備去領那不要錢的糧食。
  
  「主子,這個艾祿侯怎麼可以這樣?那是王爺撥下來的錢糧啊。」一路上小舞氣憤的直咬牙。
  
  若可飛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沒有回答。
  
  路過一小巷時,突然竄出來幾個地痞一樣的人,獰笑著擋在了眾人的面前。
  
  「搶劫?」若可飛笑著看著眼前幾個凶神惡煞的人。
  
  幾個地痞一愣,本是見著這幾個面生的人,又穿著講究,所以想來撈一筆,可是為什麼眼前的人居然毫無懼意,還微笑著問他們這話。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01:17 PM

第五十九章
  
  幾個地痞一愣,本是見著這幾個面生的人,又穿著講究,所以想來撈一筆,可是為什麼眼前的人居然毫無懼意,還微笑著問他們這話。
  
  若可飛見眾人愣住沒說話,便挑了挑眉對閻焰道:「點穴,把錢搜光。」
  
  閻焰心領神會,動作行雲流水,漂亮的點了眾地痞的穴道,再在地痞們那驚訝恐懼的眼神中把他們身上的錢一搜而空。
  
  當閻焰把搜刮來的錢交到了若可飛手上時,若可飛皺著眉頭看著手裡的幾塊碎銀,掂了掂,微笑著道:「就這點錢?」
  
  被點了穴的地痞們眼露恐懼,知道今天是惹了不該惹的人了。不能動彈也不能說話,唯有拚命的眨著眼睛以示真的就這些錢了。心中暗罵剛才出餿主意來打劫他們的那個人,這下完了,不但沒搶到錢,還把自己的錢賠了進去。現在小命還被人捏在了別人手裡。誰會知道穿著這麼考究的翩翩公子會反打劫啊。
  
  若可飛將銀子遞給了小舞:「收起來吧,也夠吃頓飯的。」說罷,沒看旁邊的地痞一眼,拂了拂衣袖往前走去。小舞收好銀子,白著眼睛看了看眾地痞,忽的上前,狠狠的一人給了一巴掌這才追了上去。閻焰是目不斜視也追了上去,任幾個地痞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走到前面一寬闊處,果然見了很多人在排隊領糧食。隊伍裡有面黃肌瘦穿著破爛的真饑民,也有滿面紅光穿著不錯的百姓。而負責發放糧食的人是看也不看,來領的人一律發放一斤白米。
  
  「侯爺出來了!」有人高喊了聲,人們立刻喧嘩起來。
  
  若可飛呀抬起頭看向那高大的朱門口,一個穿著樸素眉目慈善的老人在一丫鬟的扶持下顫巍巍的走了出來。那虛弱的樣子讓人都懷疑他是不是沒人扶著就會倒下。
  
  「侯爺!」「侯爺!」「侯爺!」「侯爺!」
  
  不知是誰帶頭喊了聲,立刻有很多人響應,眾人的臉上皆是崇拜和愛戴。
  
  若可飛輕笑,這副模樣還真有點現代搞傳銷的樣子。這些群眾都是紅著眼,嘴裡高喊著。
  
  那顫巍的艾祿侯微微舉起雙手,下面就立刻安靜了。
  
  艾祿侯點了點頭,慈祥的微笑著,聲音卻還算洪亮:「各位鄉親,大家不要怕。有我在一天就絕對不讓大家餓一天。我們要團結起來,一起度過這次的災難。」
  
  話落,百姓們更是激動,口中的呼喊聲更是高了起來。
  
  若可飛的眼中射出寒光。好膽!孤雲說著人無能。現在看來未必吧。
  
  「侯爺~~~您得為我們做主啊。」突然一個淒厲的喊聲突兀的響起。
  
  眾人順著聲音看去,就見到一披頭散髮的婦女抱著個孩子衝到了艾祿侯的面前,哭天搶地著。她的身後跟著個憔悴的男子。
  
  若可飛聽的眾人的竊竊私語。什麼又發生了這樣的事,孩子看起來不到四歲什麼的。
  
  「侯爺,您可得為我們做主啊,我的孩子昨天晚上又被偷走了,今天在城西的井邊找到,已經,已經~~~」婦人哭的是上氣不接下氣。
  
  「豈有此理!這些喪盡天良的兇手!」艾祿侯氣的是臉龐通紅,人都已經顫抖不止,「大家不要擔心,我一定會盡快抓到兇手,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艾祿侯說的是正氣凜然。聽的面前的婦女面露感激。
  
  下面的眾人又再次高呼著艾祿侯,有人帶頭拜了下去,接著更多的人都跟著拜了下去。偌大的場地,人們都一一的拜了下去。最後唯獨剩下了若可飛三人站的筆直,煞是突兀。
  
  艾祿侯正滿意的笑瞇瞇的看著拜倒的眾人,眼角卻忽的撇到了在後面那站力的三人。原本渾濁的眼神一瞬間明亮起來,閃過了異常的光芒。下一刻卻又不見,再次變的渾濁起來。
  
  「你們是什麼人?為何不拜侯爺?」不待艾祿侯開口,離若可飛最近的已經有人開口訓斥了。居然對他們惶若神明一樣的艾祿侯無禮,怎可原諒?
  
  在不遠處一間屋頂上,一雙好看的眸子正戲謔的看著這邊。女人,現在你怎麼應付呢?……
                                                                          
  
  
第六十章
  
  真瘋狂啊,這些人。若可飛淡淡的笑著,這似乎比傳銷還能腐蝕人。這些人都快被洗腦了。不管是真的拜還是假裝的,不得不承認,這個艾祿侯確實有點心計。
  
  「侯爺莫怪,我們幾個是外地人。聽聞這裡鬧了饑荒,特意趕來的。捐獻區區五千兩,希望鄉親們不要嫌棄。」若可飛那稍微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變聲鎖果然好用。
  
  「嘩,原來是這樣。」眾人議論紛紛,看著若可飛等人的眼神立刻就變的友善起來。
  
  艾祿侯瞇著眼睛,笑呵呵的說這:「原來如此,三位真是費心了。請三位過府一敘可好?」
  
  「正想拜訪侯爺呢。久聞侯爺的名聲,現在聞名不如見面。侯爺果然氣度不凡。」若可飛笑的溫煦,周圍的百姓更是看的呆住了。這樣好心腸的少年,真是難得。卻沒有人看到,那笑意一絲也沒有達到眼底。
  
  百姓們自動讓出了條路,讓若可飛三人進了艾祿侯府。丫鬟扶持著艾祿侯走在了前面。
  
  「侯爺~~」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傳到了眾人的耳朵裡。若可飛抬頭便看到一嬌艷的女子扭著腰黏糊了上來。
  
  小舞看了看那嬌滴滴的女子,再看了看那顫巍巍的艾祿侯,輕輕撇了撇嘴,眼裡全是懷疑。都老成這樣了,還能享受這美人?
  
  「水兒,別胡鬧,今天有貴客。」艾祿侯有些尷尬。
  
  名喚水兒的嬌艷女子這才回頭看著若可飛一行人,當她的眼神掃過閻焰時,閃過了一絲驚艷。好俊好酷的男子!
  
  「那妾身告退。」水兒低下頭,眼神卻往閻焰這邊瞟。那眼裡帶著的媚惑是那麼的明顯。
  
  將銀票交與了艾祿侯,做過了自我介紹後。艾祿侯盛情邀請若可飛眾人留在府上吃飯,若可飛也不推辭。吃飯時,若可飛才發現侯府裡的女人都皆有幾分姿色,不管是丫鬟還是這個侯爺的小妾。
  
  吃過了飯,艾祿侯硬留下若可飛留宿,若可飛笑著應了下來。
  
  丫鬟帶著眾人到了客房後離去。
  
  「主子,這個侯爺這麼老,但是有這麼多的小妾,他能行?」小舞捂著嘴偷笑,把心中早就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閻焰,你怎麼看?」若可飛坐了下來,單手支撐著自己的下巴,微笑看著閻焰。
  
  「這個人不簡單。」閻焰冷著臉,憋出了句廢話。
  
  「晚上去查探一下。」若可飛接過小舞為她倒好的茶,忽然用手指輕輕敲了敲桌子道:「你們出來下,有事要你們幫忙。」
  
  小舞一愣,不明白主子這是在和誰說話。回過神,眼前就無聲無息的突然出現了幾個黑衣人。
  
  「夫人請吩咐。」為首的影衛恭敬的應著。
  
  若可飛嘴角浮起笑意,慢慢的將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將孤雲給她的令牌交給了其中一個人。
  
  夜涼如水。
  
  艾祿侯府一片平靜。
  
  忽然,寂靜的夜空裡傳來尖叫。
  
  「有刺客!來人啊。」「有人偷了東西!」
  
  尖叫聲此起彼伏。屋簷下的燈籠居然被盡數熄滅,黑暗中一片混亂。
  
  艾祿侯衣裝不整的從屋裡跑了出來,拉著一人就在問:「什麼事?什麼事?」
  
  「侯爺,不好了,有人看到一刺客抱了一罐東西跑了。」被拉著的人急促的回答著。
  
  「什麼!」艾祿侯的臉色大變,甩開步子就往外跑去,此刻的他哪裡還是顫巍巍的樣子?身後的水兒大叫著侯爺小心,一路追了上去。
  
  艾祿侯大步走的著急,寶貝,殺千刀的賊千萬不要偷了自己的寶貝啊!那可是自己的命根子啊!艾祿侯三步並成一步急急的往書房趕去。砰的用力推開門,再轉身關緊了門。
  
  急急的走到書架後,掀開了牆壁上的一副畫,裡面赫然是個暗格。書房裡光線不足,艾祿侯忙伸手去摸。當摸到那一罐東西後,長長的出了口氣,還好,東西還在!
  
  「侯爺?侯爺您怎麼了?」門外水兒在用力的敲著門。
  
  艾祿侯鬆了口氣,臉上露出了笑。沒事,太好了,自己的寶貝沒事。
  
  突然,敲門聲止住,門被猛的踢開來。書房裡亮了起來。
  
  「喲,侯爺,晚上好啊。」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笑裡的戲謔讓艾祿侯的心一涼。門口站著的人赫然是白天那溫柔的少年還有他的丫鬟。甚至還有自己的妾室水兒和其他的丫鬟。
  
  「是你!即使你是我的貴客,半夜闖入我的書房似乎不合規矩吧。」艾祿侯很快恢復了常色,鎮定的說道。
  
  「嘖,看來侯爺藏了什麼好東西啊。」若可飛笑的燦爛,原本只是自己只是想試探一下,沒想到還真是這麼回事,「何不拿出來大家看看眼界?」
  
  「我的寶貝為何要拿出來與你們這些無禮之人欣賞?」艾祿侯高傲的抬起了頭,「這裡不歡迎你們,你們現在就滾出本府。立刻!」艾祿侯的眼裡閃過狠厲的光。
  
  「哇,真噁心!好殘忍!」屋裡突然響起小舞的尖叫聲。接著是更多人的尖叫和喧嘩。還有人已經當場暈倒。
  
  艾祿侯大驚,回過頭卻看著那溫柔少年的貼身保鏢正拿著自己的寶貝!
  
  「咦?玻璃做的?」若可飛首先注意到的是這個罐子居然是玻璃做的。不顧那快癱倒在地的艾祿侯,若可飛走上前,輕輕摸了那那罐子,才失望道,「原來不是玻璃,只是一種近乎透明的東西做的。」
  
  「還給我!」艾祿侯瘋了一樣就要撲上來,閻焰一腳踢飛了他,艾祿侯在半空翻轉了幾圈,狠狠的撞在了牆上,吐出了口鮮血。
  
  「侯爺!」有丫鬟驚叫出聲。那名喚做水兒的侍妾卻冷眼看著那受傷嚴重的艾祿侯。
  
  「嘖嘖,是滿噁心的。」若可飛揮了揮手,示意閻焰將手裡的東西拿開,「艾祿侯,說你頭腦簡單吧,你至少還知道用王爺給的東西博取名聲,說你聰明吧,你卻中了最簡單的聲東擊西。」
  
  屋裡一片死寂。
  
  「稍後,會有衙門的人來處理。」若可飛轉身走向門口,扯了扯傻掉的小舞,「別看了,走。」那麼多小的男/性/器/官有什麼好看的?
  
  「嘔~~」小舞這才回過神來想吐。閻焰手裡的那罐子裡泡著的全是很小的雞雞。太噁心了!
  
  「是酒呢。」閻焰面無表情的將手裡的罐子上的塞子拉開,聞了聞。
  
  小舞更是吐的天翻地覆。
  
  若可飛笑而無聲,真是沒想到,那些沒有根據的傳聞還真有人會信。那個東西能壯陽的麼?……
  
  北禾城的孩童兇殺案告破。沒有人想到,兇手居然是仁慈愛民的艾祿侯。更讓人駭人聽聞的居然是艾祿侯因為年老體衰不能行房事,所以才去抓了那麼多小男孩,用那些孩子的那個部位來泡酒喝,認為能壯陽。而所謂的錢糧施舍居然都是當今的七王爺調撥來的,被艾祿侯扣下一點點的發下去,導致了災荒一直沒有度過。
  
  一時間,艾祿侯成了眾人所指的萬惡罪人,而七王爺的名聲被推上了一個高點。而艾祿侯的處置是壓送去了京城,由皇上親自處置。皇上得知這件事時,笑了笑,沒有發表任何的看法。只是將艾祿侯斬首示眾……
  
  一輛由北禾縣駛往許城的馬車裡。
  
  「你怎麼來了?」若可飛靠在軒轅孤雲的懷裡。當孤雲一大早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時,若可飛確實是吃了一驚。
  
  「不放心你啊。」軒轅孤雲伸手解開了若可飛的變聲鎖,低下頭吻上了她白皙纖細的脖子。其實,在若可飛剛離開不久,軒轅孤雲就將手裡的事處理完追了上來。
  
  「傻瓜,有什麼不放心的。我不是很好麼?」若可飛低低的笑著躲閃著他的吻,明知道自己脖子怕癢,還專門親那。自己倒希望他是一口咬下來。
  
  「你說,我們是把那個賤人的舌頭割掉還是毒啞?」軒轅孤雲突然沒來由的冒出了句話。
  
  「什麼?」若可飛轉過頭,唇卻碰上了軒轅孤雲溫熱的雙唇。
  
  暫時沒什麼了。軒轅孤雲笑著,加重了吻。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01:21 PM

第六十一章
  
  馬車裡只剩下溫暖,慢慢的停下了吻。若可飛才趴在了軒轅孤雲的胸膛上問:「剛才你在說什麼?」
  
  「呵呵,還不是那個賤人,想威脅我。我最恨別人的威脅。」軒轅孤雲冷笑,心裡那句卻沒有說出來,能威脅我的人,只能是你,我的小飛兒。
  
  「哦?說來聽聽。」若可飛揚起頭,輕輕的吻了吻軒轅孤雲漂亮的下巴……
  
  在若可飛剛出了府的時候,杜雨就立刻派人去請了軒轅孤雲說有要事相商。軒轅孤雲沒有理會,杜雨派人請了三次,軒轅孤雲才不耐的去了她的屋。
  
  「王爺。」當軒轅孤雲的身影出現在杜雨房門口時,杜雨歡喜的迎了上去。這一次,若是自己把握的好,以後王爺便會常來自己這裡了,甚至可能只來自己這裡!
  
  「說吧,什麼事?本王很忙。」軒轅孤雲站在門口沒有要進去的意思。
  
  「王爺~~」杜雨壓抑著內心的不滿,隱忍的輕聲說著,「妾身想找王爺商量件事。」
  
  「說。」軒轅孤雲眼裡深深的不耐和不屑讓杜雨心中更為惱火起來,為什麼王爺對自己居然是這個態度!那個賤人在他的心裡就那麼的重要麼?越想到此越是不甘和不忿!
  
  「王爺,您就不怕妹妹她女扮男裝的事傳到皇上的耳朵裡?這可是死罪啊。」杜雨咬緊了牙,刻毒的語氣已經非常的壓抑著說道。
  
  倏的,軒轅孤雲的眼瞬間冷的下來,空氣都彷彿被凍結了一樣。杜雨不禁有些發抖,甚至有些後悔自己說出了這樣的話來。那個小賤人女扮男裝剛出門自己就知道了。本想讓王爺來是用這事做為籌碼好好的談判一番,沒想到是這樣的局面。
  
  「王爺,妾身,不,不是那個意思。」杜雨結巴著想緩和一下現在的氣氛。
  
  「哦?那你是什麼意思呢?」軒轅孤雲笑了起來,笑了燦爛和煦,看的杜雨一怔。如此俊美的人兒,怎能不讓人心動。
  
  「沒,沒什麼意思。妾身只是很想見到王爺而已。」杜雨的臉紅了。
  
  「哦,難得愛妾的苦心啊。呵呵,不過,本王現在還有事要處理,等處理完再來找你,可好?」軒轅孤雲微笑著,就這麼定定的看著杜雨。
  
  杜雨看著軒轅孤雲那漂亮的微笑,完全失神陷在了裡面,只是下意識的一直點著頭說好。等她回過神來,門口已經沒有了軒轅孤雲的身影。
  
  「王爺~~」杜雨追出門外,看著遠去的背影,輕輕的喚出聲。真希望他那燦爛的笑只對著自己……
  
  「她威脅我。」軒轅孤雲摟著若可飛,在她的耳邊輕咬,「你說,她是不是很不聽話。」
  
  「所以呢?」若可飛握著軒轅孤雲的手,笑著問。
  
  「所以啊,我就在想是毒啞呢還是直接割掉舌頭。」軒轅孤雲做出苦惱狀,低聲問道。
  
  「她可是你的側妃呢,你自己看著辦咯。」若可飛抿著嘴小聲的笑起來。
  
  「額~~」軒轅孤雲皺了皺眉,隨意的說道,「那割掉舌頭好了。不好,都是血,毒啞算了。飛兒,你說可好?」
  
  「呵呵,你說了算的啊。」若可飛淡淡的回道。
  
  「嗯。」軒轅孤雲也不再說話,只是摟著若可飛閉上了眼。真是一天不見自己的小飛兒,就感覺世界都不一樣了。
  
  而小舞和閻焰的馬車則在出城時遇到了點麻煩,一個嬌俏的人兒攔在了他們的馬車前。車伕突然的勒緊了馬,馬車突然停下讓小舞差點撞到了頭。
  
  
  
第六十二章
  
  「怎麼回事?」小舞不滿的伸出頭質問車伕。
  
  「啊,因為前面有人啊。」車伕為難的指了指前面,自己還想抱怨呢,前面的人怎麼搞的,太危險了啊。「姑娘,你做什麼啊,太危險了啊。」
  
  「我要上車。」攔住馬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艾祿侯的小妾水兒!
  
  「上車?」小舞皺起眉,這女的發什麼瘋,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不?艾祿侯的事不牽扯她讓她自行離去已經不錯了,現在還敢來攔他們的馬車!
  
  「對,我要上車,我要跟你們走。」水兒說著就要往車上爬。
  
  「開什麼玩笑,你給我下去。」小舞生氣的用手推開了他,譏笑著,「你以前可是別人的妾。現在跟我們走,想幹什麼?你還要不要臉啊?」
  
  「妾又如何?我還是清白的身子。我想見車裡的那個男人。」水兒終於將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
  
  小舞愣住,敢情這女的是看上了死人臉?還有她說什麼,她還是清白的身子。哈哈,果然,那個艾祿侯果然不行。小舞好笑的看著眼前的女子。這女子還真夠大膽的,這作風恐怕不是本國的人吧?
  
  「可是,他可看不上你的。」小舞好笑的回頭看了看一直冷著臉的閻焰。她敢肯定這個死人臉肯定什麼都聽到了,現在卻裝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你是他什麼人,你憑什麼這樣說?」水兒瞪著眼憤怒的質問著。她對自己的身材和相貌是絕對的自信。而在自己的家鄉,對於喜歡的男人就是很直接的說出口。自己被父親送給了那個糟老頭子,現在總算是解脫了。第一次看到那個又冷又酷的男人就動心了。怎麼說也要試一下的。
  
  「反正他可不會要你的。」小舞忍住笑。
  
  「為什麼,你憑什麼這麼說?我要見他本人!」水兒不依不饒。
  
  「哈,因為他有女人了啊。」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誰?」小舞和水兒都被嚇了一跳,只因為這個聲音是從馬車的頂上傳來。
  
  「滾吧。」忽的,水兒感覺到快不能呼吸一樣,車頂上突然出現的妖孽般的男人給自己的壓力讓她渾身不能動彈。身子完全不能動了,身體的力量彷彿都被抽離了一般。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眼神好可怕,周圍的空氣都被凍結了一樣。
  
  銷魂輕輕彈指一揮在馬的屁股上,馬受了驚嚇,抬起蹄子向前奔去,將水兒用力的甩在了一邊,而小舞則被衝力彈回了車裡撞在了車壁上。無人再去管那摔倒在地上的狼狽女人。
  
  「你可真閒。」閻焰閉著眼睛淡淡的說道。
  
  「切。」在車頂上的銷魂切了聲,沒有再吭聲。
  
  「上面吹風很舒服?不下來麼?」閻焰難得的說出了這樣的話。下一刻,銷魂已經擠在了他的身邊。
  
  「我怎麼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有女人了。」閻焰沒有睜眼,緩緩而冷冷的說著。
  
  「你個面首。」銷魂突然莫名其妙的說了句無裡頭的話。
  
  小舞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人,剛才是只聽到聲音,沒有看到長相。現在看著眼前的人居然近乎妖物般的美麗,著實讓她吃驚不已。還有眼前的人是誰?好像死人臉認識他。說死人臉是面首?什麼意思?小舞沒有開口詢問,只是因為她的直覺,這個男人很危險。
  
  閻焰的唇角抽搐。面首?
  
  「你想死麼?」閻焰慢慢的睜開眼,眼裡全是冰霜。
  
  小舞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天氣,冷,車裡的空氣,更冷。
  
  「你捨得?」銷魂兩天眉毛上揚,眼裡滿是戲謔,傷他可是等於傷她的!繼續惡劣的說道,「死面首!」臉上那掩飾不住的笑意卻讓閻焰想暴走。
  
  「你還真想死。」閻焰冷下臉。
  
  「我死了,她也死。」銷魂這才把關鍵說了出來,嘿嘿的乾笑著,繼續陰陽怪氣著,「我就說了怎麼的,你個死面首!」
  
  閻焰咬了咬牙,不再說話,只是繼續閉上了眼。
  
  「切。」銷魂說了幾句眼見閻焰沒了反應,頓覺無趣,也不再開口了。
  
  小舞頭埋的很低,眼角瞟著這兩人。這個妖孽般的男人到底是誰?好像死人臉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他居然敢罵死人臉是面首,吃軟飯的。死人臉怎麼會和面首扯的上關係?但是她可不敢問出口。
  
  一路上,馬車裡死靜。
  
  在小舞小小的打了個瞌睡,再睜開眼已經發現那個妖孽一般的男子不見了。
  
  當眾人回到王府時,杜雨已經在門口迎接。軒轅孤雲剛下馬車,杜雨已經滿臉笑意殷切的迎了上來。
  
  「愛妾,先回房,一會本王就來。」軒轅孤雲笑的溫柔,聲音裡是說不出的媚惑。
  
  「是,王爺。」杜雨歡欣的轉身離去,臨走前不忘在軒轅孤雲看不到的角度回過頭狠瞪了眼女扮男裝的若可飛。哼,這一次,誰都保不住你了。自己可以借這事讓王爺哄自己不說出去。但是,這事傳到了京城,也不一定就非得由自己的口裡傳出啊。想到此,杜雨眼裡的刻毒越發的深沉。
  
  而若可飛沒有任何表情,連一眼都沒看過杜雨。
  
  杜雨衣袖裡的拳頭握緊,眼神寒如冰,快步進了屋。
  
  軒轅孤雲和若可飛進了屋,軒轅孤雲輕輕吻了下若可飛的臉:「等我會,一會就來。」
  
  若可飛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01:24 PM

第六十三章
  
  軒轅孤雲眼帶笑意,身後跟著一面無表情的丫鬟,丫鬟手裡的托盤上是一壺酒和兩個精緻的酒杯。
  
  「王爺。」杜雨門口的丫鬟見到軒轅孤雲都恭敬的行過了禮。而屋裡的杜雨顯然聽到了聲音,忙著急的起身來開門。
  
  軒轅孤雲的手還未觸及到門,門已經打開來,印入眼簾的杜雨那張嬌艷的臉龐,臉上全是欣喜。這麼快,王爺居然這麼快就來找自己了。欣喜之外卻有些悲哀,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小賤人。但是不要緊,除掉她後,王爺再也不會因為她才來自己這裡了。像王爺這樣的人物怎麼會為了一個女人傷神。在權利漩渦中的男人是不會有愛的。那個小賤人有的自己全都有,她沒有的自己也有。美色,身材,這些都是自己傲人的資本。就算是吸引王爺僅僅幾年也夠了,這幾年都足以讓自己坐上正妃的位置。
  
  「愛妾,久等了啊。」軒轅孤雲微笑著,笑裡的冰冷杜雨卻看不到。
  
  「王爺~~~」杜雨開心的迎上前就要去挽軒轅孤雲的手腕,軒轅孤雲卻轉身接過了丫鬟手裡的托盤,躲開了杜雨的手,淡淡的對丫鬟吩咐道:「在外守著。」
  
  「是。」一臉冰霜的丫鬟口氣卻很恭敬,退後一步守在了外面。
  
  軒轅孤雲笑著端著托盤先進了屋,杜雨忙關上門跟了上去。
  
  「坐吧。」軒轅孤雲將托盤放在了桌子上,自己先坐了下來。
  
  「是。王爺。」杜雨激動的趕快坐了下來。
  
  「來,愛妾,這可是本王給你特意準備的美酒呢。」軒轅孤雲依然淡淡的微笑著,親手倒上了兩杯酒。
  
  杜雨的思維都快停止了,眼前的王爺居然為自己親自倒上了酒。
  
  「來。」軒轅孤雲溫柔的笑著,將手裡的酒杯遞給了杜雨。杜雨看著軒轅孤雲的笑容,立刻接過了酒杯,一飲而盡,臉上全是滿足的笑。
  
  「好喝麼?」軒轅孤雲單手撐著下巴靠在桌上,微笑看著杜雨。
  
  杜雨不解的看著軒轅孤雲,不明白他為何問出這樣奇怪的話。
  
  「呵呵。」軒轅孤雲沒有再說話,只是輕輕的笑了兩聲,頗有興致的看著一臉不解的杜雨。威脅自己,還真是有膽。
  
  片刻後,杜雨的瞳孔瞬間放大。喉嚨那像火一般灼燒的痛襲向了她的神經。好痛,怎麼回事?為何會這樣?眼睛看向手裡的酒杯,這酒?!難道是王爺給的酒裡有毒?
  
  「呵呵,本王問你味道如何啊?」軒轅孤雲笑的燦爛。眼前女人的表情還真是不錯,讓人看起來很是舒服啊。
  
  「嘶~~~」杜雨張大嘴,想說些什麼,卻只發出難聽的出氣聲。
  
  「呵呵,你似乎不明白,本王最恨的就是別人的威脅。而你,剛好犯了大忌。」軒轅孤雲起身,慢慢的走到臉已經扭曲的杜雨面前,突然伸手狠狠的捏住了杜雨的下巴。杜雨的瞳孔裡印出軒轅孤雲那冰冷危險的眼睛。
  
  「嘶~~嘶~~~」杜雨滿臉都是恐懼,下巴的劇痛讓她精神無法集中。怎麼會?剛才還溫柔微笑的人兒,現在卻化身變成了惡魔。剛才的王爺和現在的人真的是同一個人麼?想叫,想問眼前的人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可是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忘記了,你不能說話,但是可以寫字。怎麼辦呢?是不是把你的手指也砍掉呢?」軒轅孤雲突然想起了這個問題,很是苦惱的說著。
  
  杜雨猛的掙脫了軒轅孤雲捏著她下巴的手,眼裡的恐懼滔天。他居然想這樣對自己?不!怎麼可以這樣!自己是他的側妃啊,不是什麼隨意的暖床丫鬟。
  
  「哎呀,看把本王的愛妾嚇的。」軒轅孤雲笑的瞇起了眼,溫柔的伸後拉住了杜雨的手,「真是的,看,愛妾的手這麼漂亮,本王怎麼捨得呢。一切都取決你自己啊。」
  
  杜雨張大嘴,避入蛇蠍般抽回了自己的手。一切取決自己,這話自己懂了。有的話不能亂說。否則自己的手就保不住了。
  
  杜雨拚命的點顯赫頭,示意自己明白了。只是臉已經被恐懼扭曲的不成樣了。
  
  「來,給本王笑一個,現在你的表情可不好看哦。」軒轅孤雲淡淡的笑著。
  
  杜雨張大嘴,隨即拚命的擠出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她忽然明白,自己什麼都不是。原來一直都是自己在演戲,而且是個十足的丑角!什麼都明白了,不堪的是自己。鬥不過,爭不過,永遠都無法將那個女人踩在腳下。
  
  「愛妾乖乖的呆在這就行。想穿什麼吃什麼,寫下來就行。本王都會給你最好的。」軒轅孤雲微笑著轉身往門口走去,留下僵在原地的杜雨。
  
  軒轅孤雲心情頗佳的回了房,一推開門卻看到若可飛正在換下男裝。
  
  若可飛聽到關門聲,回過頭正看到軒轅孤雲正灼灼的看著自己,不禁笑了:「有什麼好看的?還沒看夠?」
  
  「不夠,永遠都看不夠。」軒轅孤雲貼了上去,撒嬌著拿臉蹭著若可飛的脖子。
  
  「我一走你就跟著追來,事情都處理完了?」若可飛轉身摟住了軒轅孤雲的脖子嚴肅的問道。
  
  「呵呵,他剛到邊境而已,糧草目前還跟的上。」軒轅孤雲雖然在微笑,眼裡那絲沉重卻被若可飛敏銳的捕捉到。
  
  目前?若可飛注意到了這個詞。也就是說,如果這場仗拖延的太久,那麼不利的就是太子了?驍勇善戰的遊牧民族,最是讓人頭疼的吧……
  
  閻焰的房內。
  
  閻焰看著油紙包著的紅豆酥石化掉了。壞了!啊!居然壞掉了!裡面的紅豆酥居然發霉了!肉痛的看著眼前的食物,閻焰有點想抓狂。自己一直放著捨不得吃,現在好了,沒的吃了。該死的!
  
  「喲,壞了,活該,想自己獨吞。」銷魂那氣死人不償命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關你屁事。還有下次進來敲門。」閻焰額頭青筋暴出,壓抑住心中的惱火低沉的說道。
  
  「白癡,殺手進來還敲門,你以為我和你一樣腦子壞了。東西放臭也不吃。」銷魂不屑的回了句,接下來,立刻後悔了。在閻王對食物的執著上去挑戰他的耐心,是非常不明智的舉動,自己怎麼忘記了。
  
  「找死!」一道駭人的劍氣已經凌厲快速的沖銷魂襲來。
  
  「啊~~~啊啊~~」銷魂這回叫的夠銷魂了。
  
  兩人一前一後,追著消失在了屋頂。                                                                        
  
  
  
第六十四章
  
  「以後不要為了吃的和人打架了。」若可飛有些無力的說著,看著眼前神色有些不自然的閻焰。
  
  小舞在一邊忍住笑,快忍的內傷。這個死人臉真是太搞笑了。居然為了不能再吃的東西和人打架,那個妖孽般的男子也是大肆的嘲笑死人臉。
  
  「哦。好。」閻焰臉別到一邊,不自然的回答。
  
  死人臉的話有些言不由衷啊。但是也只是心裡想想,沒有說出來。小舞抿嘴偷笑,這個回答也太勉強了。自己敢肯定,閻焰為了吃的肯定會和人打架。
  
  「今天天氣不錯。」若可飛走在前面,小舞和閻焰跟在後面,漫步在街道上。這日,天氣晴朗,太陽難得在冬天露了臉。而軒轅孤雲最近是出奇的忙,自然若可飛也清閒著從後門出來逛假了。杜雨再也沒有邁出過自己所居住的院子。沉寂的王府裡似乎沒有這號人一般。
  
  「嗯,是啊,主子,今天天氣真好。」小舞也閉上眼,享受著這很少在冬天出現的太陽。
  
  「去火鍋店看看。」若可飛微笑說著,抬頭看著街道兩邊大樹上的積雪。
  
  「吃火鍋。」閻焰吐出了句話,臉依然沒有回過來。
  
  「呵呵,好。」若可飛笑了。
  
  來到火鍋店,店裡依然是滿座。進了她的私人包廂,湯料和菜很快就送了上來。在閻焰火吃的不亦樂乎的時候,若可飛翻看著帳本,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看來,還不錯。
  
  等放下了帳本,若可飛看著空蕩蕩的桌子愣住了。菜已經吃完了!
  
  「小舞,去讓門口的小二再送些菜來。」若可飛無奈的笑了笑,閻焰對吃的還真是執著。
  
  小舞怯笑著起身出了門。
  
  「啊。」閻焰忽然抬起了頭,停下了筷子。
  
  「怎麼了?」若可飛出聲詢問。
  
  「那個人來了。」閻焰吞下嘴裡的食物,冒出了句話。
  
  若可飛一愣,立刻明白過來說的是誰。呵呵的笑了起來:「下來吧,一起吃,馬上加菜。」
  
  下一刻,銷魂已經出現在了閻焰旁邊的座位上。
  
  「你吃要給錢。」閻焰面無表情的在已經沒有了菜裡的鍋裡撈著,嘴巴卻淡淡的說出這句話。
  
  「切,又不是你的店。是我女人的店。」銷魂鄙視的看著還在鍋裡撈菜的閻焰。閻焰臉色一變,手裡的筷子一緊就要發作。卻被一陣輕笑打斷。
  
  「是,你以後來也是免費。隨時都可以。」若可飛看著眼前一冷漠一火爆的大男人居然如孩子一般鬥起嘴來就覺得好笑。
  
  「哼哼~」銷魂冷笑,得意的看了看閻焰,閻焰沒有吭聲,卻是沒有任何表情的收回了筷子。
  
  「沒菜了。」閻焰沒有理會銷魂的冷笑,看著自己的筷子認真的說出了這句話。銷魂的臉一陣抽搐。居然無視自己,這個混蛋閻王。
  
  小舞帶著端著菜的小二進來就看到屋裡多了個人一驚,定睛一看才發現是曾經見過的那個妖孽男子。看著若可飛淡淡的微笑,小舞明白過來,自己的主子是認識這個男人的。於是也不再詢問什麼,將菜一一的擺上了桌。
  
  「不用客氣。」若可飛夾著菜放進了鍋裡。
  
  「哈~~還是女人對我好。」銷魂笑的是沒臉沒皮,閻焰只是抽了抽嘴角,沒有再說話。
  
  眾人吃的滿足。銷魂滿意的靠在椅子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這味道還真是不錯。難怪閻王最初被這個給收買了。
  
  「隨時來都行。」若可飛起身,看著一臉滿足的銷魂莞爾。
  
  「哈,好。」銷魂一點也沒有客氣,「那我先告辭了。」說罷,咻的一聲,人已經消失在原地。
  
  「面首。」閻焰忽然冒了句,臉上依然沒有任何的波動。
  
  「他媽的,你說誰面首?」話剛落,本已消失的銷魂又突然出現在了屋裡。
  
  「我什麼都沒說。」閻焰抬頭看向屋頂,臉部表情異常的嚴肅。
  
  「他媽的,你明明就說了!」銷魂怒了,不依不饒的叫囂。自己絕對不會聽錯,這個死閻王剛才就是說了那兩個字。屋裡就他和自己是男人,他是絕對不會說他自己是面首的!自己剛才這免費吃了飯,不是說自己說誰?
  
  「什麼都沒說。」閻焰一眼都沒看過銷魂,只是平靜的重複著。
  
  「你說了!」銷魂憤怒的瞪大眼,「你怎麼可以這麼不要臉,明明剛才說了。說過的話不承認。」
  
  「有麼?我說什麼了?」閻焰這次把眼神從屋頂收回來,認真的看著銷魂問道。
  
  「你說我~~~」銷魂的聲音卡在了喉嚨裡,怎麼也無法將後面的話說出來,只是鼓著眼睛忿忿的看著閻焰。這個臭男人,看著就火大,真想一拳打腫他的眼!
  
  「我說你什麼了?」這回換閻焰不依不饒了。
  
  「……」銷魂的兩條眉毛都快擰到了一起,卻始終說不出一句話來,憋屈的要命。
  
  「哈~~」若可飛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眼前的兩個大男人實在是太可愛了。只有小舞明白,閻焰在記仇,上次那個妖孽般的火爆男子罵過他是面首,現在他也同樣的罵了回去。
  
  聽到若可飛的笑,銷魂這才回頭看著若可飛,當看到那張笑靨如花的臉時,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吞了吞口水,不再說話,咻的一聲消失在了原地。
  
  閻焰看著笑的燦爛的若可飛,愣了。這個笑,是真實的。
  
  原來,看到她發自內心的笑是這樣的感覺。
  
  「走吧,吃過飯出去散散步。」若可飛臉上的笑意不減,轉身往門口走去。
  
  出了火鍋店的門,若可飛一行三人漫步在街道上。中午的街道人煙稀少,想必都是在家用膳。
  
  「主子,現在去哪?」小舞跟在後面詢問。
  
  「隨便走走吧。」若可飛隨意選了條街就往前走去。
  
  「喲,小娘子~~~~」一個輕佻的聲音忽的響起在了眾人的耳朵裡。一個人影攔在了若可飛的面前。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01:29 PM

第六十五章 調戲良家婦女?
  
  「喲,小娘子~~~~可真俊啊~~」一個輕佻的聲音忽的響起在了眾人的耳朵裡。一個人影攔在了若可飛的面前。
  
  「哦?」若可飛定睛看了看眼前的人。一身華貴的白衣,金邊靴子,腰間掛著塊美玉。俊美的臉有些病態的蒼白,步履有些不穩。這就是典型的紈褲子弟麼?
  
  若可飛笑著:「這位公子,有事?」
  
  「小娘子~~不如跟我回家如何?以後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怎麼樣?」趙過笑的自信,「你可知道我是誰?我家可是這城裡的首富哦。只要跟著我,要什麼有什麼。穿不完的綾羅綢緞,吃不完的山珍海味!」剛才就一眼看到這個女人。美女自己的府裡不是沒有,但是這個女人身上似乎有種很特別的吸引自己目光的神采。所以才會上前來搭訕。
  
  閻焰的臉一沉,就要有所動作。小舞也怒目相向,正要說什麼,若可飛卻忽然笑了,開口道:「好啊。」
  
  「啊?」小舞驚的啊出聲,閻焰也吃驚的張大了嘴。主子這是想幹什麼啊?
  
  「啊?」吃驚的還有趙過。這也太順利了吧?眼前的女子穿著也不差,遇到這種事不是該尖叫罵登徒子的麼?然後就是自己用強的把她搶回去啊。事情的發展似乎有些出乎意料。
  
  「怎麼,反悔了?」若可飛抿嘴低笑了起來,看著眼前怔住的年輕男子。這還是自己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有人塔訕。
  
  「當然不會,小娘子,請。」趙過呵呵的笑著,做了個請的姿勢。心裡有些疑惑,更多的是高興。
  
  若可飛一行三人跟著趙過來到了一堂皇的府邸前。門前左右那兩個高大的石獅和花台裡栽種的萬年青顯示著這個府邸的尊貴,朱紅的大門兩邊各站著兩個家丁。
  
  哦?看起來真的很有錢嘛。若可飛抬頭看見朱紅色的門上的牌匾,兩個蒼勁有力的字:趙府。
  
  「好字。」若可飛不自覺的脫口而出。
  
  「嗯,小娘子好眼光。這個牌匾可是當今天下最有名的書法家郝連所著。」趙過賣弄著,「這可是花了一萬兩白銀讓他寫的。」趙過的眼裡滿是得意。錢是好東西,只要有錢,什麼事都好辦。
  
  「我,可是有家室的人啊。」若可飛忽的笑了,說出個事實。
  
  趙過一怔,這個他倒沒看出來。只因為若可飛的頭髮並沒有梳成婦人的樣子,只是隨意的用絲帶綁在後面。
  
  「公子,你這可是調戲良家婦女哦。你要怎麼辦呢?」若可飛看著眼前怔住的人,笑了。
  
  「那又如何?我可不在乎這個。至於你的相公,給他一大筆錢不就好了麼?」趙過呵呵的笑起來。他自己也不明白,已經知道眼前的女子是有家室的了,為什麼自己還這樣的執著。這個女人似乎散發著一種看不見的光彩,與自己府裡的那些女人完全不同,深深的吸引著自己。
  
  「呵呵~~」若可飛輕笑出聲,卻沒有再說什麼……
  
  午後,是軒轅孤雲練習騎射的時間。
  
  搭弓,放箭。一絲一毫都不得馬虎,每一箭都要傾盡全力。
  
  軒轅孤雲默默的拿起弓,將箭慢慢上弦,嘴唇緊繃,閃著幽光的眸子透著隱隱的霸氣。箭離弦,凌厲的射入了靶心。周圍頓時安靜了下來,只因箭竟將靶的整個紅心全部穿透,靶上只露余箭尾的羽毛!
  
  「好!」叫好聲此起彼伏。
  
  而軒轅孤雲只是冷漠的將弓遞與旁人,只因他看到影衛給他的暗號。有什麼事會在這個時候打擾自己?莫非?!軒轅孤雲的心狂跳起來,莫非是自己的小飛兒出了什麼事?
  
  「王爺……」來到角落,影衛湊上前來,因為蒙著臉,看不到影衛的表情。只看到影衛那緊皺的眉頭。
  
  在軒轅孤雲聽過影衛的話後,臉色大變。猛然轉身疾步走到馬前,利落的翻身上馬,用力抽了抽韁繩,不顧眾人驚愕的目光,焦急的揚長而去。
  
  留下的眾人面面相覷,接著反映過來,也全都上馬追了上去。
  
  軒轅孤雲疾馳如風,衣被寒風吹的翩飛。心卻如火燒一般焦灼。居然有不長眼的東西調戲飛兒,將她搶回府邸。不管是誰,都要他付出代價!軒轅孤雲的眼神越發的冰冷。疾風驟雨般的怒火似乎要將周圍的空氣都撕裂開一般。
  
  趙府麼?就算他的家中有人在朝為官又如何?就算家中有女在宮中為妃又如何?動了自己的小飛兒,定讓他生不如死!
  
  一路疾奔,一身黑衣勁裝的軒轅孤雲飛奔入了城。如離弦的箭一般,勢不可當。一路上路人小販受驚,沒看清楚馬上的人,咒罵不止。軒轅孤雲什麼都顧不上。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飛兒不能有事!
  
  趙府去過幾次,自然是輕車熟路。在趙府門前下了馬,軒轅孤雲暴虐的就往府裡沖。在門口的家丁自然是認鎝這位九王爺的,見到九王爺面色不善,更是不敢阻攔,任由他怒氣沖沖的進了府。
  
  一進府,軒轅孤雲就四處搜尋著若可飛的身影。隨手抓了個下人,怒聲問道:「趙過今天帶回來的女人在哪?」
  
  下人驚恐的張大了嘴,九王爺這是怎麼了?渾身暴虐的氣息讓人戰慄不止。好不容易才憋出了幾個字:「在後花園的亭子裡。」話落,軒轅孤雲隨後一扔,就將他扔在了地上,久久沒有爬起來。
  
  穿過大廳來到後花園,遠遠的就聽到了若可飛的聲音。軒轅孤雲更是著急,三步並作兩步往亭子趕去。衝到亭子前,眼前的一幕卻讓他傻了眼。                                                                        
  
  
  
第六十六章 默契
  
  亭子裡的人正是自己的飛兒,此刻的她卻微笑著,氣定神閒的喝著茶!而趙過一臉的討好坐在旁邊正說著什麼。
  
  若可飛感受到視線,轉過頭就看到愣住的軒轅孤雲。若可飛看著軒轅孤雲笑了起來。來的還真快,這還沒有一柱香的時間吧。
  
  趙過見若可飛別過臉看著一邊,也好奇的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結果便見到了臉色陰晴不定的九王爺。
  
  「啊,王爺,草民見過王爺。」趙過心中不解卻依然起身趕快參拜。怎麼沒有人來通報,而且王爺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裡?眼角瞟到了旁邊的若可飛依然沒有起身,只是淡淡的笑著,心中是捏了一大把汗。小娘子,你再不起來參拜王爺,我也很難保住你啊。
  
  而趙過眼中閃過的焦急和擔憂沒有逃過軒轅孤雲的眼睛,心中怒火更甚!這是什麼狀況?自己的女人需要別的男人來擔心的麼?軒轅孤雲沒有理會趙過,只是衝上前來一把抓住了若可飛的手腕。真是的,不讓人省心的女人!本來以為她受到威脅被人搶進了府,現在看來,她倒是悠栽的很。自己的擔心還真是多餘。想到此,軒轅孤雲的心中有些憤怒。
  
  「匡」的一聲,若可飛因為手腕被捉住,手裡的茶杯沒有拿住,掉在了桌上,茶水流了滿桌。
  
  糟了!趙過擔心的看著眼前的一幕。果然,她沒有行禮,惹怒了王爺了!這下可怎麼辦?希望王爺可以看在趙家的份上饒恕這個女子。
  
  「王爺~~」趙過弱弱的開口。
  
  「閉嘴!」軒轅孤雲暴虐的低低咆哮,臉上的猙獰嚇的趙過立刻閉上了嘴,從來沒見過九王爺如此暴虐的一面。
  
  趙過的心中一陣擔憂和難受,看來是自己害了這個女子。
  
  「跟我回去!」軒轅孤雲下一句話卻讓趙過張大了嘴,瞪大了眼。難道王爺也看中了這個女子?不對啊!王爺居然自稱是我,不是本王!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趙過的心中升起了強烈的不安,機械的轉過頭看著微笑的若可飛。
  
  只見若可飛微笑著,慢慢起身,不顧眾人的眼光,一把摟住了軒轅孤雲的脖子,在他的耳朵邊輕咬:「王爺,不要生氣啊。妾身只是來這裡喝茶。」
  
  這一刻,趙過想死的心都有了!自己帶回家的女人居然是傳聞中的七夜寵姬!因為除了那個女子有誰敢這麼放肆的對九王爺?
  
  「喝茶?喝茶喝到別人的家裡?」軒轅孤雲依舊低聲的咆哮,語氣卻遠沒有了剛才的暴虐。
  
  「不是啊,趙公子許諾了,以後若是糧草不夠,定會大力支援王爺的啊。」若可飛的嘴角露出笑意,眼裡卻閃過一絲狡黠。
  
  趙過的嘴還沒有合攏,只是啊了聲,奇怪著自己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了。
  
  軒轅孤雲一愣,隨即也笑了起來,同樣是狡黠的笑。轉過頭卻是一本正經的嚴肅:「趙過,原來你對本王是這樣的忠心,真是錯怪你了。還以為你強搶本王的愛妾呢,原來是這件事啊。真是有心了。」
  
  若可飛忍住笑,卻又憋的不行,自己的男人還真是和自己越來越有默契了。為了不讓自己憋笑到內傷,若可飛伸手在趙過看不見的地方,揪住了軒轅孤雲背上的皮肉。軒轅孤雲扯了扯嘴角,忍住痛,依舊表情嚴肅的看著趙過。
  
  趙過是欲哭無淚。就說這天下哪有那麼好的事。搭訕了就和自己回家,還是那麼的鎮定。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是,王爺以後有什麼吩咐請儘管講。」趙過哭喪著臉,「若是草民辦的到的一定全力以赴。」
  
  「很好,有你這句話,本王也就放心了。」軒轅孤雲微笑的點了點頭,想快點結束這裡的對話,只因為自己的背應該都快被某人給掐腫了吧。
  
  「恭送王爺,夫人。」趙過苦著臉送走了兩位煞星,感歎著自己今天沒看黃歷,居然招惹到了九王爺的女人。果然,她不是個簡單的女人。若可飛被拉著走向門口,卻回過頭來沖趙過眨了眨眼。趙過又張大了嘴巴一陣失神。
  
  軒轅孤雲一把將若可飛抱上了馬,再翻身騎了上去。催動馬慢慢前行,卻湊在若可飛耳朵邊上低聲道:「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跟其他男人跑回家,還把我的背都掐腫。」
  
  若可飛笑靨如花,笑聲如銀鈴一般,低低道:「好啊,回家隨便你收拾。絕不反抗。」
  
  「你個小妖精,你等著!」軒轅孤雲冷哼了聲,夾了夾馬肚,加快了速度。
  
  在後面步行的閻焰和小舞看著才追到門口的眾侍衛,搖了搖頭,還真是慢。閻焰看著馬背上遠去的兩人,眼裡閃過一絲暖意。
  
  軒轅孤雲策馬急速回了王府,將若可飛從馬背上抱下來,直接抗著就往屋裡走去。
  
  「放我下來啊,我自己會走。」若可飛忍住不適,掙扎了番想下來。
  
  「哼,這是什麼態度?」軒轅孤雲佯怒,不顧周圍下人們的眼光,伸出手在若可飛的小臀部上拍了兩下,「現在還真是反了你了,都隨便上街和別人回家了!」
  
  若可飛不再說話,只是任由軒轅孤雲將她抗回了房。
  
  進了房,軒轅孤雲用腳後跟將門砰的用力關上。走到床前,將若可飛扔在了床上,「獰笑」著:「今天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都要上天了!」
  
  「不要啊,爺,奴婢錯了。」若可飛笑著,認真的配合起來。
  
  「晚了,現在認識到錯誤也晚了!」軒轅孤雲嘿嘿的笑著惡狠狠的撲了上去,「爺要狠狠的懲罰你!哼!」
  
  兩個人笑著在床上滾作一團……
  
  杜雨成了啞巴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京城皇后的耳朵裡。
  
  暗潮似乎又將洶湧而至。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01:32 PM

第六十七章 突然出現的女人
  

  「沒用的東西!」皇后將手裡的茶杯摔在了地上。旁邊的宮女們全都恐懼的縮了縮。只知道有個人來給皇后稟告了什麼,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皇后的柳眉都快豎了起來。杜雨這個沒用的東西,連那個低賤的丫鬟都爭不過。真是辜負了她那麼好的臉孔和身材。廢物,真是廢物一個!皇后那雍容華貴的臉越發的扭曲,看的旁邊的宮女更是膽戰心驚。
  
  「哼。」皇后冷哼了聲,閉上了眼。既然這個棋子沒用了,那麼再部一個棋子就好了。這一次,絕對不容有失。那個孩子的心,只能屬於自己這邊。再度睜眼,皇后的眼裡滿是冰冷和深沉。
  
  「去,把秋兒給本宮找來。」皇后半瞇的鳳眸隱隱透出刻毒……
  
  幾日後,許城。
  
  夜,黑漆漆的。寒風吹過,呼呼聲讓人更覺寒冷。
  
  書房裡,軒轅孤雲靜靜的看著手裡的信,嘴角扯出了絲譏誚的笑。緩緩的將手裡的信湊近了蠟燭。信,無聲的燃燒了起來。慢慢的變成了灰燼。
  
  軒轅孤雲看著地上的灰燼,雙眼更甚冷酷。忽然,門被輕輕的敲響。
  
  「進來。」軒轅孤雲坐了下來,靠在椅背上。
  
  「夜深了,天冷。」若可飛出現在門口,溫和的笑著,手裡端著的是一碗銀耳湯。
  
  軒轅孤雲只是看著若可飛笑,沒有說話。
  
  若可飛輕輕的關上門,走到了軒轅孤雲的身邊,將碗放到了桌上。「來,喝點。」若可飛柔聲道。
  
  「好啊。」軒轅孤雲應著,卻伸手一把將若可飛撈過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軒轅孤雲端過了碗,喝下一口卻重重的吻上了若可飛的唇。香甜在兩人的唇間瀰漫。若可飛感受著軒轅孤雲濃重熾熱的呼吸,待軒轅孤雲離開她的唇,忽的笑了。
  
  「你笑什麼?」軒轅孤雲不滿的皺了皺眉。
  
  「沒什麼。」若可飛還是笑著,只是主動的吻上了軒轅孤雲的唇。不能告訴他,自己心裡想的是他的接吻技巧越發的高超了吧。
  
  良久,兩人走出書房。若可飛回頭卻看到地上的灰燼,只是略有所思一下,立刻就被軒轅孤雲拉著離去。
  
  兩人洗漱完後躺在床上面面相對。
  
  軒轅孤雲伸過手摟住若可飛淡淡道:「母后說明日要給我個驚喜。」
  
  「驚喜?」若可飛眨了眨眼不解。
  
  「明天就知道了。」軒轅孤雲輕輕吻了下若可飛的額頭,「睡吧。」
  
  若可飛閉上了眼,腦海裡卻浮現出書房裡地上的那些灰燼。
  
  兩人相擁到天明。一早兩人剛起床,管家就在外等候,說是有人求見,從京城而來。
  
  「哦,知道了。」軒轅孤雲只是淡淡的應了句便讓管家先行退下。
  
  「走吧,一起去。」軒轅孤雲笑的溫和,拉著若可飛的手去了大廳。剛進大廳,若可飛便見到一抹淡黃的背影。那長長的頭髮和嬌小的背影一看就知是女子。一大早就有女人來求見軒轅孤雲?若可飛微微蹙了蹙眉頭。忽然手上一鬆,原來是軒轅孤雲鬆開了她的手。若可飛抬頭卻見到軒轅孤雲的臉色有些激動,甚至是有些欣喜。
  
  當那淡黃色的背影轉過身來時,露出了一張美麗卻不張揚的恬靜臉龐,正微笑著看著這邊。看樣子年齡也就二十出頭,不會超過二十五。「秋兒姐!」軒轅孤雲失聲叫了出來,並快步迎上前去,激動的就要伸手去拉名喚秋兒女子的手。
  
  秋兒卻後退一步,微笑著盈盈拜了下去:「參加九王爺。」眼睛卻始終沒有看向若可飛這邊。軒轅孤雲的眼裡閃過一絲挫敗,忙伸出手扶起了她:「秋兒姐,免禮。你不用對我行禮。」
  
  「這怎麼行?王爺終究是王爺,奴婢終究是奴婢。」秋兒低著頭恭敬的說著,卻任由軒轅孤雲將她扶了起來。
  
  若可飛眼裡沒有任何的波瀾。哦,這就是皇后送來的驚喜麼?還確實是個驚喜呢。似乎和軒轅孤雲的淵源頗深啊。還有,軒轅孤雲對她自稱是我,而非本王。有意思……
  
  「秋兒姐,來。」軒轅孤雲微笑著拉著秋兒走到若可飛的面前,「這是我的愛妾飛兒,飛兒,這是秋兒姐。」
  
  「秋兒姐。」若可飛低低的拜了拜,秋兒卻立刻掙脫了軒轅孤雲的手,趕忙扶起了若可飛,有些惶恐,「使不得,秋兒只是個奴婢,怎麼受的夫人的一拜。」秋兒那冰冷的手讓若可飛有些不適。
  
  「秋兒姐,你能來真好。」軒轅孤雲笑的像個純真的孩子一般。
  
  「呵呵。」秋兒只是笑,沒有再說話。
  
  軒轅孤雲吩咐管家安排秋兒住進了那空著的水榭,一應用度全都準備了最好的。
  
  只剩下若可飛和軒轅孤雲兩個人時,軒轅孤雲笑著高興的告訴了若可飛:「秋兒姐是宮裡的宮女,小時候就是她在細心的照顧著自己,像自己的姐姐一樣。可不要誤會哦。」
  
  「嗯。」若可飛笑著伸手掐了掐笑的純真的軒轅孤雲的臉。難怪他高興成這樣,這個女子在他的心裡是特殊的存在。
  
  早飯時,軒轅孤雲派人去將秋兒請來。三個人坐在了一桌。秋兒始終微笑著。飯菜上來時,秋兒細心的將小菜的菜頭去掉夾給了軒轅孤雲,笑著:「王爺從小就不喜歡菜頭。」這話似是解釋給若可飛聽又似在對軒轅孤雲的關心。
  
  「還是秋兒姐瞭解。」軒轅孤雲滿足的笑著將菜吃下。
  
  飯桌上,若可飛就像個外人一般,看著秋兒為軒轅孤雲細心的夾菜,盛粥。
  
  吃過飯,軒轅孤雲習慣的在若可飛額頭一吻這才出了門。而秋兒見狀只是一瞬的驚愕,隨即立刻回復了常色。只是心中明白,傳聞九王爺對她的寵愛是真的!
  
  「夫人,天冷,快回屋吧。」秋兒體貼的說道。
  
  「嗯,回吧,你也回吧。今天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若可飛含笑點了點頭,轉身回了屋。
  
  「多謝夫人關心。」秋兒笑的靦腆,看著若可飛的背影,眼神有些鬱沉。
  
  若可飛轉頭看了看滿園的梅花,眼神有些複雜。
  
  從什麼時候起,他早就不是個孩子了。
  
  而這個突然出現的秋兒,似乎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第六十八章
  
  接下來的幾天,秋兒是對軒轅孤雲照顧的無微不至。從穿的衣服到吃的膳食,再到出行的馬車。面面俱到,事事都親力親為。下人們也覺察到了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子在王爺心中的地位似乎不一樣,甚至發現連王爺最寵愛的小妾若可飛都對她禮讓三分,於是都巴結了起來。踩低攀高原本就是王府中的本質。
  
  這日,若可飛在屋裡和小舞隨意的說著些什麼。門口卻突然出現個人影。正是秋兒。
  
  「夫人。」秋兒站在若可飛的門前輕聲行過了禮。
  
  「哦?有事?」若可飛微笑看著門口的人。
  
  「昨日見到王爺的衣擺有些脫線,想為王爺縫上。」秋兒柔柔的笑著。
  
  「哦,這事啊。進來取吧。」若可飛點了點頭,指了指放在一邊的衣服。小舞卻冷眼看著慢慢走進來的女人。
  
  秋兒拿起衣服再次溫和的行過了禮離去了。
  
  「主子!她以為她是誰啊,擺出一副她才是這裡女主人的樣子。」小舞待秋兒離去後氣的牙咬的咯咯響。
  
  「呵呵,有麼?」若可飛笑的淡然。
  
  「有啊,你看她王爺的膳食要顧問,衣服要縫,連出行的馬車都要去看看。」小舞眼裡冒出怒火。
  
  「她只是習慣照顧王爺了吧。看馬車是確保王爺的安全嘛。」若可飛撐著自己的下巴庸懶的看著窗外,「似乎要下雪了呢。」
  
  「主子,也只有你才什麼都不在乎。萬一,萬一她~~」小舞咬了咬唇,下面的話沒有說出來。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關心外面是不是要下雪!
  
  「萬一她奪去王爺的寵愛是不是?」若可飛平靜的將小舞的話說完。
  
  「主子你知道就好。」小舞有些賭氣的說著。如果這是個普通的女人還好,但是這個女人不一樣。似乎和王爺有著很深的感情。從小就照顧著王爺的人,感情能不深嗎?危險,自己的主子地位非常的危險。那個杜雨消停了下來,又來個更危險的女人。
  
  若可飛只是笑,不說話。
  
  「主子!」小舞有些著急,在這樣下去可怎麼好。
  
  「不要著急啊。」若可飛直起身,笑了,「皇后的美意恐怕不止如此呢。」若可飛看著旁邊煮著的茶,呼呼的冒著熱氣。似乎皇后也隱隱察覺到了,王爺已經不再是個懵懂的孩子了。這次的手段是滿高明的,找來個從小就照顧著王爺的宮女。可是啊……
  
  小舞怔住,不明白若可飛的話是什麼意思。
  
  「倒茶。」若可飛用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喚回發呆的小舞。
  
  「哦哦,是。」小舞忙不迭的為若可飛倒上茶,而眉間的愁意卻不減。
  
  兩日後,小舞終於明白自己的主子話是什麼意思了。皇后的懿旨下來了,秋兒將是軒轅孤雲的小妾!
  
  晚上,當軒轅孤雲回來後,在屋裡只剩下兩人時,他欲言又止,一臉的為難。
  
  「在為她的事煩心?」若可飛自然明白軒轅孤雲在為難什麼,先笑著開了口。
  
  「嗯。」軒轅孤雲困難的點了點頭,「我只是把她當姐姐,沒想到母后會這麼安排。飛兒若是不喜歡,我明日就送她走。給她蓋間院落,供她到老。」
  
  「沒有關係啊。」若可飛幫軒轅孤雲脫著衣服,「若是你想養著她也行的啊。你的心,我知道的。」若王府只是裡多個吃飯的人自然是沒有問題的。
  
  「飛兒。」軒轅孤雲握住了若可飛的手,臉上有些複雜。
  
  「我知道的,你這裡,只有我。」若可飛用手指輕點著軒轅孤雲的胸膛。
  
  「嗯,是的。只有你。」軒轅孤雲輕喃著。
  
  沒有任何的儀式,秋兒成為了軒轅孤雲的小妾。而軒轅孤雲待她一如往常,像姐姐一般的尊重。秋兒也什麼都沒有要求過,依然細心的照顧著軒轅孤雲的衣食住行。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那麼的風平浪靜,沒有絲毫的改變。
  
  這一日,天氣甚好,太陽探出了頭。
  
  若可飛和小舞在亭子裡下著棋。閻焰板著臉沉默的站在一邊。
  
  「主子~~」小舞下了步棋,忽然出聲。
  
  「怎麼了,下棋的時候分心可是會輸的哦。」若可飛輕輕的落棋。
  
  「看吧,那女人真的成王爺的小妾了啊!」小舞有些氣惱,沒想到這麼快那個女人的地位就變了。雖然王爺從來不會在她那過夜,從來不會碰那女人,可是,可是這樣下去真的好麼?怎麼看那個外表看起來柔和的女人都不會那麼的簡單。
  
  「嗯,是啊,不過那又如何呢?」若可飛看著棋盤,「到你了,小舞。」
  
  小舞皺了皺眉,落下了枚棋子。主子居然問那又如何?現在有女人來搶王爺啊,怎麼能叫那又如何!
  
  「你輸了。」若可飛落下棋淡淡的笑著。
  
  「主子!」小舞真是又氣又急。
  
  若可飛忽然做了個奇怪的動作,用手指在自己的眼上擦拭了下。小舞愕然,這是什麼意思?
  
  「拭目以待。」若可飛將棋子從新擺好,「王爺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孩子了。我們安靜的看著。他有自己的分寸。」若是自己的男人連這都處理不好,還有什麼資格繼續當自己的男人?這一次,把主動權交在他的手上。
  
  小舞張大的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來,再下盤。」若可飛慢慢的擺著棋,若是她安份守己便罷,若不是……不過,自己還真的是希望她安靜的待著就行。因為,自己不希望他做出那種事來。
  
  「啊。」小舞忽的起身,看著若可飛的身後。若可飛不解順著小舞的視線轉過頭便見到一身雪白狐裘的秋兒款款走來,身後跟著打著傘的丫鬟。
  
  「切,沒下雪打什麼傘,太陽又不烈。」小舞不屑,起身站在了若可飛的身後。
  
  「秋兒姐。」若可飛起身,含笑看著眼前的女人。
  
  「妹妹,無需多禮。」秋兒永遠是笑的溫柔,儘管稱呼從夫人改為了妹妹。
  
  「秋兒姐請坐,小舞去換壺茶來。」若可飛吩咐著一旁冷著臉的小舞。
  
  「是。」小舞冷冷的回了句轉身離開了亭子。
  
  「妹妹在下棋?」秋兒微笑著坐了下來,看著石桌上的棋盤。
  
  「是,閒下無聊,就和小舞下起了棋。」若可飛也坐了下來。
  
  「如此,我們姐妹來下一盤,可好?」秋兒輕輕拿起了棋子,笑意不達眼底。自己和那個年幼的杜雨可是完全不一樣的。
  
  「好啊。」若可飛看著眼前笑的溫柔的女子,「秋兒姐先吧。」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01:35 PM

第六十九章
  
  當軒轅孤雲回來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場景。亭子裡,兩個人都微笑著在下著棋。
  
  「飛兒,秋兒姐。」軒轅孤雲的臉上浮起了笑意,走上前習慣性的先低頭在飛兒的額頭上印下了一吻。看到自己最愛的女人和自己很在乎的姐姐相處的如此之好,自然心情也高興了起來。
  
  秋兒微笑著起身:「王爺,您回來了。」
  
  「嗯。」軒轅孤雲笑著看了看棋盤,「你們兩下的如何?」
  
  「一直是和棋。」秋兒柔聲道。
  
  「哦,你們兩都這麼厲害啊?」軒轅孤雲有些驚訝。
  
  「是妹妹一直在讓我呢。」秋兒笑著,欠了欠身子,「妾身先行退下了。」
  
  「嗯。」軒轅孤雲沒有挽留,應了下來,自己也很想和飛兒下一盤棋,看自己的小飛兒是不是真這麼厲害。
  
  秋兒慢慢的走出亭子。眼裡的寒光沒有誰看到。那個女人和自己下棋居然可以控制一直和棋!王爺回來第一件事便是吻她,自己說先行離去連一句挽留的話都沒有。微微側了側頭,用眼角瞟了瞟亭子裡下棋的兩人,秋兒沒有表情,邁開步子離開了原地。
  
  亭子裡,兩個人安靜的下著棋,良久,一局終了。
  
  「嗯,我的小飛兒真是厲害啊。」軒轅孤雲故做深沉,抬頭挑著眉毛看著若可飛,「居然讓我,還讓到了和棋的地步。」
  
  「傻瓜,胡說什麼,這次可沒讓你,確實是平手。」若可飛好笑的看著眼前的人。什麼時候起,眼前的他已經不再像個孩子了。那晶亮的眸子裡眼神再無迷茫,有的是堅定和霸道,甚至還有了自己看不透的深沉。絕美的臉上居然全是自信,不,或者已經是自傲。
  
  「那就是說,剛才和秋兒姐在下棋一直都是在讓她咯?」軒轅孤雲挑了挑眉,笑著。
  
  若可飛只笑不答,默認了剛才的事。
  
  「謝謝你,飛兒。」突然,軒轅孤雲莫名其妙的說出了句話。
  
  「嗯?」若可飛歪著腦袋不解。
  
  「來。」軒轅孤雲起身,伸出了手。若可飛沒有猶豫,也伸出了手任軒轅孤雲握住了她的手。「我們去院子裡走走。」軒轅孤雲淡淡的對身後的小舞和閻焰說著,小舞和閻焰自然明白過來什麼意思,沒有再跟上去。
  
  許城的冬天格外的漫長,院子裡的臘梅開的茂盛。一陣陣醉人的香飄來。
  
  「飛兒~~」軒轅孤雲伸出手,攀住了枝臘梅,「謝謝你。」
  
  「怎麼了,又說起這個。」若可飛寵溺的看著軒轅孤雲。
  
  「知道麼?我的母妃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我。偌大的宮殿就只剩我一個人。夜晚,很冷,很黑。那時,我只有幾歲,我很怕,想哭,想叫。恐懼和黑暗幾乎要將我淹沒殆盡。」軒轅孤雲蹙著眉,慢慢的講起了往事,那不堪的過去,「沒有人理我,一個人也沒有。」
  
  若可飛的眼伸有些複雜起來,手上更緊的握住了軒轅孤雲。恐怕他的母妃的離開並非那麼的簡單吧。後宮總是殺人不見血的地方,那權利鬥爭的漩渦輕易的就能將人淹沒。
  
  「那時候,秋兒姐忽然出現了。是她陪著我,照顧著我。給我吃的,給我穿溫暖的衣服。所以,我很感激她,很尊重她。」軒轅孤雲淡淡的笑著。即使,即使知道她是皇后派來的人,是照皇后的吩咐那麼做。自己依然感激,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她的出現無疑是一線光明。
  
  「嗯。」若可飛沒有多餘的話,只是柔柔的笑著,應答著。
  
  「你不一樣,知道麼?你是不一樣的。」軒轅孤雲一把摟過了若可飛,那麼的用力,似乎要揉進體內一般,「沒有任何人要你對我好,你是自己來到我身邊,來到我的心裡。你什麼都不要。」
  
  若可飛沒有說話,只是反手抱著軒轅孤雲。兩個人靜靜的站在眼光下,站在滿是梅花的院子裡。宛如一副完美的畫。
  
  夜晚,軒轅孤雲準備沐浴,而若可飛像往常一樣準備也一同進去為他擦背。門口,一臉溫和微笑的秋兒等在了那裡。
  
  「秋兒姐也要洗麼?那秋兒姐洗吧。我們回房。」軒轅孤雲退後一步。王府裡的熱水池就這一個,當然也可以在屋裡用木桶洗,只是那樣就沒這裡洗著舒服和溫暖。
  
  若可飛沒有說話,來沐浴?恐怕不是這麼簡單吧。只是,自己來這世上以後似乎有潔癖了。自己的男人絕對不允許別的女人碰。忽然想起在前生的時候總愛聽到的一句話,牙刷和男人絕對不與人共享。什麼時候,自己也變成了這樣呢?真是奇怪。
  
  果然,秋兒盈盈的行過禮,微笑著:「不是,妾身是來為王爺擦背的。王爺從小最喜歡妾身為你擦背了啊。」
  
  
 
第七十章
  
  軒轅孤雲一怔,立刻擺手道:「不用了,秋兒姐,飛兒會為我擦背的。若是你想在這沐浴我們就先回房了。」
  
  秋兒錯愕,接著咬緊了唇,那如秋水般的眸子浮起了一陣水霧。那般模樣甚是委屈,更加惹人憐愛。秋兒幽幽的開口,聲音裡是說不出的委屈:「王爺,是否嫌棄妾身?」
  
  「不,怎麼會。」軒轅孤雲皺起眉頭,忙擺了擺手。
  
  若可飛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幕,忽的開了口:「王爺只是現在習慣我擦背了而已,沒有什麼嫌棄一說。」話落,若可飛卻自己都驚訝起來,自己這是怎麼了?居然說出如此孩子氣的話?這像自己麼?若可飛沒有看到軒轅孤雲眼底閃過的得逞狡黠,只是一瞬間便消失不見。
  
  「是的,秋兒姐,我們先回房了。」軒轅孤雲點了點頭,拉過了若可飛大步離去,留下愣在原地的秋兒。藏在衣袖裡的拳頭握的指節已經發白。
  
  軒轅孤雲拉著若可飛走的急,若可飛小跑才跟上了軒轅孤雲的腳步。
  
  一回屋,軒轅孤雲猛的關上門,沒有任何的語言,直接狠狠的吻住了若可飛的唇。直吻的若可飛快要窒息這才放開來。
  
  「怎麼了?」若可飛急急的呼著氣,看著眼前反常的軒轅孤雲。眼前的人兒五官深刻,輪廓分明,肌膚比麥色略微深些,散發著健康,充滿男性味道的誘人光澤。什麼時候,自己眼中的孩子已經這樣有男人味了?
  
  「沒什麼。」軒轅孤雲猛的將若可飛摟進了懷裡,堅實健美的胸膛撞的若可飛肋骨生疼。軒轅孤雲低下頭在若可飛的耳邊輕咬,「我的小飛兒,終於會為我吃醋了。」
  
  若可飛怔住,微微張開了嘴。吃醋?自己在吃醋?!!若可飛被這個念頭徹底的震住了。自己剛才的行為在吃醋?原來是這樣啊。若可飛將臉深深的埋進了軒轅孤雲的懷裡,笑了,笑的越來越大聲,越來越放肆。原來,這就是吃醋啊。吃醋原來是這樣的感覺。心裡酸酸的,看著別的女人想碰自己的男人會覺得很刺眼。這感覺,還真不錯。心裡感覺有些癢癢的,暖暖的。
  
  軒轅孤雲不滿的將若可飛的臉扳起來,問道:「你笑什麼?」
  
  「笑我自己吃醋啊。剛才就是吃醋了。」若可飛笑著坦白的承認。
  
  軒轅孤雲一怔,隨即臉上綻放出了笑容。飛兒居然承認自己的吃醋了,真好。這從未有過的感覺讓他覺得心情大好。
  
  「我去叫人送水來吧。」若可飛抿著嘴笑著。
  
  「一起洗,要大的木桶。」軒轅孤雲提著要求,笑彎了眼。從來,飛兒都是把自己的心藏的很深,自己想觸摸卻怎麼也觸不到。這一次,終於呵……
  
  「恩~~」若可飛笑的和煦溫暖……
  
  水池裡,秋兒靠在池邊,任由丫鬟小心的為她擦洗著背。
  
  「夫人,您的皮膚真好。」丫鬟笑著,其中有奉承也有真話。已經快二十五歲的她皮膚依然光滑白皙確實是很好。
  
  「是麼?」秋兒只是淡淡的回了句,緊閉上了眼睛。眼前一直浮現軒轅孤雲拉著若可飛的手疾步離去的那一幕。那麼的刺眼,那麼的讓人憎惡。曾經,他的手只願意牽著自己的手。在黑夜裡都只願意自己的陪伴。現在,現在似乎不一樣了。還有那個可惡的小女人,什麼叫現在習慣她擦背了?
  
  可恨,可惡!雖然自己對王爺是沒有愛的,但是,心中那股濃濃的佔有慾卻越來越強烈。王爺的那雙眼裡只可以有自己,那雙手也只可以握住自己的手。
  
  越想越氣,不由的伸出手嘩啦的拍打了水面,猛的起身來,將身後的丫鬟嚇了一大跳,立刻跪下惶恐的低下頭低聲道:「夫人恕罪,奴婢手笨。」
  
  秋兒這才一下回過神來,一驚,立刻換上了溫柔的笑臉輕輕道:「沒事,是我自己不小心。快起來吧,是不是有水濺到你身上了,趕緊先去換衣服,小心著涼。」
  
  丫鬟一愣,接著感動的站起身來:「奴婢沒事,倒是夫人您快些讓奴婢為你擦乾身子。」心裡卻感動著秋兒的溫柔和體貼。自己服侍這樣好的主子,真是自己的福氣。要知道,王爺最寵愛的那位夫人,整天都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只和自己身邊的丫鬟說話。若是有人犯錯,她身邊的那個一直戴著面紗的丫鬟一定會嚴懲的。這兩相對比,真是越發覺得自己跟了個好主子。
  
  深夜,秋兒的臥房裡。那不太明亮的燭光跳躍著,將她的身影拉的很長。
  
  看著手裡的密信,秋兒皺眉。這麼快就要動手麼?那已經被放棄的杜雨還要再用一次麼?
  
  秋兒緩緩的閉上眼,將手中的密信湊近了那搖曳的燭光……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01:37 PM

第七十一章
  

  一切都似乎非常的平靜。
  
  秋兒依然每天照顧著軒轅孤雲的飲食住行。空閒時也會來找若可飛聊聊天,下下棋。兩個人處的甚是融洽。唯有小舞每每看見這樣的情景心生不悅,行行色色的人她見過許多,直覺相告那個女人絕不簡單!
  
  「妹妹,這裡該這麼縫才好。」秋兒微笑著指出若可飛縫的不好的地方。
  
  「哦,這樣啊。」若可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對於縫紉自己確實不會。今天是看到秋兒在縫紉,自己突然起了興趣讓她教教自己。於是便出現了剛才的一幕。
  
  「多縫幾件就好了。」秋兒柔和的笑著。
  
  「嗯。」若可飛點了點頭。
  
  站在一邊的小舞低著頭沒有說話。哼,眼前看起來還真是和睦的很。是不是真的就唯有那個女人才知道了。
  
  「妹妹,聽說你很怕冷。今天我吩咐了廚房做了肚絲湯。」秋兒放下了手裡的衣服,有些關切的說著。
  
  「啊,秋兒姐真是費心了。」若可飛道著謝。
  
  「嗯,一會就送來了。坐在這麼久了,確實有些冷。」秋兒往手上呵了呵氣。兩人此刻是在秋兒的屋子裡縫著衣服。
  
  「真是多謝秋兒姐了。」若可飛笑著。
  
  一會後,果然有丫鬟送來了湯。
  
  「這是牛肚洗淨後,用清水煮沸後立刻撈起,倒去原湯,再加入乾淨清水文火燉煮至七成熟,加入適量鹽、料酒、花椒、小茴香再煮,待熟透後再撈起,晾至不燙手,切成絲,盛入大碗中,加入鮮姜三片、味精適量,將第二次煮肚的湯倒入肚絲碗中沒滿肚絲,上籠蒸片刻就可以了。對體質偏寒的人非常有益。」秋兒說的是頭頭是道。
  
  「哦?」若可飛驚訝極了,這碗湯居然這麼的複雜工序。眼前的人居然知道的這麼清楚。「秋兒姐,真是費心了。」
  
  「呵呵,知道妹妹怕冷,一直持續喝這個就好了。」秋兒微笑著。
  
  「謝謝秋兒姐。」若可飛端起碗,慢慢的湊到嘴邊。
  
  當若可飛端起碗這一刻秋兒的心便開始加快了跳動,雙目緊盯著即將飲下「肚絲湯」的若可飛,一個聲音在她心裡瘋狂吶喊,「喝吧!喝吧!趕緊喝了它!」
  
  若可飛唇邊掛著淺淺的微笑,啟唇含住湯碗。這一瞬,秋兒的心剎時跳至飛快,「撲通、撲通」一下下狠命撞擊著胸膛,好似即將承受不住這緊張刺激的時刻迸出體外!
  
  眼看著湯汁一點點逼近若可飛的雙唇,秋兒興奮的險些高聲叫叫!就在她快要瘋狂之際,若可飛驀地停止了端送湯汁,緩慢地將湯碗擱在桌上,眸色隨之急降!看來和平相處是不可能的!這湯裡居然還放了那種東西。同樣的毒,是她們太自信還是太大意?
  
  見狀,秋兒瘋狂的心好似被一記毒棍抽打了一般驟然跳停,繼而更加發瘋劇跳。面色微變即閃而逝,極力壓住肆亂的心露出無害溫柔的笑容,輕聲問道,「妹妹,怎麼了?是不是味道不好聞?」表面如此,內心卻在安慰自己。她不會看出來了!不會!
  
  「天氣確實很涼,秋兒姐的手也很冷了。秋兒姐也喝點吧,」淺笑從若可飛面上消去,眼底冷光掠過,如秋兒未觸及她的底線該有多好。
  
  「怎麼可以這樣呢?這可是我專門為妹妹準備的啊。」秋兒不動聲色,眸中盈滿真摯笑意,笑的越發柔美。
  
  「若是我要你一定喝呢?」若可飛垂了嘴角,眸溫急轉而下冰冷刺骨,一瞬不瞬的盯著滿面笑容的秋兒。這張美麗的臉一直微笑著,真懷疑會不會抽筋。
  
  秋兒笑容一僵,很快便又恢復。心臟的負荷十分強大,心口有些發疼,手心裡滲出了驚心的汗水。「我不明白妹妹的意思。」
  
  「不需要明白,今天就是要你一定喝下去!」若可飛伶俐了眼神,那自眸中迸出的陰戾駭人心魂!
  
  秋兒藏在衣袖裡的手瑟瑟發抖,面色微微發白。她不懂方纔還是微笑溫柔的人為何可在一瞬之間變成這樣。方纔還親熱的叫著自己秋兒姐,還在感激自己。為何現在眼前的人讓自己覺得置身冰窟般冰凍可怖?她發現了嗎?不可能,她沒理由發現的!
  
  旁邊送來湯的丫鬟已經傻了眼,徹底的呆住。眼前突然變化的狀況讓她不知該怎麼辦。唯有驚慌的看著眼前的兩個女人。
  
  「這,這是為你做的,我為什麼要喝?」秋兒已經有些不知所措,說的話也有些語無倫次起來,氣勢更是不足。
  
  「呵呵,可是我偏要由你來喝呢?」若可飛起身,慢慢的逼近了秋兒。
  
  秋兒狠狠的嚥了口口水,事情不該是這樣的啊。應該會很順利的就讓她喝下的啊。
  
  「自己不願喝?那我餵你,如何?」若可飛忽然笑了,卻是那麼的冰冷。伸出了手捏住了秋兒的下巴,腳卻死命的踩住了秋兒的腳背。秋兒拚命想擺脫,但是卻怎麼也掙不開。眼前看似如此柔弱的人力道居然如此大。
  
  「你,你敢!」秋兒已經慌了神。眼前的一切變化的太快,讓自己根本無法做出反應。
  
  「為什麼不敢?」若可飛笑著端起了碗。
  
  「王爺不會放過你的!」秋兒伸手想打倒若可飛手裡的碗,卻突然發現自己的手動不了。小舞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秋兒的身邊,將她的手用力抓住。小舞露出譏誚的笑,自己可是早就想做這樣的事了。
  
  「是麼?那不一定啊。你可是喝了你自己做的湯出的事啊。」若可飛瞇起眼睛笑的燦爛。
  
  「你這個低賤的女人!」秋兒的臉終於滿是猙獰的怒吼了出來。
  
  「哦,是否我將你送來的毒藥喝下就是高貴的女人了?」若可飛笑的冷洌。
  
  「那,不是毒藥!」秋兒的臉色蒼白徒勞的說道。
  
  「那就請你喝下去啊。」若可飛將碗湊近了秋兒的嘴。
  
  「是啊,夫人,這是您吩咐人精心做的肚絲湯。我家主子禮讓夫人您啊。」小舞冷冷的說著,語氣裡卻帶著濃濃的譏誚。
  
  「不!不要!不要!」秋兒狂叫著,那嬌美的臉此刻卻扭曲的可怕。
  
  「請您喝下吧。」小舞面無表情,卻是給了秋兒更大的壓力。
  
  秋兒的臉色越發的蒼白,心裡的絕望快要將她淹沒。事情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的呢?
  
  「傻瓜,騙你的。」若可飛忽的將碗放下,收回了踩在秋兒腳背上的小腳。綻放出個燦爛的笑容。
  
  秋兒僵住了,小舞卻沒有表情的放開了秋兒的手。當主子說出這樣的話,自己是再清楚不過了。後果恐怕比這個還要嚴重。
  
  「走吧,小舞。」若可飛卻沒有任何的舉動,轉身出了門。小舞愣住,主子就這麼算了?不該是這樣啊。雖然心裡有疑問,卻沒有問出口,跟在若可飛的後面出了門。
  
  兩人出了門,留在屋裡的秋兒全身一下鬆懈下來,無力的跪在了地上。身子止不住的瑟瑟發抖,背心的冷汗幾乎將衣服全部浸透。這個女人居然如此的可怕!一旁的丫鬟想上前扶秋兒,卻怎麼也邁不開腳步上前來。
  
  「主子,為什麼就這樣算了啊。主子,你知道那個湯裡有毒的啊?」小舞的心中很多疑問,此刻都問了出來。
  
  若可飛沒有回答,只是低著頭往前走。其實自己並不想事情發展成這樣的,可是,現在卻變成了這樣。恐怕自己剛出那間屋子就有人將事情都告訴了他吧。那麼自己的男人會怎麼做呢?自己還真是有些好奇了。甚至,還有些隱隱的期待。



第七十二章
  
  這一天,秋兒都在惶恐中度過。王爺對那個女人的寵愛自己不是不知道的。杜雨為什麼沒有了消息自己是再清楚不過了。原本這次是想慢慢的接近她以後,讓她沒有防備下毒,再推到杜雨的身上。
  
  可是,可是現在卻成了這樣。那個女人一定會告訴王爺。自己該怎麼做呢?到底該怎麼做才好?王爺應該不會對自己重懲,因為自己是他的秋兒姐,從小就細心的照顧著他,而且那個女人畢竟沒有死成。可是,一定不會像以前那麼的信任了。自己要想再下手就難了。即使再得手,王爺也會懷疑到自己身上的。秋兒急的在屋子裡來回的踱著步,焦躁不堪。
  
  不明白,怎麼想也不明白,那女人到底是怎麼察覺那碗湯裡有毒的。
  
  黃昏,軒轅孤雲回了府。當丫鬟過來請秋兒一起過去用晚膳時,秋兒的心都快停止了跳動。王爺會怎麼樣呢?對自己大發雷霆還是小小的警告一下。現在看來是後者居多,因為如果要對自己大發雷霆已經衝到自己這來了。想到此,秋兒的心稍微安定了下。
  
  稍微打扮了下,抹了抹粉掩飾住她蒼白的面容,秋兒深深的呼了口氣,帶著丫鬟去了飯廳。到了門口,戴著面紗的小舞雙眼一寒,冷冷的瞪了眼秋兒。秋兒有些心驚,低下頭進了飯廳。剛進去便看到軒轅孤雲笑吟吟的臉:「秋兒姐,你來了,快坐。」軒轅孤雲起身,依舊是往常的態度。
  
  秋兒愣住了,這是怎麼回事。再轉頭看看靜靜坐在那的若可飛,卻怎麼也看不出任何的端倪。只因為若可飛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波瀾,甚至連眼底都是那麼的平靜。難道,她沒有說?沒有告訴王爺今天所發生的事?
  
  「秋兒姐,你臉色不太好,怎麼了?是不是有點著涼?」軒轅孤雲皺著眉,擔憂的問道。
  
  「王爺,妾身沒事的,只是吹了點風而已。」秋兒盈盈坐了下來,忽的笑的明媚。原來這個女人什麼都沒有對王爺說,也是,哼,說了王爺也不見得會相信!算她識相。
  
  「這是我吩咐廚房為你做的,都是你喜歡的。」軒轅孤雲微笑著,「對了,秋兒姐,明日我沒什麼事,你來到許城後還沒有帶你出去好好的看看。明日我們出門吧。」
  
  秋兒怔住,隨即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激動。王爺說要帶自己出去遊玩!而若可飛一聽到卻略有所思。帶出去玩?有這麼巧的事?今天剛發生了事,明天就帶出王府?
  
  「嗯。多謝王爺。」秋兒壓抑著語氣的激動,溫柔的笑著。再用眼角瞟了瞟坐在一邊一直沒有說話的若可飛,卻只看到若可飛淡淡的笑。看起來是那麼的刺眼,彷彿一切都與她毫不相干一般。那泰然的態度讓秋兒有些不安,難道一直以來杜雨就是和這樣的女人在鬥?看不透這個女人,怎麼也看不透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些什麼。
  
  「飛兒,明天我帶秋兒姐出去,也順便去你的火鍋店,秋兒姐來了後還沒吃過呢。」軒轅孤雲轉頭笑的燦爛,徵詢的看著若可飛。
  
  「嗯,好。」若可飛淺淺的笑了。等對上了軒轅孤雲的眸子卻是一滯,只因為她在軒轅孤雲的眼裡看到了一絲深沉,雖然只是一瞬而過,卻還是被她捕捉到了。
  
  秋兒看著若可飛那淺淺微笑的臉,想投一個挑釁的眼神,卻發現自己怎麼也做不出來。看到她的臉,自己的內心居然是有些畏懼。
  
  用過了飯,軒轅孤雲又陪著秋兒說了會話將她送回了水榭,這才回了自己的房。
  
  一回房便看到飛兒正拿著針線在縫著什麼東西。燭光下的她是那麼的專注迷人,讓軒轅孤雲不忍開口打擾。
  
  呆呆的看了會,若可飛才似有察覺的抬頭,看著在那傻傻站著的人,若可飛露出笑容:「站那做什麼?」
  
  「飛兒在縫什麼?還會縫東西?」軒轅孤雲慢慢走上前來,好奇的看著若可飛手裡的東西。
  
  「在縫你的衣服啊。」若可飛舉起了手裡的衣服。
  
  「啊。」軒轅孤雲有些吃驚。
  
  「跟秋兒姐學的啊。突然不想看到其他女人給你縫衣服。」若可飛低下了頭,說的漫不經心。
  
  半晌,若可飛也沒有聽到軒轅孤雲有動靜,不禁抬起頭來。抬頭卻對上那雙晶亮的眸子正深深的看著自己。
  
  「怎麼了?」若可飛放下手裡的衣服不解。
  
  「沒什麼。」軒轅孤雲笑了,坐在了若可飛的旁邊,「縫完了麼?」
  
  「還差點。」若可飛又拿起了針線和衣服。
  
  「嗯,那我等你。」軒轅孤雲在一邊用手肘撐著下巴專心的看著若可飛縫衣服。
  
  「好,很快就好,縫完了就休息。」若可飛低下頭再次縫起衣服來。
  
  「真美,飛兒你真美。」軒轅孤雲喃喃著。
  
  「傻瓜。」若可飛只是笑,沒有再說什麼。
  
  屋子裡暖暖的,一個縫衣服,一個看著縫衣服。若可飛不會知道,她隨意的一句話突然不想看到其他女人為他縫衣服,這話在軒轅孤雲的心裡激起了多大的浪花。更是沒有察覺,自己那麼說到底有什麼含義。
  
  翌日一早,軒轅孤雲先行醒來,在床上膩了會,親過了若可飛才慢慢起床。
  
  「你再睡會。晚上我就回來。」軒轅孤雲穿著衣服寵溺的看著床上睡眼朦朧的若可飛。
  
  「恩~~」若可飛懶懶的回答,又躺了回去。寒冷的冬天就是不想起床,想一直賴在溫暖的被窩裡。
  
  軒轅孤雲帶著精心打扮的秋兒出了門後,若可飛還窩在被窩裡沒有起來。
  
  「主子~~」小舞蹲在床前忿忿的看著還閉著眼睛養神的若可飛。主子這是怎麼想的啊?王爺都帶那女的出去遊山玩水了,主子卻一點沒有提過那個女人對她的毒害。
  
  「嗯?幹嘛?」若可飛還是沒有睜開眼,懶懶的回答。
  
  「王爺帶那個女人出去遊玩了!」小舞焦急的口氣在若可飛的耳朵裡聽起來卻格外的吵。伸手拿過個枕頭就蓋在了小舞的臉上。
  
  「我再躺會,別叫了。」若可飛翻個身側向裡面躺著。
  
  「……」小舞嘴角抽搐,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若可飛閉上眼,看來孤雲是怎麼都知道了,似乎也有了決定。他想怎麼辦呢?真的只是帶她出去遊玩這麼簡單?
  
  這一天,若可飛還是如平常一樣在王府做著平常的事。吃飯,和小舞下棋……
  
  黃昏時分,秋兒卻一個人回來了。臉色似乎不太好,一下馬車就有丫鬟扶持著往水榭走去。路過亭子時,見到若可飛和眼神不善的小舞,秋兒怔了怔。
  
  「秋兒姐?」若可飛看著眼前步履不穩的秋兒,疑惑的開口叫道。
  
  「夫人。」秋兒卻惶恐的低下頭,弱弱的回了句,接著道,「秋兒身子不甚舒服,先行回房了,失陪。」說罷,由丫鬟扶著離開了花園。
  
  「咦?」小舞驚奇的看著遠去的秋兒的背影,怎麼回事?居然學乖了。和主子說話居然這麼恭敬!難道王爺帶她出去對她做了什麼?哼哼!小舞心中冷笑,就是嘛,王爺那麼的寵愛主子,怎麼會不知道昨天發生的事呢。
  
  若可飛卻看著遠去的背影沒有動。
  
  「主子,看來她似乎學乖了啊。王爺似乎對她做過什麼啊。」小舞得意的點了點頭。難不成王爺對她動過手?小舞毒毒的想著,也許剝開她的衣服就能看到大快人心的傷痕呢。
  
  「不。」若可飛的眸色漸漸沉了下來。
  
  「啊?什麼意思?」小舞皺起了眉頭,難道剛才都是那死女人裝的?
  
  「她不是秋兒!」若可飛淡淡的卻爆出了個駭人的事實。雖然長的幾乎一模一樣,但是!剛才那個女人絕對不會是秋兒!不管兩個人長的如何相似,但是氣質是永遠無法一樣的。
  
  真的秋兒人呢?難道?若可飛心中一顫,心中的那個猜測越來越清晰。難道,他親自動手!若可飛的眉頭越發鎖的緊了。雖然自己隱隱知道孤雲已經不再是個孩子,雖然知道他肯定會處理這件事。但是!怎麼也沒料到他會親自動手,而且下手那麼狠絕。此刻的他,人在哪呢?真的秋兒人又在哪呢?
  
  「主子,白杏來信了。」閻焰忽的出現在了若可飛,將信遞給了她。
  
  若可飛接過信,慢慢拆開來,看後卻臉色大變。邊關告急,戰事吃緊。皇上欲派人前往支援。估計會是九王爺!
  
  若可飛將信遞回到了閻焰的手裡,冷冷道:「毀掉。」
  
  閻焰接過信掌心微微一震,信悉數化做粉末。
  
  邊關告急?這麼說一直以來的告捷全是謊言。派孤雲去?皇上在想什麼。不管怎麼告急,似乎都輪不到孤雲。朝中無大將了麼?五王爺還在孤雲之上吧。
  
  最大的問題還不是這個。若可飛長歎了口氣。孤雲,你現在在哪呢?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01:40 PM

第七十三章
  
  若可飛的心一直往下沉。這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個出現在王府和秋兒長得一樣的女子又是誰?是孤雲找來的?此刻的孤雲和真的秋兒又在哪?!
  
  這一日,一大早軒轅孤雲便帶著秋兒出了門。去了許城最大的綢緞莊。玉器店。胭脂水粉店,從頭到腳為秋兒買了最好最貴的衣服飾品。讓老闆將秋兒打扮的光艷照人。秋兒是喜笑顏開。心中的得意和滿足是越發的擴散。
  
  「秋兒姐,聽說昨日天寶閣進了批新貨,似乎有新品。我們去看看,可好?」軒轅孤雲溫柔的笑著,看著秋兒正摸著手腕上的暖玉手鐲。
  
  「啊?者,王爺已經為妾身破費的夠多了。」秋兒甜甜的笑著,摸著手腕上的玉鐲覺得幸福極了。在宮中皇后對自己再好,可那些東西畢竟有限。只是偶爾賞賜而王爺今天居然買了這麼多貴重的東西,甚至自己以前都沒見過的。此刻卻真實的戴在自己的身上,頭上。怎能不讓她驚喜?
  
  「這些走就想為秋兒姐買了,也沒什麼的。」軒轅孤雲依舊是一副溫和的笑臉,「走吧。」
  
  秋兒欣喜的跟在後面。女人總喜歡綾羅綢緞,胭脂水粉,珠寶玉器的不是麼?而現在跟在了王爺身邊,是要什麼有什麼。哼,王爺對自己是如此的寵愛,那個低賤的女人是早就明白,所以才沒有告訴王爺昨天發生的事情吧。
  
  天寶閣,是許城最大的一間珠寶行,裡面的東西應有盡有。讓秋兒不禁看花了眼,看著琳琅滿目的珠寶,秋兒都不知道選什麼好了。
  
  「老闆,把昨日新進的貨都拿出來吧。」軒轅孤雲淡淡的沖老闆發話。
  
  而老闆卻是知道眼前人的身份的,做這行生意好歹有些門路和失眠。自然是見過王爺的。
  
  「是,王爺。」老闆親自去將昨天進回的精品都一一拿了出來。
  
  「秋兒姐你選吧,想要什麼和老闆說一聲就行,都要也行。」軒轅孤雲點了點頭示意。
  
  秋兒驚得張大了嘴巴,心裡狂喜,很想脫口而出全都要了。可是理智告訴她不能這麼做,這樣做王爺心裡肯定會對自己反感的。壓下心裡的狂喜,秋兒柔柔的笑著:「多謝王爺。」
  
  看著櫃檯上那些貴重的珠寶首飾,再看到秋兒眉間那演示暴怒住的狂喜和貪婪,軒轅孤雲心中有些不解。這些東西,女人就那麼的喜歡麼?軒轅孤雲忽然想起了若可飛平時的打扮。她總是素妝,身上也不戴什麼飾品,連頭上都不曾戴什麼珠釵,常常隨意的用根髮帶就將頭髮綁起來。自己卻是怎麼看怎麼舒服。
  
  「王爺,妾身選好了。」秋兒低柔的聲音換回了軒轅孤雲的思緒。
  
  「哦,都裝起來吧。」軒轅孤雲看都沒看秋兒所選的東西便吩咐老闆裝起來。老闆喜笑顏開的將東西裝好,在報出了數目。軒轅孤雲掏出銀票遞給了老闆沒有計較價錢。這一切看秋兒眼裡,更是讓她心跳不已。
  
  中午,軒轅孤雲帶著秋兒去了火鍋店,去了若可飛的那個特別包廂。當秋兒品嚐這火鍋時,心中是又妒又恨。原來這麼好吃的東西是那個賤人想出來的,而且這點居然是她名下的產業!看著紅火的生意,想必是賺了不少錢。不過,呵呵,等除掉了這個賤人,自己就可以接受這一切了。想著都是美,嘴角不禁露出了笑意。
  
  軒轅孤雲看著秋兒的笑,也笑著問:「秋兒姐,味道怎麼樣?」
  
  「嗯,味道真的很好。」秋兒盈盈的笑著。
  
  「那就好。」軒轅孤雲半瞇起眼,頷首微笑。笑裡的深意秋兒卻沒有看到。即使看到了也不會懂。
  
  「王爺,你也吃。」秋兒高興的為軒轅孤雲燙了片牛肉夾道了碗裡。
  
  「嗯,你快吃吧。」軒轅孤雲笑得溫柔卻沒有動碗裡的東西,「下午還要帶你去個地方,哪裡是我的梅園,到處都是沒話,很漂亮的。」
  
  「嗯。」秋兒此刻覺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了,儘管沒有愛,但是一個這麼有權有勢有錢的男人對自己這樣好,這一生自己都會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吃過了飯,軒轅孤雲小心的將=將秋兒扶上了馬車往梅園趕去。一路上馬車的速度太快一直馬車有點顛簸。吃得太飽的秋兒甚是不舒服,但是軒轅孤雲卻沒有開口讓馬車減慢速度,她也不好開口說什麼。
  
  待到了梅園,秋兒下車看到滿眼的梅花,心情開朗起來。那醉人的芳香浸透在空氣裡,似乎能將人醉倒一般。
  
  「好漂亮啊,王爺。」秋兒逕自走在了前面。
  
  大片大片的梅花。沁人肺腑的芳香。
  
  軒轅孤雲跟在了後面,靜靜的。
  
  下人們都留在了門口沒有再跟著上前。
  
  秋兒在梅園裡轉著,越看越欣喜。真的真的好漂亮。
  
  終於站定在一棵梅樹前,秋兒伸手攀過了一隻梅花,放在鼻下輕輕的聞了聞。
  
  軒轅孤雲靜靜地站在她的身後,慢慢的湊上來,在她的耳邊低喃:「這裡漂亮嗎?秋兒姐喜歡嗎?」
  
  秋兒聽著耳邊那低柔魅惑的聲音,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漂亮,很喜歡。」
  
  「秋兒姐喜歡就好。」軒轅孤雲的熱氣噴在了秋兒的耳邊,惹得秋兒一陣心跳。
  
  「嗯,王爺……」秋兒嬌羞起來,畢竟一直在宮裡,根本就沒有和真正的男人這樣親密接觸過。而到了王府後,軒轅孤雲更是從來沒有碰過她。
  
  「秋兒姐的頭髮真漂亮,好長,好黑。」軒轅孤雲輕輕的將秋兒的頭髮拿在了手裡,微笑著看著自己手裡的頭髮。
  
  秋兒沒動,心中卻狂跳不已,興奮欣喜激動全都湧上了她的心頭。自己將不再是他最尊重的姐姐了吧,會成為他的女人,在這個滿是梅花的別院裡。
  
  軒轅孤雲還是微笑著,將手裡的頭髮博到了秋兒的肩上,再撥到了她的脖子邊。秋兒的臉紅紅的,嬌羞的讓人心動。
  
  「呵呵,秋兒姐,以前的你是那麼的溫柔漂亮呢。」軒轅孤雲忽然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而手上的動作更是怪異,將秋兒的頭髮再撥到秋兒另一邊的肩膀上。現在,頭髮便是纏繞了一圈的模樣。
  
  「王爺的意思是,妾身現在老了,沒以前好看了是不是?『秋兒嬌羞的嗔怒道,」王爺再取笑妾身,真壞。「
  
  秋兒沒有如願的聽到軒轅孤雲出聲哄她說當然不是的話,只是忽然覺得脖子上的頭髮一緊,軒轅孤雲的唇又湊到了秋兒的耳邊輕輕道:「秋兒姐,你知道這梅園是準備給誰的嗎?」
  
  秋兒只是覺得脖子上的頭髮有些緊,不舒服的擺了擺頭,想法將頭髮搖下來。
  
  「別動,我們閒聊會,好嗎?」軒轅孤雲輕輕的往秋兒的耳朵吹了口熱氣。
  
  「嗯。」秋兒低垂下眼,柔柔的笑著,「妾身猜,這園子是為妾身準備的,是不是?」秋兒心裡滿是幸福。今天王爺將自己帶出來買了這麼多禮物,現在又帶來了這個地方,這不是為自己準備的還是為誰呢?
  
  「錯了。」軒轅孤雲淡淡的笑著,「這是為我的小飛兒準備的園子。」
  
  一語既出,秋兒愣住,張大了嘴,手上的梅花被喀的一聲折斷。正想出聲說些什麼,脖子上的緊窒感卻更強烈了。秋兒瞪大了眼!身後的人在用自己的頭髮勒住了自己的脖子!!!
  
  「本來,念在你從小照顧我,我可以養著你,什麼都給你最好的。」軒轅孤雲輕輕的柔柔的說著,「可是前提是你不觸犯我,不能碰我最珍愛的寶貝。」
  
  「王爺……好緊,妾身,快,快踹不過氣了,您,您……放手啊。」秋兒雙手抓緊自己的頭髮,眼裡滿是滔天的恐懼。殺意,身後事冰冷恐怖的殺意!王爺是在警告自己麼?原來他早就知道了昨天的事麼?
  
  脖子上的緊窒感卻沒有消失,相反越來越強烈。
  
  「知道麼,秋兒姐。當初你雖然十分皇后之命來到我的身邊,但是我依然很感激你,因為那時候的我真的很害怕。」軒轅孤雲輕輕的說這,思緒似乎回到了很遠的地方,手上的力道卻越來越大,「當皇后把你送來我就知道她什麼意思了。我依然幻想著,你不會動我的寶貝。可是,你卻動了。」
  
  「王……王爺……」秋兒的雙手瘋狂的扯著自己的頭髮,想掙脫開來。他現在終於明確的感覺到了,自己身後的人不是為了警告她,是真的想殺了自己!!不要!不要啊!!自己還不想死!秋兒的臉越發的扭曲起來,嚴厲的驚駭和恐懼更是越來越擴散。
  
  「真遺憾啊,秋兒姐。如果你老實地待在王府,我一定會養你到老,甚至你看上什麼男人我都可以讓你嫁給他。」軒轅孤雲輕輕的長歎了口氣,將手中的力道加大,「這個園子,是我為飛兒準備的,現在的你,也只配做這裡的花肥了。」
  
  秋兒的瞳孔慢慢渙散,嚴厲的焦距漸漸消失。原來,今天王爺對自己一切的寵愛,都只不過是最後的贈禮,原來是這樣啊……
  
  只是,當秋兒明白過來是,已經晚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軒轅孤雲才放開了手,眼前的身子軟慢慢的倒了下去。
  
  軒轅孤雲的眸子冷得像千年寒冰。
  
  自己一定要強大,強到可以保護自己的女人。不讓任何人碰她。
  
  緩緩地蹲下身,軒轅孤雲慢慢的啟唇,吐出了句話:「我的世界,只有飛而。」
  
  似是陳述,似是不經意的自語,更似宣誓。
  
  來年的梅花會開得更盛,尤其是這一株。
  
  馬車裡,軒轅孤雲閉著眼,臉部冷酷的猶如刀刻一般。手掌上的微疼被他完全那忽略掉。手掌上的血絲是因為剛才太過用力,髮絲都嵌進了皮肉裡。
  
  沒有人可以動自己的飛兒,沒有人!
  
  軒轅孤雲忽的想起昨夜若可飛為自己縫衣服的情景,那專注的模樣真的好美,就像刻在了自己心間一樣。那一舉一動都是那麼的惹人心動。慢慢的,軒轅孤雲的嘴角浮起了暖暖的笑意。其子。丈夫是這樣的感覺麼?
  
  在假秋兒回了王府後不久,軒轅孤雲也回到了王府。剛下馬車,便見到若可飛站在門口等待著。
  
  「你回來了。」若可飛淺淺的柔柔的笑著,看著從馬車上下來的男人。
  
  「嗯。」軒轅孤雲回應著,笑著走上前來。回家的時候有人在門口等待的感覺,真好。
  
  若可飛看著言情一臉溫暖笑意的男人,卻忽然聞到了一絲不平常的味道。有血的味道,雖然很淡很淡,但是確實是聞到了。
  
  軒轅孤雲走上前,牽過了若可飛的手往王府裡走去。手掌那微微濕潤的感覺讓若可飛一滯。手上有血!
  
  「你的手怎麼回事?」若可飛皺眉,一把翻過了軒轅孤雲的手心,果然看到了傷痕。只是,這個傷痕似乎是什麼細線造成的。「為什麼不包紮?」若是感染了怎麼辦?雖然現在是冬天,可是不注意的話也會感染的。
  
  「沒什麼,只是不小心刮傷而已。」軒轅孤雲輕輕的笑了,看著若可飛那眉間的擔心,心中更是溫暖起來。
  
  「那也得先處理下。」若可飛輕歎口氣,她可以肯定手上的傷與秋兒是有關係的。至少先消毒,他到底做了什麼?
  
  「嗯,你給我上藥才行。」軒轅孤雲忽的露出了個久未見過的純潔笑容。
  
  「好。傻瓜。」若可飛有些無奈有些寵溺的看著眼前人。
  
  屋子裡,若可飛取來了藥箱,先為軒轅孤雲的手消起毒來。
  
  「啊啊啊,痛啊,好痛啊。」軒轅孤雲大呼小叫的。
  
  「不要亂動。看你,這麼不小心,現在知道痛了,以後要注意點。」若可飛看著軒轅孤雲居然兩隻手上都是傷痕有些心悸。自然也知道眼前的人怎麼會連這點小痛都忍不住,只是故意在那叫喚而已。
  
  「可是,痛啊。」軒轅孤雲嘟了嘟嘴,眼神卻深深而熾熱地看著眼前的若可飛。
  
  「以前劍戳你腹部你都沒喊痛,現在叫的這麼歡。」若可飛用白紗纏繞著軒轅孤雲的手,不客氣的戳穿眼前的人。
  
  軒轅孤雲見被戳穿了也不叫了,只是笑,從無聲到笑出了聲。為什麼和飛兒在一起的時間總是這麼快樂,總是讓自己想笑。
  
  若可飛給軒轅孤雲包紮完後,將東西收了起來,轉身放在角落的櫃子裡。而軒轅孤雲的眼神是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她。
  
  「飛兒,我記得你以前說過句話,好像是什麼情人眼裡出什麼施?還有那個什麼施是個大美女是吧?」軒轅孤雲忽然出聲問道。
  
  「是情人眼裡出西施。是啊,她是個美女。所以就有人形容不管一個人多醜多美,在自己愛人眼裡永遠是個美女。」若可飛奇怪軒轅孤雲怎麼問起了這個。
  
  「嗯,對,就是這意思,怎麼看怎麼順眼。」軒轅孤雲看著一身素色打扮的若可飛,再想起了白天秋兒一身濃而華貴的裝扮,眼底閃過了一絲厭惡。
  
  「嗯?怎麼了?」若可飛自然是看到了軒轅孤雲眼底的那絲厭惡。
  
  「沒什麼,想到一些討厭的東西了。」軒轅孤雲起身,伸過手樓主了若可飛。
  
  討厭的東西關係嗎?若可飛若有所思,輕輕啟唇:「秋兒姐……」
  
  「噓。」軒轅孤雲看著若可飛的顏,伸出食指在若可飛的唇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臉上卻露出了邪魅的笑容,「秋兒姐只是身體有些不舒服,所以下午我讓她先回來了。」
  
  若可飛怔住,只是直直的看著眼前這張放大的絕美臉龐。這個笑如此的冷魅而誘惑,此刻再也看不到以前那稚嫩的笑容。
  
  果然,是他親自動的手。
  
  「她,哪裡不舒服?今天你們去哪裡了?」若可飛輕輕的幽聲問道。
  
  「她的脖子不太舒服,去了梅園。那裡沒話開的漂亮呢。」軒轅孤雲一把報過了若可飛往床邊走去,不滿道,「關心他做什麼?我受傷了你怎麼沒這麼關心啊?」
  
  若可飛一驚,忽然想到了軒轅孤雲手上的傷,還有他說的脖子不舒服。難道,使用絲帶一類的東西對她下的手?他真的下了手。梅園!秋兒永遠的留在了梅園麼?埋在哪裡了?!若可飛猜出了大概,卻怎麼也猜不到軒轅孤雲是用秋兒的頭髮勒死了她,更猜不到軒轅孤雲將秋兒埋在了梅樹下做化肥。
  
  「幹嘛不說話,真是,我受傷了啊。你該和關心的是你的男人啊。」軒轅孤雲吧把若可飛放在了床上,欺身就壓了下去。不容若可飛的眼神閃爍想著別的事,軒轅孤雲趕快拉回了若可飛的思緒。
  
  「好重啊。」若可飛感受到了身上的壓力,似乎眼前的人又長了身高和體重了。
  
  「又來了,又說我重,一會兒你就不會嫌我重了。」軒轅孤雲嬉笑著,伸出了魔爪。將一切的不快都丟在了腦後。
  
  接下來,是兩個人的雲端,兩個人的快樂。
  
  翌日,許城飄起了雪。
  
  若可飛坐在窗邊,靜靜地看著窗戶外紛飛的雪花。下雪的時候反而不冷,雪融化的時候倒是冷得要命。
  
  王府裡甚是安靜。
  
  不管是杜雨還是「秋兒」都在沒她們所居住的地方。下人們也沒看到王爺往水榭走動。敏銳的下人立刻就注意到了這一日王爺滅有吩咐人再去請秋夫人過來吃飯,心裡紛紛猜測這這個原本受寵的秋夫人果然還是沒有贏過若夫人。
  
  「什麼時候春天才會來呢?」若可飛看著窗外的飄雪有些出神。
  
  「主子,快了。」小舞站在旁邊往杯子裡添了茶。自己非常的好奇主子昨天說出的話。那個住在水榭的人不是真的秋兒,那真的秋兒去哪了呢?雖然很好奇,但是也明白哪些事該問,哪些事不該問。
  
  若可飛看著雪花,思緒卻飛到了很遠。許城是出於本國的後方,若要去邊關救急,必定要路過京城那帶。重兵自然不可能進城,繞城而過。但是,皇上和皇后一定會召見孤雲。這一次,皇后會有什麼舉動呢?真是有些頭疼。
  
  自己更在意的卻是,皇上為什麼要派孤雲前去。五王爺的封地裡邊關似乎更近吧。朝中這麼多的大將不派,偏選中了孤雲。
  
  輕輕的搖了搖頭,暫時不去想這些頭疼的事。
  
  此刻的軒轅孤雲是滿臉陰寒的看著手裡的密信。低低的冷笑後,將被重重的靠在了椅背上。出征?支援?呵呵,有意思得很。
  
  還有多久就要出發呢?軒轅孤雲閉上眼,計算起了日子,聖旨估計也快到了吧。出發前,自己還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原本冰冷的臉上慢慢的浮起了淡淡的暖暖的笑意。飛兒,自己還想帶你出城打次獵,想和你就兩個人出去走走,想為你親自烤烤肉,和你一起漫步在雪地。軒轅孤雲坐定,拿起了桌上的筆,在桌上的選址導航用力寫下了幾個字。看著紙上的字,笑了。上面幾個字蒼勁有力,赫然是相公。娘子。真想,真想聽飛兒叫自己一次。
  
  夜幕降臨,軒轅孤雲回了王府,照常與若可飛一起用餐,然後回書房處理些公文。若可飛便在旁邊磨墨,幫著整理公文。
  
  軒轅孤雲抬頭看著正在講述放回書架的若可飛,笑著問道:「飛兒,明日我們出去遊玩可好?去打獵,就我們兩個人。」
  
  「啊?」若可飛回過頭,不解軒轅孤雲為何突然做出這個決定,卻還是立刻點了點頭又同意下來,繼續講述放回書架。
  
  軒轅孤雲歪著頭看著若可飛的背影,按常常的秀髮和纖細的肩膀,讓他心裡生出想將她攬在懷裡的衝動。想到此,軒轅孤雲起身往若可飛走去。
  
  突然,屋頂上一聲巨響伴隨著有瓦片落到地上的脆響,一個狠厲的聲音大吼著:「還我義父的命來!」
  
  寒光襲向了若可飛那纖細的背影。
  
  「飛兒!!!」軒轅孤雲瘋狂的怒吼著,更是全力施展輕功撲向了若可飛。
  
  
  
第七十四章
  
  若可飛聽聞身後的異響,更聽到軒轅孤雲的怒吼,沒有回頭連想都沒有想,迅速的蹲在了地上再就地一滾,滾到了書架的邊緣。鋒利的劍刺入了若可飛剛才站的位置,將書架連書辭了個對穿。
  
  而這短短的一瞬間對軒轅孤雲來講,時間已經綽綽有餘。
  
  軒轅孤雲飛身擋在了若可飛的前面,一腳狠厲地踢在了刺客的手腕上,那還未來得及拔出的劍脫離了刺客的手。那速度和力道讓若可飛大為吃驚,居然和閻焰不相上下!什麼時候起,孤雲的功夫這般厲害了?清脆的喀聲響起,很明顯,軒轅孤雲這一腳有多重,將刺客的手腕的骨頭直接踢斷了。再一腳重重地踢在刺客的肋骨上,刺客飛起撞在了身後的牆上。一聲悶哼,隨著噗的一聲,刺客蒙著面的黑布被口中噴出的鮮血染紅。
  
  忽的門被撞開來,幾個渾身是血的影衛衝了進來,迅速將屋裡的刺客制服。
  
  若可飛看著眼前的一幕,明白過來為什麼影衛沒有攔住此人了。原來早有人牽制住了影衛們,那麼閻焰也被牽制住了麼?
  
  「主子!」門口響起小舞那驚慌失措的聲音。
  
  若可飛抬起頭,視線落到了眼前那寬闊的背上。忽的笑了起來。眼前的人,已經是個非常可貴,能讓自己放心能讓自己依靠的人了麼?
  
  軒轅孤雲猛地轉身,若可飛對上那雙血紅的眸子,嚴厲的恐懼和怒意是那麼的讓人心驚,更多的是濃濃的擔心。
  
  「飛兒,你有沒有事?」軒轅孤雲蹲下來,仔細的檢查起了若可飛的身子。心臟的劇烈跳動沒有減慢,剛才如果飛兒沒有蹲下,如果自己沒有這麼快,不敢想像現在是什麼樣的情景。
  
  「我,沒事,很好。」若可飛的頭髮有些亂,剛才就地一滾讓她此刻看起來有些狼狽。
  
  話剛落,若可飛便落入了一個熾熱的懷抱,抱得很緊很靜,勒得她快不能呼吸一般。軒轅孤雲感受著懷裡柔軟的嬌小身子,心中的恐懼慢慢的平息下來。放開了若可飛,緩緩的站起身來,將若可飛扶了起來,這才轉身看著地上的刺客。
  
  「主子,你沒事吧?」小舞這時也衝了進來,奔到了若可飛的身邊,滿是擔憂。
  
  若可飛輕輕的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小舞鬆了口氣,這才幫若可飛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再幫她理了理凌亂的衣服。
  
  跪在地上的刺客滿眼通紅,仇恨的看著若可飛,好恨好恨,就差那麼一點點,便可以取這個女人的性命。犧牲了那麼多兄弟的命來拖住王府的高手們,就是為了這一刻,但是卻前功盡棄。怎麼也沒算到這個王爺居然有如此高強的武藝,也沒有算到這個女人有這麼快的反應。好不甘,好不甘啊。
  
  「哼。」軒轅孤雲冷冷的哼了一聲,走上前,冰冷的聲音裡滿是威脅,「誰派你來的?」
  
  「呸。」刺客不答,只呸了聲。
  
  軒轅孤雲也不廢話,伸出腳踩在他另外一隻手腕上。微微用力,靜寂的屋子裡又響起了那詭異的卡嚓聲。刺客另外一隻手腕的骨頭也被踩斷了。刺客痛得叫了一聲,卻立刻忍了下來,咬緊了牙,將聲音吞回了肚子裡。只是瞪大眼,狠厲地看著眼前的人。額上的冷汗已經爭相湧出。軒轅孤雲依然沒有說話,接過了旁邊影衛的劍,正要刺入,忽然又想起了什麼。
  
  軒轅孤雲轉過身,沖若可飛輕輕一笑:「飛兒,你先轉過身,乖。」聲音裡是說不出的低柔媚惑,讓人無法拒絕。若可飛沒有話語,立刻轉過身子。小舞也跟著轉過了身。
  
  下一刻,身後響起了劇烈的慘叫聲。若可飛眉頭微皺,孤雲在做什麼呢?
  
  「說吧,是誰派你來的?」軒轅孤雲一腳踩爛了地上自己剛用劍跳出來的刺客的眼珠。若是刺殺自己的,自己到還不至於會有這樣的憤怒。可是,該死的蠢人,居然來刺殺飛兒。
  
  刺客痛得直抽氣,手摀住那不斷冒出鮮血的眼洞,有些不敢置信眼前的絕美少年居然是如此的殘暴。這個人真的是名聲不錯的九王爺麼?手段如此的殘暴不仁。
  
  「你似乎不喜歡說話,那留著你的舌頭做什麼呢?」軒轅孤雲那冰冷的聲音裡滿是殘酷。
  
  「沒有人拍我們來。你的女人殺了我們的義父,報仇雪恨,天經地義!」刺客痛得幾乎快失去了意識,但是仍用盡力氣憋出了這句話。
  
  「義父?」若可飛輕聲重複這個詞,自己有殺過人嗎?還殺過別人的義父?
  
  軒轅孤雲將手中的劍在刺客面前一晃,刺客繼續咬牙切齒道:「艾祿侯是我們的義父!」
  
  此言一出,屋裡的人神色各異。
  
  若可飛轉過身看著地上那滿是血的人,瞇起了眼。艾祿侯那個案子破了以後,就是沒有找到那些幫他偷孩子的幫兇,原來是他們,都是艾祿侯所養的義子麼?
  
  「艾祿侯根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就是個畜生!他殺了那麼多無辜的小孩子,還剋扣賑災的糧款!」小屋激動得叫出了聲,那個禽獸不如的東西居然還有會賣命為他報仇。
  
  「哼哼哼~~」刺客發出難聽的冷笑聲,驀地用堅定的聲音道,「那又如何?」
  
  小舞愣住,張大了嘴。他居然說那又如何?!
  
  軒轅孤雲挑了挑眉,饒有興致地看著地上的人,對他的說辭似乎來了興趣:「那又如何呢?」
  
  「哼,你們這些人懂什麼?即使他對全天下人都出手,但是對我們依然是那麼的慈愛關心。就算全天下都說他是畜生,說他是惡人,但是在我們的心裡,他永遠都是最善良待我們最好的人。」刺客的語氣裡是說不出的激動和諷刺。
  
  「所以,即使全天下都拋棄了他,你們也不會是不是?」若可飛接過了話。
  
  「不錯,不過你這種人懂什麼?」刺客譏諷著。
  
  「拖下去,處理了。」軒轅孤雲看著滿是血腥味的書房皺起了眉頭。
  
  待影衛們將刺客拖了下去,軒轅孤雲將劍丟在地上,一把牽過了若可飛就往外走去。
  
  「先沐浴。」軒轅孤雲丟下了句話,小舞領會,立刻往浴池奔去。
  
  浴池裡,水霧繚繞,淡淡的水氣將兩人的身子都鍍上了層光澤,
  
  軒轅孤雲靠在水池邊,若可飛依然為他擦著背。
  
  「飛兒。」軒轅孤雲忽然緩緩的開口。
  
  「嗯?」若可飛沒有停下手裡的動作,詢問的應了聲。
  
  「如果,有一天,全天下都認為我是壞人,都拋棄了我。那你會怎麼做?」軒轅孤雲的聲音低低的,有些複雜的情緒在裡面。
  
  「想知道?」若可飛輕笑出聲,停下了手裡的動作,低頭在軒轅孤雲的耳邊輕喃。
  
  軒轅孤雲轉過頭,清亮的眸子定定的看著若可飛,認真用力的點了點頭,一字一字清晰道:「想,很想知道。」
  
  「呵呵。」若可飛滑下水池,伸手攀住了軒轅孤雲的脖子,也一字一句清晰無比的認真說道:「即使全天下人都認為你是壞人,全天下都拋棄了你。我依然覺得你是好人,依然不會拋棄你,」
  
  話落,屋裡一片寂靜,靜得讓人心悸。
  
  「飛兒,我的小飛兒。」沒有更多的言語,軒轅孤雲只是輕輕的擁過了若可飛,閉上了眼。自己有了懷裡的人,真好。真的很好很好。
  
  「明天不是說還帶我出去遊玩打獵的麼?」若可飛摸著眼前人的臉龐,微笑著問道。
  
  「嗯,去。第一次和你打獵就遇刺,這次是打獵前遇刺,呵呵。」軒轅孤雲忽然想起在皇家獵場打獵的事。
  
  「嗯,是啊,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一樣。」若可飛也沉浸在了回憶裡。
  
  「明天不會再這樣了。」軒轅孤雲保證著。
  
  「嗯,我相信你。」若可飛柔柔的笑著。
  
  翌日很早,兩個人便偷偷的出了門。沒有帶任何下人,甚至小舞和閻焰也沒有跟上。兩個人就那樣牽著馬從王府的後門離去。
  
  天還沒有完全明亮,兩個人騎著馬到城門時,城門剛開不久。出了城,若可飛呼吸著外面的新鮮空氣,再長長地出了口氣。真舒服。
  
  舉目望去,大地一片白茫茫的,銀裝素裹令人神往。
  
  「飛兒,冷不冷?」軒轅孤雲轉過頭關切的問道。
  
  「不冷。你都給我準備了這些怎麼會冷?」若可飛揚了揚手上帶的狐皮手套,臉上浮起了淺淺的笑。
  
  上午,兩個人牽著馬行走在滿是雪的林子裡。腳下踩得咯吱咯吱的響。軒轅孤雲一身勁裝,背上背的是雕紋金弓,腰間別著一把精緻鋒利的匕首。若可飛也是一身勁裝,腳著小鹿皮靴。
  
  「射隻兔子,烤兔子給飛兒吃。」軒轅孤雲調皮的笑了笑,將手裡的韁繩綁在了樹上,取下了自己背上的金弓。
  
  若可飛也將馬拴好,跟在了軒轅孤雲的身邊。
  
  「走~~~」軒轅孤雲牽著若可飛的手步入了林子深處。
  
  白茫茫的一片雪地,一隻灰色的兔子煞是顯眼。
  
  「兔子。」若可飛小聲說道。
  
  「嗯。」軒轅孤雲微笑著放開若可飛的手,搭弓上箭,眼神沉著而冷靜,定定的看著那隻兔子。
  
  「噌」的一聲,箭離弦飛了出去,凌厲的破空聲響起。在灰兔沒有任何的反應前將兔子射穿,定在了雪地上。
  
  若可飛笑著奔了過去,伸手拿兔子,卻驚住。只因為那箭穿過了兔子的身體更深深的穿入了地面。
  
  「我來吧。」軒轅孤雲笑著走上來一把輕鬆的拔出了箭,拿起了兔子。軒轅孤雲將兔子的耳朵提起,看了看,「夠我們吃了不?」
  
  「嗯,夠了。」若可飛點了點頭。
  
  「那就不打了。」軒轅孤雲將弓背上,「打多了我們吃不下也不會帶回去,還有就像你說的。這些東西都有它存在的價值,若是打了不吃就是浪費了。」
  
  「哈哈,是。」若可飛笑的清脆,再環顧了下四周不解道,「可是我們去哪烤來吃?」
  
  「跟我來。」軒轅孤雲胸有成竹的牽著若可飛的手在雪地裡往前走去。地上有的積雪已經結成了冰,有些滑。軒轅孤雲步履穩重,小心的扶著若可飛不讓她摔倒。
  
  走了些路,眼前開闊起來。在這一片林子裡居然有一間別緻的小木屋。小木屋的周圍也是木製的柵欄,小小的院子裡還有一口井。井邊上懸掛著小木桶。木屋的窗戶下是個小小的花圃,裡面種著的花草現在葉子都已凋落。只是想必到了春天是一幅盎然的生機模樣。而木屋的角落裡靠著掃帚等農具。
  
  「你準備的?」若可飛有些驚訝了。眼前的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的舒心和溫暖。就像,就像是一個小小的家。
  
  「先進去。」軒轅孤雲笑而不答,走上前推開了門。
  
  印入眼簾的是一間整齊的屋子,所有的傢俱都是木製的,簡單卻不顯得粗糙。在屋子正中央的是火炭和烤架。那嶄新的程度一看就知道是剛準備不久的。
  
  「飛兒你坐著就好。」軒轅孤雲將身上的東西放好,拉著若可飛的手將她按在木凳上坐了下來。若可飛笑著點了點頭,更想看看軒轅孤雲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軒轅孤雲抓起兔子走出了屋子,麻利地用井邊的木桶打起了一桶水。若可飛沒有乖乖的聽話坐在那,而是站了起來也跟在了後面。
  
  軒轅孤雲熟練地將兔子剖開剝皮洗淨。若可飛就站在身後微笑看著。
  
  待軒轅孤雲起身,對上若可飛滿是笑意的眸子,也笑著道:「為什麼不乖乖坐著?」
  
  「我想看著你啊。」若可飛答得理所當然。
  
  「外面冷,進去吧。」軒轅孤雲拎著兔子和若可飛進了屋。
  
  若可飛驚訝的看著軒轅孤雲熟練的升起了火,架起了兔子,再從屋裡的櫃子裡找出了調料。又從櫃子裡拿出個茶壺去井邊灌了水燒在了旁邊的火炭上。若可飛瞪著眼,自己為什麼沒有發現自己的男人還會這些?
  
  軒轅孤雲往兔子上抹著油,倒著香料,專注地烤起了肉。
  
  不久,屋子裡就瀰漫起了烤肉的香味。
  
  「知道麼?飛兒。」軒轅孤雲邊往兔子上抹著油邊微笑著輕柔的說著,「我一直,一直都很想就我們兩個人過。我不是王爺,你不是我的妾。就我們兩個人靜靜的呆在一起。什麼都不管,什麼人都不見。」
  
  若可飛的心忽然的像被什麼重重的一擊,心裡萬般複雜起來。眼睛有些澀澀的感覺。
  
  「嗯,好了,可以吃了。」軒轅孤雲用匕首割下了一條兔子腿,鐵絲戳起來遞給了若可飛,「小心燙。」
  
  接著軒轅孤雲自己也切了塊,兩人相視而笑吃了起來。
  
  「味道真好。」若可飛沒有吝嗇自己的讚美。
  
  「恩啊,練了很久啊。」軒轅孤雲漫不經心的說出了這個事實,起身為若可飛倒了水。
  
  若可飛一怔,忽的明白過來,軒轅孤雲練騎射的時候的確有條件做這些。心中那微妙的感覺越發的擴散。
  
  兩人吃飽喝足後,若可飛滿足的靠在椅子上。這樣閒適的生活,自己還是第一次過。真像是個奇怪的夢啊。
  
  「困了?」軒轅孤雲起身走到若可飛的身邊,在額頭上落下一吻。
  
  「有點。」若可飛抿嘴笑了。
  
  「那我們就睡覺。吃了就睡,當兩頭小豬兒。」軒轅孤雲拉起了若可飛,「進裡面的屋子去。」
  
  「啊?」若可飛這才發現裡面還有間屋子。
  
  「來。」軒轅孤雲不由分說的拉起若可飛就往裡面的屋走去。
  
  若可飛跟著軒轅孤雲進了裡面的屋子,當看到裡面的佈置時,整個人愣住了。
  
  大紅的喜字貼在牆上,那一對高高的紅燭是那麼的顯眼灼人。而床上擺著的是兩件大紅的喜服,還有鳳冠。桌子上的是一壺酒和兩個杯子。
  
  「這,是什麼?」若可飛半晌才困難地出聲詢問。
  
  「是我們的婚禮。」軒轅孤雲微笑著,轉過身看著若可飛,清亮的眸子裡全是深深的眷戀,愛憐,心疼。
  
  「婚,婚禮?」若可飛喃喃的重複著這兩個字。
  
  軒轅孤雲不再說話,拉著若可飛走到床前,小心的為她換起了喜服,戴上了鳳冠,蓋上了紅蓋頭。自己也快速的換上了喜服。一根紅綢塞到了若可飛的手裡,軒轅孤雲牽著若可飛往紅燭前走去。
  
  軒轅孤雲那輕輕幽幽的聲音裡卻滿是堅定。
  
  「一拜天地。」
  
  若可飛隨著紅綢的牽引跟著軒轅孤雲拜了起來。
  
  「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軒轅孤雲一直笑著,滿足而幸福的笑著。看著自己眼前的人兒,笑的幸福。
  
  輕輕的揭開了紅蓋頭,軒轅孤雲為若可飛拿下了鳳冠,卻一驚。只因為若可飛那美麗的臉上此刻全是淚水!
  
  「飛兒,你怎麼了,不喜歡麼,那不要了。」軒轅孤雲慌得趕快將手裡的鳳冠丟掉。
  
  「不,不是的。」若可飛想止住眼淚,可是淚水卻怎麼也停不下來。如斷線的珠子一般不斷的墜落在地上,激起了一朵朵的小水花。
  
  「那,那是什麼?」軒轅孤雲著急的看著眼前滿是淚痕的若可飛,揪心到了極點。從來,從來沒有見過自己堅強的飛兒這個樣子。好怕,好怕現在這樣的她。
  
  「不知道,但是,這裡好溫暖。」若可飛摸著自己的胸膛,眼淚卻還是沒有止住。
  
  「開心麼?飛兒?」軒轅孤雲瞬間明白了過來。
  
  「開心?」若可飛倏地瞳孔放大,心裡的震撼一下幾乎淹沒了她。原來,原來自己是因為開心才流淚的麼?
  
  「娘子。」軒轅孤雲的唇輕輕的吐出了這兩個字,在飛兒的心間卻如山崩地裂一般炸開來。叫自己什麼?娘子?娘子?!
  
  臉上的淚更加洶湧起來。
  
  「叫我相公,娘子,叫我相公。」軒轅孤雲伸出手指溫柔的為若可飛拭去了眼角的淚,柔柔地也帶著乞求般的說著。
  
  「相……」若可飛的聲音哽咽著,努力的喊出那兩個字,「相公。」
  
  「嗯,嗯嗯嗯嗯嗯……娘子,我的娘子。」軒轅孤雲拚命不停地回答著,輕輕的將若可飛擁入了懷裡,幸福的閉上了眼。
  
  「相公。」若可飛也閉上了眼,任眼淚沖刷著自己的臉龐。為什麼,自己的心很暖,很開心,卻又很心痛。為什麼是這樣的感覺?好奇怪,好奇怪。自己甚至都形容不出到底是種怎麼樣的心情。
  
  喝過了交杯酒,軒轅孤雲輕輕的抱起了若可飛走到了床邊,將她放了下來。
  
  「嗯?」若可飛忽然感到床上的異常。
  
  「啊。」軒轅孤雲忽的想起了什麼,一把掀開了大紅的被子。裡面全是核桃,花生,紅棗什麼的。
  
  這個都準備好的麼》若可飛淺淺的笑開了,笑容裡卻滿是深意。蘊含了太多太多的意思。滿足?幸福?開心?心疼?疑惑?迷惑?
  
  「娘子,就寢咯。」軒轅孤雲伸出長臂將床上的東西掃下來,也坐上了床。
  
  兩人脫下衣服靜靜的躺了下來,緊緊的相互偎依著。
  
  良久,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也沒有睡著。
  
  「飛兒。」軒轅孤雲摟著懷裡的嬌小身子忽的出聲。
  
  「怎麼了?」若可飛枕著軒轅孤雲的手臂。
  
  「我,我要出征了。聖旨過幾天就該下來了。你就留在許城。」軒轅孤雲平靜的說道。
  
  「出征?」飛兒一驚,聖旨還沒有到,而孤雲卻已經知道了。果然,孤雲已經長大了,再也不是以前懵懂的孩子了。
  
  「是,路過京城還要去宮裡,這一次就不帶上你了。不能讓你和我一同進宮,也不能讓你和我上沙場。」軒轅孤雲低下頭靠在若可飛的頭上。
  
  若可飛微微張了張嘴,正想說什麼,軒轅孤雲接著道:「相信我,我一定會平安歸來。」
  
  「傻瓜,你認為我會離開你麼?」若可飛抬頭,對上軒轅孤雲那清亮的眸子,眸子裡滿是矛盾和不捨。果然,他是如此的捨不得。
  
  「可是……」軒轅孤雲眉頭緊鎖,「這一次什麼都是未知的,我不想冒險。」
  
  「你,忘記我們說的話了麼?」若可飛低笑出聲。
  
  「嗯?」軒轅孤雲愣住。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01:46 PM

第七十五章
  
  「你不會放開我的手,我也不會離開你。你可是說過要一直一直在一起的哦。」若可飛閉上眼,更緊地依偎在了軒轅孤雲的懷裡。
  
  軒轅孤雲不再說話,只是笑著閉上眼睛將若可飛抱得更緊了。
  
  兩個人就這麼一直靜靜的聆聽著彼此的呼吸聲,感受著對方的存在。
  
  「有時候,我在想,若我出生在普通人家多好。就沒有那些步步驚心的鬥爭,我也會有爹娘的疼愛。」軒轅孤雲的聲音幽幽的,帶著複雜的感情。
  
  若可飛抱緊了他,沒有說話,靜靜地聽著。
  
  「可是,現在又覺得幸好生在了帝王家。」軒轅孤雲語氣一轉,高興了起來。若可飛不解,軒轅孤雲看著若可飛的臉,伸出手在若可飛小巧的鼻子上輕輕一刮,笑道:「因為遇到了你啊。民間有句話叫什麼緣分,這就是緣分對不對?」
  
  若可飛看著這雙晶亮的眸子裡的探究,也笑了,開口道:「我給你講個小故事。」
  
  「啊?飛兒給我講故事?」軒轅孤雲一聽來勁了,單手撐起了自己的腦袋,側躺著看著若可飛。
  
  「從前,在一片茂密的森林裡,有人見到一隻大猩猩和一隻大猿猴牽著手走在一起,樣子非常的恩愛。於是就很好奇的問它們是怎麼走到一起的。大猩猩開口說,因為有天他出去散步,走在路上踩到了猿猴拉的糞便。然後就認識的猿猴,再就是感情突飛猛進了。這就是緣分,猿糞。」若可飛好聽的聲音剛剛講完,軒轅孤雲就樂不可支的笑趴了。
  
  「有這麼解釋緣分的麼?飛兒瞎說!」軒轅孤雲笑得「花枝亂顫」,伸出手不滿的捏著若可飛的臉。
  
  「哈哈,就是瞎說,這都被你看出來了。嗯,我家九王爺真是厲害。」若可飛難得的調笑了起來。
  
  軒轅孤雲怎麼會沒聽出若可飛話中的意思,多說無益,翻身就壓在了若可飛的身上,開始上下其手來。
  
  屋外,寒風吹過,屋內溫暖人心。
  
  黃昏,夕陽給小木屋渡上了層橙色的光輝。兩個人換回了來時的衣服走出了屋子。
  
  「真想,和你就兩個人生活在這裡。」軒轅孤雲回頭看著木屋,眼裡是隱隱的不捨。
  
  若可飛也回過頭看著這件別緻而溫暖的木屋,眼裡閃過複雜的色彩,沒有說話。
  
  當兩個人回到王府時,已經是快天黑。小舞見到若可飛的歸來鬆了口氣也唧唧喳喳的埋怨著若可飛這樣出去太危險。閻焰見到若可飛的歸來,面無表情,只是眼底閃過的那絲放鬆沒有人看到。
  
  接下來的幾天,軒轅孤雲每天都是早出晚歸,一回到王府就顯得特別的疲憊。但是表面上,一切都非常的平靜。「秋兒」的吃穿用度仍然是最好的,杜雨依舊老實地呆在自己居住的地方,兩個人都非常的安分。
  
  而皇宮裡,卻不是那麼回事。
  
  「那個小賤人,現在是過上好日子了,就把本宮的吩咐全拋到腦後了。」皇后的眸子裡閃著暴虐的光芒,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娘娘息怒啊。小心身子啊。」聽公公在旁邊忙不迭的說著,語氣裡滿是擔憂。
  
  「一個個全是沒用的東西。」皇后輕輕甩了甩手,剛才用力拍了拍桌子手確實有些疼。杜雨無能倒算了,可是秋兒這個小賤人居然過起了舒服的日子就倒戈。對自己的吩咐是完全的不理了。哼,好日子麼?自己可聽說她現在在王府裡吃的穿的都是最好的。若不是以前自己安排他去照顧九兒,會輪到她過這樣舒服的日子,現在卻不知道報恩了。敢利用自己,真是好大的膽子。
  
  「小聽子!」皇后忽然猛地起身,眼裡那刻毒的光芒越盛。
  
  「奴才在,娘娘。」小聽子忙上前作揖。
  
  「去……」皇后的嘴角浮起了惡毒的笑意。從來沒有人可以在自己這裡討得便宜,更沒有人可以利用自己。若是出現這樣的人,定會十倍百倍的奉還。
  
  聽公公聽完後,臉色嚴肅的點了點頭,領命而去。看來,秋兒一家十多口的好日子是到頭了。聽公公雙眼瞇了起來。不過,自己都有些好奇在許城的秋兒收到了皇后送的禮物會是什麼反應呢?將她的家人全部滅掉後再砍下頭顱秘密快馬加鞭送去麼?
  
  而許城的「秋兒」在收到這份特別的禮物後,便受到驚嚇一病不起這又是後話了。
  
  ……………………………………………………………………
  
  聖旨果然很快就頒布了下來。軒轅孤雲接旨後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表示會兩日後便動身。
  
  晚上,軒轅孤雲回了王府便去了書房。因為這幾日若可飛一直膩在書房看書。
  
  「飛兒。」軒轅孤雲推開門,看到正坐在桌前看書的若可飛,心中忽的就平靜了下來。
  
  「你回來了。」若可飛抬頭微笑著起身。
  
  「嗯,我回來了。」軒轅孤雲深深的看著眼前的人,「知道麼,你每次說著句話,我每次回答你這句話的時候都會覺得很溫暖很幸福。」
  
  若可飛一怔,接著笑了。
  
  「兩日後,出征。」軒轅孤雲站定,輕輕的吐出了這句話。
  
  「嗯,我陪著你。」若可飛沒有多餘的語言,淡淡的陳述著。
  
  「不過你還是得打扮成男的。」軒轅孤雲的眼裡忽然冒出了熱烈,因為女扮男裝的若可飛有著非一般的魅力。還有更因為這次會經過京城,自己勢必會被召進宮,而飛兒自己不能讓她冒險。
  
  若可飛卻有些擔心這次的戰爭。非正義的侵略性的戰爭的取勝總是很難。特別是那種擅長騎射的馬背上長大的種族,打退是可行的,但是若想完全的統一佔領,這恐怕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兩日後,軒轅孤雲統領五萬大軍出發。伴隨在他身邊的是一位翩翩纖細的美少年。皇上有旨,大軍到了京城才由他來親自祭旗。
  
  大軍浩浩蕩蕩的出發。幾日後,全數駐紮在了京城的郊外。
  
  無人知曉皇上將軒轅孤雲召去上書房說了什麼,而軒轅孤雲出來後的臉色也沒有任何的變化。
  
  出征儀式,文武百官悉數到場。
  
  祭司尖銳的聲音劃破蒼穹:「祭旗告天,擊鼓……」
  
  血濺得很高,所謂的祭旗便是拿一個活人砍頭用他的熱血來祭祀軍旗。被砍頭的往往是死囚一類的人。
  
  霍然間,鼓聲咋響,渾厚沉著,如禮炮,在天地間滾湧著咆哮著。
  
  鼓聲震天,令人感到彷彿一場洗劫天地的狂風暴雨將會來臨。
  
  所有人都覺得心臟幾乎要自喉嚨裡跳出來,偏偏又被無形的沉重壓力生生壓迫者!那站在最高處的男人是擁有著最高權力的人。此次出征他居然親自來祭旗,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前方戰事告急還是說明了這次出征的九王爺如此受器重?
  
  軒轅孤雲聽著滔天的鼓聲和將士們的吶喊聲,眼前彷彿看到了千軍萬馬彙集於沙場之上,金戈鐵馬,一場鏖戰,轉眼爆發
  
  軒轅孤雲一身戎裝,俊美到可令天地失色。站在他身邊的是一個不比他失色的俊美少年。
  
  當皇上看到軒轅孤雲身邊的人時,沒有多話,只是眼底閃過了一絲訝色。
  
  邊關城上。
  
  太子軒轅孤風站在城牆上,看著遙遠的湛藍的天空是笑得開懷。
  
  就快來了,終於等到了。
  
  還有那步埋得很深的棋子是否也該動用了呢?
  
  軒轅孤風將手伸向天空,用力的握緊了起來。這一次,一切都將在自己的掌握中。
  
  帶軒轅孤雲領兵來到與軒轅孤風的大軍匯合後,兩人沒有過多的話語,戰事卻是出奇的順利。敵軍被打擊的毫無還手之力,步步敗退。
  
  若可飛終於嗅到了一絲不平常的味道。
  
  雖然一直沒有和軒轅孤風碰過面,可是若可飛卻始終覺得軒轅孤風知道自己喬裝打扮混在了軍營中一般。
  
  敵軍一直退去,而軒轅孤風卻步步為營,一路緊逼。
  
  這一日,軒轅孤雲回到了自己的帳篷,便見到若可飛趴在桌上畫著什麼。
  
  「飛兒?」軒轅孤雲輕聲喚著。
  
  「啊,你回來了,今日商議得如何?」若可飛放下了手裡的東西。
  
  「明日大軍繼續挺進。」軒轅孤雲淡淡的說著,眉間卻緊鎖著。若可飛看著眼前的人,終於忍不住出聲問道:「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軒轅孤雲坐了下來,沉思著,慢慢開口道:「飛兒,你沒有出帳篷,所以沒有看到。太子的將士們氣節高漲,邊關告急恐怕是個笑話。」
  
  若可飛驚得站起身。這是什麼意思?對外稱是邊關告捷,對皇上又暗地稱是告急?哪一個才是真實的?
  
  「他一直壓抑著,佈局等我來。」軒轅孤雲良久吐出了句關鍵。燭光下,軒轅孤雲那絕美的臉上看不真切表情。
  
  「不管是勝還是敗,他都想我死在這。」軒轅孤雲閉上眼笑了。
  
  「偽造軍情,皇上會不知道?」若可飛皺眉,忽然心中湧起了不安的熟悉感。皇上自己沒有近處看過,只是祭旗的時候遠遠地見過。那個人渾身散發著威嚴,還有冷漠和絕情!這份湧上心頭的熟悉感到底是什麼?
  
  「父皇怎麼可能不知道?」軒轅孤雲笑著,卻笑得淒苦。
  
  「那還派你~~~~~!!!」若可飛的話猛地戛然而止,陰冷的感覺瞬間浮上了心頭。這份熟悉的恐怖感覺自己終於明白是什麼了!皇上需要的不是自己的兒子,他需要的是一個強大的王者。沒有任何的感情而言,他需要的只是一個強大的繼承人!更猛然想起了生前自己的父親讓自己與幾個兄弟姐妹們自相殘殺的情景,而那個男人只是在旁邊冷眼相看。
  
  那個名義上血緣上都是自己父親的男人!冰冷的雙眸沒有任何的溫暖,沒有任何的感情。他需要的不是自己的子嗣,而是一個若家的繼承者。自己的年齡最小,卻贏得了最後的勝利。而勝利後的自己滿身是血,在他的眼裡看到的不是擔心不是欣慰,而是嗜血的認同。
  
  若可飛定定的看著眼前的人。他快十六了吧。
  
  很難形容此刻的軒轅孤雲,這些日子來,在那張絕美堅定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不同的東西。
  
  痛苦?失落?無助?脆弱?好像都是,又好像都不是。
  
  更像是個被遺棄的孩子。
  
  在皇上的眼裡勝負已分麼?從太子敢捏造假軍情的那刻開始,皇上已經選了自己的繼承者了麼?捏造軍情,這是多麼嚴重的罪,可是皇上沒有怪罪,也不追究,反而是讓軒轅孤雲率領大軍前來支援。也就是說皇上早已知曉真正的軍情,更知道了太子的用心。
  
  很多念頭浮上了若可飛的心頭,那些瘋狂的想法在她的腦子裡爭相湧出來。似一記又一記的重拳般擊在了若可飛的心頭。心,痛得要無法呼吸。
  
  眼前的人而此刻坐在床邊,那落寞複雜的神情灼痛了若可飛的眼,灼痛了她的心。
  
  坐在眼前的人似乎不再是那個霸道冷靜的王爺,只是一個被遺棄的孩子,眼中充滿了驚惶和無助。
  
  一如當年自己的哥哥和姐姐們的眼神。
  
  自己也曾經有過這樣的眼神吧。
  
  那是在張嬸的眼裡印出來自己的樣子。
  
  最後,自己贏了,再也沒有過那樣的眼神。
  
  忽然,若可飛覺得自己就沒有真正瞭解過眼前的人一般。
  
  他再怎麼狠虐,再怎麼武藝高強,再怎麼睿智,卻也還只是個十六歲的孩子。是一個從來沒有父愛和母愛的孩子。也許在內心深處渴望著那最後的父愛。
  
  至少,以前的自己有張嬸,還有自己那所謂的「沒用」的母親。至少,自己得到過一絲絲的溫暖,儘管早就被自己親手扼殺。而眼前的他,從來就不曾擁有過。即使,那麼的期盼過。
  
  「孤雲~~~~~~~」若可飛忽然輕輕的開口,聲音幽幽的,綿柔的。身子慢慢的靠了過去。
  
  「飛兒。」軒轅孤雲抱過了若可飛,讓她坐在了自己的旁邊。
  
  淚,輕輕的無聲的從軒轅孤雲的臉上滑落。
  
  「不要哭。我會一直一直在你的身邊。」若可飛迎上前,用自己的唇吻掉了軒轅孤雲臉上的淚。自己的淚卻止不住的滑下。
  
  殘忍,上天對這孩子何其殘忍。
  
  人就是這樣,和你一同笑過的人,你可能把他忘掉,但是和你一同哭過的人,你卻永遠不會忘。
  
  兩個人就這麼輕輕的擁抱著,無聲地滑下了淚。
  
  「我陪著你。我會陪著你。」若可飛的聲音一直在軒轅孤雲的耳邊輕喃,似乎有魔力一般的環繞著。軒轅孤雲慢慢的閉上了眼,沉睡了。
  
  若可飛輕輕的在軒轅孤雲的額頭上印下了一吻,再度回到了桌前開始畫起了東西。
  
  良久,若可飛輕輕的出聲道:「閻焰。」
  
  沒有聲音,帳篷裡靜悄悄的。
  
  「你在的吧?」若可飛微微的歎了口氣,再次出聲道。
  
  話落,閻焰的身影立刻出現在了若可飛的面前。
  
  若可飛露出了個果然的表情。雖然很早就叮囑過他不讓他跟著來,連小舞自己也不准她來。但是自己的內心卻很清楚,閻焰一定早就悄悄的跟來了。
  
  「我在。」閻焰的臉部表情有些不自然。
  
  「幫我個忙。」若可飛起身,拿起了手上的圖紙。
  
  「主子請吩咐。」閻焰的心裡有些沉重壓抑,因為他第一次看到如此凝重表情的若可飛,也是第一次她用這樣請求的口氣與自己說話。一直以來,眼前的女子都是泰然的態度,冷眼看著周圍的一切,似乎週遭的一切都和她沒有任何的關係。可是此刻的她居然是這樣的一副表情。事情絕對的不尋常。
  
  「這個,你找人幫我做好,放在……」若可飛低低的說著,眼角瞟了瞟沉睡的軒轅孤雲,生怕將他吵醒來。
  
  「是。」閻焰接過東西,沒有看,咻的消失在了原地。
  
  若可飛走回了桌子前,低頭看著上面的地圖,用手摩挲著其中一個地方,閉上了眼,重重的歎了口氣。
  
  軒轅孤雲的成長皇上看到了,也明白了,只是下的決定還真早,似乎有些急了點啊。
  
  雖然,這個天下,不需要兩個未來的帝王。
  
  若可飛走進了軒轅孤雲,看著軒轅孤雲的睡臉,那張俊美的臉上眉頭緊鎖,唇也是緊緊的抿著。
  
  他怕是被傷了吧。被拋棄的感覺自己懂,比任何人都懂。那份心痛,那份絕望,那份不甘,那份埋怨……
  
  若可飛靜靜的躺在了軒轅孤雲的身邊,伸過手摟住了他。而軒轅孤雲似乎有感覺一般慢慢的靠了過來,在若可飛的懷裡拱著,最後將頭放在了若可飛柔軟的胸前,這才調整了個舒適的位置再次睡去。
  
  若可飛愛憐的看著懷裡的人,心中卻還是有些好笑。還真是會找位置,找了個自己身上最軟的地方。
  
  若可飛將唇湊在了軒轅孤雲的耳邊,低喃著:「即使全天下的人都拋棄你,我也不會拋棄你。」
  
  翌日,軒轅孤雲又去了軒轅孤風的帳篷商議戰事。若可飛坐在帳篷裡靜靜的等待著。看著手裡的錢袋,若可飛露出了笑意。這個是自己抽空縫的,上面整齊地繡著兩個字「雲飛」將銀票和碎銀裝在了裡面,若可飛將錢袋收了起來。再拿起另外一個一模一樣的錢袋,只是上面繡的卻是「飛雲」兩個字。這個是要準備送給孤雲的。
  
  若可飛的臉上笑意不斷,看著錢袋是一直的笑,笑什麼呢?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會做出這樣幼稚的事來。繡東西送給男人,真是好奇怪好奇妙的感覺。幼稚麼?似乎是幼稚。可笑麼,是的吧。要不為何自己老是笑個不停。
  
  「女人,你笑得牙快掉了。」帳篷裡突然出現了個聲音,若可飛一怔,只因為自己聽出來了這個聲音的主人。
  
  「還沒掉,在我嘴裡呢。」若可飛轉過頭看著忽然出現在帳篷裡的銷魂,「你怎麼來這了?」
  
  「接了單生意在附近,所以順便來看看你。」銷魂大刺刺地毫不客氣地坐在了若可飛的身邊。
  
  「呵呵,那還謝謝你這麼費心了。」若可飛微笑著,準備將手裡的錢袋收起來。
  
  「什麼東西?」銷魂一把奪了過去,「咦,繡得好醜。」銷魂說的很直接。
  
  「我本來就不怎麼會繡東西。」若可飛伸手去奪。
  
  「啊?你繡的?」銷魂一個閃避,躲開了若可飛的手,「我的了。」說罷就要往懷裡揣。
  
  若可飛啞然,這,這也太戲劇化了吧。這麼霸道的火爆殺手,真是有些難以讓人置信。但是這樣的人往往也有自己的弱點。搶是不可能的了,自己有辦法叫他歸還。
  
  若可飛挑了挑眉笑道:「你看那錢包上的字,這可是我送給別人的。」
  
  銷魂將錢包翻過來一看,果然看到了飛雲兩字,立刻就皺起了眉,像被火燒了一樣丟還給了若可飛。重重的切了一聲猛然站起了身子。
  
  正要往外走去,卻又忽然想起了什麼,轉過頭來惡狠狠的說道:「女人,這幾天你給我小心點,你想死,我還不想死。」
  
  若可飛張大眼看著眼前如妖孽般的人,他知道了些什麼?
  
  「走了,記得給我小心點。」銷魂走前再次丟下這句話。
  
  若可飛笑了,送去了句話:「謝謝,下次送你禮物。」
  
  「不稀罕。」銷魂這句話說得是異常的小聲,小到只能自己聽見。
  
  帳篷裡一切安靜了下來,若可飛將錢袋收了起來。閉著眼靠著椅背,這一次,希望一切順利。
  
  一炷香後,閻焰出現在了若可飛的眼前。看著若可飛那恬靜的臉龐,閻焰沒有出聲,只是站在那裡靜靜的看著。
  
  「嗯?」若可飛忽然覺得有什麼異常,睜開了眼邊看到了正瞪著眼睛看自己的閻焰,「你來了。」
  
  「主子。」閻焰沒有表情,淡淡道:「事情辦好了。」
  
  「嗯,辛苦你了,謝謝。你走吧。」若可飛微笑著起身,從旁邊掛著的袋子裡掏出了一疊銀票,遞給了閻焰,「以後,我再也不是你的主子。這是你的月錢。」
  
  閻焰愣住,怔怔地看著眼前一臉平靜的若可飛,沒有說話,也沒有伸手去接那一疊銀票。
  
  
  
第七十六章
  
  閻焰愣住,怔怔的看著眼前一臉平靜的若可飛,沒有說話,也沒有伸手去接那一疊銀票。
  
  見狀,若可飛歎氣:「這一次,前面的路是什麼樣子我都不知道。你先收下。」
  
  閻焰接過了銀票,看了看手裡的銀票,看起來也有一萬兩之多。
  
  「我欠別人錢,這錢剛好夠還債。」閻焰面無表情的說出了句話。
  
  「哦?」若可飛看了看閻焰的眼睛,卻看不出一絲的情緒。再拿出了一張一千兩的銀票遞給了閻焰。
  
  閻焰接了過來,依舊淡淡的說道:「剛好夠還債。」
  
  若可飛輕笑出聲:「所以呢?」怕是自己加再多的錢他也會說剛好夠還債吧。還真是不坦白的傢伙。
  
  「所以,你得繼續雇我。」閻焰的臉皮今天才展現了出來到底有多堅強又多厚。
  
  若可飛笑著再輕輕的歎了氣:「來。」
  
  閻焰一怔,不解的看著若可飛。
  
  「來看這裡。」若可飛走到桌前,再指著地圖的一個地方,「看,你把我要你準備的東西放在這。你去這裡~~」閻焰順著若可飛的手指看去,離第一個地方很遠很遠。
  
  「去這?」閻焰微微蹙了蹙眉頭。這麼遠的距離,恐怕自己就算施展輕功全力奔去也要一天吧。
  
  「嗯,去這裡,可以的話準備三匹馬。還有布衣。」若可飛的臉色有些凝重。
  
  「好。我先走了。」閻焰轉身沒有再說話離開了帳篷。沒有任何多餘的話,更沒有問若可飛這麼做的理由。
  
  帳篷裡只剩下了若可飛一個人。
  
  若可飛再度坐回了桌前,長長的歎了口氣。這一次,太子時真的打算完全除掉孤雲嗎?他終於覺察到了這個威脅,所以已經等不及了,提前動手了。原本以為他還會放任著孤雲在成長一段日子的。
  
  影衛不到三十,近衛不到兩百,大軍五萬卻也是駐紮在了太子的大軍中間。孤雲此次帶來的大將有衛亮,李召。這兩個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不容有失。若是太子發難,這兩人勢必會站出來。這些力量對孤雲來說太重要了,要保存實力,將傷害減到最小的離開這裡。回許城,回到那裡才有了基本的保障。
  
  這一次,自己還真沒有把握能和孤雲順利的安全離開。所以讓閻焰先行離去。而銷魂呢?血祭的解除方法自己還真沒有找到。如果自己死了,他也不能活了。可笑的恐怕是自己會死不了,暗處的那雙眸子恐怕早就知道自己的到來了。
  
  又想起了那個瘋子出征前居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事。那沉靜冰冷的雙眼明明就沒有任何表情,卻發出像是盯著獵物般,毫無縫隙的光芒。自己在他眼裡是什麼?獵物?玩具?
  
  若可飛微微一沉思,提起了筆在紙上開始寫東西。
  
  皇宮的上書房裡。
  
  皇上看著自己書桌上剛畫好的畫,微笑了起來。
  
  「木離,這畫如何?」皇上抬頭問著旁邊的一個人。
  
  「貧僧不懂。」回話的人卻是一身和尚打扮,光潔的頭,還有那素色的僧服和手上拿的佛珠,都顯示著這個人是個和尚。讓人驚訝的是,天下間居然有如此好看的和尚。這是一種纖細柔弱的美。鼻樑直挺,唇瓣嫣紅水潤,瓜子臉,額頭飽滿圓潤,眉似遠山,眸若星辰,讓人一眼看去是不捨移開眼神的,生出一種讓人想保護他呵護他的心情。那修長白淨的手指上掛著一串佛珠。這樣的人教人看不出他的真實年齡。
  
  「木離~」皇上佯怒,走下來道,「你啊,總是這麼掃興,快,給朕看看這畫。」
  
  木離走上前看了看畫,接著地垂下了眼睫,淡淡道:「畫裡虐氣太甚。」
  
  皇上皺皺眉,顯是對這個答案不滿意,繼續道:「還有呢?沒看出其他的?」
  
  木離沉默不語,只是冷眼看著桌上的畫。虐氣太甚,無情無義。
  
  「難道木離不覺得這畫很霸氣?一山不容二虎。」皇上呵呵的笑起來。
  
  「皇上的意思只會留下一隻老虎?」木離看著畫上的兩隻老虎。一虎伏埋在山下,一虎意欲下山。
  
  「這個山頭也只需要一隻老虎啊。」皇上笑的篤定。
  
  「皇上不怕老虎會咬人?」木離的眼神沒有波瀾,緩緩的敘述著。只是在心裡淡淡的問著,不怕老虎咬了你麼?皇上。
  
  「哈哈~~哈哈~~~」皇上忽然笑的開懷,笑的肆虐,「朕正等著呢。」眼裡突然浮起嗜血的暴虐,心中似乎在瘋狂的怒喊一般,來吧,讓朕好好的享受。
  
  木離看著眼色越漸陰沉的皇上,輕輕的閉上了眼,口中幽幽的吐出一句:「阿彌陀佛。」眼前的不是人,根本就是魔。享受廝殺爭鬥的魔。
  
  「苦海,苦海……」木離輕輕的聲音聽起來如羽毛拂過人心。
  
  皇上卻皺起了眉頭:「行了,木離,這話你也不知道說多少次了。對朕來說沒有任何的用處。你等著看戲就是了。」
  
  「皇上,貧僧會一直說下去。」木離睜著清亮的眼看著滿臉陰隼的皇上,「一直說到皇上脫離苦海的那天。」
  
  「夠了!」皇上不悅的揮手,「陪朕下棋去。朕還就不信了,一次都贏不過你!」
  
  「是。」木離淺淺的回答者著,跟在了皇上的身後。
  
  若可飛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趴在桌子上睡著的,等再醒來一睜眼便對上了軒轅孤雲那張認真的臉注視著自己。
  
  「什麼時候回來的?」若可飛揉了揉眼,看著眼前的男子。
  
  「剛一會。」軒源孤雲注意到了若可飛放在桌上的紙,上面寫滿了字,「這是什麼?」
  
  「以前叫你教給衛亮的後面的計策。但是我也沒寫完。給他吧。」若可飛伸了伸懶腰,自然的往邊上挪了挪,讓軒轅孤雲坐在了旁邊。
  
  軒轅孤雲看著上面寫的東西,顏色沉了下來。這些東西從來未見過,精闢到了如此的地步。看完輕輕的放下,低低的說道:「今日,太子的手下大將們提議讓我將軍符交給太子,方便一起調兵。」
  
  「什麼?」若可飛驚訝的轉頭看著軒轅孤雲,看到的是軒轅孤雲眼底深深的無奈和輕笑。
  
  「李召和衛亮自然是堅決反對。」軒轅孤雲的臉上露出譏誚,「這次自然是沒有交出。」
  
  若可飛定定的看著軒轅孤雲的臉,無聲的。儘管自己沒有在場,也能想到當時是怎樣張弓拔弩的壓迫氣氛。而孤雲說的是這次自然是沒有交出來,意思是下次就難保了麼?
  
  「孤雲~~」若可飛湊在軒轅孤雲的耳邊輕喃,「要不要賭一次?」
  
  軒轅孤雲瞪著眼看著若可飛,不明白話裡的意思。
  
  軒轅孤風那變態的性格終於找到了出處,原來皇上就是個變態。這次賭什麼呢,賭孤雲安然離開這裡,回去以後皇上不會太過怪罪。封賞自然全由孤風得到,而孤雲安全逃離的獎勵便是皇上再給次機會。
  
  「我們賭皇上的心。」若可飛附在軒轅孤雲耳邊輕輕的將後面的話慢慢說了出來。
  
  「是,他也快動手了。」軒轅孤雲露出了絲冷笑。而且是皇上授意的,多麼的冠冕堂皇。既然自己已經被拋棄,那麼,自己也不會再想著得到什麼。自己要的,用自己的手去搶,自己去奪!!!
  
  「不過,你老爹真是個變態。」若可飛忽的話題一轉,若無其事的漫不經心的說著。內心那一閃而過的痛是什麼感覺呢?想到了什麼,想到的似乎是自己稱為父親的人。他也是個變態,不是麼?原本以為自己想到這事,心早就不會痛了,可是,卻還是會痛。雖然只是短短的一瞬。
  
  軒轅孤雲一怔,隨即大笑起來。普天下有誰敢這樣說當今的皇上?恐怕也只有自己的小飛兒了。
  
  「是啊,他就是個變態啊,我以前怎麼沒發現呢?」軒源孤雲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只是那笑裡到底包含了什麼也只有他自己才能體會了。
  
  「我去把這個交給衛亮。」軒源孤雲起身,心中加了句,還有軍符。
  
  「他不會讓你失望的。」若可飛淡淡的語氣裡卻又是那麼的肯定。
  
  軒轅孤雲微微一笑,走出了帳篷。
  
  大軍再次駐紮已經休整了兩天。一切照常,異常的平靜。
  
  其實在那日,閻焰拿著圖紙卻是著急的很。只因為若可飛交與他的圖紙,沒有一個工匠能看的懂,更不要說做了。就在閻焰絕望時,卻意外遇到了個人。那人看過閻焰的圖紙如獲至寶,嚷著要見繪出這個圖紙的人。閻焰提出立刻做出這個東西才會帶他去見人。自然這又是後話了。
  
  這一日,若可飛獨自在帳篷看著地圖發呆。明日,大軍就要繼續挺進,駐紮的地方自然要換。今晚怕是最後的機會了吧。
  
  「女人,你發什麼呆?」忽然,一個聲音突兀的在若可飛的耳邊響起。銷魂總是這樣神出鬼沒突然出現在若可飛的身邊,又突然的消失掉。
  
  「你怎麼來了?」若可飛回過神,看著眼前一臉戲謔的銷魂。
  
  「遇到閻王了。他說去什麼地方等你。」銷魂扯著嘴角,斜著眼睛看著若可飛道,「莫非你倆有姦情?要私奔?」
  
  若可飛笑了,起身看著眼前的妖孽男子,以更為戲謔的口氣道:「要私奔也是跟你啊,你武藝比他高強,臉又長的比他好看。」不知為何,明知道銷魂是在說笑戲弄自己,自己卻忍不住開口反戲弄他。其實,這個殺手似乎不太冷啊。
  
  果然,銷魂的臉一下不自然起來,猛的轉過身去。狠狠的切了聲:「切!誰要和你私奔,別人用過的女人,我不稀罕。」轉過了臉卻是不想讓若可飛看到他那微微發紅的俊臉。心裡湧起的是莫名其妙的感覺。
  
  若可飛抿著嘴笑了起來,低低道:「謝謝你了。你放心,我不會死的。」
  
  「是啊,你死了我怎麼辦?」銷魂接過話脫口而出,這才發現這話有多麼曖昧。不等若可飛再說話,鼻子裡冷哼了聲,從懷裡掏出了個東西,背對著若可飛扔給她。
  
  「女人,若是有應付不了的危險,拉這玩意的後面那根線,對著天空拉。我會最快的趕來。小心著點。」銷魂沒有再回頭,咻的一聲消失在了原地。銷魂自然不會告訴若可飛,自己接生意總會接離她最近的。沒生意的時候總是潛伏在她的周圍的。有時候自己的心情都十分的複雜。這免費保鏢當的也真夠窩囊的。原本想的是敢對他用血祭的人,自己每天在身上戳幾個窟窿,不折磨死他才怪。可是,沒想到是個這樣的女人。找自己的大哥問他解除血祭的方法,那個死人卻把自己打的滿頭都是包,再打個半死扔到大街上。說什麼自己已經被賣了,沒權利單方面要求解除血祭。他媽的,一百兩就把自己賣了。自己掏錢說贖身,又挨了打,說錢已經用光了,沒有就是沒有了。這是什麼狗屁邏輯!害的自己現在過的心驚膽戰的。而銷魂自己沒有發現的是自己在這件事上,耐心是出奇的好。
  
  若可飛的眼神回到了地圖上,若是閻焰讓人做出的東西精確度很好的話,自己絕對有把握到這裡。
  
  軒轅孤風,太子殿下,奇跡自己會創造給你看的。真想,呵呵,真想看看你那瘋狂的樣子。你是天生的王者,而我的男人孤雲也是天生的王者。
  
  當王者對上王者會怎樣呢?
  
  我們,拭目以待吧,太子殿下。
  
  夜,降臨。軒轅孤雲回到了帳篷。
  
  「走,飛兒,我們去看月亮。」軒轅孤雲的微笑卻深深的。
  
  「好。」若可飛在懷裡掏出錢袋,「這是給你的。」
  
  「什麼東西?」軒轅孤雲接過來一看,驚訝道,「你繡的?」
  
  若可飛不答反笑:「先收起來。這可是我們的路費呢。」從邊關回許城,這段路恐怕是異常的艱辛吧。
  
  「走吧,我們去看月亮。」軒轅孤雲將錢袋收進了懷裡,小心翼翼的放好。
  
  「嗯,看月亮。」若可飛笑著跟在軒轅孤雲的身後出了帳篷。
  
  外面已經備好了一匹馬,軒轅孤雲翻身上馬,拉過若可飛的手也上了馬。
  
  軍營門口自然是有衛兵駐紮的。
  
  「什麼人?!」門口的哨兵高聲喝道。
  
  「是本王。」軒轅孤雲低沉的聲音響起,沒有下馬,出示了象徵身份的令牌,哨兵立刻放鬆了警戒,卻依然問道:「這麼晚了,王爺這是要去哪?」
  
  「前面的山頂查看一下。:」軒轅孤雲揚起馬鞭,指著前面那最高的山崖。
  
  「這……」哨兵顯然猶豫不決。
  
  「本王是前去查看地勢,不會有事,那裡離敵軍駐紮的營地很遠。」軒轅孤雲冷眼看著眼前的哨兵們。火把將他俊美的臉印出一種難言的光澤,那炯炯的雙目更是讓人無法對視。
  
  「王爺的安危……」哨兵還想說些什麼,只是口氣已經甚是微弱。眼前的人可是九王爺,自己只是一個小兵,這可如何是好?
  
  「本王很快就回來。」軒轅孤雲不由分說,夾了身下的馬肚,往前奔去。身後滾滾的灰塵讓哨兵們傻了眼。
  
  「快,快去稟告太子殿下。」「快!~~」
  
  慌亂的聲音此起彼伏。
  
  聽著身後那紛亂的聲音。若可飛露出了笑意。那個人,應該很快就追來了吧。抱著軒轅孤雲的腰,聽著耳邊呼呼的風聲。天上那輪明月灑下了淡淡的柔和的光輝。
  
  馬蹄聲急促,軒轅孤雲看著眼前,眼中更是透出了堅定的目光。
  
  「飛兒,知道麼,你是我的寶。」軒轅孤雲忽然開口。
  
  風將軒轅孤雲的話送到了若可飛的耳朵裡。
  
  「寶?」若可飛詢問的口氣。
  
  「你曾經告訴我,不可以相信任何人。」軒轅孤雲看著越來越近的山頭,聲音更大了,「可我做不到。全天下的人我都不信,但是唯有你讓我如此的堅信。」
  
  若可飛愣住,臉上一片驚訝。接著,慢慢的回復了平靜,更緊的抱住了軒轅孤雲的腰。
  
  清冷的月色下,兩人站在山崖看著天上的明月。
  
  「很漂亮。」軒轅孤雲看著天空,由衷的讚歎著。
  
  「恩啊,上面還住著美女呢。」若可飛看了看身後的路,還沒有追來麼?
  
  「不是吧?上面還住了美女?」軒轅孤雲驚訝極了。
  
  「真的哦。」若可飛認真的回答,邊四下尋找起了閻焰放的東西,「啊,在這,孤雲,過來,把這個拿過來。」
  
  「這是什麼?還有月亮上真住了美女?」軒轅孤雲還在惦記著若可飛剛才的話。
  
  「嗯,以後告訴你那個故事,現在先幫我把這個放到邊上。」若可飛仔細的看著做好的東西,驚訝的瞪大了眼。這個世界的人居然有如此的手工。材料居然也找到了最接近的。四個操縱桿居然做的如此精細。尺寸也剛好夠兩個人的。
  
  「來,把這個套在這,這裡套上這。」若可飛知道著軒轅孤雲將身體放好,接著自己也套好。
  
  「這是什麼?」軒轅孤雲有些彆扭的看著這個奇怪的東西。這麼大的粗布做的什麼東西?三角形的怪東西。
  
  「這個叫滑翔翼。」若可飛聽著身後那急促的一陣陣馬蹄聲,知道他終於來了。不過,一切都晚了。
  
  不待軒轅孤雲問起這是做什麼用的,若可飛眨了眨眼,伸出小舌頭在手指上輕輕一舔,放在空中,笑了:「風向剛好。」
  
  「一會兒呢,要這樣,這樣,懂了吧?」若可飛詳細的告訴了軒轅孤雲滑翔翼的使用方法。驚的軒轅孤雲的下巴都要脫臼了,驚後,卻又是狂喜。這樣的東西,世上居然會有這樣的東西!自己的飛兒到底是什麼人?心中疑問更深了。
  
  「喲,九王爺這是在做什麼呢?」馬蹄聲再沒剛才的急促,因為軒轅孤風已經帶著一群人追到了眼前。這輕浮的聲音自然是太子所發出。一群人勒住了焦躁不安的馬,虎視眈眈的看著軒轅孤雲兩人。那眼神裡的嗜血讓人心驚。
  
  「在看月亮啊,太子殿下。」軒轅孤雲冷冷的回答著,嘴角也是笑意。
  
  「九王爺真是好興致。」軒轅孤風冷笑著,看著眼前兩個人奇怪的打扮,還有那巨大的三角形的東西,更是不解,「不過看月亮這姿態也太奇怪了吧。」
  
  「呵呵,這樣比較有情調。」軒轅孤風帶來的一群人均是全副武裝,自然明白了過來。認為自己要逃跑,所以追了過來。還真是終於按捺不住了。
  
  「情調?和一個小士兵有情調?」軒轅孤風看著軒轅孤雲身後的那個嬌小身影,露出了狠厲一般的眸光。果然,她果然也來這裡了。呵呵,哈哈,軒轅孤風的心裡在狂笑著。
  
  「是啊。」軒轅孤雲也不惱,「太子殿下來這裡有所為何事呢?帶這麼多人也是來看月亮的麼?」
  
  「當然是來取你的命啊。」軒轅孤風燦爛的笑了,露出了潔白的牙齒,彷彿說一件很普通的事,說的是那麼的天經地義,「還有,順便把本殿下的女人帶回去。」忍了幾天了,今天終於可以再外面了結了。畢竟軍營裡他的勢力還在。
  
  軒轅孤雲的眸色沉了下來。這話說的好像飛兒就已經是他的了一樣。而軒轅孤風身後的眾人更是不解。太子殿下說的什麼意思?待有眼尖的人發現軒轅孤雲身後的那抹身影這才明白了過來。
  
  「可是,估計不行哦,太子殿下。」若可飛在軒源孤雲的身後探出了頭,笑靨如花。
  
  「怎麼會不行呢?現在就在你眼前拿下他的首級送你可好?」軒轅孤風笑的猖獗,笑的自信。
  
  「不喜歡。」若可飛也笑著,「若是你的首級當禮物還差不多。」
  
  軒轅孤風身後的眾人全倒抽了口冷氣,和太子殿下說話的這個女扮男裝的人到底是誰?怎麼如此的放肆?
  
  軒轅孤風不怒反大笑:「那你親自來取如何?」
  
  「髒她的手而已。」軒轅孤雲冷冷的打斷兩人的談話。
  
  「嗯,我相公說的對,髒我的手而已,所以呢~~」若可飛拉長了聲音,「所以還是算了。」
  
  「你們今天插翅也難飛了。前面就是山崖!掉下去便粉身碎骨!」軒轅孤風身後的一員大將冷下眼,低喝道。身後的眾人早已經發誓追隨太子,自然就會為太子除去一切威脅。不管眼前的人是誰,都將揮劍相向!
  
  「真的麼?」若可飛笑的淡然,月光下,她的臉上更是恬靜的神情。這樣的她讓軒轅孤風心中卻有些不安起來。
  
  「太子殿下,後會有期。」軒轅孤雲摟著若可飛的腰,縱身跳下了山崖。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01:53 PM

本帖最後由 connie062222 於 2012-8-2 02:01 PM 編輯

第七十七章
  
  軒轅孤雲和若可飛就這麼跳下了山崖。
  
  站在身後的眾人全數怔住,瞠圓雙目張大了嘴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一幕。那兩個人就這樣的跳了下去?震驚,震驚的眾人全部僵住。
  
  軒轅孤風更是瞪大了眼,腦子快停止思考。那麼睿智的她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心臟在這一刻幾乎要停止了跳動。一瞬間湧上心頭的紛亂是什麼感覺?心痛?懊悔?不捨?爆怒?不甘?還有不信?
  
  不相信!軒轅孤風的腦子一瞬間湧出這樣的念頭,忽的疾步奔向崖邊。身後的人驚呼著追了過來。
  
  接著眾人是徹底的愣住,震驚的全瞪大眼睛,看著眼前這匪夷所思一幕。柔和的月光下,剛才跳下去的那兩人在天空中飛翔!是真的在飛翔!
  
  清風拂面,繁星閃爍的夜空,點點月光照在在空中如雄鷹般飛翔的兩人身上,竟是說不出的蕩然和魅惑。翩然若仙,衣袂飄飛,如畫的夜,如花的人,讓在場的人竟一時陷入了癡迷的呆愣中。
  
  剛才說出插翅難逃的那名大將徹底的傻了眼。
  
  兩人乘著風,在無際的天空下飛翔著。越飛越遠。
  
  「追」軒轅孤風身後有人怒喝著回過神來。其實眾人也明白,追是不可能的了。空中的那兩人已經飛的只剩下了小黑點。
  
  「啊啊啊————!!!」軒轅孤風突然仰天發出像野獸一般的瘋狂怒吼,跪在地上,雙手猛錘著大地。那響徹天際的怒吼中滿是憤怒和不甘,聽的身後的人膽戰心驚。
  
  空中,軒轅孤雲和若可飛聽著那隱約的瘋狂怒吼聲,相視而笑。
  
  這一刻,軒轅孤風的自信、自得、自滿、自傲,被摧毀的殆盡,沒有留下一絲的餘地。
  
  軒轅孤風猛的抬頭,看向那幽靜的夜空,雙眼血紅。恥辱,從來未有過的恥辱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
  
  而軒轅孤風身後的人沒有一個敢開口說話,都只是呆呆的站在軒轅孤風的身後。眼前剛才發生的一切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認識範圍,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瘋狂如此失態的太子殿下。
  
  天空中,軒轅孤雲看著身下的景色,迷濛了雙眼。月亮散發著柔和的光輝,為大地渡上了一層神秘的光澤。彷彿一切都在腳下,心潮洶湧澎湃著。以往的一切顯得是那麼的渺小。回過頭,看到那軍營裡的點點火把更是渺小。「孤雲」若可飛轉過頭微笑看著軒轅孤雲,大喊著,「你看到什麼?」
  
  「天下!」軒轅孤雲更大聲回喊,「我看到了天下!」
  
  「你想到了什麼?」若可飛喊著,風將若可飛的聲音吹的很遠。
  
  「我想有一天人飛起時,那天也讓開路,我入海時,水也分成兩邊。」軒轅孤雲的臉上滿是桀驁邪魅。
  
  若可飛笑著,一直笑起來沒有停下。
  
  兩人飛了許久,才慢慢的降落。若可飛用操縱桿調整著重心位置,往和閻焰約定的地方滑去。
  
  樹上,閻焰像只大鳥一樣蹲在樹上。樹下拴著三匹駿馬,已經在這裡等待了很久,一步也不敢離開。不明白若可飛的用意,但是閻焰沒有任何的疑問,一直守候在這裡。
  
  忽然,聽到頭上一陣奇異的聲音。閻焰抬頭看去,人卻整個的僵住。在空中飛翔的,那是什麼?是人!!!
  
  閻焰用力眨了眨眼,仔細看去,確實是人。
  
  是王爺和她!
  
  兩個人微笑著從天而降,彷彿是一副唯美的畫,那麼的讓人心生嚮往。
  
  兩人的著陸卻不是完美的,掛在了樹上。
  
  軒轅孤雲將自己解放出來,這才踩在樹上為若可飛解開來,再抱著若可飛飄然躍下了樹。
  
  「主子,王爺。」閻焰聞聲追了過來。
  
  「閻焰。」若可飛在軒轅孤雲的懷裡笑著,眼裡的那絲信任和感激深深的印在了閻焰的眼裡,直入心裡。
  
  「馬在那邊,還有衣服。」閻焰複雜看著眼前兩人。到底,她是什麼人?這樣的東西都能做出來。難怪做出這東西的那個怪人這樣的狂喜。原來,這個東西是如此震撼的用途。就算天下輕功最好的人也只是一掠幾丈,還要借助東西。而她所設計的東西居然可以這樣不借助任何東西從那個山崖飛到這裡!
  
  「謝謝。」軒轅孤雲淡淡的吐出了兩個字。聽得若可飛和閻焰都一怔,第一次聽到他說出這樣的話來。
  
  軍營中,軒轅孤風靠在最上面的椅子上,仰著頭,閉上眼,一言不發。
  
  下面的眾將士卻各抒己見。
  
  「依屬下之見,應該立刻將九王爺所帶來的大軍全數招納。不肯歸於殿下的就一律殺之。」
  
  「不妥,現在正是兩軍對壘,若是此刻發生這樣的事,勢必是給了對方可趁之機。」
  
  「那如何是好?」
  
  「依本人之見,還是先調度大軍結束戰爭。而殿下可呈書一封與皇上,參九王爺一本。他臨陣脫逃,皇上自會處置。」
  
  「不過,九王爺的人那邊似乎也太安靜了。似乎早就知道事情會如此?」
  
  終於有人將關鍵所在說了出來。
  
  「行了,都出去。本太子自有定奪。明日大軍繼續挺進,拿下函城。本太子乏了,都退下吧。」軒轅孤風沒有抬頭,依然將自己的頭仰著靠在椅子上淡淡的說完了這番話。
  
  眾人面面相覷,均看到了彼此眼裡的不解和不安。
  
  「怎麼,認為本太子已經不值得你們追隨了?」軒轅孤風的聲音淡淡的冷冷的,迴響在帳篷裡卻有著一種可怕的壓力和說不出的魅惑。
  
  「屬下告退。」整齊的聲音響起,眾人退去。
  
  軒轅孤風閉著眼,睫毛卻一直在顫抖著。
  
  原本以為遊戲就這麼結束了。
  
  連在京城宮裡的那個人也參與了這個遊戲。
  
  可是,遊戲卻沒有結束。
  
  軒轅孤風抬起頭,起身慢慢走到了沙盤旁,看著上面的地形,笑得詭異。
  
  現在這樣的局面,您是否已經猜到了,還是也讓您意外了,我的父皇。
  
  截殺他麼?似乎沒有什麼意義了啊。軒轅孤風長長地歎了口氣。這時,手上的疼痛傳來。軒轅孤風低下頭,看著自己皮肉翻飛的手,雙目冰冷。那個女人,總有本事讓自己瘋狂。當大夫為軒轅孤風包紮好手後,便戰戰兢兢的趕忙退下去。只因為太子殿下散發著一種陰森冰冷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慄。
  
  征戰還要繼續。出乎太子一方人的想像,九王爺的大軍非常的配合太子的調度。而太子卻始終都沒有發表意見。在戰場上只有連國的敵人,太子似乎比誰都劃分的清楚。
  
  而若可飛一行三人的路途卻出乎意料的順利。若可飛倒有些驚訝軒轅孤風居然沒有派人來截殺。
  
  「太子居然沒有派人前來截殺。」若可飛咬著手裡的饅頭,若有所思。這次是大好的機會,若是在戰場上除掉孤雲,那麼便可以說孤雲是在戰場上犧牲了,為國捐軀。而現在孤雲逃離了,派人在回許城的路上截殺,便可以在皇上面前參上一本。九王爺臨陣逃脫,就地正法。可是,現在卻一點動靜也沒有。
  
  「因為,他還沒有雪恥,不會這麼便宜的讓我死去的。」軒轅孤雲漫不經心的說道。
  
  「哦?」若可飛轉過頭看著軒轅孤雲不解。雪恥?這些多餘的事有必要麼?在最適當的時機給敵人最沉重的打擊,這才是勝利者的做法。
  
  「從來……」軒轅孤雲將水遞給若可飛,繼續幽幽道:「從來與他作對的人只有兩個下場。第一是死路。」
  
  若可飛皺了皺眉:「第二是生不如死?」也只有這種方法會比死還可怕了吧。
  
  「不,第二是死的很難看。」軒轅孤雲的眸色一直下沉,似乎想起了很遙遠的事,「他從來不會給對方留下活路。」
  
  若可飛的嘴角浮起了淺淺的冷笑。如果軒轅孤風這次真的放過了這個機會,那麼,他再也不會再有機會讓軒轅孤雲死的很難看了。真正的贏家是要不擇手段抓住時機,給對手最致命的打擊。有時候,高傲對於有的人來說,是最致命的弱點。
  
  「所以,這次,他輸了。我不會死,也不會死的很難看。」軒轅孤雲笑了起來。
  
  「是。」若可飛輕輕的點了點頭,同意了軒轅孤雲的說法。
  
  在若可飛一行人回許城的路上,一直聽到邊關傳來的捷報。連赤國終於無法抗爭,派了使者求和,提出割地賠款,還有和親。
  
  軒轅孤風沒有做出答覆,而是一封加急快報送往了京城,請皇上定奪。信中還稟明了九王爺軒轅孤雲因為重病,已經派人將他護送回了許城養病。
  
  當快報送到皇上的手上時,皇上正在的木離在御花園下棋。
  
  「呵呵。」皇上看完後沒有立刻宣佈上朝商議,而是看著桌上的棋盤,淡淡道,「木離,這局你似乎輸了啊,已經沒有退路。四面都是朕的棋。」
  
  木離沒有說話,而是將手中棋出其不意的放在了一個地方,放罷,抬頭灼灼的看著皇上,清晰的吐出:「輸的人依然是皇上。」
  
  皇上沒有說話,只是盯著棋盤,忽的猛然站起來,一臉陰沉。輸,又是自己輸!不用到最後的數子,只要木離在中局說出這樣的話,自己就是一定輸。
  
  「立刻如百官進殿上朝。」皇上轉身離去,留下一臉平靜的木離獨自收拾棋盤。
  
  戰爭停了下來。皇是接受了連赤國的割地賠款,還有和親。對太子是大肆賞封,其實無非也就是口頭嘉獎和財物上的賞賜。再高的賞賜就是皇上的那把椅子了。而對於軒轅孤雲是不賞不罰,沒有一絲的表態。衛亮帶著原本的五萬大軍回了許城,這一切天經地義。
  
  而這,已經夠了。
  
  回到許城的王府,一切都是那麼的平靜。當小舞見到風塵僕僕的若可飛時,著實愣住了,再看到同樣疲倦的王爺和閻焰,心中的疑問更是巨大。
  
  「累了,沐浴。」若可飛什麼也沒說,只是淡淡的吩咐著。
  
  小舞看著似乎是逃難一般回來的三人張大了嘴,卻還是聽話的趕快去準備沐浴的水和膳食。
  
  「木離,你說人真的能在天上飛麼?」退朝後,皇上在上書房看著牆上掛著的那副畫。
  
  「人心自由,自然是可以到達任何的地方。」木離低垂著眼睫,聲音清冷。
  
  「呵呵。」皇上轉過身,走到書桌前,「朕說的不是這個,你過來看。」
  
  木離依言走上前去,順著皇上的眼光看著桌上的圖紙,上面畫的是一個大大的三角形的翅膀,下面是兩個人,而這兩人是飛翔在空中的。就連一直平靜如水的木離也微微張開了嘴。眼前的畫是如此的不可思議。
  
  「在這之前,朕也認為人是不可能在天上飛的。」皇上的手指慢慢的摩挲過了那張畫,臉上全是笑意,「你說,將這種東西運用到戰爭中,將是多麼出奇制勝的武器。」
  
  木離閉上眼:「孽。」
  
  「將他的用處用在對的地方,發揮最大的作用怎麼會是孽?」皇上笑的開懷。他明白,這一次拿不下連赤國不是別的原因,是糧草的供應,還有連赤國最後的地勢。暫且議和再做打算。
  
  「對與錯並非皇上一人說了算。」木離輕輕的捻動著手裡的佛珠,淡淡的說著。
  
  「那該是誰說了算?」皇上半瞇起眼睛,射出興奮的光彩直看著桌上的畫。
  
  「天。」木離吐出一個字。
  
  「朕就是天,你還不懂麼?木離。」皇上的臉上微微的不悅,接著又浮起了笑容,「也許,這次朕撿到寶了。不對,是朕的兒子撿到寶了。看來,又延後了啊。」
  
  離看著皇上眼裡那隱隱透出的瘋狂,手上的佛珠加快了捻動,微微的歎息了口。魔,什麼時候能轉成佛?
  
  接下來,便是和連赤國的簽署和約,還有迎親。連赤國的公主將下嫁與軒轅孤風,當今的太子殿下。自然是做為側妃。即使是側妃,排場卻也不能少了。定在了下月的十五舉行。自然是要邀請皇室眾人和一些權貴大臣。而軒轅孤雲自然是稱病重無法到來,派人送了厚禮便做罷。
  
  宮中也是一片喜慶,所有的人都歡喜著,皇后的心卻似乎不是那麼回事,自然,不高興的人還有莊妃。即使不高興卻也不敢動手做什麼,只因為是皇上曾經說過,淡淡的語氣警告她們:「要記得,不是朕需要你們,你們才在,而是後宮需要你們,你們才在這裡。」
  
  許城。
  
  冬天慢慢的過去,春天漸漸到來。園子裡的樹枝也開始吐出了嫩綠。天氣漸漸的轉暖。
  
  軒轅孤雲回許城後似乎更忙了。每天都有批不完的公文,每月都有閱不完的兵。臉上是越發的成熟和堅毅。
  
  而若可飛有時也會幫著軒轅孤雲在書房看公文,整理些東西。
  
  後來,軒轅孤雲再也沒有反對若可飛女扮男裝陪著他走動在了六大部。
  
  這一日,若可飛在書房裡整理公文卻發現了個奇異的案子。這是由刑部提審,各地的衙門都上交來的案子,都是同樣的犯案手法,一直沒有抓到兇手。
  
  「主子,在看什麼?」小舞好奇地伸過腦袋看著若可飛手裡的東西,接著大叫起來,「啊,怎麼會有這樣的事?」
  
  「是,有些奇怪。」若可飛將手裡的公文放下,上面記錄的案子確實很離奇。死的全是未出嫁的少女,而每具屍體的大腿內側的肉全部不見。兇手一直沒有追查到。
  
  「主子,這你要去管啊?挺恐怖的啊。」小舞不由得冒起了雞皮疙瘩。
  
  「王爺忙,這些小事能處理就處理吧。」若可飛淡淡的說著。
  
  不是吧,這還小事?小舞打了個哆嗦。真不知道在主子的眼裡什麼樣的事才叫大事。
  
  「對了,主子,過兩天許城要開茶會,邀請了主子呢。」小舞忽然想起了什麼。
  
  「茶會?」若可飛皺眉。
  
  「是,就是本城達官貴人的女眷們聚在一起開的茶會。據說有幫助自己的丈夫拉攏關係什麼的。」小舞活像個八卦婆,絮絮叨叨著。
  
  「以前怎麼沒有聽說過?」
  
  「以前這個是春天才舉行的。」小舞笑得不自然,其實這個不是春天才舉行,而是每個季都會舉行。上一次主子和王爺才剛到許城不久,因為這個茶會是正室才能參加所以若可飛自然不在邀請的行列。而經過了這些日子,城裡的人終於明白了九王爺對她的寵愛,這才破例邀請了她。
  
  「不去,替我回了吧。」若可飛在書架上抽出了本書,查找著什麼東西。參加那種無聊的聚會,不如去找這個案子的兇手更為有趣。
  
  「哦。」小舞有些失望的哦了一聲,主要是自己也想去見識一下。
  
  小舞退出房門,告訴管家去回掉了這個邀請,這才準備轉身回房。
  
  「小舞姐……」有個聲音低低的弱弱的叫住了小舞。
  
  「嗯?」小舞轉過頭,卻看到一個面生的丫鬟站在柱子邊怯怯的看著自己。
  
  「我,我有些話想對小舞姐說。」丫鬟怯怯的說道。
  
  小舞皺眉頭:「你是誰?怎麼看起來如此面生?」
  
  「我,我是雨夫人的丫鬟啊。」丫鬟咬了咬唇,說了出來,「我,有件大事想告訴你。」
  
  「說吧。」小舞一聽是那個女人的丫鬟,滿臉的不耐,粗聲說道。
  
  丫鬟慢慢的靠了過來,看了看四周,見四下無人這才湊近了小舞的耳朵嘀咕了起來。隨著嘀咕的時間越久,小舞的眼裡的神色變化著,從驚訝到不屑。
  
  「你告訴我這個,你想要什麼呢?」小舞冷眼看著眼前的丫鬟。
  
  「我,我只想回家可難看我娘。我已經很久沒有回去過了。」丫鬟那稚嫩的臉上滿是期待。自己原本就不是簽的賣身契,可是自己伺候的人卻每天百般刁難。不能說話以後總是拿東西亂砸人,老是用筆寫下威脅自己的話。
  
  「行了,你下去吧。我知道了。」小舞揮了揮手,示意丫鬟先行離開。
  
  丫鬟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見到小舞那不耐的表情始終還是沒有說出口,低著頭離去了。
  
  小舞進了門後,關上門走向若可飛。
  
  「什麼事?在外面鬧什麼?」若可飛翻著手裡的書隨意的問道。
  
  「主子,大消息。」小舞獻寶一樣湊了上來,在若可飛的耳邊一陣嘀咕。
  
  「是真的?」若可飛面上沒有表情,問的是雲淡風輕。
  
  「應該是真的吧。派人去看看就知道了,要不主子找大夫親自去看看,大夫一把脈就知道了。」小舞揚了揚眉,杜雨那個賤人居然懷孕了!王爺就沒在那過過夜,現在居然懷孕了,自然不會是王爺的種!
  
  「哦?」若可飛合上書,「懷孕了?」
  
  「是啊,主子,那個賤人居然偷人!看王爺這次怎麼處理她!」小舞說的是眉飛色舞。
  
  若可飛的臉上依然沒有什麼表情,這些與自己無關。自然也不想去理會。
  
  小舞見若可飛一副不上心的表情也自覺得無趣閉上了嘴巴。
  
  「你先去門口守著。」若可飛沖小舞說道。
  
  「是。」小舞點頭往門口挪去,有時候真是想不通主子在想什麼。似乎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不放在眼裡。
  
  待小舞關上了門後,若可飛敲了敲桌子:「閻焰。」
  
  閻焰忽的出現在了面前。
  
  「你是不是一直蹲大樑上啊?」若可飛喝了口茶淡淡的問道。
  
  閻焰沒有回答,依然板著臉,卻已是默認了若可飛的說法。
  
  「不說這,我是想問你,上次你帶我去的買的銷魂的地方,能不能再帶我去次?我想看看有沒有我想找的東西。」若可飛的腦子裡有了個念頭。
  
  「餃子,桂花糕。」閻焰面無表情憋出了幾個字。言下之意再清楚不過,帶你去可以,但是有條件。吃的便是條件!
  
  若可飛忍住嘴角的抽搐,也憋出了幾個字:「要多少?」
  
  「餃子兩碗,桂花糕十二塊。」閻焰說罷,小小的吞了吞口水。更是懷念起了上次的紅豆酥來。
  
  「行,明天帶我去吧。」若可飛看了看貪色下了決定。
  
  「好,明天那個人也在那等你呢。」閻焰丟下了句沒頭沒腦的話消失在了原地。



第七十八章
  
  「那個人在等我?」若可飛看著眼前已經空無一人的屋子,重複著這句話。是誰?現在想這些也沒有什麼意義,明天便知道了。
  
  翌日,若可飛起得很早,將軒轅孤雲送出門後就和閻焰出了門,留下了小舞在王府。
  
  又是那片雲霧繚繞的懸崖,再次來到這個「黑市」,沒有了上次的熱鬧。閻焰解釋上次來的時候是大會,平時是小會。大會時買的東西都很多也有很多珍惜的物品,而平時的小會就要看自己的運氣能否買到珍惜的物品了。
  
  聽到這樣的解釋,若可飛不禁好笑,上次自己算是運氣好的吧,居然買到了銷魂這樣的珍稀人物。
  
  「上次賣給我銷魂的人,你說是他的大哥?」若可飛有了些好奇。
  
  「是,叫黯然。」閻焰提起倆人的名字是掩飾不住的鄙視很好笑。
  
  「黯然銷魂?」若可飛將兩人的名字連了起來讀,啞然失笑,居然還有這樣的名字。
  
  「他們的爹娘就是怪胎,取這樣的名字不奇怪。」閻焰沒有再說多說。真正的變態是銷魂的大哥,那個人世間上還真沒幾個人敢惹,也惹不起。不想想,銷魂那麼高的武藝還經常被他打的滿頭包,更經常被他碗的半死不活的。
  
  「嗯,是滿有性格的」。若可飛點了點頭,邁步和閻焰進了那條長長的走廊。
  
  「主子想買什麼?」閻焰忽然問道。
  
  「我想問問,是否有人賣肉。」若可飛沉吟,將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賣肉?!」閻焰張大嘴露出了不解的神情。買這種東西在集市上不是多的是嗎?怎麼會來這裡。不對,應該沒有這麼的簡單。
  
  「呵呵。」若可飛看到閻焰不解的表情笑了,也明白過來閻焰的疑惑,解釋道,「不錯,沒那麼簡單,這個肉是人肉。」
  
  閻焰張了張嘴沒說話。
  
  「昨天你不也看到了嗎?我手上的那份公文,死了很多少女,發現屍體後大腿內側的肉全不見了」若可飛一語雙關,昨天閻焰正蹲在書房的大樑上,他怎麼可能看不到自己手上的東西。
  
  「主子的意思是有人把那些肉割下來賣掉?」閻焰皺起了眉,還真是噁心加變態,這種感覺真不舒服。比起直接的殺戮來,這些東西讓人心理非常不舒服。
  
  「這個不奇怪」若可飛微微沉思了一下繼續道。「在我所知道的一個時代,吃人肉非常普遍的。」若可飛無法告訴閻焰,魏晉五胡亂華之五胡食人錄裡記載裡,摘入侵中原的胡人中,幾乎所有的胡人都沒有自己的文字。十分野蠻,許多胡人還保留著食人的獸行。以羯族,白種匈奴,鮮卑族三族最為兇惡。戮族簡直就可以稱之為「食人惡魔」了。史載他們行軍作戰沒有糧草,擄掠漢族女子作為軍糧,羯族稱漢族女子為「雙腳羊」。夜間姦淫。白天則宰殺烹食。那時候漢族人幾乎快要被屠殺飴殆盡。
  
  閻焰看著若可飛的眼神有些惆悵,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心裡覺得噁心,自己雖然喜歡吃,但是有的東西是絕對不會吃的。
  
  進了那個廣闊的場地,果然擺攤的不上次少了些。
  
  「誒呀,閻王,你又來了。」一個輕浮的聲音飄來。
  
  若可飛尋聲音看去,卻看到張陌生的臉。聲音自己卻記得很清楚,是銷魂的大哥,有就是上次將銷魂賣給自己的人!只是這張臉卻是完全的陌生。有帶了人皮面具麼?
  
  「呦,女人你也來了啊?」待若可飛和閻焰走進了他,他依然受裡拿著個小棍。他上下打量著若可飛在嬉笑著,「還活的好好的嘛,也就是說我那白癡弟弟也活的很滋潤嘍。」
  
  「是」。若可飛笑著微微點頭。這個人散發出看似漫不經心的淡然態度,卻讓若可飛心裡警戒,這個人不簡單。「謝謝你上次賣的好東西。」
  
  「哈,客氣什麼,你還給了九十五兩的賞銀呢,該我謝你才對。」黯然坐在木箱上,四處環顧著,「今天買賣一直沒來,無趣的很。」
  
  「我,想跟你打聽個消息。若可飛看者眼前的人,這張面無表情的臉上有一雙深邃的眸子,與沒有表情的臉皮是格格不入。那雙眼猶如黑夜般深邃,又似漩渦一般吸人。
  
  「看什麼消息,一層貨一層價。」黯然打個呵欠,淡淡的說著。
  
  「我想問問最近江湖上是不是有人賣肉。」若可飛看者黯然的眼睛沒有動。
  
  「肉?什麼肉?」黯然拿著小棍撓了撓自己的後背問著。
  
  「人肉。而且是很活嫩的那種。」若可飛一字一字清晰的說。
  
  黯然撓著背的小棍停住,定定的看這若可飛,沒有說話。
  
  「這個消息什麼價?」若可飛看著面前沒有動的黯然,心知他果然知道。
  
  「算了,給你算便宜點。五千兩吧。」黯然揮動著小棍敲了敲自己坐著的木箱,「先給錢。」
  
  「一百兩。」若可飛不退讓,「先說消息後給錢。」
  
  「不這死女人,砍價的過分了吧」。黯然氣的直跳起來,「五千你給我砍到了一百兩!」
  
  「是有點哦。」若可飛認真的考慮了下,漫漫道,「消息蘭肚子裡有賺不了錢,你能賺多少句賺多少吧。五百兩不能多了。」
  
  閻焰在旁邊看的是完全的無語了這兩個人都不是普通的有錢吧,黯然的錢更是不用說了,誰說他沒有錢不是瞎子就是傻子。可是卻為了幾千兩爭成這樣,用的著著樣摳門麼?讓人無法理解。
  
  「那先給我。」黯然撇了撇嘴,示意這是自己最大的讓步了。
  
  「嗯。」若可飛掏出銀票遞給了黯然,安然接過去後這才坐在了箱子上,將銀票仔細點過後小心翼翼的搗進了懷裡。那動作是閻焰很是不恥。
  
  「最近是有間店在賣你說的肉。材料嘛都是些武藝高強的人去找來,取過材料後就把人仍掉,找的都是處子。」黯然翹起二郎腿,接著是饒有興致的看著閻焰繼續道,「對拉,閻王,你不是喜歡吃嘛」?聽說這間賣店的肉美味的很,把那些材料找來後給她們的大腿內側做按摩,然後等肉放鬆了再一刀割下,新鮮的做好後端給客人。」果然得逞的看到閻焰綠了臉。黯然在心裡陰笑起來。若可飛也禁不住皺了皺眉。
  
  閻焰忍住腸胃裡的翻騰,順了順氣,再惡狠狠沖黯然道「你這變態是不是吃過了?」
  
  「我沒興趣。」黯然再敲了敲自己身下的箱子,「問題也問完了,滾開了,別擋著我的生意。」
  
  「你賣的什麼?」閻焰看了看這不一起眼的箱子順口問道。
  
  「賣什麼都不做你們的買賣了,閃遠點,砍價要我命的。」黯然拿小棍子揮舞著,像趕蒼蠅一般趕著兩人。
  
  「哪個店,在什麼地方?」若可飛問出問題的關鍵。
  
  「好像在個什麼湖上,一個畫舫上。鶯鶯閣還是什麼玩意,好了,給我閃遠點」。黯然用棍子敲了敲箱子,唱和著,「來看啊,寶貝啊,不買是損失啊。」
  
  若可飛轉身離開,閻焰跟在了後面。
  
  鶯鶯閣?似乎是許城最大的一個青樓之地,就在許程的李縣。說起李縣,若可飛忽然想起,李縣的有幾個很有錢的員外暴發戶,都是去過鶯鶯閣後發生的事。身上沒有任何的傷口,縣令沒有查到原因,最後定位享樂過度導致身體太虛而亡。
  
  若可飛眸子深沉下來,莫非這幾個人都與這個案子有關?
  
  「對了主子,那個人想見你,等了你很久了。」閻焰忽然想起了還一直等候的那個人。
  
  「是誰?」若可飛也想起昨日閻焰對自己說的話。
  
  「上次為你做了那個能飛的東西的人。今天他也在這裡買東西。」閻焰想起那天看到的神奇的一幕,眼底有浮現出訝色,事後,若可飛讓他將那個東西炊毀掉了。自己也有些明白她的做法意義何在,那種東西已經超出了現在人的認知範圍,如果被人用到不該用的地方,帶來的將是毀滅性的災難。
  
  閻焰帶著若可飛轉進了一間屋子,剛進屋就看到一背影正在裡面忙活什麼。
  
  「前輩,你想見的人我帶來了。」閻焰的態度非常的客氣,讓若可飛有些驚訝。
  
  「啊?總算來了。」說話的人生硬有些蒼老,轉過身來,卻是一年輕的相貌,看起來不超過三十五。雖然算不上俊美,卻是儒雅的很。這個人?閻焰叫他前輩,聲音又是如此的蒼老,莫非真實年齡不只外表看的這樣?
  
  「女娃兒,那個圖是你畫的?」男子上下打量著若可飛,在皺起了眉,似乎不太相信那樣的東西是眼前這個嬌弱的女子所畫。
  
  「前輩,人不可貌相,不是麼?比如前輩您。」若可飛微笑著也打量著眼前的人。
  
  閻焰卻似乎有些緊張,若可飛說話的態度依然是這麼隨意,可是眼前的人不是別人,是鬼匠莫言。是天下第一鑄劍師的師兄,當初自己找不到人做那個東西,遇到他後,他認出自己手上的劍是他師弟所鑄,這才和自己說的話,此人心性不定,遇到想做的東西,幾天不吃不喝也要做出來,且不收一分錢,若是不想做的,即使有人拿黃金萬兩求他也不會做,對於感興趣新奇的東西更是熱烈的很。
  
  「也對。」莫言點了點頭,「女娃叫什麼?」活一出。閻焰露出了驚訝的表情,莫言開口問別人的名字就代表了他認同了一個人,若是他放不下眼的是絕對不會問名字的。
  
  「若可飛。前輩想見我是所為何事呢?」若可飛看著眼前奇怪的人。這個人的真實年齡到底有多大呢。
  
  「那個圖紙所畫的東西我很感興趣,閻小子說親眼看到你在天上飛,是否真有其事?」莫言的眼透出了莫名的神采。
  
  「是。那個東西叫滑翔翼。」若可飛如實相告。
  
  「滑翔翼?」莫言沉吟著,重複若可飛的話,「能給我再講講這個東西麼?」
  
  「可以。」若可飛點頭,待莫言拿出圖紙後詳細的解說了滑翔翼的原理。聽的莫言的眼睛越來越大,不時發出驚歎聲。而若可飛也驚訝著,眼前的人對於這些似乎有著超呼尋常的天分,往往若可飛輕輕點一下,他立刻有領會下面的東西。
  
  「你還會什麼新奇的東西?」莫言興奮的看著若可飛。
  
  若可飛看了看眼前的人,微微點頭「會,很多」。
  
  莫言更是興奮了起來「那好那好,你教我。」
  
  若可飛忽然笑起來,沒有在說話,而是沖閻焰挑了挑眉,示意先出去和自己說話。
  
  「前輩,你先等等。」若可飛眨了眨眼,眼前的人,自己很想知道他的身份到底是什麼,事物的一切都是等價交換。而對於能利用的人自然會最大的限度去利用。
  
  莫言點頭等在了屋裡。
  
  走廊上若可飛看著閻焰「這個人是誰?」
  
  「鬼將莫言。天下人稱鬼才,沒有他不會做的東西。」閻焰低聲道。
  
  若可飛怔住,接著露出了奇怪的笑容。沒有在和閻焰說話,若可飛進了屋子,笑道:「前輩,若是想知道比這更新奇的東西,就跟我走吧。」
  
  活落,閻焰愣住,莫言也微微一愣,接著大笑起來「有意思,若是你讓我不滿意呢?」
  
  「任憑前輩處置啊,若是我讓前輩滿意的話,前輩就要答應我的條件。」若可飛惡毒嘴角露出了笑意。
  
  「可以。」莫言也不廢話,收拾好東西便準備跟著若可飛離開。
  
  在很久以後,九王爺的大軍所使用的武器等都是殺傷力最強的,荼毒蒼生這話是一點也不過分。踏著很多人的血走上了那最高的頂峰,當有人指責這些兵器的製造者時,莫言卻是大放厥詞。管這些玩意做出來幹什麼的,他只享受做的樂趣,其他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回到王府幾經是黃昏,若可飛吩咐小舞去準備了客房給莫言。莫言是很不滿意就這樣打發自己,硬要若
  
  可非現在就給他看些更希奇的東西。在若可飛在三保證明天就給他話圖紙後這才做罷。
  
  在若可飛回來不久後,軒轅孤雲也回到了王府,書房裡,軒轅孤雲翻著若可飛放在書桌上的公文皺起眉:「你的意思這個案子出在那個李縣的青樓裡?」
  
  「是。」若可飛倒了杯茶給了軒轅孤雲。
  
  「青樓?不准你去。」軒轅孤雲不悅的接過茶,雖然這起案子給官府施加了很大的壓力,鬧的人心恐慌,但是不想若可飛去冒這個險。
  
  「有閻焰在,不會有事的。」若可飛笑著捏了捏軒轅孤雲那俊美的臉龐,「有男人味了。」
  
  「瞎說!我一直有男人味。」軒轅孤雲更不滿了,伸手一個用力將若可飛拉倒了懷裡做在自己大腿上。
  
  「是是,不過現在更有男人味了。」若可飛注視眼前的軒轅孤雲,這短短的時間裡,他成長的是如此迅速。深刻的五官俊美絕倫,劍眉入鬢散發霸氣和英稟。那堅毅的眼神此刻正灼灼的看著自己。灼熱中卻有帶著柔情,兩者本是矛盾的,現在卻交融的如此和諧。
  
  「你是不是更迷上我了?」軒轅孤雲惡劣的湊上來,輕咬著若可飛的唇。
  
  若可飛不答,反而迎上前一口咬的更狠。
  
  軒轅孤雲的唇一痛,卻舌不得放開,更熱烈的吻住了若可飛的唇。
  
  「飛兒,你知道麼,我好愛~好愛~好愛你~~」軒轅孤雲在若可飛的耳邊輕咬,含含糊糊的說著。
  
  「你現在知道什麼是愛了嗎?」若可飛伸出用力掐住軒轅孤雲胸膛上的肌肉。
  
  「我想,大概知道了吧。」軒轅孤雲抽著冷氣,握住若可飛的小手,制止小手更進一步的肆虐,「我在想自己是不是被虐枉?」
  
  「哦?」若可飛笑了,抽回自己的手,將手伸到軒轅孤雲的脖子後攀住他的脖子,兩人鼻尖對著鼻尖。
  
  「每次被你掐還心甘情願,高興得很。」軒轅孤雲摩挲著若可飛的鼻尖。
  
  「哈哈,因為你是變態啊。」若可飛大笑起來。
  
  「那是虐的人變態,還是被虐的人變態?」軒轅孤雲不悅的報復性的伸出手捏住了若可飛的鼻子。
  
  「一半一半吧。」若可飛拍開捏著自己的鼻子的手,「對了,忘了告訴你,有人告訴我說杜雨懷孕了。」
  
  「懷孕?!」軒轅孤雲像被火燒了一樣彈了起來,將若可飛差點跌在了地上,慌忙扶起若可飛後,軒轅孤雲不停的擺著手解釋,「不是我的孩子,我絕對沒去過她那裡。」
  
  若可飛看著一臉慌張的軒轅孤雲,先是一愣,接著明白過來他擔心的是什麼,撲哧一笑逗道:「你這是不是該叫欲蓋彌彰呢?越解釋越掩飾?」
  
  軒轅孤雲更加著急起來,連連擺手,臉上更是驚慌:「我發誓,飛兒,我絕對沒有去過她那裡。真的,你要相信我。」
  
  看著軒轅孤雲著急的樣子,若可飛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我知道的。我說的是她懷孕,沒說是你讓她懷孕。你自己激動個什麼勁?」
  
  軒轅孤雲呆住,這才反應過來若可飛是在逗他。臉色一黑,就撲了上去,嚷嚷道:「看我怎麼收拾你!敢戲弄我!」
  
  「哈哈,是你自己在那邊瞎激動。好了,不要鬧了。」若可飛躲閃著軒轅孤雲的攻擊,正色道,「你準備怎麼處理?」
  
  軒轅孤雲頓住,撇了撇嘴道:「這個啊,打掉,再把她處理了吧。」
  
  「她好歹是你的側妃啊。這樣簡單的處理?」若可飛又黏了上去,扯了扯軒轅孤雲那黑如緞子的長髮。
  
  「難道你要我抓姦夫再一併送給皇后啊?」軒轅孤雲看著若可飛那白皙纖細的手指,忽的一把抓過來,握在手裡。
  
  「哈哈,你都不理人家,人家忍不住就偷人了啊。」若可飛嬉笑著打趣,「你自己看著處理就行。」孩子生下與否不是關鍵,最關鍵的是不能作為王爺的孩子生下來。
  
  軒轅孤雲看著若可飛笑得花枝亂顫,氣不打一處來,怎麼看怎麼覺得若可飛是在幸災樂禍。「哼,看你笑的。」軒轅孤雲憤怒著,「不准你去青樓,反正不准去。」
  
  「啊?你記仇啊?」若可飛用手指使勁地戳著軒轅孤雲的胸膛,這口氣的意思是本來都准許自己去了,現在因為自己剛才的幸災樂禍他就不同意了。
  
  「我就是記仇怎麼了?」軒轅孤雲一把單手將若可飛的腰摟住,提了起來,往門口走去。
  
  「快放我下來。」若可飛雙腳離地,胡亂蹬著。
  
  「一會就放。」軒轅孤雲充耳不聞,走的是更快了。
  
  「啊……」黯然打了個大大的呵欠,眼角都快憋出了眼淚。
  
  「你有口氣。」銷魂捏住了鼻子誇張的叫道。
  
  「放屁,你小子皮癢了不是?我剛才採用過薄荷糖。」黯然揮舞著手裡的小棍子就往銷魂的身上敲去。
  
  「那好,你當我是屁把我放了。血祭給我解除掉。」銷魂一下退得老遠,到了安全距離這才瞪著眼睛說出了重點。
  
  「可惜你不是屁。」一瞬間,黯然就出現在了銷魂的面前,一記重棍敲在了銷魂的額頭上,力度把握的是非常的好。片刻銷魂圓潤的額頭上就起了個紅包。銷魂是完全的無法招架和反抗。只有怒目相視。
  
  「你要是個屁,我不也是屁了麼?」黯然又打了個呵欠繼續道,「血祭會給你解除的。著急什麼?才剛開始啊,看樣子還有四五年可以玩呢。」
  
  還有四五年可以玩?!什麼意思?!銷魂瞬間就抓住了這句關鍵。臭老哥是經常玩他,但是最多是把自己打個半死,絕對不會玩死自己。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莫非她會出事,還是其他什麼?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02:02 PM

第七十九章
  
  翌日很早,天剛亮,若可飛和軒轅孤雲還在睡夢中,房門就被敲的震天響。
  
  「什麼人啊?」軒轅孤雲雙眼朦朧,皺起眉頭,滿臉的不悅。什麼時候王府有人這麼大膽,這樣的沒規矩了?
  
  「恩~~~」若可飛在被窩裡發出一聲嚶嚀,縮進了軒轅孤雲溫暖的懷裡。
  
  「女娃兒,快點起來,你說給我繪圖的,說給我看新奇的東西的。」門口的大嗓門叫的更響了,敲門聲更是震天,傳遍了整個王府。這下若可飛的睡意全沒了,怎麼就忘記了自己昨天帶回王府的那號人呢。
  
  「是什麼人啊?」軒轅孤雲看著懷裡忽然張開眼睛的若可飛問道。
  
  「嘿嘿,是個珍寶,送給你的禮物呢。」若可飛一聽外面的聲音來了精神。門外的人是鬼匠莫言。也只有這些高人才是如此的不顧小節,放蕩不羈了。
  
  「珍寶?」軒轅孤雲聽著那快把門敲垮的聲音,心中疑惑,這樣的人會是珍寶?怎麼一點禮節都沒有。
  
  「來了來了,前輩先去用飯,我馬上就起來。」若可飛好笑的起身,開始穿衣服。
  
  聞言,門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忽的又近了。莫言折了回來在門口大叫著:「你快點啊,聽到了沒啊,快點!」說完,這才又轉身離去。聽的若可飛是又好笑又好氣。這人怎麼跟個孩子一樣。
  
  「這個人是誰?」軒轅孤雲也起身穿起了衣服,口氣裡只有好氣,沒有再不滿。只因為聽的若可飛的口氣,明白剛才的人委實不簡單。
  
  「是鬼匠莫言。」若可飛踩著鞋子迅速將衣服穿好,又坐在了床邊準備穿鞋子。軒轅孤雲卻突的蹲下來,拿起了若可飛的鞋,露出一個笑,為若可飛穿上了鞋子道:「偶爾也為我娘子服務一下。」若可飛一怔,眼神流離,淡淡的露出個笑,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鬼匠莫言?」軒轅孤雲自己穿好鞋子重複著這幾個字,怎麼覺得這麼熟悉呢?「難道他就是那個傳聞中什麼都會做,但是全憑自己心情來做東西的人?」
  
  「嗯。如果他真如傳聞中那樣厲害,那還真是撿到寶了。」若可飛露出了個意味深長的笑。有太多東西想讓他做了,因為這個世界的技術落後,有太多的東西無法做出。但是那個人居然把滑翔翼的四個操縱桿都做的那麼精細。那麼對於攀爬城牆的用具,供給用的弩弓,投石器什麼的,他如果能做出來,那麼時代將在孤雲的手裡改變。想到此,若可飛的眼神更加深邃起來。
  
  「如此,還真是寶了。」軒轅孤雲沉吟道,「可是,飛兒你想讓他做什麼?做很多那個滑翔翼麼?是可以飛到敵人後方,但是那個東西部能一直用的吧,要有地勢和風向,對不?」軒轅孤雲想起了自己第一次使用滑翔翼時所需要的條件。自己和菲爾是站在很高的山崖上,然後風向正確才能飛出那麼遠。
  
  「哎呀,我的小云云變聰明了。」若可飛笑起來,卻逃避了軒轅孤雲的那個問她想讓他做什麼的問題,只是笑著幫軒轅孤雲挽著頭髮,繼續道:「那個東西是很有用,在突襲上是很厲害的武器,但是,就像你說的必須有條件才可以使用。」
  
  軒轅孤雲忽的伸出手握住了若可飛的小手緩緩道:「飛兒~~~」
  
  「嗯?」若可飛看著軒轅孤雲一頭漆黑如墨美麗的頭髮,發出詢問的聲音。
  
  「有時候,我在想,你到底是誰呢?」軒轅孤雲的聲音低沉,帶著飄渺的不真實。像在問著若可飛,更像在問自己。飛兒帶給自己太多太多的驚奇,太多的秘密。似乎自己怎麼也看不透,看不完。
  
  「我就是我啊。」若可飛抽出自己的手,為軒轅孤雲挽好了頭髮。
  
  「也對,你就是你。我想那麼多做什麼呢?」軒轅孤雲忽的笑起來,笑的豁然。是啊,不管飛兒是多麼的神秘,但是她就是自己的飛兒。是仙是妖是人都沒有任何的關係,不是麼?最重要的是,她現在在自己的身邊。自己可以隨時擁她入懷。
  
  兩人洗漱完去了飯廳,莫言早就在吃完在那焦急的等待了。一見到若可飛進來,就激動的迎上前來,若可飛這才發現莫言的眼圈都是黑的。一夜都沒有睡覺麼?若可飛抿嘴忍住笑意。這個人對這些也太狂熱了吧。
  
  「女娃兒,你可真慢,快點,快點吃完,吃完給我畫圖紙。」莫言急促的催促,一眼也沒有看過一邊的軒轅孤雲。
  
  軒轅孤雲也不惱,只是自己用起了早膳。
  
  若可飛微笑著點頭向莫言保證:「是,前輩,我吃完就去給你畫。」若可飛也坐了下來用起了早膳。
  
  莫言坐在一邊,一隻腳不停的點著地顯示著內心的焦躁。而旁邊的下人們都是萬分的驚訝和好奇。這個如此無禮的人到底是誰呢?
  
  軒轅孤雲吃罷要出門,若可飛走上前去相送,軒轅孤雲一把拉過了若可飛在她耳邊輕語:「一次不要給他畫太多東西。若果你不想他筋疲力盡而亡的話。」
  
  若可飛點了點頭,示意明白。原來軒轅孤雲已經看出眼前的這個人是那麼的狂熱麼?意識到這種人一旦有了感興趣的東西便會不眠不休。這敏銳的洞察力是不是說明自己的孤雲再更加的成熟呢?若可飛笑著送走了軒轅孤雲這才帶著莫言去了書房。
  
  書房裡,小舞送來了茶水便退到了門邊守著,閻焰卻像只大鳥一直樣蹲在書房前的大樹上,吃著若可飛特提為他親手做的糕點。時不時不小心露出了滿足陶醉的眼神。只是那張臉依然板著。看的小舞是直翻白眼,她就不明白了,一個絕世高手遇到吃的怎麼就這麼沒出息。還有那麼劍上刻的花紋更是笑死人了。絕世兵器上居然刻著餛飩的樣子。
  
  若可飛將弩弓的設計構造畫了出來。原本她知道這個弩弓的製作材料和方法,但是她卻沒有告訴莫言。指引我她想看看莫言是否真的如她的期待一般能將其做出來。弩弓從材料的選取到製作的工具還有弩箭的製作都不是一般的繁瑣。
  
  「前輩,可是看明白了?」若可飛抬頭看了看一臉嚴肅的莫言輕聲問道。
  
  「有意思,這個東西,比普通的弓箭看起來舒服多了。」莫言半瞇起眼睛,一把拿起了一大疊圖紙,就往門口衝去。
  
  「行,小女娃,謝了。」莫言的聲音遠遠的飄來。
  
  若可飛沒有休息,繼續拿起了筆開始繪圖,整整畫了一上午,等小舞進來請她吃飯這才回過神來。
  
  「小舞。」若可飛看著小舞道,「這些圖紙你收著。那個莫言若是做完了你就給他一份新的,不能一下給完。等他做完一個休息好了再給他下一份。明白了沒?還有,要對他很客氣,非常的客氣!」若可飛慎重的交代著。
  
  「啊?主子是什麼意思?主子為什麼不自己給他?你要走麼?」小舞接過圖紙有些不安。
  
  「我只是出去辦事而已。你就留在王府看著。還有注意著杜雨那邊,看著有些什麼人偷偷去找她。」若可飛吩咐著。
  
  「啊?!是是!」小舞一聽後面這句話來了精神,就差沒拍胸脯保證一定會抓到姦夫了。
  
  「影衛到時候會給你派幾個。還有王府的侍衛到時候你也可以找管家調動。但是記住,不可以宣揚。」若可飛雖然不在意杜雨是否真的懷孕,但是不管真假,傳出去都不是好事。
  
  「主子放心。一定小心行事。」小舞正中的點了點頭。
  
  「嗯,那就好。明天我就出門了。」若可飛微微歎了口氣,這次希望一切順利。
  
  第二天,若可飛穿上男裝準備出門,卻驚訝的發現軒轅孤雲也穿好了便裝跟在自己身後。
  
  「幹什麼?你不去部裡了?」若可飛瞪大眼看著自己走一步就跟自己一步的軒轅孤雲。
  
  「嘿嘿,跟你一起去啊,事情都安排妥當了。就當我們出遊。」軒轅孤雲嘿嘿的笑起來,事前他沒有告訴若可飛要一同前去就是想給她一個驚喜。怎麼可能放心讓自己的女人去那種混亂的地方,那可是青樓啊!青樓!
  
  若可飛露出個無奈的笑,笑裡卻有淡淡的高興。
  
  「嗯,那走吧。逛煙花之地。」若可飛笑著。和軒轅孤雲還有閻焰一共就三個人出了門。
  
  許城的李縣路途並不遠,一天之內就能到達。三人到達李縣時,已是傍晚。夕陽給這座小城渡上了層淺淺的光輝。看著路邊的一根根木柱上還都掛著燈籠,若可飛有些不解了,這些燈籠掛著有什麼用的?
  
  「李縣時又名的煙花之地,一道晚上有一條街都是姑娘出來迎客。很多客人並非本地人,這些燈就是為晚上客人們去那地方方便而準備的。」軒轅孤雲解釋著,「這些都是衙門裡撥的錢。」
  
  若可飛一聽明白了過來,感情這裡就是個大大的紅燈區。而和現世不一樣的是這裡是合法化的,還得到了衙門的支持。因為妓女是個合法的職業,在古代是要交稅銀的。而一路看來李縣的繁華想必也是這個行業帶動了不少。
  
  「先找間客棧吧,明天晚上再去看看。」軒轅孤雲怕若可飛一直趕路累壞了身體提議先休息明天再去探訪。
  
  「不礙事啊。」若可飛輕輕的搖了搖頭,「在馬車裡就一直在睡覺了。你把墊子弄的那麼軟也沒怎麼顛簸的。」
  
  「先找間客棧。」軒轅孤雲想了想,「最大最好的客棧應該是叫雲來客棧。」
  
  從路人嘴裡打聽出雲來客棧在哪後三人一路尋去,果然見到不比尋常的客棧。客棧分為了三層樓,進出的人穿著似乎都相當的華貴。想了想也是,特意來這些地方尋歡作樂的人又怎會穿著寒酸,又怎會住一般的客棧。
  
  小二不卑不亢的將三人迎進了門,交過了不菲的一筆錢後,小二將三人帶上了三樓的上方。當看著軒轅孤雲帶著若可飛進了同一間房時,也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有的有錢的人不只有妻妾,還有男寵。形形色色的人見的多了,小二自然也是那麼認為男裝的柔弱模樣的若可飛是軒轅孤雲的男寵。
  
  在客房裡,軒轅孤雲學著若可飛以往給他按摩的樣子給若可飛按摩起來。
  
  若可飛舒服的閉上了眼,忽的想起了什麼,脫口而出道:「晚上去鶯鶯閣是明著去,還是暗訪?」
  
  軒轅孤雲加大了力道認真的說道:「你就不要去了,我和閻焰一個明察一個暗訪。」
  
  若可飛皺眉:「為什麼我不能去?」
  
  「我懷疑李縣死去書的幾個香員外和世家這件事有關係。那幾個員外的口碑都很好,總是救濟窮人,只是在生活這方面思瑞隨便了點。去過了鶯鶯閣後就暴斃了。」軒轅孤雲的聲音裡有些冷。
  
  「你的意思是,那些員外知道了某些真相,所以被滅口了?」若可飛以前也想過這個可能。
  
  「是。鶯鶯閣以前是許城最大的青樓,吸引了很多人前往。而前段時間換了老闆以後就出現了這次的殺人事件。如果你聽到的消息是真的話,那就太危險了。」軒轅孤雲將事情做了大膽的假設。鶯鶯閣背後的那個人物僱傭了一些人在為他抓少女,然後將少女大腿內側的肉割下做菜餚賣給客人。先行試探了客人的口氣,有客人表示能接受的自然是花大價錢買下,而原本因為是開玩笑的人真的看到了那一幕而接受不了的自然是想去報官。所以便出現了殺人滅口。
  
  軒轅孤雲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若可飛,若可飛也認同的點了點頭。若是黯然說的話都是實話,那麼事實就只能是這樣了。只是處理的也太有手段了,衙門居然一點偷學也沒有。看來,這個鶯鶯閣背後的人物不簡單。
  
  「還有,青樓那種地方根本就不該是女人去的,總之,你不准去,等我處理完,你再去看看。」軒轅孤雲繼續補充著,說什麼也不讓若可飛前去。
  
  「哦,你的意思是那種地方就該男人去?你就是該去玩是不是?」若可飛抓住了軒轅孤雲話裡的語病竊笑著說了出來。
  
  「不是,不是!」軒轅孤雲急了,後悔自己怎麼這麼不小心又亂說錯話,「我的心飛兒你還不明白麼?即使你要我立刻掏出心來給你看也行啊。」軒轅孤雲一陣懊惱。
  
  「哈哈哈~~」若可飛大笑,忽然發現逗軒轅孤雲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
  
  軒轅孤雲回過神來,看著若可飛哈哈大笑這才明白自己又被耍了。懊惱著自己為什麼一遇到這樣的事就失去了冷靜,魔爪更是伸展了開來。
  
  「孤雲,你的心不用你自己掏,若果有一天你忘記了對我的承諾,我親手給你掏出來,如何?」若可飛笑的燦爛,樓主了軒轅孤雲的脖子,在軒轅孤雲的脖子上用力一啄。
  
  「好。」軒轅孤雲的回答沒有任何的憂鬱。永遠也不會有那麼一天的,我的小飛兒,即使,即使你拋棄了我,我也不會違背自己的誓言。
  
  「真乖。」若可飛獎勵似的在軒轅孤雲的臉上輕輕一吻。
  
  「但是,你若拋棄了我怎麼辦?」軒轅孤雲不滿的瞪起了眼,「你若拋棄了我,我會親手殺了你哦。」
  
  「好。」若可飛哈哈大笑,回答的也是沒有一絲的猶豫。
  
  軒轅孤雲聽著若可飛的回答,笑瞇了眼。這個回答已經夠了。就算真的有那天,自己會捨得下手麼?不會,永遠都不會。
  
  在軒轅孤雲的軟磨硬泡下,若可飛終於答應留在了客棧,等他和閻焰查探回來。
  
  夜降臨,若可飛坐在窗戶邊看著街道上的燈籠一一被點亮,街道上通亮起來,也熱鬧了起來。很多轎子停在了各間客棧的門口,等著人僱傭他們去往那享樂之所。路邊上居然還有很多賣東西的,有小吃,有小玩意。儼然一個遊樂規模的夜市,看的若可飛在心裡連連讚歎著不可思議。
  
  摸了摸自己懷裡的錢袋,若可飛起身往門口走去。逛逛夜市夜市不錯的打法時間的方法。
  
  賣小吃的還應有盡有,若可飛下了樓,慢慢的逛著。灌湯包,麻辣混沌,餃子,陽春麵,大烙餅……各地的名小吃居然都有。更讓她驚訝的是那些本以為是賣小玩意的攤位,賣的東西居然都是些上好的飾品。看到那些小吃攤,忽然想起,若是閻焰在這裡的話怕是嚷嚷著要吃個遍吧。
  
  視線落在街邊的一家小攤上,是蓮子糯米糕?
  
  「老闆,多少錢一塊?」若可飛走上前指著攤位上的東西。
  
  「一兩一塊。」老闆呵呵的笑著回答。
  
  若可飛一聽,有些驚訝。一塊糕點居然是一兩!這個是天價了吧?
  
  老闆看著若可飛有些吃驚的樣子,笑著道:「客倌是第一次來這裡吧?」
  
  若可飛怔住,還是點了點頭。
  
  「那就是了。」老闆露出個原來如此的表情,接著有些自豪的說著,「這條大街上賣的東西雖然我不敢保證是最好吃的,但是絕對是許城最好吃的。價格自然會貴些。來這裡的客人們也不會在乎這些小錢。」
  
  一席話說的若可飛立刻明白了過來。來這裡循環做了的人又怎麼會沒錢。一兩銀子對那些人來說確實是掉在地上也不會揀的,踩上了還會嫌胳腳。
  
  「來一塊嘗嘗。」若可飛想完後明白過來,遞過去了一塊碎銀。
  
  「好咯。」老闆馬力的為若可飛包好了糕點遞給了她。
  
  若可飛結果後放在唇邊輕輕咬了一口,立刻嘴裡瀰漫著香味,入口即化。果然,一兩銀子很值。
  
  「老闆,味道不錯,再給我包十個。」若可飛遞過了一張小額銀票,「分開包吧,五個包。」
  
  若可飛抬頭看著夜間喧鬧的街道,忽然恍然厚重回到了現世的感覺。
  
  接過了老闆包好的糕點,若可飛提著繼續在街上轉悠著。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若可飛微笑的走過一個個小攤。即使在現世的時候,自己也從來不曾逛過什麼夜市。對若家來說那是平民才會去的地方。自己若是提出要去,招來的恐怕是父親甚為嚴厲的懲罰吧。
  
  火紅的燈籠照亮著大街,行人來來往往。只是來往的人都是穿著講究的人,連轎夫都是穿著整潔。若不穿成那樣怕是那些有錢人也不願僱傭吧。夜間是不能在大街上行駛馬車的,自然轎子就成為了很重要的交通工具。
  
  「公子,來嘗嘗吧。」在前方一個小販熱情的沖若可飛招著手。若可飛露出淡淡的笑,忽然現在走在大街上的自己有些真實的存在感。
  
  若可飛慢慢的走向那個小攤,忽然對面急速跑來個孩子,看起來不過六七歲,怕的甚是著急。身後跟著個男子急的大叫:「悅兒,小心著點,撞到了別人可怎麼辦?看你淘氣的。」
  
  若可飛見孩子跑的越近了,身後的男子也追的越近了。忽然覺得不太對勁。這個時候怎麼還會有孩子在大街上玩耍?!現在的時候正式那些人去遊樂的時候,在大街上的全是討生計的人。從剛才起就沒有見到過一個百姓墨陽的人在大街上遊蕩。這個時候怎麼會突然出現個孩子在這裡玩耍?
  
  想到此,若可飛側身想閃躲那對面而來的孩子。那孩子的速度卻異常的快已經奔到了她的面前。接著,若可飛感覺小腿上微微的刺痛,意識便模糊了起來,最後的念頭是那個孩子給自己扎的是什麼?他們又是誰?
  
  「哎呀,公子,你沒事吧?我家悅兒太不小心了,我扶您到邊上休息下。」孩子身後的男子也趕了上來,在若可飛的身體倒下的前一刻扶住了若可飛,滿臉歉意口裡嚷嚷著將若可飛扶離了原地,往街道的小巷走去。
  
  大街上依然如常,熙熙攘攘,熱鬧非凡。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的異常。
  
  
  
第八十章
  
  若可飛手上的糕點掉在了地上,人唄那個男子扶著繼續往前走去了。一路的孩童揀了起來,口裡嚷嚷著:「公子的東西掉了呢。」男子回頭附和著:「那你先給公子收起來先。」兩個人就這麼掩飾著扶著若可飛離去。
  
  走到暗處,孩童走上前和男子相視一笑。「老大你怎麼知道這人是個女人的?」孩童的目光裡有著驚訝和崇拜。
  
  「就憑我這雙眼睛。」男子得意的伸出只手指著自己的眼睛道,「而且這個女人一定可以賣個好價錢。最近貨少,老闆放寬了條件不是處子的也行,只要是少女就行。」
  
  「是,老大厲害。」孩子的眼裡射出凶殘的目光,一把將自己臉上的面具撕了下來。此刻的他哪裡是什麼孩童的樣子,分明就是個皺巴巴的侏儒!
  
  「你也不錯,速度越來越快,下手也越來越準了。沒白教你這麼久。」男子露出個猥瑣的笑,甚是得意。
  
  侏儒男子也嘿嘿的笑了起來。
  
  「好了,走。這裡沒人了。」男子將若可飛扛了起來,轉進一天幽深的路。
  
  在兩人剛消失一會,地上橫七豎八的躺了群黑衣人。都失去了意識,唯一一個還留有淺淺一時的人低聲道:「主子~~~~」這些人正是軒轅孤雲所派的跟在若可飛身邊的影衛們。此刻卻都狼狽至極,有好多人眼圈烏黑,鼻血長流,臉種的像饅頭。
  
  「主個屁!我呸!」一隻腳不客氣的踏上了那還有意識的影衛的身上,用力一才將他也踩暈了過去。此人收回了腳,再惡狠狠的看了眼剛才兩個人扛著若可飛離去的方向,不解氣的再踢了踢地上的人。
  
  「他嗎的!連自己的主子都保護部了,一群豬。不堪你們是她的人,我早就踢爆你們的頭了!」這火爆的口氣不是別人,正是長妖孽一般臉的銷魂!在沒有生意的時候他都會潛伏在若可飛的身邊。當看到若可飛被兩個人輕易的暗算帶走後,再看到這群蠢貨跟過來準備救人。自己是氣的要死,連她都保護不了。被暗算了才過來救人,真是蠢到了極點!那女人也是蠢!銷魂氣的兩眼冒火,好好的跑出客棧來幹什麼?這破大街有什麼好逛的!怒火中燒的他就先出手把這群影衛扁了頓這才轉過頭像跟上去看看那兩個人要把她帶到哪去。
  
  銷魂轉身也跟進了那天幽深的路,留下了一群無辜的黑衣影衛躺了一地。知道後來,這群都不知道那個長的妖物般美麗的人是為了什麼理由揍他們。
  
  銷魂跟著兩人一直來到了城邊,城邊事一個內湖,城牆從湖中間切斷。湖面上停留的那座巨大的畫舫讓銷魂抓狂。那是許城最大的青樓!混賬,居然把她扛來這!原來是想讓她接客?一想到若可飛有可能被那些噁心的男人玷污,銷魂的雙眼更是冒出了滔天的怒火。那兩個擄走若可飛的人,在死前都不知道為什麼殺他們的人是那麼大的怒火。也難怪銷魂會唔會,把女人扛來這些地方還能有什麼事?
  
  兩人繞到了畫舫的最後面僻靜的地方,準備上船,一個高大的身影卻橫在了兩人的眼前。
  
  「什麼人?」扛著若可飛的男子低喝,身邊的侏儒也戒備的看著銷魂。
  
  銷魂臉廢話都沒有,直接拔劍,兩道寒光閃過,銷魂的劍發出微微的冥叫。沒有沾染上一絲血跡,銷魂利落的書收劍回鞘。在那個香人世倒下的家瞬間輕輕的結果了若可飛那柔軟的身子。
  
  「蠢女人,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銷魂看著若可飛緊閉的雙眼,輕輕的歎息。
  
  沒有看地上那兩具沒有生命的身體,銷魂抱起若可飛,轉身離去。
  
  「銷魂!」一個低低的聲音兀自從他的身後響起。
  
  「閻王。」銷魂站定沒有動也沒有回頭,只是冷冷道,「看來她說的有個稱職的保鏢是個笑話而已啊。」
  
  閻焰僵住,看著地上那兩個死透了的人,閻焰也奇怪著,那些影衛的武功都不弱啊。怎麼會讓著兩個人暗算了她。閻焰無言以對,只是僵硬的站在那裡。他怎麼會想到銷魂把那些人打成了豬頭全躺在了地上!
  
  見閻焰無言以為,銷魂轉過身子:「你們在這座神廟?別說丟下她就為了來尋歡作樂?」銷魂扯著嘴角看著一臉鬱悶的閻焰。
  
  「來辦案子的。」閻焰無奈道,「這家青樓的老闆似乎在做些很殘酷的買賣,將少女的大腿內側的肉割下來賣給客人享用……」
  
  「行了,他嗎的你別說了,真噁心。」閻焰的話未落,酒杯銷魂厭惡的打斷,「那你們查到了什麼?」
  
  「王爺正在和那人談生意,我正在找密室,聽到你的斷魂發出的冥叫就出來看看了。」閻焰聽的清楚,剛才的輕微聲音絕對是銷魂的武器斷腸所發出的聲音。每當銷魂及其憤怒的拔劍殺人時,那劍就會發出冥叫,來自地獄一般的聲音。只是很久沒有聽到過這聲音了。
  
  「那你找到密室沒有?」銷魂皺起眉,原來那兩人是把女人做菜,還好還好。不對,好個屁,做菜了自己不也得玩完麼?只是銷魂沒有發現自己現在的怒火已經沒有剛才那樣盛了。
  
  「找到了。」閻焰目不轉睛的看著銷魂抱著的若可飛,看著她緊閉的雙眼,也擔心不已,她不會有事吧。「已經派人去衙門調集人手了。她,沒事吧?」
  
  「沒事,只是被紮了一下,似乎被注進了很微小的毒才一時沒有醒來。」銷魂看著若可飛的臉色,並無很大的異常。想來那兩人也沒有下狠手,毒如果下的太多也無法用來做菜的。
  
  閻焰鬆了口氣,定定的看著銷魂的臉。
  
  「看什麼看?」銷魂皺起眉不爽的看著閻焰。
  
  「你,準備抱到什麼時候?」閻焰一語驚人。
  
  銷魂的臉色一變,卻又惡狠狠的說道:「抱著等你們把事處理完。我的命交給你還真是一點也不放心。」
  
  閻焰總覺得這話有什麼不對勁,卻又找不出什麼問題,只得蹙了蹙眉,站在一邊沒有再動。
  
  當若可飛再次醒來,就見到軒轅孤雲正擔心的看著自己。
  
  「飛兒!你醒了?」軒轅孤雲明顯鬆了口氣,微笑著看著若可飛。
  
  「嗯。」若可飛支撐著身子想爬起來,軒轅孤雲把給若可飛點好枕頭幫她坐了起來。自己這是怎麼了?若可飛皺起眉。想起來了,自己被一個小孩子暗算了的。再看了看周圍的景物,在雲來客棧的那個房裡,是誰救了自己?
  
  「你沒事就好,嚇死我了,你怎麼自己跑下去買東西?」軒轅孤雲有些責怪的語氣。
  
  「那個,鶯鶯閣的事怎麼樣了?」若可飛開口問道。
  
  「你還擔心這。」軒轅孤雲不滿,卻還是告訴了若可飛,「你睡了兩天了。那個晚上就在那畫舫的底層艙裡找到了很多少女,救出來了。那個幕後的人閻焰去追捕了。其他的同夥衙門已經發出通緝在追捕了。」軒轅孤雲沒有再多說。那個地方確實很是讓人心驚。有浴室,養圈,按摩的地方,廚房。當縣官得知他的身份後硬是請求與他回府,想到飛兒定不會喜歡這才沒有去。
  
  「那,以前暴斃的員外們呢?確定就是那些人下手滅口的麼?若可飛剛問完,腦子就一陣的眩暈。
  
  「飛兒,你怎麼樣??」軒轅孤雲急的衝門口大呼,「大夫呢?」
  
  「我沒事。」若可飛制止了軒轅孤雲,「只是有些餓了。」
  
  軒轅孤雲怔住,接著露出了笑容:「你體內的毒已經排完了。可以先吃點柔軟的東西了。先喝完粥吧。等你身子好點了我們就回許城。接下來的事交給衙門處理。」
  
  「好。」若可飛淺淺的笑著,卻又忽然想起來,「晚上我們一起去逛逛好不好?這裡的東西真的很好吃。」
  
  軒轅孤雲寵溺的點了點頭沒有反對。
  
  若可飛看著起身走向門口的軒轅孤雲,心中卻有個疑問。是誰救了自己呢?看起來不像是孤雲。他的影衛們麼?也不像。對於這個問題軒轅孤雲一直沒有提到過,若可飛便明白過來,定不是他的人所救。
  
  而再一遙遠的樹林裡。
  
  「銷魂,你跟著我跑什麼?」閻焰雙足輕點樹枝,追著前面那倉皇逃跑的背影,追了那人兩天了,輕功還真是不錯。但是那人也只有輕功在自己之上了。
  
  「關你屁事。」銷魂吼了句心中窩火的很,前面的人等自己抓到他一定碎屍萬段。甚是讓人不爽,追了這麼久都還沒追到,口中更是沒好氣的說。「路這麼寬,我想走哪就走哪,沒罵你老跟著我就不錯了。」
  
  閻焰的臉色變化的甚是好看。這是路麼?好像兩個人都踩在樹枝在飛吧。如果是同路,那還真是巧了,一同飛奔兩天了。
  
  「前面的蠢貨,有本事你不要跑。」銷魂怒嚎著。
  
  「你不追我就不跑了。」前面的人跑的都快斷氣了,這兩天自己一直拚命的跑著。遇到兩個人休息的時候自己才能喘口氣休息。
  
  「你不跑我就不追了。」銷魂無恥的大聲喊著。閻焰翻起白眼,真無恥,那人不跑估計早就被剁成肉塊了。明明就是記恨別人才來追殺,居然說是同路。真是太無恥了!
  
  追到第二天的晚上,那人終於筋疲力盡的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銷魂不顧閻焰的勸說把他帶回衙門,由衙門來處置,當場就瞭解了他。讓閻焰帶回去個屍體。差點把她給做了菜,怎麼可能輕易的放過他。最主要的是害自己追了那麼遠!銷魂瞥了眼無奈的閻焰,切了聲。收回了自己的劍大搖大擺的離去了。
  
  春雨細如絲。
  
  晚上,李縣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整個世界變得朦朧起來。若可飛靠在窗戶邊,看著外面的大街。
  
  街上依然亮堂著。鶯鶯閣的事並沒有公佈,只是暗中處理。而鶯鶯閣很快就換了老闆準備繼續經營。一切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外面的人只當是鶯鶯閣搶了很多無辜的良家女子所以才被官兵所查。畢竟這件事如果公佈會對這個地方影響太大。
  
  街上的人依然來來往往,轎子也是穿梭在大街上。穿著考究的一些人打著油紙傘身邊帶著花枝招展的艷麗女子在逛著。想事有些客人為博得自己中意的姑娘一笑,帶出來走走。
  
  「飛兒。」軒轅孤雲的聲音輕輕響起,若可飛回過頭便看到軒轅孤雲的手裡拿著傘,還有防水的厚鞋。
  
  若可飛怔住,難道?
  
  「我們也去逛逛。我不是說過麼,這次就當初來遊玩。」軒轅孤雲為若可飛換上了溫暖的鞋子,扶著她出了門。
  
  若可飛淡淡的笑著,沒有說話。
  
  「想吃點什麼?」軒轅孤雲看著一條長街上的眾多小攤,聞著漂在空中的香氣。
  
  「孤雲想吃什麼?」若可飛含笑著問道。
  
  「好吃的就行。」軒轅孤雲露出了燦爛的笑,那雙清亮的眸子熠熠生輝。
  
  「可是這條街上的東西都好吃啊。」若可飛為難的說道。
  
  「那我們都嘗嘗。」軒轅孤雲一手撐著傘,一手摟著若可飛的肩膀,開始了吃的「長征。」
  
  換了一家又一家的攤位,若可飛看著面前的食物不斷變換著,對上軒轅孤雲那溫柔的笑。若可飛眼裡的暖意漸盛。這就是生活的感覺麼?真奇妙,自己一點也不討厭。相反,很喜歡這樣的感覺。
  
  在李縣等到第五天,閻焰將事處理完回到了雲來客棧,三人這才準備回許城。
  
  當閻焰目送軒轅孤雲和若可飛上了前面的馬車,這才自己爬上了後面的馬車。一進馬車就呆住了。馬車裡全是用油紙包好的東西,散發著誘人的香味。是吃的!奇怪的是,每樣東西都有兩份。他也給自己準備了麼?閻焰露出了個淡到幾乎無法看見的微笑,伸手隨意拿過了包東西,又想起了軒轅孤雲問他的話,是誰救了她。銷魂和她的事自己沒有說出來,只是告訴他是自己的朋友救了她。有的事,還是不說出來比較好吧。至少現在沒必要說。
  
  傍晚,回到了許城的王府。小舞迎了上來,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開心。
  
  「見過王爺,主子。」小舞喜笑顏開,看著若可飛蹙了起眉莫非是那個事由進展了?莫言沒有出來和自己鬧要新的圖紙,就證明他手裡的東西還沒有做完。
  
  書房裡,小舞興奮的稟告著這兩天來發生的事。抓到一個男的跑來王府裡要偷偷帶杜雨走,這個男人就是杜雨的姦夫,也就是讓杜雨懷孕的人。
  
  軒轅孤雲聽罷沒有什麼表情,淡淡道:「那個男人現在在哪?」
  
  「關在地牢裡呢。」小舞回答,臉上又有了些不安,只是那人傷了好多侍衛,最後因為顧及她好不容易才被拿下。
  
  「嗯,你先下去吧。「若可飛的語氣也沒有太大的波瀾。
  
  小舞早已習慣主子的這幅態度,點了點頭正準備下去,又忽然想起了什麼,從懷裡將圖紙拿出來道:「主子,圖紙給了那人一份,其他的還在這裡。「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辛苦你了。」若可飛淡淡的笑了笑,接過了圖紙。
  
  待小舞退下去後,若可飛才將圖紙放好,轉頭對軒轅孤雲道:「怎麼處理?」
  
  「既然想在一起就把他倆埋在一起咯。」軒轅孤雲隨意的口氣說著。
  
  若可飛看著軒轅孤雲,只是定定的看著沒有說話。
  
  軒轅孤雲見若可飛沒有說話,明白過來若可飛沒有相信自己會做這樣的決定。這才撇了撇嘴道:「隨口說說而已。」
  
  「那你怎麼想的?」若可飛看著一臉平靜的軒轅孤雲,明白他的心裡早已有了計較。
  
  「那個人,居然能潛進王府,還能讓她懷孕。」軒轅孤雲漂亮的嘴浮起笑意,「也就是說這個人,還有點長處,而最後是潛進來要帶走杜雨的,那麼證明這人對杜雨是真的。」
  
  「所以?」若可飛接下話。
  
  「我們去檢驗一下他,若是他有資本讓我們利用,那我會放他一馬。若是連利用的資本都沒有,那就真的埋了吧。」軒轅孤雲起身,往門口走去,「走吧,我們一起看看這個人。」
  
  王府裡有著一個小地牢。昏暗的燭光妖冶的搖曳著,那腐爛霉臭的味道讓人不適。侍衛高舉著燈籠走在前面。火把的光不夠透亮。
  
  「王爺,人在這裡。」侍衛站在一邊,恭敬的指了指裡面的那間牢房。
  
  軒轅孤雲和若可飛站在門前看著裡面的人。
  
  裡面的人是個年輕的男子,盤坐著在調息,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血跡斑斑,滿是鞭痕和烙痕。想事被他傷到的侍衛洩恨所致。
  
  「喂!你!」侍衛敲著鐵欄吆喝著,「王爺有話問你。」
  
  話落,裡面的人卻連眼也沒有睜開,依然盤坐著沒有動。
  
  「你先下去。」軒轅孤雲冷冷的下令。
  
  「是。」侍衛忙低下頭,由若可飛接過了燈籠後退下。
  
  「你,想不想要你的女子和孩子?」軒轅孤雲淡淡的冷冷的聲音在牢房裡幽幽的響起。
  
  話音未落,裡面的人倏的睜開了眼,絲絲的看著軒轅孤雲沒有移動半分。
  
  半晌,一片死寂。
  
  「你會放了她們?」年輕的男子終於憋出了菊花。會有男人會這麼的大度?放過給自己帶綠帽子的人。儘管,他的妻子還是處子!
  
  「要看你有沒有讓本王放了她們的理由了。」軒轅孤雲的聲音像冰塊一般寒冷。
  
  「要我做什麼?我除了偷盜和輕功外,沒其他的了。」年輕的男子心在狂跳著。真的有希望麼?儘管內心激動萬分,面上依然壓抑著平靜的口氣問著。
  
  若可飛皺眉,忽的輕輕開口:「閻焰。」
  
  閻焰咻的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唯一驚訝的人只有牢房裡的人,驚呼出聲:「閻王!」
  
  果然,若可飛心中得到了答案。牢房裡的人怕並非那麼的簡單。偷盜?輕功?可以悄無聲息的潛進王府和人幽會的人,會是普通的賊麼?
  
  「他是誰?」若可飛問閻焰。
  
  閻焰看著牢房裡的人,忽然露出了個奇怪的笑容:「絕盜子無,想不到你居然有天會因為女人被抓。」
  
  「絕盜?」軒轅孤雲想起來了,這個盜賊甚是囂張,經常偷完東西覺得不滿意還要還回去。偏各地衙門因為他的來無影無無蹤怎麼也抓不到。沒想到這樣古怪的一個人居然會看上杜雨。
  
  「是,王爺。他就是絕盜」名言看著牢房裡的人神色有些複雜,「沒想到你居然看上那個女人。」
  
  「你懂什麼!」子無忽然激動的大吼起來,「你們根本不懂她!什麼叫居然!」子無的心狂怒,回想起第一次看到她的樣子。那悲傷的眸子似乎能將一切都融化。自己突然出現在她的眼前,她只是吃了一驚,接著恢復了神色。沒有尖叫著抓刺客。後來自己才知道,她不能說話,只能將想說的寫在紙上。第一次自己只是和她對視了會便離開了。自己忍不住再次去了她那,她居然是一幅有些開心的表情。原來,寂寞的人不只是自己。她也是很寂寞很悲傷的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已經走進了自己的心裡來。
  
  「行了,本王不需要懂,你懂就可以了。」軒轅孤雲將話題扯了回來,「說吧,你要不要自己的女人和孩子?」
  
  「要!為什麼不要!我要!」子無發狂般的叫著。
  
  「很好。」軒轅孤雲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輕輕的點了點頭,「那麼,你就為本王做一件事。事成,本王便將她們還給你。再不追究此事。」
  
  子無愣住。居然有這樣的事?雖然明白眼前的人要自己辦的事絕非易事,但是,就算只有一絲的希望,自己也會去爭取。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02:20 PM

本帖最後由 connie062222 於 2012-8-2 02:28 PM 編輯

第八十一章
  
  軒轅孤雲看著子無那堅毅的眼神,笑了,很好,要的就是這種眼神。
  
  「放人。」軒轅孤雲轉身,「跟本王來吧。」
  
  閻焰拔劍一劍劈開了鐵鏈,推開了門。子無慢慢的起身,出了牢房門跟在了軒轅孤雲的後面,只是步履有些蹣跚。想事被點住了大穴後又被人折磨所致。閻焰一臉複雜的走在了最後面。那個孤僻怪異的子無居然也會有喜歡的女人?
  
  書房裡,只剩下軒轅孤雲和子無兩個人。若可飛靜靜的站在院子裡,看著昏暗的樹影發呆。孤雲越來越強大了,不是麼?忽然,若可飛眼裡露出複雜的神色,轉身往杜雨所住的閣樓走去。
  
  「主子,你去哪啊?」小舞跟在後面,不解的看著若可飛的背影。
  
  「去見她。」若可飛的聲音低低的柔柔的傳來。
  
  小舞不解,卻也趕忙跟在了後面。那個女人有什麼好見的呢?現在估計哭的死去活來的。自己沒敢動她,畢竟這是還是得網頁做主的。難道主子想去找她麻煩。不對啊,要是主子有著想法早就動手了啊。主子對這些繁瑣的小事向來不屑一顧的。
  
  門外的腳步聲遠去。書房裡軒轅孤雲和子無靜靜的看著對方。
  
  「坐吧。」軒轅孤雲先坐了下來,再衝子無點了點頭。
  
  「你要我做什麼?」子無緩緩坐下壓抑著身上的痛楚,緩緩的開口問道。
  
  「要你為本王效力三年,不,也許只有兩年。」軒轅孤雲的臉上泛起了空前的自信和自傲,眼神裡那強盛的霸氣看的子無一陣心驚。
  
  「效力?需要我做什麼?」子無低垂下了眼,讓人看不真切他的眼神,更是無從得知他內心的真正想法。
  
  子無霍的抬頭,一臉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人。他在說什麼?反他?什麼意思?
  
  軒轅孤雲看著子無驚訝的眼神,微笑著:「當然不是真的反本王,若是你真的反本王,你的女人和孩子你再也不會見到。」
  
  「到底需要我做什麼?!」子無焦躁的低吼。
  
  「要你去太子的身邊。」軒轅孤雲淡淡的說出了目的,一句輕輕的話卻猶如巨石投在了子無的心間。
  
  子無張大了嘴。太子生性多疑,心情不定且殘暴,讓自己去太子身邊反九王爺,也就是說做奸細?
  
  「如何?」軒轅孤雲撐著自己的頭,笑吟吟的看著一臉複雜的子無,「兩年而已。過了這兩年本王就把你的女人和孩子給你,還會給你們一大筆錢。」
  
  「太子不會那麼容易相信人的,也不會那麼容易相信我。」子無緊皺眉頭,瞪著眼看著軒轅古韻,眼裡的那一絲的殷切軒轅古韻沒有放過。
  
  「你都說了,不太容易,就是說你還是有辦法的。」軒轅孤雲姿勢沒有動,依然是悠閒的看著坐在一旁的子無,「這個條件其實很豐厚,不是麼?」
  
  「太子不會完全的信任我。」子無臉色一暗,低低的吐出了這句最為關鍵的話。
  
  「這個本王當然知道。所以,你只需要讓他相信你三成就足夠了。」軒轅孤雲的眼裡冰冷的笑意一閃而過,「不!一成就足夠了。」
  
  子無怔住,一時完全沒有了話語。
  
  「如何,一成能否辦到?」軒轅孤雲的臉冷了下來,若是一成也辦不到,眼前的人也沒有必要留下來了。
  
  「能。」子無深深的重重的吐出了這個字。
  
  「很好。」軒轅孤雲的臉柔和下來,露出了個和煦微笑,「在你走前我會安排你們見上一面的。」
  
  子無看著眼前微笑的男人,心裡卻是法寒。這個男人,似乎是天生的王者一般,將神秘都能操控在手裡。那目空一切卻又步步為營的感覺,讓自己徹底的震住。
  
  「是,多謝主子。」子無起身,行了個大禮。
  
  軒轅孤雲只是微笑,沒有再說什麼了。這一句主子已經說明了一切。
  
  「敢問主子,我什麼時候可以見她,什麼時候動身?」子無其實迫切的想見到杜雨,想知道那些人有沒有為難她。
  
  「明日見上一面吧。見了就出發吧。」軒轅孤雲淡淡的回了句,「你下去吧,好好休息養傷。還有,你要記住,若是一成你都得不到,那麼你的女人和你的孩子,將墮入永遠的冰冷地獄裡。」
  
  「是。我一定會做到。」子無低著頭退了下去,
  
  小舞猜的沒有錯,此刻的杜雨正淚流滿面,癡癡的看著窗外。連屋裡踱了兩個人都沒有發現。
  
  「喂,你!」小舞趾高氣揚的喊出了聲。
  
  杜雨一驚,猛地轉過頭,正看見自己最不想看見的人。小舞正惡狠狠的看著自己,而那個一臉冰冷毫無表情的人正是若可飛。
  
  若可飛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杜雨,現在的她更漂亮了,還添了一絲嫵媚。臉上未乾的淚痕更是讓人看了心疼,那迷濛受到驚嚇的雙眼正害怕的看著這邊。更讓人生出一股想保護的衝動。眼前的她變了,再不是以前那個趾高氣揚的高傲女子,而是柔弱的小女人。
  
  小舞正要出聲繼續說什麼,若可飛淡淡道:「小舞,你先出去。」
  
  「是。」小舞有些不解也有些不情願,實在猜不透主子心裡想的什麼。
  
  待小舞走出了屋,若可飛慢慢的走上前。每邁一步,杜雨眼裡的驚恐就大一分。眼淚更是止不住的流著。
  
  「你一直哭,對你肚子裡的孩子很不好。」若可飛冷冷的說著,「再繼續哭,以後生下來的說不定是死胎。」
  
  一句話驚的杜雨立刻停止了哭泣,伸手緊緊的摀住了自己的小腹。滿臉的驚恐和恐懼,拚命的搖著頭,眼裡卻滿是深深的哀求。
  
  「你放心,我來這不是為了拿掉你的孩子。」若可飛淡淡的一笑後坐在了杜雨的對面,譏誚道,「我像是那麼無聊的人麼?「
  
  杜雨怔住,接著眼裡突然湧起了一陣狂喜。她不是來打掉自己的孩子的,還好,不是的。
  
  「你,其實很幸福。」若可飛忽然說出了句莫名其妙的話來。
  
  杜雨再次怔住,不明白若可飛說的什麼意思。
  
  「你的男人,為了你什麼都願意做。甚至是丟掉自己的命。」若可飛不用問也知道當時抓子無的慘烈場景。
  
  一席話說的杜雨的神色又緊張了起來。他,他到底怎麼樣了?自己怎麼都打聽不到消息。
  
  「他沒有死,你放心。」若可飛笑著,「明天你們就會見面,到時候你自己問他吧。」
  
  杜雨怔怔的看著眼裡有著一絲落寞的若可飛,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你,很可憐,很可悲。」若可飛起身準備離去,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回來對她說這些話。「卻也是很幸福的,有個人為了你什麼都不顧。」
  
  若可飛說完,便邁開步子準備離去。卻感覺到衣袖被拽住了。
  
  杜雨沖若可飛點了點頭,示意她不要走。見若可飛沒有動後,這才跑到桌邊上拿起了筆,蘸了墨快速的寫起字開。待寫完後,舉了起來給若可飛看,若可飛見到上面的字愣住,半晌沒有說話。
  
  上面赫然寫著:謝謝。其實你也很幸福。如果你出事,王爺也會為了你什麼都不顧。
  
  若可飛癡癡的看著紙上的這行字沒有動。
  
  良久,低垂下眼睫笑了。
  
  自己來找她,其實是有些羨慕的吧,或者還有些妒忌?
  
  可是自己在羨慕些什麼,又妒忌些什麼呢?真是好笑。
  
  是啊,自己也很幸福的。若是自己出了事,孤雲也會什麼都不顧的啊。
  
  「呵呵。」若可飛笑出了聲,看著滿臉堅毅的杜雨,輕輕開口,「若是他死了,你會帶著孩子活下去,還是和孩子一起死了去地下找他?」
  
  杜雨愣住,顯然沒想到若可飛會這樣問。
  
  「後天,你移到別的地方住。好好養著你肚子裡的孩子吧。」若可飛沒有等杜雨回答,丟下句話,走出了屋子。
  
  杜雨站在原地,摸著自己還不明顯的小腹,臉上全是複雜。顯然一直思考著若可飛的問題。心中還有絲安慰,看來,自己和孩子,還有他都暫時沒事了。只是他到底做了什麼才爭取到這樣的呢?真傻啊他,為什麼還要回來找自己。以前的自己被權力蒙蔽了自己的眼睛,一直就被教導著一定要好好利用自己的美貌和身體來博得王爺的寵愛,這樣自己的路才會長久。才會想要什麼就會得到什麼。還有皇后的吩咐自己一直以為那就是天,那一定就是對的。可是,真的如此麼?在自己被毒啞後獨自每天晚上彷徨害怕,有誰來看過自己一眼。連皇后都放棄了自己。
  
  自己想要的是什麼?華麗的衣服?可口的食物?還是王府女主人的權利。自己真的想要這些麼?還是皇后和母親一直想要的?寂寞,恐懼,悲哀,心傷,這些日子以來終於明白了,那些都不是自己想要的。自己想要的,居然只是一份簡簡單單的愛,只想有個人對自己全心全意的好。可惜,這是奢侈。直到遇見了他。杜雨的臉上漸漸露出了溫柔的笑。側妃?只不過是個可笑的稱謂。那個一直淡漠的女人,王爺的心裡只有她。自己真是嫉妒啊。現在,那種感覺消失的無影無蹤。
  
  只是因為,自己有了他,還有他。杜雨摸著自己的小腹,露出了微笑。
  
  若可飛走出屋,就看到小舞的表情有些奇怪。
  
  兩人一前一後往前院走去。若可飛的腦海裡閃現的是杜雨那溫柔的表情。有了孩子的女人是這樣的溫柔麼?改變的如此之大?真是奇怪的感情。
  
  路上,小舞終於忍不住開口,弱弱的道:「主子,你最後的話我聽到了。」
  
  「哦。」若可飛沒有反應,只是淡淡的哦了聲。
  
  「你問她如果那人死了,她是和孩子活下去還是帶著孩子一起死。」小舞的眼神有些悵惘。
  
  「嗯。「若可飛還是淡淡的回了句。
  
  「主子,我想問你,若是你呢,若是你遇到這樣的情況,你會怎麼辦?帶著王爺的孩子活下去,還是和孩子一起死?」小舞脫口而出,語速極快。
  
  若可飛猛地站定,小舞沒有防備差點撞了上去。感覺到了若可飛的僵硬,小舞嚇壞了,忙賠罪著:「主子,對不起,主子,都是我……」
  
  話未完卻被若可飛打斷,清冷的聲音慢慢的響起:「若是小舞你呢?你會怎麼做?」
  
  小舞睜大了眼,接著低下了頭,這才低低道:「沒有那麼一天。因為我早就不能生育了。」
  
  一切無聲。空氣有些沉重。
  
  良久,若可飛才移動了腳步繼續往前走去。
  
  小舞低著頭慢慢的跟在了後面。
  
  若可飛回到書房時,就看到軒轅孤雲正皺著眉頭看著桌子上擺的東西。若可飛輕輕的帶上門,走到了軒轅孤雲身邊。
  
  「在看什麼呢?」若可飛也低下頭卻看到桌上的是一張地圖。
  
  「看,這裡是京城,這裡是連赤國,這裡是許城。許城的後面是北凌國。」若可飛順著軒轅孤雲的手指看去,「而許城和北凌國中間是大片的山脈。根本就沒有路。」
  
  若可飛看著臉色沉重的軒轅孤雲不解,說這些事為了什麼。
  
  「我,想開通兩國的貿易。」軒轅孤雲瞇起了眼,冷冷的看著橫在中間的那片山脈,「但是因為有這片山脈,所以我國和他們一直沒有什麼往來。」
  
  「哦?」若可飛的眼光落在了那一片的山脈上,「,沒開過路?」
  
  「如何開?那裡甚是怪異,風向也奇怪。早上往西,晚上往東。全是石山,且不說開路的成本極高,最主要的是投入了很多人力物力去開路,也不知那邊何年何月能使用。」軒轅孤雲懊惱的捶了捶那片山脈。
  
  「等等。」若可飛鬧鐘忽然一現,詢問著,「你剛才說這片山脈的風向奇怪,一早一晚是相反的?「
  
  「嗯。還時常伴有奇怪的嗚嗚聲,所以那邊上的居民是越來越少了。「軒轅孤雲的臉色沉了下來。
  
  若可飛聽罷心中卻已經大概明白怎麼回事了。
  
  「孤雲,改天我們去查看一下,若是和我想的一樣,那我們就發財了。「若可飛挑了挑眉,調皮的說道。
  
  「啊?發財?「軒轅孤雲是完全不懂若可飛的想法。
  
  若可飛抿起嘴笑的得意。拿了筆在紙上開始畫東西,邊畫邊給軒轅孤雲講解著。隨著若可飛畫的東西越多,軒轅孤雲的臉色越來越驚訝越來越狂喜。
  
  兩個人一直談到了深夜,知道凌晨這才一起回了臥房。
  
  快到中午兩人才起床。軒轅孤雲安排了子無和杜雨的相見。之後將杜雨送了出去,在許城另外買了房子,為她安排了侍從等。子無承諾了兩年後必定會來接她,這才獨自上了路,消失在許城。
  
  而若可飛打著呵欠去了鬼匠莫言那裡。
  
  一進院子,就聽到咚咚咚的聲音。莫言正輪著斧子在鑿著什麼東西。對於若可飛的到來時充耳不聞。若可飛也沒有出聲打擾他,只是站在一邊看著他忙活。
  
  也不知過了多久,莫言才站直身子擦了擦汗,隨意的問道:「女娃兒來做什麼?」
  
  「來看看。」若可飛看著旁邊擺放的東西,在心裡微微讚歎著。不愧是被稱為鬼才的人。
  
  「那你隨便看,別亂動就行。這東西估計還有三天就做完了,到時候你得給我新的圖紙啊。」莫言滿意的看著自己做出的東西說著。
  
  「行,那我不打擾前輩了,前輩你先忙。」若可飛笑著走出院子。那些他製造出來的東西早就被她好好的收了起來。而莫言這個老怪物只管做,不管這些東西的用途。做出來的東西交給了若可飛,條件是換下一張圖紙。
  
  中午用過了飯,軒轅孤雲和若可飛便整裝出了門,前往許城後面的那個邊關小城了。
  
  到了邊關的縣城盧縣時已是入夜,交過了高昂的入城稅後,一行人進了城下了馬車步行往裡走去。
  
  剛入夜的大街上居然是連個人煙斗沒有。偶有一兩戶人家的門口掛著燈籠發出慘淡的微光。找到客棧投宿後,小二將眾人領進了房,特意囑咐了夜晚要把門窗關好這才離去。
  
  若可飛站在床邊看著慢慢暗下來的天色,若有所思。
  
  「這個小城就是如此的荒涼。沒什麼人眼。也不用擔心北凌國的騷擾。因為他們和我們一樣的處境。想交好,可是沒有路。想侵犯,也是沒有路。」軒轅孤雲輕輕的歎了口氣,「若是能和他們開通貿易,~~~」後面的話軒轅孤雲沒有再說出來,若可飛也明白他想說什麼。
  
  有風從窗戶吹了進來。東風!果然晚上是東風。若可飛關上了窗戶。忽然音樂聽的空中傳來嗚嗚聲。若可飛明白,那是風吹過那些形狀怪異的石頭所發出的聲音,並非有什麼妖魔鬼怪一說,這裡的百姓很多遷移了就是因為這個事吧。
  
  「飛兒,累麼?先睡了,明天再去看吧。」軒轅孤雲拉過了若可飛。
  
  「嗯,明天再看。如果一早一晚吹的風東西風的話,我所說的那個東西一定可以開通兩國的貿易。」若可飛的臉上露出的微笑。
  
  「就是你說的那個熱氣球麼?真的可以在天上飛?」軒轅孤雲雖然昨晚聽了若可飛講了很多,卻還是有些心生懷疑。畢竟那個東西不比滑翔翼,可以飛那麼遠,穿過這一大片山脈麼?
  
  「可以。」若可飛閉上眼,靠在了軒轅孤雲的肩膀上。
  
  在這個世界上,是沒有所謂地空中力量地。天空幾乎就是不設防的。有了熱氣球這種東西,幾乎就等於是掌控的制空權了。如果是和太子最後對峙,有了這種東西,用大批熱氣球就能把大批軍隊悄悄運送到敵人後方去……作用非同小可!!!還有空中攻擊等等……
  
  然而,現在還沒有到哪緊張的時期。現在最主要的是積蓄力量。不管是軍事,還是經濟。
  
  熱氣球真要運送這些東西,畢竟還不及一輛馬車。
  
  但是畢竟飛行在空中,速度比馬車不知道快了多少倍。而且還安全,一些貴重易碎物品,不用擔心馬車路途顛簸之中被撞。更重要的是,成本也低廉,一輛馬車,從馬車地造價,再加上馬匹,和馬伕,還有馬匹消耗的草料和馬伕地薪水,成本比熱氣球大了很多。
  
  最最重要的一點事,從這裡的邊關小城到北凌國是無法用馬車來運送東西的!空中的運輸成了唯一可行的方式。而最讓人欣喜的是,這裡山脈的風向,早晚相反,更是方便熱氣球的移動。沒有風力,熱氣球是沒有辦法移動的。
  
  翌日清晨,若可飛還沒穿好衣服就奔到了床邊推開了窗戶。
  
  「西風!」若可飛欣喜的喊了出來。真的是早晚風向相反!那片山脈到底是什麼樣的地勢造就了這樣的風向呢?
  
  「居然不穿衣服就亂跑,快給我回來。」軒轅孤雲心疼的跳下床,一把抓住若可飛按回了溫暖的被窩裡,「著涼了怎麼辦?」
  
  「孤雲,真的是早晚相反的風啊。」若可飛摟著軒轅孤雲的脖子微笑著。
  
  「嗯,是啊。」軒轅孤雲點了點頭,「現在要做的就是要給皇上請示了,和北凌國互通貿易。還有要派人出使北凌國。」
  
  「皇上一定會答應的。」若可飛冷下了眼。在那個人的眼裡,在這裡和北凌國開通貿易簡直就是個笑話。
  
  「是。他一定會答應。」軒轅孤雲的口氣也淡了下來。
  
  「那麼,接下來就是要做熱氣球了。」若可飛努力向著這個世界能用於做熱氣球的東西。
  
  沒有人能想到,甚至連若可飛自己也沒有想到,她所造出的熱氣球在以後的這個世界裡到底起了怎麼樣的作用。
  
  九王爺的勢力逐漸的暗暗壯大,歷史的年輪在緩緩的改變著方向。
  
  在另一邊,閻焰的一個大麻煩卻在快速的靠近王府。
  
  
  
第八十二章
  
  軒轅孤雲一回到許城就修了封書送往了京城皇宮,請求皇上下旨允許開通和北凌國的貿易。當皇上接到軒轅孤雲的信時確實是驚訝的,驚訝過後便是好奇,更是拭目以待。那個地方和北凌開通貿易?以前確實會是笑話,但是見識過能在天空中飛的那個三角形的東西後,皇上再不認為是個笑話了。
  
  上書房裡,皇上看著牆上那幅巨大的地圖,眼光停留在許城到北凌國之間的那片山脈上。目測著距離,也在算大概需要多少時間。
  
  木離靜靜的站在一邊,看著兩眼放光的皇上沒有說話。
  
  「木離,你說他是怎麼開通那邊的貿易?」皇上半瞇起眸子饒有興致的看著牆壁上的地圖。
  
  「貧僧不知。」木離尖端的回答。
  
  「木離啊,你總是這麼沒情趣,你就不會猜一下麼?」皇上有些無奈的口氣再搖了搖頭繼續看著地圖道,「你說他會不會用那個三角形能飛的東西?」
  
  木離還是淡淡的回答:「貧僧不知。」
  
  皇上沒有回頭,也不惱怒只是自顧自的說著:「不對啊,那個東西很小,運東西很少啊。」沒有聽到身後有任何的聲音,皇上轉過頭依然只看到木離那張波瀾不驚的臉,微微歎氣後,皇上走到書桌邊拿出玉璽在上面重重的蓋下印章 。
  
  在這裡猜不如趕快將此公文送下去,很快就能知道他如何運輸貨物了。
  
  公文很快就送回了許城。
  
  軒轅孤雲看過公文後砰的一下用力合上,和若可飛相視而笑。
  
  「我立刻派人翻越山脈出使北凌國。」軒轅孤雲明白開通兩國邊境的貿易,自然要先去北凌國送去文書,若是真的一下貿然飛去,那後果不堪設想。
  
  「接下來,就是做熱氣球了。」若可飛站在書桌邊,看著手上的圖紙。氣球的材料已經想好了,先用牛皮試試。相信莫言是非常樂意幫忙的。
  
  接下來的幾天,在莫言的幫助下開始做起了熱氣球。過了半月,直到北凌國也修書同意,熱氣球才做好了第一個準備試飛。
  
  在空光的原野上,若可飛看著這個用了接近二十張牛皮所做出來的熱氣球甚為滿意。下面是用結實地籐編織地巨大地一個碗狀地底盤,周圍地護欄有半人多高。可飛經過計算,這個熱氣球地承重量大約能承受二十個成年男子,也就是一噸多的重量。試飛當然是若可飛要上去操作,而莫言嚷著也要去。軒轅孤雲不放心也跟了上去,沒有理會管家等人的死命勸說。閻焰也面無表情的跟了上去。小舞兩腿顫抖著也哆哆嗦嗦的爬了上去。
  
  軒轅孤雲一抬手,下面的工匠們開始灌氣,不到片刻,氣球鼓漲起來,冉冉飄起,如果不是下面用繩索固定住了,早就沖天飛起來了。
  
  「好了,開始吧。」軒轅孤雲淡淡的衝下面的一個人點了點頭。
  
  下面負責的人解開了繩索,不多片刻,熱氣球就飛了起來。
  
  而下面圍觀的人,眼看這麼個龐然大物真的飛了起來,不由得紛紛喧嘩起來。一時間這原野上人聲沸騰,人人都是震撼莫名……很多人在拚命的揉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這一幕。
  
  下面的人議論紛紛。
  
  「天啊,快看,真的飛起來了!」
  
  「我是不是在做夢啊。」
  
  「好痛,嗎的,你掐我做什麼?」
  
  「我是想確認一下我是不是在做夢。」
  
  「那你掐你自己就好了啊!神經病!」
  
  而站在熱氣球上的小舞早就大呼小叫起來。有驚訝,有不可置信還有些其他的情感一時倒分辨不出來了。
  
  隨著熱氣球的升高,小舞的恐懼也越來越大。這麼高摔下去,再好的武功也沒救了啊。
  
  莫言卻興奮的直嚷嚷:「女娃兒,你才是真正的天才啊。居然能發明出可以不用輕功就能在天上飛的東西,還飛的這麼高。」
  
  軒轅孤雲卻淡淡的笑了。真的做到了。奇跡真的可以創造。
  
  當眾人關小那個小爐子慢慢的降回地面後,小舞是吐的膽汁都快出來了。發誓再也不坐這個東西了。
  
  試飛成功後,軒轅孤雲立刻命人大肆加工製作運去了李縣,再準備擇日邀請許城華城和溫城的所有富商前來觀看。並宣佈開通兩國貿易後開設運輸行。
  
  「飛兒,你說這個運輸行起什麼名字好?」軒轅孤雲看著興奮的莫言在那指揮著下人們搬運東西,微笑著問若可飛。
  
  若可飛眨了眨眼,想了想,忽然笑的奇怪,冒出了句話:「就叫郵政快遞,如何?」
  
  軒轅孤雲聽著這奇怪的名字,卻還是點了點頭:「好,飛兒取的就行。」
  
  從此,郵政快遞這個運行在本國,不,乃至全世界都傳遍了。後來,曾有人想偷這項結束,但是發現抓去的工人每人知道一切的流程,指引我所有的工序都是分批分人製作。知道最後關鍵程序的人都是九王爺的心腹。莫言被記入史冊不僅是因為他製造出了那些殺傷力極強的武器,還有就是這個造福於民的熱氣球。然後過大於功,還是功大於過,一直是後人所爭論的話題。
  
  很快,大批的熱氣球在最短的時間裡製造了出來。
  
  軒轅孤雲發了邀請函,邀請了三個城裡所有富商人前去了李縣。
  
  「今天邀請大家來,是有事向大家宣佈。從此以後我國與北凌國互通貿易。這個熱氣球運輸,一天便可來回。」軒轅孤雲的聲音在空曠的平地上響起。
  
  礙於軒轅孤雲的身份,眾人沒有說什麼,臉上卻都露出了不信的表情。甚至有人低下頭露出了恥笑的表情。九王爺不是發瘋了吧?那片山脈大家都知道,只有靠步行翻越過去,光是步行就要花三天時間,現在居然說有東西可以一天來回?!
  
  軒轅孤雲也不廢話,直接宣佈起航,然後笑道:「大家如果不信的話,現在就試驗一下。不知道哪位願意來親自體驗一下呢?」
  
  眾人勉勉強去,沒有人敢發言。
  
  「我來!」一個聲音蓋過眾人,有人大步走了上前。
  
  是趙過!許城首富的獨子!
  
  頓時,人群裡議論紛紛,
  
  「好,有單色。」軒轅孤雲點了點頭,當場許諾,「若以後趙家的買賣,運費全部減三成。」
  
  趙過笑著點了點頭謝過了軒轅孤雲這才和工匠上了熱氣球。
  
  「眾位請過目,這些東西是我們許城的特產,而北凌國的特產大家都知道是瓷器,尤其是北凌國洪城的天賜坊的瓷器。著裡面沒有任何的瓷器,而這三個人身上可不可能藏一大套瓷器。那麼我們一起在這裡等待到傍晚,看是都能運回一套瓷器。」軒轅孤雲的管家大聲的宣佈著。眾人也都上前檢查確認。
  
  一聲令下,熱氣球緩緩升空。地下的人喧嘩起來,甚至有富商的家眷尖叫起來。
  
  在熱氣球上的趙過是第一次升空,雖然極力壓抑著自己的心情,卻還是難免驚呼出聲。在那天,據說很多人的下巴因為張開過久而酸痛了幾天,還有的人因為眼珠瞪太大太久,而流淚了兩天,還有人把自己的大腿掐的紅腫不堪。震撼,無與倫比的震撼。
  
  更震撼的卻是在傍晚。
  
  當趙過拿著北凌國邊關入關文書和一套瓷器回來後,底下的人才全傻住了。有的人後悔的要死,為什麼早上不是自己站出來去試驗。更有人已經著急著去和軒轅孤雲談起了運費。富饒的北凌國盛產的可不只瓷器那麼簡單。
  
  趙過的臉色有些蒼白,卻掩飾不住眼裡的興奮和狂熱。趙家早就想擴展買賣了,可是一直苦於無路。現在不但可以很快的來回於兩國邊關之間,自己還享有減少三成的運費,這是何等的幸運。
  
  眾人從管家的口中得知這家運輸行的名字:郵政快遞。雖然名字很奇怪,但是這些都不重要了。每個人知道這個名字的意義,原本若可飛想取個聯邦快遞的,但是想想自己是個中國人,還是取了郵政快遞。
  
  隨後管家大聲宣佈了這個熱氣球的速度和載重量。這一宣佈,下面的那些富商,人人都是面色不同。紛紛想到了這個東西的出現,將對現在的一些產業產生了多少衝擊。
  
  以後在座的這些商人,如果要運送一些貨物,或者重要的文書,信件,或者重要物品,就可以托付給軒轅孤雲的郵政快遞了。天空上行走,一是速度快,二是安全,不會有盜賊打劫。只要天氣晴朗,自然一路暢通無阻。
  
  在短短的兩年不到的時間裡,李城這座人煙稀少的邊關小城,迅速的繁榮發達起來。成為了許城乃至全國都文明的一座大城。商人絡繹不絕的前來投資,和北凌國交易。
  
  但是,後世人卻沒有人知道若可飛這個名字。只知道莫言這個鬼才的名字。只有少數的幾個人知道這到底是因為什麼。
  
  而熱氣球試飛北凌國成功後,消息在第一時間就傳到了皇宮。
  
  「哇,木離,你看你看,沒想到居然可以做出這樣的東西。」皇上兩眼放光,激動莫名,看著探子送回來的圖紙,興奮的有些忘形。
  
  木離只是平靜的看著那張圖,眼裡的驚駭卻還是沒有掩飾住。畢竟這已經超出了現在這個世界人類的認知範圍。
  
  「木離,你看,若是用這個東西,確實可以飛過那片山脈,而且已經成功的帶回了那邊的東西。」皇上的眼裡除了興奮還有別的情緒,「這些東西還能做什麼呢?對了,可以把人運到敵人的後方去啊。哈哈哈哈~」皇上的眼裡浮起了嗜血。
  
  木離的眼睫微動,低垂了下來,沒有說話。
  
  「哈哈,你說太子會不會想到這點?」皇上興奮的瞪大了眼,「你說他會怎麼做呢?派人去偷這個技術呢還是去摧毀呢?」
  
  「皇上,切不可被心魔迷了心智。」木離的眼裡隱隱有了些擔憂。這樣的皇上自己還是第一次見到。近乎有些瘋癲的歇斯底里。看到這些的東西,居然很快就聯想到了戰爭和殺戮。魔!徹底的魔!
  
  「你不是一直說朕就是魔了麼?還會被其他的魔迷失了心智麼?」皇上笑的冷然,看著桌上的圖紙忽然道,「你說,朕把那個人弄來皇宮可好?朕還真想見見她。」
  
  「不可,皇上。」木離蹙眉。能做出這樣東西的,除了妖還有什麼呢?妖與魔相見,天下大亂,絕對不可!
  
  「算了,朕也只是說說,現在還不到時機。」皇上拿起了圖紙對著窗戶仔細的端詳著,喃喃道,「朕也想坐一次這種東西在天上飛呢。木離,你想坐麼?」
  
  回答皇上的是一片寂靜。
  
  這一天,若可飛又過起了米蟲的生活。吃飯,睡覺,趴在花園的亭子裡發呆。下棋已經沒有了多大的意思。
  
  「主子,你是不是很無聊啊?」小舞湊近了討好的問道。
  
  若可飛瞄了眼小舞:「很明顯?」
  
  「是啊,很明顯。」小舞笑起來。「要不我們去看花會吧。現在許城邊上的廣源寺正在辦花會呢。」
  
  若可飛這才想起了現在已是春天,滿員的梅花早就謝了,現在盛開的是春季才開的花朵。
  
  「哦,好啊,出去看看。」若可飛站起身來,一直在王府裡確實也很悶。
  
  「聽說這還從南島運來了兩盆異花呢。」小舞的臉上全是好奇的表情。
  
  「你什麼時候喜歡上花了?」若可飛隨口問道。
  
  「女人都喜歡花的啊。「小舞回答的理所當然。
  
  「哦。「若可飛只是哦了聲,沒多大感想。女人都喜歡花的麼?
  
  帶上閻焰,三人出了門去往廣源寺。
  
  廣源寺的門口果然熱鬧非凡,人們來來往往,喜笑顏開著。有的人正從廣源寺出來,手裡捧著買來的花。
  
  一陣陣的香氣瀰漫過來。太香了,若可飛微微皺了皺眉。
  
  「主子,據說那兩盆奇花就在後院呢。快來快來。」小舞走在前面高興的招著手。
  
  三人來到後院,裡面卻很是安靜,人煙稀少。
  
  「奇怪,好像這些人對那兩盆花沒什麼興趣啊。」小舞看著身邊一個失望表情的人走過,如此猜測著。
  
  當若可飛看到那花時,吃了一驚,居然是紫金剛!紫金剛,是印度藍睡蓮的變種。花,藍中透紅,葉片綠色,背面略帶淡紅色,葉圓形或橢圓形。在葉片的缺裂與葉柄連接處,會長出小的睡蓮個體植株,在老葉面枯萎時,這個小植株會快速發育成有根的獨立小植株,可以用來繁殖。花挺出水面,上午開花,下午閉合,花有香味。
  
  這種花在自己以前的世界是相當的名貴和稀少。越是靠近這花的香味越是惑人般的越來越濃。
  
  小舞好奇的蹲在兩盆花的面前:「奇怪的,是水養的啊。」不過這花的模樣確實不怎麼出眾,難怪那些人慕名而來又失望而歸。南島來的花時這樣的?沒什麼特別的啊。
  
  若可飛站在一邊卻在想著,這裡所說的南島是哪裡?莫非是和現世的印度類似的地方?正想的出身,忽然感覺身後一陣陰風。有殺氣!
  
  若可飛驚訝,刺客麼?這回又是什麼刺客?
  
  沒等若可飛回頭,只聽得鏘的一聲。有兵器交接在一起的聲音。
  
  閻焰那冰冷的聲音傳到了若可飛的耳朵裡:「你,想死麼?」
  
  若可飛驚訝的回頭,卻發現一席淡綠的影子拔劍和閻焰在交手。
  
  「哎呀,閻王,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人家?人家可是好不容易找到你的啊。」淡綠衣的女子嬌聲責怪,殺氣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需要你來找。」閻焰冷著臉,看著眼前的女子收回了劍,自己也收了回來。
  
  「可是人家想你啊。」淡綠衣服的女子不依不饒的就要靠上去。
  
  「夏碧靈,你不想你的手突然斷掉就老實點。」閻焰的眼神冰冷,看著那伸過來欲摟住自己胳膊的手冷冷的說道,那認真的語氣和眼神讓夏碧靈一陣心悸,明白過來眼前的人絕對不是在說笑。
  
  夏碧靈訕訕的收回手這才道:「人家是想你了啊。」
  
  閻焰冷眼看著眼前的女子,想自己?想自己一來就出手襲擊她,當自己是白癡麼?
  
  「哎呀,你別這麼看人家啦。」夏碧靈嘿嘿的乾笑起來,「不錯,人家是受了個委託來取她的性命,可是人家哪知道她就是你主子啊。這下真好,找到你了。」夏碧靈似乎相當的高興看到了閻焰在此。
  
  若可飛看著眼前一直自顧自說話的女人,她身上透出的也是一股肅殺的血腥氣息。只有經歷過真正的殺戮才會有這樣的滄桑和肅殺。她和閻焰是什麼關係,她眼裡看著閻焰的熱烈絕非偽裝。閻焰的追求者?這個念頭跳入了若可飛的腦海裡,若可飛也嚇了一跳。一直板著撲克臉的閻焰居然有人如此熱烈的追求者?可惜看著兩人對比甚大的表情,恐怕兩人是一個有心一個無意。
  
  「遇到銷魂我問他,他還不告訴我呢。哼,這次好了,我自己找到你了。」夏碧靈笑的燦爛且得意。
  
  「他沒有義務告訴你,」閻焰的眼底有些厭惡。顯然對眼前的女人甚是討厭。
  
  「啊,真討厭,他也是這麼說的。」夏碧靈皺起了眉頭不滿的說道,「你從上次和黯然賭錢輸完就消失了。人家怎麼找都找不到你。」
  
  若可飛張大了嘴。那次再火鍋店遇到身無分文的他,原來是被黯然把錢贏完了。可是,怎麼也想不到兩人居然會賭博。確切來說是不相信閻焰也會賭博。
  
  「你給我閉嘴,快點滾,消失在我面前。」閻焰的眼中露出了暴虐的神色。這個蠢女人,盡說些多餘的廢話,若不是當初黯然那混蛋騙自己,自己會和他賭麼?更可恨的是那混蛋居然出老千!貝比的贏了自己,再把自己裹成粽子丟出了門,那個混蛋,仗著自己的武功高就亂來。更可恨的是,這個臭女人居然說了出來,還在她的面前說了出來!
  
  「啊?」夏碧靈不明白閻焰突然這樣彆扭的態度到底是怎麼回事。以前雖然也討厭自己,但是不會有這樣重的殺氣,「怎麼這樣對人家啊,人家找你找的好不容易的。」
  
  「滾!」閻焰沒有多餘的話,冷冷的吐出個字後揮劍相向。
  
  「討厭,你怎麼這樣對人家?」夏碧靈的口氣沮喪,面上卻絲毫沒有挫敗感,想事早就習慣了閻焰如此對她的態度。
  
  「你,想死麼?」閻焰沒有多餘的話。
  
  「真是的,虧人家這麼想你呢。今天你火氣怎麼這麼大,改天再來找你。」夏碧靈拋了媚眼,消失在了原地。
  
  「她,是誰?」若可飛看著面無表情,眼神卻有些不自然的閻焰問道。
  
  閻焰沒有回答若可飛的問題,而是忽然看著若可飛的身後,怔住了。
  
  怎麼了?若可飛順著閻焰的眼神向後看去,卻看到倒在了地上的小舞。小舞已經不能動彈。
  
  「小舞!」若可飛奔上前去,扶起小舞的身子,這才發現小舞已經不省人事,嘴角還有血跡。若可飛低下頭,發現地上有一灘明顯的血跡。
  
  怎麼回事?剛才就注意著閻焰和那個女子,沒有注意到身後的異常。什麼時候小舞出了問題?那個女子動的手?沒道理。那個女人是衝著自己來的,也沒有機會對小舞下手的。
  
  「不是她做的。」閻焰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小屋,低低的吐出句,卻又覺得自己說了多餘的話。自己並非袒護她,只是將事實說出來。但是若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怎麼辦?
  
  「嗯,我知道。」若可飛點了點頭肯定了閻焰的說法。閻焰看著若可飛的表情知道她沒有誤會,這才放下心來。
  
  只是,到底是誰做的呢?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02:29 PM

第八十三章
  
  若可飛狐疑的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小舞,想不出來到底是誰動的手。而且下手如此之重。地上的血跡有些刺目。連閻焰都沒有感覺到?還是因為閻焰剛才在那個女子說話而沒有察覺到這邊。那影衛們呢?
  
  「你們,出來。」若可飛沖空中說了句,立刻就有一個黑衣的影衛出現在了若可飛的面前。
  
  「主子,何事吩咐?」黑衣人蒙著面恭敬的問道。
  
  「剛才,有人對小舞出手麼?」若可飛撫著小舞還是不解。
  
  「沒有,主子。方纔你們顧著說話,她蹲在這邊忽然就自己口吐鮮血倒下了。」影衛如實相告。事實上他也很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哦,這樣。」若可飛點了點頭沖影衛道,「那,把她抱上馬車吧,先回去。」
  
  回到了王府,立刻找來了大夫。
  
  「如何,大夫,她沒什麼事吧?」若可飛看著小舞那有些蒼白的臉蹙起了眉頭。
  
  「不礙事,只是有些氣血不暢,還有腦子似乎受了什麼刺激。只要不要再受到刺激就好了。」大夫起身走到桌子邊上,開起了方子,「先照這個方子吃藥,等安定下來再看看。」
  
  「好的。」若可飛點了點頭,旁邊的丫鬟接過了方子跟著大夫出了門去抓藥去了。
  
  若可飛轉過頭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受刺激?怎麼會?這個說法也太奇怪了。也只有等小舞自己醒來才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好生照顧著。」若可飛沖屋裡的另一丫鬟輕聲說了句,便出了門去了書房。
  
  李縣的運輸行蒸蒸日上,從一開始的半個時辰起航一個熱氣球最後慢慢的改為了十五分鐘,再到現在的五分鐘。因為運費也不貴,有很多人不只是為了做買賣,還有是為了遊玩或者來這邊開店。所得的錢軒轅孤雲不斷的用作購買糧草和馬匹,還有用作武器的製作等。
  
  莫言所知道的武器,已經由衛亮特意挑選工匠在大肆趕工製作,探子也抓了不少,大部分是太子派來的。以至到後來對進入許城的人都是嚴加盤查。
  
  一切似乎很太平,又似乎瀰漫著看不見的硝煙。
  
  若可飛將手裡的圖紙放下,忽然想起了那日自己對杜雨說的話,又想起了小舞問自己的話。如果自己有了孩子,但是孩子的父親死了,是帶著孩子活下去還是和孩子一同死去?
  
  孩子?這個陌生的字眼,似乎和自己沾不上邊。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想法。
  
  長長的出了口氣後,若可飛趴在了灼傷,什麼時候睡著的也不知道。似乎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母親最後的哭喊還有父親那決然的背影,更有全是紅色的世界。
  
  那時候的自己,是幾歲呢?記不太真切了麼?
  
  「飛兒,飛兒~~~我不該生下你,讓你受這樣的苦。」母親抱著自己在偌大的鏡子前哭泣,那傷心的樣子深深的烙在了幼時若可飛的心裡。
  
  「飛兒,若是我沒有將你生下來多好。你也不用受苦。」母親的聲音在漸漸的變了聲調,「多是你沒有生下來,你不會這樣痛苦,我也不會這副樣子。他再也沒有多看我一眼。若是你沒生下來,他還會繼續來我這裡的。」母親的眼神漸漸的空洞起來,焦距也漸漸的渙散。為什麼母親要說後悔將自己生下來呢?母親不是很疼愛自己的麼?頭髮上的蝴蝶結還是母親親自繫上去的
  
  對於母親所說的後悔將她生下來,還年幼的若可飛自然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當時的她更不知道那個自己叫父親的人有多少精心挑選出來的女人,而這些精心挑選出來的女人們都是給他誕生後代的工具。生下來的孩子們還要全部經過挑選,資質好的才能被冠上若的姓。最後全部集中起來訓練選出唯一的一個繼承者。
  
  「母親,不哭,父親會來的啊。」那時候的她只會這樣安慰自己那經常哭泣的母親。而這一天母親表現的似乎太不尋常了。母親摟著若可飛坐在很大的鏡子面前,仔細的端詳著她。
  
  「你,你要是沒有生下來該多好。」母親那纖細的手漸漸的攀上了若可飛的小脖子。這小小的脖子,只要輕輕的一捏應該就會斷了吧?
  
  「母親?」若可飛不解的看著眼前的母親,很奇怪,真的很奇怪。母親的眼裡為什麼有著以前的那種東西外還有種另外的東西。張嬸說過,母親眼裡自己常看到的那個東西,是叫悲傷。悲傷時申明?自己曾經很不解的問。就是哀傷,傷心,不高興。張嬸這樣的告訴了年幼的若可飛。從那個時候起自己知道了,母親常常都是不高興的。可是,今天眼裡除了叫悲傷的東西還有什麼呢?
  
  「你要是死了,他肯定還會來的啊。」母親的手慢慢的勒緊了若可飛的脖子,臉上浮起了奇怪的笑。可是,若可飛總覺得這個笑為什麼比哭還要難看呢?母親現在很不高興的吧。
  
  脖子好不舒服,好緊。快無法呼吸了!
  
  「母親!」若可飛拚命的掙扎,想掙脫開來,無奈只有幾歲的她怎麼會是一個大人的對手。父親教過她,人的眼睛和鼻樑打了會很痛。可是,眼前的人是自己的母親啊,是自己的媽媽啊,自己怎麼可以動手?母親想做什麼呢?
  
  「你要是死了,我就會從新得到他的愛了,我就會幸福了,你去死好不還?」母親的臉越來越猙獰,眼裡的希望越發的迫切。是啊,眼前的小女孩若是死了,那他肯定還會再來,讓自己懷孕的。再誕下子嗣不是麼?
  
  若可飛的淚慢慢的從眼角滑落。是麼?自己如果死了,媽媽就會再次幸福麼?以後媽媽的眼裡就再也沒有叫悲傷的東西了吧,媽媽會一直開心吧。那麼自己就去死吧,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是麼?
  
  「死去吧,死去吧~~~」母親眼裡越發的瘋狂,口裡不停的念叨著。手上的力道是越來越大。
  
  「媽媽~~~」若可飛慢慢的閉上了眼,微笑了起來。媽媽,如果我死了,你要過的幸福啊。還有,我愛著你啊,媽媽。早就想親口叫一句媽媽了,今天終於叫出了口。原來,感覺是如此的幸福。
  
  母親的手就像觸電了一般止住了。
  
  媽媽~~眼前的孩子在叫自己媽媽啊!她,她是自己的孩子啊!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自己瘋了麼?
  
  「飛兒!我的飛兒!」母親猛抱著若可飛大哭起來,心疼的看著若可飛脖子上的指頭痕跡,「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啊!~~」母親拚命的道歉著。剛才的自己到底著了什麼魔,居然想殺死自己的寶貝!
  
  「媽媽,不要哭,只要你幸福,我什麼都願意做。」若可飛也伸出小手摟住了母親的脖子。臉上浮起了笑,不像媽媽哭泣。只想讓她開心的啊。
  
  「我在做什麼啊?我瘋了麼?怎麼會對你出手。」母親的眼裡全是深深的懊悔,牙齦都快咬出了血。心疼的看著眼前如玉一般的小人兒。她是自己和那的人所生的孩子啊。
  
  「沒事了啊,媽媽,都沒事了。」小小的若可飛不再哭泣,只是輕輕的拍著母親的背安撫著她。
  
  空蕩蕩的屋子裡連個人緊緊的擁抱著。彷彿世界時間停止,天地間只剩下了他們倆。
  
  可是,這一切卻被屋裡的監控所錄製了下來,自然,那個男人也都知道了。
  
  很快,那個男人呢衝進了屋裡。
  
  若可飛只記得那破碎的鏡子,滿地都是碎片和鮮血。
  
  哭泣的母親。冷酷的父親。
  
  那雙大手抓著母親那美麗的長長的頭髮,用力將母親的頭撞在鏡子上。
  
  一下又一下。
  
  那咚咚咚的聲音響在空曠的屋子裡,還有鏡子嘩啦破碎的聲音,響在年幼的若可飛的心裡。
  
  再也無法磨滅。
  
  「不!父親,饒了媽媽吧,放過媽媽。」小小的若可飛撲上前,抱住了那個男人的大腿哭泣著,哀求著。
  
  「若家不需要廢物!還有,你的稱呼!」男人一腳踢開了若可飛,拿去破碎的玻璃一把刺穿了媽媽的手掌,接著,是另外一隻手掌。
  
  若可飛很快的爬起來,再也沒有說話。那時的她突然意識到,自己越是哀求媽媽將會越慘。血,到處都是血。世界被染成了紅色。當男人發現那個年幼的孩子只是冷冷的看著自己的所作所為時,忽的大笑起來,鬆開了手。滿溢的看著若可飛,再轉頭冷冷的看著倒在血泊裡的母親:「誰也沒有資格決定我的子嗣的姓名,除了我!」說罷,揚長而去。
  
  待男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屋裡,若可飛才撲向了那滿身是血的母親。那時候自己想的是什麼,有一天一定要殺了那個男人!殺了那個名義上是自己父親的男人!一定要親手殺了他。
  
  「啊!!!」若可飛猛然醒來,抬起頭卻看到古香古色的書房。
  
  哦,自己怎麼忘記了,自己已經不在原來的世界了。額頭滿是冷汗,連背心也全是冷汗。已經由多久沒有做這樣的夢了?
  
  「怎麼了?沒事吧?「閻焰那清冷的聲音在若可飛的邊上忽然響起。
  
  若可飛轉過頭,看到閻焰那面無表情的臉上眸子裡卻透著擔心。
  
  「沒事。」若可飛露出了個蛋蛋的笑,「只是,夢見了討厭的東西而已。」
  
  閻焰沒有說話,只是定定的看著若可飛。這一瞬間,閻焰突然覺得,這個淡淡的笑容,好哀傷,好哀傷。
  
  到底夢見了什麼讓她驚醒?難道她沒有發現她自己的眼角有淚麼?
  
  閻焰微微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眼前的她,有著一種似乎一碰就會碎掉的淒然魅力。
  
  想碰觸又不敢碰觸,唯有這麼靜靜地看著她。
  
  「不同擔心,我沒事。」若可飛依然露出淡淡的笑,也忽然發現自己的臉上涼涼的。
  
  似乎民百過來閻焰為何這樣奇怪看著自己的原因了,若可飛忙擦掉了臉上的淚水,別過了臉。這是自己第一次在孤雲以外的男人面前落淚。
  
  「我,什麼也沒看到。」閻焰吭哧了半天憋出了句話。
  
  這話一出,搞的若可飛噗嗤的笑了出來。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麼?真是的。真不愧是閻焰,也只有他才能說出這樣笨拙的安慰人的話了。
  
  看到若可飛笑了,閻焰鬆了口氣。
  
  「閻焰,你知道麼?」若可飛抿著嘴笑了,轉過頭看著閻焰。
  
  「什麼?」閻焰瞪著眼睛看著若可飛不明白她想說什麼。
  
  「你啊,可愛的沒救了。」說罷,自己又噗嗤的笑了起來。
  
  閻焰臉色一變,很不自然起來,咻的消失在了原地。
  
  若可飛看著書桌上淚濕的圖紙,笑著收了起來。原來很沉悶的心情,被閻焰這麼一說,好像輕鬆了些。
  
  而閻焰卻飛到屋外的大樹上,蹲在了樹葉茂密的地方。剛蹲下來就發現有個影衛也蹲在那。影衛以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你,另外找個地方蹲。」閻焰冷冰冰的吐出了句話明確威脅十足。自然輕易的就霸佔了這塊「風水寶地」。那句話卻一直迴響在他的腦子裡,久久無法平靜下來。
  
  軒轅孤雲在兵部也趴在了桌上瞌睡。
  
  夢,冰冷的夢。
  
  漆黑的冰冷的夜裡,母妃曾抱著自己哭泣。那樣的哀傷,那樣的痛苦。
  
  當時不明白母妃的話,直到後來才明白。
  
  可是,已經晚了。
  
  是在什麼時候偷聽到皇后的話呢、她指著自己的母妃說了什麼呢。迷糊中記得似乎在恥笑。
  
  這個地方沒有愛,那個人也不需要我們來愛。我們在這裡不是因為他需要我們,而是後宮需要我們!你這愚蠢的女人,居然會愛,那麼注定你會輸的很慘!
  
  好冷啊,那個時候真的好冷啊。
  
  為什麼母妃要把自己的衣服剝光,用冷水為自己洗澡?
  
  那時候是冬天啊!
  
  為什麼還要將自己完全的浸泡在冷水裡。
  
  想掙扎著從盆裡出來,可是那雙手死死的按住自己。
  
  還有那雙血紅的眼睛,那張小嘴不停的念叨:「你快點生病吧,你若是病了,皇上就會來見我了。他就會來我這裡了啊。」
  
  不要啊,母妃,好冷啊。孩兒好冷啊。頭好暈啊,渾身都好難受,像被火燒一樣。
  
  父皇真的來了,母妃也笑了,笑的開懷。可是,迎來的卻是父皇的暴怒和耳光。
  
  後來,後來怎麼了呢?母妃走了,好像再也回不來了。自己該高興的,不用再在冬天洗冷水澡了。可是為什麼自己卻高興不起來?皇后領養了自己,秋兒姐在自己最害怕最冷的時候來到了自己的身邊。可是,為什麼自己還是覺得有些想念母妃。因為,她抱過自己麼?因為她也對自己笑過麼?
  
  軒轅孤雲猛然醒來,內心一陣抽搐的疼。
  
  為什麼?為什麼會做這個夢呢?為什麼心是這樣的痛呢?難道,自己在想她了?
  
  軒轅孤雲露出了淡淡的苦笑。笑什麼呢?不知道,不清楚……
  
  若可飛又去了小舞的屋,而小舞一直沒有醒來。
  
  夜晚,若可飛和軒轅孤雲靜靜的躺著。
  
  「孤雲,你的母妃十個什麼樣的人呢?」若可飛忽然問道。
  
  「不記得了。」軒轅孤雲很乾脆的回道,「大概,是個很溫柔的人吧。」
  
  「大概?」若可飛好奇。
  
  「嗯。大概吧。」軒轅孤雲淡淡的說道,「小時候是奶娘在照顧。後來,她不在了就是皇后派人來把我領走了。」軒轅孤雲似乎不太想提起以前的事。記得麼?那些事大概都被自己埋起來了。不願再去想起了。
  
  「那飛兒的娘親是怎麼樣的人?」軒轅孤雲忽然微笑著問道,轉移的話題。
  
  「我的娘親啊。」若可飛看著頭上的床頂,也淡淡的笑著,「她也是個溫柔的人,對我很好,很疼我。」
  
  軒轅孤雲怔住。
  
  「你母妃抱過你麼?」若可飛頭賑災軒轅孤雲的手臂上,輕輕的問道。
  
  「抱過,她對我笑。」軒轅孤雲微微的垂下了眼。她,愛過自己的吧。只是,更愛的卻是那個男人。那個完全不懂愛的男人。
  
  「真好,那就夠了。」若可飛將臉埋在了軒轅孤雲的懷裡,幽幽的說道。
  
  「不過,她已經不在了。」軒轅孤雲有些落寞卻似輕鬆的說道。
  
  「嗯,我的娘親也不在了。」若可飛也笑的落寞。
  
  「但是,現在有你在。」軒轅孤雲摟過了若可飛,「油膩一直陪著我。」
  
  「嗯……」若可飛縮進了軒轅孤雲溫暖的懷裡。
  
  「我也一直會陪著你。」軒轅孤雲輕喃著。
  
  暫時忘卻吧,那些黑色的記憶。
  
  兩個相同的靈魂靜靜的交融在一起,等待黎明的到來。
  
  第二日,若可飛用過飯送走了軒轅孤雲後去了小舞的屋。
  
  「小舞怎麼樣了?」若可飛問著門口的丫鬟。
  
  「小舞姐還在裡面休息,沒有醒來。」丫鬟低著頭回答。
  
  若可飛推開了門,走到床邊皺起了眉頭。上面沒有人!床上空無一人!
  
  「人呢?」若可飛走出門問著門口的丫鬟。剛才丫鬟說什麼?在裡面休息,沒有醒來。可是現在床上沒有人。怎麼回事?
  
  「什麼?」丫鬟張大了嘴,驚訝了,「夫人說誰?」
  
  「小舞人呢?不在屋裡。」若可飛音樂覺得有些不對勁。
  
  「不會啊,一直有人守著的,小舞姐若是出去我們都會知道的。」丫鬟更不解了。一直都有人換著班的,如果小舞姐要出去肯定有人知道的。可是沒人見過小舞姐出來啊。
  
  若可飛沒有再廢話,低低的喝了聲:「影衛!」
  
  若可飛眼前出現的黑衣人明白若可飛想問什麼,行了禮後嚴肅道:「主子,沒有發現過什麼異常。」
  
  沒有異常?那她是怎麼回事?這樣不知不覺的消失了?有人來擄走了她?
  
  就在若可飛不解的時候,忽然就有丫鬟跑來稟告小舞自己回來了。
  
  自己回來了?若可飛沒有表情看著有丫鬟小心的扶著步履不穩的小舞從大門走來。
  
  「主子。對不起,讓您擔心了。」待走近了,小舞低著頭歉意的說道,臉色卻似乎更為蒼白了。
  
  「回來就好。」若可飛走到小舞跟前,笑著看著小舞,卻忽然聞到了小舞身上一股似曾相識的香味。還有一股很淡很淡的血腥味。
  
  這個味道!?
  
  「你去了哪裡?」若可飛眼裡一冷。
  
  「去,去了廣源寺。」小舞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
  
  「廣源寺?」若可飛轉過身,「去那裡做什麼?什麼時候去的?」
  
  「去,去看那兩盆花。」小舞緊了緊自己的衣服,低下了頭,「因為沒見過那樣的花,所以想再去看仔細些。早上天剛亮的時候去的。」
  
  原來,她身上的花香味是紫金剛的味道麼?那身上那股淡淡的血腥味又是怎麼回事?
  
  一旁的丫鬟恍然:「難怪我們不知道小舞姐什麼時候走的,那時候我們換人,剛好去為小舞姐去廚房催藥。」
  
  「先把身子養好了再去吧。」若可飛淡淡的說著,再對一旁的丫鬟道,「以後小舞的身邊不要離人。」
  
  「是。」「是。」丫鬟們有些害怕的忙應了下來。
  
  「讓主子操心了。」小舞的聲音微微顫抖著。
  
  「好了,進去休息吧。」若可飛輕輕揮了揮。看著小舞進了屋,若可飛的眸色沉了下來。
  
  只是突然去那裡做什麼?凌晨去賞花?雖然若可飛對別人這些私事不會管也不會在意,只是這次的舉動還真是奇怪。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這次出去居然沒有人察覺?!丫鬟剛搞不在說的過去,可是王府的影衛們居然都沒有發現。
  
  事情似乎並非那麼簡單。
  
  紫金剛?那個花有什麼奇怪的麼?為何小舞昨日在那裡看了那花就倒地不起?還腦子似乎受了刺激?



第八十四章
  
  春天,空氣中瀰漫著陣陣花香。
  
  園子裡梨花開的正盛。原來,園子裡還種著梨樹的麼?
  
  若可飛散著發,懶懶的靠在窗台,瞧著梨樹下那個舞劍的男子。一陣風拂過,梨花紛紛墜落,襯著男子矯健的身姿,一時間,翩翩然若仙人一般,看的她癡了。
  
  「在看什麼?」軒轅孤雲收劍飄然到了若可飛的面前,低下頭在她的額上就是一吻。
  
  「在看梨花。」若可飛口是心非的回答著。
  
  「瞎說,明明就是在看我。」軒轅孤雲嗔怒,伸出手輕輕卡住了若可飛的小臉。
  
  「你什麼時候變成梨花了?」若可飛伸手拍掉掐著自己臉的大手,戲謔的問道。
  
  「嘴硬。」軒轅孤雲惱了,低下頭就要去咬若可飛的唇。卻被若可飛搶先一步用手拉扯住了他的嘴,用力往兩邊拉去。
  
  「哇,好痛啊,你謀殺親夫啊!」軒轅孤雲哇哇大叫著,若可飛卻毫不理會。
  
  「哪裡會痛,你又瞎叫什麼?」若可飛揉捏著軒轅孤雲的臉,「還不出門辦事?」
  
  「就走了就走了,讓我親下再走。」軒轅孤雲親過了若可飛這才將劍丟給旁邊的下人,轉身往門口走去。若可飛目送著他離去。現在的孤雲已經很強大了,現在需要的知識時間了。
  
  「主子~~」小舞含笑端著茶和點心出現在若可飛的身後。
  
  「小舞啊。」若可飛回過頭,微笑著看著眼前臉色還有些不好的人,「你現在怎麼樣?」
  
  「好多了啊。沒什麼了。」小舞將茶放好,「這些交給那些人做我不放心。」
  
  若可飛不再說話,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結果了小舞倒好的茶。
  
  日子似乎又恢復了米蟲般的生活,平靜而慵懶。
  
  「主子。」小舞怔怔看著漫天飛舞的禮花,忽然輕啟朱唇。
  
  「嗯?」若可飛也看著滿天飛舞的梨花輕輕問道。
  
  「主子,你愛王爺麼?」小舞的聲音幽幽的淺淺的響起。
  
  若可飛愣住,漫天飛舞的梨花似乎飛舞的更加狂亂了。
  
  愛?愛是什麼呢?
  
  「主子,要不要出去賞花呢?」小舞微笑著,「上大街走走可好?」
  
  「好啊。」若可飛起身。「幫我梳頭髮吧。」
  
  「是,主子。」小舞跟在若可飛的後面,來到銅鏡面前,仔細的為若可飛梳理起來。
  
  鏡子,自己可以做出很光滑很明亮的,能很清晰印出自己樣子的鏡子來。可是,不想,一點也不想那麼清楚的看到自己。
  
  靜靜的走在大街上,若可飛感受著空氣的清新。
  
  「主子,你還記得那天我們在廣源寺看到的花麼?」小舞忽然提到,「就是南島來的那兩盆花。」
  
  「紫金剛?」若可飛倒有些奇怪小舞為什麼突然提到這個。
  
  「啊,主子爺知道那花的名字?」小舞有些吃驚,「我特意去問的主持呢。」
  
  「剛好知道。」若可飛停下,「你,很喜歡那花?」
  
  「嗯,很喜歡,能再去看看麼?」小舞微微皺起眉懇求著。
  
  「好,那再去看看吧。」若可飛也想明白為什麼小舞對那花是那麼的在意。
  
  小舞的嘴角揚起了淺淺的卻又有些複雜的微笑。
  
  到了廣源寺,小舞蹲在兩盆花面前,笑著。
  
  「主子,你覺得這花好看不?」小舞回頭看著若可飛徵詢的口氣,笑的燦爛。
  
  「嗯,只是很稀有。」若可飛倒也沒覺得這花很好看。
  
  「知道麼,主子,這花差點要了我的命呢。」小舞又回過頭看著紫金剛認真的說著。
  
  「嗯?」若可飛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眼前的小舞眼神很奇怪很奇怪。
  
  「主子,有個人,他想見你呢。」小舞呵呵的笑著。
  
  若可飛的眼前忽然變的模糊起來,身子也有些軟軟的無力。怎麼回事?自己被嚇了藥!什麼時候的事!誰下的藥?小舞?
  
  一切都變的模糊起來,最後印入眼簾的是小舞那複雜的眼神。還有似乎又武器交接的激烈聲音。
  
  再次醒來,全身都無法動彈。所在的地方似乎顛簸的很厲害。在,馬車上?
  
  「啊,您醒了啊?」小舞那熟悉的聲音傳入若可飛的耳朵裡。
  
  若可飛轉過頭,看到的是微笑的小舞正定定的看著自己。
  
  「嗯,醒了。」若可飛這才發現自己被一些近乎透明的絲帶綁著身子。
  
  「要做起來麼?」小舞看著躺在座椅上的若可飛體貼的問道。
  
  「嗯,這個姿勢是很不舒服。」若可飛淡淡的回答。
  
  小舞忙把若可飛扶好坐正。
  
  接著,沒有了聲音。若可飛只是看著眼前小舞沒有再說話。
  
  「你,你不問我為什麼這麼坐麼?你不問我什麼時候下的藥麼?你一點也不奇怪我為什麼能潛伏在你身邊這麼久麼?」小舞一連串的發問。
  
  若可飛的眼神落在了小舞腳邊的紫金剛上沒有動。
  
  小舞順著若可飛的眼神看了下去:「你在看什麼?」
  
  「看花啊。」若可飛輕輕的笑了,「我們這是要出城麼?」
  
  「你!你就不問我為什麼要背叛你麼?」小舞冷下眼,狠聲說道。
  
  「你沒有背叛過我,因為你從來沒有效忠過我。」若可飛看著那盆紫金剛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小舞瞳孔瞬間放大,瞪著眼睛看著眼前的人。
  
  「你,是誰?」若可飛平靜的看著眼前的人,「或者,該問你,你是誰的人?」
  
  小舞愣愣的久久沒有說話。
  
  「你是誰呢?」若可飛淡淡的笑著。
  
  看著眼前冰冷的若可飛,小舞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忽然又說道:「我,來到你身邊後截止到那天為止,沒有背叛過你!」語氣急切而又複雜。
  
  「我知道。」若可飛的眸子清澈,「因為,那是另外一個你。」
  
  小舞張大了嘴,看著眼前說話奇怪的人。
  
  「什麼~~意思?」小舞有些困難的問出口。
  
  「深度催眠。」若可飛苦笑起來,「真沒想到,在這個世界居然還會有這樣厲害的人。」
  
  「什麼深度催眠?」小舞不解的看著眼前苦笑的若可飛,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你剛到王府的時候就已經被催眠了,確實是個普通的舞姬。所以,我才沒有發現。因為你的一切行為語言都是真實的。」若可飛看著小舞腳邊的紫金剛歎了口氣,「只是,我沒有想到這個世界居然有人懂的深度催眠。而那花的香味就是誘導你記憶復甦的東西。」
  
  小舞似懂非懂,這個深度催眠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自己確實是問道了那個香味讓自己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想起了自己到底是誰,自己到底該做什麼。
  
  「你,是誰的人呢?」若可飛輕輕的歪了歪頭含笑看著眼前一臉複雜的小舞。
  
  「這個不能告訴你。但是,我能告訴你我是誰。」小舞臉別向一邊,緩緩道。「我的真名叫琉璃。是個死士。被主人暫時消除了記憶送到了七王爺身邊做舞姬。後來,七王爺將我送給了九王爺,接下來的事你都知道了。」小舞,不,是琉璃簡短的說了出來。
  
  「琉璃?」若可飛輕輕的念著這個名字,「名字,很好聽啊。」若可飛露出了個燦爛的笑。
  
  「你,不恨我?」琉璃話問完,卻又苦笑起來,眼前的女人會恨自己麼?自己恐怕連被她恨的資格都沒有的,她總是那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
  
  「恨?談不上吧,不過有點怨你倒是真的。」若可飛笑的淡然,看著驚訝的琉璃繼續說道:「我還沒給孤雲打過招呼就出遠門了啊,他會著急的呢。」
  
  琉璃猛地咬住了唇,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深度催眠啊~~~」若可飛輕輕的念著這幾個字。真厲害,這步棋,太厲害了。將琉璃完全的催眠讓她忘記了自己是誰,再將她送去齊王府,最後送來了九王府。可是這到底是為了監視誰,是七王爺還是九王爺,或者兩者都有?在她遇到紫金剛的香味恢復記憶後就會立刻和真正的主人聯繫,再聽從主人的命令。只是在記憶被紫金剛的香味誘發時,深度催眠的普通人會承受不了那種刺激而死亡。所以,那天琉璃才會口吐鮮血麼?至少說明了一點,琉璃不是普通人,所以能承受了下來。
  
  自己,這一次還真是大意了啊。琉璃的武藝看起來不簡單,那麼暗處還有多少人呢?自己被抓走的時候聽到了兵器交接的聲音。琉璃居然可以在閻焰和那麼多的影衛眼皮下將自己帶走。有這樣實力的人,會是誰?
  
  難道?!
  
  一個念頭在若可飛的腦海裡閃過,若可飛張大嘴看著琉璃:「你的主子,想見我?」
  
  「是,主子想見你。」琉璃閉上了眼。
  
  「哦,是麼?」若可飛的心裡似乎明白了過來,微微歎息後,「我累了,想睡會。」
  
  「好。」琉璃也不再廢話,拿出了個沉頭,放在了若可飛的坐騎上。
  
  「謝謝。」若可飛淡淡的笑了笑躺了下來,閉上了眼睛。
  
  琉璃咬了咬下唇,發出了幾乎聽不到的歎息聲,也再度閉上了眼睛。
  
  「木離!木離!」皇上蹲在書桌下探出頭尋找著什麼。
  
  木離靜靜的站在邊上:「皇上?」
  
  「有沒有看到朕最喜歡的那支狼毫啊?」皇上絲毫沒有形象的趴在了地上。
  
  「沒有。」木離淡淡的回答。
  
  「真奇怪,到哪去了呢?」皇上趴在地上到處尋找著。
  
  木離站在一邊眼中有些訝色,皇上現在居然在找一支筆,還趴在地上找著。
  
  「啊呀,找到了。」皇上摸起了一支有些灰塵的毛筆,笑的開懷,彷彿找到了心愛的玩具一般,「不過居然沾上了點灰塵,還好彈彈還能用。」
  
  木離輕輕的歎了口氣,無奈的看著眼前的人。
  
  「知道麼?木離,朕一個遺失很久的玩具就要回來了,不對,是朕放出去的。還給朕帶回來了朕一直想見的呢。」皇上站起身來,看著手上的筆笑的甚是開懷。
  
  木離怔住,不知為何,心中浮起了不安的感覺。
  
  「很快就會來了哦。」皇上呵呵的笑著,將手裡的筆放好。
  
  當若可飛被秘密帶到皇宮時,已是幾天後。
  
  若可飛沒有被蒙住雙眼,只是被換上了宮女服秘密帶了進去。
  
  「呵呵,朕早就想見你了。」皇上微笑看著眼前依然被縛著手的如可飛。
  
  若可飛淡淡的笑了笑,欠了欠身子:「參見皇上。」
  
  「嘖嘖~~」皇上的目光落在了若可飛的手上,走上前親自為若可飛解開了手上的絲帶,「真是不好意思,朕的人居然這樣無禮。」
  
  解開了手,若可飛輕輕的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對了,你不用擔心九兒那孩子哦。朕已經派人告訴他你在朕這裡做客呢。」皇上笑得開懷,「還有,你啊,是怎麼想出那些東西的?弩弓,熱氣球,投石器?告訴朕如何?」
  
  若可飛點了點頭輕輕道:「好啊。」心卻一直往下沉,孤雲知道自己在這裡了?希望他不要做出什麼不合時宜的事。因為,現在,還太早了。
  
  「哈哈,那真是太好了。」皇上笑著。
  
  「不過,皇上,你可以告訴我,對琉璃進行深度催眠的人是誰麼?」若可飛還是有些好奇。
  
  「深度催眠?」皇上沒有因為若可飛的口氣不悅,而是不解的眨了眨眼。
  
  「就是讓琉璃忘記以前的事。」若可飛解釋著。
  
  「哦?那個啊,那個人已經死了。」皇上瞇著眼睛笑起來,「朕讓人殺了他。做完那事就沒用了啊。」
  
  「哦,這樣。」若可飛恍然,點了點頭。
  
  「木離,你來看看,這就是那個製作那些東西的人哦。」皇上笑著沖一旁的木離說著。
  
  若可飛這才注意到旁邊還有個人。
  
  光光的頭,漂亮的臉,溫潤如玉的手指正捻著佛珠。
  
  和尚?皇宮裡怎麼會有和尚?
  
  木離抬頭和若可飛的眼光對上。
  
  一眼,只是一眼。兩個人只是這麼對視了一眼。
  
  卻猶如過了千年。
  
  「妖孽。」木離輕輕的淡淡的吐出了兩個字。
  
  皇上愣住。
  
  若可飛也怔住。
  
  「妖孽麼?」若可飛露出了個奇怪的笑。
  
  「哈哈,木離居然說你是妖孽,他還說朕是魔障呢。」皇上只是大笑,彷彿木離的話是天大的笑話一般。
  
  若可飛卻只是微笑,沒有說話。
  
  木離?這個人是叫木離麼?他還真是說對了啊。
  
  若可飛被安排在了一個僻靜的空殿裡。允許她在周圍走動,而此後她的人一人依然是以前的小舞,也就是現在的琉璃。不得不說有些諷刺。
  
  「主子,皇上說下午會過來找您下棋。」琉璃站在一邊輕輕的對若可飛說著。
  
  「呵呵,不用勉強再叫我主子的。」若可飛看著滿園盛開的花。
  
  「不,不會勉強。」琉璃垂下眼簾,複雜的說著。
  
  若可飛沒有再說話,只是起身走出了門,走到了園子裡。
  
  他,現在在做什麼呢?知道自己被他的父皇帶走了又是怎樣的反應呢?
  
  下午。
  
  「皇上,你輸了。」木離那清冷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感情輕輕的響起。
  
  皇上瞪著眼睛看著眼前的期盼沒有動。下到中局木離就說出了這樣的話。木離的話不會有錯的。
  
  「再來一局!」皇上快手快腳的將棋子收回。
  
  若可飛沒有表情也靜靜地收回了棋子。
  
  「皇上,你輸了。」依舊是清冷的聲音,依舊是不帶感情。
  
  「再來一局!」依舊是不甘心的語氣。
  
  「皇上,你又輸了。」
  
  ……
  
  也不知道到底下了多少局,也不知木離的話到底重複了多少次。
  
  皇上終於停歇了下來:「改天再來,朕還不信了,贏不了你。」
  
  若可飛微笑著點了點頭。
  
  「不過,你和木離誰厲害呢?」皇上突然想起了個問題。
  
  木離靜靜地閉上眼沒有再說話。以前曾經告訴過皇上,自己能贏他,是因為自己心無一物。那麼,眼前的女子也是麼?也能使心無一物麼?
  
  「不過今天晚了,改天來試一次。」皇上起身,「今天過的不錯。」
  
  送走了皇上和木離,若可飛輕輕的靠在桌上,無聊的看著滿桌的黑白棋子。
  
  如果,一切都是白就是白,是黑就是黑,那會很簡單吧。
  
  琉璃愣愣的看著若可飛將滿桌的棋子握在手裡,再慢慢的從手裡滑落,落的滿地都是。滴滴答答的聲音不絕於耳。
  
  「琉璃。「若可飛的聲音空靈。
  
  「在,主子。」琉璃伏下身子。
  
  「你,認為這世界是什麼顏色?」若可飛看著滿地的黑白棋子不經意的問著。
  
  「黑白,不對,是什麼顏色都有。」琉璃也看著地上的棋子先說黑白,接著又改口。
  
  「這個世界啊,是什麼顏色呢?」若可飛將手中最後一顆白棋滑落在了地上。黑色?灰色?彩色?還是,沒有顏色?
  
  「對了。」若可飛忽然想起了什麼,轉過身看著琉璃道,「能幫我個忙麼?」
  
  「主子請吩咐。」琉璃低下了頭。
  
  「能否,轉告閻焰,讓他待在王爺的身邊兩年,只要兩年就好。」若可飛沉下了眼。
  
  琉璃低著頭半晌沒有說話。
  
  「讓你很為難麼?」若可飛蹲下身,揀起了一枚棋子,歎了口氣道,「那算了吧。」
  
  「不,不為難。」琉璃突然出聲,「會為您傳達到的。」
  
  「是麼?」若可飛轉頭看著琉璃笑了,「謝謝你。」
  
  琉璃對上若可飛清澈的眸子,心中一陣抽搐,忙別了眼:「不,不用的。」
  
  夜幕降臨。
  
  宮中一片透亮。
  
  若可飛看著這美輪美奐的皇宮,微微歎了口氣。這裡,自己要待到什麼時候呢?
  
  「哎呀,小瘋子,你歎什麼氣呢?」一個熟悉的聲音響在了若可飛的耳邊,還有那張熟悉的臉忽然出現在了若可飛的面前。
  
  「好大的膽子呢,太子殿下,居然敢夜闖皇宮啊。」若可飛見到了「熟人」居然露出了笑容。心裡有些怪怪的感覺。畢竟是自己來到皇宮後見到第一個認識的人。
  
  「呵呵。你這是在擔心本太子麼?」軒轅孤風笑的古怪,卻還帶著絲高興。居然真的在這裡看到了她。沒想到父皇真能將她抓來。不管如何,自己在這裡見到了她,好些日子不見,似乎更漂亮了些啊。
  
  「你,變漂亮了啊。」軒轅孤風輕浮的說著就要伸出手來撫向若可飛的臉。
  
  「太子殿下,你還是沒變啊。一人如此的無恥,不要臉啊。「若可飛笑的燦爛,手卻權力拍飛了軒轅孤風的手。
  
  「啊?還真是不留情啊。好痛啊。「軒轅孤風揉了揉有些生疼的手。真是,不愧是小瘋子,罵人的時候都是這樣迷人的表情。
  
  「太子殿下來這裡做什麼?「若可飛冷冷的看著軒轅孤風,」不會就為了來說這幾句話吧。「
  
  「其實,想來殺了你的。」軒轅孤風認真的回答,「有些後悔為什麼沒有早點殺了你。」
  
  「哦,那現在呢?」若可飛看著前面邪魅俊美的人眼中閃著危險的攝人目光。
  
  「現在,已經沒什麼意義了。」軒轅孤風忽的伸手捏住了若可飛的下巴,迫使若可飛看著他的眼,一字一句清晰的說著,「你真是該死,你造出了那麼多東西。」
  
  「所以呢?」若可飛冷眼看著眼前的人。
  
  回答她的卻是一溫潤的唇覆上了她的唇。
  
  若可飛揚起了手,手卻被軒轅孤風早一步抓住。
  
  良久,軒轅孤風才放開了若可飛。
  
  「你該死,我卻不會讓你死。」軒轅孤風笑著,「我想讓你親眼看著,看著我如何讓他崩潰。」
  
  若可飛沒有說話,眼神卻如寒冰一般。
  
  「你,沒有愛上他對吧?」軒轅孤風停止了笑,淡淡的說道,「你這樣的人,怎麼會有愛?和我一樣,你沒有愛,也不需要愛。」
  
  「我,不是你。」若可飛只是冷冷的吐出了句話。
  
  「呵呵。」軒轅孤風兩手砰的壓在了牆上,將若可飛困在了牆壁和他的兩手間,兩人的眼神對視著,「你不是我,但是,你和我卻是一樣的。來我的身邊,如何?」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02:36 PM

本帖最後由 connie062222 於 2012-8-2 02:42 PM 編輯

第八十五章
  
  若可飛看著滿臉自信軒轅孤風,笑了:「不。」
  
  「為什麼?」軒轅孤風一點不驚訝,笑著依然問道。
  
  「沒有理由。」若可飛的眼神絲毫沒有退讓,「如果真要理由,那就是我討厭你。」
  
  軒轅孤風半響沒有說話,只有這麼看著若可飛,良久才放下了自己的手,轉過了身:「你,有一天會後悔你說的話。」
  
  「不會。」若可飛柔柔地說著,永遠也不會。
  
  軒轅孤風輕笑出聲,滿是不屑和恥笑,漸漸遠去。
  
  若可飛靜靜地站著,想著軒轅孤風的那句話。
  
  「你,沒有愛上他對吧?」
  
  「你這樣的人,怎麼會有愛?和我一樣,你沒有愛,也不需要愛。」
  
  若可飛沖夜色露出了譏笑的笑,轉過了身。
  
  愛?不愛?豈是別人說了算了。這一切,只有自己才知道,不是麼。
  
  第二日,出現在若可飛面前的不是皇上,而是一身素裝的木離。依舊是清澈的眼神,依舊是修長如玉的手指拈著佛珠。
  
  若可飛坐在石凳上,看著慢慢走近自己的木離。眼前的這個人有著一種近乎透明的美感。似乎又不存在,又似乎是最大的存在。讓人不自覺將眼光放在他的身上不願離開。
  
  「大師,找我有事?」若可飛說不清眼前的人給自己的感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對自己不只是視覺的衝擊,還有心靈。彷彿早就認識他很久一樣,可是,確實是從來沒有見過他,熟悉而陌生的感覺,很奇怪很微妙的感覺。
  
  「你,果然是妖孽。」木離那薄薄的唇輕輕的吐出了句話,聲音是說不出的好聽。
  
  「呵呵,大師以前就說過了啊。」若可飛有些好笑看著眼前的漂亮人兒,「大師來不會就為了跟我說這個吧?」真的很漂亮,這樣的漂亮的人為什麼會出家當和聲呢?紅塵斬的斷?而且是如此的冷漠。
  
  「九王爺起兵造反。」木離的聲音很輕,很空洞,眼神冷漠的看著若可飛。
  
  若可飛卻瞪大了眼,木然的看著眼前的人,似乎不相信他的話。
  
  「為了你。「木離輕垂下眼睫,再輕輕的吐出了幾個字,妖孽吧。自己第一次見到這女子,就明白了,她是妖孽,從裡到外皆是。
  
  為了你,為了你,為了你!這幾個字在若可飛的腦子裡不斷的迴響,不斷的衝擊著她的神經。更重重的一記接一記擊在了她的心上。
  
  這麼快!難道他不知道忍耐麼?自己現在不會有事的,為什麼這麼傻?為什麼這麼急!?自己明白當他發現自己不見了會有多著急有多憤怒,可是,自己萬萬沒有想到他居然如此衝動的下了這樣的命令。
  
  「妖孽。」木離抬眼看著失神的若可飛。
  
  若可飛被拉回了思緒,苦笑著,「大師,你說了幾次了。」
  
  「脫離苦海。」木離的眼睛投出了奇怪的神色,定定的看著若可飛。
  
  「出家人也會殺生?」若可飛不會看錯,木離眼裡的是殺氣。那種近乎沒有的殺氣,不是吧,和尚也要殺人?還殺的那麼理直氣壯。脫離苦海?
  
  「這是重生,不是殺生」木離認真的說著,那清澈的眼眸什麼都沒有。
  
  這話說的,真讓人哭笑不得。殺生以後確實是重生了。其實不都是一回事麼。若可飛明白眼前的和尚絕對不是在說笑,是真的要殺了自己,而現在琉璃不在!
  
  「何謂苦海又何謂重生?若可飛看著眼前一臉平靜的人。他真的是和尚麼?或者,真的是個慈悲為懷的和尚嗎?現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等琉璃回來,不能死,至少不能還沒見到孤雲就死去。
  
  「苦難煩惱的世間。」木離沒有動,看著若可飛淡淡的說道,「你該切斷紅塵。」
  
  若可飛也沒有動,冷冷的回答,「何謂苦海,不墮紅塵,豈能超脫紅塵。不入苦海,焉知其中苦海,外人皆道其中苦,怎知其中苦又甜。」
  
  木離愣住。
  
  「大師,你是否肯定若我重生是否不會有爭端?就不會有戰爭。」若可飛緩緩的一字一句的拖延著。
  
  木離認真的想了想,沉吟道:「不能」
  
  「大師若是真想避免這場戰爭,該助我逃走,而不是來這裡讓我重生。若我不在,九王爺的舉動大師能保證什麼?」若可飛不知道眼前的人到底是誰,心裡卻很明白一點,他不簡單,不單只是個和尚這麼簡單。
  
  木離看著若可飛沒有動也沒有說話,顯是在思索著若可飛的話。
  
  偏執狂!若可飛給眼前的人下了定義。
  
  「可以。」木離忽然出聲,不等若可飛有反應,轉身徑直離去,留下清瘦卻挺拔的背影。
  
  若可飛緩緩地坐下,背心有些微微冒汗。這個人,和以往自己遇到的任何人都不一樣,剛才若是一句話有半分沒對,恐怕真的死了,這種乾淨的殺人氣息,自己第一次遇到。沒有任何血腥肅殺感覺。只是清幽的乾淨感覺。恐怕普通人死在他手裡還有覺得是解脫吧?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了。總之,這個人不簡單。
  
  殺人,可以如此的冠冕堂皇,如此的乾淨……
  
  「主子?」琉璃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若可飛的身邊,「你怎麼了,臉色不太好。」琉璃眼裡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擔憂,若可飛的臉色有些許蒼白。
  
  「沒事」若可飛低下頭,靜靜的靠在了椅子上。
  
  孤雲,你現在在做什麼呢?
  
  「主子。九王爺要起兵了。」琉璃湊在若可飛的耳邊輕輕道。
  
  「我知道。」若可飛低低的聲音裡說不出任何的情緒。
  
  琉璃複雜的看著若可飛,心中是說不出的莫名情緒,如果,如果自己沒有將她擄來,事情是不是就不會發展成現在這樣?現在,如何是好?皇上會因為這件事放了她麼?放她回他的身邊。
  
  夜晚,若可飛躲在床上,直直的看著頭頂。
  
  孤雲,小孤雲。
  
  第一次見他,他還是傻傻的樣子,什麼都不懂的青澀孩子。甚至,連房事都找不對地方。想到此,若可飛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溫柔的笑。
  
  當看到孤風來過後,那種以為自己要被搶走的受傷表情,那雙蒙上水霧的晶亮眼眸,是那麼的惹人憐惜。那是他第一次出手打了自己,也是最後一次罷。
  
  那次的狩獵遇刺,是自己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人主動的保護。那時候的自己,似乎對死亡並沒有太多的芥蒂。死和生不過一線之間,沒有什麼多餘的感覺。被他救了也是內心稍微有些觸動而已。
  
  在許城的茶館,他窮兇惡及的命令影衛們砍掉碰過自己下巴的手。
  
  他總是在耳邊低喃著,死也不會放開自己的手,至死方休。
  
  總是出門前習慣性的在自己的額頭落下輕吻,總是在自己下馬的時候小心扶住。身後永遠都會有他溫暖可靠的懷抱。
  
  原來自己竟是如此的懷念和習慣。
  
  總是用晶亮的眸子看著自己,總是那副哀求渴望被寵溺的樣子。
  
  對自己那份變態畸形的依賴什麼時候發展成為愛戀的呢?
  
  娘子,相公。
  
  那間小木屋,那身紅嫁衣,還有那高高的紅燭。
  
  思維有些混亂起來,若可飛翻了個身。卻總覺得姿勢有些不舒服,突然明白過來了,原來,是因為身邊沒有他,沒有他的懷抱,竟然是如此的不習慣。
  
  夜深,若可飛慢慢的睡著了。夢裡,似乎又看到那小木屋,還有穿著大紅喜服的軒轅孤雲在深情的衝著自己笑。屋前的那口井,小木桶,那小巧的籬笆欄。
  
  如果,有間那樣的屋子,自己和孤雲一直那樣生活著,那是多好。
  
  猛然醒來,若可飛發現自己發現自己的臉上涼涼的。
  
  慢慢的坐了起來,摸著自己的臉,哭了,原來自己又哭了麼?似乎來到這個世界後,自己哭了很多次啊。這次又是為什麼哭了?
  
  若可飛長長的出了口氣,卻沒有擦掉臉上的淚痕。
  
  心痛如刀絞。
  
  痛的快要無法呼吸。
  
  自己愛孤雲,愛上了他。
  
  起初的孩子已經成長了一個真正的男人。
  
  自己是什麼時候愛上他的呢?
  
  一開始是自己的心血來潮,想要給她最好的,想要給他最高的位置,到後來呢,自己愛他!深深的愛著。自己居然現在才發現!可笑啊!自己,也會愛上人麼。若是被前生那個名義上是自己父親的男人知道,他是氣死還是笑死?
  
  皇位,這真的是孤雲想要的麼?真的是自己想要的麼?
  
  清冷的夜靜悄悄,若可飛獨自坐在床上看著被子發呆。
  
  忽然,覺得以往做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可笑和蒼白。現在,自己想的是想見他,在他的身邊,和他一起的日子。
  
  就像那天在哪間小小的小木屋。
  
  相公,我的相公。
  
  若可飛忽的下了床,穿上了鞋子。
  
  「主子,你怎麼了?」琉璃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若可飛的面前。
  
  「沒什麼」若可飛發出輕輕的歎息,坐回了床上。
  
  「主子,可是想王爺了?」琉璃蹲下來幫若可飛脫下了鞋,幽幽的問道。
  
  「是」若可飛沒有掩飾,輕輕的回答了琉璃的話。
  
  「王爺也一定在想主子」琉璃扶著若可飛躺了下來。
  
  「嗯」若可飛嘴角露出了滿足的笑。是啊,他肯定也在想著自己的。
  
  「主子,先睡吧。」琉璃的聲音柔柔的。
  
  「你也去休息吧。」若可飛翻過了身,慢慢閉上了眼。
  
  琉璃看著若可飛那落寞的背影,張口欲言,卻怎麼說不出口,自己能說什麼呢,還能怎麼安慰她呢?什麼也不能。
  
  清晨,一縷陽光從窗戶透了進來,清脆的鳥叫聲一聲比一聲歡躍。
  
  若可飛躺在床上沒有動,不想起床,很香一直睡著,可是又怕發夢。夢見些自己不願意夢見的,起來又不想看到自己不願意面對的現實。
  
  「主子,起來用飯吧。」琉璃站在邊上看著若可飛輕輕的說著。
  
  「嗯」若可飛淡淡的應了聲。
  
  上午,若可飛看著滿園的春色,腦子裡卻一直在想著軒轅孤雲的事。
  
  「主子~~」琉璃在若可飛的身後輕聲喚著。
  
  若可飛沒有回頭。
  
  「主子。」琉璃加重了聲音,若可飛轉過了頭,茫然的看著琉璃。
  
  「有事?」若可飛看著一臉複雜的琉璃淡淡的問著。
  
  「主子,你回到王爺身邊吧。」琉璃像是憋了很大的勇氣,快速的說著,「我幫您回到王爺的身邊,只有回去,王爺才不會造反,才不會~~~
  
  「回去?」若可飛喃喃的重複著這句話「幫我回去?」
  
  「是,主子,我幫您回去,回王爺身邊」琉璃快速的說著。「不要懷疑,我失去記憶的時候,剛被你折磨的時候是恨著您,想假裝投誠來博取你的信任後悔再對您下手,可是,後來發現不是,自己對您已經不再有怨恨,只有敬佩。」
  
  若可飛有些驚訝的看著小舞,是,自己從來沒有信過她,可是,此刻說這些話的她眼神是那麼的清澈,沒有一絲的作偽。
  
  「可是,後來的我恢復了記憶,想起了皇上的吩咐,所以,理科和皇上聯繫了。」琉璃咬緊牙齒繼續說著,「皇上卻提出把您帶來,想見您,放棄了以前的安排。」
  
  「嗯,我知道。」若可飛沒什麼表情。
  
  「主子,我,我可以幫助您逃走的。」琉璃握緊了拳頭,低低的說著。
  
  「那可不行,還有個遊戲沒做呢。」一個低沉的聲音輕輕的飄來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琉璃的臉色刷的變的很雪白。是皇上!
  
  「參見皇上。」若可飛起身欠了欠身子,琉璃僵在了原地沒有動。
  
  「帶下去吧。」皇上輕輕的揮手,立刻就出現了幾個勁裝侍衛,托著琉璃走了下去,琉璃一聲也沒有吭,沒有求饒。只是轉過頭複雜的眼神看著若可飛,被人帶走。
  
  「皇上~」若可飛輕輕開口,看著突然出現在皇上身後的木離,這兩個人總是在這麼隨意的在皇宮走動,不喜歡有人明跟著他們,那些人都是隱匿在暗處,也是種奇怪的習慣麼?
  
  「不要妄想求情,因為你自己也難保哦。」皇上笑得魅惑,自己坐了下來對若可飛說,「坐吧。」
  
  若可飛坐下來,看著眼前的男人,歲月似乎沒有讓這個男人留下太多的痕跡,剛毅霸氣的臉上仍然可以依稀看到他年輕時的風采,帝王的風采卻是更甚了,他的舉手投足之間都透著沉穩的自信和大氣,還有狂妄的不可一世。
  
  「皇上,有事?」若可飛冷眼看著眼前的男人,還有他身後面無表情的木離。這個和尚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什麼可以一直跟在皇上的身邊,甚至可以在後宮自由走動,太不尋常了。
  
  「九兒為了你打算起兵造反呢。」皇上瞇起眼睛,笑得是媚眼彎彎,「因為朕不同意將你還給他。」
  
  若可飛微微張開了嘴,卻不知該說什麼。
  
  「他寫了二十多封信呢,還全是八百里快騎送來,請求朕將你還給他。「皇上苦惱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可是,朕實在不想還啊。」
  
  瘋子,這個瘋子!孤雲是個小瘋子,居然在這個時候為了救自己起兵造反。可是,眼前的人更是個徹底的瘋子。明知孤雲是是為了什麼造反,都不肯將自己送回去。
  
  「孤風要和九兒開戰吧,哎呀,還真是有趣。」皇上點了點頭,看著若可飛道,「應該不會很了,要不要和朕來賭一下呢。」
  
  若可飛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人,沒有說一句話。
  
  「若是進宮的人是太子,那麼你就可以活下來。」皇上瞇著眼睛,「太子也很喜歡你啊,把你動給他也不錯。」
  
  若可飛冷下眼,那不叫喜歡,那只是想得到個比較有趣的玩具而已。
  
  皇上見若可飛沒說話,也不惱,繼續自顧自的說著「若是進宮的人最後是九兒,那麼,你就死掉。好不好?」
  
  若可飛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
  
  孤雲敗,則自己活著送給太子。對自己和孤雲是想這樣的折磨麼?
  
  孤雲勝,自己就死。那麼孤雲的一切努力都將白費?!見到的是自己屍體的孤雲會怎麼樣,他真的一點也沒有想過?不,他是什麼都想到了。
  
  夠狠夠毒!夠喪心病狂!
  
  「那麼,走吧。有更舒適的地方為你準備好了。」皇上起身笑瞇瞇的笑看著若可飛。
  
  若可飛慢慢的起身,靜靜的跟在了皇上的身後,若可飛只是低著頭,什麼也沒有去看。也不知多久。前面的人腳步停了下來,接著是卡卡的沉悶聲音,似乎是什麼機關的觸動。
  
  再往前走,眼前暗了下來,是一間密室麼?片刻,眼前亮了起來,似乎有人將燈點亮了。
  
  「來,你過來看看。」皇上笑瞇瞇的沖若可飛揮了揮手,若可飛依言走了過去。
  
  順著皇上指的地方卻吃了一驚,那裡有個洞,能清晰的透過龍椅看到大殿上的情況,這居然是龍椅後的一間密室!
  
  「來,再來看這個。」皇上笑得和藹可親,轉身在屋子裡的石桌上拿起了什麼東西。
  
  若可飛定睛一看,那時一把精緻的小金錘,做的很是漂亮。
  
  「很漂亮是不是?」皇上將小金錘抵到她面前讓若可飛看的仔細。
  
  「是。」若可飛輕輕的點了點頭。
  
  「嗯,你覺得漂亮就好。」皇上將小金錘遞給了突然出現在旁邊的一個蒙著宮女服飾的人,「以後她就照顧你了。」
  
  「謝皇上。」若可飛四下看了看,這件密室一應俱全。床,桌子,櫃子,甚至還有書架。
  
  「那個小金錘是特意為你做的哦。」皇上轉過身,聲音低低的,「若是進大殿的人是九兒,那麼朕會命人用那個小金錘將你全身的骨頭一點一點敲碎。」
  
  若可飛心一驚,眼神回到了那宮女手裡的小金錘。原來,皇上所說的賭博就是這樣?自己在這裡第一時間看到是誰衝進了大殿,若真是孤雲,那麼自己就是死在他的眼皮底下。待他發現,恐怕已經晚了。如果,真的發生這樣的情況,孤雲會怎麼樣?不用想也知道的吧。
  
  「好了,你就在這裡吧。」皇上的臉上露出了愉悅的表情往前走去,「朕會來看望你的。你在這也可以第一時間知道這個遊戲的結局嘛。」
  
  木離看了面無表情的若可飛一眼,也轉身離去了。
  
  留下若可飛自己靜靜的坐在椅子上。
  
  「木離啊。」皇上忽然開口叫住了身後的木離。
  
  「在,皇上。」木離的聲音清清冷冷。
  
  「朕告訴你,別想著放她走哦。朕很期待來的人到底會是誰呢。」皇上的眸子越發的下沉。
  
  「皇上,為何要如此?」木離看著眼前魔一般的男子,輕輕開頭。很想知道他為何有如此偏激的做法。事情不用發展成這樣的。
  
  「朕,對那張椅子倦了。」皇上丟下了句話,逕直往前走去。
  
  只是因為倦了?所以要這樣來決定下一位皇帝?只是這個簡單的原因,可是,若是真的是九王爺攻進了皇宮,皇上還有活下來的命麼?
  
  若可飛靜靜的躺在床上,看著灰暗的屋頂。
  
  自己怎麼可能就待在這裡結局。不管是太子還是孤雲攻進大殿,那都不是自己想看見的結果、如果逃走?皇上恐怕早就布下天羅地網以防自己逃走吧。在他的眼裡,自己不過是個消遣而已。
  
  銷魂若是在的話,能否幫自己逃走呢?若可飛忽然想起了比閻焰武藝還要高的銷魂。那個和自己同體的男子。如何聯繫他?他之前給自己的那個東西早就被搜走了。木離,對了,木離答應過自己會幫自己逃走的。
  
  若可飛努力的靜下心來,忽然驚覺自己似乎是從來沒有過的心急。從來沒有這樣子啊。心亂了麼?
  
  孤雲,自己一定要見到他,要回到身邊去。
    
  
  
第八十六章
  
  若可飛搬來密室後,皇上還真的會抽空來看她,依然是下下棋,聊聊天。仨得六手咑有時候態度和藹的讓人覺得他就是平常的老人家。而木離始終是靜靜的站或坐在一邊,冷漠的看著兩人聊天。
  
  「可飛啊,你第一次看到九兒是什麼感覺呢?」皇上便落下棋子邊好奇的問著。
  
  「還能是什麼,傻傻的啊。」若可飛微笑著回答。
  
  「怎麼會傻呢?朕的兒子怎麼會傻?」皇上緊了緊眉頭。
  
  「那在皇上眼裡王爺是什麼樣的呢?」若可飛看著皇上手裡猶豫不決的棋子笑了。
  
  「他啊,是個意外吧,讓朕吃驚的意外。」皇上還是猶豫著手裡的棋子該往哪放,「不過,真不愧是朕的兒子啊」
  
  若可飛一驚,眼前的人居然知道了!
  
  見若可飛沒有回答,皇上抬頭「該你了。「
  
  「哦,好。」若可飛回過神。忽然明白,原來一切的事情都逃不開眼前這個男人的眼睛。這種感覺很討厭。彷彿什麼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皇上,你輸了。」這次卻不是木離說出的話,而是若可飛淡淡的說出。
  
  皇上仔細的看著棋盤,久久沒有動彈。片刻,發出大笑「哈哈,是朕輸了,不愧是朕的兒媳婦啊。」
  
  若可飛看著眼前笑的爽朗的人,也露出了笑,只是笑裡沒有任何的溫度。兒媳婦?呵呵。普天下的書香伳家只有他這樣的人會把自己兒媳婦的命當成消遣。可是。自己再不是以前的自己。對於生死沒有芥蒂的那個自己,早已不在,自己不能死,絕對不能。
  
  「哎呀,木離。」皇上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你來,朕早就想讓你她下盤棋了啊。來~看你們誰厲害。」
  
  「不用下了。」木離冷眼看著棋盤。
  
  「啊?」起身沖若可飛笑了笑,「如此就算了。走吧,木離。」
  
  若可飛的眼神直直的落在了木離的身上,答應過要幫自己的。為何到現在還沒有動靜,若是慢了,自己真的想像不到會是怎麼樣的後果。
  
  木離的眼光落在棋盤上,與她對弈麼?她一定是輸的,因為她現在已經做不到心無一物。眼神從棋盤再回到若可飛的臉上,木離的眼神微微一暗,轉過身跟在皇上的後面離去。
  
  待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屋裡,若可飛伸出手猛地將桌子的棋子全數掀落,面沉如水。第一次如此的失態。若可飛緊緊地閉上了眼。趴在桌上,一切無聲。
  
  此後,若可飛每天的消遣便是靜靜的坐在那個小洞前,看著大殿上上朝的大臣們,先是商議大事,再是一些小事。說的是最多的當人是九王爺與太子的爭奪。戰爭,哦,不,也許準確來說是內亂。形勢越發的嚴峻,而皇上每日卻悠閒的聽著各位大臣們的急奏,太子也是不急不躁,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若可飛看著屋裡的東西有些好笑,傢俱的菱角全是圓的,沒有一件利器,茶杯都是用過後立刻被人端走,怕自己自殺?呵呵,若可飛露出了無奈的笑,自己怎麼會自殺呢?
  
  「在笑什麼?」木離清冷的聲音忽然在若可飛耳邊響起。
  
  「在笑世人皆醒我獨醉。」若可飛回到的莫名其妙。
  
  木離靜靜的坐了下來,看著若可飛,忽的說出了句:「我不能放你走了。」
  
  若可飛沒有表情,只是淡淡的說了句「哦」
  
  「這間密室周圍有很多大內侍衛,你若是走出這屋子一步,立刻殺無赦」木離想從從若可飛臉上看出什麼,卻什麼也沒有看到,依舊是那麼的波瀾不驚。
  
  「哦」若可飛還是只是淡淡的應了聲,不想讓銷魂洩險,可是,若是不賭,那麼連一絲的希望都不會有。自己若是這樣死去,銷魂也跟著死去,不知道他會不會怨自己,那時候自己第一眼看到他只是想著買下他,真有血祭就當是買個保險,那時候的自己完全不會顧慮別人的想法。現在,自己居然隱隱有些後悔起來。
  
  「你,認為最後踏入大殿的人是誰?」木離看著眼前的空靈女主,很想知道她的想法,因為,突然發現自己看不透她了。
  
  「當然是我的孤雲」若可飛忽然柔柔的笑了,很自然的說出了這個答案。
  
  「那你就會全身骨頭寸斷而死。」木離冷下了眼,她知道她說出這個答案意味著什麼的麼?說自己會死居然是如此的溫柔表情。
  
  「是啊,我知道」若可飛趴在桌上看著眼前的漂亮人兒。「莫為什麼要做和尚?你知道麼,你很漂亮。」雖然漂亮是用來形容女的,可是,這個詞形容在他身上一點也不過分,一點也不突兀。
  
  木離別過眼,看著一邊沒有說話。
  
  「罷了,你不像回答當我沒問吧。」若可飛懶懶的揚了揚手。
  
  依舊沒有聲音,若可飛慵懶的閉上了眼。
  
  良久,清冷的聲音再度響起「小時候,因為這幅容貌惹來了大麻煩,親人皆因保護我而亡。那時候,師傅救了我,我便要隨著師傅出家。師傅卻告訴我,我會遇到自己的虐障。逃不過也躲不過,唯有自己渡過後才可以隨他出家」
  
  若可飛睜開眼,靜靜的聽著。
  
  「我不服,我不信。我的一切牽掛都已斬斷,所以,我跟著師傅出家了。」木離的面色沒有改變,只是淡淡的述說著。
  
  「可惜,你沒有斷」若可飛嘴角浮起了淡淡的笑。
  
  木離沒有接過話,只是眼裡的深淵讓人疑惑。是同意若可飛的話還是不屑可飛的話呢。
  
  「還有幾天,他會攻進大殿?」若可飛輕輕的問出。
  
  「不出半月」木離的聲音幽幽的。「你做的東西如果能用在造福於民上……」
  
  「大師,什麼是福,什麼又是難?」若可飛打斷了木離的話,不等木離回話,若可飛譏誚的笑了笑,「每個人的理解都不一樣,所以才有了眾生百態了。」
  
  木離沉默半響「你的福是什麼?」
  
  「我的福啊~~」若可飛的臉上浮起了溫柔滿足的笑,抬頭看著木離,「我不告訴你」
  
  木離愣住,一蔽眉,轉身準備離去。
  
  「大師的福是什麼?」若可飛的聲音輕輕漂來。
  
  「天下蒼生之幸」木離淡淡的吐出了句話。
  
  若可飛卻笑了,笑得放肆,笑得越發的張狂。
  
  木離轉過身,定定的看著若可飛。
  
  「大師你還真是虛偽」若可飛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忽然臉色一正,有些苦澀的說道「我告訴大師我的福吧。我的福就是想和孤雲一起,不論生死」
  
  「不論生死?」木離輕輕的重複若可飛的話。
  
  「是,不論生死。生的時候想在一起,即使是死了,我也想要埋在他的身邊。」若可飛皺起了眉,似乎像對自己述說一般,「以前我不懂什麼叫愛,現在,我懂了。」
  
  「那什麼是愛?」木離的語氣居然有些疑惑。
  
  「若可飛不答反笑:」大師。你自己去體會可好?因為每個人理解的都不一樣,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木離呆住,接著一直沒有波瀾的眼裡竟然泛起了絲絲怒氣。用力的一佛寬大的袖袍,轉身離去。
  
  身後的若可飛笑得快岔了氣、
  
  看著空無一人的屋子,若可飛卻明白,這個屋子的周圍很多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有很多雙眼睛監視著自己的行動。
  
  若可飛看著手指,低喃著「還有,半個月嗎?」輕輕的將自己的手縮進袖子,伸出另外一隻手握住了自己的手指,猛的一用力,折斷自己的手指,狠絕,沒有一絲的猶豫,十指連心,頓時鑽心的劇痛砸來,若可飛只是額頭冒出了冷汗,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表情,依舊再握住另外一隻手指,輕輕的卡嚓一聲,再度折斷了一隻手指,一根接一根,下手狠厲卻面無表情,直到左手的手指全部被自己折斷,若可飛露出了淡淡的笑,希望銷魂可以感受的到。自己無論如何也要賭這一次。
  
  痛麼?更痛的似乎是這裡,若可飛輕輕的摸上自己的胸膛,原來,那個人早就住進了自己的心裡,自己一直沒發現。
  
  現在的他,是暴跳如雷,還是冷靜應對,應該是後者居多吧。真想,想看看他此刻認真的樣子。
  
  「額!」銷魂拿在手上的東西一陣顫抖,差點掉在地上。
  
  「怎麼了?笨蛋,連東西都都拿不穩了。」黯然不屑的扔過去一個饅頭,準確的打在了銷魂的額頭上。
  
  銷魂沒有躲閃也沒有說話,只是定定的看著自己的左手,痛!不是一般的痛。五個手指像斷了一般的痛,那個女人,出事了!
  
  「怎麼了?」黯然也發現銷魂似乎有些不對經,喝了口粥疑惑的問道,「大早上的你發什麼瘋?」
  
  「手,很痛。」銷魂的臉色有些凝重。
  
  「放屁!我打的是你的頭,你的手痛個屁。」黯然皺起眉大喝,這次的人皮面具做得非常精緻,皺眉這些小動作都能表現出來。
  
  「他媽的,我沒說是你打的痛。」銷魂暴起,追著銷魂猛打,「敢罵你老頭是豬頭!我是豬頭,那你是什麼東西?還敢罵我媽的,我媽不就是你媽,你找死啊?」黯然怒火中燒,手下更是毫不留情。
  
  「那女人出事了,別惱了。」銷魂用右手夾住黯然的攻擊,不耐的大喊出聲。
  
  「又沒死,著急個屁、」黯然嬉笑著
  
  「死了就晚了。」銷魂唇角抽搐,很想將眼前的人暴打一頓,可是,自己以前不是他的對手,現在也不是,將來但願能是!
  
  「暫時死不了,她被皇上帶走了。」黯然打了呵欠,坐了下來,繼續端起了粥。
  
  「什麼?」銷魂坐了下來,看著一臉悠然自得的黯然,「老哥你都知道哦?」問完自己也覺得有點廢話,老哥的天璣局在全國各地,不,應該說很多國家都有,有什麼消息自然是第一時間知道,天機局就是靠販賣消息的,也可以和人交換重要的消息。
  
  「天機不可洩露」黯然一臉的欠揍悠閒的喝著。
  
  銷魂拿起筷子輕輕一攤,在黯然手上的碗射了個洞,粥順著洞緩緩漏出。
  
  「你這臭小子!浪費啊!」黯然痛心的低吼。卻完全忘記自己剛才拿饅頭打人的事。
  
  「她現在到底怎麼了?人在哪?」銷魂一臉的嚴肅,為什麼閻王那邊一點消息也沒有?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千兩!」黯然把碗放了下來,翹起腳。
  
  「做生意做到你老弟的頭上來,你找死啊!」銷魂拿起筷子準備發難。
  
  「再不給快點,說不定你兩隻手都痛死哦。」黯然嘿嘿的乾笑著。
  
  「你拿那麼多錢做什麼啊?」從懷裡掏出了銀票丟給黯然,真不懂老哥在想什麼,銀庫裡銀票金子多得是,隨便自己拿,可是一遇到這樣的事就一定是自己給錢,說什麼這是原則問題,他給自己的錢是大哥給小弟的零用錢,但是打聽消息或者托他做事就得付錢,什麼奇怪的邏輯!
  
  「拿來用啊!」黯然丟給了銷魂一個很白癡的眼神,這才慢慢道「目前她還沒有危險,不過等九王爺造反了就不知道了。」
  
  「什麼?!~~~~~~~~~」銷魂的聲音快把房頂給掀翻了。造反?九王爺要造反?
  
  「你叫個屁啊!」黯然挖了挖自己的耳朵,「估計那女人想找你,快去看看,要不你死了我還得給你收屍,還要買錢紙。」
  
  銷魂的臉色瞬間變了,皇宮,哪裡是深不可測的地方,有太多的人為了錢去投靠了那裡,自己只是潛入再自己離開自然是很簡單,若是要帶上她,就很難了。
  
  「要不要雇點人?」黯然看出來銷魂的難色,嬉戲的笑著,「價格可以算你便宜些,別是人沒救出來,自己也栽進去了,還有救出來事也沒玩呢。」
  
  銷魂無暇顧及黯然說的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救出來事也沒完?
  
  「多少錢一個人?」銷魂看著眼前一副奸詐的黯然。
  
  黯然身後醋了一個手指。
  
  「一萬兩!你太黑了吧!」銷魂氣的哇哇叫。
  
  黯然笑著搖頭。
  
  銷魂看著小的猥瑣的黯然,試探性問「一千兩?」
  
  黯然依然笑得猥瑣還是搖頭。
  
  「你別太過分啊!」銷魂咬緊了牙齒就要暴走。
  
  「一兩。」黯然笑瞇瞇的報出了價格。
  
  銷魂差點撲在地上,「你耍我啊?」
  
  「對,沒錯,就是耍你。」黯然笑咪咪的看著眼前憤怒的銷魂,「誰叫你那麼可愛,就是想要耍你。」
  
  銷魂的嘴角狂抽搐著,從小到大,一直被老哥這樣玩,自己還每次都上當,黯然此刻眼神明顯就是在說一點也不長進。
  
  「去選吧,別吧人選完就是了,還留點我要擴展下北陵國那邊,托你女人的福,現在去那邊非常的方便。」黯然摸著自己的下巴笑著。
  
  「她不是我的女人!」銷魂像個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頭髮幾乎都快豎起來了,低低的咆哮著。
  
  「是嗎?那是誰在人家火鍋店說什麼,哎呀我女人對我就是好。」黯然陰陽怪氣的憋著嗓子說著。
  
  「你找死!」銷魂怒了,該死的,居然連這些都偷聽。天機局也該有個分寸吧。
  
  「真是的,你再慢一步,她顧及斷的不是左手哦。」黯然忽然有正經的說道,銷魂在空中急剎車,跳到了門邊。
  
  「回來再給你錢,我去選人了!」說完便不見了人影。
  
  黯然看著那滿桌的粥肉痛極了,「該死的小子,回來再收拾你。」黯然起身走到床邊,看著院子裡百花齊放卻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那個女人還不能死,很有趣,自己和她的遊戲還沒開始呢。怎麼能讓她就這樣死去呢?這麼久以來,第一次碰到如此有趣的女人。托她的福。售後服務,呵呵,自己的生意是越來越順利了。
  
  靜靜站在窗戶邊的黯然,眼裡卻露出了興奮的目光,猶如看到了自己滿意的獵物的猛獸。那時興奮期待又狠厲的目光。
  
  「主子,少主一共帶走了四十人,全是天字輩的。」就在黯然笑的得意的時候,有個人影無聲的飄到他的身後報出了句話。
  
  「什麼——————————!!!」黯然那驚心動魄的聲音響徹了天際,那個混蛋小子,居然帶走的全市天字輩的!還是四十個!自己的老本啊!去了一小半!
  
  身後的黑影笑得無聲,只有少主可以把主子氣成這樣。
  
  「還有主子,少主去您的房間拿走了調遣天機局的命牌。」黑影有些無奈,此文由書稥世塚月誰叫主子你把那麼重要的東西亂放,雖然沒有人敢亂動,但是,有一個人敢啊。
  
  黯然那驚心動魄的慘叫再次響徹了天際。
  
  「臭小子!!啊啊啊啊!!!!氣死我了,等你回來,看我砍不砍掉你的骨頭。」黯然叫的淒慘。
  
  黑影在身後悄悄攤手,這話聽了布下二十遍了。
  
  許城的王府
  
  書房裡,蠟燭搖曳著,印出軒轅孤雲那孤寂的身影。
  
  桌上的信紙上,還是那幾個蒼勁的字。
  
  想要的東西,自己來取。
  
  冷冷的看著這頁紙,軒轅孤雲忽然暴起,將紙狠狠的揉成一團,再揉成粉末,崩的一聲拳擊在書桌上,書桌一分為二發出詭異的聲音裂開來。
  
  一陣錐心徹骨的疼痛漫上心頭,悲傷,憤怒,恐懼一一從軒轅孤雲的眼中閃過,飛兒,自己的飛兒,她就是自己的一切。
  
  起身走到床邊,看著沉寂的夜色,軒轅孤雲的身軀隱隱顫抖起來,額頭青筋爆出,越發下沉的眼眸已經出現絲絲血紅的細線,俊美絕倫的臉龐此刻扭曲開來,顯得猙獰無比。緊握的拳頭指甲早已深深的嵌入血肉裡,鮮血順著指縫緩緩的流淌出來,軒轅孤雲卻渾然不覺。
  
  如果,自己的飛兒有一點點的閃失,那麼……
  
  軒轅孤雲看著夜色,笑的無聲。笑容是初見到若可飛的那般純真。
  
  「飛兒,你若是離我而去,那麼我會讓整個世界都為你陪葬。」軒轅孤雲伸向自己的懷裡,掏出了一個錢袋,上面繡著飛雲兩字,正式若可飛為他親手縫製的錢袋!
  
  「那麼,你就不會寂寞了。我也會去陪你,全天下都為我們殉葬。是不是很壯觀?」軒轅孤雲將錢袋輕輕的湊近了臉龐,閉上眼睛,笑得清甜。
  
  門外,閻焰靜靜的站在那裡。屋裡的動靜他不是沒感覺到,軒轅孤雲的話他也不是沒聽到。他想要的是什麼?她想要的又是什麼?而自己想要的又是什麼?要自己答應她,留在他的身邊兩年,可是,現在看來,連兩年都不用了,閻焰低下頭。
  
  她現在,可好?
  
  自己現在何去何從?是留下還是去找她?
  
  突然,很想,很想看到他們兩人在一起的笑容。
  
  閻焰閉上了眼,從來沒有過的茫然襲上心頭。
  
  「閻焰。」屋裡忽然傳來了軒轅孤雲低沉的聲音。
  
  「在。」閻焰沒有動,也低低的回答。
  
  「陪我,去帶她回來。如何?」軒轅孤雲的聲音輕輕的,卻是異常的堅定。
  
  「好。」閻焰也輕輕的回答。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02:43 PM

本帖最後由 connie062222 於 2012-8-2 02:45 PM 編輯

第八十七章
  
  當照顧若可飛的宮女發現若可飛的手異常時已經是晚上用膳的時候了。那隻手已經腫的不像話了。五隻手指全被折斷,而若可飛是面無表情的用右手在吃飯。
  
  宮女心悸,微微皺起了眉頭卻沒有在若可飛面前說什麼,只是在若可飛吃飯後收拾好東西出了門,逕直去了上書房見皇上。
  
  當皇上和木離帶著御醫來到她面前的時候,若可飛一點都不驚訝。
  
  皇上也沒有詢問什麼,只是讓御醫趕快處理那慘不忍睹的手指,下手還真狠,皇上看著那腫的不像樣的手,眼底泛起了絲驚訝。不過,到底她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謝謝皇上」若可飛額頭的冷汗不斷的冒出,痛,痛得她一直倒抽冷氣,面上卻平靜的謝過皇上。
  
  皇上看著眼前面無表情的若可飛很香問她這樣的舉動到底是為了什麼,但是也明白即使自己問了,她也不會老實回答,便沒有開口問。
  
  木離看著若可飛的手久久沒有移開視線,同樣的不理解若可飛這樣的做法,自暴自棄?不可能!發洩?更不可能,她這樣聰明的人怎麼會採取這樣的辦法?很奇怪、
  
  「好生養傷吧。」皇上丟下這句話,轉身離去。
  
  若可飛低垂眼眸,靜靜的看著自己剛包紮好的手,銷魂應該能感覺到吧?他會來救自己麼?若換成以前,自己會做的心安理得,用一切所能利用的。對自己狠,對別人更狠。現在,心中居然隱隱感覺到自己有些卑鄙起來。
  
  「呵呵」若可飛笑得有些無奈,有些譏誚。什麼時候自己居然會覺得自己卑鄙了?這想法不知道是可笑還是可悲。
  
  「你,在笑什麼?」木離的聲音忽然響起。
  
  若可飛抬頭,這才發現屋裡就剩下了她和木離兩個人。他居然還沒走?
  
  「大師很想知道?」若可飛看著木離,只是笑卻不答他的話。
  
  木離一堵,不知該說什麼好。
  
  「九王爺已經發兵了。」木離忽然輕輕的開了口,「所到之處,無人能阻,皆是因為你所造的兵器。」
  
  「那又如何?」若可飛不看木離,只看自己包紮好的手,這白的刺目。
  
  「蒼生之不幸」木離皺起眉,看著若可飛,有些氣結。雖然很多城池最後都開門投誠,但是死傷卻總是難免的。那麼多的生命眨眼就消失了。
  
  「那,又怎樣呢?」若可飛無所謂的半瞇起眼睛,盈盈笑了,轉過頭看著滿臉驚愕的木離,笑得妖嬈嫵媚。
  
  「你!妖孽!你怎麼能如此的……」木離氣得身軀微顫,看著笑的妖嬈的若可飛是又驚又氣又惱。
  
  若可飛打斷了木離的話,笑吟吟的看著木離,只是那笑是那麼的冰冷,那麼的冷酷,「大師是不是想說我怎麼如此的沒有心性?」
  
  木離瞪著若可飛沒有說話,默認了若可飛的話。
  
  「大師,你活的可真累的。」若可飛笑得嘲諷,更是笑得妖嬈,「你知道麼,對我來說,要是全天下的人和我的人要我做做個選擇必須死一邊。你猜我怎麼選?」
  
  木離緊縮眉頭,這個不用想,若是正常人,都會拯救蒼生不是麼?
  
  「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哈哈哈哈哈哈哈~~」若可飛忽然大笑,笑得花枝招展,笑得妖嬈萬分,突然又猛的止住了笑,定定的看著木離,冷下了眼,低低而幽然的一字一字說「若是全天下的人死了才能保住我的命,那麼,全天下的人,都去死吧!」
  
  那麼,全天下的人,都去死吧!
  
  木離的腦海裡一直迴響著這句話,震得他的神經發痛發瘋。
  
  眼前的女人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瘋子!妖孽!居然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徹徹底底的妖孽!
  
  「妖孽,妖孽!」木離的聲音微微顫抖著,伸出了如雨般的手指,指著一臉淡然的若可飛!
  
  「大師,你出去吧。我,很討厭看到你」若可飛微笑著,燦爛如花,「我很討厭見到你,真的。」
  
  木離眼色微微一暗,沒有言語,也離去。
  
  若可飛靠在床頭,眼中迷離起來。
  
  生亦何歡,死亦何苦。
  
  此刻的銷魂卻拿著調遣天機局的令牌狐假虎威著。
  
  「少主,現在那裡不能去。」天機局的二當家指著桌上的地圖,苦口婆心的勸說著,「少主,你看這地圖。這裡,這,還有這,這,全是大內侍衛。而這裡周圍全部有神雕手埋伏。」再抬頭看著黑著臉的銷魂,更是叫了苦。老大為什麼比偏偏這時候不在,自己來應付這個煞星。更可怕的是這個煞星拿著令牌,自己不得不聽他的話。主子到底搞什麼?怎麼會把令牌交到少主來做這麼危險的事。闖皇宮啊,哪裡別說大內侍衛多,就是那些弓箭手也要把人射成蜂窩,還有那些機關,不是擺設啊。主子在沒有完全的把握都不會去打那的主意。
  
  「哼,怎麼就不能去?」銷魂一把扯過了地圖,哼哼的看了看地圖再看了看邊上一臉為難的二當家。
  
  天機局的二當家,人稱神算子,年齡是肯定在四十歲以上了,可是總把內力堆聚在臉上,保持著臉上的緊繃,看起來不會超過三十五。總欺騙人的眼睛,自然銷魂就不太相信他的說辭。年輕時,這人一時興起會是街上賣菜的小販,一時興起又是風流的才子。在一時興起又是沒品的肥員外。多億又稱百變靈通。消息來源甚是廣泛。
  
  「少主啊,別急啊。屬下沒說一直不能去啊。」二當家一臉苦笑。
  
  「廢話少說,說重點!」銷魂把地圖又丟了桌上。開什麼玩笑,皇宮這麼詳細的地圖和換崗哨的時間都搞的來,會沒有辦法找到機會進去?
  
  「還有十天左右,九王爺的大軍就會兵臨城下。」二當家再次擦了擦冷汗。少主這次居然帶了四十個天字輩的人,這不想害死天機局麼?要是情報一個沒對,害了這麼多人,主子不把自己油煎了不可。
  
  「那又如何?我叫你說重點!」銷魂氣得要殺人了。
  
  「那時候皇宮防範是最弱的時候,我們可以在那時候去救人。」二當家總算把重點說了出來。
  
  「要那麼久?你現在可以去死了!」銷魂幾欲暴走。十天,那個女人現在到底怎麼樣了,能不能挨到那天?
  
  「少主,我要死了怎麼能給你回報情況啊?」二當家額頭的冷汗快成了包布。主子難伺候,可是少主更難伺候,記得還是幾年前了,少主把天機局搞得天翻地覆,就為了讓天機局幫他找個人。結果那人就在大街上大搖大擺的走著。
  
  「我都要死了。你當然就得死。」銷魂沒頭沒腦的說了句,聽得二當家一愣一愣的。少主不是要救人麼?怎麼拉扯上他的生死,難道?二當家臉上浮起了猥瑣的笑。少主畢竟也是長大了,也是道了那個年齡了。這次,要救的女人肯定是少主的心上人了,若是心上人死了,自然少主會心痛死。對,一定是這樣。
  
  想到此,二當家鄭重的再次鋪開了地圖,就差把胸脯拍的噹噹的響了「少主,你放心。我們立刻就會去打聽那個人的情況。一定不會有事的。」
  
  「最好是那樣!」銷魂煩躁的坐立不安,若是她有事再覺察的話已經晚了。手上的痛感少了不少,想是得到了治癒。但是自己心裡卻一點也沒有底。這一次是手痛,下一次呢?
  
  「少主,你先喝茶,最遲在今天晚上,一定給你消息。」二當家自己心裡有了個美麗的誤會更是勤勞的辦事起來。
  
  「好,晚上沒有的話,小心你的皮,剝下來做面鼓。」銷魂呲牙咧嘴的恐嚇著,可惜這表情放在這妖媚的臉上一點要過也沒有。
  
  「是是,少主,屬下離立刻就去辦。」二當家轉身小跑出了門。
  
  銷魂焦躁不安的等來了晚上,桌上的茶是一杯接著一杯。終於,二當家再次出現在門口。
  
  「如何?」銷魂急躁的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二當家笑瞇瞇的看著銷魂的動作,心裡知道他是異常在乎那個女子。
  
  「少主放心,那個女主目前很安全。只是似乎皇上放話在最後那天決定她的生死。」二當家有些奇怪關起來的女人聽說是九王爺的小妾啊。在宮裡做事的一個暗衛想要從自己這裡得到一個對他很重要的消息才交換來的。可是既然是有男人的,少主怎麼會看上別人,還這樣大費周章 的去救人?奇怪。莫非少主的口味跟別人不一樣,從別的男人手裡搶到的女人更有成就感?嗯!一定是這樣!想到此,二當家的臉都笑成朵花。少主不愧是少主啊,連喜歡女人的品位這麼的獨特。
  
  「最後一天?什麼意思?銷魂皺起那迷人的眉頭。
  
  「就是叛軍攻進大殿的時刻。」二當家笑得很猥瑣,「那時候正是好時機去救少主你的女人。」
  
  「我呸!她不是我女人,少瞎說。」銷魂呸了一口怒道。
  
  「對對,屬下說錯了,不是。少主請耐心等待那天。」二當家的臉上掛著奇怪的笑容,少主遇到這事居然害羞啊,真少見。
  
  銷魂看著二當家那奇怪的笑,渾身不舒服,可又找不到理由。
  
  「少主一定要忍耐啊,確保萬無一失。」二當家忽然口氣嚴肅起來,臉上全是鄭重,這一次的事不能大意。容不得一點的小差錯。
  
  銷魂翻了翻白眼,悻悻的說「我明白」現在唯有忍耐才是,在最好的時機採取最有利的行動。
  
  「那就好」二當家長出了口氣。少主的火爆自己是知道的,但在這關鍵時刻,還是知道分寸的。
  
  這十天卻是度日如年般。銷魂每天聽著二當家給他傳來的消息,什麼九王爺又攻陷了哪座城池,哪個大臣又投誠了他,哪個人又不是真心。又有誰說他大逆不道的。這些他都快聽膩了。而皇宮裡卻異常平靜。
  
  若可飛每天靜靜地坐在那個小洞前,看著大殿,聽著大殿上大臣們的商議,一天天的轉變為了荒亂。而太子依舊是平靜著,那張臉上沒有任何的波瀾。彷彿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一樣。若可飛無聊的數著日子。他會來的吧?只是,自己能再見到他麼?銷魂沒有任何消息,莫非是離自己太遠,所以感覺不到。
  
  若可飛的視線又轉回到那個洞口上,在這裡能很清晰的看到最後進入大殿的是誰。自己能見到孤雲,但是,最怕的卻是自己還沒和孤雲說一句話,孤雲還沒見到自己,自己就那樣的死去。
  
  十天,九天,八天,七天……
  
  終於到了這一天。
  
  皇宮門外,地面微微震動,方圓數里漸漸湧來一股難以呼吸的壓迫感,澎湃的殺氣騰騰升起。眾人耳畔漸漸的響起了震撼天地的馬蹄聲。遠處塵土飛揚,必填遮日,地平線上,漫天塵土湧現密密麻麻如潮水般的大軍,一望無際的軍隊,數面大旗在風中飄揚,白色的旗幟上,繡著一個醒目的紅「雲」字!
  
  全副武裝的士兵們,手持巨劍重弩,鋒利的刀口光影匯聚成一種震撼人心的力量,士兵們披掛著明亮耀眼的盔甲,帶著蕭瑟之意,展開突擊陣勢,步步逼近。
  
  這個時候軒轅孤雲就是他們的天!
  
  在士兵的身後,轟隆隆的聲音也慢慢的逼近,一架架巨大的投石器跟在後面。
  
  太子的軍隊節節敗退,最後剩下精兵五千退回了皇宮裡,與御林軍匯合,太子率領眾人在大殿前堅守。
  
  而皇宮的大殿裡。
  
  皇上支著下巴,看著亂成一團的宮裡,幽然的笑了。
  
  「木離,你說最後進來的人是誰?」皇上瞇著眼笑得燦爛。
  
  「不知」木離淡淡的丟下句話。
  
  「出家人也要打妄語麼?」皇上有些不滿的微微蹩了蹩眉頭,木離明知道最後進來的人會是誰,現在卻說不知道。
  
  「貧僧沒有」木離的語氣依舊淡淡的冷冷地。
  
  「罷了,也沒什麼。其實及那裡的是誰都一樣。」皇上呵呵的笑了笑,忽然轉頭看了看自己的龍椅後,露出歡愉的表情,「現在裡面也該是什麼都準備好了吧?」
  
  木離低垂眉目,沒有說話。
  
  身後的密室裡,若可飛的嘴被堵住,綁在了椅子上,對著那個小洞,一切一目瞭然。蒙臉的侍女就像個沒生命裡的木偶一樣,拿個金色的小木槌靜靜的站在一邊,都在等待著。若可飛的眼裡似乎什麼都沒有,又似乎有太多的情感。手指還在隱隱作痛。那天雖然接好了,但是沒有痊癒。
  
  皇宮的東門被攻破,軒轅孤雲紅唇緊抿,鳳目半咪,紅色眸子閃爍著兩道讓人心寒的血光,風掀起了他的髮,他的衣。寒氣在空中劃過,尖銳的鋒刃指向站在大殿前方的軒轅孤風。
  
  「你來了。」軒轅孤風面對殺氣沉沉的大軍,絲毫沒有畏懼,笑著看著他。
  
  「嗯,我來了。」軒轅孤雲也笑了,笑得那麼的燦爛。
  
  軒轅孤風的眼裡閃過了些訝色,眼前的人,早已不是以前那個孩子!現在的他,給自己的感覺好像一個人!像誰?像誰!?
  
  「七哥。」軒轅孤雲忽然喊出了奇怪的稱呼,這個稱呼卻是從來沒有用過的。
  
  軒轅孤風愣住,定定的看著眼前肅殺的人。他真的是以前那個純真又軟弱的孩子?真的是那個縮在房裡什麼都不願去面對的那個孩子麼?為何眼前的他在笑,卻是呢嗎恐怖冰冷的感覺?
  
  「七哥,你讓開吧,我只是想取回我自己的珍寶。」軒轅孤雲的笑容冰冷。沒有自稱本王,也沒有稱呼對方為太子殿下,這一切都讓軒轅孤風有些怪異的感覺。
  
  「是這個麼?」軒轅孤風輕輕一擊掌後面的人讓出了道,有人帶著個白衣的女子走上前來,雙手反綁在後面,嘴上還被堵住,赫然就是軒轅孤雲牽掛的飛兒!
  
  「飛兒!」軒轅孤雲失聲叫了出來。難怪眼前的他如此沉穩,原來如此。軒轅孤雲冷眼看了下軒轅孤風,再轉頭焦急擔心的看了看若可飛。若可飛睜大眼睛看著前面的一切,眼裡露出了恐懼。想掙扎,卻被身後的人死死的抓住。
  
  「退兵吧,九弟。」軒轅孤風高深莫測的笑了,終究還是會敗在自己的手裡。因為,你不夠狠,不夠奸。你的心有所屬,而自己絕對不會為了一個女人去犯這樣的錯誤。注定了你在最後一刻輸的徹底!
  
  軒轅孤雲身後的將士都有些騷動起來。眼前的一切讓他們不安起來。早就聽聞九王爺異常寵愛他的小妾。這次起兵眾人跟著他,是認為他絕對會是一個好皇帝,絕對會讓本國走向更為輝煌的時代。不管是軍事還是經濟上。天下唾手可得,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女人放棄掉!
  
  軒轅孤雲身邊的衛亮一身銀白色的閃亮盔甲,有些焦躁不安。軍心,在這個時刻,九王爺的一舉一動都會影響著身後將士們的軍心。造反,這個詞的意義眾人都知道,自己也更清楚。可是自己還是義無反顧的追隨而來。因為,在自己的心裡,九王爺才是真正的王者。而現在,場面的氣氛千鈞一髮。
  
  「拿本王的弓來。」軒轅孤雲忽然露出了個詭異的笑。立刻有人遞給了軒轅孤雲他的金弓。軒轅孤雲什麼話也沒說,搭箭拉弓,箭頭直指若可飛!
  
  軒轅孤風色變!眼中全是不可置信!不可能!不可能啊!這怎麼可能?!他居然對她放箭!
  
  「咻~~」長長的凌厲的破空聲響起。
  
  「噗」箭射入身體發出了悶聲,連同若可飛身後的人,一起射了個對穿。軒轅孤雲的將士們發出了震天的吼聲。衛亮也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氣。一切的一切都沒有白費,身後的這個男人是真正的王者。自己的追隨是正確的抉擇!
  
  「放箭!」軒轅孤風大喝。
  
  「擺盾!」衛亮也立刻打吼發令。
  
  空中不斷響起箭射在盾牌上的聲音。
  
  軒轅孤風眼角膘過那早已沒有了氣息的白衣女子的屍體,心中大驚。輸了!自己居然輸了!在他房間的那時候就知道自己輸了。以為他絕對不會下手,以為他絕對會人數。沒想到他居然那麼的狠心,那麼的決絕。她不是正為了她而來麼?難道,一切都是假象?從沒他真正的目的就是那最高的位置?而自己被他騙了那麼多年?不會的,不會的!可是,他剛才射箭的狠絕是所有的人都看到的。
  
  自己輸了,還輸得如此徹底!真是個笑話。原本以為自己在最後一定能扭轉乾坤,卻沒想到……軒轅孤風的嘴角浮起諷刺的笑,緩緩的閉上了眼。
  
  「殿下小心!」一個士兵猛地撞了上來,為軒轅孤風擋住了致命的一箭。而軒轅孤風眼裡卻沒有了任何的焦距。什麼都看不到,什麼也聽不見。
  
  局勢很快就是一邊倒了。軒轅孤雲的人踐踏著屍體將軒轅孤風圍在中間。
  
  軒轅孤雲慢慢走上階梯,踩過了若可飛的屍體。嘴角浮起了冷笑。
  
  掉包,自己似乎比他更擅長吧。這個女人居然和自己的飛兒長得一模一樣。連氣質都模仿的那麼像。
  
  可惜啊,自己的飛兒絕對不會露出那恐懼的眼神。
  
  
  
第八十八章
  
  軒轅孤雲一腳踢開了自己腳下的白衣女子的屍體,大步往大殿走去,身後的將士們緊跟其後。軒轅孤風就像沒有了靈魂一般,只是靜靜地跪在原地,對周圍的一切都沒有了感應。似乎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中。以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中,卻不曾想在最後關頭一切毀於一旦。
  
  軒轅孤雲邁著穩健的步子慢慢往前走去,再無人能擋。
  
  一步一步地踏上那階梯。
  
  眾多宮女太監們奪路而逃。
  
  大殿上,皇上穩穩的坐著,臉上依然笑吟吟的,彷彿在期盼著外面的人進來。「木離啊,還是你好,最後還是你賠在朕的身邊。」皇上的眼神有些悵惘,有些欣慰。
  
  「最終,還是沒能將皇上渡化。」木離的聲音裡帶著絲遺憾。
  
  「呵呵,不,你做到了。」皇上轉頭看著木離,「朕將不再是朕。」
  
  木離的眼神落在皇上的臉上,看到的卻是一片平靜。
  
  木離輕輕搖搖頭。
  
  魔還是魔,並未成佛。
  
  「木離啊,你走吧。」皇上轉過頭看著大殿門口,微微地歎氣後笑了,「謝謝你陪了我這些年。只有你敢對朕說真話。」
  
  木離垂下魅眸,,看著手裡的佛珠還是無聲。
  
  「也只有你,讓朕感覺自己有時候還是個有血有肉的人。」皇上摸了摸自己的臉,笑得滄然,「所以,其實你做到了。和你在一起很輕鬆。你,快走吧。」
  
  在龍椅後的密室裡,若可飛也靜靜的看著大殿門口。那震天的殺聲,那肅殺的氣息,還有那沉重的腳步聲。近了,更近了。
  
  當那抹熟悉的身影踏進大殿的第一步時,若可飛的眼裡全是溫暖的笑意。
  
  他來了,他果然來了!
  
  那麼的神采飛揚,那麼的氣勢如虹,那麼的讓人無法逼視。
  
  雖然自己知道他一定會來,可是,當自己親眼看到他來後,眼裡依然掩飾不住地起了水霧。
  
  孤雲!孤雲!
  
  若可飛唯有在心裡呼喊著這個自己一直牽掛人的名字。
  
  忽然,腳下傳來了撕裂神智般的痛。面無表情的宮女,手拿小金錘蹲在地上,慢慢的敲斷了若可飛的腳趾骨。認真的眼神讓若可飛苦笑,這個人,還真是敬業。小金錘的位置慢慢地上移著,持著錘子的人一絲不苟地敲著。對著若可飛的左腳,下手准且狠。清脆的喀嚓聲響起在密室。想是用了十足的內力,看不出眼前木然的宮女也是個高手。
  
  而大殿上一陣喧嘩,將這輕微的喀嚓聲完全的淹沒。
  
  皇上真是個徹徹底底的魔啊。若可飛忽然想起木離的話。想見的人就在眼前,若是能喊出一句,那麼孤雲都會聽到。而自己喊不出,孤雲也聽不到。如果以後孤雲知道自己曾經離他那麼近,會怎樣呢?
  
  一波又一波恐怖的痛楚襲向若可飛的身,襲向她的神經。
  
  若可飛卻心中完全的平靜。
  
  在這最後一刻,那個人也該來了吧。
  
  大殿上,軒轅孤雲面無表情,慢慢走向那最高的位置,眾將士跟在後面。
  
  走到了一臉笑意的皇上跟前,忽然,軒轅孤雲跪在地上,口裡高呼:「太子謀反,孩兒救駕來遲,還望父皇恕罪。」
  
  皇上愣住,隨機大笑,笑得甚為得意和滿足。
  
  「好!好!!好!!!」接連三個好字從皇上的嘴裡吐出。這個人不愧是自己的孩兒,不愧是最後進入大殿的人,更不愧是天生的王者。
  
  軒轅孤雲身後的眾將士們立刻明白過來,全部一同跪下,喊著救駕來遲,望皇上恕罪。
  
  在他們的眼裡,天下已經是九王爺的了。但是篡位和傳位有著什麼樣的區別,他們比誰都清楚。
  
  一瞬間,原本是造反的九王爺立刻成了護駕有功,而太子則成了千古罪人。
  
  「都下去,清理叛黨。」軒轅孤雲起身,手中利劍一會下了命令。
  
  眾將士心領神會,紛紛先行退出大殿。
  
  「父皇,你知道我為了什麼而來。」軒轅孤雲慢慢地走進在龍椅上笑得自得的皇上。
  
  「她,死了。」皇上笑得開懷,輕鬆平靜地訴說著。
  
  軒轅孤雲皺眉:「她在哪?」        
  
  「九兒,你是王者,絕對不能因為女人有羈絆。所以,我替你送她一程了。」皇上此刻再沒有自稱朕,但是依然笑吟吟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鏘」的一聲,軒轅孤雲的劍鋒刺到了椅背上,而他的聲音已經有些微微地顫抖。
  
  「說!她在哪?我敬愛的父皇。」軒轅孤雲泛紅的眼裡那一條條鮮明的血絲甚為駭人!
  
  「死了。」皇上微笑著,口氣是異常的隨意。
  
  「不可能!」軒轅孤雲一口不耐煩地打斷。
  
  「就在你剛踏進大殿的那刻就決定了她的死亡。」皇上歪著脖子看著眼前臉色在劇變的軒轅孤雲,微笑著,「就在那刻開始,她就在這把椅子的背後,現在全身的骨頭應該都被敲斷了吧。」
  
  此刻的銷魂痛的齜牙咧嘴。左腳的痛跟火燒一樣,但是還好就有於那個地方痛。趁亂進了皇宮,卻發現果然沒那麼好闖,機關重重。等一行人到了密室前,二當家使出吃奶的勁將機關破除進去後,卻只發現裡面倒在地上一高大的宮女。散落的繩子和地上的血跡。沒有若可飛的影子。瞟到了地上那灘血跡,銷魂皺了皺眉,低低喝出了一個字:「撤!」這裡的不尋常讓他很是不安,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她不在這,沒有屍體,被人救了?是那個王爺救了她麼?好像又不是。
  
  一定人趁亂撤離了皇宮。沒有找到人銷魂心裡滿是不安。但是挨不過二當家的嘮叨,也只有先行離開。二當家再三保證會最快的將若可飛的消息告訴銷魂,銷魂這才暴躁地跟在了最後。
  
  大殿上,軒轅孤雲的俊臉一陣猙獰。
  
  「鏘」的一聲,軒轅孤雲收回了劍,一言不發忽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皇上的衣領:「帶我去。」
  
  皇上沒有反對,只是靜靜地點著頭微笑道:「好,帶你去看看。」
  
  軒轅孤雲跟在皇上的後面,看著他打開重重機關,最後進入了一個密室。
  
  「就在裡面,呵呵。」皇上點了點頭。
  
  軒轅孤雲猛地跨步向前,狹小的屋子裡來只有個宮女服飾的人倒在地上,一把耀眼的小金錘散落在邊上,還有散落的繩子和地上的那灘刺眼的血跡。沒有人!軒轅孤雲瞇起了眼,心中慌亂卻又鬆了口氣。她不在這裡!是被人救走了,還是他故意安排的。
  
  皇上見軒轅孤雲沒有任何的反應,有些不解,也踏入了密室,看著裡面的情景愣住了。隨即變了臉色,發瘋一般地衝了進去,看著地上的小金錘和散落落的繩子,怒吼著:「你居然背叛我!你居然背叛我!啊啊啊啊啊————!!」
  
  軒轅孤雲皺緊了眉頭,眼前的人絕對不是作偽。這麼說,自己的小飛兒已經被人救走了。救走她的認識父皇的親信?現在看來是非常信任的一個人。軒轅孤雲不再說話,退了出去,沒有再看地上頹廢的皇上,現在他又更重要的事要做。
  
  一條陰暗的密道裡。
  
  一個清瘦的身影背著一個更嬌小的身子在慢慢往前走去。那溫潤光滑的佛珠在胸前搖晃著。
  
  「你,為什麼要來救我呢?」若可飛趴在木離的背上,虛弱地說著。左腳的骨頭已經被完全的敲碎了。鑽心的痛,連呼吸都有些不順暢起來。
  
  「你又為什麼知道我會來救你呢?」木離清冷的聲音裡隱隱透著複雜。
  
  若可飛露出了妖媚的笑,忽的伸出手摸了摸木離光亮的頭,早就想這麼做了,光光的腦袋,熱熱的,摸起來真奇怪。
  
  當若可飛的手摸上木離光頭時,木離的身子明顯地一僵,接著停了下來。
  
  「你為什麼知道我會來救你?」木離再次輕輕地發問。
  
  「需要理由麼?」若可飛收回了手,微笑著。
  
  「需要。」木離邁開了步子繼續往前走去。
  
  「直覺吧。」若可飛的手慢慢地伸到木離的胸前摸到了那串佛珠,輕輕地捻了捻。
  
  「直覺是什麼?」木離淡淡地問著。
  
  「你斬不斷紅塵啊,從你救我那刻起,你就不再是大師了,也不再是木離了。」若可飛將頭輕輕地靠在了木離的肩膀上,聲音幽幽的,「你的名字,是什麼?」
  
  「冥月。」木離報出了真名。
  
  「冥月麼?名字很好聽。」若可飛的聲音越來越輕,劇烈的痛楚讓她快失去知覺,「你要帶我去哪呢?」
  
  「去沒有人的地方。」冥月輕輕地說道。
  
  「呵呵,你的話還真是曖昧啊。」若可飛想笑,卻扯痛了那傷處,生生將笑憋了回去。還真是痛啊。
  
  冥月一言不發,繼續往前走去。
  
  「冥月,我記得你說過,你師父說你會遇到你生命中的孽障,躲不了,也逃不開……」若可飛的聲音越來越輕,越來越小。
  
  「是的。」冥月輕輕地回答,背著若可飛靜靜的往前走去。
  
  若可飛的手輕輕地打落下來,佛珠被扯斷,嘩啦的掉了一地。散得滿地都是,滴答滾落到很遠。若可飛終於痛得受不了暈了過去。
  
  「是啊,我遇到了,生命中的孽障,躲不了,也逃不開。」冥月穿過那些佛珠,繼續往前走去,「在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
  
  一眼千年。
  
  孽障,躲不了,也逃不開。
  
  妖孽,自己當初說的不只是那些原因。
  
  還有,是自己的妖孽。
  
  冥月背著若可飛漸漸地消失在了密道。唯一留下的就是那串散落在地上的佛珠。
  
  當若可飛醒來時,腳上已經沒有那麼痛了。一雙溫潤如玉的手指正在自己腳上那個敷著什麼,敷完後小心地用兩片竹片固定起來。絲絲的清涼從腳上傳來,若可飛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的人。
  
  冥月早已換下了僧服,現在穿著一身白色的衣服,腦袋當然還是光光的。那清澈的眸子迎上若可飛的眼睛後微微一愣,接著問道:「你醒了?好些沒?」
  
  「我刻沒聽說過你的醫術都如此了得啊。」若可飛看著處理得幾乎完美的左腳,微笑起來。處理得非常的當,自己還有些好奇敷的是什麼藥。
  
  「你不知道的事很多。」冥月轉身往一邊走去。
  
  若可飛轉著眼珠打量起了周圍。何時一間簡陋的屋子,也全是木製的。屋子裡一應俱全。窗戶透著呼呼的風聲,若可飛轉頭看去,竟全是蔚藍的天空。
  
  「這是哪?」若可飛柔柔地問道。
  
  「這是一深山上,為是懸崖峭壁,你下不去的。」冥月在木盆裡洗了洗手,擦乾了手做回了若可飛的身邊。
  
  「永遠。」冥月輕輕地吐出這兩個字沉重的字,「你,不能回去。」
  
  「為什麼?」若可飛無法理解眼前人的做法。想回到孤雲身邊去,想立刻就回到他身邊。想告訴他自己很想他,想告訴他自己沒事。
  
  「你若在他身邊,天下大亂。」冥月冷冷的丟下句話。
  
  「你已不再是和尚,管這些做什麼?」若可飛發出了聲冷笑。
  
  冥月沒有再搭理若可飛,轉身出了門輕輕地帶上了門,留下了若可飛自己在屋裡。自己現在到底是在哪裡?孤雲會找到那間密室,肯定會。發現自己不見他會瘋狂的找自己吧。現在的他,是否已經坐上那最高的位置,俯視蒼生?他現在肯定是身著玄黑描金龍皇袍,頭戴金冠,一定是長長的劍眉斜飛入鬢,雍容之中顯無上威嚴,讓人無法逼視。
  
  當冥月再度回來時,卻還帶著個上了年紀的女人。若可飛定睛一看,卻發現這個有些年紀的女人眼裡沒有任何的焦距,是瞎子?
  
  「張嬸,以後就麻煩你照顧我妹妹了。」冥月客氣地說道。
  
  張嬸!!!這兩字猶如一塊石頭搬投進了若可飛那平靜的心湖,激起了陣陣漣漪。好熟悉的稱呼啊。
  
  「公子放心,老身雖然看不見,但是聽的很清楚,手腳也靈活,幹活絕對不會比常人差。」張嬸呵呵的笑著。
  
  「如此,麻煩張嬸了,月錢我會按時給您家裡送去。」冥月點了點頭,「還有張嬸,你要記得,活動範圍就在屋裡和屋外的柵欄裡綿綿。」
  
  「是,公子,老身明白。」張嬸點了點頭。
  
  若可飛著實有些驚訝,居然找了個盲人來照顧自己,怕人看到自己的相貌和認出這裡的地方麼?不過,確實也是,自己行動不便,生活上總不能讓冥月來幫忙吧,雖然他以前是和尚,可是現在他可不是,是個男人!不能越過屋外的柵欄,那是肯定,都是懸崖,一越過怕就是摔死了吧。
  
  真諷刺,眼前的婦人居然也姓張,讓自己想起了一些討厭的事。若可飛有些厭惡地閉上了眼,囚禁自己在這裡是為了什麼?為了蒼生?這個理由真是好笑啊。
  
  而張嬸沒有說謊,她做事果然就像看得見一般靈巧。其實最主要的是幫藍月換衣服擦身子和方便。其他的全是冥月在做,一日的三餐,還有每次細心地為若可飛換藥。而冥月也不知是自己做了一把木輪椅還是去別地買來的,待若可飛想出去透透氣時,便把他放在輪椅上推出去看看。這個小木屋果然是聳立在一處獨立的峭壁上,四周沒有任何的鏈接。三丈開外處是竹製的柵欄,柵欄外自然是懸崖。這裡就是個與世隔絕的地方。選擇一個盲人來照顧自己顯然也是為了避人耳目,即使有天打聽到了自己的蹤跡,這個看不見的張嬸一句沒有辦法帶人來找到自己。
  
  「你真的以為我沒在他身邊,天下就太平?」若可飛看著蔚藍的天空無聲的歎息著。身後的這個男子到底腦子裡都裝了些什麼?
  
  「若你在他身邊,你會如何?」冥月反問。
  
  若可飛怔住。
  
  若自己在他身邊會如何?
  
  「是造更多武器來征戰?」冥月忽然話鋒一轉,「他現在是皇上了,皇上不管需要與否,都會有後宮。」
  
  若可飛依舊沉默著。
  
  這個道理她懂。後宮不管如何都會有嬪妃,吧不管是皇上需要與否。這是一直以來沿襲的制。當初的自己是為了什麼想讓他當皇帝的自己在清楚不過了,那只是因為自己心血來潮。一步一步地誘惑著他踏上了那條路。可是,現在路的盡頭到了,他成功了。而自己迷茫了。
  
  自己該怎麼辦?
  
  封后?自己不稀罕那種東西。
  
  和一群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自己也沒大度到那種程度。
  
  讓他拋下皇位和自己遠走高飛隱居?能行麼?以前的一切都只是笑話麼?
  
  若可飛的臉色越發的複雜,漸漸有些蒼白起來。忽然第一次感覺如此地無力,如此的質疑自己。
  
  冥月俯視著,一句話也沒有說。
  
  「我,錯了麼?」良久,若可飛幽幽地吐出了句話。問誰呢?問天還是問自己?
  
  「就留在這,不好麼?」冥月忽然輕輕地歎息。
  
  「不好。」若可飛淡淡的笑著,「我想回到他身邊,就算是死也想死在懷裡。」
  
  冥月沒有再說話,只是低下了頭,走進了屋子。
  
  若可飛自己靜靜的坐在輪椅上,看著滿眼的蔥蔥鬱郁。想回身邊,一定要回去。
  
  對與錯似乎沒有什麼必要去考慮。
  
  軒轅孤雲狂暴的快要發瘋了。
  
  沒有,到處都沒有飛兒的蹤跡。
  
  早已下令封鎖所有的城門,可是沒有人。閻焰只是非常肯定的告訴自己,她一定還活著,自己當然知道她還活著。可是人呢?人去了哪裡?到底是說帶走了她?
  
  將士大臣們已經不知道上湊了多少次請他快些舉行登基大典,他總是找借口一推再推,沒有她在身邊,自己坐上那最高的位置給誰看?
  
  「稟告皇上,太后娘娘求見。」又尖又細的聲音響起,太監小心翼翼的稟告著。雖然還沒登記,但是所有的人早已改口。太監在門外稟告完便不再吭聲,自己還不想死。
  
  「不見!」軒轅孤雲低低地怒吼了一聲,什麼人也不見,只想見自己的飛兒!
  
  「九兒,你連本宮都不肯見了麼?」們被輕輕地推開,太后慈祥的微笑這走了進來。眼底是掩飾不住的得意和欣喜。九兒做了皇上啊!這是自己一直夢寐以求的,現在驚喜卻來得那麼突然,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哦,母后。」軒轅孤雲站起身來,淡淡地點了點頭算了行過禮了。
  
  而太后沒有在意軒轅孤雲的無禮,有些嬌嗔道:「九兒,你還在拖延什麼?為何不舉行登基大典?」
  
  軒轅孤雲不耐煩地微微皺了皺眉,淡淡道:「時機未到。」
  
  「如何才算時機成熟。現在還不是麼?」太后有些著急。眼前的人一日沒正式登上那位置,自己的心就一日不踏實。莊妃那個賤人自己總會找機會收拾她的,現在最重要的是讓九兒趕快登基。
  
  「母后請回吧,孩兒知道。」軒轅孤雲語氣裡已經隱隱的不耐。
  
  太后臉上也有了些怒氣,難道九兒在想著那個小妾?他難道不懂,登上那最高的位置,要什麼樣的女人都會有。
  
  「九兒,莫非還在想著那個女人?」太后柳眉深鎖,有些嚴肅的看著軒轅孤雲,「你可知道,或許她已經死了。以後你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會沒有。」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02:45 PM

本帖最後由 connie062222 於 2012-8-2 02:52 PM 編輯

第八十九章
  
  「九兒。莫非還在想著那個女人?」太后柳眉深鎖。有些嚴肅的看著軒轅孤雲。「你可知道。或許她已經死了。以後你想要什麼樣的女人回沒有。」
  
  「母后,孩兒的事不用你操心。」軒轅孤雲的眸色下沉,冰冷的看著眼前雍容華貴的女人。眼神裡濃濃的警告讓太后不寒而顫。眼神裡的危險和嗜血太后怎麼回看不明白。
  
  太后露出個尷尬的笑,委婉的說道:「如此甚好,只是登基大典事不宜遲。」
  
  「是,孩兒明白。恭送母后。」軒轅孤雲冷冷的說了句便不再廢話。
  
  太后有些氣結轉過身離去。
  
  軒轅孤雲頹廢的坐了下來。靠在椅子上無力的揚起頭看著上方。飛兒在哪呢?只知道應該是父皇身邊的那個和尚帶走了她。父皇居然只告訴了那個人那條密道,其他的任何人都不知道。結果卻是她最信任的人被判了他。帶著飛兒逃走了。還真是諷刺。那條密道裡只有散落的佛珠說明他們走過那裡。可是。現在怎麼也找不到人。派出去了那麼多人尋找卻一點音訊也無。
  
  找。即使把全天下都翻個遍也要把她找出來。
  
  即使死。也該是死在自己的眼前。死在自己的懷裡。
  
  軒轅孤雲疲憊的閉上眼睛,每天睡覺的時間不到兩個時辰。一閉上眼九是飛兒那張笑靨如花的臉。
  
  想見她,好想見她。想把她擁入懷裡。想親吻她的額頭她的臉她的唇,想所取她的一切。想和她分享現在的一切。什麼人也不想見。只想。見自己的飛兒。
  
  而暴躁焦慮的人不只軒轅一個,還有銷魂。
  
  「你不是說,很快就有她的消息麼?啊?幾天了?還沒消息!」銷魂掐著天機局二當家的脖子不放,二當家翻著白眼,手拚命的揮舞著。銷魂身後的眾人卻都目瞪口呆的看著,不敢上前來制止。
  
  「說話啊!說啊!」銷魂掐著二當家的脖子,把二當家搖的像個撥浪鼓,「你為什麼不說話你!」
  
  「少,少主。」終於有人弱弱的在身後開了口。
  
  「什麼?」銷魂回過頭,眼神猶如兇猛的豹子般看的人無法動彈。
  
  說話的人吞了吞口水,努力的說道:「少主你掐著二當家的脖子啊,他怎麼說話啊?」
  「啊?」銷魂回過頭,看著翻著白眼,吐著長舌頭的二當家,這才趕快丟開了他。
  
  「二當家,沒事吧?」旁邊的人跑上來給二當家拍了拍背,撫了撫胸,順下了氣。二當家這才回過神來。
  
  「少主。你不要著急啊。就快有線索了。」二當家摸這自己的脖子,差點就和這美好的世界說再見了。自己還很多佳人沒有去見啊,怎麼可以這樣憋屈的走掉?
  
  「就快有,你說的就快有是多久?」銷魂暴躁的差點就跳起來。起初在皇宮的時候感覺道往一個方向自己的腳痛感就越發的強烈。可是卻怎麼也找不到人。再接著痛感就越來越淡,傻子也明白過來人越來越遠了。人到底被帶到哪去了呢?
  
  快有了就是很快,少主稍安勿躁啊。」二當家的冷汗直冒。
  
  「啊呀,要吃糖葫蘆麼?」一串紅通通的糖葫蘆突然橫再了兩個人的中間,接著是黯然那張笑的燦爛的臉。
  
  「蠢貨老哥,你當我是閻王麼?就算閻王也不至於回被一串糖葫蘆哄住。」銷魂看著突然冒出來的人很是不滿。下一刻卻被強迫塞進嘴巴的糖葫蘆堵住了嘴。
  
  黯然揚起腳一腳將銷魂蹬到了角落裡,看著一臉訝色的眾人笑了笑,再看著二當家道:「他要找的那人現在有消息了麼?」
  
  「主子。」二當家擦了擦冷汗,主子一來就切入主題,麻煩。
  
  「盡快找到吧。」黯然摸了摸下巴,這回沒找到人,不過也沒讓自己有任何的損失,還算好。現在銷魂沒事,就證明那個女人也沒事。要找到她只是時間問題而已了。
  
  「是,主子,一定盡快。」二當家連連保證。
  
  「那行了。都做自己的事去。」黯然輕輕揮了揮手,眾人都散了去。
  
  銷魂呸的吐出了嘴裡的糖葫蘆,憤恨的看著黯然。
  
  「行了,你別蹬。」黯然聳了聳肩,「要是連他們都找不到的話,就沒有人能找到了。耐心的等幾天。」
  
  銷魂悻悻的低下了頭,這個道理他怎麼會不懂。只是還是不理會黯然,咻的從窗戶躍了出去。
  
  黯然看著銷魂消失的方向微微皺起了眉頭。看來這次帶走她的人還是有點能耐的,居然隱藏到現在都沒有發現。但是,要這樣一隻隱藏起來可不行。黯然的嘴角浮起了殘酷的笑意,還有更有趣的事還沒做呢。
  
  「阿嚏」若可飛小小的打了個噴嚏,惹的冥月立刻轉頭看著她。
  
  「是不是在這有點涼?要不要進去?」冥月看了看天色,有烏雲飄過,似乎要變天了。現在雖然已經是春季,但是在這麼高的地方風還是有些大的。
  
  若可飛也抬頭看了看天,淡淡道:「等下雨了再進去吧。」腳已經不痛了,恢復的很快。想十身體的真是年齡也不過十六,正是發育的階段吧。因為這樣,冥月決定明天就將張嬸送回去。
  
  「明天,你想吃點什麼?我明天把張嬸送回去。」冥月的語氣再也不想以前那般淡然。
  
  「送她走?」順便買些東西回來。」冥月也看了看若可飛的腳,恢復的很快,而手指也沒有什麼大礙了。
  
  若可飛的臉上忽然浮起了詭異的笑,低低道:「你確定要送她走?或者安全的將她送下去?」
  
  冥月怔住。
  
  「你可知,你送她下去,也許會有人從她身上查到什麼再找到這裡。」若可飛半瞇起水眸,盈盈笑著看向冥月那張絕美的臉,得逞的看到他臉上的複雜。
  
  「她,什麼都看不到。」冥月似乎再安慰著自己一樣。
  
  「呵呵。」若可飛淡淡笑過便不再說話,閉上了眼,」買點牛肉吧,我想吃牛肉了。」嘴角那絲笑意是冷酷而真實的。自己離開這裡的日子不會很遠了。如果,冥月下手殺了那個大嬸,那麼也許自己真的會一直待在這裡,無人能找到。可惜,冥月不是孤雲,若是自己的孤雲一定會下手。為了和自己在一起,他遇神殺神,遇佛殺佛,自己亦如此。
  
  可惜,冥月就是冥月,他辦不到。
  
  所以,自己離開這裡的日子不會遠了。
  
  只是,會是誰第一時間找到這裡呢。自己的心裡還隱隱的有些期待了。
  
  登基大典終於在人們的歡呼聲中舉行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那震耳欲聾的聲音衝破了天際。
  
  軒轅孤雲一身玄金龍袍,描著黑便,頭戴閃亮的金冠,一步一步的走向那最高的位置。眼裡的那絲孤寂卻無人能讀懂。
  
  大殿上,黑壓壓的跪了一群人。都在朝拜著他們新的帝王。
  
  軒轅孤雲的手捏緊。
  
  這一刻,她不在!她不在!這些又有何意義?
  
  眼前的一切都沒有了意義。軒轅孤雲就像個木偶一般,機械的完成著所有的儀式。
  
  心傷,滔天的心傷。
  
  飛兒,自己想要的只有你,不知,你現在能否感受得到?為何還沒有你的消息,你到底在哪裡。
  
  太后的臉笑的燦若桃花。而莊妃的臉黑的像碳,卻也是努力的擠著笑。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並減免稅收兩年。舉國歡騰。
  
  黯然看著手裡的貨單,臉都笑爛了。減免兩年的稅收,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對那小皇帝加了幾分好感。
  
  「主子。」二當家很幽靈一般忽然出現在了黯然的身後。
  
  「放。」黯然省略了有屁快三個字,直接吐出了個放字。
  
  「好像有了線索了。」二當家兩眼放光,終於找到了線索了。少主都快急死了,估計那女人是傾國傾城之貌,或者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吸引了少主。
  
  「在那?」黯然嘴角勾起了殘酷的笑。
  
  二當家湊近了黯然的耳朵一陣嘀咕。
  
  「去吧,讓那小子帶人回來,」黯然瞇起了眼,「如果…………………。」聲音漸漸低了下來,後面的話除了兩人無人能聽清楚。
  
  冥月將張嬸送下山後,買匯了很多吃的,當然也包括了她想吃的牛肉。
  
  「你不是和尚麼?為什麼會做葷菜?」若可飛在輪椅上,調笑著正在忙活的冥月。
  
  「都是一個道理,有什麼不一樣的呢?」冥月熟練的炒著菜。
  「是不是酒肉穿腸過,佛祖留心中?」若可飛看著冥月那光光的頭,在想著什麼時候會長出頭髮呢。如果他長出頭髮,怕也是個翩翩美男吧。
  
  冥月的動作頓了頓,輕輕的歎氣道:「我,已不再是出家人。這些以後就不要再說了。」
  
  「呵呵」若可飛笑了,看著冥月忙碌的背影,忽然有出聲繼續道:「不把我留在這為了什麼?不要告訴我你喜歡我,想和我一直就在這裡過兩個人的日子。」
  
  冥月的身子明顯的僵住,沒有回頭。

  「我,是想過和一個人過日子,就只和他過。;兩個人每天看著日出日落,簡單而快樂。」若可飛的眼神有些悵惘,是的,自己想過。很懷念,很懷念那間小木屋。
  
  冥月還是沒有回頭,依舊忙碌著,只是動作明顯僵硬了許多。
  
  「可是,那個人不是你啊。」若可飛微微歎氣後,緩緩的將最後的話說了出來。自己最想這樣過日子的人,是孤雲啊。是自己的孤雲。
  
  冥月卻像沒有聽見一樣,盛菜,擺碗。
  
  日子就這樣的平靜而枯燥著。
  
  這天,冥月又要下山採購東西。
  
  「你若是覺得冷就進屋去吧。」冥月看著一臉淡然的若可飛,此刻的她靜靜的看著多面的峭壁,沒有任何的表情。
  
  「嗯,知道了,你去吧,路上小心。」若可飛隨意的說了句,眼神卻沒有移開。
  
  冥月一陣訝異。這句叮囑的話,是她關心自己麼?還是她無意中說的話。不管是出於那種,冥月心中湧起了一絲暖意。
  
  「我去去就回。」冥月轉身,輕輕一躍,在峭壁上如履平地,飄然而去。
  
  良久,若可飛菜轉過了頭,看著冥月消失的方向,淡淡的笑了,笑的無聲。
  
  冥月,其實自己該謝謝他救了自己。
  
  可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何留下自己,卻有不夠根歷的做法,必然已經有人查到了自己在這裡。
  
  真希望,真希望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己的孤雲。
  
  風聲,呼呼作響。
  
  風中,蘇滬有著不同於風聲的聲音。
  
  來了麼?若可飛轉過頭,看著峭壁上幾個正在逼近的身影,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失望。
  
  那為首的卻是銷魂。
  
  不過,也好。自己終於可以去見孤雲了。至於見過以後的事,等見了再說罷。
  
  「女人。找你真不容易。」銷魂飄然落再了若可飛的面前。
  
  若可飛楊起臉,露出了個燦爛的笑:「可是,你還是找來了。」
  
  「走吧。」銷魂伸出了手。
  
  「轉過去。」若可飛卻不伸手,」背我就行」
  
  銷魂撇了撇嘴,卻還是蹲下來老實的轉過了身子,若可飛輕柔的趴在了他的背上。跟著銷魂來的眾人眼睛都大了。這是他們第一次看到如此老實乖巧的少主。眾人都狠命的眨了眨眼,沒有錯,眼前的人就是大家熟悉的那個火爆少主,現在居然,居然溫柔的像頭小綿羊。同行的二當家更事眼睛都快擠成了一線天。更事在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女子。很漂亮,雖然年齡看起不甚很大,五官還未完全長開來,但是再過個兩年必定是個大美人。而最讓人驚訝的是此女字身上的那股氣質。那麼的空靈,那麼的聶人心魂。那雙清澈的眸子彷彿把什麼都看穿一樣。眾人出現在她的眼前,她居然一點也不驚訝。
  
  銷魂小心翼翼的背著若可飛輕輕一點腳,縱身躍了下去,眾人緊跟在了後面。
  
  銷魂背著若可飛踩著峭壁上凸出的岩石借力,幾個騰躍衝出了山谷。周圍的景物在急速的後退。若可飛縮在了銷魂的背後,銷魂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放慢了速度。
  
  上了山頂,銷魂背著若可飛機械前行,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二當家在後面暗暗讚歎,這就是愛情。少主終於有心上人了。銷魂當然美注意到二當家就快激動的熱淚盈眶了。
  
  終於在一片樹林裡停了下來。
  
  「你的腳,還痛不痛?」銷魂小心的把如可非放下後,有些擔心的問。
  
  「你還痛不?」若可飛小著反問。
  
  銷魂一怔,隨即反應過來自己問的是大大的廢話。接著銷魂有些無奈的笑了起來:「是我問的蠢了點。」
  
  若可飛微笑著搖了搖頭,認真的說道:「謝謝你來救我。」
  
  銷魂把臉別到一邊,無所謂的說道:「也不是,等於在救我自己嘛。」
  
  「不管怎麼樣,謝謝你。」若可飛的臉上是銷魂從來沒有見過的柔和,」能帶我去個地方麼?」
  
  「去哪?」銷魂大大咧咧的問道。
  
  「去他那,去孤雲那。」若可飛看著眼前的銷魂,喃喃的開口道。
  
  「好。」銷魂沒有半分的猶豫,「在這休息會,二當家。」銷魂轉過了頭看著還是滿臉驚愕的二當家。
  
  「少主?」二當家回過了神。
  
  「去準備馬車吧。」銷魂吩咐,」去京城」
  
  二當家沒有答話,忽然露出了奇怪的笑,輕輕的搖頭:「少主,去京城恐怕不行。」
  
  銷魂一怔,若可飛也怔住,都看著二當家不解。
  
  「因為主子說過。要把諸位姑娘帶回去。」二當家忽的做了個手勢,本在一旁的幾個人突然發難,都攻向了銷魂。在銷魂抵擋的那刻,二當家準確的彈出了枚東西打在了銷魂的穴道上。
  
  「你,居然偷襲?!你要不要臉?」銷魂暴怒,眼中更是不解。
  
  若可飛的眸色沉了下來,看來,這一切都並非那麼的簡單。
  
  「少主,你真聰明,你怎麼知道我這張臉不要了。」二當家順手在臉上一揭,撕下了人皮面具,面具唬卻還是另外一張面具臉。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不?」銷魂發狂一樣衝著自己的穴道。
  
  「知道。主子吩咐過了,一定要吧這位姑娘帶回去。而少主你肯定會阻攔,所以主子命令我們幾個出現這情況的時候就一定要先制住你,要毫不留情。」二當家為難的說著,可是眼裡卻沒有一絲的歉意。
  
  「你找死!」銷魂怒吼,還是拚命衝著自己的穴道。
  
  「少主,您就在這練習下吧,估計這次您一個時辰可以衝開,我們先走了。」二當家沒有再看銷魂那張憤怒的快要扭曲的臉,緩緩的走道若可飛的面前,蹲下了身子。
  
  「姑娘,請吧。」二當家此刻的聲音冰冷,沒有了一絲的溫度。
  
  若可飛看了看一臉狂怒的銷魂,低垂下眼,淡淡道:「不要傷著自己。」說罷,伸出了手,讓二當家背上自己。這話卻也是有歧義的,銷魂與她本是同體,若銷魂傷,她也會傷。此刻的銷魂卻明白若可飛不是那意思,制是單純的擔心著自己。一絲暖意浮上了銷魂的心頭。
  
  「少主,還請保重。我們先行回去等你。」二當家淡淡的說了句。
  
  銷魂不甘的切了聲。聽著身後一行人的遠去,皺緊了眉頭。
  
  老哥向做什麼?不管他想做什麼,自己很清楚的一點就是,絕對不會是好事……
  
  二當家背著若可飛急速飛身向前,心中卻在驚歎這個女人的沉著冷靜。事態突然的變化也不見她有任何的慌亂。七夜寵姬,當自己剛知道她的身份時,著實吃了一驚。原來她就時那個女人。少主對她恐怕不是那麼簡單的感情。這樣拚命的找她到底時為了什麼?但是這一切都不是自己能管的,也不是自己該關心的,自己現在要做的就是把她送道主子的身邊去。
  
  「姑娘,請忍耐,到下一個鎮就有馬車了。」二當家輕輕的說道。
  
  「你該叫我夫人。」若可飛冷冷的回了句。姑娘與夫人之間差異實在太大。若可飛卻也在訴說一個事實。自己。是有夫君的人。
  
  二當家沉默下來,沒有再說話,繼續往前奔去。自己偷襲少主的那個東西是主子給的一個小小的機關所發出的銀針,速度遠比自己出手來的快多了。若是自己不偷襲不用那個東西,恐怕還制伏不了少主。主子鎮的什麼都料事如神。
  
  當坐上馬車後。若可飛看著二當家將信綁在鴿子的腳下放飛後,明白他是在通知那個人自己就快被帶回。
  
  若可飛比上眼。靠在身後。在思索著。
  
  黯然。那個給自己感覺很不好的男人。非常的危險。銷魂與他雖然是兄弟,兩個人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同。那個人似乎做什麼都很隨意,似乎只要他高興,全天下的人都可以用來玩弄。
  
  馬不停蹄的行了一日半,馬車終於停了下來。
  
  馬車的門簾被掀開來,若可飛抬眼便看到那雙熟悉的危險眸子。儘管臉皮似乎又換了,但是這個眼神絕對不會錯。是黯然!
  
  「歡迎。」黯然呵呵的笑著,做了個請的動作。若可飛卻沒有動。
  
  「啊。我怎麼忘記了,你的腳不方便。」黯然輕輕敲了敲自己的頭,慢慢走上前來,不容易若可飛言語,一把抱過了若可飛走進了門。進了屋,黯然將若可飛放在椅子上坐好,再自己坐在了對面,定定的看著若可飛。
  
  「說吧,找我來,什麼事?」若可飛有些無奈,微微的歎氣。
  
  
  
第九十章
  
  若可飛看著眼前笑得眉眼彎彎的男人,心中居然升起了寒意。這是第一個讓她有這樣感覺的人。
  
  「也沒什麼,就是不想放你回他身邊去。」黯然笑著說的輕鬆隨意,「對你很有興趣,想看看你是什麼樣的人。」
  
  「現在不看了麼?」若可飛冷下眼。
  
  「等你看膩了,看厭了再說吧。」黯然想得到新玩具的小孩一般興奮,眼前的女人給他很新鮮很期待的柑橘,「那時候再把你還回去。」
  
  若可飛看著兩眼放光的黯然,心不斷地往下沉。
  
  「對了,你可不不要考驗我的耐性,如果你想自己逃走的話,你該知道我會怎麼做。絕對在你見到他之前就讓啊你灰飛湮滅。」黯然笑得燦爛,「那樣的話,你會非常的不甘心對吧?」
  
  若可飛半瞇起眼睛,灰飛湮滅?那銷魂呢?
  
  「哈哈,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在想你銷魂呢?」黯然摸著自己的下巴得意地說道,「血祭呢,你死他也會死,但是不是馬上死。起碼要拖個幾天吧,我再把他的血祭解了就是了嘛。」黯然上下看著若可飛,語氣裡滿是笑意。
  
  「你想我做什麼?」若可飛平靜地問道。
  
  「嗯,我喜歡和你這樣的人說話,不費勁。」黯然點了點頭,「你現在先把腳養好,等你好了,再告訴你做什麼。做好的話有獎勵的。」黯然挑了挑眉。
  
  「真懷疑你是在為我砍價的事報復。」若可飛面不改色地說著冷笑話。
  
  「哈哈哈哈~~~」黯然大笑,笑得瞇起了眼,「好了,女人,不說廢話了,先提前給你個小獎勵。你的小男人登基了,那場面之宏大啊,嘖嘖~~歷史上最年輕的皇帝。」
  
  若可飛的眼一瞬間亮過,是麼,他終於登基了,真好。
  
  「他在拚命找你呢,哈哈。」黯然笑得沒心沒肺,「可是我現在還不想讓他找到你。」
  
  話落,門忽的被踢開,力道之大,以至於門被踢得半掛在了一遍搖晃著。門口是銷魂那張憤怒的妖孽的臉龐。
  
  「啊呀,迷路的小孩子自己找到回家的路了。」黯然嬉笑著,絲毫沒有歉意。
  
  「你這混蛋,想幹什麼?」銷魂衝過來,惡狠狠地看著黯然,黯然卻不等銷魂出售,已經伸出手快速的在銷魂身上一點,銷魂立刻石化在了當場。
  
  「以前我怎麼教你的?要你尊老愛幼啊。」黯然伸出手指在銷魂的額頭一彈,一個大包以肉眼的速度漸長。
  
  「你很老麼?」銷魂痛得咧了咧嘴,「放她走。」
  
  「啊?這是你的真心話麼?」黯然那手指輕輕戳了戳銷魂的胸口,「我怎麼覺得你在撒謊?」
  
  「放屁,你瞎說什麼?快放她走。」銷魂氣得直想跳腳,無奈被點住穴道怎麼也動不了。
  
  「以前我教過你要誠實的。」黯然嘖嘖惋惜地搖頭,「不過,算了,這次嘛,你就乖乖地站在一邊看著就好,若是你敢私下帶她跑/」
  
  黯然頓了頓,轉頭看著一臉冷色的若可飛笑了起來:「那麼她那個小男人見到的絕對是她的屍體。」
  
  若可飛冷冷的掃了眼黯然,沒有再說話。
  
  「所以,你要乖,知道不,你知道你老哥心情不好的時候後果很嚴重的。」黯然笑瞇瞇的摸了摸銷魂的頭,完全是一個慈愛的大哥。
  
  「好了,你帶她去休息吧,等她好了,交代她做事情,做好了也許我心情好了就放她走。」黯然解開了銷魂的穴道,銷魂身子得到自由又要暴起出手,黯然撇了撇嘴角,再次伸手點住了銷魂的穴道,皺起了眉頭。
  
  「你是不是想我生氣?「黯然的話輕輕的,卻帶著無法言傳的一股恐怖。
  
  銷魂不甘地切了聲沒有回答。
  
  若可飛看著眼前的一幕,心裡很清楚,這個人不是在說笑,他是認真的。
  
  「好了,小孩子就要乖點,知道不?」黯然伸手解開了銷魂的穴道,轉身往門口走去,「想早點和你的小男人見面就乖乖聽話。」
  
  待黯然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口,銷魂一臉挫敗的走到若可飛的面前,蹲了下來。
  
  若可飛看著銷魂一臉的不甘和緊皺的眉頭,輕輕地笑了,伸出手撫平銷魂緊皺的眉頭:「沒關係,你打個要我做的事,我一定會做到的。」
  
  銷魂眸色一黯淡,伸手握住了若可飛的手,咬緊了唇,憋出了句:「對不起。」
  
  「為什麼要道歉呢?不是你的錯啊。」若可飛垂下眸子笑了,「謝謝你把我帶出來啊。」
  
  看著若可飛那落寞的神色,銷魂的心一陣發緊,放開了若可飛的手轉過身去:「我先帶你回房休息。」
  
  「嗯,謝謝。」若可飛伸出手,攀上了銷魂那寬闊的背。眼前的男人,自己真的很感謝他。從頭到尾,自己一直都在利用著他,他明白,他清楚,卻還是一次次的來幫自己,來救自己。小舞怎麼樣了呢?自己從頭到尾也是利用她,從來沒有信任過她。她一開始的假裝投誠自己不是不知道,卻還是將她留在了身邊。因為自己有那個自信她沒有辦法傷到自己。可是,後來,一切都改變了。
  
  「銷魂~~~」若可飛趴在銷魂的悲傷,輕喃著。這個男人也是,從一開始的利用到現在,自己的心境似乎有些改變了。
  
  「什麼事?」銷魂背著若可飛走得穩健。
  
  「你大哥是個什麼樣的人?」若可飛忽然很想問這個問題。
  
  「他,在我眼裡是個好大哥吧。在下屬眼裡是個好主子。」銷魂的聲音輕輕地傳來。
  
  「哦,這樣啊。」若可飛慢慢地閉上眼。銷魂後面的話怕是沒有說出口吧,對於陌生人或者敵人,他就是個惡魔。
  
  「不要擔心,我會幫你的。」銷魂鄭重地說道,似乎像起誓一般。
  
  「嗯,謝謝你。」若可飛的聲音柔柔的。
  
  銷魂抿緊了唇,沒有再說話了。
  
  遠處,黯然眨巴著眼睛看著這邊,二當家也靜靜的跟在身邊看著這邊。
  
  「老二,覺得如何?」黯然所以的問道。
  
  「比較特別。」二當家的臉冷若冰霜,眼裡也沒有了一絲的溫度。這才是他真正的模樣。
  
  「我家瞎子似乎看上她了啊,真麻煩。」黯然扶了扶額頭,「可是那個丫頭心裡就只有她的小男人。」
  
  「如此,種蠱吧」二當家面無表情的說出最狠毒的方法,「讓她忘記以前的心上人就行了。」
  
  「有點棘手,你也說了比較特別,如果她意識反抗的話,蠱會反噬,她死了我上哪再找個給我家那傻小子?」黯然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著兩人的背影消失在了長廊。
  
  「那主子有何辦法?」二當家微微瞇了瞇冰冷的眸子。
  
  「先看著吧。」黯然露出詭異的笑,「等她好了,我準備把那事交給她做去。到時候她需要的消息的話你們天璣局就告訴她。」
  
  「哪個事?」二當家不解。
  
  「我很討厭的煙霞山莊莊主的事。」黯然輕啐了口。
  
  二當家愣住。煙霞山莊?!那個惡貫滿盈的莊主郝三元?二當家狐疑地轉頭看著自家的主子,卻看到主子眼裡的認真。真要把這事交給那個女子去辦?要知道,郝三元這人心腸毒辣,出手歹毒,無情無義,甚至對自己的妻兒在他們觸犯他時,下手也毫不留情。也不知道添過多少房妻了。上個月的是第十九個小妾了吧。被他擊斃的沒有是個也有八個小妾了。那樣沒有人性武藝高強的人,叫那個柔弱的女子去刺殺?!主子到底在想什麼?
  
  「主子,你是認真的?」二當家有些疑惑的確認。
  
  「我來過玩笑麼?」黯然轉過頭,眼裡的冰冷讓二當家一寒。
  
  「是,屬下明白了。」二當家正色的點了點頭。
  
  黯然捏了捏自己的下巴,忽然想到了什麼:「現在就把那個最好的藥給她送去,還真想早點看到她會怎麼做。」
  
  而大哥家恭敬的應了下來,咻的一聲消失在了原地。
  
  黯然輕輕地歎氣,自言自語道:「每次看到她那麼鎮定的樣子,就越想摧毀她,越想看到她求饒哭泣的樣子,真是的。」說罷,聳了聳肩膀也消失在了原地。還有些事要佈置。似乎也查到了那座山崖,接下來是絕對不能染那個他們查到這裡的。因為好戲才剛開始啊。
  
  京城,新皇登基,自然有太多的事務要處理。
  
  上書房裡
  
  閻焰一身勁裝站在軒轅孤雲的旁邊。
  
  「閻焰,謝謝你。」軒轅孤雲有些疲憊的靠在椅子上,看著手裡的公文,「你,起誓可以不必待在這裡了。過你想過的生活去吧。」
  
  「皇上,我答應過主子,要留在您身邊兩年。」閻焰目不斜視的淡淡吐出了句話。那是自己最後答應她的事,在再次見到她之前,自己一定會做到。
  
  軒轅孤雲怔了怔,接著苦笑起來:「也好。」
  
  「皇上又在想主子了?」閻焰看著空蕩蕩的書房,輕輕地問道。
  
  「是,很想很想她。」軒轅孤雲的聲音裡滿是滄然。
  
  「主子也很想你。」閻焰依舊是沒有表情,聲音卻軟了下來。
  
  軒轅孤雲笑了起來,這次的笑是滿足。
  
  「已經查到主子被帶去了哪裡,只是我們晚了一步。會繼續加緊追查的。」閻焰有些懷疑,能那麼迅速帶走她的人,莫非是和黯然有關?但是沒有道理他會帶走她的啊。
  
  「嗯。」軒轅孤雲有些頹廢的應了聲。
  
  「皇上,有個請求。」閻焰忽然轉了話題。
  
  「說吧。」軒轅孤雲放下了手裡的公文。
  
  「是絕盜子無的事,他和……」閻焰下面的話沒有說出來。這一次,子無並沒有取得太子的信任,只是因為這次根本就沒有兩年的時間。
  
  軒轅孤雲不明白他想說什麼,輕輕地揮了揮手:「准了,讓他帶那個女人走吧。」軒轅孤雲忽然有些累了,這些事,自己已經不再在意了。由他們去吧。
  
  「屬下代子無謝過皇上。」轉過身就要行禮。
  
  「行了,你不用對朕行禮,你忘記朕的話了麼?」軒轅孤雲打斷了閻焰的話,「去吧。」
  
  閻焰看著軒轅孤雲的臉,無聲地退了下去。皇上眼裡的哀傷,也只有在自己的面前才會暴露出來吧。太上皇被軟禁在了一宮裡,而以前的太子殿下也被軟禁了起來。現在,再無人能與他抗衡。可是,皇上卻不會高興,只要沒有她,距一直都不會有笑臉。
  
  「太后娘娘到。」門外那尖細的聲音響起。
  
  軒轅孤雲不耐的皺起了眉頭。門口,那張雍容華貴的臉又出現了,臉上掛這燦爛的笑容。
  
  「母后,你怎麼來了?」軒轅孤雲起身,淡淡的問道。
  
  「本宮特意來找皇上的。」太后的臉上滿是笑,「本宮特意為你準備了個驚喜。」
  
  「哦,有撈母后。」軒轅孤雲還是了一副淡淡的口氣,一點也沒有放在心上。
  
  「皇上~~~」太后有些不滿,「皇上,現在去御花園看看啊。本宮特意為你準備的。」太后眼裡滿是自信。就不信皇上看到那個不會心動!
  
  「知道了,朕去看看。」軒轅孤雲點了點頭,去走走也好。
  
  太后歡喜的走在前面,那個可是自己花了很大的心思才找到的。
  
  來到了御花園,太后遙指湖心:「皇上,就在互信的亭子裡。」
  
  「哦。」軒轅孤雲看著百花盛放的御花園,心裡卻想著若可飛那張笑顏如花的臉。
  
  太后瞪了眼跟在後頭的宮女太監們,示意他們都不准跟上去。
  
  軒轅孤雲自己邁著不自往前走去,飛兒現在在哪呢?是否也能看到這樣的美景?互信的亭子忽然傳來了琴聲。軒轅孤雲抬起頭有些訝異,慢慢地走上前去。
  
  一抹俏麗的身影引入了他的眼簾,亭子裡一素衣女子,正背對著她在撫琴,頭髮隨意地用一條分紅的絲帶束在了一起。軒轅孤雲皺了皺眉為何幽谷熟悉的感覺?對了,飛兒,自己的飛兒最帶這樣簡單的打扮。
  
  女子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停下了動作,緩緩地轉過了頭,對上了軒轅孤雲的眸子,盈盈行禮:「參見皇上。」
  
  軒轅孤雲定住,愣住,完全的僵住。
  
  眼前的人,她的臉赫然就是自己的飛兒!如此的熟悉,如此的讓自己想念。
  
  「飛兒!!」軒轅孤雲輕輕的喚出聲。
  
  「奴婢在,皇上。」素衣的女子抬起頭,水眸縈繞,楚楚動人,就這麼深情的看著軒轅孤雲。年輕的皇上,真的好俊美啊。如果能俘獲他的心,那麼自己會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軒轅孤雲沒有讓她起身,而是癡癡的看著這張臉,慢慢的蹲了下來,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撫上了那張臉。那麼的溫柔,那麼的小心,生怕自己一用力眼前的人就不見了一搬。
  
  「飛兒!!」軒轅孤雲的眼神朦朧起來。
  
  「皇上,皇上!」素衣女子喃喃地回應著。
  
  「你,這賤人。」忽然軒轅孤雲的唇裡淡淡地吐出了幾個字,眼神瞬間變得陰駭恐怖,淺淺的血絲浮現在軒轅孤雲的眸子裡,「你,根本就不配長得和飛兒一樣的臉。」
  
  只聽的卡嚓一聲,軒轅孤雲生生的將素衣女子的下巴捏碎,在女子來不及人核反應甚至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再用力將女子一把拋入了湖心,沒有意思的猶豫。雅尼全是嗜血的冷酷。
  
  「來人。」軒轅孤雲五是在互信拚命扎的女子,和目睹了眼前一幕正匆匆趕來的太后,冷漠的出聲下令。
  
  亭子裡立刻出現了兩個黑衣人,跪在地上,恭敬的行過禮:「皇上。」
  
  「吧那女人撈起來,剁碎,喂狼。」軒轅孤雲簡短的交代完畢,大步走出了亭子。
  
  兩個黑衣人領命,冷眼看著湖心裡痛苦掙扎的女人。皇上在皇宮的一圍欄裡養了群狼,沒想到這個女人做了第一個人肉飼料。
  
  太后已經趕了過來,將軒轅孤雲的話聽的清清楚楚,看著一臉冰冷的軒轅孤雲,張嘴欲說什麼。軒轅孤雲的目光森冷,看著太后那蒼白的臉,慢慢道:「以後,不要再做這樣愚蠢的事。」
  
  太后的臉色劇變,渾身微微顫抖起來,自己的九兒居然對自己如此的無禮!怎麼可能!怎麼可以!
  
  「九兒!」太后擋在了欲離去的軒轅孤雲面前,冷喝了聲,憤怒的看著眼前的人。要知道,是自己帶大了他,是自己才有今天的他!
  
  「太后,您該稱朕為皇上!」軒轅孤雲一字一句清晰的說道,「太后以前做過的事,朕不會再追究。但是,以後不要再做無謂的事了。」
  
  太后無力的後退著,身形不穩起來,身後的太監趕忙扶助了她。太后瞪著眼睛看著漸行漸遠的軒轅孤雲,心中不斷勇氣不安和絕望。皇上的稱呼變了,態度變了,他整個人都變了。再也不是那個任自己擺佈的九兒。自己以前做過的事不追究,皇上指的是什麼事?他都知道了什麼?
  
  太后的心越發的不安,也無法走動。現在,自己該如何是好?
  
  軒轅孤雲仰望天空,發出長長的歎息。
  
  飛兒,你在哪裡?
  
  誰也無法替代你。
  
  你就是我的唯一。
  
  「啊~~」若可飛忽然發出了輕微的聲音。
  
  「怎麼了,腳又痛了?」銷魂在一邊看著大夫小心的為若可飛上藥,卻聽到若可飛的抽氣聲,不由得出聲關切地詢問。
  
  若可飛輕輕的搖了搖頭:「不是,只是,忽然覺得心裡有些不舒服。」
  
  銷魂愣了愣,沒有在說話。
  
  「姑娘要按時服藥,老夫會每天過來為你換藥的。再過幾天,應該可以拆下來了。「大夫囑咐著,換好了藥,收拾好了藥箱離去。
  
  若可飛看著自己的腳,微微歎氣。從腳被敲斷。已經過了快一個月了。而冥月和黯然似乎都是給自己用了很好的藥,所以才恢復的這麼快。應該很快能下地了吧。只是痊癒怕還是要等一段時間。孤雲,為什麼自己剛才突然想起了孤雲。自己不在他的身邊,他會是什麼樣呢?會想自己,會生氣,會不安麼?
  
  「你,又在想他了。」銷魂的聲音淡淡的。
  
  若可飛露出絲笑容,點了點頭承認了。
  
  「這些日子,大哥會叫你做事。」銷魂有些不忍的說了出來,雖然不知道老哥會讓她做什麼,但是絕對不會是容易的事。
  
  「嗯。」若可飛淡淡的應了聲。
  
  「我,會幫你。」銷魂蹲了下來,定定的看著若可飛那張平靜的臉。
  
  還未等若可飛說話,一個熟悉的聲音冷冷的打斷了兩人:「那可不行,你幫了就不算了。」黯然忽然出現在兩人面前,蹲在了兩人中間,低頭看了看若可飛的腳,再點了點頭,「不錯,差不多過幾天就能下地了。做那事不需要痊癒了也行。」
  
  銷魂伸手就要發難,卻被黯然揮出手指,看著他「想站這一晚上不?」
  
  銷魂頓住,站在了一邊冷眼看著黯然。
  
  黯然也起身,坐到一邊,笑瞇瞇的看著若可飛,「先把你要做的事告訴你,做好了有獎勵的哦。」
  
  銷魂一臉憤然的看著黯然,忽然用內力傳音「你到底想做什麼?放她回去。」
  
  「好玩而已啊。老哥幫你留住她不好啊?」黯然也內力傳音回了句。面上依然笑瞇瞇的。
  
  「不需要,我不需要強迫留住她。」銷魂咬牙切齒。
  
  「哎喲,我家小子終於承認自己的心思了。」黯然嬉笑著。
  
  銷魂冷哼了聲,出奇的沒有再反駁,別過了眼不再看黯然。
  
  「過幾天,你去殺這個人。」黯然從懷裡掏出幅畫遞給若可飛,「記住,銷魂不能幫你,如果幫你了就不算了。那麼,你回到他身邊的日子說不定會無限延後哦。」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02:53 PM

本帖最後由 connie062222 於 2012-8-2 03:01 PM 編輯

第九十一章
  
  黯然笑著把畫像遞給了若可飛,若可飛平靜的接過了畫像,攤開來看。
  
  「你到底想做什麼?居然叫她去殺人!」銷魂怒了,咆哮著沖黯然發著火。
  
  黯然卻滿不在乎道:「你這叫什麼話,莫非你認為眼前的人是個純真美麗的純潔少女?覺得她的手很乾淨麼?吃我的住我的,還用我最好的藥,為我辦點事也是應該的吧。」
  
  銷魂咬緊了牙,斷然喝道:「不行!」
  
  「又沒叫你去。你在這放什麼屁。」黯然一把推開了銷魂的臉,嬉笑著,「你怎麼不問問本人的意見?」
  
  「我去。」若可飛平淡的說著,仔細的看著畫上的人。畫上的人五官端正,也是個俊朗之人,只是眼裡的陰狠和薄薄的嘴唇破壞了那感覺,整體給人卻是凶神惡煞。殺這個人?
  
  「成功了,我會考慮讓你見你的小男人的哦。」黯然笑的瞇起了眼,「但是不能有別人幫你,特別是這傢伙。否則,一切都不算數。」
  
  若可飛沒有訝色和爭辯,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接著道:「不過我需要這個人的全部信息,以前和現在的,要細緻到他的所有習慣,包括喜歡吃什麼,喜歡去哪裡。」
  
  「這個簡單,我已經和老二說了這事了。就是那天背你回來的人,他會把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黯然眼裡閃過一絲讚許,果然,她第一反應就是要求知道這些。只有瞭解了對方的一切才好下手。
  
  銷魂看著兩人的對話,咬緊了唇站在一邊沒有說話。
  
  黯然打了個呵欠,伸了伸懶腰:「我先走了,到時候老二會來告訴你一切的。」
  
  「多謝。」若可飛冷冷的吐出了兩個字,眼神依然沒有從畫上收回。
  
  待黯然的背景消失在了門口,銷魂一把搶過了畫,有些怒氣:「你為什麼要答應他?」
  
  若可飛忽然露出絲奇怪的笑:「你大哥,說的很對。你以為我這雙手很乾淨麼?為他做點事應該的吧。」
  
  銷魂看著若可飛臉上的笑,心中沒來由的一陣疼痛。眼前的人看起來就是像一碰就會消失一般,讓人止不住的心疼。不是的,什麼乾淨不乾淨,這些話,這些話不對!
  
  銷魂低下頭看著手裡的畫像,一看臉色倏變。是他!!
  
  怎麼可以這樣?大哥怎麼可以叫沒有一點武功的她去殺這個人?不是讓她去送死麼?
  銷魂抬起頭看著若可飛,張嘴想叫她不要去,卻只見到若可飛閉著眼睛,臉上沒有一絲的波瀾,接著若可飛倏的睜開了眼,眼裡一片清明。
  
  「放心。我會活著回來,而且,一定會殺了他。」若可飛的眸子清澈見底,銷魂無語的將手中的畫像遞回給了若可飛。心中卻在暗下了決心,自己一定會暗中跟去,如若她遇到了危險,自己也可以第一時間出來營救。
  
  過了幾日,大夫果然來為若可飛拆去了夾板,若可飛可以勉強走路了。而二當家也出現在了若可飛的面前,將厚厚的一疊紙交給了若可飛。
  
  「這是郝三元所有的信息,包括你要的他的習慣還有喜歡吃的和他的過去。」二當家冷冷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心裡有些好奇,這樣柔弱的女人能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務?除了自己覺得她比較冷靜,眼神有些特別外,還沒有認為她哪裡還有特殊之處。若是少主想要她,種上蠱不就一了百了麼?這麼柔弱的人,能抗拒得了蠱的反嗜麼?
  
  「謝謝。」若可飛接了過來,仔細的看了起來。
  
  「你若需要什麼就說一聲。」二當家有些不在意,眼著的人能殺的了那個讓主子頭痛的人麼?
  
  「琵琶,白衣,幻覺粉……」若可飛快速的瀏覽著上面記載的東西,也快速的報著自己所需要的東西。快速的閱讀和非凡的記憶力讓二當家有些吃驚,更吃驚的是她所提出需要的東西。要這些來做什麼?奇怪,很奇怪。
  
  二當家認真的記下若可飛所需要的東西後才說道:「四天後,他將會在萬聲樓的二樓包廂裡用飯。一個人。」
  
  「是,每年都會在那時間去。」若可飛接過了話,也將手裡的東西全部看完。
  
  二當家心裡有些驚訝,卻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到時候我們會送你去。」
  
  「多謝。」若可飛還是冰冷的客氣著。
  
  「你要的東西,一會就給你送來。這幾日,多休息吧。」二當家說的有些像是最後的話一般,在他的眼裡,若可飛九成也完成不了這個任務。
  
  若可飛點了點頭,閉上了眼,沒有再看二當家。
  
  「你會彈琵琶?」黯然忽然出現在了若可飛的面前。
  
  「嗯。」若可飛輕輕的應了聲,沒有睜開眼。這些東西,自己很久以前就會了,不過已經很久沒有摸過了。
  
  「別一副怨氣沖天的樣子嘛。」黯然嘻嘻笑著,「我不讓你們那麼快見面,也很好啊。」

  「沒有。」若可飛緩緩的睜開了雙眼,清澈的眸子看了看又換了面具的黯然。
  
  「你想啊,他現在當上皇上了,要什麼有什麼,特別是女人。」黯然咧著嘴說的興起,「要看清楚他的心現在是最好的時機嘛。看他那麼久不見你是不是心裡還是只有你。」
  
  「我從來不知道,你會這樣的八卦。」若可飛嘴角浮起淡淡的嘲笑。
  
  「呵呵。」黯然乾笑了兩聲,「我這是幫你考驗你的男人嘛。」說話一點愧疚的意思都沒有。
  
  若可飛再度輕輕閉上了眼:「是麼,那你就等著看結果吧。」
  
  「你還真相信他。」黯然撇了撇嘴,有些不以為意。
  
  「你今天似乎很閒?」若可飛話裡已經有了趕人的意思。
  
  「嗯,對,事情都處理完了。」黯然裝著一點也聽不懂若可飛的意思,厚著臉皮坐在了一邊。
  
  若可飛不再說話,只是睜開眼看著窗外的景物。春天就要過去,炎熱的夏天就要來臨了。黯然想證明什麼?證明所謂的愛在時間的面前什麼都不是?摧毀別人的信仰是件很有趣的事麼?想到此,若可飛的心忽然一顫。這個念頭怎麼會如此的熟悉?
  
  「主子,這位姑娘要的東西送來了。」門口一個聲音飄來。
  
  「拿進來吧。」黯然隨意的吩咐著,將眼神從若可飛的身上移了回來。剛才她眼裡的一瞬失神是怎麼回事?在想些什麼?
  
  來人將東西小心的放好後,退了出去。
  
  「彈一曲吧。」黯然出聲將若可飛的思緒拉了回來。
  
  「給我。」若可飛沒有動,只是看了看放在桌上的琵琶。
  
  黯然一怔,隨即上前將琵琶遞給了若要飛,卻有些心悸。眼前的女子有著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魅力。淡淡說出的話卻讓人無形中照著她的話去做。
  
  「想聽點什麼?」若可飛的手攏上琵琶,輕輕調了調音。
  
  「隨便。」不待黯然發話,一個聲音忽然插了進來,銷魂從窗戶翻了進來。銷魂抽了抽嘴角,無視黯然的眼神。黯然戲謔的看著銷魂,這小子終於忍不住跑進來了,蹲在外面有多久了?
  
  若可飛看著銷魂,忽的綻放出個燦爛的笑:「那就彈一曲十面埋伏。」

  「十面埋伏?」黯然輕輕的重複這個曲名,沒有聽過的曲名啊。這是什麼曲子。
  
  若可飛沒有再回答什麼,只是手指輕輕觸動琴弦,開始了彈奏。圓潤的聲響,含著淚,淌著血,悲壯地,如泣如訴地彈出一節節短歌。鏗鏘有力的節奏猶如扣人心弦的戰鼓聲,激昂高亢的長音好像震憾山谷的號角聲,戰場特有的號角聲響。最後,聲聲如咽,緩緩收尾。
  
  房中的兩人聽的癡了醉了。這是怎麼樣的聲音,這是何等的場景?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曲子,更從來沒見過有人能這樣彈出。
  
  「許久未彈,生疏了。」若可飛有些不滿的在琵琶上揉了下。
  
  兩人的思緒被拉了回來。定定的看著若可飛,眼裡有驚訝,有讚歎,有不信。
  
  「你,到底是誰呢?」黯然良久輕輕的吐出句話。
  
  若可飛笑了,這話,好像自己的男人也問過。
  
  「我,就是我啊。」若可飛盈盈的笑了起來,因為這句話讓她想起了他。他傻傻的問著自己是誰,那模樣是那麼的純真美好,讓自己永遠也無法忘懷。
  
  「四天後,我會派人送你去。」黯然瞇起了眼,再次興奮的看著眼前的女人,他忽然感覺,這個女人一定會在那天給自己驚喜。
  
  「知道了。」若可飛放下了琵琶,不再理會黯然,看著銷魂笑問,「今天沒接生意?」
  
  「沒心情。」銷魂扯了扯嘴角,「你要不要出去走走?」
  
  「好啊。」若可飛站了起來,腳卻還是不能太用力,還有些跛。
  
  銷魂忙上前扶住她,兩人當黯然不存在一樣,慢慢走出了房門。黯然沒趣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咻的消失在了原地。
  
  四天後,黯然果然派人用馬車將若可飛送走了,當銷魂趕來時,屋子裡已經沒有了人。
  
  「切!」銷魂不滿的啐了口,忙退了出去。忽的耳邊傳來那幽幽的聲音:「記住,不准幫她。」
  
  這一日,郝三元和往常一樣獨自去了萬聲樓的那個包廂。
  
  「郝爺,您來了。」小二笑嘻嘻的接過了郝三元丟過來的銀子,樂顛顛的在前面帶路。每年的這一天,郝爺都會來這個酒樓的那間包廂,點一大桌的酒菜獨自飲酒。而那個包廂早已經被他包了,無人可以再進去。雖然眼前的人是個惡貫滿盈之人,但是每年在這上面花的錢卻一點也不含糊,也從未對這酒樓的人出過手,這倒是酒樓歡迎他的原因。
  
  「行了,出去,不要任何人來打擾。」郝三元冷冷的吩咐著。
  
  「那是當然,那是當然。」小二嘻哈著應下來,這已經是規矩了。
  
  「這是什麼?」郝三元指著角落櫃子上的那壇檀香皺了皺眉。
  
  「那是剛進回來的,特意為郝爺您準備的。安神的。」小二忙不迭的顯功。
  
  「行了,上好菜,下去吧。」郝三元不耐的擺了擺手。
  
  「是是。」小二揣著沉甸甸的賞銀,趕快下去催菜快些上齊了。
  
  郝三元把劍解下,丟在了一邊。劍與劍鞘的接縫處,赫然有絲暗紅色。郝三元的心裡有些煩躁,今日自己要出門時,一個小妾仗著自己平時比較寵她,居然攔住自己在那撒嬌不讓自己出門,自己順手拔劍就殺了她。心煩!
  
  酒菜很快就上來了,小二討好的關上門,退了下去。
  
  包廂裡,只剩下自己喝著酒的郝三元和那靜靜燃燒的檀香。
  
  許久,郝三元癡癡的看著滿桌的酒菜,長長的歎了口氣。
  
  忽的,門被輕輕的推開來。
  
  郝三元大怒,轉過頭就準備大罵:「是誰允許……」話到一半卻生生的頓住了。
  
  門口站著一白衣的女子,頭上戴著一小小的金釵,輕輕的搖曳著。手裡抱著一把琵琶,正靦腆的看著自己。看到郝三元瞪著她,她立刻害羞的垂下了臉。
  
  「瓶兒……」郝三元喃喃的開口,癡癡的看著門口的人。
  
  白衣的女子淺淺的笑了,輕輕道:「大官人想聽曲子麼?」
  
  「你會彈什麼?」郝三元目不轉睛的看著門口的女子。
  
  「大官人想聽什麼我就彈什麼。」白衣女子始終靦腆的笑著。
  
  「那就來曲春梅吧。」郝三元的眼神朦朧起來。
  
  「好的,大官人。」白衣女子小聲的回答著,輕輕的帶上了門,坐在了一邊,纖纖手指撫上了琵琶,樂聲慢慢的響起。
  
  白衣女子輕輕的彈著,慢慢的唱著。
  
  郝三元的眼睛越來越迷濛,眼裡漸漸的起了層水霧。
  
  「瓶兒,你是我的瓶兒~~~」郝三元眼角慢慢的溢出了淚。瓶兒啊,自己的瓶兒,那時候的自己還不是什麼煙霞山莊的莊主,自己只是個無名小卒。只是個本縣的小捕頭,因為得罪了縣令,被關進了大牢,受盡了折磨。而瓶兒,自己在這家酒樓救過的女子,和自己私定終身的瓶兒。為了救自己,她把自己送到了縣令的面前。當自己被釋放,歡天喜地去找到她的時候,在自己面前的已經不再是完整的她。一隻眼睛不見了,只留下黑黑的窟窿,鼻子也被削去了,連乳房也被砍去了一邊。那冰冷的屍體,被染紅的白衣,還有頭上那輕輕搖曳的自己送她的小金釵。從此,自己的心瘋了,再也沒有心了。
  
  可是,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瓶兒!這樣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還是那麼靦腆害羞的模樣。
  
  一邊的檀香燒的更旺了。
  
  「瓶兒~~」郝三元慢慢起身,走向了白衣的女子,卻不敢碰觸她,生怕自己一碰她就不見了。
  
  「齊哥~~~」白衣女子的聲音有些哽咽。
  
  郝三元渾身一陣顫抖!齊哥!只有自己的瓶兒才會這樣叫自己!也只有她才知道自己的小名!
  
  「瓶兒,是你麼?你來見我了麼?」郝三元的眼角泛起了淚花,真的是自己的瓶兒!
  
  「嗯,我想你,齊哥。」琵琶被放在了一邊。白衣女子伸出了雙臂。
  
  「瓶兒!」郝三元撲了上去,跪在地上,緊緊的摟住了白衣女子,「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會拋棄我。我每年這一天都會來,就是想再遇到你。」郝三元的聲音哽咽著,透著無盡的悲傷。
  
  「嗯,齊哥,我們,再也不用分開。」白衣女子笑的溫柔,笑的靦腆。
  
  「你來帶我走的,對不對?我們再也不會分開,對不對?」郝三元急切而擔心。
  
  「是的,齊哥,我來帶你走的,我們,再也不會分開。」白衣女子伸出手,輕輕的撫上郝三元擔心的臉,再拔下了自己頭上的小金釵,「看,齊哥,你送我的金釵,我一直都帶著。」
  
  「瓶兒,我的瓶兒,帶我走罷。」郝三元的目光迷離,滿足而希翼的微笑著。
  
  「嗯,我帶你走,再也不分開。」白衣女子手裡的金釵柔柔的輕輕的戳進了郝三元的太陽穴,一直深入到最裡面。而郝三元一動也不動,絲毫沒有掙扎,彷彿感覺不到痛一般。
  
  血,慢慢的流出,緩緩的從他的太陽穴流到臉上,流到身上,還有她的白衣上。

  郝三元的臉上帶著微笑,滿足的笑著,輕輕的閉上了眼。
  
  門被輕輕的推開來,黯然和二當家驚愕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郝三元死了!就這麼簡單的死了!帶著滿足幸福的微笑死在了若可飛的懷裡!
  
  陣陣寒意在二當家的心裡升起。
  
  那個讓主子很棘手的人,居然就這樣死去了!還死的那樣的滿足,這樣的心甘情願!這是真的,眼前的這一幕是真實的!二當家走上前,蓋滅了那檀香,裡面的幻覺粉聞多了可不好。
  
  若可飛還是沒有放開懷裡的人,只是沉默的看著自己懷裡那幸福滿足的人。
  
  「你,果然不一樣。」黯然看著若可飛緩緩的道出了句。
  
  「不是我不一樣,而是他的心裡深處有份愛,所以才會被我得了手。」若可飛看著懷裡閉上眼嘴角卻帶著微笑的人,輕輕的長長的歎了口氣。
  
  黯然出奇的沒有反駁,只是淡淡的說道:「你還要抱多久?」
  
  若可飛沒有說話,心裡只是單純的想現在多抱會這個人。
  
  「你做到了,我說過給你獎勵。」黯然看著若可飛沒有動,心情突然煩躁起來,「我會讓你見你男人的。」
  
  
  
第九十二章
  
  若可飛看著黯然,淡淡道:「什麼時候?」
  
  「不急啊,我既然答應了就肯定會送你去的。」黯然呵呵的笑著,冷眼看了看若可飛懷裡的人,轉身離去。背對著若可飛的他眸子裡越發的陰寒。
  
  愛?這種可笑的東西真的會存在?若不是,郝三元又怎麼會如此簡單的被殺,那麼的幸福滿足,那麼的心甘情願。真是愚蠢,真是笑話!!!
  
  二當家複雜的看了看屋裡,屋子裡淡淡的血腥味讓人很是不舒服。接下來該是他們善後了。這個女人真的做到了。二當家轉身離去,準備善後。
  
  兩人剛離去,銷魂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門口。
  
  「走吧。」銷魂複雜的走近了若可飛,這樣表情的她真的很讓人心疼。
  
  若可飛低下頭看了看漸漸沒有了溫度的郝三元,發出輕輕的歎息,慢慢的鬆開了手。利用人心最柔軟的那塊來殺人,自己以前不是沒做過。以前做完這樣的事只會不屑那些人的軟弱和愚蠢。現在,再做出這樣的事,為何自己的心裡有些隱隱作痛。卻不是因為眼前的人痛,痛的是什麼呢?擋在自己和孤雲面前的,自己絕對不會手軟,不管是誰。
  
  銷魂看著失神的若可飛,微微皺起了眉。她在想什麼?為何會有這樣的眼神。
  
  「走吧。」若可飛起身,慢慢的轉身走向了門邊,沒有再回頭看一眼地上那漸漸冷卻的身體。
  
  銷魂看著若可飛那身染上血跡的白衣,眼裡黯淡下來,默默的跟在了若可飛的後面。兩人一路無聲而回。
  
  回到居住的院子,若可飛沐浴後換好了衣服,坐在窗戶邊由丫鬟為她輕輕的擦拭著頭髮。
  
  突然,身後的丫鬟動作停了下來,接著是輕輕的腳步聲漸漸遠去。一雙大手拿起了毛巾,為若可飛擦起了頭髮。
  
  「這,也算是你的獎勵麼?」若可飛沒有回頭,輕笑出聲。笑裡卻是蔑視。
  
  「算是吧。」黯然似乎不是很擅長做這樣的事,一不小心扯住了若可飛一撮頭髮,讓若可飛有些吃痛,皺了皺眉。真是搞不懂這個男人,有時候興起了就像是個惡魔,有時候興起了又像是個好心的大哥。
  
  「皇上要派人出征連赤國呢,呵呵,這次的糧草可是充足的很,而且太子被囚,以前簽下的條約也可以完全的廢除。」黯然慢慢的說著。
  
  若可飛沒有馬上說話,只是在想著黯然所說的話。他出征連赤國,為什麼?雖然這次的內亂沒有損耗太大的兵力,可是為何要征戰其他國家?
  
  「我想不通他這樣做的目的。」黯然理了理若可飛的長髮,「你可知道?」
  
  若可飛輕輕的搖頭,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可是,很快的,兩人就知道是為什麼了。
  
  戰事很快就傳來,連赤國雖然是驍勇善戰的民族,可是在軒轅那恐怖強大的武器面前,是那麼的弱小和蒼白。
  
  每攻下一座城池,就以若可飛的名字來命名。
  
  飛將城,可城,飛孟城……
  
  戰火紛飛,準確的來說不叫戰爭,而是叫侵略,屠殺。哀鴻遍野,連赤國有多少人在詛咒著軒轅孤雲,又有多少人在詛咒著那製造出武器的人。可是。這一切都不能抵擋那前進的步伐。短短的七天,已經攻陷了連赤國的五個城池。國破,已經不遠。
  
  皇宮裡。
  
  「皇上,德妃娘娘求見。」小太監尖著嗓子喊著。
  
  「不見。」軒轅孤雲低頭看著手裡的圖紙,輕輕的摩挲著,這些都是飛兒親手所繪。
  
  「皇上,該,該翻牌子了。」小太監戰戰兢兢的將手裡的托盤遞了上去。新皇登基不久,丞相及眾位大臣就力薦皇上納妃立後。皇上沒有同意,最後在太后的橫加干涉下,雖然皇后沒有立,但是妃嬪納了不少。
  
  軒轅孤雲隨意的翻過了一個牌子,淡淡的對小太監道:「去吧,把東西給朕準備好。」
  
  「是。」小太監心中歎氣,不知道今晚又是哪位妃子要倒霉了。之前,第一次被皇上翻了牌子的妃子都異常的高興,以為自己得到了寵愛。可是,皇上卻命令自己準備了那些東西。那晚,皇上的寢宮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皇上從來不會去哪一個後宮妃子那過夜,都是妃子們來皇上的寢宮伺候,完事後再回去,也不能在皇上那裡過夜。可是,那晚,那位妃子叫的淒慘的讓人心寒,本以為是皇上不會憐香惜玉,伴隨著陣陣的鞭笞聲,最後滿身是鞭痕血跡的妃子被抬出來,眾人才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皇上只是虐待她們,卻從來沒有行過房事!一次比一次狠絕,一次比一次的花樣厲害。
  
  不知道情的妃子們是一個接一個的想得到皇上的寵幸。知情的妃子們卻最害怕的就是皇上翻牌子翻到她們。
  
  而今天來求見的德妃顯然是不知情的一人。
  
  「為什麼不讓本宮見皇上?本宮要見皇上。」門外傳來吵嚷的聲音。
  
  軒轅孤雲半瞇著眼睛,對著還未離去的小太監淡淡道:「今日翻的是誰的牌子?」
  
  「稟皇上,是琴妃的。」小太監低著頭恭敬的回答。
  
  「那換成德妃吧。」軒轅孤雲隨意的說著,「去吧。」
  
  「是,皇上。」小太監在心中歎氣為德妃遺憾。
  
  待小太監出了門,門口的吵嚷聲消失。想是小太監將這消息告訴了德妃,德妃興高采烈的回去打扮去了。
  愚蠢且噁心的女人。軒轅孤雲低下頭,拿起了信。
  
  衛亮,當初那個熱血的小將,此刻化身成了修羅,似乎相當的享受戰爭帶來的喜悅和殺戮的快感。不斷的前進著,似乎不知道疲倦一般。
  
  「稟告皇上,王大人求見。」太監戰戰兢兢的稟告著,對於這位喜怒無常的年輕帝王,他是從心靈深處的害怕著恐懼著。
  
  「宣。」軒轅孤雲隨意的將手裡的東西丟下,靠在了椅子上。
  
  「微臣叩見皇上。」王徹進來後恭敬的行過了禮。
  
  「免禮。」軒轅孤雲冷眼看著眼前的人,淡淡問道:「有何事?」
  
  王徹沒有起身,依舊跪在地上不肯起來:「臣斗膽懇請皇上,將衛將軍召回。」
  
  「哦?」軒轅孤雲挑了挑眉,「王大人何出此言?」
  
  「前方連連告捷,可是殺戮太重,臣恐……」王徹皺著眉,痛心的說著。連赤國早晚會滅,只是這樣下去,百姓死傷無數,等歸屬於本國的時候,已經等於廢國了啊。
  
  「朕明白你的意思。」軒轅孤雲淡淡的說著,仰起了頭,「不過,朕需要連赤國的百姓來做什麼?」
  
  「得民心得天下啊。皇上。」王徹有些急了,皇上既然明白,為何還要說出這樣的話來。
  
  「民心?天下?」軒轅孤雲忽的低下頭,像是聽到一件很好笑的事情一般,譏諷的看著王徹,「朕需要這些麼?朕要這些有用麼?」
  
  王徹的瞳孔放大,死死的瞪著眼睛,似乎不相信自己聽到的一般。皇上剛才說了什麼?不需要民心不需要天下?那為何又要攀登上皇位?為何又坐在這裡命令衛將軍大肆征戰討伐?為什麼?為什麼?
  
  「朕有些乏了,你退下吧。」軒轅孤雲沒有去看那跪在地上僵硬的人,起身往門口走去。
  
  「皇上!!!」王徹的聲音有些絕望帶著顫音,「皇上請三思啊。」
  
  軒轅孤雲卻沒有停下腳步,也沒有再看地上跪著的人一眼,逕直從他身邊穿了過去出了門。
  
  王徹頹廢的伏在了地上,沒有了話語。
  
  軒轅孤雲靜靜的走在皇宮裡,身邊沒有一個人。但是在暗處,卻有太多的人在暗中保護著。軒轅孤雲輕車熟路的在宮裡走著,習慣性的走到了一冷清的宮殿前。門口的宮女看到了他,忙行禮,軒轅孤雲卻輕輕的揮手,示意兩人離開。
  
  慢慢的推開了門,屋子裡發出輕輕的聲音,似乎是刀片與木頭相接的聲音。一個俊美的男子坐在窗戶邊,拿著手裡的一把小刀在小木頭上雕刻著什麼。
  
  「七哥……」軒轅孤雲的聲音很輕。
  
  「你來了。」軒轅孤風的眼神卻沒有從手上移開,依然專注的刻著。
  
  「我,又想她了。」軒轅孤雲搬過一個凳子,靜靜的坐在了旁邊,看著軒轅孤風雕刻。
  
  「是嘛?我也有些想她了,可是,她不在了。」軒轅孤風嘴角露出絲悲哀的笑,看著手裡的小木偶。
  
  「你,又在刻她了。」軒轅孤雲看著軒轅孤風手裡的木偶,再看了看窗台上那個盒子裡擺滿了一排的小木偶。全是一個人的樣子,有笑的,有冷著眼的,有面無表情的,栩栩如生。赫然全是若可飛的模樣。
  
  「是啊,我又在刻她了。」軒轅孤風的眼神有些空洞,「其實,我很嫉妒你,很羨慕你啊。」
  
  軒轅孤雲沒有說話,靜靜的聆聽著。這段話自己已經聽了很多遍,可是,自己聽不厭,聽不夠。想聽,還想聽。
  
  「她對你那麼好,為你做了那麼多。」軒轅孤風嘴角浮起諷刺的笑,「我以為,她不愛你的,我以為你很愛她的。」
  
  軒轅孤雲聽著,臉上浮起了溫柔的滿足的笑。她愛自己的,她很愛自己的。
  
  「可是,你在最後卻殺了她。」軒轅孤風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來,「我還以為,你很愛她。」
  
  軒轅孤雲只是幸福的笑,沒有說話。眼前的人,到現在都不知道,飛兒她沒有死。
  
  「等她消失了,我才發現,自己對她似乎不只是想要那麼簡單。」軒轅孤風刻著人偶的眉,依舊慢慢道,「我還以為自己只不過找到個好玩的寵物。結果,好像不對勁了。」
  
  木屑慢慢的掉在地上,發出輕微的聲音。
  
  「她死了,我忽然發現自己快不會思考了。」軒轅孤風停了下來,輕輕的撫摩著手上人偶的眉,眼,臉,還有唇。
  
  「七哥,我以為你沒有心。」軒轅孤雲笑了,「你對她,也不是愛吧。」
  
  「那是什麼?」軒轅孤風抬頭,看著軒轅孤雲晶亮的眸子,不解而又渴望的問著,「那是什麼呢?」
  
  「你自己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呢?」軒轅孤雲惡劣的笑了笑,沒有回答。
  
  軒轅孤風垂下眼,發出長長的歎息。忽然覺得一切都好像是個笑話。活的沒有任何的意義。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最後卻變得模糊起來。
  
  「七哥,你要不要做皇上?」軒轅孤雲忽然露出了個燦爛純真的笑。
  
  「不想,沒意思。」軒轅孤風連想都沒想直接拒絕,若是以前,自己真的很想坐上那個位置,俯看天下,現在卻覺得,好像是個遙遠的笑話一般。
  
  「可是,我想你做呢?」軒轅孤雲的眸子裡有著淡淡的堅定。
  
  「你,要去哪?」軒轅孤風看著眼前有些不尋常的軒轅孤雲,微微愣住。
  
  「去她的身邊。」軒轅孤雲笑了。若是她不在了,那麼自己會讓全世界都為她陪葬。可是,她在,那麼自己就要去她的身邊。想抱緊她,想和她一起看日出日落,想親手為她烤東西吃。想看她的笑,吻她的臉。
  
  「你,要走了?」軒轅孤風訝異的看著眼前的人,他要追隨她而去?那為何那日又要射殺她!?
  
  「嗯,我要走了。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軒轅孤雲微笑著點了點頭。
  
  「可是,她已經不在了。」軒轅孤風喃喃的說著。要和那個女子一起入地獄?
  
  「不管她去哪裡,我都會追回來。」軒轅孤雲伸出手拿過了盒子裡的一個小木偶,「你知道為什麼她愛我但是討厭你麼?」
  
  軒轅孤風回過神,看著眼前的人,眼前的軒轅孤雲眸子熠熠生輝,灼灼的看著自己。
  
  「為什麼?」軒轅孤風啟唇問道,這也是自己很早就想知道的事。
  
  「因為,我們說過會一直在一起,直到死去。永遠也不會放手。」軒轅孤雲笑著將木偶塞回了軒轅孤風的手裡,「而你,做不到。」你連真正的她都分辨不清,又如何與她相守?
  
  軒轅孤風低下頭看著手裡的木偶,良久才道:「你要和她葬在一起麼?」
  
  「嗯,七哥,剩下的事麻煩你了。」軒轅孤雲忽的起身,對著軒轅孤風行了一個大禮,「真的對不起,剩下的事要你來收拾。」
  
  軒轅孤風露出了落寞的笑:「唯有你,還肯叫我一聲七哥了。」

  「五王爺和莊妃的事,七哥自己處理吧。太后也任憑你處理吧。」軒轅孤雲這席話已經宣告了三個人的滅亡。
  
  「你啊,還真是任性。壞人總是要我來當。」軒轅孤風的眼裡忽然浮起了從來沒有過的寵溺。這一次,自己的心似乎真的變了。
  
  「你一直都是壞人啊,繼續當下去不好麼?」軒轅孤雲也露出微笑。
  
  「是啊,我一直都是壞人,想你死,想你死的很慘。想所有不順從我的人都死掉。」軒轅孤風輕輕的訴說著。
  
  「父皇,你留著罷。」軒轅孤雲最後掉出了個要求。
  
  軒轅孤風良久沒有說話,定定的看著軒轅孤雲,軒轅孤雲的眼神卻毫不退讓。
  
  「好罷,留著他。」軒轅孤風終於退讓了。
  
  「真的,很謝謝你啊,七哥。」軒轅孤雲露出了會心的笑。
  
  「你,如此輕易的把天下讓與我,你不後悔?」軒轅孤風忽然問道。
  
  「你想要天下麼?」軒轅孤雲苦笑,「你不想要,我也不想要,是我強加於你。如何是讓?」
  
  一席話,軒轅孤風啞然。
  
  軒轅孤雲轉身:「七哥,你保重。」
  
  軒轅孤風看著軒轅孤雲遠去的背影,久久沒有言語。
  
  在若可飛完成黯然要求的任務七日後。
  
  黯然再度出現在了若可飛的房裡,銷魂跟在了後面。
  
  「走吧。」黯然撇了撇嘴。
  
  若可飛沒有說話,只是起身默默的跟在了兩人的後面。
  
  出了大門,上了馬車,馬車急馳在了大路上。
  
  城外,一間簡陋的客棧,被夕陽的餘輝鍍上了層金色。
  
  馬車在客棧前停了下來。
  
  客棧外的涼棚下,黯然叫了三碗水酒,三個人靜靜的坐在桌前。
  
  黯然看著一臉平靜的若可飛,忽然想起了自己和二當家的對話。
  
  「就這樣放了她?」二當家怎麼想自己的主子不是這麼大度的人。
  
  「要不還能怎樣?你也看到了,如果種蠱,你也想的到會是怎麼樣的後果。」黯然聳肩。
  
  二當家沉默片刻,才吭哧道:「可是,主子,你說過,就算不種蠱,她也活不長了。她只能活到二十吧。」
  
  「是,她體內中的是離心毒,是在還是胎兒的時候就被下的毒。那種毒我只見過一次。中了那種毒的人絕對活不過二十。因為解藥太難尋了。」黯然在第一次看到若可飛的時候就已經在懷疑她似乎是中了離心,後來越多的接觸才肯定了下來。那種世間罕有的毒,居然被自己第二次看到。更讓人不解的是,她到底是誰?為何體內會有這樣的毒?她的母親又是誰,會被人在孕期的時候就下這種罕見而又恐怖的毒?
  
  「那少主怎麼辦?」二當家想起這個問題。
  
  「切,她又不喜歡我家傻小子,就算死了也不關我們的事。」黯然無所謂的說道。
  
  「真的麼?」二當家皺起了眉,她是不喜歡少主,可是少主能放的下她麼?
  
  黯然也沉默下來,臉色有些難看地。
  
  「他會來?」若可飛輕輕出聲,將黯然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誰知道,也許吧。」黯然攤了攤手,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你什麼意思?」銷魂有些怒了,又這樣耍人,「你根本就沒有通知他!」
  
  「哎呀,你腦子終於開竅了。」黯然笑的得意,「是啊,我是沒告訴任何人,他若是尋來我就把人給他,若是尋不來,帶回去給你做媳婦,如何?」
  
  銷魂色變,原來這一切都是老哥自作主張的遊戲。銷魂緊張的轉頭看著若可飛,若可飛的臉上卻沒有波瀾。
  
  黯然也有些怔住,接著慢慢道:「他,現在四處征戰,你說他會不會忘了你呢?還有,他的後宮裡似乎納了很多妃子,卻獨獨沒有立後。」黯然撓了撓頭,「難道,那個位置是在為你準備的?」
  
  若可飛沒有回答黯然的話,只是淡淡道,「我們在這裡等多久?」
  
  黯然抬頭看了看天:「等到天黑吧,若是沒有來,你做我家小子的媳婦如何?」

  「大哥,你這混蛋,在胡說什麼!」銷魂怒起,就是大打出手。
  
  「你懂個屁。」黯然架住了銷魂的攻擊,「她若是做你媳婦,我就告訴她怎麼解除她體內的離心毒。」
  
  什麼?!銷魂的動作停了下來,若可飛也微微的眨了眨眼睫,看著黯然。
  
  「也,你還真不知道啊?」黯然摸著自己的下巴笑起來,「你體內中了離心毒啊,活不過二十,在你母親肚子裡的時候就被人下了毒了。還真是奇怪,你母親是誰?」
  
  「不知道。」若可飛冷冷的吐出了幾個字。來到這個世界後,自己只知道這個身體的身份是個丫鬟,其他的一概不知。
  
  這回換黯然有些不解了。原本自己也派人查過她的身份,可是查來查去全是空白,只知道她是王府上的丫鬟。以為她自己應該知道點什麼,現在卻來句不知道。
  
  「算了,不管這,天色越來越暗了。也不知道你的小男人會不會起來。」黯然笑的自得。從那天起,自己就沒有再封鎖若可飛的消息,若是有心,那個人應該很快就查到了。算算路程時間,也該是今天能到。若是今天沒有到的話,那就一切都不算數咯。
  
  銷魂矛盾的看了看天色,再看了看一臉平靜的若可飛。她身上中了劇毒,為何自己不知道?現在,該如何是好?
  
  若可飛卻沒有言語,只是怔怔的看著前方的大道。
  
  他會來,他一定會來!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03:03 PM

本帖最後由 connie062222 於 2012-8-2 03:12 PM 編輯

第九十三章
  
  銷魂看著若可飛堅定的眼神,忽然想起了大哥曾經說過的話,什麼還有四五年,難道那個時候就是在指她只能活到二十?怎麼可以這樣?
  
  銷魂抬頭看了看天色,越來越暗。從他們到這後已是黃昏,到天黑也不過一個半時辰,那人真的會在這個時間趕來?
  
  若可飛定定的看著前方,忽的露出了笑容。
  
  銷魂轉過了頭,順著若可飛的眼神方向看去。在前方,一群馬騎飛奔而來,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在最前面的人,一席黑衣黑披風,發也漆黑如墨,隨風張狂的飄揚著。那張絕美的臉上,眸子攝人心魄,灼灼的看著前方。密集而急促的馬蹄聲越來越近。轟隆隆的響在天邊一般,客棧的小二都好奇的奔了出來,待看到前方那批人馬時,嚇了一跳,只因為那氣勢實在太駭人。
  若可飛慢慢的站了起來,只是定定的看著那離自己越來越近的人。唇角慢慢的慢慢的浮起了一絲柔柔的笑意。來了,你還是來了。
  
  一群人奔近,軒轅孤雲在最前面。猛的勒住了馬,迅速的翻身下了馬,對上若可飛那溫柔的雙眼,軒轅孤雲笑了,溫柔的笑著看著眼前自己一直牽掛的人。
  
  兩人就這麼溫柔微笑對視著無聲,天地間彷彿只剩下了他們兩人。
  
  銷魂看著跟在軒轅孤雲後面的閻焰,怔了怔,隨即低下了頭,沒有言語。
  
  「我,來接你了。」軒轅孤雲深深的看著眼前的人兒,終於見到了她,終於啊。
  
  「嗯,我知道你會來。」若可飛的笑裡有著淡淡的淚花。
  
  軒轅孤雲不再說話,上前一把猛的將若可飛摟進了懷裡,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般,想將她揉進身體裡,融化在一起。若可飛伸出手回抱了他,緊緊的貼在了他的胸膛,聽著那急促的心跳聲,閉上了眼,享受著巨大的喜悅。這麼久沒見,自己的孤雲又長高了,而他的胸膛是如此的溫暖和堅實。
  
  軒轅孤雲忽的伸出手抬起了若可飛的下巴,用力的吻上那誘人的紅唇。輾轉反側,越來越烈。軒轅孤雲身後的眾人都不自然的別開了臉,涼棚小的人們都張大了嘴巴,看著這對璧人。銷魂的眼裡湧起失落,靜靜的看著兩個人。閻焰的臉上浮起了淡淡的笑,眼裡暖暖的。夕陽下,兩人的背影被拉的很長很長,交纏在一起。
  
  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兩人才分開來。軒轅孤雲霸道的摟著若可飛的腰不放開,冷冷的看著那邊一副嬉笑的黯然。
  
  「黯然,天下第一殺手組織的頭目,消息最靈通的天機局的主子,天下三教二十一會的教主,手裡掌握全國一半的米糧交易,三成的絲綢買賣,四成的鹽運買賣。」軒轅孤雲淡淡的將黯然的身份一個個的報了出來,每說一句,軒轅孤雲身後的人臉色就沉一分。眼前的人是如何得知的。
  
  黯然的眼裡閃過一絲訝色和讚歎,立刻又消失不見。
  
  「呵呵,先坐。」黯然做了請的姿勢,示意軒轅孤雲坐下,「小二,上茶。」
  
  小二已經快忘記要怎麼走路了,哆哆嗦嗦的爬進了客棧沒有再出來,黯然在心裡歎氣,這小子是不是故意的啊。這個客棧看來又得大清洗了,怎麼能在這麼多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呢。
  
  「不用,只是告訴你,不要以為我不敢動你。」軒轅孤雲的眼裡嗜血和暴虐漸起。想起自己這麼久沒找到飛兒都是因為眼前的人一再的阻撓,每次有了線索立刻就會斷得莫名其妙。怎麼能不讓人暴怒。
  
  黯然挑了挑眉,戲謔道:「動我,你可知動了我天下會有怎麼樣的格局?」
  
  「你認為我會在乎這個?」軒轅孤雲手上一緊,笑的譏誚。眼前的人也不懂自己為什麼會坐上那位置,也不明白自己只在乎什麼。
  
  看著軒轅孤雲的手摟著的地方,黯然的眸色沉了下來,忽的低低的笑了起來,沒有言語。
  
  空中的氣氛似乎一觸即發,看不見的火星似乎在四處動盪。
  
  軒轅孤雲身後的眾人都將手放在了配劍上。閻焰也皺起了眉頭。
  
  黯然瞇著眼睛看著眼前的人,霸氣十足啊。挑釁的站起身。笑著道:「那如果,是有關你女人的性命呢?」
  
  話落,軒轅孤雲臉色立變,形勢一觸即發。
  
  若可飛輕輕的拉了拉軒轅孤雲的衣服,搖了搖頭。
  
  「嘖嘖,你可真不友好,我可沒對你女人下過手,她住我那都是吃好住好,用的是最好的藥。」黯然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這可是關係你女人性命啊,真不坐下來聽聽?」
  
  軒轅孤雲微微瞇了瞇冷眸,看了看黯然,再低下頭看了看若可飛,若可飛卻輕輕的搖頭,示意不必聽他的話。
  
  「哼。」軒轅孤雲冷哼了一聲,摟過了若可飛就準備轉身離去。
  
  「哇,還真冷血,你女人中了離心,只能活二十歲,你也不管了?」黯然漫不經心的說著。
  
  果然,話落,軒轅孤雲的身子僵住,猛的轉過了身,死死的盯著黯然:「你說什麼?」讓軒轅孤雲在乎這話而回頭相問不因為別的,只因為他聽過這種毒,在御書房的一本書上確實見過。
  
  黯然撓撓頭,坐了下來,打了個呵欠,微笑著:「我什麼也沒說,請便。」
  
  銷魂低著頭,聲音低低的傳來:「她中了離心。」
  
  軒轅孤雲兩眼瞠大,沒有挪動腳步。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若是想知道解藥就跟我走,如何啊?」黯然笑的惡劣。
  
  「他在撒謊。」若可飛冷冷的插入了一句。現在見到他了,一切都夠了,即使現在就死在他懷裡,也什麼都夠了。不允許看到他被人要挾,不允許被他人左右。他就是他,天生的王者,永遠傲立的人。
  
  軒轅孤雲低下頭,看了眼若可飛,卻只看到她清澈的眸子裡全是冰冷。
  
  「哎呀,女人撒謊可不好。」黯然笑著,忽然彈指一揮,彈出了什麼東西飛向了若可飛。軒轅孤雲定眼一看,那只是粒很小的黃豆,出奇的沒有出手阻攔,黃豆打在了若可飛的穴道上,若可飛軟綿綿的滑了下去,軒轅孤雲忙一把抱了起來。
  
  「去哪?」軒轅孤雲冷冷的看著黯然,淡淡的問著黯然。
  
  「呵呵。」黯然摸著下巴笑了起來,眼前的人真不愧是登上那最高位置的人,審時度勢如此的有氣魄。「去我那吧。」
  
  軒轅孤雲低下頭看了看懷裡失去知覺的人,眼裡露出了深深的溫柔,淡淡道:「有馬車沒?」
  
  「有。」黯然嘻嘻笑著,用手指了指停在一邊的馬車,再對著一直低著頭看不到表情的銷魂說,「你,去騎他的馬。」
  
  一輛馬車緩緩啟動,身後跟著二十餘騎。
  
  馬車裡,黯然看著軒轅孤雲溫柔的抱著叵可飛,也未看過自己一眼,只是深深的看著自己懷裡的人。
  
  「好歹看我一眼吧。」黯然戲謔的說著。
  
  「你有什麼好看的,你喜歡看面具?」軒轅孤雲只是冷冷的一句便點出了黯然臉上的是人皮面具。
  
  「哎呀~~」黯然幫作吃驚,「被你看出來了,看來這次做的還是不夠完美。」
  
  軒轅孤雲沒有再搭話,而是看著懷裡的人,溫柔的笑了起來,接著當黯然不存在一般,輕輕的吻上了若可飛的唇。
  
  黯然一臉黑線,抽搐著嘴角:「你還真當我死人啊。」
  
  軒轅孤雲抬頭,接著伸手摸住了若可飛的腳,看的黯然一驚,不是吧,難道當著自己的面就要做那啥……
  
  「她的腳。」軒轅孤雲皺起眉,「還是謝謝你了。」
  
  黯然一怔,笑了起來:「你要謝的還有個人,若不是那人,她的腳恐怕早就廢了。」
  
  「我知道,若不是那人,我也再見不到她了。」軒轅孤雲知道黯然說的是誰,是木離,那個在最後帶走了自己飛兒的人,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他救了自己的飛兒,那麼自己很早前就在心裡說過,不管以後如何,都會放過那人一次。
  
  黯然撇了撇嘴,面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心中卻在暗暗吃驚,身邊的這個人,並非自己想像的那麼簡單容易對付。
  
  可是,他有死穴,再強大,卻依然有自己的死穴。
  
  黯然的眼神回到軒轅孤雲懷裡的人兒身上,那恬靜安穩的神情,是因為她知道抱著她的人是他麼?
  
  馬車後,緩緩的跟著一群人,每個人身形矯健,吐納沉穩。一看就都是不可多得的高手,閻焰和銷魂並排在最前面。
  
  「還真是你哥帶走了她。」閻焰親眼證實了自己的懷疑卻還是有些不舒服。
  
  「嗯。」銷魂懨懨的回了句。
  
  閻焰撇了眼銷魂,在心中微微的歎氣,這小子,怕是中毒了。
  
  「她真的中了離心?」閻焰轉開了話題,心中其實一直隱隱的擔心著。
  
  「是。」銷魂還是懨懨的,簡短的回答。
  
  閻焰看著銷魂那副自己從來沒見過的消沉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難道他不知道他自己這樣的表現是多麼的明顯麼?
  
  她就像是開在懸崖的彼岸花,明知道去採摘可能會萬劫不復,可是卻還是忍不住走上前,中她的毒,還心甘情願。
  
  馬車停了下來,下了車進了一幽靜卻寬闊的院子。
  
  二當家吃驚的看著進來的一群人,這些一身勁裝的人修為都是如此的高,是誰的人?再一眼撇見那熟悉的嬌小身子,此刻被一個氣度不凡的絕美男子抱在懷裡,二當家立刻就明白過來。當今的小皇帝是這樣的麼?自己從來沒有近處看過他,現在看來,那攝人心魂的氣勢果然有如傳聞一般。
  
  為了她,而來?
  
  黯然和軒轅孤雲進了屋,其餘的人都守候在了外面,銷魂咻的一聲消失在原地,閻焰也跟著消失不見。
  
  「說吧,你想要什麼?」軒轅孤雲看著眼前的男人,淡淡的問首,懷裡的人兒卻始終沒有放開來,那麼的小心翼翼,那麼的溫柔。

  「我想想啊。」黯然轉了轉眼珠,「我想要你的李縣的郵政快遞。」
  
  「可以。」軒轅孤雲眼睛也沒有眨。
  
  「本國的水運,我想要五成。」黯然繼續獅子大開口。
  
  「好。」軒轅孤雲依舊沒有一點的遲疑,淡淡的應了聲。
  
  「烏山的金礦……」黯然的話還未說出,已經被軒轅孤雲冷冷的打斷。
  
  「可以,說重點吧。」軒轅孤雲冷眼看著眼前的人,如果他只是想要財富這麼簡單,就不會大費周章 的做了這麼多事。
  
  「哎呀!!」黯然笑的尷尬,又被看出來了,「你真的這麼在乎這個女人?」
  
  軒轅孤雲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嬉笑的人:「你想說什麼?」
  
  「如果,我要你拿天下來換這個女人,你可答應?」黯然的嘴角浮起了冰冷的笑意。
  
  「這個難。」軒轅孤雲的聲音沒有溫度。
  
  黯然心中冷笑,果然,天下還是最重要的。什麼狗屁愛情。
  
  「因為我已經許諾把天下給別人了,再給你,似乎失信了。」軒轅孤雲平靜的說出這個如此驚雷般的消息。
  
  黯然完全的愣住,怔住,僵住,定住。
  
  只是怔怔的看著眼前一副平靜模樣的人,久久說不出話來。
  
  「換個要求。」軒轅孤雲淡漠道,「封王的話可以。」
  
  「不用。」黯然嘴角扯起冷笑,「我的要求你已經全部答應了。」自己要求他用天下來換她,並不是自己想要,給誰都無所謂,只是自己已經得到了答案。
  
  「哦,那說離心的解藥吧。」軒轅孤雲低下頭看著若可飛那恬靜的臉龐,嘴角漾起了柔柔的笑意。好不容易才找到她,怎麼會讓她那麼早的離開自己而去?
  
  「先說說你的打算吧。」黯然心裡忽然很複雜,有些震撼,還有些不爽。想摧毀這兩人的信仰,想摧毀他兩的密切信任,可是自己所做的一切在兩人面前居然是那麼的無力和蒼白,更甚是可笑。
  
  軒轅孤雲微笑著:「這次帶她回去,是想讓她也登上那最高的位置。」
  
  「她不稀罕。」黯然替若可飛說了出來。
  
  「我知道,而且那裡的生活她也不會喜歡。」軒轅孤雲接過了話,「我,只是想讓她登上最高的位置看一看而已。」因為。這個天下,自己是為了她而打下。,她沒有看到過,一切都沒有任何意義。
  
  「然後,你就想著帶她遠離塵世的一切?」黯然猜到了軒轅孤雲的決定。真是個瘋子啊!在位如此短暫的皇上,恐怕是歷史上第一位,也會是最後一位。還有立後,這更是曇花一現吧。就只為了讓她站在那最高的位置看一看而已。瘋子,眼前的男人還真的是個瘋子。登基時年齡最小的皇上,在位時間最短的皇上,還有在位時間更短的皇后。
  
  軒轅孤雲只是笑沒有回答,默認了黯然的話。
  
  「做完這些事要多久?」黯然算著時間。
  
  「一個月罷。」軒轅孤雲淡淡的說著。
  
  「那麼,一個月後來找我,我會告訴你離心的解藥,但是,能不能拿到我就不敢保證了。」黯然聳了聳肩,「我還真想看看她當皇后的那一刻。」
  
  「那麼,一起去。如何?」軒轅孤雲的臉上全是霸氣而自信的笑。
  
  黯然眨了眨眼,點了點頭,:「也好,還沒有正大光明的進去過。明天就出發罷,今天先休息吧。」
  
  「如此,謝了。」軒轅孤雲起身沖黯然點了點頭。
  
  亭子裡,銷魂呆坐在石凳上,一言不發。
  
  「銷魂。」閻焰忽然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銷魂沒有說話,只是愣愣的看著漸漸暗下去的天空。
  
  「你在哭啊?」閻焰忽然沒來由的冒了句話。
  
  「放屁,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哭?」銷魂火爆的低低咆哮著,說完這才發覺自己中了套。狠狠的瞪了眼面帶微笑的閻焰,出奇的沒有出手,而是拉聳著腦袋,看向了一邊。
  
  「你,還真是蠢啊。」閻焰也坐了下來,低低的說著。
  
  「少廢話,你也比我好不到哪去!」銷魂鄙視的擺了擺手。
  
  閻焰沒有反駁,只是輕輕的歎息著:「是啊,我也蠢啊。」
  
  「走。」銷魂站起身。
  
  「去哪?」閻焰看著一臉頹然的銷魂。
  
  「喝酒,去不?」銷魂撇嘴,「去偷我老哥的醉生夢死。」
  
  「好啊。」閻焰也起身,微笑著跟在了銷魂的身後。
  
  醉生夢死,是黯然親手釀的酒。
  
  香濃,醇烈。
  
  據說,喝下去會讓人暫時忘卻一切。
  
  在後來,黯然發現酒窖裡少了那麼多酒,漫天噴火那已是後話。
  
  夜降臨,一片寂靜。
  
  黯然吩咐人準備好了客房,而隨軒轅孤雲來的人並沒有全部入住,而是習慣性的分成了兩班,一班人睡覺,一班人隱匿在了院落的各處。
  
  二當家讚賞又眼紅的看著這群訓練有素的人,要是都為自己所用那該多好啊。
  
  一間整潔的客戶裡,丫鬟們送來了沐浴的熱水便退了下去。
  
  若可飛還沒有醒來,依然靜靜的躺在軒轅孤雲的懷裡。丫鬟們退出去前都忍不住偷偷的瞟了眼那俊美的男子,從進門到現在,他一直沒有放開過他懷裡的人兒。
  
  「飛兒~~~」軒轅孤雲伸出手,為若可飛解去了穴道。
  
  慢慢的,若可飛幽幽的睜開了眸子,印入眼簾的是軒轅孤雲那張熟悉的絕美臉龐,此刻正溫柔的眼帶笑意的看著自己。
  
  「孤~~雲~~~」若可飛慢慢的喚了出來。
  
  「在,我在,飛兒」軒轅孤雲摟著若可飛輕輕的親吻著她的臉。
  
  「孤雲,我的孤雲。」飛兒伸出手摟住了軒轅孤雲的脖子。
  
  「在。我就在你的身邊。」軒轅孤雲輕喃著,「放心,我不會消失,誰也無法再將我們分開。」
  
  飛兒笑起來,眼角的淚滴慢慢的滑落。
  
  「不哭,傻瓜,我在的啊。」軒轅孤雲輕輕的吻掉若可飛的眼淚。若可飛忽然驚覺,以前是自己老愛叫他傻瓜的。
  
  緊緊的貼在軒轅孤雲溫暖的胸膛,什麼也不願去想,什麼也不願去做。
  
  「沐浴~~」軒轅孤雲忽的站起身來,高興的抱著若可飛,手上的動作更快,將若可飛的衣服剝掉,從床邊到屏風,衣服撒了一地,小心的將若可飛放進了木桶,軒轅孤雲也趕快把衣服脫掉,興高采烈的泡了進來。
  
  若可飛看著眼前笑的開懷的人,也笑了起來,他還是他。
  
  「好想你。」軒轅孤雲在若可飛的耳邊輕喃。
  
  「我。也好想你。」若可飛一口咬住了軒轅孤雲的耳垂,引的軒轅孤雲一陣輕顫。
  
  「今天晚上,把你吃的骨頭都不剩。」軒轅孤雲獰笑著,在若可飛的身上上下其手著。
  
  若可飛笑著,拍著軒轅孤雲的手,掐著他的肉。
  
  「可憐可憐你相公我吧,已經餓了好久啊。」軒轅孤雲可憐兮兮的說著,眼前的他哪還有白天那叱吒風雲的樣子,哪裡還有那處亂不驚,霸氣十足的樣子。
  
  若可飛聽得相公兩字,露出了溫柔的笑,伸手圈在了軒轅孤雲的脖子上,低低的叫道:「相公。」
  
  「娘子。」軒轅孤雲認真的喊著。
  
  「傻瓜!」
  
  「大傻瓜!」
  
  「我想你。」
  
  「我也好想你。」
  
  「我愛你……」
  
  「我也愛你……」
  
  這一夜,軒轅孤雲和若可飛極盡纏綿。
  
  也不知道軒轅孤雲到底要了若可飛多少次,最後若可飛帶著幸福的笑昏昏沉睡,軒轅孤雲才從若可飛身上下來。靜靜的躺在一邊,軒轅孤雲摟著若可飛,看著她恬靜臉龐上的笑,忍不住又吻了上去。看不夠,吻不夠,要不夠。

  原來,以前想的是,見到了自己的飛兒,生死又有何重要。現在,自己卻不是那般想了。還有很多地方沒有帶飛兒去,還有很多美味沒有做給飛兒吃,想和飛兒享受著每天的快樂。
  
  離心毒,一定要解。
  
  還有很長的日子想和自己的寶貝過。
  
  輕輕的擁著若可飛,軒轅孤雲也閉上了眼。



第九十四章
  
  第二日,若可飛睜開了眼,就感受到那熟悉而溫暖的懷抱。軒轅孤雲睡的恬靜安然。若可飛往他懷裡拱了拱,真好,又回到了這熟悉的懷抱。不知不覺已經成為了習慣,刻在了骨子裡。
  
  「醒了?再睡會。」軒轅孤雲感覺到了自己懷裡的柔軟,低聲說著。
  
  「睡不著了。」若可飛抬頭對上軒轅孤雲那朦朧的眸子。
  
  「怎麼?還有精神?要不我們~~嘿嘿~~」軒轅孤雲笑的「猥瑣」。唇已經湊到了若可飛的脖子裡。
  
  「不要了,好累。」若可飛扭了扭身子,逃開了軒轅孤雲的唇。
  
  「好吧,放過你。」軒轅孤雲其實很心疼疲憊的飛兒,可是,昨夜怎麼也控制不住自己,要了一次又一次,怎麼也索取不夠。飛兒的唇,飛兒的甜,怎麼也親不夠。
  
  若可飛微笑起來,其實她確實有些腰酸背痛。昨夜折騰了那麼久,而軒轅孤雲卻一直精力旺盛。
  
  「起床了,起床了!」門被敲的震天響,門口的聲音惡劣的傳來,分明就是黯然的聲音。
  
  軒轅孤雲翻了翻白眼:「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一大早打擾人家兩夫妻的好事。」
  
  「還一大早?今天是不是不用上路了?給你們三天在這纏綿完再上路?」黯然更惡劣的說道。已經日上三竿了,再不叫他們倆,這一睡就要到下午了,可見昨夜這兩人折騰的有多厲害。
  
  「這就起。」軒轅孤雲忽然想到了若可飛身上的毒,是該早些上路。
  
  聽到軒轅孤雲的回答,黯然這才離去,沒一個人敢上前來叫醒他們,只有委屈自己來了。
  
  聽到門口遠去的腳步聲,軒轅孤雲轉過頭在若可飛的額頭印下了一吻,這才爬起來穿衣服。若可飛也慢慢的爬起來,卻發現自己四肢幾乎沒有什麼力氣。
  
  軒轅孤雲扭頭看著軟綿綿的若可飛,咧開嘴笑了,又爬上床,在若可飛的臉上用力一吻,嬉笑道:「娘子,莫動,我來給你穿衣服。」若可飛柔柔的笑了,聽話的沒有動,等軒轅孤雲自己穿好衣服後為她也穿好衣服。
  
  一張桌子上,軒轅孤雲坐在若可飛的旁邊,黯然,銷魂,閻焰挨著坐在另一邊,飯桌上一言不發,氣氛怪異的用過了飯。
  
  「小子,我去參觀皇宮,順便看封后大典,你去不去?」黯然忽然沖看著一邊的銷魂問道。
  
  「不去。」銷魂乾脆的回答。
  
  閻焰卻微微的抽搐了嘴角,明明就是故意這麼問的。
  
  果然,若可飛愣了下,看了看銷魂。早上的時候,軒轅孤雲已經告訴了他的打算,只是要飛兒登上那最高的位置一瞬間看看天下而已,然後就歸隱。飛兒也同意了,面對銷魂如此乾脆的拒絕,飛兒有些不明所以。
  
  銷魂轉頭對上若可飛的眼神,動了動嘴唇,眼角再瞟到黯然惡劣的偷笑,大聲嚷到:「行了,我去,一起去!」
  
  「孩子,乖啊。」黯然呵呵的笑著,「那就出發吧。」
  
  軒轅孤雲和若可飛上了馬車,黯然,銷魂和閻焰上了後面的另外一輛馬車,其餘的人都上了馬,跟在了後面。
  
  馬車裡,軒轅孤雲將渾身無力的若可飛摟在懷裡,生怕自己一鬆手她就不見了。
  
  「這些日子,你都做了什麼?」若可飛伸出手掐著軒轅孤雲的胸膛,輕輕的問著。
  
  「我想想啊。」軒轅孤雲做苦思狀,「好像就是打打仗,擴展了下貿易。」
  
  「太子怎麼樣了。還有你父皇呢?」若可飛想起了那兩個人。
  
  「七哥?呵呵,以後天下就交給他去打理,我們逍遙去,他到現在還不知道你沒死,他以為你死了。他好像變了,就算知道你還在,也不會再像以前那般了。」軒轅孤雲想起了那些自己經常去看他的日子,怎麼說呢,他好像徹底了悟了些什麼、
  
  若可飛看著軒轅孤雲變了稱呼又若有所思的樣子,心中明白過來,軒轅孤風怕是真的蛻變了。
  
  「那你父皇呢?」若可飛問著另外一個關鍵人物。
  
  「我讓七哥放過他。」軒轅孤雲撫著若可飛的眉繼續道。「但是五王爺和莊太妃不能留,還有太后。」軒轅孤雲的眼神陰沉下來,這幾個人現在背著自己在蠢蠢欲動,真以為自己不知道麼?!
  
  若可飛沒有說話,現在的孤雲早已不再是以前的他,做什麼都有自己的抉擇了。
  
  再次踏入那紅色的高牆內,卻是不一樣的感覺。
  
  軒轅孤雲神采飛揚,牽著若可飛的手一步一步的進入了皇宮,成列的侍衛們依次的躬下身子莊重的行著禮,宮女太監們整齊的跪拜著。
  
  「再過幾天,你就是我的後,我唯一的。」軒轅孤雲湊在若可飛的耳邊輕喃著。
  
  若可飛淡淡的柔柔的笑了。他還是自己那個純真美好的孩子,這個做法還真的是像他,孩子氣,非常的孩子氣,就為了讓自己坐一次那個位置。
  
  「啊呀。」跟在軒轅孤雲身後的黯然看著這些場面,輕輕的感歎著:「真威風,感覺真不錯,搞的我都有點想當皇帝了。」此話一出換來銷魂冷冷的瞪了眼。黯然聳上聳肩,表示只是開玩笑。
  
  軒轅孤雲吩咐人將黯然一行人安排了行宮居住後,拉著若可飛離開了。
  
  銷魂看著兩人消失的方向久久沒有移開眼神。忽然,兩根手指在他的眼前晃動著:「回魂了。」黯然惡劣的笑著,沒有人看到他的眼底深處有著淡淡的心疼。
  
  「死老哥!」銷魂冷哼了聲。
  
  閻焰走在前面:「在宮裡,後宮那邊不要去就行。其他的地方想去就告訴我。」
  
  「行了,走吧。」黯然打了個呵欠,滿是不耐。
  
  軒轅孤雲拉著若可飛徑直回了自己的寢宮。
  
  偌大的龍榻上,軒轅孤雲和若可飛躺在上面,兩人十指相扣著。
  
  「真怕呀。」軒轅孤雲幽幽的吐出,「真怕再也見不到我的小飛兒了。」
  
  「這不是見到了麼?」若可飛趴在了軒轅孤雲的胸膛上,輕輕的笑著。
  
  「你若走了,我會拉著全天下陪葬。」軒轅孤雲伸出另一隻手緊緊的摟過了若可飛。

  「你陪葬就好了,還拉全天下。」若可飛笑的沒心沒肺。
  
  「哈哈~~」軒轅孤雲笑著,和若可飛在床上滾做了一團。
  
  「太后娘娘到。」門口傳來了尖細的聲音。正在打鬧的兩人停了下來,互相看了看對方,軒轅孤雲的眼裡忽然暴虐盛起,只因為他忽然想起了太后三番五次想取飛兒的性命。
  
  軒轅孤雲的嘴角浮起了殘酷的笑意,看的若可飛一怔,輕輕的拉了拉他的衣角,再搖了搖頭。軒轅孤雲握了握若可飛的手,笑了笑,示意自己明白該怎麼做。
  
  軒轅孤雲起身往門口走去,看到門口太后那張華貴的臉假笑著,一陣煩躁。
  
  「太后來所為何事?」軒轅孤雲冷冷的問道。
  
  「本宮聽聞皇上突然出宮,現在回來了特來探望。」太后微笑著,眼底深處卻是怨恨。為何現在變成了這樣?
  
  「太后既然看到了,就回吧。」軒轅孤雲冰冷的口氣讓太后更是怨恨。
  
  「本宮,是聽說可飛回來了。」太后依舊笑得慈祥,「本宮只是想來給皇上提議,封可飛為貴妃。」太后心中的如意算盤打的甚響,皇上大費周章 的去將那個女人找了回來,可見對她的重視,自己不如做個順水人情,提議封若可飛為貴妃,她那般低賤的身份,封為貴妃已經是莫大的榮耀和施捨了。
  
  「不勞太后費心,朕是要立飛兒為後。」軒轅孤雲的話鏗鏘有力,不容有疑。
  
  太后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一臉冰冷的軒轅孤雲,怎麼可能?!怎麼可以?!那個低賤的女人怎麼可以當皇后?這是對皇室血統的玷污!這是對自己的羞辱!怎麼可以這樣?!還有,自己以前對她百般刁難,她若是當上皇后,以後會如何待自己?!
  
  「不可以,皇上,這於禮法不合,皇上,請三思啊,這怎麼可以啊?」太后有些聲嘶力竭,努力的勸說著。
  
  「說過了,不勞太后費心,朕自有分寸。」軒轅孤雲不耐的皺眉,「太后請回吧。」
  
  「皇上,若是一意孤行,本宮,本宮就……」太后看著門邊的朱紅色大柱,咬了咬唇,壓抑著道,「本宮就以死相諫。」
  
  「請便。」短短的兩個字從軒轅孤雲性感的嘴唇裡吐了出來,眼裡卻是無盡的鄙視。
  
  太后張大了嘴,瞪大了眼,愣愣的看著眼前冷若冰霜的人,這,是她一手培育長大的九兒麼?現在居然對自己說出了這樣的話來!
  
  「朕很忙。」軒轅孤雲沒有再看僵在原地的太后一眼,轉身進了門。

  太后怔怔的看著軒轅孤雲的身影消失,眼裡的惡毒漸盛,自己付出了那麼久,就為了有一天他能登上皇位,自己享盡富貴權勢。現在就因為那個低賤的女人,九兒居然如此的對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九兒對自己的態度變了的?是從自己為他納妾還是自己第一次召那個女人進宮的時候起的?九兒對自己完全的變了,甚至警告自己不要做什麼無謂的事。連這次提議立那個女人為貴妃九兒都否決。
  
  絕對,絕對不允許那個女人再這樣存在著了,絕對不允許她破壞自己和九兒之間的一切。,太后的拳頭握的越來越緊,直到指節發白,眼中血絲漸起也沒有察覺。
  
  接下來就是想辦法如何除掉那個賤女人了,。自己還就不信了,會連一個丫鬟出身的低賤女人都鬥不過!
  
  可是,接下來的日子,太后卻怎麼也找不到機會。
  
  軒轅孤雲沒有為若可飛安排什麼寢宮,而是把她留在自己的寢宮裡,除了上朝之外,無論去哪裡都帶著她,已經惹的很多人私下非議,卻無人敢說出來。再接著,連私下非議都沒有了,只因為有宮女太監小聲議論此事,立刻就有黑衣人帶走了他們,割下了舌頭。
  
  唯一的機會就是軒轅孤雲上朝的時候,那個時候,那個小賤人自己在寢宮,就算是用強的也要處決了她,先斬後奏,皇上畢竟是自己帶大的,就算事後大發雷霆,也不會真的對自己怎麼樣,再加以時日安慰他,那麼他的心一定還是會回到自己這裡來,太后的眼中射出陰寒,嘴角浮起了冷笑。明日一早,九兒去上朝之時就是自己動手之時。
  
  翌日一早,軒轅孤雲睜開了眼,卻沒有起來,翻個身就壓在了若可飛的身上,像個八爪章 魚一樣緊緊的摟著若可飛,若可飛在夢中忽感猶如巨石壓身一般難以呼吸,睜開眼來,卻看到軒轅孤雲那微笑的臉。
  
  「好重啊、快給我下來。」若可飛伸出手就不客氣的在軒轅孤雲光潔的背上猛的一抓,痛的軒轅孤雲齜牙咧嘴卻還是不下去。這些日子來,軒轅孤雲越發的健碩,精壯結實的胸膛壓的若可飛柔軟的胸部微疼。這些日子來,兩人每晚都是竭盡歡愉後袒露而眠。用軒轅孤雲的話來說就是要將那些沒在一起的日子的歡樂都補回來。
  
  「不下去。」軒轅孤雲將頭埋在了若可飛的脖邊,輕輕的舔了舔。
  
  「你今天不上朝啊?不盡快處理完那些事麼?」若可飛感覺到了軒轅孤雲下身的變化,有些頭疼的說道。這些天,都快把自己掏空了。一大早就有這反應,還要不要自己起床了?
  
  「恩~~~」軒轅孤雲低低呼著,不願起身,更不願放開唇邊的甜美。
  
  「那不行,上朝去!」若可飛將軒轅孤雲健美的背快擰起了麻花。
  
  「哎喲,輕點啊,你想謀殺親夫啊。我死了,你上哪去找個這麼猛的男人啊?」軒轅孤雲伸過手抓住若可飛正擰的用力的小手。
  
  「早點處理完,早點走。」若可飛翻過身把軒轅孤雲反壓在了下面,輕輕咬了咬他的喉結嘀咕著。
  
  「是,娘子大人說了算。」軒轅孤雲只好起身穿越了衣服。
  
  「嗯,乖啊。我等你回來。」若可飛也起身在軒轅孤雲的臉上印下了一吻。
  
  「好。你再睡會。」軒轅孤雲把若可飛再按回了床上,他也明白這些天來自己索取的有些過度。
  
  若可飛裹在絲被裡,看著軒轅孤雲穿戴好,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意,眼前的他舉手投足之間有著一股攝人心魂的魅力,眉目間的那股自信和霸氣讓人心動讓人心悸。那張絕美的臉對誰都是冷若冰霜,只有在自己面前才會融化開來。
  
  臨出門。軒轅孤雲溫柔的在若可飛的額頭吻過,這才滿意的出了門。
  
  若可飛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去。
  
  軒轅孤雲走了片刻,若可飛還未再次進入夢鄉,門口忽的響起了尖細的通報聲:「太后娘娘到。」
  
  若可飛皺眉,她來做什麼?
  
  若可飛忙穿上衣服,坐定。門被不客氣的推開來,太后趾高氣揚的走了進來,接著是宮女太監,最後的是本該守在門邊的宮女,一副害怕為難的神情。
  
  若可飛看著這一大班人,臉色漸漸下沉。自己如果未來得及穿衣服呢,是不是就會全部暴露在這些人面前?太后帶著這麼多人闖進皇上的寢宮,是人都看出了來者不善了。
  
  「太后,來為何事?」若可飛沒有行禮,也沒有動,只是靜靜的坐在床邊冷冷的看著這群人。
  
  「大膽!見了太后還不行禮!」立刻就有太監呼喝起來。
  
  若可飛嘴角浮起冷笑,這些人還真是,算著孤雲去上朝的時間來這裡,還真是有意思。
  
  太監見若可飛紋絲不動,不禁惱了,卻也不敢上前動手,只因為宮中早就傳遍了這個神秘女人如何受寵的消息,一連多日都住在皇上的寢宮,和皇上形影不離。若是自己動手,就算有十雙手也不夠砍啊。
  
  「呵呵。」太后見狀冷笑起來,心中卻暗恨這個女人在皇上心中的位置,導致了這麼大的影響。「本宮來是為了求你件事。」
  
  若可飛看著冷笑的太后,瞇起了眼,眼前的人眼裡的惡毒自己不是沒看到。
  「說吧。」若可飛淡淡的回了句。
  
  「求你,去死吧。」太后倏的睜大了眼,一字一句惡毒的說著,「現在,立刻就去死。」手再一揮,身後的宮女將托盤端了上來,上面有一把剪刀,一條白綾,還有一杯酒。
  
  「哦?」若可飛看著眼前的狀況,笑了起來。笑裡全是蔑視。
  
  「本宮讓你自己選。」太后臉上的笑越發的張狂扭曲起來,九兒已經去上朝了,有什麼人能阻止自己,有什麼能來救她呢?
  
  若可飛眼裡的笑意越發的冰冷,緩緩的說道:「若,我讓你任選一樣呢?」
  
  「呵呵,別說夢話了,快點選一個吧,這幾個哪一種方法都是留給你的全屍,也算是對皇上有個交代了。」太后冷下了臉,必須要快些,若是有人去通報,皇上趕來的話就一切都晚了。「若是你不願選,本宮為你選一樣可好?」
  
  若可飛依然沒有動,卻也沒有說話。
  
  「來人,給本宮灌下去!」太后最終選了那杯毒酒。
  
  若可飛笑了:「太后喜歡酒啊?」
  
  太后怔住,看著依舊鎮定自若的若可飛,心中浮起了一絲不安。
  
  「賤人,笑什麼!給本宮灌,快點!」太后有些氣急敗壞的低吼著。
  
  「看夠了沒?還不出來?」若可飛忽然衝著空氣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
  
  太后大驚,往後退去,這裡還有人?在哪裡?為什麼自己不知道?
  
  「哎呀,難得一大早來找你就見到這麼精彩的畫面,當然是多欣賞會了。」黯然那輕浮的聲音輕飄飄的傳來。
  
  若可飛翻起了白眼,這人也好意思這麼說,在這寢宮的周圍一直都有影衛們的隱藏,即使他不出來,影衛們也馬上就會出來。而他昨天就說過會在今天早上過來找自己,他對上次關若可飛的密室是非常的感興趣。因為那條密道似乎四通八達,有很多岔路。甚至黯然都在想著裡面會不會有個寶藏庫。更想知道上次那個和尚帶著若可飛到底走的是哪條路。
  
  「這老妖婆怎麼處理?」銷魂忽然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當瞟過若可飛只是穿著外面的衣服時,微微紅了臉,趕快將臉別到了一邊,看的黯然挑了挑眉,嘴角竊笑起來。
  
  太后大驚,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到底是什麼?居然對自己如此的不敬!門口的閻焰自己知道,一直是皇上身邊的人,而這兩個男人又是誰?聽聞皇上從外面帶回這賤人的時候還帶了兩個人回來,難道就是他們?


  「大膽!見到太后還不快跪下!」太監吆喝著,對若可飛自己不敢動手,可是對這兩個人總可以動手了吧。
  
  「要是我們現在就毒了這老女人,皇上會不會怪罪我們啊?」黯然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認真的自言自語著。
  
  「不會。」閻焰忽然平靜的插了句話。
  
  太后的臉立刻變成了豬肝色。想造反麼?這些人居然敢如此大膽對自己不敬說這些話!
  
  「哈哈,難得閻王會說句人話啊。」黯然笑的輕佻,「不過還是交給皇上自己處理比較好。」
  
  閻焰唇角微抽,不原再說話。
  
  「管你們怎麼處理,都給我滾出去!」若可飛看著黯然那輕浮的眼光在自己身上瞟來瞟去就是怒。那些太監自己都忍受不了,更何況現在是三個男人大大咧咧的出現在自己的床邊!
  
  「哎呀~~女人發怒了。」黯然撓了撓頭,忽然出現在了銷魂的身後。瞪了一腳銷魂,「還愣著幹什麼,該你表現了,去把這些人丟出去。」
  
  銷魂憤怒的想轉身反擊,無奈黯然又消失在了原地,一眨眼又到了門口。
  
  銷魂的怒氣全轉到了屋裡的其他人的身上,慘叫聲此起彼伏。銷魂出手是怨氣十足,自然下手就不會輕了,更有太監當場就被丟的骨頭折了好幾根。
  
  這邊這麼大的動靜,軒轅孤雲自然很快就知道了。草草的退了朝就往這邊趕來。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03:14 PM

本帖最後由 connie062222 於 2012-8-2 03:20 PM 編輯

第九十五章
  
  當軒轅孤雲趕回來時,就看到門口三個男人守在那,黯然臉上儘是幸災樂禍,而銷魂是鐵青著臉,閻焰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眼前早已沒有了太后的蹤影。
  
  軒轅孤雲忙推開門進去,正看到宮女在給若可飛小心的梳著頭髮,看到皇上來了,宮女行過禮,退了下去。
  
  軒轅孤雲從背後一把抱住了若可飛,聲音有些顫抖帶著隱隱的憤怒:「那個蠢貨,居然想趁我不在的時候對你出手。」
  
  「我這不沒事麼?就算閻焰他們沒來,你的影衛們也會出手的啊。」若可飛轉過頭輕輕的用額頭碰上軒轅孤雲的額頭。
  
  「她不能留,本想留給七哥來處理的,讓他當壞人的。」軒轅孤雲冷下眼,冰冷的說道,「還是及早處理了好。」
  
  「但是她畢竟是太后。」若可飛輕輕的說道。

  「我知道。」軒轅孤雲抱緊若可飛,「不管是誰,只要想傷害你的人,我都不會放過。」軒轅孤雲的眼中射出陰冷的目光,一次又一次的觸犯自己的底線,是她太看高自己還是低估了自己?
  
  若可飛輕輕的歎氣,還有些日子就遠離這個沉悶的地方了,不想不屑再去做些無謂的事,可是,若這次輕易放過,恐怕事情就會沒完沒了吧?立後?也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反對。
  
  「對了,他們幾個跑來這裡做什麼?」軒轅孤雲想起門口的幾個人。
  
  「他們想去看看皇宮的密道,就上次關我的地方。」若可飛淡淡的說出了那幾個人出現在門口的原因。
  
  軒轅孤雲撇了撇嘴,這些都是皇室的秘密,不過,對於這幾個人來說也不過是好奇而已,洩露出去是不可能的,隨他們去罷。
  
  「連赤國那邊怎麼樣了?」若可飛還是比較關心軒轅孤雲那些沒處理完的事。
  
  「已經沒有這個國家了。」軒轅孤雲漂亮的嘴角勾起笑意,「所以,封后大典定在三日後。」
  
  若可飛無奈的笑了笑,將這天下打下來,卻只為博自己一笑,天下間,軒轅孤雲的任性認了第二,便無人敢認第一。
  
  「我把圖紙給黯然,叫他們自己去。我們~~~~」軒轅孤雲壞笑著,得逞的看到若可飛臉上有些怕怕的表情,這才把後面的話說出來,「我們去御花園走走。」
  
  「哼。」若可飛冷哼了聲,伸出手毫不留情的掐住了軒轅孤雲的手臂。
  
  軒轅孤雲嬉笑著,忍住痛捏住了若可飛的小手,在一錦盒裡將一張在搜尋若可飛時繪製好的地圖交給了黯然後,軒轅孤雲牽著若可飛出門了御花園。
  
  制止了宮女太監們的跟隨,軒轅孤雲心情大好的拉著若可飛在百花盛開的御花園裡散步。醉人的芳香一陣陣的襲來,奼紫千紅,爭芳鬥艷,讓你流連忘返。
  
  「聽說,南島有很多珍花異草,還有很多奇怪的動物,以後我們去看看,好不?」軒轅孤雲早已下了決心,一定要帶飛兒將天下美景看完,將天下美食嘗遍。
  
  「好啊,跟你去哪都行。」若可飛看著陽光下笑的燦爛的軒轅孤雲,寵溺的捏了捏他絕美的臉龐。
  
  「對了!」若可飛忽然想起了件事,「白杏!我怎麼差點把她忘記了,她~~~」
  
  「我知道的。」軒轅孤雲停了下來,笑著,「她就是你以前給我打的耳朵嘛,可是就傳遞過一個消息就用不上了,誰叫你相公我這麼厲害的。」

  若可飛怔住,原來這一切他都知道了的。
  
  「我早派過人去接她,為她贖身,可是她不肯,說要等一個人,說那個人早答應過她,以後讓她追隨在身邊。」軒轅孤雲皺起眉,他可不願意和一個女人搶自己的娘子。殺意不是沒起過,只是想到若可飛以後知道了,肯定會生氣,這才作罷。
  
  若可飛垂下眼,低低道:「我,是該去接她的。」
  
  軒轅孤雲看著若可飛這樣,沒好氣的說道:「好吧好吧,改天去接她,行了吧?」
  
  若可飛揚起眼,笑的眉眼彎彎,看的軒轅孤雲一陣躁動,忍不住就伏下臉來,親吻那嬌艷的小紅唇。
  
  「臣妾參見皇上。」一個突兀的聲音忽然打斷了軒轅孤雲的行為。若可飛看著自己眼前這張放大的臉滿是怒氣頓覺好笑,這個忽然出聲的人怕是故意的吧。語氣裡帶著的隱隱怨氣也太明顯了,雖然自己是聽說了他納了些妃子,卻相信他從來沒有碰過那些女人。
  
  軒轅孤雲不耐的轉過身,看著欠著身子行禮的人,皺起了眉。陌生!不認識,沒見過。這女人是誰?身後跪著的幾個宮女顯示著她定是自己的妃子。是哪位妃子?不過不管是哪位,既然敢出聲能來打斷自己好事的,肯定是沒被自己召見過的人。被自己召見過的人還這麼慇勤就見鬼了。
  
  「你是什麼人?」軒轅孤雲冷冷的問道。
  
  「臣妾是翠迎宮的雲妃。」雲妃嬌聲回答著,皇上沒有叫平身,自己也不敢起來。遠遠的就看到了那俊逸豐神的皇上,心中狂喜機會總算是來了,可是跟在皇上身邊的這個女人是誰?沒見過啊,是哪一宮的妃子呢?看她的穿著又不像是妃子,難道是?!雲妃心中的猜測越來越明顯,早聽聞皇上從民間帶回個女子,夜夜寵幸,難道就是她?!
  
  「哦。」軒轅孤雲只是淡淡的應了句,也沒有讓她起身便拉著若可飛往前走去。徑直穿過雲妃的身邊。
  
  「皇上是否在遊園,不知臣妾可否同行?」雲妃怎肯放過這一大好機會。
  
  軒轅孤雲厭惡的停下,就要說什麼,若可飛拉了拉他的衣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用為這點小事生氣破壞兩人的心情,軒轅孤雲見狀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兩人旁若無人的離去。
  
  然而這一切在雲妃的眼裡看來卻是若可飛阻止她與皇上同行的行為。不禁恨的咬牙切齒起來,在這深宮中,唯一往上爬的機會就是抓緊眼前這個男人,現在,這麼好的機會居然被那個女人阻止,不甘,滔天的不甘。
  
  「皇上。」雲妃笑盈盈的邁著小步追了上來。
  
  軒轅孤雲皺起眉頭,停了下來。

  「皇上,臣妾剛學會一首曲子,想彈給皇上聽。」雲妃滿懷期待的說著。
  
  「你,想死麼?還是想自己喂狼?」軒轅孤雲慢慢的轉過了身,冷冷的看著眼前的女人。一再的打擾自己和飛兒,不知道死活的蠢女人。
  
  雲妃對上那森冷的目光,身體無法動彈,心中的恐懼蔓延開來,眼前的人眼神居然是如此的可怕,沒有一絲溫度,下一刻似乎就可以將自己撕碎一般。喂狼?!自己早聽說過皇上在宮中的某處養著群狼。傳聞有不見了蹤影的妃子被餵了狼,難道這都是真的?!!
  
  若可飛無所謂的拉了拉軒轅孤雲的手,往前走去,軒轅孤雲冷冷的吐出了個字:「滾。」這才轉過身和若可飛離去。
  
  留下雲妃一個人在原地顫抖。剛才,真的以為自己死定了。那個女人,到底是誰?為什麼她的眼裡那麼的淡然,似乎把一切都不放在眼裡一般。原來剛才她的行為不是阻止自己接近皇上,而是救了自己。不,也許那根本就不是救,那淡淡的眼神,讓雲妃覺得她甚至都不屑多看自己一眼。
  
  這一切都落在了遠處一雙眼裡,莊太妃冷冷的看著這一切。那個小賤人居然回來了,。而且他是那麼的寵她。莊太妃又想起了當時自己命人抽了那個女人的耳光,結果宮女的手被切成片的事,現在的他,已經是權傾天下,若是想對自己不得是輕而易舉的事,自己絕不能坐以待斃!
  
  這一夜,月黑風高。
  
  皇宮裡依然一片通透。
  
  突然的,太后的寢宮喧嘩起來。
  
  只因為,太后的床上多了兩個男人,兩個赤著身子的精壯男子,太后欲和兩人做苟且之事時被人撞破。
  
  醜聞,天大的醜聞。
  
  太后被打入了冷宮,這件事被壓了下來。所有當時在場的宮女太監全部處死,而對外宣稱是太后病重,一心養病,再不見任何人。
  
  後來有人偶爾聽到從後宮傳來的哀嚎:本宮冤枉,本宮不甘哪。都傳聞那裡有個瘋女人,自認為自己是太后,還每天都在呼喝著什麼。
  
  軒轅孤雲躺在若可飛的膝蓋上,愜意的吃著若可飛餵給他的櫻桃。
  
  「太后的事,你派人做的?」若可飛拿起顆櫻桃餵給了軒轅孤雲。
  
  「娘子在胡說什麼?太后作風不正,怎麼能和我扯上關係?」軒轅孤雲懶洋洋的回答,又張大了嘴,等著下一顆櫻桃喂來。
  
  忽的,鼻子被一涼涼的東西堵住,原來是若可飛直接把櫻桃塞到了他的鼻子裡。
  
  「啊呀,飛兒,你幹什麼啊?」軒轅孤雲委屈的摳出鼻子裡的櫻桃,眼睛漸漸的泛起水霧,那模樣好不可憐,惹人心疼。
  
  「哼。」若可飛冷哼了聲,不理會。
  
  「好了,好了,是我叫人做的。」軒轅孤雲起身,摟住了若可飛,「誰叫她老想對你不利的。」
  
  若可飛抽了抽嘴角,這做的還真是齷齪,比殺了她還恐怖,但是若是軒轅孤雲弒太后,這恐怕說不過去,相比,這個做法卻是最好的。
  
  「後天,封完後,我們就走。」軒轅孤雲愛憐的在若可飛的臉上落下一吻。
  
  「嗯。」若可飛靠在了軒轅孤雲的懷裡。「還有去接白杏。」
  
  軒轅孤雲垮下了臉,悻悻道:「那也得她願意跟你走,人家不願意你就不要勸說了。」
  
  若可飛看著垮著臉的軒轅孤雲,就不明白他這醋是怎麼吃的。
  
  兩日,很快就過去。,
  
  封后大典終於來了,群臣反對,但是沒有任何的作用和影響,軒轅孤雲我行我素,對誰的建議和抗議都聽不進去。
  
  若可飛站在巨大的銅鏡面前,提起裙角微微扭了下身,那大紅艷麗的裙擺華出金色的紋路,將若可飛襯的更是明艷動人。宮女小心的將若可飛的髮盤成了宮鬢,十分恭敬的為她戴上了那純金的鳳冠。
  
  封后的鼓樂聲震天。
  
  慢慢的走在那大紅的錦毯上,若可飛靜靜的走向大殿正中那抹身著金色皇袍的身影。
  
  軒轅孤雲眼帶笑意,溫柔的伸出手,拉起了若可飛的手。
  
  主持大典的祭祀臉都綠了,這不符啊!和儀式不符的!應該是皇后娘娘跪下先叩拜,然後接正宮之印啊!怎麼能這樣?
  
  軒轅孤雲冷冷的看了眼祭祀,祭祀心中直冒冷汗。
  
  「一拜天,天鳳帝龍。」祭祀吞了吞口水,大聲的吟詞起來。

  軒轅孤雲拉著若可飛,並排向著殿外一拜。
  
  「二拜地,天者授意。」
  
  兩人轉身向大殿內一拜。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群臣叩拜,鼓樂齊天。
  
  ……
  
  角落裡,閻焰看著大殿上兩個光彩照人的人兒,露出了暖暖的笑意。唯有他倆在一起,才會覺得周圍的空氣都是那麼的溫暖。
  
  銷魂靜靜的看著這一切,沒有說話。
  
  黯然看著銷魂眼裡那不易察覺的落寞,微微皺起了眉。
  
  接下來,皇上和皇后登上了那最高的塔,舉行祭天儀式。
  
  「看,飛兒,這天下,只為你。」軒轅孤雲自信的笑著,伸手指著蒼生。
  
  若可飛只是笑,不言不語。
  
  此刻,一切的語言都是那麼的蒼白,什麼話也表達不出,若可飛現在的心情。
  
  隆重的封后大典讓後世人都銘記於心,史上唯一的一個低微身份的皇后,也是時日最短的一位皇后。
  
  大典兩日後,新皇暴斃,才封的皇后殉葬。
  
  以前的太子殿下軒轅孤風登上皇位,稱帝,厚葬了先皇和皇后。莊太妃與五王爺因謀反被打入天牢,囚禁終身。
  
  歷史,拉開了新的續章 。
  
  「真的要跟著我?我什麼也給不了你。」馬車裡,若可飛看著一臉淡然的白杏有些無奈的說著。
  
  「我什麼也不要,只要跟在你的身邊。」白杏微笑著,看著若可飛。當她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自己的心都快停止了跳動,她來接自己了。

  一旁的軒轅孤雲冷下眼看著眼前的美麗女子,忙一把摟過了若可飛,冷冷道:「是跟在我們身邊。」
  
  白杏只笑不再說話。眼前的男人對她的情意自己怎麼會看不出來。但是,自己不願意去多想這些。只想跟在她的身邊。一切都沒有了牽掛,為自己的丫鬟找了個好人家,而自己贖完身就跟著她走了,更是得知了他們是前去尋找離心的解藥。
  
  若可飛也淡淡的笑了,遠離了那擾人的繁華,前面的路只想與孤雲一起走過。
  
  追隨孤雲而來的影衛共有五十多個,這還是在孤魂遣散他們以後自願留下來的數量。而衛亮說什麼也要跟著來。因為,他所想要的一切已經擁有過了,此刻的他已經聽從軒轅孤雲的吩咐,帶著眾多影衛們去尋找一處地方安頓下來。
  
  夜晚,一行人投宿在了客棧。
  
  吃飯時,一行六人坐了下來。
  
  「離心的解藥。」軒轅孤雲沒有動筷,直接問道。這些日子來,黯然是怎麼也不說,只是說在封后大典後會告訴眾人。而現在,已經遠離了京城。
  
  「要七樣東西。」黯然嚴肅的說道,「還有四年對吧,若在這些日子內沒找齊解藥,那麼,她就會每日吐血,直到死亡。」
  
  「哪七樣?」軒轅孤雲冷冷的問道。
  
  「金木水火土這五物之精髓,然後還有水露仙花和一種珍珠。」黯然看著眾人不解的神情,繼續解釋道,「五行之精髓分別在不同的地方,有的是別人的至寶,嚴加看管著,有的是生長在險惡的地方不易拿到,而水露仙花則生長在一山崖上,二十年開一次花,到於我說的珍珠,那不是普通的珍珠,無人能採摘到,因為一旦撬開貝殼,貝殼立刻分泌出一種物質,融化珍珠。」
  
  隨著黯然的話,眾人的臉色越發的凝重。這些東西,果然都是可遇不可求。難怪連黯然都沒有辦法。需要的實在太多,而且太難。
  
  「能否具體點在什麼地方?」軒轅孤雲卻不為所動,淡淡的問道。
  
  「這個啊,」黯然笑了,「先不說,因為我也要跟你們去。」
  
  若可飛怔住:「你,沒有必要跟著來犯險,而且,我現在見到了孤雲,已經夠了。這毒解與不解已經沒有多大的關係。」
  
  軒轅孤雲握緊了若可飛的手,微笑著:「不,我要去找。」
  
  若可飛輕輕搖頭:「還有四年,已經夠了。這四年我們可以做很多事了。」

  「不夠的。」軒轅孤雲笑著,捏了捏若可飛的手。四年如何會夠,四十年,四百年都不會夠!自己想一直一直,永遠和自己的飛兒在一起。
  
  「行了,你們少在那噁心了。」黯然皺著眉,「反正我也要去,就當遊玩。」而黯然眼底的深邃卻沒有人注意到。
  
  「我會一直跟在可飛的身邊。」白杏淡淡的發話。
  
  「我去。」閻焰只是吐出了兩個字便不再廢話,而這兩字裡的堅決卻不容質疑和反對。低下頭快速的揮舞起了筷子,攻向那些菜。
  
  「哼。廢話。」銷魂也冷哼了聲,示意自己要去完全就是廢話,眼角瞟到卑鄙的閻焰居然趁著眾人在說話之時,大肆的夾菜,揮起筷子加入了爭奪,
  
  軒轅孤雲卻冷下了臉:「不用你們。」
  
  「嘖嘖,我說,你知道那些東西在哪?」黯然擺了擺頭,戲謔的笑著。
  
  一句話噎的軒轅孤雲無聲,這些東西自己是可以去打聽,但是時間不允許自己這樣的折騰。
  
  「先去取水這精髓。」黯然低下頭,看著自己眼前已經空了的盤子,大怒,「還我的紅燒肉來。」
  
  閻焰把最後一塊紅燒肉丟進嘴裡,含糊不清道:「你,你不能吃同胞啊,還是我,來解決吧。「
  
  「找死!」黯然憤怒的揮舞著筷子加入了戰鬥。
  
  「水之精髓在哪裡?」軒轅孤雲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三雙筷子上下翻動著。
  
  「在北凌國的一峽谷裡,百花宮的水之極端處,那是人家的秘寶。」黯然隨意的說道。
  
  白杏一聽有些訝異的看了看若可飛。
  
  「杏兒你知道?」若可飛狐疑的問道。
  
  「嗯,聽說過。那是個女子創建的地方,不允許男人踏入,憎恨男人,每年會去外面買些小女孩或者收養些小孤女來壯大她們的勢力。」白杏畢竟見過很多人,包括了權貴和一些奇人,自然聽說了很多。
  
  「咦,你這女人居然知道?」黯然有些驚訝了。這些都是很秘密的事。為何她會知道,再突然想起了她的身份,花魁,自然見過的奇人不少,知道這些也不奇怪。
  
  「她們每隔十年就會去外面抓些俊美的男子回宮,延續香火,用過後,再殺掉埋在百花下,百花宮的花異常的碩大和芳香,就是因為吸取了人的屍體做花肥,」白杏將自己所聽說的全部說了出來。說罷,再抬頭看了一圈在座的男人們,這裡的幾個人好像都很俊美啊,除了黯然稍微遜色了點。白杏自然不知道黯然現在還是戴著面具的。
  
  「看什麼看!」銷魂被這眼神看的不爽了,這破眼神好像就在說自己會被抓去一樣。
  
  「銷魂若是被那些女子見到,肯定是第一個就想抓的人。」若可飛輕笑出聲,在座的男人們,銷魂是長的最妖孽的一個。
  
  銷魂抽搐嘴角,不肯說話了,心裡卻有絲苦澀。
  
  「那麼,決定了,我們先去百花宮。」黯然把話一轉,嬉笑著。看著銷魂,眼底深處的心疼卻更為深邃了。
  
  
  
第九十六章
  
  一行六人,皆是長的讓人想犯罪。黯然想了想搗鼓了半天,搞出了幾張面具,給幾個男人一人一張,而若可飛和白杏卻沒有。因為他只準備了男人的,沒準備女人用的。順利的行了好幾日,終於到了許城的李縣。
  
  到李縣時已是下午,黯然聳肩,遺憾道:「只有明日一早來了,下午到晚上都是回李縣的。」這一切都是風向所決定,若可飛也明白。現在也唯有先住下來。而在這裡的郵政快遞運輸行早已是黯然名下的產業。剛到行館,就立刻有人出來迎接。
  
  「呵呵,不用客氣。」黯然笑的和狐狸一般,彷彿這裡本就是他的產業一般。
  
  白杏卻抬頭看著天上一班班回來的熱氣球。瞪大了眼。一直都只是聽說,這是自己第一次見到如此奇妙的情景。明天自己就可以坐上那個在天上飛了!
  
  「可飛,那些真的是你做出來的啊?」白杏的眼裡閃著明顯的小星星,癡迷的看著若可飛。
  
  若可飛淡淡的笑了,輕輕的點了點頭。那些都不過是自己照樣做出來的,並非自己的發明,可是又如何說的清楚。
  
  白杏的眼色越發的癡迷。灼灼的看著若可飛。眼前卻忽然被一黑影擋完,軒轅孤雲冷著臉橫在了中間。若可飛無奈的笑了笑,一遇到這樣的事,軒轅孤雲就又變成了個孩子一般。
  
  夜晚,眾人用過飯後歇息下來。
  
  若可飛站在窗戶邊,看著外面依舊燈火通明,車水馬龍露出了笑意。自己彷彿隱隱看到,不久後的這裡,定會變成個繁榮的大城。外面的商人們還在整理著貨物。有的是運輸走,有的是運輸來準備第二天一早運到北凌國去。
  
  「飛兒」一聲輕柔的呼喚後,一雙溫暖的大手從背後緊緊的抱住了若可飛,「你在看什麼?」
  
  「看那些商人,你看他們都在笑。」若可飛轉過臉,看著軒轅孤雲的臉,「其實,毒解不解都無所謂,和你在一起度過剩下的日子就行了。」
  
  「可是,不夠,這幾年如何夠。」軒轅孤雲蹭了蹭若可飛的臉,「不要擔心,黯然所說的那些東西,我都會找齊。」
  
  若可飛無聲,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睡吧,明天一早還要上路。」軒轅孤雲不由分說,一把抱起了若可飛走到床邊。兩人靜靜的相擁而眠到早上。
  
  早上,眾人來到了運輸行,上面剛勁有力的四個大字「郵政快遞」。白杏卻覺得這個名字很符合,快遞,快速的傳遞。待運輸行的人小心的特意準備了個單獨的熱氣球將眾人送上天後,白杏忍不住的驚呼,驚恐後接著卻是興奮了,不停在探頭看著下面。惹的操縱熱氣球的人不停的叮囑著要小心。
  
  一個接一個的熱氣球飛上了藍天,列隊一般井然有序的飛向了北凌國的方向。只是一上午便飛完了本是兩天多的路程,降落到地面時,白杏都還在回頭頻頻相望身後的熱氣球。
  
  「下面該去百花宮咯。」黯然指了指停在路邊的一輛馬車,示意眾人都上去,「走,上車再說。」這輛馬車還是他特意叫人準備的,能容納八個人的乘坐。
  
  車伕見到黯然來,立刻跳下馬車,將懷裡的一個卷軸恭敬的遞給了他,這才又回到馬車前。
  
  待眾人上了馬車,馬車啟動後,黯然這才把剛才的卷軸打開,原來是份附了詳細說明的地圖。
  
  「百花宮在離邊關城五十里處的一個百花谷裡,方圓四百餘公里,谷內地廣人稀。這裡是她們的主殿,這裡就是她們的祭祀神殿,在最裡面有一處寒潭,水之精髓就在最深處,就算能混進去,也不知道能否安然潛進去。」黯然皺起了眉頭,這份消息絕對不會有錯。只是這最後幾句是什麼意思。百花宮的人也試圖幾次想進去取,卻都無功而返,水除了異常冰寒,似乎還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存在。
  
  孤雲看著那份地圖的最後幾句話,微微蹙了蹙眉,低聲道:「也就是說她們也想取這水這精髓?」
  
  「不錯。只是迄今為止都沒有成功過。」黯然將地圖遞給了銷魂,「我們是潛進去呢,還是正大光明的進去?」
  
  「谷口把守之人二十八人,均是應變一流的高手,在谷內各殿分佈巡邏之人有一百二十八人。」銷魂讀著後面的消息,撇嘴道,「這怎麼光明正大的進去?」
  
  黯然笑了,笑的的猥瑣:「今年剛好是她們十年一次的延續香火年,奉獻點美男,應該能放女子進去。」
  
  「呸,你想獻身自己去,我潛進去。」銷魂惱怒的打斷了黯然的話,否決了他的建議。
  
  「每兩個時辰就換一次防,可以在那時候潛進去。」看到銷魂幾欲暴走,黯然這才正經的說起了計劃。
  
  「聲東擊西吧。」黯然繼續淡淡的說道,「閻王去引開他們,我們再伺機進去。那個女人不用去了。」黯然伸出手指指著白杏。
  
  軒轅孤雲皺眉:「飛兒也不用去吧。」
  
  「那不行,得到那個東西,必須在第一時間就讓她服下。」黯然攤手無奈的說道。
  
  最後的決定自然是白杏在附近的小鎮上的客棧裡等候他們的歸來。
  
  一條寬闊的大路通向百花谷,車伕將眾人送到了路口便離去了。路口的亭子裡豎立著一塊石碑:百花宮。下面的小字清晰的刻著,禁止男人入內,違者死。天色已經漸漸的暗了下來。
  
  「哈哈,你們說為什麼這裡的主人這麼憎恨男人?難道是被自己喜歡的男人所拋棄了?」黯然調笑著問著眾人。
  
  「有可能吧。」若可飛淡淡的回答著。
  
  忽的,若可飛的身子一輕,軒轅孤雲將她一把摟了過來,走到她的面前停了下來。
  
  「來,我背你。」軒轅孤雲擺了擺手,示意若可飛爬上他的背。若可飛微笑著伸出了手攀上了軒轅孤雲的背。一會潛入百花宮若可飛是無法跟上他們的步伐。
  
  兩人的動作是那麼的自然和溫馨。一時看的眾人有些怔住。
  
  夜,薄如涼水。
  
  谷口的石製大門處,兩邊燃燒著熊熊燃燒火把將周圍照的透亮。眾人屏住呼吸,靜靜的看著谷口的一群佩劍的白衣女子,都站的筆直。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大門的上方刻著朵巨大的牡丹花。
  
  黯然沖閻焰揚了揚下巴,閻焰撇了撇嘴,拾取了塊石頭,示意明白。握緊了手裡的劍,足下輕輕一點,騰空躍起將手中的石頭彈指揮向那最近的白衣女子。
  
  「什麼人!」白衣女子們嬌喝著拔出了利劍,往閻焰騰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閻焰成功的引走了守在谷口的眾白衣女子後,其他的人順利進了谷。
  
  黯然辯認著地形,靈巧的躲過了一撥撥巡邏的白衣女子,帶著身後的一行人迅速的往神殿的方向移動。若可飛靜靜的趴在那寬厚的肩膀上,感受著軒轅孤雲身上發出的好聞的氣息。心中有些驚訝,什麼時候孤雲的修為又提高了。背著自己卻絲毫沒有落後與黯然銷魂兩人。
  
  「應該就是這裡了。」黯然蹲在一假山後看著眼前一巨大的建築物沉吟道。
  
  眾人小心翼翼的潛了進去,大殿裡卻是一片平坦,更一片寂靜,什麼都沒有。唯有陣陣涼風從上方那巨大的窗戶透了進來。絲絲的風聲,吹的讓人心有些煩躁,更有些陰森。
  
  在神殿最裡面泛出了一陣銀光,眾人走近,才發現是一水池,水池的周圍是一片大理石的階梯。黯然伸出手摸了摸水,縮回手抖了抖,輕聲道:「應該就是這裡了。」軒轅孤雲放下了若可飛。若可飛走近水邊,從窗戶透進來的月光看著,一池的水碧綠的深不見底,這個水潭恐怕不是那麼容易潛到最底下的吧。
  
  問題是那個水之精髓是怎麼樣的恐怕只有黯然才知道,在這水下面多深呢?無法得知。
  
  黯然抬腳踏上了水池的階梯,再次伸手試了試溫度。是很冰,但是並非讓人無法忍受的冰冷。修為較高的人應該能熬一些時間。沒有人注意到黯然的腳剛踏上去,屋子裡發出了細微的聲音。猶如那輕微的風聲一般。
  
  突然,周圍發出了奇怪的巨大響聲。
  
  「糟糕。」黯然皺起了眉,低低的咒罵了一聲。銷魂猛的抬起頭看向周圍。
  
  「轟隆」的幾聲巨響,還泛著寒光。從天而降的巨大鐵籠將眾人困在了裡面。
  
  藉著月光,黯然的下巴都要脫臼了。這鐵籠?!!好像是觸動了什麼機關而觸發的。沒想到百花宮居然有如此精妙的機關。而讓他下巴差點脫臼的原因不是因為他栽在這機關上,而是他發現這鐵籠的材料似乎是……快速的拔劍一砍,居然只是發出火星,真是千年玄鐵!!看來不只是精妙,還很有錢。居然用千年玄鐵來打造這麼大的鐵籠。看的黯然一陣肉痛,這麼多的千年玄鐵,若是讓自己用來鑄劍該多好,天字輩的人們起碼每人都能有一把劍。
  
  「切!」銷魂不屑的切了一聲。對於機關術數自己和老哥是完全的白癡,只有二當家最精於這個了。現在有些後悔沒帶上他。
  
  軒轅孤雲一把摟過了若可飛,警惕的感受著周圍的變化。

  片刻,繁雜的腳步聲響起,大殿裡漸漸的亮了起來。眾多的白衣女子舉著火把趕來。看來並非是埋伏,而自己這邊確實觸動了什麼機關才導致了眾人被關在了鐵籠裡。
  
  「什麼人!敢夜闖神殿!」一個女子的嬌喝聲傳來,大殿裡已經一片通透。
  
  一群白衣女子看到籠子裡的人時,都怔住了。男人,居然有男人敢闖了進來!
  
  為首的女子更是又驚又怒。難道是抓回來的男人逃了出來?不對,籠子裡的幾個人相貌平平,不應該是她們抓回來的人。莫非是那些男人的親人來營救他們?這還有點可能。
  
  黯然微笑著看著眼前的一群妙齡女子,挑了挑眉,真是整齊,全是白衣,全是一副冷冷的表情。連武功修為都差不多。
  
  「說!你們是什麼人?膽敢夜闖神殿!」為首的女子看著籠子裡的人居然一臉微笑,更是憤怒。愚蠢下賤而醜惡的男人居然敢恥笑自己!
  
  「迷路了而已。不小心走到這裡來了。還請各位姐姐行行好,將我們救出這籠子。」黯然說謊是一點也不臉紅,嬉笑著睜眼說白話。
  
  「胡說!大膽!居然敢戲弄本使!」為首的白衣女子與其他女子不一樣的地方是她的腰擺處掛著牡丹花狀的玉珮,上面垂著三根紅絲線。而其他的女子也是腰上佩帶著牡丹玉珮,卻只是垂著一根紅線。
  
  「左使大人,請問該如何處理這幾個狂徒?」旁邊的一白衣女子恭敬的問道。
  
  「玷污神殿,亂箭射死!」左使沒有絲毫的猶豫,狠絕的說道。
  
  「召弓箭手!」那白衣女子轉身喝道。
  
  「等等。」黯然摸著自己的下巴認真的說道,「左使大人,你都說了我們這是玷污神殿,難道你讓我們的血流在這裡就不是玷污了麼?」
  
  軒轅孤雲冷著臉看著眼前的一切,將若可飛緊緊的摟在了懷裡。若可飛卻一臉的平靜,若連這些小事都解決不了,他就不叫黯然了。
  
  左使顯然一愣,深思了番,皺起了眉頭,冷笑道:「想騙我放你們出來?」
  
  「啊呀,這都被你看出來了。」黯然笑瞇瞇的看著眼前的人,大方的承認著。
  
  左使張大了嘴,一下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
  
  銷魂無語的把臉別向了一邊,也只有自己的老哥還會在這樣危險的情況下調笑了。四周沒有一點阻擋之物,若真是對方一怒之下放起箭來,不妙的還是這邊。雖然武功修為都高,能將箭擋掉,但是,若是對方一直放箭呢?如果對峙個兩天,這籠子裡的人保準全成蜂窩。

  「哼!狂妄之徒!」左使似乎惱羞成怒了,「就讓你這麼便宜的死去真是太便宜你了。」左使氣的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這個下賤的男人,把自己當成傻瓜麼!什麼叫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啊呀,你這麼漂亮,一生氣就不好看了。還有女人生氣容易老的啊。小心眼角會起皺紋的哦。」黯然依舊不知死活的胡言亂語著。
  
  軒轅孤雲嘴角浮起了笑意,他明白黯然這麼說有他的道理。
  
  果然,左使的臉一紅,怒喝道:「閉嘴!來人,給我放迷煙。都退下去。」
  
  銷魂看著眾白衣女子退去,抽了抽嘴角:「好過現在就被射成馬蜂窩。」
  
  「呵呵,哈哈。」黯然笑的詭異,「女人不會有事,就算是闖進了她們神殿,最多也只是扣留下來做奴役,你兩小心別被發現真面目了,被發現的話,後果~~~~」
  
  軒轅孤雲和銷魂互看了一眼,無語。
  
  看著從門口和窗戶湧進來的滾滾濃煙,黯然一副沉痛的樣子:「各位,我先去了。我可憋不了太久的氣。一會見。」
  
  軒轅孤雲摟緊了若可飛,雖然聽了黯然說的若可飛暫時不會有事,心中卻還是放不下。
  
  「放心,她長這麼漂亮,百花宮的宮主絕對捨不得殺她。」黯然似乎看出了軒轅孤雲的擔心,無所謂的解釋著,「你還是擔心你自己比較好吧。」
  
  若可飛沖軒轅孤雲點了點頭,示意他不用擔心自己。
  
  銷魂白了白眼,憋出了句話:「我們會去救你的。」
  
  軒轅孤雲轉過頭瞪著銷魂,居然搶了自己要說的話。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個人這麼的討厭?
  
  「行了行了,閻王還沒死呢,我們也不是要去死,不就是先暈會麼?」黯然看的三人跟生離死別一樣,忍不住出聲諷刺。
  
  神殿外,左使聆聽著裡面的動靜。左使又想起那個男人的笑還有他的話。自己真的很漂亮麼?女人生氣真的容易老麼?左使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沒有皺紋,還好。
  
  旁邊的女子看著左使奇怪的舉動有些詫異,卻不敢說什麼。
  
  煙不斷的往裡扇入,只因為左使看出來,裡面的幾個人修為都不低,若是時間不夠久,吸入的煙不多,那放出那幾個人後,後果不堪設想。
  
  過了許久,左使才揮手命人停了下來。待煙散盡,這才邁步走了進去。
  
  進了神殿看到籠子裡的幾個人都已經倒下,左使鬆了口氣。不知為何,自己忽然不想殺死那個一直和自己嬉笑的男子。
  
  「先綁起來,關進地牢。」左使揮了揮手,下著命令。
  
  隨著轟隆的聲響,鐵籠被升了起來。白衣女子們走上前,拿出了牛筋繩準備將眾人綁起。
  
  「左使!快來!」忽然,一聲急切的呼喚傳來。
  
  左使皺了皺眉,剛想訓斥出聲的女子大驚小怪亂呼喝,卻被眼前的人驚呆了。是個女子,因為被緊緊的摟在一男子的懷裡,剛才自己沒有注意到裡面還有個女子。再看見若可飛的臉,左使的臉色凝重起來。
  
  「把這三個男人綁好,關進地牢。這位姑娘小心些,先送到偏殿。」左使在心中倒抽了口冷氣。眼前的人,只有宮主才能定奪了。
  
  三個男人和若可飛截然不同的待遇,被送往了不同的地方。
  
  若可飛被小心的送去了偏殿,溫柔的放在了床上。左使急急忙忙去了宮主的寢宮求見。
  
  「你最好真的有什麼事。」清冷的聲音裡沒有任何的溫度從那片白紗裡淡淡的傳出。
  
  「屬下確實有要事稟告。」左使的冷汗直冒,誰都知道在宮主睡覺的時候打擾的話後果很嚴重。
  
  「說。」那個冰冷的聲音隱隱的不耐。
  
  「屬下抓到一位夜闖神殿的女子,她的長相與宮主那副畫上的人幾乎一模一樣。」左使將後面的話快速的說了出來。若是慢了,不知宮主會不會隨意說句將人處死就行的話。
  
  「什麼?!」白紗後面的人驚呼一聲,接著白紗被猛的掀開來,露出了一張驚為天人的精緻臉龐。「人在哪?那位女子人在哪?」左使注意到宮主連鞋也沒顧的上就跳下了床往外奔去。
  
  「宮主,您的鞋啊。」左使弱弱的說道。
  
  宮主轉過身來,草草的穿上鞋子,套上了件衣服,低喝道:「人呢?快帶路?有沒有委屈她?」
  
  「沒有。宮主,人現在就在偏殿。」看著宮主的這緊張態度,左使冒起了冷汗,若是宮主知道自己用迷煙熏暈了那女子,不知道會不會大發雷霆。可是,那也不能怪自己啊。是她夜闖神殿,而自己又沒有發現籠子裡還有個女人啊。
  
  當若可飛再度醒來時,鼻邊聞到一股清涼的味道。朦朧之中,似乎有人將一個小瓶放在自己的鼻下。慢慢的睜開眼,看到的是一張漂亮的臉,一雙美目正擔心的看著自己。
  
  「你醒了?」一個清冷的聲音傳到了若可飛的耳朵裡,正是這美麗的女子所發出的聲音。
  
  「你是?」若可飛微微皺眉,頭還是有些暈。想必剛才自己吸進了太多的迷煙。眼前的女子眼裡的擔心不似作偽。是誰呢?
  
  「我叫顧惜雲。」漂亮的女子含笑說道:「少主,你終於來了!」
  
  「少主?」若可飛疑惑的看著眼前的人,在說什麼?自己好像是第一次見她吧?難道這身體以前的主人與她有瓜葛?
  
  「主子說過,你若是尋來,就告訴你水之精髓的地方。但是主子說過必須你親自想辦法取。」顧惜雲有些惋惜的態度,「我本也叫人查探過,想知道取出那東西的辦法,等你來了取出後再讓你服下的。可是,始終沒有辦法得知。」
  
  若可飛看著眼前的人,腦子裡在快速的整理著。她說的主子是誰?莫非是跟這身體有關的?
  
  「少主,你不要想了,我沒有認錯人,不過我們確實是第一次見面。」顧惜雲輕輕的笑了起來,「主子留了副畫在此,你看。」
  
  顧惜雲拿過旁邊的畫,小心的展開給若可飛看。
  
  隨著畫像的慢慢展開,若可飛的眼裡驚訝越甚。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03:32 PM

第九十七章
  
  若可飛瞪大了眼,那畫像上的人,赫然是她自己模樣的翻版,雖然長的很像,但是絕對不會是自己。因為那張臉上的俏皮和靈動絕對不會是自己所有的表情。還有眼裡的桀驁,譏諷的看著前方。
  
  這個和自己長的如此之像的女子是誰?!
  
  「少主,主子吩咐過,你若是有來就帶你去神殿。說水之精髓你要自己想辦法取上來。」顧惜雲微笑著,眼裡全是崇拜之意。
  
  「你的主子,是個怎麼樣的人?」若可飛的心中一片疑惑,叫這女子為主子,叫自己為少主!莫非這個畫中之人就是自己這個身體的娘親?既然能建立百花宮,為何讓自己的女兒去王府做了丫鬟?既然知道那水之精髓是這身體的解藥,為何不在以前就取出讓這身體服下。
  
  「主子啊,她是個不可思議的人,不,主子是神。」顧惜雲的眼裡湧起了深深的崇拜。
  
  若可飛看著眼前一臉癡迷的人,在心中微微歎氣。自己這一世的老娘似乎是個不簡單的人啊。眼前的女子還真像是被完全洗腦了的人。
  
  「這麼多年了,我都以為少主你不會尋來了。結果,真的來了。」顧惜雲有些激動握住了若可飛的手,「主子走的時候告訴過我,說你若是尋來就得到她認可的第一步。若是你沒尋來……」後面的話顧惜雲打住沒有再說,只是臉色微微一變。
  
  「無妨,你直說吧。」若可飛淡淡的說著,抽回了自己的手。
  
  「主子說若是你沒尋來,早些安寧的死去也好。不用承受這世間的一切。」顧惜雲對這話也不是很理解,畢竟那時候自己才十歲多。
  
  若可飛的嘴角露出笑意,看來,自己這世的老娘是個不簡單的人物啊。心腸也夠狠,做事也夠狠。但是現在自己尋來了。什麼叫她認可的第一步?若可飛心中疑惑著,卻無法得知答案。
  
  「那你的主子人呢?」若可飛看著畫像問出了關鍵。
  
  話一出,顧惜雲的臉色黯淡下來,久久沒有說話。最後長長的一聲歎息後才道:「走了,很早前就走了。只留下這副畫和那些話。」
  
  「百花宮是她建立的?」若可飛口中的她自然指的是她這世的老娘,但是她始終無法喊出那個字。記得黯然說過每十年就要去抓一次美男,那這個百花宮是什麼時候開始有這奇怪而狠毒的行為的?應該不會很久吧。
  
  「是。」顧惜雲點了點頭,沉浸在了回憶裡。在自己印象裡的主子,是那麼的強大,那麼的完美,但是卻很討厭男人。說男人都不過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可是,既然那麼討厭男人,為何又要把少主生下來呢?還有一直不離不棄跟在她身邊的那幾個優秀男人,都吵著說自己才是孩子的父親。主子卻經常嗤之以鼻,不理會他們。偶爾才會心血來潮的搭理一下他們。

  只是偶爾的搭理卻叫那幾個男人十分的開心。不明白主子的行為,也無法理解,當初懷孕的時候讓神醫來判別性別,說是寶貝女兒就生下來,是混帳兒子就打掉。當時急的那幾個男人差點就瘋掉。結果檢查出是個女嬰,主子才心滿意足的離去了,而那幾個男人也跟在她的身邊消失不見。從那以後自己再沒有見過主子。
  
  「和我一起來的那幾個人,怎麼樣了?」若可飛心中沒有頭緒,現在還是先救出孤雲他們罷。
  
  「少主有朋友一起來麼?」顧惜雲疑惑。
  
  「嗯,應該被你的下屬們關在某處了。」若可飛沉思,孤雲幾個是被關起來了,也不知道閻焰人怎麼樣了。
  
  那我即刻令人將她們釋放出來與少主相見。「顧惜雲顯然沒有想到和若可飛來的人會是男人,立刻慇勤的要放人。
  
  「嗯,多謝。」若可飛點了點頭,淡然的道了謝。
  
  「來人,去把少主的幾位朋友帶來。」顧惜雲輕輕擊了下如玉般的手,輕聲喝道。
  
  左使進來,一臉的為難,沒有挪動腳步。
  
  「站著幹什麼?還不快去帶人來!」顧惜雲那美麗的臉立刻冷若冰霜,發出攝人的壓迫氣勢。
  
  「不是啊,宮主。」左使為難的說道,「只是那幾位都是男子,難道也要帶到這裡來麼?」不是自己不去帶人啊,只是這偏殿從來沒有男子踏入過啊。
  
  「什麼!」顧惜雲一聲驚呼,不可置信的看著若可飛,「和少主一起來的是幾位男子?!!」
  
  若可飛輕輕的點了點頭,道了一個字:「是。」
  
  這個字卻猶如晴天霹靂一般讓顧惜雲抓狂,顧惜雲急切的坐到了若可飛的旁邊:「少主!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們下賤,只會用下半身來思考。女人什麼都可以自己做到,不需要依靠男人!你怎麼能和他們在一起呢?」
  
  若可飛定定的看著顧惜雲,只是平靜的問道:「是誰告訴你這些的?」
  
  「主子嗎。」顧惜雲理所當然的回答,眼裡又浮起了崇拜。當初主子對自己說過的話,自己可是記憶猶新。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若不然,那幾個男人老纏著主子,都鬧著自己才是主子的相公,是孩子的父親,一個女子怎麼會有那麼多相公,一個孩子又怎麼會有幾個爹?!!
  
  果然。若可飛在心中微微歎息,自己的老娘到底是什麼呢?居然如此偏激的對這些人進行了洗腦。是她說話的方式沒正確呢,還是眼前的人理解的不正確呢?
  
  「可是,那幾個人中還有我的相公呢。」若可飛淡淡的丟下了句更駭人的重磅炸彈,驚的顧惜雲瞪大了眼,張大了嘴,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那你,放還是不放呢?」若可飛冷下眼,輕輕的吐出了幾個字。
  
  「放人。」顧惜雲手輕輕一揮,頹廢的不再言語。眼前的少主和當初的主子一樣有著一股莫名的攝人心魄的壓力。心中另一個念頭卻是若是主了在就好了,主子在就可以糾正少主這個錯誤的觀點。
  
  左使擦了擦冷汗,趕快去地牢放人。一直以來,宮主就將畫裡的人奉為神明一般崇拜著,這次出現的女子和那畫像裡的女子幾乎一模一樣,也難怪宮主會對她如此的客氣。可是宮主說那畫中之人才是百花宮的創始人,這是真的麼?
  
  若可飛低下了頭,仔細的看著手裡的畫像。畫上的人笑的燦若桃花,精美絕倫。到底是什麼原因讓這樣一位女子那麼的討厭男人呢?手指輕輕的摩挲著畫上人兒的臉。這就是自己在這個世界的親人麼?她預料到自己會來?若她那麼討厭男子,為何又會和男子生下自己?這一世自己的爹是什麼樣的人呢?
  
  片刻,左使匆匆忙忙的跑來,顧不上喘氣,急聲道:「稟告宮主,不見了,和少主來的幾個男子都不見了。守衛們都被打暈了。」
  
  顧惜雲臉色一變,皺起了眉。逃走了?這麼快?!
  
  若可飛眼帶笑意,明白過來定是閻焰救走了他們。不過,這動作確實也太快了。
  
  「廢物!」顧惜雲輕咬了下自己的紅唇,「去給我搜!」居然在少主面前丟這麼大的臉,連幾個男人都看不住。
  
  若可飛嘴角浮起了不易察覺的微笑。其實不用搜,他們也會出現。
  
  「不用搜了,我們來了。」一個戲謔的聲音忽的響起在大殿裡。
  
  「什麼人!」顧惜雲惱怒的站起身,四下查看著。屋裡居然多了四個沉穩的調息,這幾個人的修為怕是不低。
  
  「飛兒。」軒轅孤雲輕聲呼喚著,忽然出現在了若可飛的床邊。顧惜雲緊鎖著眉頭看著眼前的一幕。想出手阻攔,卻看到若可飛臉上溫柔的淡淡笑意,於是生生壓抑下了自己的衝動。
  
  若可飛看向一臉不快的顧惜雲淡淡道:「不必緊張,他們就是和我一起來的人。這位就是我的相公。」
  
  閻焰,黯然和銷魂也出現在了屋裡。
  
  顧惜雲充滿敵意的看著眾人,發出一聲冷笑,冷冷的說道:「少主,不要搞錯了,我們只是承認你,但是絕對不會承認他們,更不會承認這男人是你的相公!」
  
  「啊呀啊呀。」黯然一副惋惜的樣子,淺笑道:「宮主不要動怒啊,你可以把我們都當成你家少主的隨從嘛。」
  
  一席話說的銷魂翻起了白眼,孤雲皺起了眉頭,閻焰則是無語。三人都在心中鄙視著,黯然入戲還真是快。
  
  「你們連當少主的隨從都不配!!!」顧惜雲斬釘截鐵的說道。若不是因為他們是和少主一起來的,早就讓他們血濺當場了。

  「飛兒,這是怎麼回事?」軒轅孤雲疑惑的看到了若可飛手裡的畫,正想伸手去接。忽的背後一陣凌厲的陰風,軒轅孤雲快速的往後一躲。只見一道寒光,顧惜雲揮掌相向,而手掌居然已經結冰。可想而知,若是被這一掌擊中會是什麼樣。
  
  「臭男人不配碰到主子的畫像,若是再敢上前,定要了你的賤命!」顧惜雲面沉如水,說話更是狠絕。
  
  「寒冰掌!」黯然失聲叫道,「沒想到世上還真有這門功夫。」若和她對峙起來,自己這邊的勝算還真不大。
  
  「哼!」顧惜雲冷冷的看著眾人,「念你們是少主帶來的人,饒你們一命!若是再對少主無禮,休怪我不客氣!」心中卻有些吃驚,這寒冰掌是主子當年所傳,會這掌法的人天下絕對不會超過五個,眼前相貌平平的男子為何會知道?這個絕學自己從來沒在外人面前使出過。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
  
  幾個男人面面相覷,這事情變化的也太快了。
  
  「好了,宮主。他們都是隨我來找解藥的。」若可飛淡淡的笑著,看著幾個男人吃癟的表情,自己的心情居然有些愉悅。
  
  「是。」顧惜雲半瞇起冷咧的美眸,冷冷的掃過幾個男人一眼。那個說是少主相公的人也長的不怎麼樣吧,宮中抓來的任何一個男人都比他好看。真不知道少主怎麼想的,找了個如此平庸的男人做相公,還找了幾個姿色平庸的男人做隨從。
  
  「什麼時候我能去取水之精髓?」若可飛不願再過多計較。
  
  「只要少主願意,什麼時候都可以。」頓了頓,顧惜雲繼續道,「不過少主今天也累了,請先好生休息,明日再取也不晚。」
  
  「也好。」若可飛笑了笑,「那為我們準備一下休息的地方吧。」
  
  「不主請在此安心休息。」顧惜雲嚴肅的回答,再轉頭看著眾人,「他們休息的地方我會安排的。」
  
  軒轅孤雲張嘴想說些什麼,卻被黯然暗中輕輕拉了拉衣角。
  
  若可飛無奈的看著左使將眾人帶了下去,再對上顧惜雲那熾熱的眼神,心中更是無語。到底當年老娘是如何灌輸這群人的思想的?
  
  四個大男人被帶到了一間貌似是柴房的屋子,丟給了他們一盞燈,帶路的女子便揚長而去。黯然看著滿屋的柴火,又想起若可飛在的那間屋子華貴的裝飾,抽了抽唇角。這待遇差別也太大了點。
  
  黯然看著軒轅孤雲心緒不寧的樣子,再看看銷魂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微微歎氣道:「你們擔心什麼?事情她最後總會告訴我們。你們也看的出來,那個女人對她沒有惡意。相反是異常的恭敬。若是現在執意去靠近她,反而會和那女子起衝突。只要能拿到水之精髓就行了。」
  
  「飛兒手裡的畫。」軒轅孤雲忽然冒了句話,「畫上的人,和她長的一模一樣。」
  
  「這就結了。肯定有關係。她會告訴我們的。」黯然聳肩,「最主要的是,那個女人的武功,深不可測。」
  
  「那女人叫她為少主。」閻焰緩緩的憋出了句話。
  
  眾人互看了眼,心中的猜測更加明瞭起來。
  
  「這百花宮是她的娘親所創?!!!」銷魂驚訝的說出了這個結論。
  
  「這就是為什麼那個女人那麼恭敬叫她少主的原因了。」黯然摸著自己的下巴,心中卻還是惦記著顧惜雲的那招寒冰掌。赤焰掌和寒冰掌自己都只是聽說過,沒想到真的有這樣的功夫。一個是發功後手掌結冰,陰寒無比。中掌之人會全身發冷,週身的血液凝固而亡。而赤焰掌卻是掌心噴出火焰,中掌的人猶如置身火海,最後灼熱的痛苦死去。原本以為這些都是虛無縹緲的傳說,不曾想這一切都是真的。
  
  「可是,那個女人是這裡的宮主,而飛兒的娘親沒有出現過。」軒轅孤雲沉思。這麼說飛兒的娘親要麼是去世了要麼就是走了。
  
  「她以前不是你王府的人麼?她到底是什麼人?」黯然問出了早就想問的問題。
  
  疑問一說,眾人都看向了軒轅孤雲,期盼他給出滿意的答案。
  
  軒轅孤雲卻臉色一垮,不自然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她當初就是我王府裡的一個丫鬟。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眾人狐疑加鄙視的眼光燒的軒轅孤雲臉色更加不自然起來,怎麼能告訴他們,自己當初是怎麼和飛兒邂逅的。怎麼能告訴他們,飛兒本是自己的開苞丫鬟!
  
  「罷了,等拿到水之精髓我們就趕緊離開這。」黯然雖然很想知道寒冰掌的秘訣,但是此刻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
  
  「那睡吧,睡吧。」銷魂伸了個懶腰,率先躺了下來。
  
  這一夜,眾人都沒有睡好,均是在想著若可飛和百花宮的事。
  
  而唯一睡好的人只有若可飛。一覺睡下,睡的很沉。夢中有個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女子衝自己大笑著,拍著自己的肩膀笑的張狂。

  似乎還在說著什麼。在說什麼呢?若可飛想聽清楚,卻怎麼也聽不真切,只記得夢中女子那放肆的笑和滿意的眼神。
  
  翌日一早,若可飛在鳥語花香中醒來。起身,走到窗邊,若可飛驚住了,昨天是晚上潛入,看不清楚周圍的環境,現在看的分明。
  
  春光艷麗,花紅柳綠,燕子回巢,啼滿人間,萬物萌生,勃機盎然。春風嬌柔,空氣清新,陽光暖而不燥,突破冬之素淨彩滿天下。
  
  赤,橙,黃,綠,青,藍。紫,白,墨,放眼望去皆是鮮艷的各色百花。
  
  真的是人間天堂。
  
  「少主,你醒了。」身後傳來顧惜雲那溫柔的聲音。
  
  「嗯。」若可飛回頭看著這個漂亮的女子,心中有些複雜。她就是見過娘親的女子。「可以問一個問題麼?」
  
  「少主請問。」顧惜雲微笑著。
  
  「她叫什麼名字?」若可飛幽幽的問道,自己一直不知道她口中的主子,也就是自己這一世的娘親到底叫什麼名字。
  
  顧惜雲一愣,接著才反應過來若可飛問的是誰。
  
  「叫程天渺。」顧惜雲近乎虔誠的說出這個名字,「主子的名字叫程天渺。」
  
  若可飛怔住,輕輕的重複這個名字:「程天涉……」是笑天下之渺小麼?好一個天渺!
  
  「少主,請洗漱。用過飯後去神殿吧。你取完那個應該還有重要的事要去做。」顧惜雲的語氣幽幽的惆悵。
  
  若可飛抬頭看著顧惜雲有些吃驚,莫非眼前的人也知道自己中了離心?
  
  「主了說過,你來了就取那東西。說你還有重要的事會做。我就不便留你了。」顧惜雲擠出個不捨的微笑。
  
  一席話讓若可飛明白過來,眼前的人並不知道自己中了離心。而知道的人恐怕就是程天渺了。她早就知道自己會來這裡尋找?有太多太多的疑問沒有答案。
  
  忽然,若可飛腦海裡一現。神殿的寒潭裡那水之精髓,是一直在那的還是有人故意放進去的?若是後者,那麼……若可飛的瞳孔越發放大。若是有人放進去的話!!!
  
  「少主?少主?」顧惜雲溫柔的聲音拉回了若可飛的思緒。

  「哦?」若可飛看著眼前有些擔憂的人,淡淡道,「怎麼了?」
  
  「少主,那個寒潭裡,似乎還生長著一些東西,讓人無法下潛。」顧惜雲皺起了眉頭,「每次人一下去再上來,輕則昏迷不醒,重則喪失性命。但是身上並沒有外傷。」
  
  若可飛沉思了下,沒有外傷?剛一聽這話還以為下面有食人魚一類的東西,現在看來並非如此。也只有見到了再說了。
  
  用過了飯,宮主帶著若可飛去了神殿,而左使也帶著軒轅孤雲一行人來到了神殿的門口等候著。
  
  顧惜雲擋在若可飛的前面,不讓幾個男人看到若可飛的臉,只是冷冷道:「都帶進去。」這麼做她的打算,這些男人一會可以先丟進水裡,去試探一下水底。
  
  眾人站在那碧綠的水潭邊,向下看去。
  
  「把他,丟下去。」顧惜雲用手指著軒轅孤雲冷喝道。昨日,少主說的她的相公就是這個男人吧,先把他丟下去。死了最好,這些骯髒的男人怎麼配的上少主!
  
  軒轅孤雲面無表情,靜靜的走上前來,為若可飛去取下面的水之精髓,這是他分內的事,無須別人的威脅。
  
  若可飛看著水下,忽然一條條奇怪的黑影迅速的在扭動著。
  
  「等等。」若可飛伸手制止。
  
  「少主?」顧惜雲不滿的疑問著。
  
  下面,似乎有著有趣的東西,若可飛笑了起來,轉頭看著顧惜雲問道:「下去的人是不是會有麻痺的感覺?」
  
  顧惜雲怔住,隨即點了點頭:「是,活著上來的人都是這麼說的。」
  
  原來如此,若可飛看著水裡,心中卻疑問起來。這種本該是生長在熱帶的動物,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有這種動物的存在,自然也不能貿然下水去。
  
  無法向眾人訴說這個動物是會放電擊人的電鰻,因為這個時代還沒有電。難道,這也是程天渺所養的?
  
  「宮主,我有辦法毫髮無傷的就拿到水下的東西。」若可飛輕笑出聲,「還有,走前請宮主吃頓美味。」
  
  顧惜雲看著若可飛臉上自信的笑,愣住,這一瞬間,彷彿見到了自己的主子,那個奇女子,站在自己的面前,輕輕的摸著自己的頭,也是滔天的自信。

  軒轅孤雲一行人也不解的看著若可飛,不明白她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而黯然心中更是疑惑。之前他已經得知那水潭裡似乎有著某種神秘的生物,讓人無法安危的下水取東西。而她居然一眼就能看出下面的是什麼,更能立刻就想到辦法?
  
  「趕一群牛羊或者馬也行,趕下去。」若可飛淡淡的吩咐著,唯有將水裡的電鰻的電全部消耗完才能下水。
  
  「這……」一旁的左右兩使臉上出現為難的神情,這裡是神殿啊,怎麼能讓那些畜生踏進來呢。
  
  「照少主的話去做!」顧惜雲低喝出聲。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神殿存在的價值,這一切都是為了迎接少主才準備的,但是,主子告戒過自己,不可以說出來,更絕對不可以告訴少主本人!
  
  片刻,一群牛羊被趕了進來,被趕著下水。冰冷的水讓牛羊們掙扎起來,水邊卻是被百花宮的眾女人把守著,無法上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牛羊死的死,暈的暈,被眾人拖了上來。而最後下水的幾隻卻依然活蹦亂跳著。
  
  「可以了。」若可飛看了眼被拖上來的牛羊,再看了看最後幾隻還活蹦亂跳的羊,明白水下的電鰻已經將電放完。
  
  「把他丟下去。」顧惜雲再次指著軒轅孤雲狠絕的說道。如果可以的話,現在就將這個男人碎屍萬段!
  
  若可飛臉色一沉,剛想說話,軒轅孤雲卻衝著若可飛微笑著搖了搖頭,接著問著黯然:「黯然,那水之精髓是什麼樣的?」
  
  「白的,亮的。」黯然聳肩,接著壞笑,「不要憋死在裡面了。不過,你死在裡面,我們會很樂意幫你照顧她的。」
  
  「想的美!!」軒轅孤雲冷哼了聲,「你死了我都不會死。」眼神卻溫柔的看著若可飛,示意她不必擔心。
  
  若可飛張唇想說什麼,卻被顧惜雲再次橫在中間擋住了兩人的視線。顧惜雲滿臉的不屑:「你不是少主的相公麼?是就快點下去取東西。為少主取東西是應該的吧,就算喪命那也是你的光榮!「
  
  軒轅孤雲淡淡的笑了笑,沒有反駁顧惜雲的話,脫下了外面的衣服,隨手扔給了閻焰。滿臉的自信,緩緩的走到水邊,脫下了鞋。
  
  顧惜雲無視若可飛那冰冷不滿的目光,只是擋在若可飛的前面定定的看著軒轅孤雲的動作。

  若可飛只聽的輕微的水聲,軒轅孤雲已經下了水。那輕微的水聲卻猶如巨石般投進了若可飛的心海,激起了千層波浪。水下,現在應該再沒有什麼危險了吧。若可飛咬唇,越過了顧惜雲,走到了水潭邊,定定的看著泛著波紋的水面。
  
  孤雲,你不可以有事。
  
  
  
第九十八章
  
  若可飛定定的看著那泛起漣漪的水面沒有動。顧惜雲卻扯著嘴角蔑視著眼前的幾個男子。真是一個比一個難看,真不知道少主是怎麼想的。當年跟在主子身邊的那幾個男人可是一個比一個好看,一個比一個優秀。眼前的這幾個男子自己真想把他們全部埋在花下做花肥!
  
  黯然卻心不在焉的打量著周圍,銷魂和閻焰同樣看著水面沒有動。
  
  良久,若可飛的眉頭越發鎖緊。為什麼還沒有上來?剛想到此,水面猛的探出了個頭。軒轅孤雲大口的呼吸著,沖在水邊一臉擔憂的若可飛柔柔的一笑。若可飛愣住,接著臉上浮起了放鬆的笑,對著軒轅孤雲伸出了手。
  
  軒轅孤雲上來後沒管自己渾身濕透,二話不說,將手裡的東西立刻展現出來。一個小小的雪白晶亮的東西在他的手裡閃閃發光。
  
  「是不是這個?」軒轅孤雲著急的問著。
  
  「對,就這,快讓她服下。」黯然忙不迭的低聲喊著。
  
  軒轅孤雲將水之精髓交到了若可飛的手裡,叮囑著:「快服下去。」
  
  若可飛感受著手裡那冰涼的小東西,沒有猶豫,放到嘴邊一口吞下。輕輕的閉上了眼,一股清涼的感覺浸透了全身,說不出的舒暢。再猛的睜開眼看著渾身濕透了的軒轅孤雲,若可飛忙上前為他捋了捋濕發,那裡面的水那麼的冰冷,若再不換上乾爽的衣服會著涼的。想到此,若可飛轉過頭對著顧惜雲正想說什麼,卻發現她愣愣的看著軒轅孤雲,眼裡還有絲驚艷。若可飛轉頭這才發現原來人皮面具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水打濕後蛻去了。現在顧惜雲看到的是軒轅孤雲真實的樣子。
  
  顧惜雲怔怔的看著軒轅孤雲的臉,這張絕美的臉比百共宮抓回來的任何男子都俊美。原來他一直帶著人皮面具!那其他幾個人呢?顧惜雲把眼光投向黯然幾個人,那麼,他們也是帶著人皮面具了?!
  
  「宮主?」若可飛輕喚出聲,將顧惜雲的思緒拉回現實,「可有男子的衣服?」
  
  「有。」顧惜雲回過神,冷下了臉淡淡的說道。宮中抓那些男子,自然就會有備用的男人衣服。「帶他去換衣服。」顧惜雲沉著臉對左使吩咐著。
  
  「對了,宮主,你可以命人將水下的東西打撈起來,能食用。」若可飛卻在心中計較,早日離開這裡比較好。這裡的氣氛怎麼也讓人舒服不起來。
  
  「是,少主。」顧惜雲點了點頭立刻吩咐人去打撈。
  
  若可飛看著冷若冰霜的顧惜雲,輕輕道:「宮主,我們……」
  
  話未落,顧惜雲太手制止,忽的露出了個燦爛的笑:「少主,你不用說。我明白的。等那人換好衣服,你們盡快起程吧。」
  
  若可飛看著眼前美麗非凡的女人,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當初程天渺到底對她灌輸了些什麼呢?程天渺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這是自己第一次對一個人好奇起來。
  
  百花宮的谷口,已經準備好了馬車,馬車後堆積的是顧惜雲為若可飛準備的一些日常用品和禮物。
  
  若可飛一行人靜靜的站在入口,看著這個如仙境一樣的地方。奇花異草,有的花從未見過,甚至有海碗口那麼大。若可飛心中忽然疑問,眼前的這一切是人為還是天然?若是前者……若可飛的冷眸關瞇,再次認真的審視著這個神奇的山谷。更想知道程天渺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了。
  
  顧惜雲一身雪白的衣服,身後站著一群也是白衣的女子,一起整齊而恭敬的對若可飛行了個大禮。
  
  「少主走好!!!」
  
  若可飛的嘴角露出不明意味的笑,輕輕的點了點頭。
  
  顧惜雲忽的上前一步指著軒轅孤雲的鼻子道:「小子,我們百花宮還是沒有承認你是主子的相公!」軒轅孤雲一臉無奈的苦笑,你們承認不承認與我有何關係呢?
  
  「你記住,少主有危險你一定要擋在前面,為了少主死掉也是你應該做的。」顧惜雲趾高氣揚的說著。
  
  黯然輕輕抽搐嘴角,這樣的女人,再漂亮也很難讓人喜歡啊。
  
  若可飛也是一臉的無奈,正想出聲說什麼。軒轅孤雲卻低笑出聲,淡淡的卻又堅定的回答:「那是廢話,不用你說。」
  
  顧惜雲一時語塞,訕訕的收回自己的手指:「知道就好。」
  
  若可飛的心中一片溫暖,微笑看著眼前漂亮的女子輕輕道:「宮主,不用相送了,總之,謝謝你了。」
  
  「少主~~」顧惜雲上前猛的握住了若可飛的手,聲音忽然有些哽咽起來,「少主,我有個請求。」而顧惜雲身後的眾人卻都瞪大了眼,什麼時候見過這樣柔弱的宮主啊?!
  
  「哦?」若可飛疑惑的看著顧惜雲,「宮主請講。」
  
  「若是少主遇到了主子,請告訴她,我很想她。」顧惜雲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很想告訴主子,自己真的很想她。很想她再次摸著自己的頭微笑著說話,很想她再使一次寒冰掌給自己看。即使,主子只是把寒冰掌用來冰鎮水果吃。
  
  若可飛看著顧惜雲眼裡深邃的期盼,終是點了點頭。其實,能不能遇到那個程天渺自己都不知道。
  
  「少主,一路小心。」顧惜雲得到保證,高興的露出了笑。
  
  馬車緩緩的駛離了百花谷,身後的眾白衣女子身影越來越小,直至看不見。
  
  「百花宮是你娘親所建?」靜寂的馬車裡黯然忽然冒了句話。
  
  「好像是。」若可飛淡淡的回答。
  
  「我現在越來越好奇你到底是誰了。」黯然摸著自己的下巴死死的看著若可飛。
  
  「我也想知道。」若可飛卻淡漠的回了這樣的一句話。黯然怔住,其他人也怔住。而軒轅孤雲卻一臉溫柔的微笑,將若可飛摟在了懷裡。
  
  「你就是你。」軒轅孤雲溫柔的說著,看的黯然直想抽人。又把這車裡的其他人當死人。
  
  「你噁心不噁心?」黯然不屑的出聲諷刺。
  
  「我娘子,我想怎麼就怎麼,關你什麼事?」軒轅孤雲看著黯然那破表情更是不爽。在那寒潭前他說的話自己可是記憶猶新!
  
  兩個人開始了唇槍舌戰,閻焰閉上了眼,視而不見的養起了神。銷魂卻沉默著,看著車窗外的風景沒有說話。
  
  去小鎮上接了白杏,眾人又準備繼續上路。
  
  「下面去找木這精髓。越過北凌國,在北凌國右邊的聖遠國。找完木之精髓再回北凌國找火之精髓。」黯然撓了撓頭仔細的回想著。
  
  「為什麼不先在這國找火之精髓?」銷魂出聲詢問。
  
  「蠢貨!」黯然伸出手指就在銷魂的額頭猛的一彈,痛的銷魂就要暴走。
  
  「車會散架的。」閻焰先將銷魂若是暴走的後果淡淡的說了出來,果然,銷魂老實了下來。
  
  「因為水要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我們就要按照這個順序去尋找,最後找的就是金之精髓,對不對?」軒轅孤雲沉吟了番,緩緩的道出了理由。
  
  「聰明,不愧是當過皇帝的人。」黯然呵呵的笑著,而語氣裡卻沒有一絲的讚歎。
  
  「木之精髓是什麼樣的?」軒轅孤雲看著這個諷刺人都是笑嘻嘻的人,扯了扯嘴角淡淡的問著。
  
  「是灰色的,也是亮的。」黯然眨了眨眼,「據說是那樣的。生長在赤血巨木的最上面,樹的最上面好像有個小東西在把守。」
  
  「小東西?那簡單嘛。」銷魂不屑的啐了口,馬車裡的這幾個男人武功都沒的說,對付個小東西,應該自己就夠了吧。
  
  黯然不再說話,只是笑彎了眼。後來,等眾人到了那赤血巨木的最上面時,才明白黯然的笑是什麼意思。
  
  在如此短的時間裡拿到了水之精髓,讓眾人的信心都大大的增強。還有六種東西,也一定可以順利的拿到。
  
  還有四年,在這四年內一定可以集齊另外的六種解藥。
  
  穿越北凌國,這一路雖然有些小波折,但是總的來說是很順利的。要說大波折也就是眾人在一偏僻的大道邊的茶鋪邊喝茶休息時的事了。
  
  那日,軒轅孤雲正和黯然在下若可飛教他們的最簡單的五子棋,正下的難分勝負。而銷魂在旁邊大聲的諷刺自己的老哥是豬頭,直接被拍飛。閻焰在品嚐茶鋪老闆奉送的一小碟點心。若可飛和白杏悠然的喝著茶。
  
  「砰」的一聲響,一把未拔出的劍猛的擊在了眾人做坐的桌子中間。將軒轅孤雲和黯然的棋子全部擊飛。而閻焰自然是快手快腳的將自己的點心搶救出來。
  
  「錢留下,這兩個小妞也留下,你們可以滾了。」說話的人正是將劍戳在桌子中央的人。眾人抬頭,這才看到一群凶神惡煞的人騎著馬站在說話人的後面,而這個與眾人說話的人一臉的凶相,臉上幾道猙獰的傷疤,正俯視著眾人。心中暗道今天交了好運,居然在這偏僻的茶鋪都能找到兩個如花似玉的女人。相比這兩個女人,自己山寨裡那幾個女人完全就是屎了!帶回去一個當大老婆,一個當小老婆。
  
  茶鋪的老闆早縮到了桌子下面去了。山賊又出來打劫了,這些客人自求多福吧。
  
  黯然無語的看著地上被打飛出去老遠的棋子,自己就差點能贏的。這個混蛋!
  
  「喂,你們聾了是不?叫你們把錢交出來!」山賊頭目貪婪的看著眼前穿著不凡的眾人。
  
  還未等山賊頭目的話說完,一道漂亮的弧線後,他瀟灑漂亮的被黯然打飛。那紅通通的鮮血從他的口中噴出在空中劃出了更漂亮的弧線。
  
  接著,人抽搐了兩下,挺屍。
  
  「從來。」黯然冷哼了聲,開始拾取地上的棋子。
  
  「來就來。」軒轅孤雲也彎下身開始拾取自己的棋子。
  
  身後的山賊眾人無聲,看著這兩個人安靜的拾取棋子,再看看那早已沒有氣了的頭目,忽然發出驚恐的怪叫,一哄而散。
  
  來的快也去的快,遠處只留下滾滾的灰塵。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老闆從桌子底下鑽出來,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似乎不敢相信。待看清楚那屍體後又傻了,這個人死在這裡了,以後那些山賊還不找自己出氣啊?想到此,苦下了臉,連閻焰叫他再送盤糕點也沒有聽到。
  
  「店家!」閻焰拿著空空如也的盤子在老闆的面前晃悠。
  
  老闆卻癡呆狀,眼淚順著眼角滑下來,喃喃自語著:「活不了了,你們一走,他們就會回來殺我,我該怎麼辦?以前交點錢給他們就行,現在是他們的頭兒死了啊。」
  
  閻焰固執的晃著空盤,不肯移動腳步。
  
  軒轅孤雲轉過頭,懷裡掏出張銀票,用內力丟給了閻焰,又轉過頭看著桌上的棋子,心不在焉道:「把錢給店家。」
  
  閻焰看了看手裡的這張千兩銀票,遞給了發愣的店家。木然的吐出幾個字:「店家,再來盤。」
  
  店家不可置信的接過了這張銀票,這麼多錢買下十間自己這樣的茶館都夠了!自己可以去其他地方另謀生路了。
  
  閻焰不滿的看著笑的癡呆的店家,將空盤猛的湊到了他的眼前,冰冷的吐出兩字:「糕點。」瞬間散發出的恐怖殺氣讓老闆不寒而慄。
  
  老闆忙不迭的接過了空盤,趕忙進了屋裡去準備。
  
  白杏睜大眼睛看著兩人下的五子棋,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每人五個子,卻可以蘊藏這麼奇妙的下法。而這個看似簡單實則很難的東西是她想出來的!白杏轉頭看著一臉平靜喝茶的若可飛,心中更是驚歎起來。自己以前就隱隱覺得跟在她的身邊一定會有很多不可思議的事。對以後的路,白杏心中更是充滿的好奇和期待。
  
  在茶館老闆連送了閻焰四盤糕點後,閻焰這才心滿意足的跟著眾人上了路。
  
  一路上的其他小波折自然是很多,都被眾人輕鬆化解。辦過了入關文書後,眾人進入了聖遠國的邊境。黯然仔細的研究著那地圖,估計出最多需要九天就能達到。提起聖遠國,黯然是一臉的不屑。若可飛問起這個有關這個國家的一切,黯然是閉口不談。
  
  很快,若可飛就注意到了這個國家的異常。大街上,皆是女人的走動,很少見到男人。偶爾見到男人,也都是蒙著面的陰柔男人小心的跟在女人的身邊。
  
  做買賣的是女人,在外拋頭露面的是女人,甚至連巡邏的士兵都是女人。聖遠國是女尊國!難怪黯然一臉的不爽。這個國家男人的地位不如女人。而他們的車伕因為是男人,都惹的大街上的眾人頻頻回頭相望。
  
  「原來是女尊國,也就是說這裡的女人可以三夫四侍,而女皇是面首三千咯?」若可飛戲謔的看著馬車裡眾男子難看的面色調侃著。從得知這個國家是女尊國後,馬車裡眾男人的臉都黑的快滴出了水。
  
  「應該是,真羨慕啊。」白杏從車窗外打量著周圍的一切,笑瞇瞇的說著。
  
  「要不,杏兒你留下,娶個五夫八侍的?」若可飛明白白杏話中有話,自然而然的接了過來。甚至很想打趣眾人,憑他們的姿色,在這國內絕對有權貴會看上他們,讓他們去做面首。
  
  軒轅孤雲一陣哆嗦,猛的摟過若可飛,摀住了她的嘴,生怕她再說出什麼豪言壯語。而馬車裡一行男人,包括閻焰在內都是陰沉沉的一聲不吭。直走到了沒有人煙的郊外,眾人才陸陸續續的說起了話。
  
  眾人低調趕路一直往那赤血巨木行去。到了附近向附近的人打聽後,得知在前面不遠的一處峽谷裡,但是峽谷常年濃霧,容易迷路。有的人就是進入了那峽谷再也沒有出來過。
  
  讓車伕在峽谷外搭起帳篷等待後,一行六人一起進了峽谷。此時已是正午,峽谷裡的濃霧已經散去。附近人進過早晚會起濃霧,要眾人千萬不要在峽谷裡逗留。
  
  峽谷裡的花草樹木模樣甚是奇怪,有的葉大如斗,有的葉小如針,有的火紅如炬,有的卻又透明無色。介面蟲子飛過,起初不經意,待看清楚卻嚇了跳。那如蜜蜂般大的蟲子居然是螞蟻!一隻隻漂亮的蝴蝶更是大的離譜,如扇子般大小,翩飛在花叢中,一時看的眾人都呆住了。
  
  「這個好漂亮!」白杏指著旁邊那火紅的芭蕉葉一樣的植物,驚呼出聲。
  
  若可飛靜靜的看著,忽然覺得這種植物有些眼熟。到底在哪看過呢?
  
  白杏忍不住伸出手去觸摸,剛一摸到,那火紅的芭蕉葉害羞一般的垂了下去。白杏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一幕,若可飛卻忽然低喝:「快閃開!」離白杏最近的閻焰沒有任何遲疑,一把就將白杏拉開。
  
  只聽的噗的一聲,那火紅的芭蕉葉噴出了一股液體,噴在了白杏剛才站立的地方,頃刻,那一方地就化為了焦土。若可飛忽然想想來,那植物自己曾經在一個很偏僻的島上見過,被人觸摸到的話會噴出濃度極度的腐蝕性的液體。
  
  眾人冷眼看著地上的那塊焦土,心中敲響了警鐘,看來這個美麗如畫的地方並非如表面那樣簡單。「不要隨便碰這個地方的花草動物。」黯然也皺起了眉頭,很多植物是自己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
  
  軒轅孤雲抬著看向前言,愣住,喃喃道:「那,就是赤血巨林?」
  
  眾人順著他的眼光望去,印入眼簾的是一株參天巨樹。赤紅如血的樹幹和樹葉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而最讓人吃驚的不是這樹木的顏色,而是它的巨大。一眼看去,大略的目測了下,居然直徑也有十米,高聳入雲。眾人小心翼翼的慢慢靠近,更吃驚的卻還在後面。那巨大的樹下方,似乎有道很明顯的門,還有窗戶?!這樹下方居然被人挖出空間,做了房子!
  
  正在眾人面面相覷之際,那道木門忽然被打開來,一個頭髮亂糟糟的老頭伸著懶腰走了出來。
  
  「啊……」頭髮像雞窩一樣的老頭邊打著呵欠邊伸著懶腰慢慢的走了出來,一看到門前突然多了這麼多人,愣住了。
  
  「前輩,你好。」黯然笑瞇瞇的打起了招呼。心中卻暗呼不妙,眼前的這老頭,自己看不出他的修為!
  
  發如雞窩的老頭卻很明顯不買帳,冷眼掃過眾人。那冰冷的目光宛如毒蛇一般讓人不舒服。眼光忽然到了若可飛的身上,老頭張大嘴,忽然眼淚汪汪的就衝了過來,邊跑邊喊著:「我的小天天,你來看我了啊。」
  
  小天天?!眾人的嘴巴都歪向了一邊,這個稱呼也太,太噁心了吧?很明顯他認錯了人,將眼前的若可飛認成了程天渺!若可飛已經將百花宮的事詳細說出,眾人也都知道了若可飛的娘親是叫程天渺。眾人的心裡卻更是疑雲重生。在這木之精髓多的地方居然也有認識程天渺的人!
  
  「你認錯人了!」若可飛冷冷的閃過身,躲開了雞窩老頭的熊抱。
  
  「啊?」雞窩老頭站定,仔細的看起了若可飛的樣子。歪著頭看了又看,終於恍然,將手握成拳頭擊在自己的另外一手掌上笑道:「果然不是我的小天天。小天天不會這麼冷漠的。如果是我的小天天早就一拳把我打飛了。噢……我的小天天,你人到底在哪裡呢?」說完不再理會眾人,一臉陶醉的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裡。
  
  眾人無語,看著那一臉陶醉的雞窩老頭,一拳打飛?那就不叫冷漠了?而黯然更是又驚又疑的半瞇起了眼。剛才這老頭沒說謊的話,他的修為自己已經看不出來,那若可飛的娘親,程天渺的修為到底是怎麼樣的?
  
  「那個,前輩啊……」黯然笑瞇瞇的開口,「您老是不是等會再回憶?我們是來……」
  
  「住嘴!」雞窩老頭忽然活了過來,伸出手指指著黯然,接著再把眼光投向了若可飛,「你,就是我家小天天的短命女兒?」
  
  「是。」若可飛淡然的點了點頭,看著眼前有些神經質的雞窩老頭,不急不緩的說道。
  
  「呵呵,小丫頭,你想要的東西在最上面。要是想上去就得過我這關。」雞窩老頭抓了抓自己那雞窩頭髮,忽然,一根樹枝從他的頭上掉下,看的眾人一陣心驚。接著更離譜的是又抓下了一個貌似已經發芽的什麼種子。眾人徹底崩潰,那頭有幾年沒洗了?
  
  「老頭,說你條件。」若可飛面不改色的看著那一頭豐富資源的雞窩,冷冷的問著。
  
  「哈哈,小丫頭跟你娘一樣,一開始都那麼狂妄,讓人討厭。」雞窩老頭笑的森然,「我的條件嘛,很簡單。小天天當初給我打賭我輸了害的我這麼多年來都不能洗頭。這次不賭,你給我講笑話,把我惹笑了我就放你們過去。」雞窩老頭見到若可飛其實也很高興,這麼多年了,自己終於可以洗頭了!蒼天啊大地啊,終於盼來了賭博結束的這天。
  
  若可飛看著那一頭亂糟糟的雞窩頭,心中惡寒。程天渺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居然這樣的惡性趣味捉弄人。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04:06 PM

第九十九章
  
  雞窩老頭轉過身,沖身後的眾人勾了勾手指:「都進來吧。」眾人跟在他的身後進了那木門。進去以後驚訝的發現這屋裡的一切都是用赤血巨木所做。木凳木床木桌都沒有與樹木分離,而是就在這樹裡雕刻的,一切渾然天成。
  
  「你們要不要喝點茶?」雞窩老頭撓了撓頭,「很久沒有看到陌生人了。」眾人看著老頭的頭髮,再看著那手指在雞窩一肌的頭髮裡戳來戳去,一致默契的搖頭說不用了。
  
  「你想聽什麼樣的笑話?」若可飛看著眼前怪異的老頭,心中卻在思索他到底是什麼人,為何獨自住在這裡,又是一個認識程天渺的人!性格如此的古怪,普通的笑話能滿足他就怪了。
  
  「我要聽葷笑話。」雞窩老頭咧開嘴笑了。以前小天天可是給自己講了不少葷笑話,真笑死人了。
  
  眾人無語,彷彿有千萬隻烏鴉在頭頂飛過一樣。都轉過頭看著若可飛,這個要求對於她來說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從前,有個年輕的還未成親的男子,獨自橫越沙漠。帶了足夠的糧食和水,以為自己能穿過去。卻不想迷路了,怎麼也走不出去。」若可飛面無表情,淡淡的講了起來,眾人都怔住,沒想到若可飛居然還真開口講了起來。雞窩老頭更是一臉的好奇,仔細的聆聽著。
  
  若可飛額頭起了黑線,真搞不懂自己這是怎麼了。居然還真講起了這些東西。
  
  「丫頭,還有呢還有呢?」雞窩老頭不滿若可飛居然停了下來,著急的催促著。
  
  「男子走了幾天幾夜,發現自己真的走不出去了。心中很是悲傷,也很不甘心。因為他還沒有成親,認為自己還不算是真正的男人。想在臨死前成為真正的男人。但是沙漠裡一望無際,荒蕪人煙。男子發愁的坐了下來,卻忽然發現旁邊有個母的野駱駝。把心一橫,心想駱駝也行,好歹在死前做次男人。」若可飛微微的抽了抽唇角,看著眾人都張大了嘴巴,繼續慢慢道,「男子抓住了駱駝,想做那事,可是駱駝拚命的掙扎,男子按不住它,怎麼也做不了。男子苦惱極了,忽然聽到有個很虛弱的女人的聲音。原來是有個漂亮的女人暈倒在了前面。女人被風沙吹到了這裡,已經又餓又渴。請求男人將他的水和食物分給她。並承諾實地考察是分與她,讓她做什麼都行。」若可飛清冷的聲音響在屋子裡,眾人都眨了眨眼,這個故事似乎都能猜到結局了嘛。沒什麼懸念,好像也不怎麼好笑啊。
  
  「男人同意了,於是將自己的食物和水分給了漂亮的女人。漂亮女人吃完喝完後,嬌羞的對男人說現在男人叫她做什麼都可以了。男人一聽高興極了,一把拉著女人的手走到母駱駝旁邊說,你幫我把這駱駝按住。」若可飛話剛落,雞窩老頭已經摀住肚子笑的在地上直打滾。
  
  若可飛臉色不自然的轉到了一邊,眾人的面色各異,有使勁憋住笑的,有笑的嘴巴抽筋的,有不可置信的看著若可飛的。
  
  「哈哈哈哈……還有這樣愚蠢的男人啊。」老頭笑的臉都皺成了一團,「有漂亮女人不用,專用母駱駝……哈哈,笑死我了……」
  
  若可飛垂下眼睫,冷冷道:「現在我們可以上去了麼?」
  
  「可以,可以……」雞窩老頭抓了抓自己的頭,笑的眼睛瞇成了條線,「你們上去注意不要傷害到了守著木之精髓的那孩子。記住只能拿一個,拿多了這樹會受到傷害,而這片峽谷也會危險了。」後來眾人回想起雞窩老頭的話都直想抽他。什麼叫不要傷害那孩子!
  
  「前輩的意思,上面木之精髓不止一個?」黯然有些驚訝了。
  
  「廢話,只准拿一個。」雞窩老頭抓了抓自己的頭髮,轉頭笑瞇瞇的看著若可飛,殷切的說著,「丫頭啊,要不你再講個?」
  
  「不。」若可飛冷冷的拒絕的乾脆。對眼前古怪的老頭也不願再過多的理會。
  
  「真小氣。」老頭撇著嘴指了指角落裡的木門,「從那扇門上去,記得我說過的話。」
  
  「謝謝。」若可飛沒有再看雞窩老頭一眼,逕直走上前去。雞窩老頭看著眾人魚貫而入,聳了聳肩。這丫頭有一點和她老娘很像,都是那麼決絕的眼神。
  
  眾人進入那扇門,被眼前的鬼斧神工震住。階梯,那環繞著巨木而上的螺旋狀階梯也是與巨木連成一體,直接在樹幹上打造而成。
  
  雞窩老頭看著眾人邁上了那階梯一步一步的往上攀去,直到背影被消失不見這才意味深長的笑著道:「希望你們能活著下來。」
  
  走了小半個時辰,眾人才終於到了樹頂。樹頂上那最大的樹枝上赫然有著幾個發亮的灰點。那就是木之精髓?這麼容易就拿到?眾人面面相覷。黯然卻皺起了眉頭。據說這上面有東西在守護的,雖然沒聽說過有人將赤血巨木當成了家,但是卻聽說過這上面有個東西在守護木之精髓的啊。
  
  「很簡單啊。」銷魂自顧自的說著走向了那灰色的木這精髓。
  
  忽然,一陣駭人的熱浪猛的襲來。
  
  「小心!」黯然低吼出聲,聲音裡是濃濃的擔憂。
  
  銷魂就地一滾,躲過了這突然的莫名襲擊。空氣中一陣燥熱。襲擊自己的難道是老哥所說的守護這木之精髓的小東西?銷魂站穩後抬起了頭看著襲擊自己的「小東西」瞪大了眼。
  
  那有如兩個水牛般大小的一隻巨大的紅鳥正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嘴裡冒著黑煙,似乎才剛吐了火。輕輕的一舞動翅膀就帶來股熱風,那長長的尾翼在陽光下更是熠熠生輝。鋒利的巨大爪子牢牢的抓緊了血紅的巨木樹枝。
  
  若可飛也被眼前的一幕震住了。就在銷魂快要觸摸到木之精髓的那瞬間,這只巨大的紅鳥從天而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嘴裡吐出了火襲向了銷魂。這,是什麼動物?!
  
  「混蛋,老哥,你這死豬頭,這就是你說的小東西?你腦子被門夾了啊,大小都分不清楚!」銷魂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小心點,它會吐火!」黯然臉色凝重,雖然早就聽說了這上面守護木之精髓的是個巨大的動物,但是卻從未聽說會吐火啊。
  
  閻焰冷冷的拔出了劍,擋在了白杏和若可飛的前面。軒轅孤雲也沉著臉,拔劍上前,低低道:「你們兩退後。」
  
  四個男人都拔出了劍,小心謹慎的看著那巨大的紅鳥。
  
  巨大的紅鳥忽然仰天長嘯了一聲,再猛的底下著,對著黯然這邊就是一口熾熱的火焰。黯然猛的一閃身,火焰噴在了他剛才站立的地方。血紅色的樹枝只是發出滋滋的聲音。並沒有燃燒起來。然而火勢之快,依然燒到了黯然的衣角,且快速的蔓延起來。黯然忙砍掉了衣角,眾人看著那一片布料立刻化為了灰燼,風一吹過立刻消失不見。
  
  白杏拉著若可飛站在了最開始來的階梯口,擔心的看著這邊。
  
  四個男人都在心中暗叫不妙。這只巨大的紅鳥速度快,火焰的溫度高。要在它眼皮下拿東西確實有些困難,一個小小心被它的火噴上就麻煩了。
  
  閻焰握了握手裡的玄鐵劍,沖眾人使了個眼色。眾人點了點頭示意明白過來他的意思。下一瞬間,眾人已經騰空而起,施展輕功快速的圍在了巨大紅鳥的四方。另外三人吸引它的注意,由閻焰來對他進行攻擊。
  
  白杏緊張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自己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鳥,更是第一次見到會吐火的鳥。若可飛的臉色凝重,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那隻鳥似乎在笑,那種輕輕的蔑視的笑著。
  
  黯然,銷魂和軒轅孤雲忽然暴起,揮劍直擊巨大紅鳥的兩隻腳和尾巴,而閻焰則揮劍刺向了巨大紅鳥的脖子。
  
  意外的,巨大紅鳥不躲也不閃,只聽的「鏗鏘」的聲音,兵器砍在了巨大紅鳥的身上只是發出了類似兵器交換的聲音。紅鳥猛然揮著自己的翅膀和尾翼將眾人直接扇飛,四人狠狠的撞在了周圍的赤血樹枝上。沒有任何的反抗餘地,四個人像比賽似的爭先吐出了鮮血。
  
  「飛兒,快逃!」軒轅孤雲吃力的低喊出了這幾個字。身體裡就像被火焚燒著一般,氣血在亂竄著。全身都似乎要裂開了一般。而另外三個人也是臉色蒼白,與軒轅孤雲的症狀相似。只是被這只紅鳥輕輕一扇,眾人居然都傷成了這樣。別說還手了,連起身都已很困難。
  
  「鳳凰!浴火鳳凰!!!」若可飛沒有逃,而是看著那傲立在中間的巨大紅鳥失聲叫了出來!怎麼可能?!這只是在神話中才出現的神獸,怎麼會出現在眾人的眼前?若真是鳳凰,自己能逃的了麼?還有,自己逃出去,留下孤雲自己在這,可能麼?白杏緊緊的抓著若可飛的手,想將她帶離這裡,若可飛卻紋絲不動。
  
  眾人也吃驚的看著那傲立的巨大紅鳥,鳳凰?這是鳳凰?!傳說中擁有巨大神力的鳳凰?
  
  忽然,站在中間的鳳凰長嘯著,輕輕的揮舞了下翅膀,注視著離自己最近的軒轅孤雲,慢慢的走近了他。一股股的熱浪迎面撲來,軒轅孤雲的臉上露出苦笑,自己就喪命在此了麼?似乎有那麼點不甘啊。還沒有帶飛兒看遍天的的美景,吃遍天下的美食。最主要的是,自己和飛兒還沒有寶寶。
  
  黯然摀住自己的胸口,壓抑著那翻騰不止的氣血,看著鳳凰那鋒利的爪子一步步的逼近軒轅孤雲,輕輕的咳了咳,吐出了口心血。莫非,今日,眾人都會喪命於此?
  
  「站住!」若可飛忽然甩開了白杏的手,飛奔擋在了軒轅孤雲的面前。
  
  「飛兒!」軒轅孤雲的臉色蒼白如紙,卻依然用力的摟過了若可飛,「你過來做什麼?我叫你快點走啊,」
  
  若可飛定定的看著眼前熱浪滔天的鳳凰,半瞇起了眼,伸出手握住了軒轅孤雲熾熱的手,淡淡道:「你若死了,我獨活有何意義?還有他們。」若可飛看著受傷不輕的其餘眾人,「若是你們死了,我獨活毫無意義。」
  
  鳳凰停下了腳步,站立著沒有動,忽然猛的拍著翅膀,發出奇怪的長嘯。並不耐煩的原地踏步著。似乎在招喚著什麼,等待著什麼。眾人不解,銷魂剛想動,鳳凰一個熾熱的火焰就吐到了他的跟前,灼的銷魂額前的頭髮立刻焦了幾根。這下,沒人敢輕舉妄動了,卻又不明白它的意思。
  
  「死丫頭,你真討人厭啊。」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到了眾人的耳朵裡,「他們死了關你什麼事,你死什麼死?還有,你真是個醜八怪!」
  
  眾人怔住,這聲音是從那階梯口傳來,驚的白杏一個顫抖,回過了頭。正是剛才還在下面的雞窩老頭,居然在如此短的時間趕了上來。
  
  鳳凰見到雞窩老頭,高興的拍起了翅膀,卻激起了更大的熱浪,眾人看著這一幕再次怔住了。
  
  「別那種眼神看我,丫頭,這話不是我說的,是它想說的,它說你真的很醜。」雞窩老頭嘿嘿的乾笑著,感情這鳳凰召喚自己來就是為了讓自己當翻譯啊。雞窩老頭走近了若可飛和軒轅孤雲,「它還說你真是蠢人一個。別人死了你跟著死什麼死?又沒打算殺你。說自己很有風度的,不殺女人。」
  
  「你,能聽懂它的話?」若可飛驚訝的看著眼前的老頭。原本出現個只能在神話裡才有的鳳凰神獸就已經讓眾人吃驚的了,現在眼前的老頭還能聽懂它的話,更是叫人吃驚。有風度,不殺女人?莫非這鳳凰是公的?
  
  「哈,能聽懂此吧,」老頭抓了抓自己的頭,笑了笑,「這是這世界上留下的最後一隻鳳凰了,沒想到丫頭你居然認出來了。」
  
  「最後一隻?」若可飛看著眼前趾高氣揚的鳳凰,心中震驚,這個世界居然還真有鳳凰的存在。
  
  鳳凰低下頭又低低的叫了幾聲,雞窩老頭乾笑起來,翻譯著:「它說你很醜。」眾人面色各異,若可飛唇角抽搐,這個死鳥,一直在強調自己丑,什麼意思!
  
  「你的羽毛開叉了,兩邊的翅膀毛不對稱。」若可飛面無表情,淡淡的說出了兩句話,接著沒有再看鳳凰和雞窩老頭,小心的查看起了軒轅孤雲的傷勢。
  
  雞窩老頭瞪著眼睛看了看鳳凰的毛,再看了看兩邊的翅膀,一本正經的回答:「還真的是啊。」
  
  「呀……呀……!!」鳳凰忽然仰天長嘯,猛烈的拍著翅膀。灼熱的熱浪瘋狂的襲來。
  
  雞窩老頭蹲下身,抱住了頭,慘叫著:「它生氣了。」眼角卻瞟著面不改色的若可飛,這丫頭,打擊人,不,打擊鳥都可以這樣的面不改色,這樣的自然而然。果然是個讓鳥討厭的丫頭。更讓自己讚歎的是,這丫頭居然一眼就看出了這鳳凰的致使弱點。是的,鳳凰愛美,超級自戀。它一直以自己漂亮的羽毛為傲,今天卻被人這樣的打擊,不抓狂就怪了。
  
  接著,鳳凰長嘯著拍著翅膀飛了起來,升上高空越飛越遠。
  
  「呀,鬧彆扭去了,估計躲峽谷哪個角落哭去了。」雞窩老頭站起來,用手在額頭上遮著,看著飛上天空的鳳凰喃喃著。
  
  得救了!這是躺在地上四個男人心裡的想法。可,這也太離譜了啊。沒想到傳說中的鳳凰居然是個自戀狂,更是自尊心超級強的笨鳥。
  
  四個人安靜坐著先調著息。若可飛和白杏走到了那閃亮的木之精髓面前。「好漂亮啊。」白杏怔怔的看著那幾個閃亮的木之精髓。
  
  若可飛沒有說話,只是拿起了其中一個,一口吞了下去。一陣舒適感傳遍了全身,傳遍了四肢百胲。
  
  拿到了木之精髓,待眾人稍適恢復,這才起身下了巨木。門口,雞窩老頭沖各人揮著手道別,雞窩老頭依依不捨的看著若可飛:「丫頭,記得以後來看我啊,還有再給我講葷笑話啊。」
  
  「不要。」若可飛一臉冷漠,乾脆的拒絕。
  
  「丫頭……別那麼冷漠啊。我會等你啊,有空記得來看我啊。」雞窩老頭絲毫不在意若可飛惡劣的態度。
  
  若可飛回頭忽然看到都是一臉蒼白的幾個男子,不易察覺的微微皺眉,轉過頭跟雞窩老頭說:「你告訴那大鳥,它是我見過的最醜的鳥。」說罷,頭也沒回,跟著眾人離去。
  
  雞窩老頭笑歪了嘴巴,這丫頭還真是記仇的很啊。就這句話,估計要讓鳳凰鬱悶一個月了。
  
  軒轅孤雲伸出手輕輕的牽起了若可飛的手,溫柔的笑了笑。前面的路還長。
  
  黯然卻摸著自己的下巴在認真的想著一個問題。是不是遠離了那些人世繁華,把若可飛體內的邪惡因子喚醒了?難道這記仇的性子才是她的本性?如果以前那冷酷殘忍的她都是後天生成,那剛才她一本正經打擊別人的樣子才是她本來的面目咯?若真是這樣,嘿嘿,黯然笑起來,真是這樣以後的路上就好玩了。
  
  這一次,眾人是真的受傷不輕,並不是打打坐只幾粒藥丸就能好的。唯朋先在附近的村裡投宿下來,養好了傷再上路。看著眾人的臉一個比一個蒼白,若可飛有些後悔自己走前只說了那麼一句話來打擊那大鳥。
  
  聖遠國因為是女尊國,所以當幾個人投宿時,掌櫃都以為這幾個男子是若可飛的面首。在幾人療傷的日子裡,唯有若可飛和白杏出門為他們採購需要的東西,還有請大夫回來診治了再抓藥。若是他國,兩個漂亮的女人走上街,怎麼都會引人注目,在聖遠國卻是完全不用顧忌。因為大街上走動的幾乎都是女人,總不會出現什麼流氓調戲良家婦女這樣的事。
  
  四個傷員整天窩在了房裡,拚命的養起了傷。對留在聖遠國這個女尊國幾個男人是大懼!這樣的地方多留片刻都是如坐針氈。而若可飛和白杏卻似乎很喜歡這裡,整天兩人都相邀逛著街,吃著這裡的特產小吃什麼的。看著兩個女人愜意無比,四個男人更是努力的養起了傷,以便能早日離開這地獄般的國家。
  
  這日,軒轅孤雲不顧傷勢想和若可飛親熱時,門卻被突兀的敲響。軒轅孤雲憤憤的出聲問道:「誰啊?」
  
  「是我,杏兒。可飛在不在啊?」白杏柔柔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在呢……」若可飛剛出聲就被軒轅孤雲的吻堵住。
  
  「今天不准出去。」軒轅孤雲的手不老實在若可飛身上遊走。這些天自己一直在禁慾,看的到吃不到,難受死了。今天怎麼也要吃一回。
  
  「你不怕傷勢加重啊?」若可飛低低的喘息,避開了軒轅孤雲的魔爪,「等你傷勢好了再來嘛。」
  
  「不要,就現在來。」軒轅孤雲撒嬌般的摟住若可飛,就要吻住她的脖子。
  
  「那你的傷肯定沒有黯然的好的快。」若可飛漫不經心的吐出了句話,軒轅孤雲的動作立刻僵住。
  
  「那你出去玩吧,早些回來。」軒轅孤雲懊惱的說完,機械的轉身回到了床上。這一路上,不知不覺中,他與黯然兩個人一直在暗中比著高低,誰也不肯服輸。不管在任何事上都要暗中比個高低。
  
  若可飛抿著嘴笑了,看著床上乖乖療傷的軒轅孤雲,轉身走向了門邊。其實,男人單純起來的時候還真是可愛啊。
  
  開了門,白杏笑吟吟的在外等候著,兩個女人又高興的上街去了。
  
  「可飛,我找到個好玩的地方。」白杏神秘兮兮的說著,從掌櫃那聽說這事就趕忙來找若可飛一同前去了。
  
  「什麼地方?」若可飛看著街上偶有蒙著面的男人路過,也是體態柔軟。真不知道這樣的男人為什麼會有女人喜歡。
  
  「買賣奴隸的。」白杏捂著嘴笑了起來,「去看看有沒有好男人買。」心中壞笑,若是買個男人回去,在屋裡拚命療傷的那個男人會不會氣死。
  
  若可飛無語,那種地方怎麼會有好男人賣?應該都是些陰柔作勢的男人。好像聖遠國的女人就喜歡那樣的男人吧。雖然如此想著,卻還是由著白杏將她拖著往奴隸市場走去。



第一百章
  
  客棧裡,黯然靜靜的打著座,門忽然被輕輕的敲響。
  
  「進來。」黯然聽的出那腳步聲,淡淡的應了聲。門被推開來,銷魂眼神複雜的走了進來。黯然在心中微微歎氣,還是來了。
  
  「老哥。」銷魂坐在桌邊,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傷怎麼樣了?」黯然見狀,先說起了話題。
  
  「好多了。」銷魂皺起了眉頭,看著桌上的茶杯沉默半響這才慢慢開口,「我來,是想問老哥一件事的。」
  
  來了!黯然閉上眼,卻唯有淡淡道:「什麼事?」
  
  銷魂一臉的複雜,慢慢啟唇道:「我和她的血祭……在鳳凰將我重傷時,她並沒有像我一樣痛苦。」
  
  「這不是好事麼?你希望她像我們一樣現在重傷在身不能出門?」黯然嘻哈的想把話題扯開。
  
  「不是!老哥你明知道我想問的不是這!」銷魂有些著急,抬頭看著一臉輕鬆笑意的黯然,有些惱了。
  
  「哦,那你想問什麼?」黯然依然裝著傻。
  
  「我和她的血祭是不是已經解了?」銷魂咬著唇,終於問出了這幾日一直盤旋在自己心裡的疑問,手臂上的那奇怪的紋身已經消失不見,這說明了什麼?血祭已經解了,自己和她再沒有任何的關係了麼?!
  
  黯然看著銷魂複雜的眼神,久久沒有說話。自己該怎麼說?告訴他血祭已經解了,告訴他兩個人的一切都沒有了關聯?自己如何開的了口!
  
  「這麼說,已經解了?」銷魂看著沉默的黯然,明白了過來。老哥是經常騙自己,但是在某些事絕對不會騙自己,說不出謊言的時候,他對自己就是沉默。
  
  黯然微微張了張唇,想說什麼。銷魂卻低下了頭,露出絲奇怪的苦笑,緩緩道:「這樣,也好。」黯然心疼的看著銷魂那落寞的樣子,眼底泛起了濃濃的心疼。
  
  「對不起……」黯然幽幽的聲音輕輕的響起了在屋裡,響起在了銷魂的耳邊。
  
  「幹嘛說對不起?你是我老哥麼?」銷魂擠出絲笑,看著黯然那深邃的眼睛。
  
  「若當初不是我對你們血祭,就……」黯然沒有將後面的話說出,怎麼能說出口呢,若當初不是自己一時的心血來潮,怎麼會變成現在的局面。
  
  「蠢老哥,你在胡說什麼啊?變成這樣有什麼不好的?」銷魂聳了聳肩。咧開嘴笑了。若不是老哥一時的心血來潮自己又怎麼會認識她?認識她是一件多好的事,自己絕對沒有後悔。
  
  黯然啞然,只是心疼的看著一臉故作輕鬆笑臉的銷魂。眼裡的深邃卻越來越暗。
  
  「那,老哥,是什麼時候解開血祭的?我不記得你有對我們做過什麼啊?」銷魂問出了早就想知道的問題。
  
  黯然輕輕的長歎了口氣,這才道:「就在她剛吞下水之精髓的時候。五行的精髓任何一個都可以解除這些。」這也是自己後來才確定的事。
  
  「這樣啊。」銷魂低垂下了眼睫,讓人看不真切他的想法。忽的銷魂起身,笑著道:「那豬頭老哥你繼續養傷,別落在那小子的後面了。」說罷,轉身往門口走去。若在平時,銷魂叫著豬頭老哥必然換來一頓好打,現在黯然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更別說起心捉弄銷魂了。
  
  黯然沉下眼看著銷魂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眼中漸起了絲絲寒意。再一眨眼,消失不見。
  
  銷魂回了自己的房,靜靜的靠在窗戶邊,看著蔚藍的天空發起了呆。血祭解除了啊……自己和她再沒有了任何的關係麼?再沒有了正當的現理由去保護她,去關心她?嘴角露出苦澀的笑,銷魂輕輕的按住自己的胸膛。是傷又復發了麼?為什麼這裡有些隱隱作痛。
  
  心,為什麼有點痛呢?
  
  銷魂慢慢的閉上了眼,一臉的落寞。
  
  此刻的若可飛正冷眼打量著奴隸市場裡被買賣的奴隸們。白杏滿眼的驚奇,這裡有很陰柔俊美的男子,也有三大五粗的壯漢。而各個奴隸主們都在賣力的向顧客們吹噓著,介紹著。
  
  「可飛,你看!」白杏指著一個高台低呼出聲,語氣裡滿是驚奇。
  
  若可飛順著白杏的眼光看去,卻看到一面一粗壯的女子手執鞭子在說著什麼。白杏不由分說拉著若可飛就擠了上去。
  
  「各位,來看啊,最近剛到的極品貨色啊。」粗壯的女人獰笑著,用鞭子指向身後的幾個蓋著黑布的籠子,「老規矩,價高者得!」
  
  拍賣?!若可飛倒有些驚訝了,在這樣的地方居然已經有了拍賣的雛形。這個粗壯女人的老闆看起來還有些頭腦。
  
  「好了,廢話少說。」粗壯的女子聽著台下人的起哄也不便再多說,手一伸,拉開了第一個籠子,「第一件貨大家請看。絕對是個極品。」
  
  黑布拉開,眾人眼裡露出驚艷,發出了驚呼。裡面是個柔美到極點的男子,若不是他的喉結突出,那清秀的身子骨加上那俊美如女人的臉絕對會讓人誤會性別。男子有些發抖,害怕的看著台下發出驚呼的女人們。
  
  「起價一百兩。」粗壯的女人大聲喝著,話落,下面的竟價聲此起彼伏。對這樣的男子若可飛自然是沒有任何的興趣,而白杏也是一臉的失望。最後,柔美的男子被一個滿臉貴氣的漂亮女子以一千五百兩買走。
  
  粗壯的女子踢了踢籠門,戲謔的笑著:「你有福了,買你的是本縣的首富,她對面首們可是大方的很。你小心伺候著,要什麼有什麼。」接著就有人來帶走了柔美的男子。
  
  「下一個貨物。」粗壯的女子一把扯開了第二個籠子上的黑布,看得若可飛張大了嘴,白杏瞪大了眼。其餘的女子更是發出了奇怪的聲音。居然都在集體嚥口水。籠子裡的是一個滿身肌肉的健壯男子。普通,但是卻身材結實。最後被三千兩的高價被人買起。若可飛心中大汗,原來,這樣強壯的男人更受這裡女人的歡迎。
  
  最後一個籠子揭開來,裡面赫然是一對如玉般的小男孩。看樣子也不會超過十三歲,兩個如玉雕琢出來的孩子被綁住,嘴巴也堵住,正憤恨的看著眼前的人們。
  
  「這對雙胞胎,起價一百兩。」粗壯的女子得意的喊著,這樣漂亮的人兒很少見的,何況還是雙胞胎!這可是費了不少力氣得來的。
  
  「真噁心,還是孩子啊。」白杏小聲嘀咕,這些女人也真夠變態的。戀童癖還真多。
  
  「聽下聲音啊,把他們嘴上的布拿下來。」有個尖銳的聲音忽然喊著。
  
  粗壯的女子臉色微變,為難的說道:「這兩個小子說話不乾淨,還是先不要了。」
  
  「我們怎麼知道是不是啞巴?快讓我們聽下聲音。」尖銳的聲音繼續說道,引來更多女人的附和。
  
  粗壯的女子為難的打開了籠門,扯下了兩人嘴裡的布。兩個孩童立刻大罵:「你這頭女豬,快放了我們,你知道我們是誰麼?我們是北凌國的皇子!你們等著開戰吧!」
  
  下面的女人們都不滿的起哄起來,都鬧著,難怪不肯拿下布,原來是兩個小瘋子!誰會出大筆的錢去買兩個瘋子?
  
  粗壯女人趕緊把兩人的嘴又堵上。看著漸漸散去的眾人心中是大恨。轉頭看著兩個也瞪著自己的男孩,就要揮著手裡的鞭子一頓猛抽。
  
  「等等!」一個清冷的聲音卻阻止了她的行為。
  
  粗壯女子轉過頭,卻看到若可飛冷冷的看著自己。再看到眼前的兩個女子穿著不凡,立刻陪笑臉道:「兩倍客人看上了?」
  
  「多少錢?」若可飛眼裡沒有一絲的波瀾,冷冷的問道。白杏驚訝的看了看若可飛,卻看到她的臉上全是嚴肅,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不是吧,真要買男人回去?若是被軒轅孤雲知道是自己慫恿可飛來這的,還不把自己拍死?
  
  「呵呵,客倌你也知道,這樣的極品貨色不容易得來,費了我們好大的勁。」粗壯的女人嘿嘿的乾笑著。
  
  「兩個瘋子而已,你想要多少錢?」若可飛冷冷的打斷了粗壯女子的話,眼角卻瞟到當自己說出兩個瘋子的話時,那兩個孩子眼裡射出的惱怒憤恨光芒。
  
  「啊,這個嘛,客倌好歹給個本錢吧。」粗壯女子陪笑著,知道自己遇到的不是善茬。
  
  「二百兩吧。」若可飛淡淡的說道。
  
  「行行!」粗壯的女子臉笑開了共,本是想矇混著將這雙胞胎賣個好價錢,不料卻被人看出來了。現在能賣出去得了兩百兩已是不錯了,「客倌您請。」粗壯的女人打開了籠子,卻沒有鬆開兩人身上的繩子。粗暴的將兩人拖了出來,丟在了地上。
  
  若可飛看而後兩人眼裡的怒火和倔強,笑了起來,伸出手將兩人扶了起來。白杏愣愣的看著這幕,心中懷疑難道可飛比較喜歡年齡小些的男子?剛想到這,卻又打了個哆嗦,怎麼可能!自己在瞎想些什麼?
  
  若可飛扶住兩人,兩人掙扎,若可飛輕輕的在他們的耳邊用只能他們聽到聲音道:「若不想被那些女人蹂躪至死在床上乖乖的跟我走。」
  
  兩人愣了愣,眼前的女子是什麼人?為什麼說出的話讓人有股不得不聽從的魔力?
  
  白杏怔了怔,蹲下來和若可飛一起將兩人腳上的繩子解開來。粗壯的女人發話:「跑了我可不管的哦。」
  
  若可飛充耳不聞,繼續解開了男孩手上的繩子,拿掉了他嘴上的布,和白杏兩人一人拉著一個離去了。
  
  粗壯女人看著兩個原本一直不安分的男孩在若可飛的手上居然那麼聽話,著實驚訝了番。
  
  「你們,叫什麼?」若可飛牽著一男孩的手淡淡的相問,「北凌國的皇子為什麼這麼輕易就被人抓到?」
  
  話音剛落,包括白杏在內,三個人僵住。
  
  牽著若可飛手的男孩仰起頭,張了張嘴,這才囁嚅道:「你,相信我們說的話?沒覺得我們是瘋子?」
  
  若可飛輕輕的笑了,自己該怎麼告訴這兩孩子?他兩身上的那種高貴氣質難以掩飾?還是該說自己就只是相信兩人的話而已?
  
  「我的名字是皇甫子軒,他是我的弟弟皇甫子默。」牽著若可飛手的男孩咬了咬唇,這才道:「是我們兩私自出來遊玩,在邊關被抓住的。」
  
  若可飛看著與齊肩高的兩個如玉般的人兒,臉上有些憔悴,身上的衣服也有些破爛了,卻依舊掩飾不住兩人的絕代風華。小小年齡已是如此,長大後更不必說了。
  
  「謝謝你救了我們。」皇甫子默低下頭。兩個人早就後悔萬分。
  
  若可飛卻不明意味的笑了,自己從來就沒有那麼的好心。救人?那怎會是自己的作風,這兩人,自己看出兩人說的絕非假話,定是北凌國真正的皇子。而下一站取火之精髓,好像就是在北凌國的境內吧。而火之精髓,聽黯然提過,似乎是在皇家某個秘密的地方。有著重兵把守,若有簡單的方法,就不必想辦法溜進去了。
  
  「餓了沒?先吃飯再回客棧洗澡如何?」若可飛微笑著,看著兩人一聽到洗澡是警備的表情忍不住譏誚道:「我對小孩子沒興趣的。」
  
  「我不是小孩子了!」兩個聲音異口同聲的反駁。
  
  「見過喝醉的人說醉了沒?」若可飛惡劣的打擊著兩個孩子。話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從到了那赤血巨木那開始,自己就再不像以前那樣什麼都置身事外了。
  
  白杏捂著嘴偷笑起來,一直以來看到的艘是若可飛冷漠得樣子,從來沒有見過她動容。現在,居然在欺負兩個孩子。真是大大的意外。
  
  皇甫子軒和子默漲紅了臉,想反駁什麼,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了好了,先去吃飯,你們想吃什麼?」白杏看著兩個孩子懊惱的樣子,出來打了圓場。
  
  「你們想要什麼賞賜?」皇甫子軒沒有動,卻是很認真的問出了問題。
  
  若可飛看看眼前堅毅眼神的孩子,忽的伸出手猛的掐住了他漂亮的臉,在這樣的情況下的反映,更顯示了兩人的出身。這與年齡不相符的冷靜反應自己看著真不順眼,因為彷彿看見了過去的自己。
  
  「你,你幹什麼啊?」皇甫子軒呆住了,看著眼前漂亮的女子眼裡似乎有著絲絲的惱怒,她在生什麼氣?
  
  皇甫子默也愣住了,不明白若可飛的行為。
  
  「沒什麼,想掐就掐了。先吃飯。」若可飛冷冷的回了句,收不了手不再說話。為什麼,自己彷彿看到以前的自己會是這樣的生氣?自己在生氣些什麼?難道自己其實很討厭過去的自己麼?
  
  皇甫子軒揉了揉自己疼痛的臉,雖然覺得莫名其妙,卻還是乖乖的跟著若可飛走了。帶著兩個孩子用過了飯,再買了新的衣服回到了客棧。吩咐小二開房和準備熱水時,小二的眼裡是明顯的羨慕。
  
  如白杏所想,當軒轅孤雲得知若可飛買了兩個男子回來,一陣的抓狂。衝到兩人的房裡仔細看過這才放下心來。兩個雛兒而已,自己瞎擔心什麼?
  
  皇甫子軒和皇甫子默看著突然進來又突然出去的絕美男子,不明所以的對看了眼,都在猜測這是什麼人。
  
  「你說他們是北凌國的皇子?」軒轅孤雲和若可飛兩人的房裡,軒轅孤雲摸著自己的下巴問著。黯然、銷魂和閻焰也徵詢看著若可飛。
  
  「是。」若可飛認真的點了點頭。
  
  「那就更好辦了。」黯然扯著嘴角笑了起來,「直接用兩人交換火之精髓。那東西在北凌國皇家的禁地裡。」
  
  「要是對方不肯呢?」白杏眨了眨漂亮的雙眼,出聲詢問。
  
  「那就進去偷咯。」黯然說的理所當然,「不過,那東西對他們來說根本就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那地方是禁地,不允許人進去,讓他們交換吧,不交換再想辦法。」
  
  接下來的日子,幾個男人的傷勢也好了個七七八八。在救回皇甫兩兄弟的晚上若可飛就對兩人說了會送他們回國,但是要向他們的父皇討一樣東西,至於是什麼東西並沒有當時就告訴兩人,兩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將自己送回去,自己付出報酬是應該的。
  
  幾日後,眾人上了路。因為多了兩人,即使大馬車可以容納八個人,但是眾人一致決定乘坐兩輛馬車。黯然挑釁著要與軒轅孤雲在路上繼續下五子棋。於是銷魂和若可飛還有皇甫兩兄弟坐上了其中一輛馬車,而黯然拉著軒轅孤雲和閻焰白杏坐上了另外一輛馬車。
  
  寂靜的馬車裡,若可飛手支撐著自己的下巴靜靜的看著窗外,而銷魂是靜靜的看著若可飛的側面。有很多話想對她說,卻不知道該如何說起。她知道血祭解除了會是怎樣的心情呢?突然,自己很想知道她的想法。
  
  「在看什麼?」話到嘴邊卻變成了無足輕重的話題,銷魂在心中抽搐,對自己完全沒有語言了。自己想問的不是這個啊!
  
  「也沒什麼,只是在想若我也生在聖遠國會是什麼樣。」若可飛輕輕的笑出了聲。
  
  「會是面首一大群。」皇甫子軒忽然插話。
  
  若可飛回過頭看著皇甫子軒,淡淡的笑了:「那是你的想法,並非我的。」
  
  皇甫子軒眨了眨眼:「也對,我不是你,不知道你的想法。」
  
  銷魂冷哼了聲,不懷好意的掃了皇甫子軒一眼,皇甫子軒雖然不明白眼前的男人為何對自己這般,卻還是識相的閉上了嘴,不再說話。
  
  若可飛又看向了窗外,馬車裡又沉默了下來。銷魂握緊了拳頭,終於憋出了句話:「那個,血祭已經解了,你知道麼?」
  
  若可飛驚訝的轉過了頭,這才想起,在赤血巨木的最頂端的時候,銷魂受傷的那麼嚴重,而自己沒有絲毫的受到影響。這麼說,真的已經解了?
  
  「就在你服下水之精髓的時候就解了。老哥說五行的精髓都有特殊的功效。」銷魂慢慢的說出了原由。
  
  若可飛看著銷魂的臉,忽的露出了笑容:「那就好。」
  
  小換瞳孔驀然放大。她說那就好!那就好!與自己一體她很討厭那樣的感覺的麼?原來她根本就是把這個當做累贅的麼?心幾乎快要裂開了一般的痛。和她再也沒有任何的關係了,自己再也無法觸摸到了她了。
  
  「如果解藥未湊齊……」若可飛柔柔的笑著,「這些日子,辛苦你了。謝謝。」
  
  那輕輕柔柔的聲音猶如羽毛一般輕拂過了銷魂的心,宛如兩人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銷魂愣住,定定的看著微笑的若可飛。
  
  原來她的那句就好是這個意思!!!
  
  「不,不辛苦。」銷魂忽然笨拙的回著話,臉上的表情也不自然起來。欣喜,巨大的欣喜淹沒了銷魂。剛才都還痛的快無法呼吸,現在卻高興的想大笑,一切的擔憂和傷心在這一瞬間由若可飛的幾句話沖的一乾二淨。
  
  「其實,你們真的可以不必跟來,」若可飛臉色有些複雜,只因為想起了在赤血巨木上的事。現在血祭又解了,黯然和銷魂斷然已經沒有任何理由再為自己犯險。
  
  「我們,只是想跟來而已。」銷魂看著若可飛,一字一句清晰的說道,「沒有什麼可以不可以,只是想而已。」是的,沒有任何的理由,只是自己想而已。
  
  若可飛看著銷魂灼灼的眼神,怔了怔,接著露出了會心的笑容,不再說話。
  
  銷魂也看著若可飛微笑起來。
  
  「你喜歡她!」忽然,皇甫子軒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大哥說的沒錯,你很喜歡她。」皇甫子默再次重複著。兩個人的口氣如出一轍,都是認真的陳述著,而非疑問的語氣。
  
  短短的兩句話猶如霹靂一樣震在了兩人的心頭,兩人怔住,互相看著對方。馬車裡瞬間一片死寂。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04:13 PM

第一百零一章
  
  馬車裡一片死寂,皇甫子軒和皇甫子默靜靜的看著兩個人。
  
  銷魂猛的轉過臉,惡狠狠的看著皇甫子軒道:「你懂個屁!小孩子懂什麼!」
  
  「喜歡就是喜歡,你是不是男人啊?!」皇甫子軒說話更是不客氣,「我要是你,喜歡她我就去搶。」
  
  「就是,死也不放手。」皇甫子默更為堅定的說著。
  
  說罷,兩人都是鄙視的眼光看著銷魂。看的銷魂一陣抽搐,直想發飆。
  
  「臭小子真是欠揍!」銷魂不由分說伸出手就在兩人的額頭一記猛敲。兩人的額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立刻起了個大包。
  
  「好痛啊。」兩人抱著頭齊呼,憤怒的看著銷魂,皇甫子軒嘴裡更是不饒人,「你就是喜歡她,還不敢承認,是不是男人啊?」
  
  「對對!越掩飾就越心虛!」皇甫子默也抱著自己的頭附和著,「你就不是個男人!」
  
  銷魂氣的是火冒三丈,伸出手一手掐住了兩人的臉,眼角卻在瞟著若可飛的反應。心裡更是有些慌亂,若是她知道自己的心意,她會不會再也不理會自己?卻看到若可飛是一臉的茫然,愣愣的看著自己沒有動。怎麼回事?她為什麼是這反應?茫然?
  
  「銷魂……」忽的,若可飛慢慢的開口了,看著銷魂沒有動。
  
  銷魂嚥了嚥口水,突然快速的伸出手點了皇甫子軒和皇甫子默的穴道,看著兩人不省人事這才放心的轉過頭看著若可飛,低低的囁嚅道:「什麼?」
  
  「你,喜歡我?」若可飛睜大眼睛看著銷魂,慢慢的問道。
  
  銷魂卡的張大了嘴,下巴都快要脫臼了。怎麼也沒想到眼前的人會這麼直接的問,幸好點了那兩破小孩的穴道,可是,自己該怎麼回答?啊啊啊啊啊!!!銷魂在心中慘叫了千遍萬遍,自己該怎麼說?
  
  若可飛看著臉色突變的銷魂,更是不解的看著他。
  
  銷魂的額頭冒出了冷汗,自己到底該怎麼回答,否定說不是?可是腦子裡又迴響起剛才兩個臭小鬼的話,你是不是男人啊,你是不是男人啊!聲音越來越大,似乎要將自己的腦子都炸開一樣。肯定的說是,說自己就是喜歡她呢?那以後怎麼辦?是不是她看到自己再也不會理會?依她的性格,真的會這麼做。
  
  「喜歡,當然喜歡。」銷魂忽的就脫口而出,接著突然咬掉了自己的舌頭。自己怎麼就這樣說出來了?完了,她再也不會理會自己了。自己該怎麼辦?
  
  若可飛愣愣的看著銷魂,還未來得及說什麼,銷魂撓了撓頭,乾笑著:「我都喜歡,就喜歡和你在一起的感覺,喜歡大家在一起。」心裡卻是那個瀑布一樣的大汗啊。為什麼自己會說這樣的話?
  
  「我,好像也很喜歡和你們在一起的感覺。」若可飛垂下眼睫,微微的笑了起來,更是慢慢柔柔的說著心裡最真實的感覺。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覺得即使不用找解藥,和這些人一直這樣走下去似乎也不錯。
  
  銷魂怔了怔,隨即笑的燦爛,重重的點了點對:「嗯,喜歡就好,」笑裡有著放鬆,有著坦然。自己喜歡她,是真的很喜歡她。可是,自己只要待在她的身邊,看著她的微笑,似乎就已經足夠了。這是怎樣的一種感覺呢?眼角瞟向那兩個昏睡的小鬼,心中悱惻,這是什麼小孩啊,居然這麼敏感。一眼就看出自己喜歡她,是自己太明顯還是他倆太敏銳?
  
  「聖遠國你以前來過麼?」若可飛好奇的問著銷魂。
  
  「鬼才來。」銷魂撇了撇嘴,這女尊國,誰想來?
  
  「哈哈,若是你來,必定很多女子追著你跑。」若可飛抿著嘴低笑起來。長的如此妖孽的銷魂必定是聖遠國女子最喜歡的類型。只是一直戴著人皮面具,那些人無從得知他的真面目。
  
  銷魂咋了咋嘴,無語。
  
  而前面的馬車上,軒轅孤雲和黯然正殺的天昏地暗。白杏在旁邊看的饒有興致,只有閻焰是嚼著若可飛在街上逛時為他買的零食,吃的是心滿意足。
  
  忽然,馬車一個顛簸,棋子都變了位置。
  
  「從來從來……」黯然嘿嘿的笑著從新擺放棋子。
  
  「你想的美,繼續剛才的。」軒轅孤雲不恥的看著眼前的男子,明知道自己就要贏了,現在卻耍賴要從新擺棋。
  
  「棋子都變了位置了,只有從新來啊。」黯然說的是理直氣壯。「做你白日夢!我都記得位置,擺成剛才的樣子。」軒轅孤雲不由分說的開始將棋子擺回了原來的樣子,不耐煩的看著有些怔住的黯然,「快點,到你了。」
  
  黯然摸著下巴裝模作樣的思考著:「等等,我看看是不是剛才的位置,讓我想想下一步怎麼下。」眼角卻不易察覺的瞟向窗外,也不知道那輛馬車裡的兩人怎麼樣了。
  
  眾人進了北凌國後,直接趕往了北凌國的京城,當到了京城後才知道若可飛救下的兩人正是當今皇帝最疼愛的兩位皇子,更是太子的人選。皇帝召見了眾人說了些客套話後,得知了眾人的目的,只是稍微沉思了片刻便揮手答應了下來。同意眾人進入禁地取他們所需要的東西,特意告戒了眾人在禁地裡不些不尋常的現象要特別小心。至於到底是什麼不尋常皇帝卻也說不上來。
  
  在皇帝熱情款待休整後,眾人便去了在京城西門外的皇家禁地,由皇甫子軒和皇甫子默帶毒害眾人前去,到了那裡一道巨大的石門聳立在半空,門口果然是守衛森嚴。而周圍的高牆上插滿了鐵刺,防止人的進入。
  
  「往裡面走,一直走,看到一座長長的被霧籠罩的吊橋後就是火焰溶洞了。你們自己小心。」皇甫子軒一臉的慎重,早就聽說裡面很奇怪,但是自己和弟弟也只是偷溜到吊橋那裡就被發現,緊急帶了回來。
  
  「活著回來啊。」皇甫子默漫不經心的說道,「據說有人偷溜進去沒有出來過。」
  
  「切。」銷魂不屑的切了聲,這兩個小鬼真是讓人討厭。邁開了步子率先走上前去,眾人跟在了後面。
  
  「謝謝。」若可飛淡淡一笑,跟在眾人後面進了那道大門。
  
  順著裡面的大路一直往裡走著,一柱香的時間,果然看到了一懸崖上的吊橋。吊橋全是由鐵製成,連橋板都是片片鐵板,上面籠罩著濃霧,看不真切對面,也無法得知吊橋到底有多長。
  
  「走吧。」黯然淡淡的道了聲,先踏上了吊橋,剛踩上去發生了吱呀的聲音,人消失在了濃霧裡。眾人也依次踏上了吊橋。
  
  若可飛跟在最後,也走了上去。踩著鐵板,腳下發出詭異的吱呀聲,若可飛低頭看了看腳下,一片白,霧太大,什麼都看不到。真是奇怪,在這附近是什麼地理環境導致了這麼濃的霧呢?若可飛再抬起了頭,卻驚訝的發現原本走在自己前面的白杏不見了,取代的是前面一片白茫茫的虛空。
  
  人呢?若可飛睜大了眼,想快步走幾步追上去,卻忽然覺得不對勁。低下頭一看,沒有吊橋。自己的腳下什麼都沒有!再一眨眼,周圍居然是以前自己最熟悉的那個暗房!一雙虎目正灼灼的看著自己。
  
  「殺了她。」又回到了那個黑暗的屋裡,那個自己名義上的父親冷冷的話語又響起在自己的耳邊。手指指著的人正是綁在椅子上自己的母親!
  
  「不!」十二歲的若可飛斷然拒絕。
  
  「殺了她,你才是真正的若家繼承人。」父親冰冷的聲音裡滿是猙獰。
  
  「不!不!絕對不!我根本就不想做什麼繼承人,我只要母親!」若可飛拚命的搖著頭。
  
  「哼!廢物!」一記強有力的拳頭擊在了若可飛的腹上,直打的若可飛一記悶哼倒在了地上,吐出了鮮血。
  
  「不,不可以!」若可飛趴在地上,無力的伸出手,想抓住那正走向母親的父親。怎麼可以,她那麼的愛他,卻要被他親手殺掉麼?昏暗的屋子裡,有水滴的聲音,除了自己的血滴在地上的聲音,還有一個清晰的水滴聲。
  
  母親,你在哭麼?是你在流淚麼?若可飛痛苦的伸出手,往虛空中緊緊的一抓卻什麼也抓不到。
  
  「不……!!!」若可飛絕望的喊出聲,眼淚洶湧而至。怎麼可以!為什麼會這樣!看著那高大的男人猶如死神一般慢慢的走近那被綁在椅子上的人。絕望,無盡的絕望湧上了若可飛的心頭。一直以來,自己那麼的努力,就是為了保護自己心裡這最後的柔軟,現在,連她也要失去了麼?
  
  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見了。
  
  猛然,若可飛驚醒。不對,剛才自己看到的感受到的到底是什麼?自己現在在哪?孤雲!自己和孤雲在一起的,在尋找火之精髓!走上了那座吊橋後來就變成了這樣。若可飛猛的掐住了自己的手,劇烈的疼痛傳來。眼前的黑暗全部散去,眼前又是一片白茫茫的景象。又回到了吊橋上。這麼說,剛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覺?差一點自己就醒不來了。
  
  那其他的人呢?若可飛往前穩走幾步,觸摸到了白杏僵硬的背。「杏兒!杏兒!」若可飛著急的呼喚著,而白杏紋絲不動,顯然也遇到了與若可飛同樣的事。
  
  「杏兒!」若可飛顧不得其他的,伸手在白杏的背上用力的一掐,拍打葉哎喲了聲,轉過了身。
  
  「可飛?」白杏疑惑的聲音傳來,「我怎麼會在這裡?剛才好像又回到了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若可飛皺起了眉,為什麼白杏會產生這樣的幻覺?而自己想起的卻是黑暗的痛苦的。那其他的人呢?
  
  若可飛越過白杏,拉著她的手快速的往前走去。這個霧,有問題!讓人產生幻覺,或是最痛苦最悲傷的,或是最高興最嚮往的。讓人無法醒來麼?
  
  一路走去,前面慢慢的響起了腳步聲。似乎眾人也都醒了過來,眾人無聲,都默默的走過了吊橋。過了吊橋這才看清楚眾人的臉色各異,彼此都明白似乎其餘的人也遇到了和自己相似的情況,卻沒有人開口說出自己到底看到了什麼。
  
  「走吧。」軒轅孤雲的聲音低沉的響起,走在了前面。
  
  眾人面色各異跟在了後面,到底眾人在橋上看到了什麼,也只有眾人自己的心裡才清楚了。
  
  火焰溶洞的洞口就已是熱浪滔天,白杏拿手扇著風,好奇的看著裡面,眾人魚貫而入,陣陣熱浪灼的人一陣的煩躁。腳下的地上偶而裂縫,裂縫裡更是傳來沖天的熱氣。溶洞裡怪石嶙峋,石頭大部分是暗紅色,最讓人驚奇的是很多角落裡長著火紅的小蘑菇。
  
  路悠長連綿,熱的讓人煩悶。
  
  「是那個?」忽然軒轅孤雲指著在前方的一個小亮點出聲詢問。
  
  黯然瞇著眼睛仔細的看了看,那火紅的亮點就在前方了:「應該就是了。」
  
  那火紅的亮點形狀與之前的水之精髓和木之精髓差不多,只是顏色不一樣而已。
  
  「取了趕快出去吧。熱死了。」銷魂拉了拉胸口的衣領,露出了性感的鎖骨。心中也是一陣的煩悶,在橋上自己看到的景象到底是什麼?是自己心中最渴望的事麼?還真是奇怪。
  
  軒轅孤雲走向了那火紅的亮點,心中也在想著自己的吊橋上所看到的東西。那座橋,真的很古怪。
  
  輕輕的取下那火紅的火之精髓,趕緊遞給了身後的若可飛。待若可飛服下,眾人這才放下心來,出了溶洞。眾人卻沒有馬上邁開腳步,都停在了原地。
  
  「那座吊橋……」軒轅孤雲幽幽開口,「有古怪。」
  
  「是那裡的霧有古怪。」黯然接過了話,語氣裡居然有些心有餘悸,對再次走上那橋居然有了些牴觸,「土之精髓在南島附近的一個小島上。順便找那個珍珠。」
  
  「那盡快上路吧。」銷魂皺著眉。
  
  「嗯,盡快吧。」黯然的嘴角浮起了笑意,已經集齊了三種精髓。很快了……
  
  待所有的精髓和珍珠都集齊,就只剩下水露仙花了。待到那時……
  
  黯然的眼裡越發的深邃起來。
    
  
  
第一百零二章
  
  「下一個目的地,南島。」黯然摸著自己的下巴微笑起來,眼光卻忽然落到了吊橋旁邊的一個石頭上。
  
  「咦?」黯然疑惑的眨了眨眼睛,上面似乎有字?
  
  「怎麼了?」眾人都不解的看著黯然。
  
  黯然沒有回答,走近了那塊石頭。石頭上真的刻了字。
  
  「程天渺到此一遊。」黯然看著那些歪歪扭扭的字,吃力的讀了出來。話落,眾人臉色變了,程天渺!又是她!怎麼哪裡都有她的蹤跡。
  
  眾人訝異,都湊了上來,仔細的看起了那字。
  
  「不過,這字還真醜。」銷魂按了按鼻子,認真的說出了自己的感受。
  
  軒轅孤雲卻注意到那字似乎不是用兵器一類的東西刻上去的。閻焰伸出手輕輕拍了排石頭上的灰塵,字跡更加明顯起來。字是深深的刻進了石頭裡。若可飛秒年個自己的手指放入那些字體的輪廓裡,剛好吻合。眾人更是大吃了一驚,那明顯是用指硬生生的在石頭上寫下的字!
  
  若可飛輕輕皺起了眉頭。
  
  程天渺,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自己每到一處取五行的精髓,必定會看到她的蹤跡。是偶然還是刻意?現在看來,後者的幾率比較大吧。
  
  程天渺,可怕的人。
  
  「啊,真討厭過這橋啊。」黯然扯了扯自己的嘴角,滿是不情願。
  
  「不會啊,在上面我好像做了個美夢啊。」白杏插嘴不解的說道。在來前自己走在上面居然看到了和若可飛第一次見面的情景,還有自己第二次與她見面時,和自己談的那些新奇開心的事。讓自己想起了好多好多,怎麼會討厭呢?
  
  其他人的臉色不太好,都沒有說話。若可飛若有所思,忽然輕聲問道:「杏兒,你過去有什麼很討厭的事,很灰暗的事麼?」
  
  「沒有啊。」白杏連想都未想就直接脫口而出了。不要說自己所在的冠藝樓的嬤嬤對自己的態度非常的好,那些客人們哪個對自己不是小心哄著的。自己並非無銀贖身,只是不想而已,哪會有什麼灰暗的過去。
  
  「那橋,讓我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我很討厭的事。」若可飛淡淡的說道,「而杏兒想到的卻都是高興的事。也就是說,那橋上的霧能讓人想到兩個極端。」
  
  眾人恍然,都各有所思。
  
  還有一點,若可飛沒有說出來,不管是想到痛苦的還是快樂的,那霧有種讓人喪失心悸的作用。會讓人不知不覺的沉浸在裡面無法自拔。當然,這也是針對意志薄弱者,所以一直醒不來的人就只有白杏。
  
  「真讓人不舒服。」黯然撇了撇嘴,忽的用兩手指堵住了自己的鼻子,甕聲甕氣的說道,「我不吸進霧氣就行了,快點飛過去不就得了。」
  
  「你背上杏兒!」若可飛想也未想直接下達命令,不給黯然抗議的機會,「你武功最高。」
  
  黯然話也懶的說了,忙去蹲在了白杏的面前。白杏剛趴上了他的背,黯然就跳起狂奔向吊橋,急急的衝進了濃霧裡。
  
  眾人都有些好奇,讓他這樣的失態,他到底在霧中看到了什麼呢?
  
  「走吧,飛兒。」軒轅孤雲蹲在了若可飛的面前,伸出了雙手。若可飛忽然笑起來,趴上了他的背,伸出手指堵住了他的鼻孔,而自己只是屏住了呼吸。軒轅孤雲也無奈的笑起來,忙起身也衝進了濃霧裡。
  
  閻焰和銷魂對看了眼,銷魂怪笑道:「閻王,要不你背我,我堵住你的鼻子。」
  
  「找死!」閻焰冷冷的吐出了兩個字,屏住呼吸一頭鑽進了濃霧裡。銷魂眼裡那絲淡淡的苦澀自己怎麼會沒有看到,但是更看的清楚的是他眼裡印出的自己,居然也是有著淡淡的苦澀。
  
  銷魂聳了聳肩,切了聲:「不懂說笑的死木頭。」說罷,也屏住呼吸鑽進了濃霧裡。自己在濃霧裡看到的是自己最嚮往的事,可是,自己深深的清楚,那不是真實的,雖然是自己想要的,可是,卻不屬於自己。
  
  這一次,因為屏住了呼吸,眾人很快的順利就穿過了吊橋。黯然把白杏放了下來,轉頭看著身後的眾人一個個的鑽出了濃霧。
  
  眾人走出禁地,皇甫子軒和皇甫子默還等在外面,看著眾人歸來有驚奇也有高興。當若可飛告訴了兩人那吊橋上霧的蹊蹺後,兩人似乎有些明白過來為何不讓人踏入這裡了。
  
  「好了,我們也要走了,謝謝你們。」若可飛笑著向兩位皇子告別。
  
  「不多留段時間麼?我們可以多款待你們啊。」皇甫子軒似乎有些不捨。
  
  「不了,我們還有要事要辦。」軒轅孤雲上前一把摟過了若可飛的肩膀,口氣有些不善。有點討厭這兩小鬼看自己飛兒的眼神。
  
  「很重要的事麼?」皇甫子默無視了軒轅孤雲,看著若可飛清澈的眸子問道。
  
  「嗯,很重要吧,要去南島。」若可飛有些好笑軒轅孤雲的行為,怎麼連小孩子的醋都在吃。以前吃白杏的,現在居然對這兩小孩子也這態度。
  
  「既然如此,我們也就不留你們了。不過,可以再為你們做件事。為你們準備艘大船出海去南島。」皇甫子軒沉吟片刻認真的說道。
  
  「如此,謝謝了。」若可飛依然客氣。
  
  「該我們謝謝你的。」皇甫子軒臉上浮起了感激的笑。在那樣的環境下,只有眼前的女子相信自己和弟弟是皇子。不管如何,最後的結果是她救了自己和弟弟。
  
  「我們會命人在港口接你們,父皇肯定不會再讓我們出宮了。」皇甫子默遺憾而無奈的聳了聳肩膀。自己也不願再貿然出宮了,這次被人抓去差點當了床奴,已經夠羞恥了。
  
  「休息幾天再走吧。」皇甫子軒建議著,「那邊我會命人將東西都為你們準備齊全。」
  
  「不了,我們要找的是我娘子的解藥,必須盡快。」軒轅孤雲的理由是冠冕堂皇又理所當然。
  
  皇甫子軒白了白眼,不再說話。
  
  「那,在此休息一晚,明早出發可好?在我們的別院休息。」皇甫子默出聲建議。
  
  「這個不用,我們不習慣,就住客棧好了。」軒轅孤雲淡淡的拒絕。
  
  皇甫子默也白了白眼,不再說話。
  
  眾人與兩位皇子告別,準備回城投宿客棧,銷魂走在最後,打著呵欠。
  
  「喂。」皇甫子軒走到銷魂旁邊冷聲叫住了他。
  
  「幹什麼?死小鬼。」銷魂沒好氣的看著眼前有著一樣臉的兩人。而兩人正定定的看著他。
  
  你是個男人就搶。」皇甫子軒低聲說道。對一直摟著若可飛肩膀的軒轅孤雲,兩兄弟甚是不滿。
  
  「臭小子,胡說什麼!?」銷魂皺起眉,有些氣急的看著皇甫子軒。
  
  「說的實話。」皇甫子默接過了話,不屑的看著銷魂:「你管那麼多,喜歡就是要搶過來。」
  
  銷魂抽搐著嘴角,看著眼前的兩個如玉般的人,這兩人真的只是孩子麼?這是什麼思維邏輯?
  
  「走了。」黯然在前面招呼著銷魂,而皇甫兄弟說話的口型落入了黯然的眼裡,黯然微微瞇起了眼睛,看不真切他的眼神,不知他在想些什麼。
  
  「來了來了。」銷魂撇了撇嘴,「你兩別再被女人抓走了,下次就沒那麼好運氣了。」
  
  皇甫兄弟無語。
  
  這一天,眾人在北凌國的京城裡投宿下來。
  
  夜深。
  
  若可飛和軒轅孤雲依偎在一起。
  
  「飛兒,你娘親真的是個很神秘的人啊。」軒轅孤雲靜靜的抱著若可飛回想起這些日子來所遇到的事。
  
  「是有點神秘。」若可飛心中也在好奇著。自己的這個娘親不只是神秘那麼簡單。似乎有更多的讓人吃驚的地方。她的武藝應該是很高的。她早就知道自己中了離心,這裡五行這精髓她都去過了麼?完全搞不懂她的想法。
  
  「不過現在真好,已經集齊了五行中的三行精髓了。」軒轅孤雲輕輕的撫摩著若可飛的秀髮,「不知集齊所有的東西後你的娘親會不會現身?」
  
  若可飛沉默了下來,娘親麼?其實自己根本就不是她的女兒,自己只是二十一世紀來的一屢幽魂而已。若是她人真的出現,自己該如何面對她呢?
  
  「不過,你娘親出現了會不會把我打飛啊?」軒轅孤雲想起了在赤血巨木的事情,那個修為那麼高的老頭都被程天渺一拳打飛。而且,從百花宮宮主的口裡得知,飛兒的娘親似乎很討厭男人吧,不是似乎,是確實很討厭。
  
  「不會的。」若可飛在軒轅孤雲的懷裡縮了縮,「我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的。」
  
  兩人無聲,靜靜的抱在一起沉沉的睡去。
  
  翌日,眾人坐上馬車出發了。要趕去北凌國最南邊的港口。
  
  南島,是個由群島組成的國家。一共由三百八十五個島嶼組成。是個神奇的群島國家,各島的風俗習慣皆不相同。很多島上的都有自己的特產,有著很多奇花異草,珍禽異獸。是個讓人嚮往的地方。
  
  當眾人趕到港口時,見到了大海。
  
  「這就是大海啊。」白杏喃喃自語道。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麼的讓人舒服。一望無際蔚藍的一片,在天邊已是一條線,蔚藍的天與蔚藍的水那麼自然的融合在了一起。讓人的胸襟一下就廣闊了起來。
  
  軒轅孤雲握了握若可飛的手,若可飛轉過頭和軒轅孤雲相視而笑。
  
  若可飛第一次知道,和自己愛的人一起看海原來是這樣的感覺。很舒心,讓人情不自禁的想時間停留在這一刻。
  
  銷魂也睜大眼睛看著大海,眼神從蔚藍的海上移動到了若可飛與軒轅孤雲牽著的手上,微微笑了笑,再把目光投向了一望無際的大海。
  
  黯然將一切盡收眼底,沒有說話。
  
  眾人剛走到港口,就有官員打扮的人迎了上來,手裡拿著畫像對比了下。熱情的迎接了他們,並用手指著港口一艘很華麗很龐大的船告訴眾人,那就是兩位皇子殿下為他們準備的船,上面一切物品都齊全了,隨時可以起航。
  
  黯然不客氣的帶頭登上了船,嘴裡讚歎著:「有錢人的日子就是好。」
  
  「你的錢也不少啊。」閻焰忽然冷聲飄來了一句話。
  
  「我是不會送人這麼大一艘船的。」黯然摳門的說道。
  
  因為船上的東西應有盡有,所以眾人決定立刻就起航。而客艙也早已準備舒適了,在甲板上放著桌子,椅子,而在船尾還有魚桿,一切是應有盡有。
  
  桌子上擺放著各種糕點和香茶,待眾人坐好後,船長起航了。
  
  閻焰的眼神放在桌上的糕點上,洋溢著熱情和渴望。
  
  「看你那沒出息的樣。」銷魂冷哼,伸出手抓過個糕點就往嘴裡送去。
  
  「我的。」閻焰只是很快的吐出了兩個字就伸出去搶。
  
  眾人看著鬧騰的兩人,一致默契的選擇了無視。
  
  「咦?黯然人呢?」忽然,若可飛發現了黯然似乎不在甲板上。
  
  眾人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卻忽然發現黯然趴在船弦邊,吐的正是天翻地覆。
  
  不是吧?黯然暈船?!那個總是自信滿滿,完美的人居然暈船?!眾人面面相覷,更是更為一致默契的露出了壞笑。
  
  「要不要來點,味道不錯。」閻焰端著糕點,蹲在了黯然的旁邊惡劣的問道,黯然轉過頭更惡劣的就要對著糕點吐出來。
  
  「哇……!」閻焰真心拿開了糕點,怨恨的看著還在大吐特吐的黯然,卑鄙無恥的小人,居然想弄髒自己的糕點!
  
  銷魂更是笑的張狂,看著在那吐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黯然,笑的就快捶地了。
  
  「釣魚,釣魚。」銷魂樂的沖閻焰招著手。眾人該幹嘛幹嘛去了,留下黯然一個人在甲板上吐的驚天地泣鬼神。
  
  行了兩日,黯然就吐了兩日,嘔的他膽汁都快出來了。
  
  「那裡,那個島……」黯然趴在船弦上,無力的指著前面的島嶼,「那個島上的珍珠,是我們要找的……嘔……」
  
  「老哥,你幾個月了啊?」銷魂嘿嘿笑的不懷好意。孕婦就是這麼吐的吧?
  
  「是誰的呢?」閻焰面無表情的把話接了過去。
  
  若可飛看著兩人惡劣的一唱一和,沒了語言。黯然卻連抓狂的力氣都沒了。
  
  船慢慢的靠近了島嶼。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04:20 PM

本帖最後由 connie062222 於 2012-8-2 04:29 PM 編輯

第一百零三章
  
  下了船,黯然就像獲得了新生一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再長長的出了口氣。
  
  眾人都看著眼前的景象,怔住了。金黃色的沙灘上滿是五顏六色的貝殼,海灘上棲息著一些動物,一見到人都爭先恐後的下了海,海面上一條條銀色的魚躍出水面,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海邊的椰樹上趴著奇怪的海龜,人一走近就連續的跳進了水裡,發出一連串的撲通聲。
  
  「真漂亮……」眾人由衷的發出了讚歎聲。
  
  「總算活過來了。」而黯然沒顧的上看這些,正摸著自己的胸膛,順了順氣。
  
  「是啊,腳踩上陸地的感覺真好啊。」銷魂不怕死的在黯然旁邊嬉笑。閻焰早就聰明的遠離了黯然的周圍。
  
  果然,片刻後,銷魂的慘叫聲傳來。再片刻,額頭上頂著兩個可愛的大包怒視著黯然。黯然拍了拍手若無其事的說道:「這個島嶼是沒有人住的,搭帳篷吧。」
  
  「為什麼要搭帳篷?」銷魂捂著自己頭上的大包傻傻的問道,「直接找到貝殼撬出裡面的珍珠走人不就行了麼?」
  
  接下來銷魂又是一聲慘叫,頭上再加了個包。銷魂捂著頭不明所以的看著黯然。
  
  「蠢貨,我早說過了,那貝殼一撬開,它就會立刻分泌出一種東西融化掉珍珠。我們只有去找那種已經死亡自然風化的貝殼。」黯然舉目眺望著,補充道:「也許還不等你撬開,剛觸摸到就融化了。」
  
  「這麼邪門。」銷魂摸了摸自己頭上的大包,有些不滿。
  
  「也不算奇怪。」軒轅孤雲深思了下,之前眾人都看到了那只會出現在神話裡的浴火鳳凰,而貝殼分泌東西融化珍珠也不足為奇了。
  
  「不過,老哥,船上有好好的床鋪,我們為什麼要搭帳篷啊?」銷魂這回學乖了,閃身很遠才說出了這樣的話。明知道黯然是不想住在船上才提議要搭帳篷卻偏要反問。
  
  黯然黑下臉,想動手,卻發現銷魂離他的距離還真的很遠。抽了抽嘴角:「我自己住帳篷,你們住船去。」能住在陸地上,打死也不會住在船上。搖晃的自己已經吐了兩天了,再這麼吐下去就完了。
  
  「那幫你先把帳篷搭起來吧。」軒轅孤雲沒好氣的笑了笑,看著這兩個鬥嘴的兄弟,感情真好。忽然想起了軒轅孤風,他此刻又在做什麼呢?
  
  幾個男人七手八腳的幫著黯然搭著帳篷,白杏拉著若可飛走在沙灘上,新奇的看著什麼都在感歎。若可飛不是沒見過大海,但是與這麼多人一起來看海卻是第一次。陽光曬在身上暖洋洋的,看著幾個搭帳篷的人,若可飛露出了笑意。其實,能不能找到解藥已經不再重要,和這些人在一起的日子很快樂,而孤雲一直在自己的身邊,這就已經夠了。
  
  自己傻傻的孤雲啊,為了自己放棄一切的榮華富貴,一切的權勢。若可飛的眼神停留在了軒轅孤雲的身上,此刻他正在和黯然嘀咕著其中的一個樁子該打在哪。似乎黯然不同意,兩人正在爭論什麼,孤雲,似乎也有了朋友啊。若可飛柔柔的笑著看著他們。
  
  「可飛,你在看什麼?」白杏拉了拉若可飛的手。
  
  「哦,沒什麼。」若可飛轉過了頭看著一臉好奇的白杏,「杏兒第一次出海?」
  
  「嗯。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地方。」白杏似乎相當高興,彎下了腰拾起了塊貝殼。欣喜的看著手裡的貝殼,以前不是沒見過這些東西,很多討好她的男人會送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當然也有貝殼,但是這次不一樣啊,是自己親手在海灘上拾起的。
  
  若可飛看著白杏滿足的笑,也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好了,搭好咯……」黯然大聲的說著,「今晚就在這裡弄個篝火烤肉吃。」
  
  「有吃的就行。」閻焰說的直截了當。
  
  「可以啊。」軒轅孤雲點頭。
  
  若可飛靜靜的看著那邊的人,除了黯然,銷魂和閻焰都已經將人皮面具摘去,每個人的俊美都有著不同的韻味,組成了一副唯美的畫面。黯然的臉卻從來沒有暴露過,到底是什麼樣呢?
  
  船上水手和船長們留在了上面看守,眾人將所用的東西搬了下來,在島上巡了圈,確實沒有發現任何的人煙。而銷魂不信邪的找到珍珠貝和蛤蜊,想撬開拿到裡面的珍珠,結果挫敗的發現果然是一碰到,蛤蜊立刻就分泌一種奇怪的物質將珍珠融化掉了。而沒有被融化掉的黯然看過卻遺憾的說出這並非要找的珍珠。
  
  夜晚,眾人坐在了篝火面前,軒轅孤雲熟練的烤著魚和肉,閻焰因勤的當著副手,要什麼作粒立刻就遞上。銷魂找了一堆的蛤蜊在那撬,說就不信那邪,自己的手一定可以快過蛤蜊。黯然無奈的看著銷魂的行為,白杏給眾人一一倒著茶。
  
  若可飛手肘支著自己的下巴,含笑看著眼前一副和諧的畫面。
  
  「黯然……」忽然若可飛輕輕的開口。
  
  「什麼?」黯然轉過頭看著若可飛不解。
  
  「你的面具,這裡脫掉了。」若可飛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示意黯然的人皮面具下巴那脫掉了。
  
  「哦,是麼?」黯然伸出手摸到了自己的下巴,果然那裡已經脫掉了,「麻煩。」黯然嘀咕一句,順手就將面具一整個的揭了下來,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除了銷魂眾人全部怔住,這是怎麼樣的一張臉!!!讓人見了彷彿忘記了呼吸,再也移不開眼光。天地為之失色,一切都是他的陪襯,篝火下那張美的不可方物的臉一臉的無所謂,將手中的面具把玩著嘀咕:「這面具是該換了。」銷魂扯了扯嘴角,看著呆掉的眾人。也是,他們有這樣的反應也是正常的,想當初變態老哥去殺個武藝高強相當棘手的人,對方見到他的臉,明知道是來殺他的卻居然沒有絲毫的反抗,他倒好,就像是哄人一樣,讓別人閉上了眼再一刀解決。對方居然真的是非常聽話的閉上眼,連死時的表情都是那麼的滿足。最重要的,那是個男人!後來,他就再不做樣沒挑戰性的事了,面對下屬也總帶著面具,是因為下屬們看著他的臉就走神,連他說什麼都不記得,典型的藍顏禍水!
  
  半響眾人才回過了神,真是漂亮的不像是人了,這是眾人此刻心中的想法。
  
  「你,怎麼突然就拿掉面具了?」若可飛有些吃驚的問,其實意思是想問為何這樣輕易的就拿掉了面具,一直帶著面具不就是不想讓其他人看到他的真面目麼?
  
  「壞了就拿掉了啊。」黯然回答的理所當然,更是奇怪的看著若可飛,好似她問出的問題很奇怪一般。
  
  「以前沒拿掉是因為沒壞?」若可飛有些無語,這是什麼邏輯?
  
  「以前沒拿掉,人多。」黯然簡短的回答,目光轉回了軒轅孤雲的手上,「油滴下去了。」
  
  軒轅孤雲忙翻轉起了手裡的烤肉,看著黯然的臉,一本正經的說道:「你絕對能當上聖遠國的皇后。」
  
  黯然色變,飛身就朝軒轅孤雲撲去,軒轅孤雲一個閃身躲過,黯然再次撲上去。閻焰看著軒轅孤雲手裡的食物那是一個著急,義憤填膺的加入了「戰鬥」。
  
  黯然明顯武功遠遠高於兩人,可是兩人也不弱,二對一勉強打了個平手。銷魂看也沒看他們,繼續撬著自己找來的蛤蜊,可是撬了一大堆了,依舊一無所獲得。
  
  「銷魂,別撬了明天再去找吧。」若可飛看著一臉懊惱的銷魂出聲制止。
  
  銷魂氣惱的將手裡的蛤蜊扔掉,悶坐在那不再說話。
  
  「謝謝你。」若可飛柔柔的聲音傳來,銷魂抬起頭對上了若可飛那溫柔的眼神,不禁一愣,接著嘿嘿的笑了笑:「這沒什麼的啊。」
  
  白杏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兩人的臉,接著再為自己添上了茶,眉頭卻皺了皺,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麼事呢。
  
  夜深。
  
  眾人都回了船上睡覺,黯然自己心滿意足的進了帳篷,準備在第二天開始尋找那自然死去的蛤蜊留下的珍珠。
  
  接下來的幾日,眾人都苦苦搜尋著那奇異的珍珠,雖然稀罕,但卻不會是像五行精髓那般難得。在第四日就找到了所需的珍珠,還一下找到了兩個。
  
  「這也要吃掉?」銷魂看著手裡的珍珠,疑惑的問道。
  
  「吃個屁,你以為什麼都能吃啊。」黯然低喝,一把奪了過來,「我先保管著,這東西必須碾碎配上水露仙花服用,在最後才能用。」接著又拿過了軒轅孤雲撈到的那顆。
  
  「那還不是要吃掉。」銷魂小聲嘀咕了句,看到黯然森冷的眼光掃了過來立刻又改口,「為什麼要你保管啊?」銷魂瞪著眼睛不服氣。
  
  「因為我武功是你們之中最高的,若是被人偷走怎麼辦?」黯然說出的理由也確實很充分,眾人都同意下來。
  
  黯然將珍珠收好,目光再投向那木船,臉又垮了下來,土之精髓還在另外的島嶼上,這就意味著自己還要坐船,備受折磨。
  
  上船前,黯然又摸出了張面具戴上,又變成了相貌平平的一普通男子,繼續在船上開始了大吐之旅。
  
  「以後,再也不坐船了。」黯然邊吐邊憤恨的發誓,惹的眾人一陣哄笑。
  
  若可飛笑著看著黯然,心裡卻暖暖的,若不是為了幫自己尋解藥,他又怎麼會來這裡受這些苦。真的很感謝,謝謝他們,若可飛走向船弦抬頭看著蔚藍的天空,蔚藍的海,再回頭看看圍繞在自己周圍的人,若可飛靜靜的閉上了眼,嘴角浮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暖笑容,現在自己這樣的感覺,是不是叫幸福?那個最後滿身是血的人兒,抱著自己,要自己一定要幸福,那麼,自己是不是做到了答應她的話呢?
  
  我的媽媽……若可飛再睜開眼,滿眼的清澈,如果還能見到她,自己想告訴她,現在的自己是幸福的。
  
  「飛兒……」軒轅孤雲的聲音忽的輕輕在若可飛的耳邊響起,接著身子被摟了過去,抬頭就對上了軒轅孤雲溫柔的微笑,「你在想什麼呢?」
  
  「沒什麼,在想這樣的生活真好。」若可飛將頭輕輕的靠在了軒轅孤雲的肩膀上。海風輕輕的吹來,拂過了兩人的臉龐。
  
  「是的。有你在我的身邊,去哪裡都好。」軒轅孤雲緊緊的摟著若可飛的肩膀。寂寞孤獨的自己,一直都在逃避,一直都在沉淪,是飛兒拯救了自己,讓自己不再感覺寒冷,不再感覺孤獨和寂寞,這樣的生活才是自己想要的,這樣和她在一起才是自己最想看到的。
  
  「孤雲,以後我們做什麼?找完解藥後做什麼?」若可飛的手輕輕的撫摩上了軒轅孤雲的俊臉。
  
  「嗯,找個沒人的地方隱居吧。衛亮去找了。」軒轅孤雲伸手握住了若可飛的小手。
  
  「還很多人啊,隱居好像不可能嘛,你怎麼養活那麼多人啊?」若可飛忽然想起了最後跟著軒轅孤雲出來的影衛們。
  
  「這倒是個大問題啊。」軒轅孤雲握了握若可飛的手,沉思了片刻,忽然展開眉笑道:「我們也做商人去,專門搶黯然的生意。」
  
  「啊?」若可飛一愣,「為什麼要專門搶他的生意?」
  
  「哼,就搶他的,沒理由。」軒轅孤雲的臉色有些不自然,總不能告訴飛兒自己就是想搶他的,不願意輸給他吧。
  
  「想搶我生意,嘔……」黯然搖晃著扶在船舷上,忽然的出現,邊嘔邊說著,「就看你有沒那本事了……嘔……」
  
  「你先吐了再來說這話吧。」軒轅孤雲不客氣的挑釁道,眼前連站都站不穩的人,說話哪還有平時的氣勢,
  
  黯然剛想說什麼,忽然船上躁動起來,水手們在甲板上有些慌亂起來。而船長此刻也急忙的奔了過來,口裡大喊著:「公子,不好了不好了!」
  
  「吵什麼?」黯然壓抑著自己腹中的翻湧,不耐煩的問道。
  
  「海盜,是海盜!」船長急忙的連連揮舞著手,急急的說道。
  
  「什麼!」黯然眼色微微一沉,這片水域什麼時候有海盜?以前沒有聽說過啊,「怎麼會有海盜的?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
  
  「是啊,公子,很久以前這片水域是有個叫天龍的海盜,可是自從被南島朝廷派人剿滅了後再也沒有聽說過有海盜。但是,但是,那前面的船上的旗號確實是天龍兩字。」船長急的潫,心中更是恐慌,自己家裡還有妻子孩子的,不想這樣喪命在此啊,自己沒有搞錯的,沒有人敢隨意掛上那個旗號的,早就聽聞天龍海盜是用紅色的字繡在那黑色的旗子上,剛才所見如出一轍,這到底該如何是好?
  
  眾人登上船頭舉目遠眺,果然見到前面一艘大船正氣勢洶洶的往這邊開來,而船上所有的旗子正是黑底紅字。
  
  「海盜?」若可飛疑惑的看著那艘大船。接著手上一緊,軒轅孤雲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輕聲道:「有我在,放心。」
  
  「嗯。」若可飛轉頭沖軒轅孤雲甜甜的一笑,是了,有孤雲在自己的身邊,生或死有什麼不一樣呢?生有他陪同,死亦也有他同行,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行了,你兩,噁心死了,誰死還不一定呢。」黯然按住自己的胸口壓抑著那股想吐的感覺,殺風景的大聲打斷了兩人的話語。
  
  「來一個死一個不就行了。」銷魂看著那漸漸逼近的船,嘴角浮起了嗜血的笑意,手輕輕的放在了自己的劍上。
  
  「公子,怎麼辦?不能讓他們上船啊。」船長著急的在旁邊都快哭出來了。
  
  「那你能轉向行駛的更快麼?」黯然早看出了那艘船的速度遠在已方的速度之上。
  
  船長噎住,說不出話來。逃不了,那該怎麼辦?
  
  「看看對方的意圖再說吧。」黯然沉著的看著前方越來越靠近的船隻。
  
  船長臉色鐵青,點了點頭,希望對方只是要錢財,把值錢的東西給他們後,他們能離去。
  
  「嗯?」黯然看著越來越近的船,皺起了眉頭,軒轅孤雲也面色有異。
  
  站在船頭的是一個身著黑衣,黑布蒙面的男子,正舉著把刀揮舞著,身後的人都隨著他揮舞的刀怪叫著,他似乎是對方的頭目,可是,那人也太矮太瘦小了點,若可飛看了看,還不到一米六,這樣小巧的男子居然是對方的頭目?
  
  黯然瞇起眼睛仔細的打量著越來越靠近船上的人,軒轅孤雲也沉著臉,相同的是兩的眼裡都露出了奇怪的光彩。
  
  「讓他們上船,」兩人異口同聲的說出來,聽到相同的聲音,兩人互看一眼,再次異口同聲的發出冷哼。
  
  「好哇,上船~~」銷魂張狂的看著那慢慢靠近的船。
  
  「先不要隨便動手。」黯然摸著自己的下巴,半瞇著眼笑的危險。
  
  軒轅孤雲蹙了蹙眉,看來他也發現了麼?
  
  先不要隨便動手?眾人面面相覷,這話的意思是叫大家先不要反抗麼?
  
  船慢慢的靠近來,船上的人怪叫著,兩船一靠近,輕輕的撞上,立刻有人在兩船搭上木板走了上來,走在最前面的就是那一身黑衣的小個子頭目。
  
  「打劫!不要動啊,不要反抗啊,錢都交出來~~~」黑衣頭目身後一人尖著嗓子嚎叫著,一雙小眼更是放肆的打量著周圍。
  
  「女~~恩恩~~~」黑衣頭目剛說了個字,恩恩了兩聲,清了清嗓子,繼續道:「錢財留下,女人,不,美女留下,其他人就可以滾了。」說罷,一雙眸子胡亂的瞟著。
  
  若可飛定了定睛,仔細的看看了走在最前面的黑衣頭目,再看到他的眼睛,居然清澈的出奇,再順著蒙著面的黑布看下去,若可飛冷下了眼。
  
  「快點,錢交出來,美人留下,你,還有你留下。」黑衣頭目指了指白杏又指了指若可飛。忽然,黑衣頭目的眼神停留在了銷魂的臉上,眼裡一片驚艷,當看到他臉上的傷疤時,又是惋惜。這才慢慢的打量甲板上站著的每一個人。看到冷著臉的閻焰時,又指著閻焰道:「你,也留下。」
  
  黯然瞇著眼睛看著這一切,沒有動。
  
  奇怪的黑衣頭目身後的人們也都沒有動,似乎在等候著頭目的吩咐。
  
  「咦~~」當黑衣頭目的眼光落在軒轅孤雲的臉上時,眼裡發出了莫名的神采,直直往這邊走來,邊走邊笑著,「你,也要留下來。」
  
  黯然白了白眼睛,沒有說話,銷魂和閻焰眨了眨眼,盯著黑衣頭目,想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
  
  「嘿嘿,你,留在我身邊。」黑衣頭目笑的奇怪,走向了軒轅孤雲,伸出了手就要去摸軒轅孤雲的臉,若可飛冷下眼,平靜的先迎上前,伸出了自己的一隻腳,而黑衣的頭目顯然沒有注意到若可飛的反應,只是癡癡的看著軒轅孤雲那絕美的臉龐。
  
  「撲通」一聲,伴隨著黑衣頭目的驚叫聲,「哎喲!!!」
  
  黑衣頭目重重的跌在了甲板上,臉和甲板來了個親密接觸,痛的他當即就叫出了聲。
  
  「公~~~~頭兒,你沒事吧?」一開始尖著聲音喊打劫的人急忙走上前來就要去扶地上的人兒。
  
  若可飛面無表情的收回了腳,走回了軒轅孤雲的身邊,冷眼看著地上痛的皺緊眉頭的人,軒轅孤雲的嘴角洋溢著笑,細看去,卻是溫暖幸福的笑。
  
  黯然抽了抽嘴角,她,在吃醋?
  
  其他的人瞠目結舌,特別是已方船上的人。這是怎麼回事?海盜頭目被一個嬌小的弱女子伸腳給絆倒了?!海盜們顯然也是怔住了,而這邊少有的幾個人注意到了,剛才喊著要打劫的人,開始是叫那黑衣頭目公什麼~~?
  
  是公什麼呢?
  
  「大膽!」黑衣頭目爬起來,憤怒的看著若可飛。」
  
  「大膽什麼?」軒轅孤雲的嘴角勾起笑,手上卻摟過了若可飛,心中已經樂開了花,自己的小飛兒顯然是看出了對齊個女人,還企圖非禮自己這才伸腳絆倒她的,哈哈,自己的飛兒在吃醋呢。
  
  「大膽~~~恩~~~」黑衣頭目沒有注意到她自己已經用回了自己原本的聲音,嬌聲嬌氣,分明就是個女子,而她正癡癡的看著軒轅孤雲那微笑著的絕美臉龐,忘記將下面的話說出來。
  
  若可飛微微瞇起了眼,射出危險的光芒。
  
  
  
第一百零四章
  
  黑衣女子看著軒轅孤雲那微笑著的絕美臉龐,癡了。「你,留下,其他人可以滾了。」黑衣的女子站定後,指著軒轅孤雲趾高氣揚的說道。
  
  若可飛看著那看著軒轅孤雲笑臉發癡的女人,眼裡射出的目光越發的危險。
  
  「鏗」的一聲,若可飛忽的猛然拔出了軒轅孤雲的配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吹向了黑衣女子的手,在自己的面前就想摸自己男人的臉,真把自己當空氣了!
  
  「頭兒,小心!」尖著聲音的那人迅速的將黑衣女子拉開,躲開了若可飛的攻擊。
  
  寒光閃過,只削下了黑衣女子的一片衣角,在場的眾人都鎮住了。
  
  「大膽!」尖嗓子的那個男子高聲叫起來,而黑衣的女子驚魂不定的看著若可飛手裡的劍,好險,這個女人差點砍掉自己的手。
  
  「呵呵。」軒轅孤雲忽然輕笑出聲,露出了燦爛的笑,看得黑衣女子一陣出神,軒轅孤雲拿過了若可飛手裡的劍,不顧在場眾人的目光,柔柔的在若可飛的額上印下一吻。砍掉想摸自己臉的女人的手,這還真是自己飛兒的性格,但是,自己真的好喜歡,接下來的,該由自己來解決了。
  
  「你笑什麼!」尖嗓子的男子憤怒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軒轅孤雲將劍鋒指向驚魂未定的黑衣女子,輕啟薄薄的漂亮嘴唇微笑道:「不知是南島太窮了呢,還是南島本就是個野蠻的國度,不懂得禮儀廉恥,連南島的公主都要出來當海盜打劫。」燦爛的笑,說出的話卻是極其刻毒。
  
  軒轅孤雲話落,眾人臉色大變,黯然則露出絲輕笑,看來他也看出來了。
  
  船上的人都是一臉的震驚,特別是已方的人們更是吃驚,有的已經開始竊竊私語,眼前的海盜頭子居然是南島的公主,怎能讓人不震驚?而船長恍然,就說這片區域早就沒有了海盜嘛,原來是別人假扮的。
  
  「你!你胡說什麼?我才不是什麼南島的公主!」黑衣女子有些慌亂的退後了兩步,定定的看著眼前的男子,剛才還對他的笑很喜歡,現在卻討厭他的要命,說話居然那麼的惡毒。
  
  「還帶太監出來,南島已經墮落到了這個地步?」軒轅孤雲握著劍慢慢的走近了黑衣女子,眼裡卻漸漸泛起了可怕的嗜血光芒。
  
  眾人更是聯想到了一開始那尖嗓子的男人的聲音,以及那句未來得及喊出的公主。黑衣女子的傲慢態度,動不動就怒喊大膽更是讓眾人肯定了軒轅孤雲的話。
  
  「不,不准過來!」黑衣女子慌了,身邊的男子也色變,扶著她後退,沖後面都愣住的人喊道,「還愣著幹什麼?快動手!」
  
  而下一刻,眾人的動作全都僵住,軒轅孤雲的劍已經架在了黑衣女子的脖子上,黑衣女子帶來的人均是走路平穩,一看就都是些有武功底子的人,但是軒轅孤雲的動作更快。
  
  「不要亂動哦,我不敢保證手會不會滑了,將你們公主可愛的脖子劃破。」軒轅孤雲笑的燦爛,笑裡的冰冷卻看的黑衣女子心悸。這個人,不是在開玩笑,自己只是一時貪玩才來假裝海盜打劫的,被打劫的人後來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哪個不是唯唯諾諾的,可是現在眼前的人,給自己的感覺卻是那麼的可怕,他會真的殺了自己的!
  
  「大膽刁民!快放開公主!」太監終於慌了神,暴露出了真實的身份。
  
  「哦?」軒轅孤雲惡劣的用劍將黑衣女子的面巾劃破,「公主?還有人冒充公主啊?剛才我們聽到的是什麼?」
  
  「放開我!」黑衣女子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怒聲大喝著要軒轅孤雲放開她。跟隨著黑衣女子登上船的人們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叫他們退回去,不要跟在我們後面,否則就把你們的公主丟下去餵魚。」黯然冷冷結束這場鬧劇,沒什麼心情知道為什麼南島的公主會帶著群侍衛來假扮海盜,只是耽誤了段時間,讓自己現在很不舒服,胃裡似乎翻騰的更厲害了。
  
  軒轅孤雲配合的用劍在黑衣女子的脖子上輕輕一劃,鮮紅的血慢慢的滴落在了甲板上,異常的妖冶。
  
  「退!全退回去!」太監忙不迭的大聲喊叫起來,小祖宗可不能出什麼事啊,這次運氣怎麼這麼差,遇到非本國的人了,還不是善茬。以往打劫裝裝樣子後,再將財物還給那些人,說出了公主的身份。公主只是好玩,可現在卻……太監的背心全是冷汗。
  
  「叫他們滾遠點。」黯然嘴角浮起了冷笑,看著慌忙退回自己船去的那些人,南島的公主居然如此的放肆,還真是欠管教,黯然眼裡冰冷,對這樣刁蠻的女人,自己沒有過多的耐性。
  
  「繼續起航。」黯然沖船長揮了揮手,「如果那船跟上來就把兩人剁啐丟下海。」黯然說的面無表情口氣卻是異常的認真。
  
  公主驚恐的握緊了太監的手,這群人,不,他們都不是人,明知道自己是公主了居然還敢這樣!
  
  軒轅孤雲看著剛才的人全部退回了自己的船上,自己腳下的船開始起航後這才收回了劍,摟過了若可飛沒有再看黑衣女子一眼往甲板上的桌椅走去。
  
  「公主,現在該如何是好?」太監急的滿頭大汗,而手上卻一軟,原來是公主身子就這麼軟軟的癱了下去。
  
  船再次起航,漸漸的將那艘假冒的海盜船甩在了後面。而太監看這艘越來越遠的船,心中更是擔心和著急起來,遠離了那些侍衛,心中更是沒底,如何將公主平安帶回去?眼前的這群人帶上自己和公主起航無非就是想保障安全,但是他們到了安全的地方後會放過自己和公主麼?
  
  「要不要喝茶?」白杏拿著茶壺和茶杯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太監和公主愣愣的看這眼前一臉微笑的漂亮女子,有些不知所措。
  
  「放心,一會會放了你們的。」白杏微笑著說道,畢竟現在還在南島的境內,若是殺了公主那麼對眾人的這次航行都很不利,還不知道能否順利回去。
  
  「剛才我可是真想把她丟下海餵魚。」若可飛的話輕飄飄的傳來,惹的公主的臉色驟然一變。
  
  「呵呵,現在不會的了。」白杏看著害怕的哆嗦的公主,柔柔的笑著,認真的說道,「你碰誰的男人都行,就是不能碰她的。」
  
  公主哆嗦了下,從此以後養成了個良好的習慣,看中男人以前都要先打聽清楚對方是否已經有了心上人。
  
  「你們,什麼時候可以放了我們?」短短幾天明白眼前的形勢,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看心情。」黯然隨意的回了句。
  
  兩人禁聲,不敢再說話。
  
  「找到我們要的東西就會放你們走的。」白杏走回了桌邊坐了下來,轉過頭看這坐在甲板上的兩人,「要過來吃點東西麼?」
  
  兩人搖頭,還是沒有說話。
  
  接下來的行程雖然黯然一行人都對兩人沒有好臉色,但是船長卻是出乎意料的因勤。畢竟南島與北凌國是友好國家,不能得罪南島的公主。
  
  「就是那座島了。」黯然看著手裡的地圖再指著前言一朦朧的若隱若現的島嶼對眾人說道。
  
  「環島?」站在船舷邊的公主順著黯然手指的方向看去,失聲叫了出來,此刻的她已經換回了船長為她準備的女裝,整個人露出了她原來的面貌,看起來不過是個清純可人的小女生,但是眾人都知道這是騙人的外表而已。
  
  「環島?」黯然重複著公主的話,勾了勾手指,示意公主過去,公主左右看了看,發現就自己站在這邊,這才明白是在叫自己,抽了抽嘴角卻還是老實的走了過去。
  
  「你,知道這島?」黯然手指這地圖上的島嶼。
  
  「嗯。」公主點了點頭,心中卻是鄙視著,自己是南島的公主,怎麼會不知道自己的國土。南島所有的島嶼盛產什麼,自己全都知道。
  
  「那你說說這島。」黯然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著地圖。
  
  「這島是環開的,外圍有個島嶼,包圍著裡面的小島。裡面的小島沒有人煙的,土壤倒是很肥沃,但是沒人住在裡面的啊,因為,那島嶼之間的水似乎有些奇怪的,你們去那做什麼?」公主不解的看這地圖。
  
  「這不用你管。」黯然冷冷的說了句,「找完東西,我們離開南島就放你回去。」
  
  公主撇了撇嘴,沒有說話,心裡卻惱火的很,一定要稟告父王,將他們治罪,可是,也只是想想罷了,到時候都出境了,上哪找人去。
  
  「水,怎麼奇怪?」軒轅孤雲蹙了蹙眉。
  
  「人可以浮在上面,不用動也不用抱著浮木哦。」公主轉動著眼珠回想著,「那個被認為是不吉利的水,所以這島也就外島上居住了些人。」
  
  死海?若可飛的腦子裡立刻就浮現出了這樣的字眼來,不吉利?也難怪,這個世界的人不會知道死海的原理,自然會以為是什麼不吉利的現象。這樣也好,土之精髓不是誰的寶貝,也不用和人起什麼衝突就能拿到。
  
  船隻慢慢的靠近了這裡的小港口。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04:30 PM

第一百零五章
  
  偌大的船隻靠近港口後,立刻引起了島上居民的注意,紛紛湊了上平。
  
  「去,讓他們相信你是公主,帶路。」黯然顯然很懂得合理利用資源,就算公主百般不願意,但是看到黯然面沉如水,只有乖乖的目前表露身份。島上的居民們喧嘩起來,有懷疑的,有堅信的,還有的人已經前去稟報本島最大的官員……府台大人。每個島都有專門負責的官員,只有他們每次都會進宮覲見,也就是說唯有他們才能認出公主。
  
  當島上的府台大人匆忙趕來時,果然看到了公主站在港口,急忙行禮後,島上的居民們這才知道眼前的可愛女子真的是公主,一時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的聲音響遍了港口。
  
  「行了。」黯然冰冷的聲音傳到了公主的耳朵裡。
  
  公主抽了抽嘴角,眼角瞟著黯然手裡的劍,嚥了嚥口水沖跪在地上的一干人等揮了揮手,淡淡道:「平身吧,本宮想去內島,準備小船。」天生具有的皇室之威和逼人的氣勢讓人側目。
  
  話落,府台大人臉都綠了,那裡可是不祥之地,公主那麼尊貴的身子去那裡,出了點什麼意外,被皇上皇后知道了還不砍了自己的腦袋。想到此,府台大人下意識的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驚出一身冷汗,忙出聲阻止:「公主,萬萬不可啊,那裡可是不祥之地啊。」語氣是急切又擔心。
  
  「本宮說了自己會去麼?是本宮的幾個朋友要去,快去準備。」公主冷下了臉低喝道。
  
  府台大人恍然,立刻吩咐人去準備小船,接著親自帶著一行人往內島走去。黯然和銷魂始終走在離公主最近的左右兩邊,而忠誠的府台大人一點也沒有發現他們尊貴的公主是被脅持了。
  
  來到內外島交接的海域,眾人遠遠看去,連接內外島嶼相接的海域不會超過十米,府台大人還是隱隱有些擔心,公主的刁蠻任性是出了名的,但是皇上和皇后卻是異常的寵愛。早聽聞公主為人比較任性胡來,難保不準她一會也要跟著去內島,若真是那樣自己該如何是好?
  
  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果然小船送到後,公主也要跟著上去,一半是自己想上去一半上黯然等人的脅迫。
  
  府台大人欲哭無淚,看著眾人登上小船,唯有在心裡祈禱著不要被皇上知道這件事,八個人慢慢的將小船划向對岸。
  
  上了岸,黯然卻茫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眼前的島上樹木繁茂,野草叢生,一些奇花盛開著。
  
  「怎麼了?土之精髓在哪呢?」軒轅孤雲走近他身邊問道。
  
  「不知道。」黯然回答的乾脆,「反正就在這島上,你們沒見這島上的土壤很肥沃麼?應該就是和土之精髓有關係,不過到底是太肥沃才有的土之精髓還是有了土之精髓土地才肥沃就不知道了。」
  
  軒轅孤雲沉思片刻道:「這樣吧,我們往那土壤最肥沃的地方找去,應該會有線索。」
  
  眾人一聽也覺得有道理,一起往那土壤最為肥沃的地方尋去,幾個男人在前面用劍將半人高的雜草砍去,弄出條路來,一路尋去,居然慢慢的走到了內島的中央,中央是片空地,沒有雜草也沒有樹木,光禿禿的一片。
  
  「那是什麼?」公主指著中間的東西叫了出來,眾人也看到了中間的東西。居然是一塊半人高的石碑!這裡不是沒有為煙的麼?為何會有這樣的東西?
  
  「下面還有只烏龜!」白杏更是發現了奇怪的地方,那石碑居然是立在一隻烏龜的背上!眾人驚訝,慢慢走上前去,待走近了才發現那烏龜原來也是石頭做的。只是雕刻的手法非常的細膩,遠遠看去居然就像活的一樣。
  
  「奇怪,這東西哪來的啊?」公主蹲下身,摸了摸烏龜的頭和爪子。這裡一直沒有人煙,是誰把這石碑放在這的呢?
  
  若可飛眾人圍在石碑周圍心中也不解,一路走來都是沒有任何的人煙,更沒有人居住過的痕跡,怎麼會在這中央憑空多出個明顯是人造的石碑呢?
  
  公主卻不安分的摸著那栩栩如生的烏龜,摸了頭又摸背,慢慢的摸到了尾巴上。
  
  「咦?」公主疑惑的低下了頭,「這尾巴,怎麼還會動的?」
  
  石頭做的烏龜尾巴會動?!
  
  「不好,快閃。」黯然大喝一聲,準備運功騰起,卻還是晚了,公主一揪動那烏龜的尾巴,周圍大片的地全塌陷了下去,隨著一聲響,眾人都落了下去,軒轅孤雲在半空中摟過了若可飛,將她緊緊的摟在了懷裡。
  
  片刻,眾人卻都安然的落在了柔軟的泥土上,太監發出哎喲聲,原來他用自己的身體當了墊子,接住了下落的公主,而白杏就沒有若可飛和公主那麼幸運了,摔的小屁股隱隱作疼。周圍一片昏暗,只有上方有著微弱的光,由此看出眾人跌落的地方離地面比較遠了。黯然掏出火褶子,點亮後眾人看清楚了周圍,周圍的牆壁光滑潮濕,很多地方還長了苔蘚,想爬上去那麼高的地方似乎不太可能了。黯然將火褶子舉遠些,才發現前面有路,上面是沒辦法上去了,唯有眼前的路可以一試了。
  
  可是,眾人一看路愣住了,前面有三條路,該走那一條呢?
  
  「嗯?」黯然詫異的發現牆壁上居然還掛著火把,也就是說這裡曾經有人來過?黯然摘下火把點燃後,轉過頭:「走哪邊?」
  
  「左!」
  
  「右邊!」
  
  「中間!」
  
  幾個聲音響起,卻都不是統一的答案,黯然想了想,記得二當家說過,有很多門的地方的話就要一直往右邊走,遇到岔路也是往右邊走。
  
  「先走右邊吧。」黯然沉思了下說出了自己的變換理由,眾人點頭同意了下來,跟在了黯然的後面。空氣潮濕,腳下的路也有些滑,軒轅孤雲小心的牽著若可飛的手,而若可飛伸出另外只手牽住了白杏,太監小心翼翼怕扶著公主走在中間,閻焰和銷魂走在了最後。果然,走了段路,又出現了貧路,依舊是三條路,黯然依然舉著火把往右邊拐去,眾人沉默著跟在黯然的後面,火把將眾人的身影投影在了牆上,拉的很長很長,顯得十分詭異。
  
  也不知走了多久,只要見到岔路就往右拐,最後,黯然停了下來,發出了一聲不爽的愣哼。眾人這才抬頭看清楚,又回到了一開始眾人掉下來的地方了,這麼說,這裡是迷宮?這無人煙的地方居然還有個地下迷宮麼?
  
  「那就笨辦法,把衣服拆成線,做標記,這樣知道哪些走過哪些沒走過。」若可飛歎氣,說出了最笨卻是最有效的辦法。
  
  不過,這衣服脫誰的?
  
  現在已是初夏,又是來到了炎熱的島國,都是只穿了一件衣服,這脫誰的呢?
  
  在場的三個女人的衣服肯定是不行的了。
  
  眾人一致把眼光投向了舉著火把的黯然,都笑的溫柔。
  
  「看什麼看!」黯然氣急敗壞的看著眾人那不懷好意的目光,「想都別想我的!」說罷,已經快速的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公主旁邊的太監。
  
  「幹,幹什麼?」太監看著黯然眼裡的寒光,哆哆嗦嗦的多此一問。
  
  「不可以。」公主出聲想阻止,黯然瞪了眼冷冷道,「那你是想替代他?」話完,公主閉上了嘴不再說一個字,也自學的別過了臉,無視太監那求救的眼光。
  
  「你是自己脫呢?還是我幫你?」黯然笑的「猥瑣」,眼裡的寒光更甚。
  
  「我,我自己來。」太監哆嗦著將外面的衣服脫了下來,露出了瘦瘦的身子,遞給了黯然,心中大罵著黯然不是人,簡直就是個惡魔。
  
  黯然遞給了軒轅孤雲示意他拆衣服,軒轅孤雲持劍將衣服劃破,扯出了線。
  
  「這次走哪邊?」黯然看著一模一樣的三條路,詢問著眾人的意見。
  
  「左邊吧。這次見岔路就左拐,也許設計這迷宮的人想法與他人相反。」軒轅孤雲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也許建造這迷宮之人性情比較古怪,偏要與別人背道而行呢?
  
  黯然點了點頭,覺得有道理。眾人又進了最左邊的路繼續前行,軒轅孤雲扯著線走在了最後面,若可飛牽著白杏跟在黯然的後面,邊走邊扯著線,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轉過個路口便看到了地上的線,轉身再從新找路,最後卻發現附近的路上全是線,這是怎麼回事?
  
  「我們都走過這了?」銷魂不解,狐疑的看著路上的線。
  
  「沒有,這條路沒有走過。」若可飛肯定的回答。
  
  可是,沒有走過這條路,這地上的線是怎麼回事呢?
  
  黯然蹲了下來,仔細的看著線,軒轅孤雲看著地上的線若有所思。
  
  「這線,被人動過!」軒轅孤雲緊鎖眉頭,說出了讓人吃驚的答案。
  
  
  
第一百零六章
  
  線被人動過了?!肯定不會是自己人,那會是誰?這個迷宮裡除了自己一行八人還有其他的人?而且很明顯是在故意混淆視聽,不讓眾人順利走出迷宮。
  
  眾人面面相覷,心中也都疑惑起來,在這種地方居然還有人?
  
  黯然露出奇怪的笑,輕輕的說道:「我們來看看這是誰在和我們開玩笑。」幾個男人點了點頭,黯然忽的吹滅了火把,黑暗中一切都靜悄悄起來,黯然屏住了呼吸聽著周圍的響動。
  
  黑暗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輕微的移動著。
  
  黯然無聲的往聲響那邊靠過去,銷魂和閻焰也跟著慢慢的跟了過去,軒轅孤雲留在了原地沒有動。
  
  黑暗中,傳來了激烈的聲音,似乎三個人在追趕著什麼。
  
  「似乎很不好抓呢。」軒轅孤雲的唇湊在若可飛的耳邊低低的說著,輕輕的吹著熱氣,在這時候都還不忘調戲一把,若可飛忽的伸出手捏住了軒轅孤雲的薄唇,用力一捏,痛的軒轅孤雲差點眼淚都出來了。
  
  「幹什麼嘛,飛兒,好痛的啊。」軒轅孤雲委屈的抽了抽嘴角,在飛兒的面前他永遠都有這樣柔弱撒嬌的一面。
  
  一旁的公主聽了,整個都凍住了,那個那麼冷酷的人,把劍放在自己的脖子上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人,此刻居然在撒嬌?
  
  「哼。」若可飛冷哼了聲沒有說話,吹的自己耳朵好癢,當然要動手。
  
  「嗯?好像抓到了嘛。」軒轅孤雲抬起頭看向黑暗中。
  
  「放開我,你們這群壞人!隨便闖進別人家裡,放開我!」一個稚嫩的聲音傳來了眾人的耳朵裡。
  
  別人的家裡?若可飛蹙眉,這是別人的家?這話是什麼意思?
  
  火把再次點亮,待周圍漸漸亮起來,眾人這才看到黯然手裡提著的是個小男孩,不過七八歲光景,長的卻是粉雕玉琢,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正憤怒的看著眾人。被了穴道無法動彈,仔細看去,卻看到他的右眼上居然有塊拳頭大小的黑色胎記,破壞了他那張漂亮的臉蛋,顯得有些猙獰駭人。眾人看到不禁倒抽了口冷氣,真是可惜了這樣的可人兒,黯然卻在心中有些吃驚,抓這孩子的時候,他似乎能在黑暗中如看的見般容易。
  
  「這是你的家?」若可飛卻覺得那塊胎記讓這孩子看起來像可愛的大熊貓。
  
  「哼!」熊貓孩冷哼聲不願意說話。
  
  「我們不是有意闖進你的家的,所以真對不起。」若可飛看著眼前的孩子,輕輕的解釋,「我們是掉下來的,也想離開這,但是被你弄亂了標記,出不去了。」
  
  若可飛柔柔的聲音似乎更有說服力,熊貓孩眨了眨大眼睛看著若可飛半響猶豫道:「你沒騙我?」
  
  若可飛柔柔的微笑著搖了搖頭。
  
  「能帶我們出去麼?」若可飛輕輕的問。
  
  「可以。」熊貓孩猶豫了下還是答應了下來,接著又提了個條件,「但是我說不能進去的地方你們就不能進。」
  
  「可以。」黯然應了下來,為熊貓孩解了穴道將他放了下來。
  
  「跟我來。」熊貓孩走在了前面,果然如黯然所想,不需要亮光他在黑暗中就能行走自如,熊貓孩在前面走的靈活,眾人加快了步子跟在了後面。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漸漸的有了亮光。
  
  「從那出去,別再回來了。」熊貓孩揮了揮手,像趕蒼蠅一樣趕著眾人,眾人抬眼見到的似乎是洞口。
  
  「謝謝你。」若可飛微笑著沖熊貓孩點了點頭。
  
  「走吧走吧,我爹很討厭看到陌生人的,會把人都殺掉扔在池子裡的。」熊貓孩看著微笑的若可飛似乎有些不忍心急急說著。
  
  「小孩,問你個事,你有見過這麼大的,黑色的,亮亮的東西沒?」黯然比畫著出聲詢問。
  
  熊貓孩顯然對這個剛才抓住自己的人沒有什麼好感,白了白眼不屑道:「我家多的是,幹嘛?想要?不會給你的。」說罷,轉身進入洞穴就開跑。
  
  「等等!」不顧身後眾人著急的聲音,熊貓孩已經跑了沒了蹤影。
  
  這可如何是好?看來照他所說,他家裡的應該就是土之精髓了,還多的是?
  
  「不著急。」黯然笑的得意,拽了拽自己手裡的線,線隱隱的牽動著,還在繼續拉扯著,原來,黯然不知什麼時候將線悄悄的繫在了熊貓孩的身上,現在順著這條線自己就能找到熊貓孩拿到土之精髓。
  
  「走吧。」黯然挑了挑眉,率先跟在了後面。
  
  眾人緊緊跟在了後面,隨著線的延長,眾人也越往迷宮深處走去。牆壁兩邊開始乾燥起來腳下的路也寬闊起來,線還在延長著……
  
  前面漸漸有了亮光,似乎是另外一個出口,待眾人走了出去,眼裡印入的是一個漂亮寬闊的地方,地上長滿了淺淺的青草,讓人忍不住想踩一踩,放眼望去,一株巨大的樹下有著兩間木屋,炊煙慢慢的升上半空。在木屋的旁邊,圍著一個小柵欄,裡面養著幾隻小雞和小鴨,木屋前面的空地被打掃的乾乾淨淨,一副溫馨和諧的樣子。
  
  地上一條細細的線牽引著直到木屋的門前,這裡就是那個熊貓孩住的地方?
  
  忽的,木屋的門被打開來,熊貓孩端著個木盆走了出來,往那圈養著小雞小鴨的柵欄走去。眾人準備上前,門口卻傳來一聲暴喝:「聽兒,你身上的線是怎麼回事?」接著門口走出了個矯健的身影飛快的走到熊貓孩的身邊,抓起他身後的線猛的扯掉,再順著線的方向看過來,看到了若可飛一行人,熊貓孩也看到了這邊臉上大驚。
  
  「居然敢跟蹤我兒子來這,想死麼?」話落,矯健的男子一臉悍色,目露凶光已經飄然飛到了眾人的面前,只是一眨眼變來到了眾人的面前,看的眾人心驚。
  
  「爹爹,等等!」熊貓孩失聲叫起來,不知為何不想爹爹殺了那溫柔微笑的姐姐,即使她跟蹤自己到這裡來。
  
  「等什麼?!」男子黑著臉看著眼前的一群人,手上已經在運功。
  
  眾人驚訝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的驚人修為,更驚訝的是他的容貌,好一個出色的男人,相貌不凡,眉間的氣勢更是不凡。公主看的呆住,在這樣荒涼的地方居然還會有這樣的美男子。不遜色軒轅孤雲的容貌,卻比軒轅孤雲更多了一份成熟感。
  
  「來這就別想出去了,死吧。」男子已經飛快出手襲向了最前面的黯然。
  
  黯然聽得空氣中的凌厲聲,心中警覺大起,不敢小看,忙出手迎擊,才過了三招,黯然已經明顯處於下風。
  
  銷魂和閻焰見狀,顧不得那麼多也加入了進去,軒轅孤雲將若可飛往後一拉,也迎上前去。
  
  若可飛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一幕,木然的數著被那男子擊飛吐血的人,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完了,他們全被打成這樣,這下可怎麼辦?白杏只是咬了咬唇,看著眼前的一切。
  
  「哼,一群螻蟻,也敢來打擾我的生活。」男子看著地上都受傷不輕的人,不屑的啐了口,再猛的抬頭看向了若可飛,一步一步的走目前去。
  
  「站住……」軒轅孤雲強撐著身體,吃力的站起來,怎麼可以讓他動自己的女人?!黯然安心的躺在地上,努力的吐著血,眼睛卻瞟著這邊,想看若可飛如何解決。銷魂和閻焰一臉的著急,卻是真的起不來身。
  
  一個更大的聲音卻壓過了軒轅孤雲的聲音。
  
  「爹爹,不要啊,姐姐是好人!」熊貓孩急急的奔跑過來,擋在了若可飛的面前。
  
  「好人?世間上還會有好人?」男子嘲諷的笑起來,若是有好人,自己就不必帶著她一起隱居在此了,而生下的這個孩子,天生臉上就有殘疾,那些人又會以什麼眼光來看他?!
  
  「真的,爹爹,不要殺她啊!」熊貓孩張開雙臂攔在了若可飛的面前,她衝著自己笑,娘說過,若是別人看到自己的臉後還依舊對自己溫柔的人就一定是好人。娘親是好人,爹爹是好人,這個大姐姐也是好人!
  
  「好人?」男子一把撥開了熊貓孩,湊近了若可飛定定的看著若可飛的眼,軒轅孤雲見狀,拚命支撐著身體,往這邊襲來,男子輕鬆的揮臂再次將軒轅孤雲打飛,若可飛看著軒轅孤雲蒼白的臉和嘴角的血,蹙起了眉頭,而公主和太監已經嚇的僵立在那,眼前的人根本就已經超出了常人的範圍!
  
  「丫頭,我問你,你看到我兒子的臉是什麼反應?」男子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若可飛的眼睛,彷彿要用眼神將她刺穿一般。
  
  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明白若可飛的回答若是讓眼前的人不滿意,那麼後果可想而知。
  
  「像熊貓,很可愛。」若可飛淡淡的說出心裡最誠實的想法。
  
  男子皺起了眉頭,直直的看著若可飛的眼,想從裡面找出虛偽,卻只看到一片清澈。
  
  「好,哈哈哈哈……丫頭,你就留下來做我的兒媳婦,其他的人……死!」男子笑的開懷,笑聲裡全是張狂和滿意,抓過了若可飛柔弱的身子直接拋給了站在那邊著急的熊貓孩。死字更是說的斬釘截鐵!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04:34 PM

本帖最後由 connie062222 於 2012-8-2 04:38 PM 編輯

第一百零七章
  
  熊貓孩忙接住了若可飛,卻很是吃力,畢竟才六七歲的孩子,十六歲的女子給六七歲的孩子當媳婦,恐怕只有眼前這個怪男子想的出來,若可飛站定,皺緊眉頭看著眼前的人。
  
  男子笑的張狂,看著倒在地上的幾個男人,思索著:「先殺誰好?」目光從黯然身上再游移到了軒轅孤雲的身上,記得剛才自己要殺那女子,他是最激動的,這兩人有關係?
  
  「好,先殺你!」男子指著臉色蒼白的軒轅孤雲做了決定。
  
  「不!」若可飛一個箭步衝到了軒轅孤雲的前面,「他死我也不用活了。」
  
  「丫頭,你在威脅我?」男子的年齡不會超過三十,說話卻是老氣橫秋,怒瞪著眼看著毫不退讓的若可飛。
  
  「爹爹,不要傷害她。」熊貓孩有些急了,也撲過來擋在了前面。
  
  男子皺緊了好看的眉,有些為難的說道:「我家小聽這麼喜歡你,可是你卻喜歡這男人,這可如何是好?把這男人剁艷情碎片得了。然後你心裡就只有我家小聽了。」
  
  叫小聽的熊貓孩急急的搖頭:「爹爹你在說什麼啊?這姐姐是好人,放他們走吧。」
  
  「走?怎麼可能。」男子嘲諷的笑了笑,「這些人一出去就會帶人來尋我們的麻煩,必須斬草除根。」
  
  「不會的,大姐姐不會,我相信她。」熊貓孩轉過頭急切的看著若可飛道:「姐姐,你快說你不會!」
  
  「我們來只為了尋找土之精髓,找到了自然就會離去,絕對不會洩露你們的蹤跡。也沒那必要。」若可飛冷冷的說著。
  
  「你認為我會相信你的話?」男子譏笑著,一把將熊貓孩撥開,也將若可飛一把撥到了旁邊,就要伸出手襲向重傷的軒轅孤雲。
  
  若可飛不言不語,只是又擋在了軒轅孤雲的前面,冷冷的看著男子,與男子那陰沉的目光聖禮毫不退讓,而軒轅孤雲吃力的伸出手,握住了若可飛的手。
  
  「丫頭,你別不識好歹。不要以為我兒子喜歡你我就不敢殺你。」男子的臉沉了下來,語氣也森然。
  
  「娘……娘……!!你快出來啊~!」突然,熊貓孩扯著嗓子沖木屋那邊急切的叫起來。
  
  「臭小子,快閉嘴。」男子居然慌亂起來,一把抓過熊貓孩摀住了他的嘴巴,熊貓孩拚命的掙扎著,喉嚨裡發著嗚嗚的聲音,男子關鍵的看了看木屋,似乎在害怕著什麼。
  
  「聽兒,怎麼了?」一個溫柔的快滴出水的聲音柔柔的傳來,讓人的骨頭都快酥了,想必是個大美人。
  
  眾人順著聲音看去,卻看到一白衣女子款款走來,讓眾人愣住了,只因為門口的女子居然是個醜陋無比的女子,那張臉上有半邊都是黑色的胎記,也就是陰陽臉!而嘴唇也有些歪,塌陷的鼻子,小小的眼睛,這個醜陋的女子就是這強悍美男的娘子?是熊貓孩的娘親?這麼說熊貓孩臉上的胎記就是由他的娘親親傳給他的了?
  
  聽到眾人的驚訝聲,男子惱羞成怒,轉頭惡狠狠的看著眾人,放開了熊貓孩,就要下狠手,笑話他的娘子的人都該死!自己已經帶著她來這隱居了,還找上門來笑話她,不可原諒!都去死吧!
  
  「相公,住手!」那柔柔的聲音比任何話對男子都起作用,男子的手生生的停在了半空,轉過頭溫柔的微笑看著門口的眾人:「怎麼了啊娘子?」
  
  「你又要殺人麼?」門口的醜陋女子急急的奔了過來,一把摟住了熊貓孩,再看著地上躺著的幾個受傷的人,聲音裡已是隱隱的怒氣,「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准隨便動手傷人!你有沒有聽我的話?」
  
  男子似乎很無措,忙擺著手,一臉的委屈:「不是啊,娘子,你聽我說啊,是他們先動手想傷害聽兒,我才動手的,真的。」男子焦急又委屈。
  
  眾人嘴角抽搐,見過不要臉的人,但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居然睜眼說瞎話,還說的這麼的委屈!更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剛才還像是地獄來的惡魔男子,此刻溫馴粘人的像個沒家了的小狗,死皮賴臉的貼上了那醜陋女子。
  
  「胡說,爹爹胡說。」醜陋女子懷裡的熊貓孩顯然不給他老爹的面子,立刻就戳破了他的謊言,面對男子警告的眼神,熊貓孩還是堅持自己的話,「爹爹就是胡說,他要殺他們,那個姐姐是好人的,他也要殺。」
  
  「哎喲……」男子忽的發出了慘叫,只因為醜陋女子的手狠狠的擰上了他的耳朵,痛的他齔牙咧嘴,但是他卻沒有一點的反抗,只是嘴裡輕哼著,「娘子,我錯了,你輕點啊,我錯了。」
  
  「錯了?若是聽兒不叫我呢?是不是你又要殺人?」醜陋女子顯然不相信他的說辭,手上的力道更大了。
  
  眾人皆是大驚,看著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難道是一物降一物,只是,這對組合實在是讓人瞠目結舌啊,俊男配醜女,還是如此的恩愛。
  
  「不是啊,他們居然敢笑話你的臉,當然都該死!」男子捂著自己的耳朵,說話是異常的委屈。
  
  「爹爹又胡說,你見到他們哪個人笑了?」熊貓孩再一次不給自己的爹爹面子,頂撞著。
  
  男子的臉都快抽筋了,心裡直想著,等事完了一定打的他屁股開花。
  
  「娘~!你看爹啊,他肯定是想著等過後打的我屁股開花。」熊貓孩對上男子那凶狠警告的眼神一點也不示弱,在醜陋女子的懷裡拱了拱,告著狀。
  
  「你個死想!」醜陋女子顯是怒了,手上的力氣也加大了,「跟人家說對不起,還有給人家療傷!」
  
  「啊啊啊……」男子叫的淒慘,卻還是沒有一絲的反抗,嘴裡答應了下來,「好嘛,好嘛。」
  
  醜陋女子放開了自己的手,男子的耳朵已是通紅,見到男子的耳朵通紅,醜陋女子似乎又有些不忍,伸出手揉了揉,眼底儘是心疼。
  
  「不殺他們也行,但是要留在這裡住下,不准再出去。」男子眉開眼笑的摸上了那揉著自己耳朵的柔軟小手提著自己的條件,「若是他們出去將我們的行蹤告訴別人,那我們又沒安穩日子過了。」
  
  「抱歉,我們不能留下,她中了離心毒,我們還在找解藥,還差金之精髓和水露仙花了國。」黯然伸手指了指正扶著軒轅孤雲的若可飛淡淡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離心?」醜陋女子皺眉,忽的放開了懷裡的熊貓孩,走近了若可飛,不由分說就把上了若可飛的脈搏,臉色慢慢的沉了下來,轉頭對自己的相公道:「他們沒有說謊,她是中了離心,而且她的病情加重了。」
  
  「你,是大夫?」若可飛看著眼前的醜陋女子,那小小的眼睛裡,卻滿是溫柔的光芒。
  
  「是。」醜陋女子點了點頭,露出了淡淡的苦澀笑容,是啊,自己是大夫,可是任誰看到自己這副尊容,也不敢讓自己看病了吧。
  
  「我們無心闖入這裡,只是小熊貓說他的家裡有土之精髓,我們才會跟在他的後面,打擾之處,真是對不起。」若可飛看著眼前有些哀傷的女子,自然明白過來她在傷心些什麼。
  
  「我看的出你對聽兒並無恥笑之意。」醜陋女子聽著若可飛的稱呼,微笑起來,記得是上次還是上上次了,也是有人誤闖進了這裡,那人見到聽兒卻是大肆嘲笑,甚至還用匕首去挖掉聽兒眼上的胎記,被自己的夫君一掌擊斃,屍體用來做什麼了卻沒有告訴自己,而眼前的女子,眼裡沒有一絲的嘲諷。
  
  「我們也不會將你們的蹤跡透露出去。」若可飛淡淡的語氣裡卻是濃濃的肯定。
  
  「我相信你。」醜陋女子柔柔的笑了,握住若可飛的手輕聲道,「你必須盡快了,原本離心的毒是活不過二十,但是你體內的毒似乎更活躍起來了。不出兩年,你就會吐血而亡。」
  
  醜陋女子認真的口氣讓眾人都皺緊了眉頭,她不似在說謊!
  
  「謝謝。」若可飛輕輕的由衷的說出了心裡的感激。
  
  「放他們走吧,相公。」醜陋女子站了起來,看著一臉憤色的男子。
  
  「誰能保證他們不將我們的蹤跡洩露出去?」男子別過臉,沒好氣的說道。
  
  「我保證,可以了吧?」醜陋女子臉上有了絲慍色。
  
  「好吧。」男子見自己的娘子又要發怒,忙不迭應了下來。
  
  「先給他們療傷吧。」醜陋女子看著站在一邊傻掉的公主等人,「你們,一人扶一個,扶進來。」
  
  「謝謝你。」若可飛看著眼前醜陋的女子,微笑道著謝,世人總是以貌取人的吧,所以,他們這一對才不被世人所接受,來到了這樣的地方隱居,而這個男子蠻不講理的外表下卻有一顆溫柔的心,為了不讓自己醜陋的娘子受到世人那種眼光,帶著她遠離了那繁華塵世。
  
  這愛,還真的很奇怪,兩個人應該也是有故事的人吧。
  
  眾人摻扶著進了那木屋,眼前的景象讓眾人很是無語,那亮亮的土之精髓被串了起來,當做了裝飾品掛在了窗戶旁邊的牆壁上。
  
  「你們,要找的就是這個對吧?」醜陋女子伸出手,將掛著的土之精髓摘了下來。



第一百零八章
  
  「你們,要找的就是這個吧?」醜陋女子伸出手,將掛著的土之精髓摘了下來。
  
  「是。」若可飛輕點了下頭。
  
  醜陋女子摘下一個,遞給了若可飛,「快服下吧。」
  
  「謝謝。」若可飛輕輕地到了謝,接了過來,一口服下,又是與之前一樣的感覺。清涼的異常舒服。
  
  「現在就為他們療傷了,我相公也真是的,出手那麼重。」醜陋女子走近受傷最近的軒轅孤雲,仔細檢查起了他的傷勢。
  
  醜陋女子的相公在一邊小心嘀咕:「誰殺人還輕輕的出手啊?」「你說什麼?!」醜陋女子白了白眼,看著一邊小聲嘀咕的男子。
  
  「沒,哈哈,我什麼都沒說啊,娘子。」看著醜陋女子的狐疑目光,男子撓了撓頭繼續道,「配上娘子的藥我再用內力為他們療傷應該好得快得很。」男子卻在想著,他們趕快能自己走路就行,快點滾出這塊地方。
  
  「聽兒,去取藥。」醜陋女子吩咐著。
  
  待熊貓孩將藥取來,眾人服下後,那本是蒼白的臉色已經好轉,有了些血色。眾人忙打坐調息。男子走到軒轅孤雲身後,將雙掌放在他的背上,開始幫他運行真氣。待軒轅孤雲的真氣運行順暢後,再如法炮製地對另外三個人幫助運行真氣。幫完四個人,男子卻像一點事也沒有,板著臉坐到了一邊。
  
  「怎麼樣了?」若可飛摸著軒轅孤雲的臉擔憂的問道。剛才受傷的那麼嚴重,吐了好多血。
  
  「好多了。」軒轅孤雲心中很是驚訝,那個男子的功力似乎深不可測,幫都他們聊完傷卻一點也不顯疲態。伸手輕輕的握住了若可飛的手。剛才那個男子要殺自己時,飛兒擋在自己的面前要求一同死,自己的心一直沒有平復。
  
  「好了就早點滾。」男子揮了揮手,對上自己娘子那責怪的眼神,又懨了下來。「謝謝你,我們確實也該告辭了。」若可飛理解男子的心情,看了看眾人都能走動,便出聲告辭。
  
  「我去送你們。」熊貓孩起身,
  
  自告奮勇的要去送他們出迷宮。「我也去。」男子不放心的起身,迎上自己娘子的目光,扯了扯嘴道,「放心,我不會再出手了,只是去把那邊的機關固定死,再不讓人進來。」那迷宮本就是自己用來防止外人進入的,沒想到還是被眼前這行人進來了。
  
  「那就好。」醜陋女子露出了會心的笑。
  
  男子和熊貓孩輕鬆的在迷宮中穿越,將眾人帶到了出口。
  
  「滾吧滾吧。」男子想趕蒼蠅一般,臉上全是不耐煩,忽的看到了若可飛又來了句,「丫頭,你那男人要是死了你就回我這兒來,做我媳婦兒,絕對不會虧待你。」
  
  若可飛一臉苦笑,軒轅孤雲翻了翻白眼哼了聲不再說話。黯然卻幸災樂禍的看著臉都快抽筋了的軒轅孤雲。
  
  熊貓孩子眨巴著大眼睛沖若可飛道:「大姐姐,再見。趕快找到解藥把身體治好哦。」
  
  「嗯,小熊貓,再見咯~要乖乖聽你娘親的話哦。」若可飛看著可愛的熊貓小孩也揮手道別。
  
  「姐姐,你叫什麼?我叫翼少聽,你呢?」熊貓孩衝著遠去的若可飛的身影喊著。
  
  「我叫若可飛,有緣再會咯。」遠遠飄來若可飛的聲音。
  
  翼少聽看著若可飛漸漸遠去的身影,笑了。以後,如果可以,自己真想去找她。
  「走咯,聽兒,我們去把機關固定死,洞口堵住。」翼少雲一把舉起了自己的寶貝兒子放在了自己的肩頭,鑽進了洞穴。
  
  只想靜靜的守護著自己的娘子和孩子幸福的生活在這裡,其他的一切都無所謂了。
  
  眾人乘著小船返回了外島,府台大人一直都守在那裡不曾離開過,見到公主等人的回來時喜出望外,趕忙迎了上去。
  
  「殿下,您沒事就好了。」府台大人差點就熱淚盈眶了。
  
  「我能有什麼事?」公主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腦子裡想的卻是那個俊美非凡的男子差點殺了自己的情景,撇了撇嘴,不再多想。
  
  當府台大人看到公主身邊的太監居然光著身體時,驚訝的張大了嘴巴:「殿下,您這位朋友是怎麼了?」
  
  「天熱,他脫掉衣服,結果衣服被水沖走了。」公主說的輕描淡寫,「還不快去取件衣服來。」
  
  「是是!」府台大人忙不迭的答應下來,轉頭去吩咐下人準備衣服了。
  
  「上船,起航吧。」黯然沒有顧及眾人的傷勢,做了決定,還是先離開這裡比較好。那個公主也是燙手山芋,盡早丟開比較好。
  
  眾人點頭同意了下來。傷已經沒有了大礙,留在這裡夜長夢多,身邊帶著南島的公主,估計南島的皇帝也早就知道了,現在已經採取措施了吧。
  
  府台大人恭敬地送走了眾人,公主看著在港口跟自己揮手告別的人,扯了扯嘴角。雖然知道眼前的一群人有些怪異,但是也知道他們並非大凶大惡之人,一定會放了自己。不過心裡還是不舒服,堂堂公主第一次被人這樣輕蔑的對待。
  
  船起航了,到了大片的水域時,眾人終於發現在遠處,有很多船隻隱隱跟隨著。想必就是那皇上派來的人了。卻礙於公主在此不敢太過靠近。
  
  「你父親很疼你啊,」白杏把手擋在額頭,看著遠處的船隻,笑著,「我們一放你回去估計就要倒霉吧。」
  
  公主抽了抽嘴角,憋出句話:「你們在進入了北凌國的海域再放了我不就行了。」
  
  經過幾天,船終於出了南島的海域進入了北凌國。
  
  黯然吩咐船長給了公主一輛小船,走前很認真的問她:你為什麼在我們船上?」
  
  公主看著黯然那閃著寒光的雙眼,吞了吞口水:「是我先打劫你們,所以……」
  
  「嗯?」黯然沉下了臉,似乎很不滿意這答案。原本因為暈船變得蒼白的臉此刻漸漸的黑了下來。
  
  「是,是我賴著上你們的船,想跟你們去遊玩的。」公主聰明的立刻放了口風。
  
  「那在環島上你都見到了什麼?」若可飛的話悠悠的飄來。
  
  「什麼都沒見到啊。」公主笑得燦爛,身邊的太監冷汗直冒。
  
  「嗯,乖孩子,回去吧。」黯然滿意的點了點頭,示意船長放他們回去。這次的事都是公主理虧,即使上了檯面南島的皇帝也只會覺得丟人,所以這倒不用再擔心了。
  
  看著遠去的小船,眾人收回了眼光。既然拿到土之精髓了,就差金之精髓和水露仙花了。
  
  黯然癱在椅子沒有動。終於進入北凌國的海域了,也就是快踏上那可愛的陸地了。
  
  「老哥,金之精髓在哪裡啊?」銷魂蹲在黯然的椅子邊好奇的問道。
  
  黯然白著臉,沒有說話。
  
  「你死了啊?老哥??」銷魂拿手指戳了戳黯然的腰。
  
  黯然猛地轉過頭對著銷魂就是一陣乾嘔。
  
  「哇,你好噁心啊!豬頭老哥。」銷魂立即抱頭鼠竄。
  
  黯然白著眼,斷斷續續的吐出話來:「你這混賬小~~子~~~就不能等到了岸上再問?」
  
  銷魂蹲在安全範圍內,冷眼看著黯然,心裡盤算著,若是以後老哥再追自己,自己就逃到水上,看他有什麼辦法。
  
  終於登上了陸地,黯然半天才回過神。
  
  「金之精髓很麻煩,是在清聖國的一座佛塔裡,有人專門守候,甚是寶貴。」黯然皺著眉頭。那座寺廟似乎相當受清聖國當今皇上的器重。因為那座寺廟裡似乎有位得道高僧,據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每年皇室中人都會前去參拜。水露仙花倒沒什麼,而且取得金之精髓後,清聖國境內就有一株,正是今年開花。
  
  「再寶貴也要拿到手。」軒轅孤雲冷著臉,無論如何也要將東西拿到手。
  
  「你說的,是不是清聖國的保國寺?以前叫無聲寺。」白杏忽然想起了以前一個客人對自己談過的故事。那寺廟本默默無聞,但是自從有了位得道高僧後,連皇上都欽佩,聽取了他很多治國之道,最後取名為保國寺。
  
  「哦,你知道的還只是多。那你可知道哪裡的齋菜也是聞名天下?」黯然看著閻焰,果然看到閻焰的眼中一亮。
  
  「很特別,味道很好。不過吃完後必須自己洗碗。」黯然鬆了聳肩膀,「就這點討厭。而且那寺廟對不同的客人價格也不同。對待窮人,一頓齋飯只要幾文錢,對待有錢人同樣的齋菜要幾兩,而對待權貴們,索要的錢更多了。沒人敢質疑,連皇上都贊同這種做法,稱是平衡收取。因為保國寺這樣收取的大部分錢都用作了慈善事業。」
  
  若可飛倒是有些驚訝了,那寺廟裡竟然有這樣的規矩。定出這樣規矩的人也是那位得道高僧麼?真是這樣的話,他還真是個奇人了。
  
  而閻焰顯然沒有注意聽黯然後面的話了,只是兩眼發光,在想著那特別的齋菜。
  
  「休息些日子再走吧,你們身上的傷還是養好先。」若可飛的聲音忽然低了下來。又是因為幫自己找解藥,還得眾人再次受傷,「那個人說了兩年的,現在還不到一年時間。時間還長,沒關係的。」
  
  眾人沉默一番,應了下來。
  
  而清聖國保國寺的主持卻是若可飛怎麼也想不到的人。
  
  也許一切都是宿命……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04:40 PM

本帖最後由 connie062222 於 2012-8-2 04:45 PM 編輯

第一百零九章
  
  北凌國黯然已經稍有根基,眾人在他的一所別院裡落了腳。
  
  已經是深夏,若可飛看著院子裡那碧綠水池裡的鯉魚,將手裡的糕點扳成碎塊扔到水裡。鯉魚爭相過來進食。
  
  「可飛~~」旁邊的白杏看著那紅色的鯉魚,忽然輕輕出聲。
  
  「怎麼了?」若可飛繼續投著手裡的糕點。
  
  「你說,愛到底是什麼呢?」白杏也拿起盤子裡的糕點丟到了水裡。
  
  「為什麼突然這樣問?」若可飛轉頭看了看白杏,看到她眼裡的一片迷茫。
  
  「在南島上網的環島上的那對夫妻……」白杏悠悠的開口,腦海裡浮現出那俊美的男子和醜陋的女子。那樣的人居然是那麼一對恩愛的夫妻,真的讓自己很驚訝。
  
  「你想說,那兩人不配對不對?」若可飛淡淡的笑了,將白杏未說的話說了出來。
  
  「嗯。」白杏點點頭。
  
  「其實,就像你以前說的,你若看不上的人即使是皇帝權貴你也不嫁,你看上的人即使是乞丐你也會嫁。就是這個道理。」若可飛看著迷茫的白杏柔柔的說出了這番話。以前聰明的女子在遇到這樣的事時居然迷茫了起來,還真是讓人大吃一驚。
  
  「我,那是我以前說的話。並沒有體會到那話的真實含義,」白杏低下了頭,忽然覺得自己在那對美男醜女夫妻前是那樣膚淺和渺小。
  
  「現在呢?」若可飛看著白杏的眼含笑問道。
  
  「現在,似乎明白了一點。和你一起出遊果然能見到很多東西。以前只是聽說,又沒親眼見。」白杏想起了以前的客人告訴自己的那些事,當時自己以為什麼都看透了,卻不知道自己親眼見到卻是另外一番感觸。
  
  「呵呵,其實,有時候眼睛也會欺騙我們。」若可飛看著水裡的鯉魚。
  
  「不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的麼?」白杏有些不解了,「如果有時候眼睛都會欺騙我們,我們又該依靠什麼來感覺呢?」
  
  「靠我們自己的心啊。」若可飛輕笑出聲,轉身往屋子裡走去。該去看看孤雲怎麼樣了。
  
  「靠我自己的心~」白杏留在原地低低重複若可飛的話,心理有點豁然開朗起來。
  
  軒轅孤雲閉著眼睛在桌邊養神,聽到門口的聲音,睜開了眼睛。門口若可飛正微笑著著自己。
  「飛兒~~」軒轅孤雲起身笑著迎向若可飛,伸手握住她的小手。
  
  「明天就要去清聖國了。黯然說就在保國寺不遠的地方就有一株水露仙花,那樣的話東西就湊齊了。」軒轅孤雲高興的說著這些。
  
  「嗯。」若可飛點了點頭,看著眼前笑得像個小孩子的人兒,忽的伸出手摟住他的脖子,緊緊的抱住了她。
  
  軒轅孤雲一怔,隨即閉上眼睛微笑著將懷裡的人摟得更緊了。
  
  「飛兒……」軒轅孤雲忽然低低的喊著若可飛的名字,聲音裡沉沉的,似乎想透露些什麼。
  
  「怎麼了?」若可飛聽著軒轅孤雲安穩的心跳聲,不解的問。
  
  「你覺得黯然是那種熱心的人麼?」軒轅孤雲忽的低低在若可飛耳邊輕咬,要是從窗外看去,似乎在親熱。
  
  「不會。」若可飛淡淡的說出了自己的答案,「那個人,看不透他。」
  
  「是,我也看不透他。」軒轅孤雲微微蹙了下眉,「他,是個可怕的人。」軒轅孤雲的眼色深沉,那個人的城府不是一般的深,自己看不透那人到底想要什麼,喜歡什麼討厭什麼,自己一點也看不透。
  
  若可飛沉默了下來,沒有再說話。
  
  「別擔心,不管是誰,我都不會讓人傷害你,不會讓人再將你從我身邊奪走。絕對不會!」軒轅孤雲低低的在若可飛的耳邊輕喃,卻是在用自己的生命起誓著。
  
  「嗯,我不會離開你的身邊。」若可飛依偎在軒轅孤雲的懷裡閉上了眼。
  
  翌日晨。
  
  眾人再度上了路。
  
  十五天後。
  
  清聖國,保國寺。
  
  鐘聲敲響,眾僧做早課的時間到了。
  
  一禪房裡,一俊美男子正坐在下面,頭上的短髮飄逸。上面坐著位身穿袈裟的僧人。
  
  「師傅,請在為弟子剃度吧。」坐在下面的那個俊美男子低著頭,緩緩說著。
  
  「冥月啊,你塵緣還未了,現在為你剃度為時過早。」僧人低低的說著,卻沒有睜開緊閉的眼睛。
  
  「師傅……」冥月臉上有了些痛楚,用力的閉上眼睛。孽障,自己的孽障,在心裡還沒有除去麼?
  
  「你,先出去吧。」僧人淡淡說出了這句話後便沒有再開口了。從那日他回到保國寺時,自己第一眼看到他就明白了,自己最得意的弟子終於遇到了他的孽障。而且,他的心結並沒有除去。這樣的他,是冥月,而非自己的弟子木離。現在自己還無法將衣缽傳給他,傳給一個世俗之人。
  
  「師傅,弟子......」冥月的臉上隱隱有了苦色。自己該如何是好?想忘卻卻怎麼也忘卻不了。她的臉常出現在自己的腦海裡。自己每天潛心修佛想擺脫這冤孽,卻怎麼也無法抹去。
  
  「冥月。」主持忽然睜開了眼,眼裡一片空明,「你唯有自己親手斬斷自己的那份心念,才能真的遁入空門,心無一物,那時,為師自會為你剃度。」
  
  「可是,師傅,弟子真的不知該如何才能……」冥月的眼裡是沉沉的一片苦色。那日,自己再返回懸崖上的木屋時,已經人去屋空。還是被人找到了她,帶走了她。就像那日她所說,若不殺掉那個大嬸,那麼遲早會有人找到那裡。可是,自己隱隱知道會有那樣的後果,自己還是無法下手殺掉那位大嬸。
  
  「不要急,萬事有因自然就有果。」主持再度閉上眼,「該來的終究會來。」
  
  冥月低垂下眼睛,輕啟唇:「弟子告退。」起身,靜靜退了出去。
  
  有因就有果麼?
  
  冥月抬頭看看蔚藍的天空,長長地歎了口氣。
  
  師傅的話是什麼意思呢?難道說自己還會再見到她,再見到她自己又該如何面對?
  
  邁開步子,冥月慢慢走在了石路上,路面被打掃得很乾淨,兩邊的花草也被打理得十分整齊。眼神從路面移到兩邊的花草,再看向了前方。
  
  忽的,冥月的瞳孔漸漸放大。
  
  眼裡出現那個人的身影。
  
  錯覺麼?又出現了幻覺?出現在自己腦子裡,現在已經能出現在自己眼裡了麼?冥月苦笑。
  
  孽障,自己此生唯一的孽障,居然是讓自己如此的心痛。
  
  冥月看著前方沒有動,如果是幻覺,就讓自己多沉浸一會兒吧。
  
  良久,那抹身影依然沒有消失。而她身邊的人越來越多。九王爺?!還有幾個人是誰?自己的幻覺裡是不會出現這麼多陌生人的。這麼說,不是自己的幻覺!!!她來了,她真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冥月定定的看著那抹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往大殿走去。冥月咬了咬唇,轉過頭朝主持的禪房疾步走去。
  
  師傅所說的有因就有果就是這個原因麼?師傅如何得知她一定會來?冥月的腳步越發的加快。心中更是亂成一團,如此的突然,就這樣突然見到了她,自己該如何?自己該怎麼辦?
  
  急促的敲響了主持的房門,裡面傳來了主持淡淡的聲音:「冥月,進來吧。」不用冥月出聲,裡面的人似乎已經知道外面的人是誰了。
  
  「師傅。」冥月進門後輕輕關上門,一臉複雜的看著主持。
  
  主持睜開眼,看著一臉複雜的冥月。
  
  「她,來了。」冥月低聲道。
  
  「你要如何?」主持的聲音靜靜的。
  
  「弟子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冥月的臉色越發複雜起來,語氣隱隱有了些急迫。
  
  「你自己的孽障要由你自己來面對。」主持閉上眼。
  
  冥月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還是沒有說出口。這時,門再度被輕輕的敲響。
  
  「主持方丈,有幾位施主求見。」門口傳來僧人的稟報聲。
  
  「該來的總會來。」主持起身,低低的說道,穿過了怔怔的冥月,「你,也去見一見吧。」
  
  「是。」冥月心裡卻是忐忑不安,亂成了一團麻。自己真的再度面對她該如何?這些日子九王爺一直陪在她身邊麼?她的腳已經沒有問題了吧?
  
  大殿裡,眾人靜靜的站著,等候方丈主持的召見。
  
  「請各位隨小僧來。」一個小沙彌走到眾人面前,客氣的行了個禮,「主持方丈已經在後殿等候。」
  
  「謝謝小師傅。」軒轅孤雲含笑點了點頭。
  
  眾人跟在小沙彌的後面走向後殿。出家人慈悲為懷,光將情況告訴主持方丈,看主持方丈的態度。若是主持方丈同意將東西贈出即可,若是不同意再想辦法。
  
  走出大殿,眾人仰頭見到寺中那最高的佛塔,金之精髓就在那塔的最上面麼?
  
  
  
第一百一十章
  
  眾人進了偏殿,身著袈裟的主持方丈已經等候在那裡,聽到眾人的腳步聲,主持轉過了頭。
  
  「見過主持方丈。」眾人行過了禮。看著眼前一副淡然的主持方丈,長眉長長地鬍子,眼中一片空明。
  
  「各位施主所為何事?」主持方丈輕輕開口詢問。
  
  殿後的冥月仔細聆聽著殿中的聲音。她就在那裡,她就在離自己很近的地方。很想出去看看她,可是自己卻做不到。繼續聽著,卻聽到了讓自己震驚的消息。離心?她居然中了那麼恐怖的毒。不出兩年麼?要金之精髓,那東西在佛塔的最高處,也是保國寺很寶貴的東西,師傅會讓出來麼?
  
  「物是死物,人是活人。死物與活人,自然活人比較重要。」主持方丈靜靜聽完軒轅孤雲的來意後,淡淡說出這樣的話來。
  
  「主持方丈的意思是可以將金之精髓讓出?」軒轅孤雲興奮的接過了話。
  
  主持方丈點了點頭:「請給位施主先行住下,那畢竟是我們的護寺之寶,待我們做場法事,請那位女施主自行上塔取之。」
  
  眾人相互看了看,臉上均是放鬆的表情。沒想到居然如此輕易地就拿到手,看來眼前的這位主持方丈並非不懂變通之人。
  
  「如此,真是謝謝主持方丈了,我們會為貴寺添香油錢。」軒轅孤雲鬆了口氣,聲音裡滿是欣喜。
  
  「做完法事會讓人通知各位施主。各位施主遠道而來,想必也累了,請先用過齋飯再歇息吧。」主持方丈微微點了點頭,繼續道,「貧僧先行告辭。」
  
  眾人目送方丈離去後,之前的小沙彌便帶眾人去了客房,指出了食堂的方向。
  
  偏殿後,冥月跟在主持的後面,欲言又止。
  
  「冥月啊......」忽的主持開了口,聲音虛無縹緲。
  
  「弟子在,師傅。」明月心中一緊,忙回應。
  
  「你是不是以為為師是看在她是你孽障的份上才會把金之精髓讓出?」主持方丈站著,轉過身看著有些侷促的冥月。
  
  冥月有些茫然的看著主持方丈,原本自以為是,但現在覺得不再是了。
  
  「為師在殿前說得很清楚了。物終究是死物,人是活人。死物怎麼能與活人想比?」支持方丈淡淡的說著,言下之意卻是很明顯,並非因為來要金之精髓的人是若可飛才送出,而是任何一個人需要那東西救命都會給。
  
  「師傅,是弟子愚鈍了。」冥月低下頭低低的說著。
  
  「明日,你去佛塔最高處等她罷。是否能解開你的心結,就看這次了。」主持方丈微微歎口氣,自己能為寶貝徒兒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師傅!」冥月豁的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主持方丈,心裡卻已經感動莫名。
  
  「去吧。」主持方丈轉過身,邁開步子慢慢離去了。
  
  正午,食堂裡。
  
  「味道的確不錯。」軒轅孤雲品嚐完後都讚歎著。
  
  「雖然是素食,可居然比葷菜還要美味。」黯然夾了口青菜也難得開口讚賞起來。
  
  閻焰的嘴巴沒空說話,一直在咀嚼著。
  
  銷魂和白杏也是不言不語的在吃著飯,若可飛含笑看著眼前的一幕。
  
  一頓飯下來,花了眾人近五十兩,只是看到眾人的穿著上所受的費,如若知道黯然是如何的富裕,那收費就可想而知了。
  
  「只是,為什麼主持方丈要可飛自己去取那金之精髓呢?而不是名人拿下來?」白杏有些不懂了。
  
  眾人也有些不解,為何要她親自上塔去取呢?
  
  「表示對護寺之寶的尊重?」白杏試著猜測。
  
  「也許吧。」軒轅孤雲想了想也只有這個理由了。
  
  「那塔上不會有什麼機關吧,不是又有什麼幻陣什麼吧?」銷魂想起了取火之精髓時那場奇怪的大霧。
  
  「應該不會,既然主持方丈答應將東西送出應該就不會再刁難的。」黯然沉思了下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管如何,等他們的法事做完吧。」軒轅孤雲也同意黯然的說法,保國寺在清聖國不久不同一般,絕不會做出些陰損的事來。
  
  夜晚,在寺內,自然軒轅孤雲和若可飛分房而睡下。
  
  寺後院大樹參天,倒也涼快。夜晚,涼風吹過,讓人頓感舒爽。
  
  若可飛靠在窗戶邊,靜靜的站著,任由涼風拂過臉龐。程天渺懷孕時就中了離心,她是那麼強大的人,連她自己也無法避免這樣的事發生麼?十六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呢?謎一般的人,程天渺。
  
  沒有想到自己也可以過一個正常人的生活,在以前,這是多麼大的奢望。
  
  遠處,一雙清澈的眸子看著這邊,久久沒有離去。待窗戶輕輕關上,這才緩緩離去。
  
  翌日下午,有小沙彌來通知若可飛前往佛塔,並叮囑其他人只可以在塔下等候。
  
  「女施主,請吧。」小沙彌將若可飛帶到塔門口便轉身守在了一邊。
  
  若可飛回頭看了眾人一眼,點了點頭,轉過頭進了佛塔。
  
  佛塔一共九層,若可飛慢慢一層一層往上爬去。周圍寂靜一片,牆壁上的壁畫栩栩如生,每層的中間都有佛像。
  
  爬上最高層,已經有些氣喘。
  
  塔下的小師傅說過就在最高層的中間,若可飛抬頭望去,卻怔住了。
  
  那中間站的個人,背影卻如此熟悉,似曾見過。是誰?
  
  冥月早聽得樓梯上的聲音,強忍住自己想上前迎接的舉動。身後靜了下來,冥月慢慢的轉過身來,對上若可飛那驚訝的眸子。
  
  「是你。」若可飛平靜下來,只是淡淡的問了句。
  
  「是我。」冥月回答,「你來了。」
  
  忽然想起主持方丈的吩咐,要自己一個人上來,因為他在這上面?
  
  「主持方丈是你的……?」若可飛皺眉。
  
  「是我的,師傅。」冥月苦笑起來,真的再見到她,再面對她自己卻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若可飛露出個原來如此的表情。
  
  「我……」冥月欲言又止。對上若可飛那冰冷的眼神,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若可飛也靜靜站著,沒有說話。
  
  「金之精髓在這。」冥月轉身在身後的案幾上拿過一個黃亮的晶狀物體,遞給了若可飛。
  
  「謝謝。」若可飛接了過來,淡淡的道了謝,轉身就要下樓去。
  
  「等等!」冥月急急出聲挽留住了若可飛。
  
  「何事?」若可飛沒有轉身,只是冷冷問著。
  
  「你,你的腳沒有什麼大礙了吧?」冥月不知該說什麼才好,急的就憋出了這句話。
  
  「好了,謝謝你,多虧你當初的藥,也謝謝你將我救出皇宮。」若可飛的口氣不像之前那麼冰冷,可還是淡淡的。
  
  「你,過得好麼?」冥月躊躇半晌繼續問道,「他,對你好麼?」
  
  接下來又是沉寂一片。
  
  若可飛慢慢轉過身,看著一臉複雜的冥月,忽然輕歎口氣:「你還在執念些什麼?你記得我當初說過的話麼?」
  
  冥月對上若可飛清澈的眸子,怔住,不明白可飛說的什麼。
  
  「那日,我對你說,你放走那位大嬸,必定就會有人尋來。」若可飛微笑起來,「你做不到的。」
  
  冥月的眼睛惆悵起來,是的,自己下不了手。
  
  「而孤雲可以,如果是他,他一定會。」若可飛露出會心的笑,「換言之,你知道自己輸在什麼地方麼?」
  
  冥月定定地看著若可飛著她的答案。
  
  「你,沒有他的執念深。」若可飛的臉上浮起了柔柔的笑,眼神也柔和了下來,似乎在回想著什麼開心的事。
  
  「沒有他的執念深……」冥月喃喃著,囈語般的重複這若可飛的話。因為自己沒有他的執念深,所以輸給了他?
  
  「謝謝。」若可飛沒有再理會怔怔的冥月,轉身慢慢下了樓。
  
  冥月皺眉,想出聲呼喚,身後卻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
  
  「師傅。」冥月轉過頭,驚訝的看到主持方丈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身後。
  
  「坐下吧,聽為師給你講個故事。」方丈輕輕說著。
  
  冥月依言坐下,卻仔細聆聽那下樓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一千年前,她本是天上的神女,卻與身為魔的你一有了牽扯。天庭大怒,要將她打入極端地獄,魂飛魄散,神識俱滅,再無法超生。在那最後時刻,你匆忙趕去,將你用心學煉製的法寶拋出,為了挽救她。她的靈魂得以保存,肉身卻摧毀。你為了與她再見面,投胎凡界。然而,你投出的法寶已經有了自己的神識,愛上了她,平盡全力保護了她。與她一同轉世。」主持方丈幽幽的說著,冥月眼中的訝色越發的驚訝。法寶就是九王爺麼?
  
  「最後救她的人是那已經有了神識的法寶,而非你。」主持方丈最後說出一切的關鍵。
  
  「這,這真的麼?!」冥月的臉色煞白。事情是這樣、所以自己與她有緣無分麼?
  
  「萬事有因就有果。」主持方丈的聲音虛無縹緲,「事情是否真的如此很重要麼?這也許是事實,也許是故事。重要的是你從這個故事裡悟出了什麼呢?」
  
  冥月頹廢的低下了頭,靜靜的坐在那裡,看不真切他臉上的表情。
  
  「好好想想吧,若是明白了一切再來找為師。」主持方丈輕歎口氣。
  
  冥月獨自靜坐在那裡,一切陷入了空明。
  
  塔下。眾人已含笑迎接剛下塔的若可飛。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04:47 PM

本帖最後由 connie062222 於 2012-8-2 04:50 PM 編輯

第一百一十一章
  
  「拿到了嗎麼?」軒轅孤雲急切的迎了上去,眼裡滿是擔憂。
  
  「在這。」若可飛攤開了手,手裡拿晶亮的黃色物體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塔上沒有什麼吧?」軒轅孤雲有些擔心。
  
  「沒事,就是有點高。」若可飛笑道,沒有將塔上所遇到的人告訴眾人,因為沒有必要。
  
  「快服下吧。」黯然在旁插了句。
  
  若可飛將金之精髓送入口中服下,一股清涼的感覺漫遍全身。若可飛舒服的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
  
  「如何?」黯然的臉上忽然有了絲眾人沒有察覺到的擔心。
  
  「還好。」若可飛輕輕回了句,話剛落,眼前卻一黑,身子軟軟的滑了下去。
  
  「飛兒!!!」軒轅孤雲伸手抱住了若可飛下滑的身子,著急的臉色大變。眾人也都變了臉色。
  
  這是怎麼回事?
  
  「黯然!怎麼回事?為什麼飛兒服下金之精髓會是這樣?」軒轅孤雲急迫的看著一臉思索的黯然。著急的問道。
  
  「別擔心,沒事。只是五行精髓聚合在了一起。本來五行精髓是相生,但是也是相剋。所以我們才從相生的順序讓她服下。現在五行精髓只是在她體內融合。這樣睡幾天就會醒來的。」黯然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說出了結論。
  
  眾人聽罷,放下心來。軒轅孤雲卻還是有些擔心的看著懷裡昏迷不醒的人兒。
  
  「別擔心,不會有事。先先去我的別院休息幾天吧。等她醒來我們再去尋最後一樣水露仙花。」黯然瞟了瞟另外兩個男人也擔心的眼神,心裡微微歎氣。
  
  白杏看著眼前的黯然心中驚訝。在清聖國,黯然居然也有自己的根基。這個人,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
  
  眾人捐過香油錢,向主持方丈告過辭後出了寺。
  
  主持方丈住靜靜的坐在空蕩蕩的大殿裡,閉著眼睛。一切的一切,有因就有果。
  
  門口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
  
  「師傅。」門口響起了冥月淡淡的聲音,飄渺著,抓不到一般。
  
  主持方丈睜開了眼,緩緩轉過身,對上冥月那清澈的眸子。此刻那雙清澈的眸子裡一片空明。空無一物。
  
  「木離,你來了。」主持方丈起身道,走向了門口的人。悟了麼?終於悟了。
  
  「是,師傅,弟子來了,請師父為弟子剃度。」木離雙手合在了胸前,慢慢走到了佛前,靜靜的跪了下來,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飄逸的短髮,緩緩的落在了地上。
  
  塵緣已了,不再有牽掛。
  
  她現在很幸福,而她的幸福不是自己能給的,也不是屬於自己的。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木離再度睜開了眼,看向殿前的佛祖,一切變為虛無。
  
  放下了,是真的完全放下了。
  
  「她還沒醒嗎?」黯然無聲地出現在了軒轅孤雲的身邊,眼睛瞟了瞟窗戶,那蹲在窗下的人到底蹲了多久了?
  
  「沒有。為什麼還不醒來?」軒轅孤雲握著若可飛的小手,滿眼的焦急。
  
  「快了,不會超過三天的。」黯然說得自信滿滿,「還有那水露仙花在離這裡四十公里的一山脈上,還有八天就開花了。」
  
  「嗯。」軒轅孤雲心不在焉地回了句,便沒有再說話。
  
  「你也注意歇息吧,你都守兩天了。」黯然轉身丟下了句話,離去。
  
  「我,只是想她醒來第一眼看的人是我。」軒轅孤雲輕輕地說了聲,幽幽地飄進了黯然的耳朵裡。黯然低下頭,眼色一沉,無人見到,默默地走出了屋子。
  
  夜深,軒轅孤雲靠在床邊,打起了瞌睡,手中卻依然握著若可飛的小手。
  
  不知什麼時候,手裡的那隻小手微微動了一下,軒轅孤雲驚覺,猛地抬起了頭,正對上若可飛那朦朧的雙眼。
  
  「你,醒了!」軒轅孤雲激動地坐正,笑著興奮地問道,接著看著若可飛沒有說話,又焦急地摸了摸若可飛的額頭,急急道:「怎麼了,是不是還有哪裡不舒服?」
  
  「你,一直守在這?」若可飛的聲音有少許的沙啞,隱隱帶著心疼。
  
  「有沒有哪不舒服?」軒轅孤雲最關心的還是這個。
  
  「有啊。」若可飛柔柔地回答。
  
  「哪裡?哪裡?」軒轅孤雲急了,查看了起來。
  
  「我肚子。」若可飛眼帶笑意,看著眼前有些憔悴的人著急得就差上躥下跳了。
  
  「啊?!」軒轅孤雲急了,輕輕地摸了摸若可飛的肚子,「我立刻去找大夫。馬上就來。」
  
  「我肚子很餓。」若可飛笑起來,笑得開懷。
  
  軒轅孤雲愣住,這才反應過來是若可飛捉弄了他,氣憤地低下頭就在若可飛的唇上狠狠地一吻。
  
  「我去給你端吃的,等會。馬上就來,你先躺著休息」軒轅孤雲露出了放心的笑容。
  
  若過幾日就該去找可飛終於醒了,眾人都聚集在了屋裡,看著若可飛喝起了粥。
  
  「醒了就好。」黯然點了點頭,「過幾日就該去找水露仙花了。」
  
  「那這下就齊了,離心毒就能解了是不是?」銷魂也點著頭滿意地說著,忽的又想起了什麼,「老哥,珍珠呢?你收好沒,在哪呢?」
  
  「在這呢。」黯然在懷裡掏了掏,掏出了個小巧的袋子,順帶敲了下銷魂的頭,「你以為我像你一樣啊?這東西我隨身帶著的,放心,丟不了。」
  
  「那就好。」銷魂放下心來。
  
  「珍珠也能吃,閻王要不要嘗一下,珍珠粉吃了養顏的。」黯然扯了扯嘴角,壞笑著。
  
  閻焰別過臉,無聲的抗議了黯然的話。自己又不是什麼都吃,真是的!
  
  休息了幾日,黯然就要求提前出發了,雖然那路程一天就能到,但是提前去守著比較好。
  
  眾人乘著馬車去了那長著水露仙花的山脈。
  
  「看,就在最上面。」黯然抬頭看著那最高處的山脈,上面雲霧繚繞,看不清真切上面的樣子。
  
  「什麼都看不到嘛。」銷魂撇嘴。半山上就已經被雲環繞著了,上面更是霧濛濛的一片。這山也太高了吧。
  
  「希望今天晚上能爬到山頂。」黯然看著天空飄過的朵朵白雲低低地說了句。
  
  「走吧。」軒轅孤雲開口道。
  
  幾個男人都各自背上了各種物品開始爬山。晚上要在山上搭帳篷,馬車是上不去了,唯有自己背上去了。
  
  眾人越走越高,走到半山天色已經漸漸地暗了下去。軒轅孤雲扶著若可飛,閻焰看了看走得氣喘吁吁的白杏,沒有語言,伸手一把扶住了她。沒有直視白杏那驚訝感激的目光。
  
  「現在此歇息一晚,明天在上山吧。」黯然看了看天,發話做了決定。眾人也都同意了下來,搭起了帳篷。
  
  這一夜,極冷。
  
  夜色漆黑得伸手不見五指。軒轅孤雲和閻焰住一個帳篷,黯然和銷魂一個帳篷,兩個帳篷將若可飛和白杏所住的帳篷護在了中間。
  
  帳篷裡,銷魂和黯然背對著睡在一起。
  
  「老弟。」忽的黯然開口,「睡了沒?」
  
  「沒呢,幹啥,老哥?」銷魂翻過身,黯然也翻了過來,兩人在黑暗裡對視著。即使什麼也看不到。
  
  「爹娘過世後,我對你太過嚴厲。要是爹娘在,估計揍得我滿頭包吧?」黯然呵呵地笑了起來。
  
  「幹嘛突然說這個?」銷魂疑惑地這了眨了眨眼,黑暗中看不真切黯然臉上的表情,於是說了句欠揍地話,「你發春啊?」
  
  出奇的,黯然沒有出手揍人,只是臉上露出了淡淡的苦笑:「一直沒有問過你,你最想要什麼,今天老哥問你,你要認真地回答,你想要什麼?不管你想要什麼,老哥都會為你取來。」
  
  「老哥,你今天是不是真的發春了啊?」銷魂欠揍地再次說出了這樣的話。
  
  「咚」的一下,黯然伸出手在黑暗中準確地敲在了銷魂的額頭上。
  
  「好痛啊,死老哥。」銷魂摀住自己的額頭,氣憤地低叫起來。
  
  「我在認真地問你,你在胡說八道,割下你舌頭餵狗去!」黯然又有些氣結。
  
  「想要的?」銷魂靜了下來,「為什麼突然這樣問?」
  
  「你是不是想要那女人?」黯然的聲音低低的,卻是冷冷的。
  
  「老哥!!!」銷魂驚訝地低呼出聲。
  
  「不要以為我什麼都看不出來,你以為我這麼好心地跟著跑幫她找解藥是為了什麼?」黯然的聲音裡冷酷的氣息蔓延著。
  
  銷魂張大了嘴,卻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夜,帳篷外風聲低低的嚎叫著。
  
  漆黑的一片。
  
  黑暗,產生罪惡的地方。
  
  真的如此嗎?
  
  帳篷裡,眾人拉緊了被子。
  
  明日,還要繼續爬山。水露仙花就在那最上面。
  
  
  
第一百一十二章
  
  翌日,陣陣清脆的鳥叫聲把眾人吵醒。
  
  再次繼續往山上前行。
  
  走在最後面的銷魂就一直低著頭沒有說話,黯然興致似乎也不高,慢慢地走在最前面。
  
  一直快到晌午,眾人才看到了山頂。
  
  「到了,終於到了。」白杏早已經累得氣喘吁吁,儘管閻焰依然在旁邊扶著她。現在終於見到了山頂自然是喜出望外。
  
  「咦?」白杏看著前面隱隱綽綽的似乎有人影,驚訝地叫出了聲,「前面好像有人啊,還很多?」
  
  眾人也看向前方,果然驚訝的看到前面有二十多個一身勁衣的人守在前面,而為首的是個英氣勃勃的年輕人,穿著不凡,在他左邊是個滿臉皺紋的老者,右邊是個蒙著面紗的人,從身段看是個妙齡女子。崖下的風吹得幾人的衣角翩飛,為首的年輕人滿臉的決然。在他們面前有一株碩大的鮮花,那火紅的花蕾含苞待放。水露珠兒在上面閃閃發光,甚是惹人喜愛。看起來就快開放了,眾人互看一眼,得出結論那就是水露仙花沒有錯了吧?
  
  還未等若可飛一行人開口,那為首的年輕人已經看到了眾人,掃了眼眾人,迎上前冷冷冷的開門見山道:「莫非眾位也是為了水露仙花而來?」
  
  眾人一怔,隨即軒轅孤雲點了點頭:「不錯我的娘子中了毒,需要水露仙花這味藥。」
  
  「那真是抱歉了,我也需要這味藥,已經在此守候三年之久了。我的娘子也是中了毒臉色變黑,需要這味藥來恢復她的容貌,我不會讓出。」年輕人冷冷的聲音裡滿是堅決。話落,轉頭柔柔的看了眼在身後的蒙面女子。
  
  眾人看向那站在邊上的妙齡女子,蒙著面紗的原因就是因為連中毒而變黑嗎?
  
  「看實力說話咯。」黯然輕笑出聲,將背上背的東西丟在了地上,「水露仙花又不是你家的,也不是水先來就是誰的。」
  
  「閣下的意思是要和我們動手咯?」年輕男子冷下眼,淡淡地說道,「我可不希望別人說我們亮劍山莊以多欺少。可是,今天的水露仙花我是勢在必得。」
  
  「嘖嘖~~原來是亮劍山莊的莊主葛驚風啊。」黯然摸著自己的下巴微笑著,笑裡卻滿是危險,「真可惜,我們還是不打算放手。你那只是為了恢復容貌,我們這可是救命用的。」
  
  軒轅孤雲卻沒有言語,只是靜靜地放下了身上背的東西拔出了劍。讓自己讓出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不管是什麼山莊的人。
  
  「哼!」葛驚風冷哼了一聲,也拔出了劍,周圍的亮劍山莊的人也都紛紛拔出了劍,橫眉對著軒轅孤雲一行人。
  
  「相公。」蒙著臉的女子忽然輕輕的開口,「我們將水露仙花讓出可好?畢竟對方沒有這味藥是有生命之憂的。而我的臉……」
  
  「不行!」葛驚風未等蒙面女子將話說完便一口乾脆的冷冷拒絕,「為了這花我們已經在此等候了三年了,好不容易等到這花開放之時,等花開放就能治好你的臉。萬萬不能將此花讓出。因為此花在開要等二十年!」
  
  蒙面女子發出微微的歎息聲,無奈地低下了頭,沒有再說話。因為知道自己再說什麼也是無用的了。自己的相公所決定的事就不會再有改變,唯有能為對方暗暗祈禱了。
  
  「那就是多說無益了。」黯然聳肩卻猛地拔出劍來,就往葛驚風襲去。
  
  葛驚風看到黯然的速度,大驚,知道來人並非那麼簡單。冷冷的低喝了聲:「上!」自己已經迎向了黯然。
  
  軒轅孤雲將若可飛青青往後一推,也迎了上去。銷魂和閻焰也不廢話,放下東西直接拔劍迎上前去。
  
  白杏皺眉拉著若可飛佔到了一邊。
  
  若可飛靜靜的看著俄眼前的一幕,現場沒有動的人就是那滿臉皺紋的老者,蒙面的女子,還有自己和白杏了。再將眼神轉向中間,眼色卻沉了下來。那葛驚風所帶來的人似乎身手都不錯。分成各五六個認為己方的一個人,打成了平手。若可飛皺眉,若是這樣消耗下去,對這邊很是不利。
  
  那黯然呢?修為最高的黯然呢?若可飛看向黯然。卻見他對上葛驚風還游刃有餘地對付著另外幾個人。
  
  「不玩了。」黯然突然冒了句話,下一刻,圍繞在他身邊的人就都被打的吐血飛了出去,包括剛才還意氣風發的葛驚風。沒有人看清楚他的動作。
  
  「相公!」蒙面的女子擔憂急切的聲音在場中響起,讓其餘亮劍山莊的人心緒立刻不穩。
  
  「莊主!」那滿臉皺紋的老者也著急的迎了上去。
  
  圍攻眾人的亮劍山莊的人都露出了少許破綻。在高中過招時,一點小小的破綻就已經決定了勝負。片刻後,地上到了一片亮劍山莊的人,只傷未死,因眾人卻都沒有下狠手。
  
  蒙面女子和那滿臉皺紋的老者扶著葛驚風退到了一邊,兩人的眼裡全是擔憂。
  
  「我技不如人,無話可說。」葛驚風咬緊唇,恨恨地說了句,「花你們去走吧。」
  
  黯然卻嬉笑著聳了聳肩,不再說話。眾人慢慢走向那水露仙花,仔細的查看了起來。
  
  「就快開了吧。」軒轅孤雲看著那火紅的花苞,似乎下一刻就要盛開一般。
  
  「嗯,應該快了。」黯然點了點頭,同意了軒轅孤雲的說法。
  
  葛驚風等人卻沒有離去,只是靜靜的都打坐在附近。
  
  「耶,你們怎麼還不滾?」銷魂口沒遮攔的說道。
  
  「哼!我們看看水露仙花盛開的樣子關你什麼事?再等二十年便罷。」葛驚風狠狠地說罷,便打坐起來。蒙面的女子眼裡露出複雜的神色,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的陪在葛驚風的身邊。亮劍山莊的眾人都閉上眼睛打起坐來。
  
  正午,陽光穿透了雲層照射了下來。水露仙花的露珠更是閃亮了。
  
  「要開了!』黯然驚呼,蹲在了花前仔細的看著。軒轅孤雲也蹲下來,目不轉睛的看著那即將盛開的水露仙花。
  
  周圍一片寂靜,眾人屏住了呼吸,時間彷彿停止了一般。燦爛的陽光照射在水露仙花上,火紅的花苞慢慢的打開來,紅似火,彷彿快燃燒起來一般。
  
  黯然的手摸向懷裡,掏出了懷裡袋子裡的珍珠,眼睛卻注意著那慢慢盛開的花苞。
  
  一會後,花苞完全的盛開,一朵火紅的花迎風飄搖,大如海碗,紅似火。在花盛開的一瞬間,花開的巨大綠葉慢慢的枯萎起來,直至枯萎成了灰燼,風吹過就完全消失了。那粗大的話花莖上只留下了一朵巨大的花朵。甚是怪異。
  
  「就是現在。」黯然嘴角浮起了笑,抬頭看向若可飛,招著手,「過來。」
  
  若可飛慢慢的走過來,也蹲了下來。
  
  黯然將手伸向了花莖,慢慢的溫柔的將花摘下。
  
  「現在呢?」軒轅孤雲看著黯然手裡那巨大火紅的出聲詢問。
  
  「和珍珠研成粉末,服下就行。」黯然將花與珍珠放在手心,猛地一拍,兩物立刻成了粉末,沖若可飛道,「伸手。」
  
  若可飛伸出手接過了黯然手裡的粉末,這怎麼服用?
  
  「水在這。」白杏低下身在剛才放下的東西裡找出了水袋,走上前來遞給若可飛。
  
  若可飛起身結果水袋喝了口水後將手裡的紅白粉末一氣服下,頭卻一陣眩暈起來,眼前也模糊起來。
  
  「可飛?」白杏疑惑的看了看若可飛有些不穩的身子。
  
  「飛兒?!」軒轅孤雲起身,擔憂的看著若可飛,就要迎上前來扶住若可飛搖晃的身體。又是像五行精髓融合時一樣嗎?這次又要昏睡幾天嗎?
  
  「軒轅。」忽的黯然在軒轅孤雲身邊低低喊道,「有件事忘記給你說了。」
  
  「什麼?」軒轅孤雲轉過身,卻沒有看到黯然的影子,只看到對面那懸崖的峭壁,和浮在半空的白雲。
  
  「就是,你去死吧。」身後卻響起了黯然的聲音,在軒轅孤雲轉頭的一瞬間,黯然就移動到了泫苑孤雲的身後。
  
  軒轅孤雲大驚,想轉身,背上卻傳來一記猛烈的掌擊!似乎全身的經脈都斷了一般,五臟六腑也像燃燒起來一樣,意識在慢慢的消失。
  
  飛兒~~!!!軒轅孤雲的心裡只有一個聲音。
  
  這一刻,黯然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擊出了這一掌。
  
  血,噴湧。
  
  軒轅孤雲猶如斷線的風箏一般墜落下了懸崖。
  
  「老哥!!!」
  
  「黯然!!!」
  
  「啊——!!!」
  
  三個人的驚呼聲,卻唯獨沒有若可飛的聲音,若可飛早已失去了知覺,軟軟的倒在了瞪大眼睛的白杏懷裡。
  
  原本在打坐的亮劍山莊的眾人卻都利落的站了起來,葛驚風更快的站起來。蒙面的女子一把扯下了自己的面紗,那張臉白皙姣好,沒有一絲的黑色,滿臉皺紋的老者也倏的站了起來。
  
  白杏瞪大了眼,眼裡已有些血絲,恐懼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04:53 PM

第一百一十三章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白杏抱著懷裡的若可飛,驚恐的看著走進的那滿臉皺紋的老者和之前蒙面的女子。
  
  「老哥!你瘋了嗎!我說過,我不要,我早說過不要!!!」銷魂近乎瘋狂的大喊著,更是飛身撲向了白杏懷裡的若可飛。軒轅孤雲已經出事了,她不可以在出事!
  
  黯然臉上面無表情,只是更快速的制住了銷魂,將他點住穴道定在了原地。閻焰剛拔劍相對,黯然只是冒了句話:「你若是也想和軒轅一樣的話,就出手吧。」
  
  「你到底想怎麼樣?黯然,你瘋了是不是?」閻焰憤怒的看著黯然,眼裡都能冒出火來一般。
  
  「我正常過嗎?」黯然攤手笑了起來,笑的諷刺,看得閻焰一陣心悸。自己絕對不是黯然的對手,如果自己也死了,那麼她呢?閻焰複雜的看著白杏懷裡那昏迷的人兒。
  
  銷魂一言不發,只是拚命的衝著自己的穴道。
  
  「撲」的一聲,一口心血悉數噴出,染紅了銷魂腳下的土地。穴道卻依然沒有衝開,銷魂瞪著血紅的雙眼直直的看著黯然,一字一字的從牙縫裡擠出:「老哥,不要讓我恨你!」
  
  黯然微微瞇了瞇眼,眼裡滿是冷酷。轉頭看向白杏,一步一步的逼近了她。白杏對上他冰冷的目光,居然是止不住的發抖。眼前的人太可怕!他不是可飛的朋友嗎?為什麼在剛才將軒轅孤雲打下懸崖?到底想做什麼?
  
  黯然慢慢的在白杏面前蹲了下來,忽的伸出手捏住了白杏的下巴,輕笑出聲:「冠藝樓的花魁,白杏,你說我接下來安排你做什麼好呢?」
  
  白杏忍住心裡的恐懼,伸出手拍向了黯然捏住自己下吧的手。
  
  黯然的手微疼,卻也不惱,只是依然輕笑著看著白杏,那灼灼的眼神彷彿要將她融化一般。黯然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可不能浪費你這身好皮囊啊,以後用的上你的地方還多的是。那你的第一次起碼能買通個丞相吧。」
  
  黯然的話落,白杏的臉完全沒了血色,眼裡的是滔天的恐懼。這個人怎麼可以這樣?!把自己當妓女來使!!!他不是人!眼前這個男子他真的不是人!
  
  「你是不是人!」閻焰皺緊眉頭,將手放在自己的劍上,怒視著一臉無所謂的黯然。
  
  「老哥,你這混蛋,放了她們!」銷魂還在拚命衝著自己的穴道。
  
  黯然歎氣,無奈地搖頭:「放了她們?這怎麼可能。難道我以前沒教過你一切能用的東西都要利用起來嗎?」
  
  「你到底想幹什麼?」閻焰看著那妙齡女子和滿臉皺紋的老者已經在身上掏著什麼東西。白杏渾身瑟瑟發抖,卻還是用力的抱緊了若可飛。
  
  黯然不答,微笑著起身走向滿眼通紅的銷魂,笑著問道:「你在那火之精髓的吊橋上看到了什麼?」
  
  「看到什麼也不關你的事!」銷魂憤怒的咬牙怒喝。
  
  「傻瓜,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黯然伸出手在銷魂的身上某處點了點,平復了他體內胡亂翻騰的真氣後,這才慢慢說著:「閻焰應該恨你看見的差不多吧。」
  
  閻焰的臉色忽的一變,皺緊眉,卻沒有出聲。
  
  「讓我來告訴你們,到底看到了什麼。」黯然歪著腦袋笑起來,「你看到了自己和她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她的眼裡只有你一個人。她和你成親了,每天都過得很開心,成為了你的娘子。」黯然大笑起來,再看著變了臉色的閻焰繼續道,「你,也是看到這個,不要否認,這就是事實。」
  
  「是,我看到了,那又怎麼樣?!但是那不是我想要的,那不是真實的!」銷魂怒睜雙目,滿眼都是血絲,憤怒的咆哮著。
  
  閻焰握緊了自己的拳頭,沒有說話。然而銷魂已經將自己想說的話都說了出來。
  
  白杏緊緊的摟著若可飛,驚恐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原來,他們對可飛都是這樣的心思嗎?所以黯然要對軒轅孤雲下手?!
  
  「我可以把你看到的變成真實的,我可愛的弟弟。」黯然笑的詭異,「讓她的心裡只有你一個人。不過,要委屈你了,她見到你叫的名字是剛才那死去的軒轅的名字。」
  
  「你瘋了,你真的瘋了!我說過,我不想要,這一切都不是我真想要的!」銷魂似乎在用盡全身力氣在狂吼一般。
  
  「給你自己選擇吧,是讓她把我當作孤雲,還是把你當成孤雲呢?」黯然的笑裡全是冰涼,笑意怎麼也打不到眼底。
  
  「你變態!」白杏似乎明白過來眼前的人想做什麼了。記得可飛對自己講過,有種很奇怪的類似蠱術的東西,深度催眠。眼前的這個瘋子是想讓可飛把這裡其中的一個男人當成是軒轅孤雲嗎?
  
  「呵呵,謝謝誇獎。」黯然微笑著,種蠱行不通,那麼就有南島傳說中的那個巫術,不能抹卻那個男人在她腦海裡的記憶就找個人來完全的替代他。
  
  銷魂滿眼的不可置信,聲音裡除了憤怒還有顫抖:「你,在逼我很你嗎?」
  
  「你,愛她?」閻焰的聲音也是冰冷,慢慢的吐出了這幾個字。
  
  黯然聽到這幾個字,大笑起來,笑的越來越張狂放肆,再猛的看向閻焰。譏諷的說著:「愛?愛是什麼?能摸到,能看到還是能吃?」
  
  眾人聽著黯然諷刺的聲音,沉默下來。
  
  白杏卻死死的看著一臉譏誚的黯然,慢慢的出聲道:「你真可憐。」
  
  「你也想跟著軒轅下去嗎?女人?」黯然高昂起下巴冷冷的看著臉色蒼白卻憤怒的白杏。
  
  白杏發抖卻還是鼓起勇氣繼續說道:「你就是可憐,愛了卻不敢承認。愛是什麼?愛不過是想讓自己愛的人開心幸福。你是變態,所以你只想著摧毀。」
  
  「呵呵,」黯然低下頭,笑的邪魅,「自以為是的女人。愛?愛是什麼垃圾東西?」
  
  白杏咬緊了唇,沒有再說話。她明白,自己在說什麼都是惘然,眼前的人什麼都不會聽進去。
  
  「先給這女人種蠱吧。讓她忘記一切,只要讓她記得自己是名妓就行。」黯然殘忍的小著命令。一直在一旁等待命令的葛驚風和那兩人就要動手去拉白杏。
  
  「住手!」閻焰暴喝一聲,揮劍就要迎了上來。
  
  「小閻王,你真不乖。」黯然一個閃身,瞬間就出現在了閻焰的面前,原地只留下一道殘影。
  
  黯然出手點住閻焰的穴道時,沒人能看得清楚他的動作,閻焰也沒看清楚,只是覺得渾身一麻,失去了知覺。手裡的劍掉在了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若我解開你的穴道,你會對我出手嗎?」黯然看著滿眼憤怒的閻焰,認真的詢問。未等閻焰出聲,黯然自己大笑起來,「我問的問題可真是傻。」
  
  「不錯,是很蠢!」閻焰的嘴角也浮起譏誚的冷笑。
  
  「那就沒辦法了。」黯然無奈地聳了聳肩膀,卻看的銷魂一陣心悸,他明白,明白黯然若是說出這樣的話到底會發生什麼,銷魂拚命出聲大喊著;「老哥,你不要再這樣一錯再錯!」
  
  「蠢貨,什麼是錯?什麼是對?誰說了算?」黯然緩緩地說著,手卻伸向了閻焰四肢大脈。
  
  「你們那邊,也別閒著。」黯然輕言的話語沖那邊呆住的葛勁風的等人發號施令。
  
  葛驚風伸出手點住白杏的穴道,將她懷裡的若可飛抱過放在了一邊。妙齡女子和滿臉皺紋的老者將手伸向了恐懼的白杏。
  
  「你這畜生!」閻焰憤怒的低罵出聲,「放了她!」
  
  「還是先擔心你自己。」黯然笑的柔柔的,手上的動作確實狠毒至極。毫不猶豫的將閻焰兩手的經脈震斷。
  
  閻焰發出一聲悶哼,額頭的冷汗開始漸漸的冒了出來。
  
  「住手啊!」銷魂已經快要崩潰了,為什麼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不錯,很能忍啊。」黯然完全無視銷魂的話,直接一掌擊在了閻焰的身上,閻焰猶如處在熊熊烈火中一般,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去,連魂魄也要被抽離了身體。口中一陣腥甜,血像噴泉一般不停地湧了出來,全身的經脈已經斷了嗎?
  
  「呵呵,你猜對了,你全身的經脈都斷了。應該這一生都不能練武了。」黯然像個拿到最喜歡吃的糖葫蘆的孩子一般,笑的無邪,「不對,你哪還有這一生啊。」
  
  「咳~~」閻焰無力的看了眼那靜靜躺在地上的若可飛,咳出了更多的鮮血。自己沒能保護她,明明就在自己的眼前,為什麼感覺卻這麼的遙遠。飛兒,自己其實也很想叫你一句飛兒。
  
  「永別咯,小閻王。」黯然嬉笑著一把抓起了閻焰的領口,輕輕一拋,將氣若游絲的閻焰輕鬆的拋下了懸崖。接著,再無所謂的拍了拍自己的手,彷彿自己剛才扔下去的是一塊不起眼的石頭一般。
  
  出奇的,低著頭的銷魂不再有聲音。黯然怔了怔,慢慢的走向了銷魂,伸出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來。對上銷魂的臉,黯然卻吃了驚,銷魂的眼角,有兩滴刺眼的血淚,嘴唇早已被咬破,牙齒深深的陷入了唇裡。血在不停地流著,眼裡那滔天的仇恨和憤怒看得黯然深深皺起了眉頭。
  
  
  
第一百一十四章
  
  黯然看著銷魂那雙眸子,微微歎氣,放開了他的下巴,只是淡淡的一句:「你若是想通了就來找我。」
  
  「走。」黯然轉身走向躺在地上的若可飛,輕輕的將她抱起來,走在了最前面。
  
  葛驚風將昏迷過去的白杏抗在了肩上,也跟在了黯然的身後。眾人紛紛離去,留下了低著頭被定在原地的銷魂。有液體輕輕滴落的聲音。鮮紅的血從銷魂的眼角,唇上靜靜的滴落著,卻淹沒在了眾人的腳步聲裡。血滴在了地上,濺起了妖冶的血花,漸漸的滲入地下,染紅了腳下的土地。
  
  風,肆虐的從懸崖下垂上來,吹的銷魂的髮絲隨風胡亂飄飛著。連風似乎都在低低的哀號著,見證裡剛才這裡所發生的一切哀傷。
  
  五天後。
  
  清聖國一所偌大的府邸裡,在一間幽靜的屋子裡。
  
  氣氛緊張而沉悶,屋裡有人不斷的在走來走去取著東西,碾著藥。
  
  黯然看著躺在床上依舊沒有動靜的的若可飛,有些慍怒的看向旁邊的滿臉皺紋的老者:「為何還不醒來?」
  
  「主子莫急啊。這位姑娘一直在抗拒著,所以這要很花時間的。」滿臉皺紋的老者擦了擦汗,吩咐著自己的弟子,也就是在那懸崖上的妙齡女子再去拿來一些黑色的花來碾成粉末,焚燒在若可飛窗前的香爐裡。再用羽扇輕輕的往若可飛的鼻子邊扇去,強迫她聞下這些帶有迷幻性的香氣。
  
  「這花,用多了是不是對身體不好?」黯然皺眉,看著那黑煙飄向了若可飛的臉龐前。
  
  「主子,這是沒辦法的是啊。」滿臉皺紋的老者無奈的說道,「若是普通人,根本用不上這麼大的劑量,可是,床上的這女子意識太強,一直在抗拒。」
  
  「哼。」黯然冷哼一聲,看著床上蒼白著臉卻皺緊眉頭的人兒。三天了,一直在給她灌食物和水維持著。不停的在給她下巫術,居然還沒成功。還要抗拒到什麼時候?再這樣下去,恐怕她真的會死吧?
  
  「主子,放心,一定會成功。」滿臉皺紋的老者信誓旦旦的保證著。他也看出床上的這個女子對主子似乎很重要,若是出了問題,自己和徒弟的命怕也是保不住了。必須盡快的將她心中的個那個人替換成主子。
  
  「那就好,再給你們三天的時間。」黯然沉著臉走出了屋子。這些天來,銷魂沒了蹤影,也罷,他總會想通來找自己,一定會回到自己身邊來。
  
  而在這時,清聖國的京城裡新開了一家青樓,名為群芳閣。其中的花魁——流雲更是一露臉就多了很多人的眼球。琴棋書畫無不讓京城所有的才子們折服,一時想見她與他一同作詩吟詞的才子們幾乎將群芳閣的門檻蹋平。多少權貴前來目睹她的真容。後來有心人終於發現她與之前那名滿天下的花魁——白杏是長得一模一樣。然而流雲卻不認識什麼叫白杏的。世人哪會認真去追究這些,更多的人為了見她而一擲千金,白杏這名字被世人漸漸淡忘,更多的人開始記得流雲這個名字。更多的錢財源源不斷的流入了群芳閣老闆的手裡。
  
  「主子。」黯然剛走出屋子,在門口的葛驚風也就是天機局的大當家出聲叫住了黯然。
  
  「嗯?」黯然轉過頭,看著面有難色的大當家出聲詢問,「那小子,還不知道蹤跡?」
  
  「不知道,少主把跟蹤他的人全甩開了。」大當家有些為難。要如何告知主子,現在少主發現有人跟蹤就會下狠手取他們的性命,而領命跟蹤他的人卻不敢對他下狠手。這本質上的就決定了一切了。
  
  「罷了,由他去吧,他總會長大。」黯然揮了揮手,眼裡卻滿是自信。
  
  「主子吩咐準備的東西都好了。」大當家的眼裡閃過不解,卻還是什麼都沒有問出口。在這間府邸後面的樹林裡為什麼要建一間精緻的木屋呢?
  
  「行了,知道了。』黯然的嘴角露出了奇怪的笑。對那個女人來說一切既然是夢,那就夢的真實些。
  
  七日後。
  
  黯然在木屋前的水井旁打著水。
  
  「孤雲~~」一聲柔柔的聲音傳來,接著腰被一雙柔軟的小手從後面緊緊地摟住了。
  
  黯然的身子一僵,慢慢的回過頭,對上若可飛那笑靨如花的臉,還有嚴厲的幸福,不自覺的也露出了個笑臉,這幾天來,自己都驚訝著,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從來不會讓任何人從自己的背後靠近的,現在居然都已經慢慢的習慣眼前這個小女人的背後擁抱。從一開始的不自然,到現在只是微微一怔就立刻適應過來。突然驚訝的發現,眼前人的笑,讓自己覺得有點舒心。
  
  「你出來做什麼?你病還沒好啊。」黯然放下手裡的木桶,轉過身輕輕的摸了摸若可飛的頭。
  
  「想出來看看你在做什麼啊。」若可飛甜甜的笑著,「再說了,我們隱居到現在每天的都是你在做菜,我也想親手為你做菜啊。」
  
  「你會做菜?」黯然驚訝,看著眼前含笑的若可飛,很是驚訝。
  
  「當然。」若可飛沉思了下,奇怪著,「難道我沒做過東西給你吃嗎?」只是自己下意識的思考,去讓黯然心中一驚,立刻拉著若可飛的手走回了屋裡。
  
  「你病還沒好,等會我做給你吃,你先坐著休息就行。」黯然把若可飛按回了凳子上坐了下來。
  
  若可飛含笑看著黯然轉身又去忙活,心中一片寧靜。記得自己服下那珍珠和水露仙花後便暈了過去。醒來只有孤雲在自己身邊,還告訴自己黯然有急事離去了,而銷魂和閻焰也跟去幫忙了。倒是白杏走的也太奇怪了太著急了,為什麼沒有等自己醒來和自己告別呢?一往深處想頭就開始痛了。就像現在,想著這事,頭就開始痛的厲害了。若可飛忍不住伸出手按住了自己兩邊的太陽穴。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飛兒?」黯然拎著水壺走了進來,看到若可飛一臉的痛苦之色,明白她又開始想那些不該想的事了。忙放下手裡的水壺,一把拉開了她的手將她擁入了懷裡,輕輕低喃著,「不要去胡思亂想,好好休息。」
  
  若可飛皺緊眉頭,吃力的問道:「孤雲,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一下為什麼我一想起白杏的事我就頭痛的厲害?她為什麼不等我醒來就走了?」
  
  「因為她愛上了一個男人啊。我早就給你說過啊,你怎麼又忘記了。愛上了一個遠方的男人,就跟著他走了。你記得她說過的話嗎?若是她看得上眼的人,乞丐也會嫁。」黯然輕輕的撫摸著若可飛的背,輕聲勸慰著。
  
  「難道她嫁了乞丐?」若可飛驚訝的低呼出聲。
  
  「傻瓜,怎麼會。這不是比喻嗎?是個商人。」黯然伸出手輕輕的刮了刮若可飛的小鼻子,嬉笑著道。
  
  「哦,這樣。」若可飛把頭埋進了黯然的懷裡,也笑了起來。
  
  黯然低垂下眼睫,看著溫柔依偎在自己懷裡的若可飛,心中沒來由的一陣煩躁。腦海裡突然想起了她以前那冰冷的眼神,以及殺掉郝三元時那平靜的模樣。這是一個人嗎?是同一個人嗎?在別人的面前那永遠是那麼的喊冷如冰,而在那個人面前卻永遠是如此的溫柔!
  
  黯然忽的握住若可飛的肩膀,將若可飛搬離了自己的懷抱。若可飛驚訝的抬頭看著黯然那陰晴不定的臉色,有些擔心的輕聲問道:「孤雲?」
  
  黯然定定的看著若可飛的眼,心中更是煩躁。為什麼?為什麼眼前的她眼神是那麼的溫柔。
  
  「孤雲,你怎麼了?」若可飛伸出手輕輕的在黯然的眼前晃了晃。
  
  「哦,沒什麼,呵呵。」黯然擠出了笑,「你在這裡老實待著不要亂跑,我出去買東西,明白了沒有?」
  
  「哦?」若可飛看著有些心緒不寧的黯然,點了點頭,卻還是有些不放心,「孤雲,你真的沒事?」
  
  「沒事,真的。」黯然一把抱起了若可飛往裡屋走去,將她輕輕的放在床上後,在額前印下一吻這才輕聲道,「我去去就回。」
  
  「好。」若可飛點了點頭,順從的爬上了床準備休息卻還是昏沉的要命,老是想睡覺。孤雲說這是毒剛解後應有的正常症狀,要多多的休息才行。
  
  黯然看著若可飛躺下,這才走出了屋子。在走出小木屋的瞬間,臉上的微笑立刻隱去,有的只是駭人的殘酷冷意,連周圍的空氣彷彿都被凍結住一般。與剛才微笑的人完全的判若兩人!
  
  慢慢的走進了樹林,在剛好看不見木屋的距離,黯然揚了揚眉;「你們注意看著點,不准任何人接近。」
  
  「是,主子。」一片聲音低低的響起,風一吹就全部消失不見,彷彿剛才這一片低低的聲音只是錯覺。
  
  沒有人能想到,在那偌大的府邸後的樹林裡有著這樣一間精緻的小木屋,更不會有人想到喜怒無常,做事全憑自己心性的黯然居然會在那裡露出溫柔的微笑。
  
  黯然陰沉著臉走出了林子。心中有些煩躁,在這些天,自己努力的去演好軒轅孤雲這個角色。而且,自己演的非常成功,這本就是利索但你感染的事,演習罷了,不是嗎?
  
  銷魂那小子會回來。那麼軒轅孤雲和閻焰呢?在崖下面,沒有發現這兩人的屍體。
  
  意思是沒有死?黯然的嘴角露出了殘酷的笑意。
  
  沒死更好,那就來吧,讓遊戲變得更為有趣些。
  
  自己在這裡等著,會一直等著!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04:57 PM

第一百一十五章
  
  若可飛靜靜的躺在床上,這些天來,自己的頭一直昏沉著,只要一想起那日在懸崖上的事頭就痛得很,想起白杏也會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孤雲說的是離心的毒已經解了,自己的身子還很虛弱,從回來到現在也就沒有碰過自己。在夜晚也只是抱著自己安穩的睡去。心中疑惑著,那珍珠和水露仙花一起服用會讓人這麼久都提不起精神嗎?從那日起自己就一直呆在這間精緻的小木屋裡,和許城那間與孤雲成親的木屋一樣的佈置。總是頭暈想睡覺,這也是那解藥的副作用嗎?懷著一連串的疑問,若可飛終還是沉沉的睡去了。
  
  黯然回來時還帶著那滿臉皺紋的老者回來了。是該檢查一下她的身體現在如何了。那幾日吸取了太多帶有迷幻性的氣體。
  
  黯然見到床上的若可飛那平靜的臉龐,只是站在床前沒有動,定定的看著。忽的若可飛眼睫微動,似乎就要醒來。黯然忙伸出手點住了若可飛的睡穴,防止她的醒來。
  
  「主子?」滿臉皺紋的老者出聲喚道。
  
  「去給她把脈。」黯然冷聲道。
  
  「是。」滿臉皺紋的老者小心翼翼的為若可飛把起了脈。一會後,滿臉皺紋的老者長長的出了口氣,轉頭笑著對黯然道,「主子,沒有什麼大礙了,請放心。」
  
  黯然冷著眼,淡淡道了句:「那就好,沒你事了,下去吧。」
  
  「只是……」滿臉皺紋的老者猶豫了下,喏喏地說了半句就沒有再說話。
  
  「只是什麼?」黯然冰涼的口氣讓滿臉皺紋的老者心中一顫。
  
  「只是,這位姑娘已經懷孕了。」滿臉皺紋的老者不清楚床上的女子到底和主子是怎麼樣的關係,孩子到底是不是主子的也不知道。所以不敢貿然恭喜或說其他的什麼話。
  
  黯然臉色大變。
  
  她居然懷孕了!!!
  
  懷的是軒轅孤雲的種!
  
  滿臉皺紋的老者看著黯然那陰晴不定的臉,困難的嚥了嚥口水。看來,這女子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主子的,還好自己沒有貿然開口說恭喜。這女子到底與主子是怎麼樣的關係?主子為什麼要將她留在這裡?為什麼要讓自己對她下巫術將她心中最重要的人呢替換主子?卻只是心中想想也不敢也不會問出。
  
  「打掉。」黯然連想都未想,直接冷冷的吐出了兩個字。
  
  「是。」滿臉皺紋的老者心中一驚,卻不動聲色淡淡的答應了下來,「稍後我會叫人送來南島的番紅花。只半碗下去就可以了。」
  
  「去辦。」黯然冷著臉看著若可飛那平坦的小腹。懷孕了?什麼時候懷孕的?
  
  滿臉皺紋的老者正要出去,黯然皺眉;「懷了多長時間了?」
  
  「不到兩個月。」滿臉皺紋的老者伸出了兩個手指頭。
  
  「不到兩個月你也能把的出來?」黯然轉頭瞇眼看著滿臉皺紋的老者,眼裡儘是懷疑的寒光。
  
  「真的,主子,我那敢騙您啊。難道主子忘記我們祖上世代是做什麼的的了嗎?」滿臉皺紋的老者有些急了,忙澄清著。
  
  黯然轉過身,冷冷道:「退下吧,去將藥送來。」
  
  「是。」老者這才放下心來,忙走了出去。
  
  黯然摸著自己的下巴看著床上的人,他既然說是懷孕就不會有錯。顏青家族世代都在鑽研人的身體和精神的控制,對人體的結構應該是非常瞭解,何況剛才的顏青十九已經已經是他們顏青家的第十九代族長了,從來就在接觸這些。絕對不會判斷錯誤。
  
  現在要做的就是如何打掉她肚子裡的孩子。就算她把自己當成了軒轅孤雲,但是不代表她會很盲從的乖乖把藥喝下去。
  
  黯然忽的轉身出了門,往外走去。似乎還不能現在就順利地打掉。
  
  就在顏青十九在準備著黯然要的番紅花時,背後突然傳來個冷冷的聲音:「先不著急。十九,有種藥你要先找找。」
  
  顏青十九嚇了一跳,主子是什麼時候進來的?不聲不響的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真是嚇死人了。
  
  「主子要什麼藥?」顏青十九放下了手裡的藥,轉過身看著一臉凝重的黯然恭敬的問著。
  
  「有沒有那種無色無味、服下去會讓人虛弱,但是卻不會對身體真的有傷害的藥?」黯然沉思了片刻說出了自己想要的藥。
  
  顏青十九轉了轉眼珠,吸了口氣小心的說道;「主子要的這種藥有是有,只是對身體沒有傷害是不可能的,難免會有些傷害的。」
  
  「給你三天時間,配出對身體無害的來。」黯然不再廢話,淡淡的丟下了句話就走了出去。
  
  顏青十九眉頭都擰到了一起。主子盡出些難題。這怎麼可能?一物易一物,這是規律啊。心中如此想著,卻不敢將心中的話說出來,唯有歎氣開始想辦法。
  
  黯然漫步在水池邊。水池裡的魚以為有人來餵食都圍了過來。黯然冷眼看著翻騰的鯉魚,她肚子裡的胎兒必須打掉。唯一的借口就是她的身體太弱,不能生下孩子。也只有若是生下來,母子都保不了這樣的後果才能讓她乖乖的喝下那番紅花了吧。
  
  在很久以後,銷魂質問黯然,為什麼想要打掉若可飛的孩子,為什麼要打掉?黯然卻始終回答不上來。因為在他自己的心靈深處,那是一個自己都不願意承認的答案。
  
  木屋中。
  
  若可飛緩緩的醒來,一睜開眼就看到了黯然。淺淺的露出了笑開口道:「孤雲。」
  
  「你醒了。」黯然微笑著將若可飛扶了起來,「習慣性」的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感覺好些了嗎?」
  
  「頭還是很暈。還有些睏。」若可飛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蹙起了眉,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老是想睡覺?似乎有什麼不對勁啊。
  
  黯然看著若可飛眼裡那絲疑惑,嘴角輕輕的抽動了下,眼裡冷下來,卻溫柔的伸過手緊緊摟住了若可飛,在她的耳邊低低道;「因為,你要做母親了。」
  
  「什麼?!」若可飛大吃一驚,下意識的伸出手摀住了自己的肚子。平坦的小腹裡居然有個小生命了?若可飛呆呆的愣在了黯然懷裡,大腦一片空白。做母親?自己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事。自己該怎麼辦?甚至臉上該有什麼表情也不知道了。
  
  「飛兒?」黯然低下頭看著若可飛,卻只看到她臉上一片的茫然。怎麼會是這樣的反應?女人得知自己懷孕了不該都是很高興嗎?為什麼懷裡的人給自己的感覺卻是不知所措?!!
  
  「飛兒,你怎麼了?」黯然感受著懷裡這小小的柔軟的身體,似乎在隱隱的顫抖著,心中湧起了一股從來沒有的奇怪感覺,只想此刻緊緊地抱住懷裡的人兒,讓她不再顫抖。黯然卻沒有發現自己心裡的異常。
  
  「我,我不知道。」若可飛木然地說出了心裡的想法,眼裡一片迷茫。自己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對待這麼突然的事。自己的肚子裡有孩子了?有和孤雲共同的孩子了?!這代表著什麼?好奇怪好奇怪的感覺。
  
  「不知道就先別想了。」黯然抱著懷裡的人兒,心中忽然有些理解她現在的舉動了。以前自己真的認為她根本就不會愛上任何人。在黑市見她的第一面自己就知道了,這女人的眼裡沒有意思的溫度,她的眼裡只有眼前的空氣,什麼都沒有放在眼裡的人後來居然變了。眼裡有了那個小男人,眼裡居然也有了溫度。甚至還會溫柔的微笑。終於學會了愛人。終於學會了愛人的她,似乎還未學會如何去面對接納自己身體裡的小生命。
  
  有意思。黯然的唇角夫妻了笑意。打掉孩子似乎還真是不用著急。自己想看,很想看懷裡的女人怎麼學會面對她肚子裡的孩子,怎麼來接納她自己的孩子。
  
  若可飛還在茫然的摸著自己的小腹。這裡有了小生命?有孩子了?
  
  「孤雲……」若可飛輕輕出聲,將臉埋進了黯然的懷裡,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孤雲身上的味道怎麼變了。若可飛心裡一陣厭惡,想伸出手推開黯然,腦子裡卻忽然傳來一陣輕輕的刺激感。那股厭惡感消失的無影無蹤,取代的是一股溫馨甜蜜的感覺。
  
  「嗯?想問什麼?」黯然放柔聲音輕輕地問著。
  
  「你,你心裡怎麼想的?」若可飛靠在黯然的懷裡,心裡茫然著,現在很想知道孤雲的想法。
  
  「我要當爹了,當然很高興。」黯然笑的溫柔,連眼裡都帶著笑意,卻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真的笑。
  
  「你呢,這些天就乖乖的待在家裡好好的養身子。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的。」黯然說的是理所當然更是情真意切,將孤雲演繹的淋漓盡致。
  
  屋裡,兩個人靜靜的相擁著,一片柔情。
  
  而真正的軒轅孤雲此刻卻在一間富麗堂皇的屋子裡被泡在一滿是草藥的罈子裡,旁邊的一個罈子裡跑著的是一樣被脫得精光的閻焰。
  
  那刺鼻的草藥味飄的滿屋子都是。
  
  兩個人蒼白著臉,更是緊緊地閉著眼,沒有絲毫的知覺。
  
  
  
第一百一十六章
  
  偌大的屋子裡,刺鼻的草藥味瀰漫著。
  
  「還泡多久啊。真沒用。」一磁性好聽的聲音在旁邊吐出的話卻不是那麼的好聽。
  
  「我打賭,是我看上的這小子恢復得更快。」另外一個好聽的男聲響起,修長的如玉般的手指指著那泡在一邊的閻焰。
  
  「放屁!當然是正夫恢復的快!我女兒看上的男人才會最快恢復。」那磁性的好聽聲音居然暴出了粗口,憤怒的反駁著另外一個男子的話。
  
  「滾!什麼正夫!我女兒哪需要一個嬌生慣養的小王爺!」原本也是溫潤的聲音此刻也暴起了粗口。
  
  「你們倆——!!!給我滾!」忽然一聲嬌喝,兩個不明物華麗漂亮的從罈子前飛出落到老遠的門口。卻沒有受一點傷,顯是出手的人將力道控制得剛好。
  
  「娘子!」
  
  「老婆!」
  
  兩個聲音委屈極了。
  
  「若不是你倆胡亂放藥,兩個人早就醒了。活該被娘子打。」另外一個聲音冷冷的響起。
  
  「你也滾!誰是你娘子!」一個聲音毫不留情的打斷了他的話。說話的人與若可飛長著同樣的一張臉,只是臉上的成熟韻味和冷艷與若可飛不一樣,還有那美眸裡的譏誚笑意。
  
  門口的兩人飛速的回到了罈子前站好。
  
  程天渺冷冷的掃了眼眼前的幾個優秀男人,自己當初隨便借了個種,也不知道借的是誰的。這幾個「無恥」之人都說是他們自己。當時沒當回事,後來才知道這事有多麻煩。都在吵著是自己的相公,是自己寶貝女兒的爹。跟了自己這麼多還一直不離不棄。真是小強的開山祖!搞得自己現在都習慣這幾個人在自己身邊鼓噪了。
  
  煩死!程天渺冷哼了聲,看著罈子裡還沒有醒來的人,淡淡的丟下了句話:「明天還沒醒就丟下山餵狗!」
  
  「啊?」眾人驚訝,這罈子裡泡著的可是寶貝女兒的相公啊!
  
  「醒了也給我丟下山。」程天渺補充個句。不顧眾人驚訝的目光揚長而去。若是連自己的女兒都多不回來,還活著做什麼?如果沒那實力,那麼女兒現在那樣過一生也沒什麼。什麼是幸福,什麼是真的又什麼才是假的,誰能完全的說清楚?
  
  程天渺的背影消失在了門口,三個男人才聚在了一起。三人面面相覷,抽了抽嘴角。也罷,恢復了兩人的武功就夠了,剩下的由他們自己去做了。
  
  「我覺得正夫好。」有著磁性的好聽聲音的男子指著軒轅孤雲。
  
  「切!」溫潤聲音的男子不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別亂加藥了,明天不管醒不醒都要把他們丟下山去。」
  
  「好什麼,這兩個人要真好就不會被暗算丟下懸崖下。」冷冷的聲音裡帶著不屑。
  
  兩人禁聲,聳了聳肩膀,跟在冰涼聲音的男子身後出了屋。
  
  在那片樹林的木屋裡。
  
  「吃這個。」黯然微笑著,將盤子裡的菜夾到了若可飛的碗裡。
  
  若可飛沖黯然笑了笑,夾了起來,胃裡卻突然一陣翻騰。
  
  「嘔~~」若可飛皺起眉,喉嚨裡不斷湧起的那陣嘔吐感讓若可飛很是不適。這就是妊娠反應?以前母親懷孕的時候也是這麼難受嗎?
  
  「飛兒~~」黯然輕輕的拍了拍若可飛的後背,微微皺起了眉頭,「怎麼樣?」
  
  「還好。不過不想吃了,老想吐。」若可飛露出苦笑,這會吐到什麼時候呢?
  
  「那先不吃了。」黯然將若可飛扶了起來,「你先去休息,我來收拾。」
  
  「嗯。」若可飛柔柔的一笑,伸出手圈住了黯然的脖子,踮起腳,在黯然的臉上印下一吻這才準備回內屋。
  
  這時,屋外響起了淅淅瀝瀝的雨聲。
  
  「下雨了。」黯然撫摸著若可飛的秀髮,「正好,你可以睡個好覺。」
  
  已然是初秋,下了些雨涼爽至極。
  
  若可飛輕輕的打了個哈欠,自己是記得孕婦比較嗜睡,這就是自己老犯困的原因嗎?
  
  「睡吧。我會一直在的。」黯然微笑著「習慣」的在若可飛的額頭一吻。為她趕上了薄被,看到若可飛閉上了眼後靜靜的坐在一邊,知道聽到若可飛均勻的呼吸聲,這才起身出了屋子。
  
  看著滿桌的飯菜,黯然緩緩的在凳子上坐了下來。
  
  手,慢慢的摸上自己的脖子,再輕輕的摸向自己的臉。剛才,第一次有女兒對自己做這樣親密的動作。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已經不再排斥她對自己的親密動作了?
  
  「是不是很爽?」一個低低的卻充滿危險的聲音突然傳到了黯然的耳朵裡。黯然沒有轉頭看向說話的地方。因為他知道,能安全來到這的只有自己的弟弟了。早吩咐過那些人不用阻攔他。剛才的一切他都看到了還是看到了一部分?
  
  「你,回來的可真快啊。」黯然低低地說著,刻意壓低的聲音讓銷魂更是憤怒。想隱瞞不讓屋子裡的人知道嗎?
  
  黯然低低的說了句話,阻止了銷魂的暴走:「她懷孕了哦。」
  
  銷魂愣住,定在原地徹底的傻住。
  
  「走。出去說。」黯然輕輕的一句話後騰空躍起,消失在了原地。銷魂緊追而去。
  
  林子深處,兩兄弟就這麼對視著,空中彷彿都能灼出火花來。
  
  「要不要當孩子的父親?」黯然輕笑著,聲音卻不是譏諷,而是認真的詢問。
  
  「軒轅的孩子?」銷魂咬著牙一字一字的擠出。那日,自己下了懸崖去找兩個人,卻怎麼也找不到,連屍體都沒有。生要見人,死要見屍,而自己兩樣都沒有找到,找了這麼多天,卻一無所獲。回到這裡來想看看她怎麼樣了,卻被告知人在這個林子裡的木屋裡。周圍埋伏的人可真不是一般的多。
  
  最讓自己驚訝的卻是自己剛才看到的那一幕。
  
  她在抱他,在吻他!
  
  在把他當成軒轅孤雲一樣擁抱,一樣親吻。
  
  面對銷魂的問題,黯然沒有回答,只是默認了。
  
  「我不當,放她走。」銷魂低沉的聲音裡是隱隱的憤怒,「我那天晚上就告訴過你了,我不需要這樣的她。」
  
  「可是,我覺得這樣沒什麼不好。」黯然笑了起來,「她現在還有孩子了,自己卻不知道該怎麼對待。有興趣教她嗎?」
  
  「你怎麼可以這樣?!」銷魂冷著眼看著眼前的人,「你對她做了些什麼?」
  
  「嘖嘖~~」黯然笑著繼續漫不經心的道。「我能對她做什麼?是她還不知道如何去做一個母親。我在教她而已。」
  
  「你在胡說些什麼!」銷魂已經憤怒的咬緊了牙。
  
  「我可沒有胡說。要不你留下幾天看看。」黯然笑的自得,也不再理會銷魂的反應,自己轉身離去。
  
  銷魂想追上去,卻怎麼也邁不動腳步。她懷孕了!她懷孕了!若是她直到現在時刻與她在一起的人不是軒轅孤雲會怎樣?若是她知道軒轅孤雲被打下懸崖又會怎樣?
  
  銷魂的心亂成一團,沒有了頭緒。自己現在該怎麼做?看著她笑的那麼幸福,那本是該對著軒轅孤雲的笑,此刻卻在對著自己的老哥。如果一開始老哥讓自己取代的話,是不是她也會那樣對著自己笑。這是偷來的!偷來的幸福!自己不需要這樣的她!
  
  林子裡落葉紛飛,冰涼的雨打在銷魂的臉上,身上。銷魂看著黯然遠去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頹廢的慢慢坐了下來,靜靜的抬頭看著灰濛濛的天空。自己,該如何是好?
  
  也不知道做了多久,似乎周圍都變成了虛無,什麼都不存在了一般。銷魂靜靜的只聽得到自己的心跳。
  
  「少主。」一聲突兀的聲音傳來。
  
  銷魂茫然的抬起頭看著半跪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老哥的屬下?
  
  「少主,這裡冷,主子請你進屋去。」半跪在地上的人低聲著。
  
  銷魂低垂下眼,臉上卻不知道是什麼表情了。
  
  「少主,請。」半跪在地上的人沒有動,似乎在等著銷魂動自己才會起來。
  
  銷魂輕輕的歎氣,慢慢起身往林外走去。
  
  進屋?進誰的屋?那間木屋自己是沒有辦法跳進去的。
  
  亂,都是亂。
  
  銷魂長長的出了口氣,暫時壓下心裡的煩惱。巫術該怎麼破除?軒轅孤雲人到底在哪裡?自己要如何找到他?
  
  自己要讓現在的這一切改變。
  
  只是因為她現在的笑,不是真實的!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05:00 PM

第一百一十七章
  

  雨淅淅瀝瀝,涼風輕輕吹過。
  
  銷魂沒有再回頭,直接出了林子,消失不見。
  
  黯然靠在木屋的門邊,看著漫天的細雨,眼色越發的下沉。忽的,腰上一緊,腰上多了雙柔軟的小手。黯然抬頭,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轉過身將身後的人擁入了懷裡,溫柔的問道:「怎麼起來了不多睡會?」
  
  若可飛低著頭沒有說話,只是更緊的摟住了黯然。
  
  「怎麼了?」黯然臉上的笑容消失,有些緊張的看著懷裡的人。
  
  「不知道,心裡總覺得空空的,怪怪的。」若可飛皺眉,輕聲說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孤雲就在自己的身邊,可是為什麼總覺得很遙遠。越是覺得遙遠就越想緊緊的擁抱他,感受他的存在。
  
  黯然的眼底閃過一絲冰涼的寒光,聲音卻更溫柔了;「我一直陪在你的身邊,是不是肚子裡有了孩子,心緒老是不寧?」
  
  若可飛輕輕的將頭靠在黯然的胸膛前,無力的回答:「也許吧,最近是有些悶了。」
  
  那過些日子我們出去遊玩可好?「黯然伸出手輕輕摸著若可飛的青絲。
  
  「嗯。」若可飛沒有多說話,只是溫馴的點了點頭。
  
  「冷嗎?」黯然看著若可飛只穿了件單薄的衣服就拖拉著鞋子出來了•。
  
  「不冷。」若可飛柔柔的笑了,伸出手圈住了黯然的脖子,用力一勾就吻上了他的唇。若可飛靜靜的閉上眼,親吻著眼前的人。孤雲的唇什麼時候有些涼了?若可飛微微蹙眉,心裡剛湧起這個念頭,立刻又完全的消失不見。
  
  黯然怔住,看著眼前放大的恬靜臉龐,她在吻自己?小小的柔軟的唇,香甜的小舌頭慢慢的探索了進來。黯然閉上了眼,回應了起來。柔柔的吻越來越熱切,呼吸聲越來越沉重。黯然忽然捨不得放開懷裡的暖暖的柔軟的小身子來。原來,親吻是這樣的感覺嗎?似乎讓人不想放開啊。
  
  知道兩人都有些氣喘,兩人的唇這才分開來。若可飛卻沒有放過黯然的意思,細細的吻慢慢的移到了黯然的臉上,下巴上,踮起腳吻到了他的耳邊,脖子上。
  
  黯然已經完全的僵住,任由若可飛細細的淺淺的吻著。只是下身那絲燥熱卻騙不過自己的感受。黯然握住若可飛的雙肩,猛地將她移開自己的懷抱。
  
  「孤雲?」若可飛睜著眼睛看著眼前一臉怪異的黯然的眼裡有著淡淡的疑惑,還有居然是委屈。孤雲從來沒有拒絕過自己的親吻的啊。
  
  「傻瓜,你現在有孩子啊,你想讓我犯錯誤嗎?」黯然苦笑著,看到若可飛眼裡那淡淡的委屈,自己的心居然有些微堵。這是為什麼?
  
  「哦~~」若可飛怔了怔,回過神來,伸手摸住了自己平坦的小腹。這裡有個孩子了,自己有時候會不知不覺的忘記,感覺越來越怪,這裡這麼平,居然就有了個生命在裡面。要十個月才會生出來?自己要帶著他在身上十個月?
  
  「在想什麼?」黯然看著若可飛那茫然的表情,知道她又在疑惑肚子裡的那個小生命了。為什麼自己會覺得眼前茫然的若可飛有些可愛?
  
  「在想這麼平的肚子裡就有了小生命了。」若可飛傻傻的說著。此刻的她哪還是像以前那個冰涼殘酷的女人,現在的她就是個懵懂無知的少女。
  
  「呵呵~~」黯然被若可飛的話逗得笑了起來,也伸出手輕輕的摸上了若可飛平坦的小腹道,「以後這裡就會鼓起來了。」
  
  「我也知道。」若可飛扁了扁嘴小聲嘀咕了句。自己當然知道胎兒在肚子裡一般都是四個月就開始有點顯,五個月的時候就完全看得到了。只是,還是覺得很怪異啊。
  
  「以後肚子會大到走不動路的。」黯然看著一臉複雜神色的若可飛,居然開口笑著說起來。
  
  「胡說吧你。」若可飛瞪了眼黯然,雖然自己突然懷孕感覺很奇怪,但是自己最基本的知識可是知道的。伸出手掐住黯然的胸膛恨聲道,「走不動了還不是你背你抱。」
  
  黯然感受著胸膛的絲絲痛楚,臉上卻微笑了起來,伸出手握住了若可飛的小手,慢慢的放在唇邊輕輕一吻,笑起來;「當然是我背我抱咯。」
  
  「哼。」若可飛低低的哼一聲,依偎進了黯然的懷裡。
  
  黯然低下頭看著懷裡的嬌小人兒,微笑起來。這一次,;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那絲淡淡的笑意真切的傳到了眼底。
  
  黯然慢慢的伸出手指,極快的點了若可飛的睡穴,若可飛在沒有察覺的情況下身子已經軟軟的滑了下去。黯然一把橫抱起了若可飛往裡屋走去。
  
  將若可飛輕輕的放在床上,黯然為若可飛脫去了鞋子,定定的看著床上的人兒。心裡有了陣隱隱的恐慌,不想與她在這樣單獨長時間相處。可是心裡這股感覺是為什麼,自己卻怎麼也想不明白。
  
  低下身,小心翼翼的理了理若可飛額前的頭髮,印下了一吻這才轉身出了屋。而他自己完全沒有意識到,此刻若可飛已經沉睡,完全不需要他這「習慣性」的一吻!!!
  
  黯然站在門口看著外面的雨天,眼神越發冰冷。邁開步子走進了雨裡。
  
  遠離了木屋,黯然背著手佇立在林中,淡淡的喚了句:「天無。」
  
  「在,主子有何吩咐?」一渾身濕透的矯健男子忽然就出現在了黯然的面前,半跪在黯然的面前。
  
  「去,加緊找到軒轅孤雲和閻王。」黯然的唇裡慢慢的吐出了陰森的話,「不要活的。」
  
  「是。」名為天無的男子鄭然有聲的應了下來。
  
  「可以調動天字輩全部的人。」黯然輕飄飄的丟下了句話,卻驚得天無的心海中猶如投進了塊巨石一般。
  
  「是。」天無面上卻不再有表情,只是冷冷的應了下來,主子那麼做總有自己的想法!
  
  「去吧。」黯然背著手往林子邊緣走去,「這裡不要離人,天字輩的人若全出去,就把地字輩和中字輩的人調過來。」
  
  「是。屬下告退。」天無暗暗心驚。
  
  雨,輕輕的打在黯然的臉上,黯然伸手將臉上的人皮面具扒了下來,放在了懷裡。在邁進府邸的那刻,二當家已經連忙撐著紙傘迎了上來。
  
  「主子,你都濕透了。」二當家大呼小叫的,看著黯然那滴水的衣服更是眉頭皺成了一團。
  
  「二當家,來。」黯然沒有理會二當家的大叫,而是淡淡的說了句話就走在了前面,往院子裡的亭子走去。
  
  二當家一怔,緊跟在了後面。
  
  兩個人站在亭子裡,黯然看著雨滴在水池裡泛起的波紋,沒有出聲。二當家也沒有出聲,只是靜靜的站在後面。
  
  「很久以前,你就說過你是有娘子的人,對吧?」黯然忽然出聲,說起了話題。二當家倒是約過了很多佳人,也愛逛青樓,卻從來沒有和任何一個女人過夜。
  
  「主子?」二當家疑惑的看了看黯然面無表情的妖孽一樣的臉龐。黯然沒有說話,依舊只看著雨中的水池。
  
  「是,我是有娘子的人。」二當家笑了起來。主子不是早就知道了一切了麼,為什麼現在突然問起這?自己原本是有一位相親相愛的娘子,但是父母卻硬給自己納了個小妾,說什麼要多開枝散葉。自己對那小妾是不聞不問,她為自己燉的湯不喝,為自己縫的衣服也不會穿,從來沒去過她那裡過夜。一直狠聲冷對,她卻一切都默默的承受了下來。那時候,自己覺得只有自己的娘子就夠了,自己的娘子是那麼的溫柔那麼的漂亮。直到那天家道中落,自己也被關了起來,需要一大筆錢來贖自己出去。自己在潮濕發臭的監獄裡卻一點也不著急,因為自己知道,娘子一定會變賣她的首飾來救自己出去。
  
  果然,過了幾日自己就被毫髮無傷的贖了出去,當自己喜出望外的回到家,卻看到滄桑的父母親。沒有娘子的身影,也沒有小妾的身影,當父母大罵自己沒有良心,拚命的哭著,斷斷續續的將事完全的講出來,自己才知道。在自己剛進監獄的第一天,娘子就帶著家中所有值錢的和她自己的首飾和下人私奔了。而小妾想拿首飾變賣卻一樣拿得出手的也沒有,唯有賣身青樓換來了一大筆銀子將自己贖了出來。而她自己出獄的前天就吞下戒指自殺了。從那以後,在自己的心裡,就只有一個娘子。永遠的住在了自己的心裡。
  
  回憶起這些,二當家的臉色漸漸的黯淡下來。自己欠她的這輩子都還不清了。
  
  「你很愛你的娘子嗎?」黯然看著灰濛濛的天空,淡淡的問出了句話。
  
  二當家笑起來,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只是輕輕的回答:「我的心裡,從此只能容納她一個人。」
  
  「呵呵。」黯然淡淡的笑起來,沒有再說話。
  
  二當家看著黯然的臉,有些不解。忽然,心裡一驚,莫非,主子的心裡住進了人?!!
  
  而在一山下,軒轅孤雲和閻焰正瞪著眼睛互相看著對方。
  
  唯一的感覺。
  
  冷。
  
  兩人一絲不掛的坐在一破廟裡,眼裡軍事不解。身上的經脈似乎早已恢復,真氣也很順暢。這是怎麼回事?
  
  在遠處的山路上,幾個聲音似乎在爭執什麼。
  
  「娘子說不管他們,還真不管了?」
  
  「廢話,要管你自己去管。」
  
  「可是,連衣服也不管,是不是有點太……」
  
  
  
第一百一十八章
  
  閻焰和軒轅孤雲無語的對看了眼,又看向四周。武功恢復了,看來是被人救了,可是身上為什麼一件衣服也沒有?是誰救了自己呢?
  
  「先找衣服穿吧。」良久,軒轅孤雲憋出了句話。
  
  閻焰看著破廟周圍,衣服沒有,破布倒是有。
  
  「先裹上那個,再去找衣服吧。」閻焰無奈地說了句。
  
  「後來,發生了什麼?」軒轅面不改色的將破布裹在身上,再撕下塊遞給了閻焰。
  
  閻焰接了過來,自然明白他再問什麼。閻焰低低的歎了口氣:「恐怕她現在已經被施了巫術將黯然當成了你。銷魂拒絕了當你的替身。『
  
  軒轅孤雲的臉色沉了下來。
  
  「哼。」軒轅孤雲冷哼了聲,譏誚的笑意浮起在嘴邊,「我們去看看。」
  
  「嗯。」閻焰低下頭看著地上的玄鐵劍,拾了起來。這救自己的人還怪,武器幫自己撿了回來。可是就完了自己,卻把衣服拔光了。
  
  兩人裹著破布,待到天黑才在附近的人家偷了兩套衣服換上這才敢正面出來見人。
  
  軒轅孤雲扯了扯自己的衣角,皺起眉,現在唯有先聯繫上衛亮他們,但是自己放心不下飛兒,還是先找到她再說。黯然,他果然是個可怕的人,居然在最後那刻偷襲了自己。而且最頭痛的是,他的武功不是一般的高,還有他手裡的實力也不容小覷。
  
  沉默了片刻,忽然出聲道:「先聯繫上銷魂吧。」
  
  軒轅孤雲看著閻焰,有些猶豫道;「銷魂是什麼態度、」
  
  「他是個蠢人,所以,他絕對不會同意黯然的意見,這也是他的優點。」閻焰不知是在誇他還是在損的說出了這番話來。
  
  「有辦法找到他?」軒轅孤雲沉吟了下問出了自己心中所想的問題。回想起一路上的一切,銷魂的心性確實比較直。
  
  「能找到他。」閻焰肯定的回答,「他應該清楚她被帶到哪裡去了。從他下手能省很多事。」
  
  「如何找他?」軒轅孤雲疑惑。
  
  「去任務閣。天下獨來獨往的殺手和殺手組織都在那接生意。」閻焰皺著眉,「清聖國的任務閣好像是在京城的一處地下賭坊裡。我留幾句話他應該知道是我。」
  
  軒轅孤雲瞇了瞇眼,淡淡的點了點頭。
  
  幾天後,銷魂與兩人碰了頭。
  
  看著滿臉憔悴的銷魂,兩人的心裡都是一沉。
  
  「她懷孕了。」銷魂見到兩人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接將若可飛現在的處境說了出來。
  
  「什麼?!」軒轅孤雲驚呼,臉上的神色更是變幻不定。閻焰也驚得瞪大了眼。這才多長時間就懷孕了?難道是黯然對她做了什麼?不對啊,時間不對的。
  
  「懷的是你的,你緊張個毛。」銷魂沒好氣的補充著,「我哥久沒碰過她!」
  
  軒轅孤雲沉默了下來,臉上的表情甚是精彩。
  
  「把你的女人搶回來,她現在笑的都是假的。」銷魂說的是直白。
  
  「為什麼幫我?」軒轅孤雲看著銷魂認真的問著,不是懷疑的問,而是認真而肯定的問著。
  
  「需要理由?」銷魂扯了扯嘴角,看著軒轅孤雲那執著的眼神,長長的歎了口氣這才扯出了個難看的笑容,「我喜歡她,行了吧?但是不是那種喜歡。只想看到她高興。可是,能讓她高興的人不是我,也只有你了。所以,沒辦法只好幫你了。」語氣儘是無奈,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這樣漫不經心卻之百的話驚得兩人都怔住了。
  
  半晌,三個人都沉默無語,空氣中是一片死寂。
  
  「謝謝。」良久,軒轅孤雲這才憋出了兩個字,語氣複雜的意味不言而喻。
  
  「別那麼著急,她現在中了巫術,完全把大哥當成你了。」銷魂皺起眉,「那對她施巫術的人早已對大哥死忠,像從他那下手是不可能的了。」自己來時還順便幹掉了兩個跟蹤著自己的人,不知道是否還有其他人的跟蹤。
  
  「那如何是好?」閻焰也察覺事情似乎並非那麼容易能解決。
  
  「不知道。」銷魂乾脆的給出了答案,自己確實不知道該怎麼辦。從來沒有聽過那麼邪門的巫術,居然能將一個人徹底的替換成另外一個人。自己只知道那懂巫術的人是南島的人,其他一概不知。
  
  「我想見她。」軒轅孤雲緩緩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可以。他們就住在京城一片樹林裡的木屋裡,不過周圍太多高手把守了,想順利地潛伏進去不太可能。」銷魂咬了咬唇,低下頭道,「只是大哥好像會帶她出去遊玩,如果在這時間想辦法製造機會與她見面倒是可以。」
  
  軒轅孤雲聽罷沒有再說話,只是陷入了沉思。自己記得,以前飛兒身邊的那個丫鬟小舞!是她帶走了飛兒,那時候在她身上就是發生了不尋常的事。後來問過了父皇,父皇要自己陪著他下了好多盤棋子才告訴了自己是什麼回事。天底下有這樣除了蠱以外能讓人忘卻自己是誰的巫術?!不可思議。不用在體內置任何東西就能控制人的思維。那麼,飛兒現在也是這樣的情況?
  
  「軒轅?」兩人試探的交了叫愣住的軒轅孤雲。
  
  「嗯,我在想如何解開飛兒身上的巫術。」軒轅孤雲抬起頭,蹙著眉頭。似乎有什麼線索自己沒有抓到的?
  
  ……
  
  「孤雲,孤雲~~~」輕柔的聲音在靜悄悄的屋子裡響起。低低的囈語驚得睡在若可飛身邊的黯然猛然驚醒。點亮蠟燭,卻看到若可飛滿臉的痛楚,只是嘴裡在不停地低低囈語著軒轅孤雲的名字。
  
  「我在,我在。」黯然伏下身低低的在若可飛耳邊輕喃著,再輕輕握住了若可飛柔軟的小手。
  
  「不,不,不是孤雲~~」若可飛斷斷續續的說出話來,驚得黯然皺緊了眉頭,定睛看去見到若可飛依舊是緊緊地閉著眼睛沒有醒來,這才稍稍的放下心來。原來是在做夢嗎?若可飛掙扎著想抽回自己被握在黯然掌中的手。
  
  黯然露出諷刺的笑,原來在夢中她潛意識裡能感覺自己不是孤雲,也就是說現在的她唯有在麼管理才是清醒的了,還真是好笑。
  
  只是,若這樣繼續下去,她真的會反抗那本就種的很深的意念了。看來,明天又要去找顏青十九了。
  
  「孤雲~~」若可飛還是皺緊著眉頭,臉上的神色甚是痛苦,看的黯然心中一緊,更是不舒服起來。
  
  「不准叫了。」黯然低低的嘀咕了句,接下來霸道的將唇覆上了若可飛的柔軟的嘴唇,將若可飛低低的聲音壓了下去。
  
  翌日晨,黯然陪著若可飛吃過了早飯,叮囑她不要出木屋方圓一里便出了門,只是說出去辦事。更是叮囑她不要亂動,要小心肚子裡的孩子。若可飛含笑目送著黯然離開著才轉身回了屋。
  
  而黯然直接回了自己的府邸中的一個院子,顏青十九住的地方。
  
  「主子。」顏青十九小心地打著招呼,主子也真是反覆無常,上次讓自己研究那個讓人體虛弱的藥,過些日子又說暫時不需要了。這次來找自己又是寺廟麻煩事吧。
  
  「十九,她有沒可能會突然想起來以前的一切?」黯然忽然冷冷開口問出了自己現在最想知道的事。因為他突然發現,自己不願意她想起以前的事來,準確的說不想讓她知道自己不是孤雲!理由?沒有任何的理由,心理就是想這麼做!也可以說是一種本能,奇怪的本能……
  
  「這,按理來說是不會的。」顏青十九的回答有些底氣不足,按理來說那些藥足以控制一個人的一生了。但是不排除有那種意志非常強的人會排斥。因為上一任族長似乎有記錄過一個意志很強的人破解了他的巫術,儘管付出的代價慘重卻還是真的破除了。
  
  「我要的是肯定的回答。」黯然冷下眼,語氣裡是明顯的不耐。
  
  顏青十九嚥了嚥口水,這才小心翼翼的問道:「主子,是不是那位姑娘出現了什麼異常?」
  
  黯然沒有回話,只是沉默了下來。顏青十九一見立刻明白過來,定是那為女子身上發生了什麼才會讓主子有些不安起來。
  
  「如此,主子,你把這花插在屋中就行,枯了後再來我這來取。定不會讓她想起什麼。」顏青十九自信滿滿的在身後的貨架上拿出了束黑色的鮮花遞給了黯然。
  
  黯然卻沒有伸出手,只是皺起眉問著:「你不是說過這花聞多了不好嗎?」
  
  「那是乾花,主子,這是鮮花,只會加強巫術的效果,對人體不會有什麼傷害,就是難看了點。」顏青十九耐心的解釋著。
  
  黯然接過了鮮花,轉身離去。
  
  「主子,若花枯了再來這取就行。」顏青十九沖黯然的身影補充著。
  
  黯然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只是拿著鮮花離去了。
  
  當那片已經熟悉的樹林出現在黯然的眼裡時,黯然冰涼的眼裡慢慢的融化開來。
  
  慢慢的走向屋子的方向,遠遠的看著門口一抹倩影。走的進了只見若可飛坐在椅子上含笑看著自己。
  
  「孤雲~~」若可飛微笑著起身迎了上來。
  
  「外面冷,你怎麼不進去?」黯然摸著若可飛微涼的小手,有些責備的問道。
  
  「等你啊。」若可飛自然的靠近了安然的懷裡。
  
  黯然笑著,拉著若可飛進了屋,先把若可飛按回椅子上坐下這才找出花瓶將黑色的鮮花插在了瓶子裡。
  
  「這是安神用的,對你和你肚子裡的孩子都有好處。」黯然轉頭微笑看著若可飛。
  
  若可飛看著桌子上那黑色的鮮花,眼裡閃過一絲奇怪的神色,卻又立刻從消失不見,而黯然沒有看到這一切。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05:05 PM

第一百一十九章
  
  「這花,顏色好奇怪。」若可飛看著桌上的那束鮮花輕輕的說著,眼裡有些疑惑。
  
  「嗯,顏色是有些奇怪,不過效用卻是很好的。」黯然微笑著走到了若可飛的身邊,自然的低下頭吻了下她的額頭。
  
  「孤雲。」若可飛忽然摟住了黯然的脖子。
  
  「怎麼了?」黯然笑著。
  
  「你愛我嗎?」若可飛看著黯然的眼睛認真的問。
  
  「我愛你。」黯然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脫口而出,摟住了若可飛深深的吻上她的唇。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不是在幫軒轅孤雲回答。
  
  這,似乎是自己心靈深處的聲音。是自己在認真的回答著。
  
  「我想出去走走。」兩人分開來,若可飛靠在黯然的懷裡低低的說著。
  
  「嗯,好。」黯然拉過若可飛的手,「來。」
  
  林中樹葉落了滿地,厚厚的一層,踩上去發出輕微的奇怪聲音。黯然一手摟著若可飛的肩膀,一手扶著若可飛的小手,慢慢的漫步在林中。忽的一隻灰色的兔子猛的從兩人的跟前竄了過去。若可飛一怔,看著兔子消失的地方出神。
  
  「孤雲~~~」若可飛看著飄飛的落葉輕輕開口。
  
  「怎麼了」黯然轉過頭微笑看著若可飛柔聲問道。
  
  「還記得在許城你帶我去狩獵?射了那隻兔子。」若可飛垂下眼睫,眼裡都是暖意,「你親手烤給我吃的。」
  
  「記得,怎麼會不記得。」黯然笑起來,「那時候用的是我的金弓,但是現在沒帶弓,不過,我還是有辦法。」
  
  若可飛定定的看著黯然,疑惑的眨了眨眼。
  
  「你等下。」黯然小心的放開若可飛,拾起一塊小石頭,人騰空而起,再踏著旁邊的樹幹借力遠去。片刻就抓著隻兔子回到若可飛的身邊。
  
  若可飛驚奇的看著黯然手裡的兔子,只是臉上有個小圓洞在流著血。顯示剛才手裡的小石子擊穿了兔子的腦袋。
  
  「還想吃什麼?」黯然微笑著看著若可飛驚訝的臉。
  
  「我要吃什麼你都能弄來啊?」若可飛瞪著眼,眼角都是笑意。
  
  「嗯,當然會。」黯然的笑裡有著淡淡的寵溺。
  
  「那我要吃你呢?」若可飛揚了揚眉,晶亮的眸子看著黯然。
  
  「當然也可以。」黯然大笑起來,低下頭,露出自己的脖子,「給你吃。」
  
  「哼。」若可飛嗔怒一聲,撲上去真的一口就咬了下去,卻沒有真的用力。黯然感受著脖子上的那陣酥癢,更是忍不住笑的厲害。此刻在自己眼前的只是個小女人,只是個讓自己心疼的小女人。
  
  「走吧。回去我烤給你吃。」黯然一手提著兔子,一手拉過了若可飛漫步走向木屋。
  
  木屋的井邊,黯然利落的剝著兔子的皮。而若可飛含笑坐在一邊看著黯然清洗著兔子。
  
  「孤雲,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可以這樣的和你生活在一起,真像是夢。」若可飛眼裡有些迷茫起來,看著遠方,手輕輕的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沒想到自己也有當母親的這一天。
  
  「來,給我咬一口看是不是在做夢?」黯然抬頭看著若可飛嬉笑著。
  
  「才不要。」若可飛伸出手死命的掐住了黯然的臉,笑著問,「痛不痛?」
  
  「痛。」黯然扯著嘴角憋出了個字。
  
  「痛就對了,我就不是在做夢了。」若可飛抿著嘴笑了起來。
  
  「好了,別鬧了,洗好了,走吧,進去。」黯然苦笑著搖了搖頭,站起身來。
  
  「我去給你拿毛巾擦手。」若可飛笑著轉身先進了屋。剛進屋,那股奇怪的淡淡的花香味又飄來了。若可飛看了眼桌上的黑色鮮花,沒有停留也沒有說話,只是直直往那掛在牆上的毛巾而去。
  
  「什麼時候帶我去玩啊?悶死了啊。」若可飛將毛巾直接丟給了黯然,往他的臉上丟去,示意著自己的不滿。
  
  「哎呀。」黯然沒有伸出手去接,任由毛巾飛到了自己的臉上。看的若可飛更是笑得開懷起來。
  
  「你真笨。」若可飛走上前將黯然臉上的毛巾拿了下來。
  
  「你也笨。」黯然擰著眉頭唬聲說著。
  
  「去,烤兔子去。」若可飛豎起眉頭下著命令。
  
  「好。」黯然送了聳肩膀,拿著兔子走到了一邊。
  
  若可飛的眼神淡淡的瞟過了桌上的黑色鮮花,眼裡那絲絲的波瀾無人能見。
  
  「過兩天就帶你出去好吧。」黯然手裡忙活著,沒有抬頭,對若可飛許諾著。
  
  「嗯,好。」若可飛看著黯然的背影低低的應下來,眼角卻看著那黑色的鮮花沒有動。
  
  夜晚,木屋裡靜靜的,只有蠟燭在輕輕的妖冶著,若可飛趴在桌上沒有動,平穩的呼吸聲在響起,而黯然坐在她的對面,柔柔的看著眼前的人兒。
  
  「你來,做什麼?」黯然低低的聲音響起,眼角瞟向窗口。
  
  「為什麼你要點她的穴?你在怕什麼?」銷魂戲謔的聲音響起。
  
  黯然沉默沒有說話。
  
  「我來做什麼?我來看她,結果我看到什麼,好一副溫馨的模樣。可惜,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她的笑不是對著你,」銷魂譏諷的說著。
  
  「你來,就是為了說這些?」黯然冷下了眼,淡淡的說道。
  
  「如果,我來是反悔了,想讓自己替代孤雲」銷魂站在窗邊冷冷的看著面無表情的黯然。
  
  黯然依舊沉默著沒有說話,眼睛只是看著若可飛那恬靜的臉龐沒有說話。
  
  「老哥……」銷魂幽幽的開口。
  
  「現在,晚了……」黯然緩緩的吐出了這句話,「現在不能讓你帶走她了。」
  
  銷魂的瞳孔驀然放大,看著黯然那一直冷冰的眼裡居然有了暖意,而他此刻的眼神正放在若可飛的身上。
  
  「哈哈~~~哈哈~~~」銷魂猛然笑了起來,笑的嘲諷,笑的淒苦,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黯然不為所動,只是坐在那裡靜靜的看著若可飛的臉,忽的伸出手來輕輕的撫摸上她的臉,那動作是那麼的溫柔,那麼的戀愛。
  
  「不相信愛的人,認為愛的垃圾的人,居然也會愛上別人,」銷魂笑的苦澀,笑的淚都快要出來,只是灼灼的看著黯然自顧自的說著。
  
  黯然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沉浸在這段日子和她在一起的時光。她甜甜的笑,她緊緊的依偎,她用力的掐自己的胸,她依賴的拉著自己的手,她時而熱切時而溫柔的吻。黯然的手慢慢的握住了若可飛的小手。
  
  「你愛上了她了?你愛上了她?」銷魂狂笑著,將自己是想法說出來,語氣卻是複雜著。有辛酸,有心痛,有猶豫,有悲哀,有氣氛,更大的是震驚!!!自己沒有想到的,不會不能怎麼也想不到。完美無限的人,不會為周圍的事或人有一絲波動的人,居然愛上了另外一個人!居然真的愛上!!!
  
  「我,不知道。」黯然緩緩的說出話來,沒有轉頭看銷魂,只是灼灼的看著若可飛,再握緊了掌中的小手,自己只知道,再也不想放開這隻手。
  
  「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銷魂苦笑著,蒼然的問著。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只知道,不想放她走了」黯然的手移動到了若可飛的頭上,輕輕的摸著她青絲。
  
  「她,愛的不是你!」銷魂加重語氣,一字一字異常清晰沉重的說道,「你到底懂不懂?懂不懂怎麼去愛一個人?」
  
  「需要懂麼?」黯然輕笑,眼裡卻只看著若可飛。
  
  「你要知道她現在的笑是對著另外一個人,你現在所得到她的一切都是你偷來的!偷來的!若是有天她醒來,你說會如何?!」銷魂怒爭雙目,氣憤的將這些話低喊出來。
  
  「不會!」黯然冷冷的打斷了銷魂的話,堅決的說道,「我不會讓她想起來這一切的。」
  
  「哈哈~~」銷魂苦笑起來,「你要做一個人的替身一輩子?被她當成那個人來愛?」
  
  黯然沒有說話,只是眼裡泛起了莫名的波瀾。
  
  「放手吧,老哥,她愛的不是你,這樣的她是不真實的,你要活在夢裡一輩子麼?」銷魂說罷這話,忽然猛的一驚,想起了在取火之精髓的吊橋上,那濃濃的霧裡,老哥都看到什麼?
  
  「你,走吧。」黯然閉上眼,緩緩的說出了這句話。
  
  「老哥,我想問你個事。」銷魂看著閉上眼的黯然,認真的問道。
  
  「你想問什麼?說吧。」黯然睜開眼,手輕輕的滑到了若可飛的臉上,小心翼翼的撫摸著。
  
  「你在北陵國那禁地裡的吊橋上都看到了什麼?」銷魂問完死死的看著黯然的臉,想看清他的表情。
  
  「你想知道?」黯然轉頭看著銷魂,忽然露出了個譏誚的笑,「不告訴你。」
  
  「你。」銷魂恨恨的咬了咬唇,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你找到他們兩是吧?」黯然轉頭看著銷魂,低低的笑起來,「後天我就帶她去靜山遊玩,讓他們來吧。」
  
  「你想幹什麼?」銷魂看著黯然臉上那神秘莫測的笑,心中一緊。
  
  「到時候就知道了。」黯然笑的妖冶,淡淡的說著,「你去告訴那人,來不來看她由他自己啊。看他想不想見她了,他的飛兒哦。」黯然的眼裡全是冷魅。
  
  銷魂皺皺眉,咬咬唇,轉過了身,低低的吐出了句話:「你,會後悔的。」說罷,人消失在黑夜裡。
  
  後悔麼?黯然臉上露出了淺淺的笑,後悔是什麼?自己做什麼都不會後悔。以前不會,現在不會,將來更不會。
  
  黯然轉身,走到了窗戶邊,看著漆黑的夜,眼色也暗了下去。那日,自己在吊橋上所看到的。是她!看到的居然是她在對自己笑,她對自己伸出手,自己拍開她的手,可是她又再度伸出手。是對自己施捨些什麼?那時自己很憤怒,很煩躁看到那樣的畫面。現在,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原來,自己一開始就在希冀她對自己伸出手麼?
  
  輕輕的關上窗,黯然笑了起來,轉身走向趴在桌上的若可飛,小心翼翼的抱了起來,往裡屋走去。將若可飛放在床上後,黯然看著她沒有再動,只是靜靜的看著一臉恬靜的若可飛。良久握住了她的手,輕輕的放在了自己的唇邊。
  
  替身麼?那又如何?
  
  對自己的笑是假的?那又如何?
  
  再不想放開這雙手,再不想讓她離開自己的身邊。
  
  「孤雲!!!』」若可飛輕輕的囈語,緊皺著的眉頭刺痛了黯然的眼。
  
  黯然伸出手輕輕飛撫摸著若可飛那緊皺的眉頭想將它弄平,卻怎麼也撫摸不平。
  
  「孤雲~~~孤雲~~~」若可飛還在低低的囈語著。
  
  「不准叫,不准叫!」黯然有些氣結,也爬上了床,躺在若可飛的身邊緊緊的抱住了她若軟的身子。
  
  此刻銷魂閃身進了一昏暗的屋子。
  
  「後天要帶她出去?特地告訴你這?」閻焰皺著眉確認著。
  
  「是。今天並沒有人跟蹤我。」銷魂也皺緊眉頭,老哥特地告訴自己這些。而且明知道自己已經找到軒轅孤雲和閻焰,但是並沒有派人跟蹤而來,這說明了什麼?他有了計劃,有了把握了?
  
  「後天最好不要去。「閻焰說著自己的想法。
  
  「對,他早就有準備所以才讓我告訴你。」銷魂坐下來,面沉如水。
  
  「去,為什麼不去。」軒轅孤雲瞇著眼,眼裡閃過暴虐。自己早就又怒有急了。自己的女人在另外一個男人的懷裡,還把那個男人當成自己,對著自己笑。自己都快要瘋了。想立刻就衝去將她搶回來。自己的飛兒,只可以自己碰她,只可以自己吻她抱她。那個混賬,自己絕不會放過他。
  
  銷魂坐在一邊看著軒轅孤雲眼裡閃過的暴虐和冷酷,轉過了頭,臉上全是複雜的神色。一邊是自己最愛的女人,一邊是自己最愛的大哥。不管是那一邊,自己都不希望他們出任何的事。一開始老哥是為了自己才那麼做的吧?可是,還真是諷刺,從來不知道如何愛人的他,卻陷了進去,把自己賠了進去。陷進去的他比自己還瘋狂,還沒有理智。自己真的一度的懷疑,那個人,真的是自己一直以來冷魅的大哥麼?他的眼裡從來什麼都放不下,只看的空氣。只有見到自己的時候眼裡才會有波瀾,而現在!他的眼裡全是她!
  
  「不過在這之前,我想去見一下那個人。」軒轅孤雲臉上露出詭異的笑。
  
  「誰?」兩人同聲相問。
  
  「救我們的那個人。」軒轅孤雲扯了扯嘴角。心中雖然對黯然憤恨,自己卻也明白,自己不是皇上了,而且也遠水救不了近火。很是不甘!但是……
  
  翌日晨,若可飛醒來就是一陣不適感,轉過頭才發現身邊的人緊緊的摟著自己。
  
  「孤雲~~~」若可飛輕聲呼喚,伸出手搖了搖身邊緊皺著眉頭還沉睡的人。
  
  「恩~~」黯然慢慢的醒來,睜眼就對上若可飛那清澈的眸子。
  
  「起來了。」若可飛柔柔的笑著。
  
  「再睡會。」黯然貪戀著懷裡的柔軟溫暖,不願起來。
  
  「可是,我不想睡了啊,不困了。」若可飛眨巴著眼睛。
  
  「可是我想睡啊。」黯然抱著若可飛,將頭埋進了她的脖子裡,輕輕的咬了咬。心裡暖暖的,什麼時候自己已經習慣了身邊有她的存在了,聽著她在自己身邊沉穩的呼吸,自己居然也睡的如此安穩。從來不會和誰睡在一起能真的睡著過。但是,有她在身邊,真的很安心。早上自己居然都沒有察覺她的醒來。
  
  「真是的,那再睡會。」若可飛寵溺的摸了摸黯然的臉,靠近了他的懷裡,閉上眼。
  
  「飛兒~~~」黯然忽然輕輕的開口。
  
  「怎麼了?」若可飛沒有睜開眼,只是懶懶的問了句。
  
  「我,愛你。真的愛你。」黯然低低的聲音在若可飛的耳邊響起。
  
  「我知道啊,我知道的啊,真是的。」若可飛敷衍的擺了擺手,把黯然的臉推到一邊不再理會。
  
  黯然的臉上浮起了柔柔的笑。眼前的人真的知道麼?知道自己愛上她了。她,真的知道麼?柔柔的笑裡有淡淡的寂寞。
  
  兩人終於起了床用過了早飯。
  
  「我出去有事,你不要亂跑……」黯然摸著若可飛的頭髮輕輕的說著,話還沒說完,若可飛就接了過去,「只能在這林子方圓一里,我肚子裡有孩子不能亂跑,對吧?」
  
  「呵呵,對。」黯然低下頭在若可飛的額頭上印下了一吻,滿意的笑了笑這才出了門。
  
  若可飛目送著黯然的背影消失在了林子裡,這才轉身回到桌邊,靜靜的坐下來定定的看著那快枯萎的黑色鮮花。慢慢的伸出手將黑色的花捏在手裡,仔細的看了起來。
  
  漸漸的。若可飛的眼色沉了下去。
  
  花瓣在手裡被慢慢的揉的粉碎,粉碎的花慢慢的飄落在地上。
  
  
 
第一百二十章
  
  黯然拿著新鮮的黑色鮮花回來時,推開門卻沒有看到若可飛的身影。黯然頓了頓疑惑的看了看屋中,沒有人!黯然的心裡一沉,冷下了眼拽進了手裡的花。人呢?為什麼不見她。黯然慢慢的邁進裡屋,一眼看去,一切如常。只是,沒有她的身影!
  
  忽的黯然感覺到身後的異常,皺起了眉頭,全身戒備起來。門被猛的關上,黯然卻笑了起來。
  
  「你回來了。」黯然被人從身後輕輕的抱住,若可飛那柔軟的聲音響了起來。
  
  「嗯,我回來了。」黯然伸出手握住了若可飛的手,笑了起來。還要嚇一下自己麼?真是個淘氣的小東西。
  
  「這是什麼?」若可飛轉身黯然的前面,疑惑的看著他手裡的黑色鮮花,「怎麼又拿這花回來了,黑色的,我不喜歡。」
  
  「屋子裡的花謝了,換上新的啊。」黯然呵呵的笑起來,「你肚子裡有孩子了,可不能太大意的哦。」
  
  「哦!!!」若可飛淡淡的應了句,卻還是微微的蹙著眉頭,「我不喜歡這花的顏色。黑色的,代表著罪惡。」
  
  「但是對你的身體有好處的啊。」黯然無奈的笑了笑。
  
  「哦,好嘛~~」若可飛還是淡淡的應了句,不以為意。
  
  「我去放起來。」黯然開了門讓外屋的桌邊走去,卻突然問道了股淡淡的血腥味。這是怎麼回事?黯然低下頭在周圍查看起來,沒有任何的異常,但是這股很淡的血腥味卻真實的存在的,有人來過?不對,不可能的。有人來過怎麼可能不驚動守在外面的那些人?但是這血腥味是從哪兒來的?
  
  「怎麼了?」若可飛歪著腦袋疑惑的看著黯然的異常舉動。
  
  「沒,沒什麼。」黯然轉過身淡淡的笑了笑,掩飾了眼裡的疑惑,還有那絲絲不安。
  
  「哦。」若可飛眨了眨眼,沒有再追問。
  
  「明天我們就出去走走。」黯然伸出手抱過了若可飛,笑著說道。
  
  「嗯,」若可飛輕輕飛靠在黯然的胸前低低的回了聲。
  
  翌日一大早,黯然就把還閉著眼的若可飛搖醒。若可飛翻了個身,不理會他繼續睡覺。
  
  「起來,不是今天想出去玩的麼?」黯然在若可飛耳邊輕咬,眼裡全是寵溺的笑意。
  
  「真懶。」黯然笑起來,不管若可飛的抗議,一把抱了起來。若可飛還瞇著眼不肯睜開,黯然笑著歎氣,為她穿衣,再抱出去洗臉,把水送到她的嘴邊讓她漱口。
  
  若可飛閉著眼不雅的將口裡的水吐出,整個人又趴會了黯然的懷抱,拿手指戳著黯然精壯的胸膛,嘀嘀咕咕著:「說,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黯然笑著看著懷裡還未完全清醒的若可飛,心裡也是很奇怪自己這是怎麼了。從來沒有這樣對一個人好過,從來沒有這樣寵過一個人。可是,現在自己的心裡全是暖暖的,有她在自己懷裡,自己覺得彷彿什麼都已經不再重要,只想就這樣和她一直在一起。
  
  「說啊你,為什麼對我這樣好?」若可飛不依不饒的嘀咕著,卻還是閉著眼睛。
  
  黯然看著若可飛這幅憨憨的模樣,更是忍不住笑著,將她摟的更緊了。為什麼對她好??沒有為什麼,只是自己想而已。
  
  「想對你好就好了。還困不?」黯然湊在若可飛的耳邊小聲問道。
  
  「困啊困啊困啊。」若可飛跟唸經一樣木然的重複著。
  
  「那就先睡,一會兒道了我再叫醒你。」黯然將若可飛較小的身子抱住懷裡就出了門。若可飛微微眨了眨眼,再度緩緩的閉上沒有再說過話。
  
  黯然一路抱著若可飛出了林子,上了早就準備好的馬車。
  
  「靜山好玩的麼?」若可飛低低的問了句。
  
  「靜山有九十九座山峰,每座山水都有座寺廟,號稱香火甲天下的哦。」黯然看著瞇著眼的若可飛耐心的解釋著,「還有很多好吃的哦。」
  
  「哦哦~~」若可飛還是心不在焉的隨意應了幾聲後窩在黯然的懷裡找了個舒適的位置瞇上了眼。
  
  當兩人來到靜山腳下時,下了馬車,若可飛還真有些吃驚了。群山眾壑,溪流飛瀑,怪石古洞,蒼松翠竹,綺麗清幽,相映成趣。古剎林立,香煙繚繞,眾多善男信女都是一臉的虔誠。那一眼望不到頭的連綿山峰讓若可飛有些疑惑,真的有九十九山峰,九十九廟宇麼?
  
  而周圍的人更是吃驚兩人的相貌。女的美就不說了,而那男子居然美得不像人類,更是妖物一般,讓人捨不得移開眼。
  
  在第一座山的山下入口處,眾多的小販都在叫賣著。
  
  若可飛的眼光被路邊的小販賣的東西吸引了過去。糖人,泥人,乾果……若可飛邊看邊露出了笑容。這些東西,自己見過,但是卻從來沒有這樣近的接觸過。
  
  「要麼?」黯然看著兩眼發亮的若可飛不覺好笑。
  
  「要這個,還有這個。」若可飛指著那亮晶晶的糖人笑著。
  
  「夫人,您要什麼樣的都可以現在給你做出來。」
  
  「能做個他的模樣的?」若可飛指著旁邊的黯然好奇的問道。
  
  「可以的,夫人,放心。」老闆利落的開始烙起了糖人。片刻之後,一個很像黯然的糖人就烙了出來。
  
  「給,夫人。」老闆微笑著遞給了若可飛。
  
  「哈哈,是有點像。」若可飛拿著糖人笑的開懷,「不過,你真人比較好看。」
  
  黯然微笑著寵溺的摸了摸若可飛的頭,牽住了她的頭。
  
  「再好看也要把你吃掉,把你吃掉。」
  
  「好好,吃吧,還想吃什麼?」黯然笑著看著眼前的若可飛,心裡是異常的溫暖。
  
  「你說的啊,要什麼都給。」
  
  「真的啊。」黯然保證著,正想說什麼,一陣惡臭飄來,讓正吃的高興的若可飛差點把嘴裡的東西都吐了出來。
  
  「什麼東西這麼臭啊?」
  
  「是臭豆腐。」黯然看著那路邊的小攤上的東西解釋道。
  
  若可飛皺著眉;「那東西能吃?那麼臭。」說罷,摀住嘴巴就要繞道。
  
  黯然卻心情大好,一把拉住了若可飛的手「獰笑」著:「去吃吃看就知道了。聞著臭,但是吃起來很香的哦。」
  
  「不要。」
  
  黯然卻笑著不給若可飛拒絕的機會,拉著她坐到了桌前。「老闆,來碟豆腐吧。」
  
  女老闆癡癡的看著黯然的笑臉半響沒有反應過來。
  
  「老闆,快點可以麼?」黯然抬起冷冷的掃了眼那正在發呆的女老闆,淡淡的催了句。而這一眼,卻讓女老闆忽的猶如置身冰窟一般。女老闆拿著勺子的手也開始不穩起來。
  
  「咳~~」黯然輕輕的咳嗽了句,「老闆請快些。」
  
  「是,是,好好。」女老闆忙不迭的答應著,趕快炸起來豆腐。
  
  片刻後豆腐端了上來,若可飛摀住自己的鼻子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食物,這能吃?
  
  「嘗一下,保證你說好吃。」
  
  「你自己吃。」若可飛豎起眉毛,嗔怒的看著眼前的人。
  
  「好好,我自己吃。」黯然哈哈大笑著,夾起了豆腐。
  
  「姐姐,姐姐,你買一個這個吧。」忽的一個稚嫩的聲音傳到了若可飛的耳朵裡,隨著她的衣袖子被輕輕的拉了拉,若可飛轉過了頭,看著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孩正笑著期盼的看著自己,手上提著一把用草紮成的各種小昆蟲。
  
  「好啊。」若可飛笑著點了點頭,若可飛接過了草編的昆蟲,轉頭對黯然理所當然的使喚著。「給錢。」
  
  黯然會心的笑了笑,掏出了銀子遞給了小孩。
  
  小孩怔了怔沒有接,只是低低來了句:「找不開。」
  
  「不用找。」黯然將銀子塞到了小孩的手裡,看著小孩歡天喜地的離開。
  
  若可飛捏著手裡的草編昆蟲,草散發著淡淡的清香。聞到那香味,若可飛的眼裡閃過一絲驚訝,卻在黯然轉頭的一瞬間迅速的隱去了、只是拿著手上的草蟲揉了揉。
  
  「走吧。」黯然轉身給過錢拉著若可飛慢慢往山上走去。
  
  「這座山上的廟宇是什麼?」
  
  「天秀山,上面的廟宇叫神廊殿。」黯然笑答,「上面的求籤很準的哦。」
  
  「是麼?」若可飛撇;撇嘴,不怎麼相信這個。眼角卻忽然瞟到了路邊擺的一個攤位,上面的幡上寫著:無所不算,包羅萬象。
  
  「咦,這位姑娘,你要算什麼?」本是一直趴著的人似乎感受到了若可飛的視線,抬起頭定定的看著若可飛客氣的問著。
  
  話剛落,黯然的眼裡就閃過了冰冷,卻沒有說話。有意思,自己倒是想看看他想做什麼!
  
  「你該叫夫人。」若可飛淡淡的說著,「沒想算什麼、」
  
  算命先生眼裡閃過一絲隱隱的哀傷,卻立刻不見呵呵的笑著:「夫人,算一下吧。上算前生,下算來世。不准不要錢。」
  
  「哦」若可飛倒是有些驚訝了,「算前生?」
  
  「不錯,夫人請坐,不准不要錢。」黯然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切,沒有說話。剛才眼前算命先生眼裡的哀傷可沒有逃過自己的眼睛,呵呵,軒轅孤雲,自己倒是想看看你到底想做什麼,能做什麼!
  
  「夫人的前生不在這個世界。」算命先生一語驚人,若可飛怔怔的看著眼前的人沒有動。
  
  黯然看著身子僵住的若可飛皺起了眉頭,這是什麼回事?這話是什麼意思?
  
  「夫人的來世,會有個男人與你在一起,永遠不離不棄。」算命先生看到黯然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嘴角浮起了絲笑意。
  
  若可飛垂下眼睫,始終沒有說話。
  
  「飛兒,走吧。」黯然冷著臉,摟過若可飛的肩膀,遠去。
  
  而算命先生只是灼灼的看著兩人的背影沒有動,看著摟住若可飛肩膀的手,他藏在袖子中的手已經握緊了。
  
  「不要去想,那人說的話不用信。」
  
  「嗯。」若可飛點了點頭,手上卻把那草蟲捏的更緊了。
  
  算命先生的眼神一直落在遠去的兩人身上,忽的,瞳孔驀地放大,若可飛微微的偏了偏頭,讓後斜斜的看了眼。
  
  似在看路,更似在看他。
  
  「飛兒,你看,邁過這段石梯就可以看到正殿門了。」「來,我背你。」
  
  若可飛微笑著趴著黯然的背,輕輕的靠在了他的肩頭。
  
  「我想要什麼你都會給我麼?」
  
  「嗯,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黯然淡淡的笑著。
  
  「我想要你的命你也會給麼?」若可飛呵呵的笑著,伸出手掐了掐黯然的臉。
  
  「會,只要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的。」
  
  「哈哈~~~」若可飛笑的開懷,又把頭靠回了肩膀上,沒有說話。
  
  黯然小心的背著若可飛直到了大殿前才停下了腳步,小心的放若可飛下來。
  
  「要進去拜?」若可飛扯了扯嘴角看著眼前那宏偉的大殿。
  
  「你不想去當然不去了,去後山的那個茶亭,那裡的茶一定包你滿意。」說完,拉著若可飛的手繞過了大殿讓後走去。
  
  若可飛任黯然拉著,手裡的草蟲始終沒有丟掉。
  
  天秀山的茶亭,是以長城的亭子連成一片而成的,而現在還是早上,來的人並不是很多。
  
  煮茶的人是一個有著長長睫毛的僧人,黯然和若可飛站在邊上仔細的看著僧人優雅的動作。
  
  「兩位請上座,一會兒茶就到。」
  
  「你去坐吧,我來給你端過來。」若可飛推了推黯然,眼神又回到了僧人手裡的茶具,眼裡儘是讚賞之意。
  
  黯然坐到了一邊的亭子裡,含笑看著若可飛在那邊仔細的看著僧人煮茶。雖然那個人如自己預料的出現了,但是,很可惜,她似乎真的什麼也沒想起來。不過,他就這點手段麼?扮個算命先生做什麼?到底想做什麼?
  
  「茶來了。」若可飛端著托盤,笑吟吟的站在了黯然的面前,小心的將茶擺上了桌子,而手中的草蟲已經消失不見。
  
  「喝吧。」
  
  黯然笑著接過了,掀開茶蓋,輕輕聞了聞茶香。
  
  猛的,黯然眼裡的笑意頓住,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怎麼了?」若可飛轉頭疑惑的看著黯然。
  
  「沒什麼。」黯然看著若可飛依舊是寵溺的笑了笑,沒有猶豫,將手中的茶喝下。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05:11 PM

第一百二十一章
  
  若可飛抬頭看著遠方的連綿山脈,那些隱隱約約的寺廟、閣樓在霧中更顯得神秘萬分。
  
  「那麼多的寺廟,我們要幾天才看得完?」若可飛怔怔的看著遠方,疑惑的問著。
  
  「半個月吧,」黯然含笑也看向遠方,「前面的就是齋菜很好吃的地方了,可以喝保國寺廟媲美的哦,還有你看那座最高的山峰,可以在那看日出。」
  
  若可飛看著那最高的山峰,山腰上雲霧繚繞,看不真切山的真容,那麼高的地方,確實是看日出的好地方。
  
  「後天,我們就去那看日出,可好?」黯然放下茶杯笑吟吟的看著若可飛,「那山上的寺廟可是什麼都有租的,帳篷,棉被,燈籠。」
  
  「好啊。」若可飛轉過頭打了個哈欠,放下了手裡的茶杯。
  
  若可飛抬眼看到大殿前一株很巨大的樹,樹幹上綁滿了密密麻麻的紅線,甚是好奇,慢慢的走上前去。黯然微笑著也起身,眼角瞟到了若可飛放下的茶,在若可飛沒有看到的瞬間,低下頭輕輕聞了聞,聞過後臉色變了。和自己的茶沒有任何區別。
  
  黯然猛然回頭看向剛才那煮茶的僧人,沒有人!原本應該站在那裡的僧人,此刻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若可飛好奇的看著那滿是密密麻麻的樹幹上的紅線,這是做什麼用的?
  
  「這是為了有些人家體弱多病的孩子綁上的紅線,祈福能健康成長。每條線都是代表一個孩子。」黯然解釋著,想起那兩杯茶,含笑的眼睛裡有著絲絲的複雜。
  
  「這樣啊,」若可飛恍然,「那現在去哪?」
  
  「去那邊。」黯然遙指那最高的山峰,「明天就可以到那了,後天早上我們去那看日出。」
  
  「好。」若可飛歪著腦袋看了看前方一眼望不到頭的青石板路,「不過,你得背我。」
  
  「好。」黯然回答得理所當然,嘴角的笑更是洋溢著幸福,當然可以背你,背你到滄海桑田。
  
  這一路上,黯然帶著若可飛將這一路走過的寺廟的齋菜都嘗了個遍,將一路的美景都看了個遍。
  
  夜晚,分房而睡。
  
  「有事就叫我,我就在你的旁邊。」黯然低下頭在若可飛的額頭輕輕一吻。
  
  「嗯,」若可飛也圍住了黯然的脖子,讓他彎下了腰,吻了吻他的臉,在輕聲道:「寺廟真不好,還要分房而睡。」
  
  黯然笑了笑,無奈的說道:「這是規矩啊。」
  
  「哼。」若可飛冷哼出聲。
  
  「不過,規矩是死的,」黯然神秘的眨了眨眼,「一會你就知道了。」
  
  「哦?」若可飛疑惑的看著黯然,黯然卻笑而不答,只是囑咐若可飛將門窗關好便轉身回了自己的房。
  
  夜深,人靜。
  
  若可飛吹滅了蠟燭,窩在了床上,手卻摸向了枕頭下,那裡,赫然是白天買的那只草編製的蟲子。若可飛拿在鼻下深深的聞了聞,眼裡的深沉越發的明顯。
  
  在若可飛就快要睡著的時候,窗戶卻在此刻輕輕的響了,若可飛睜開眼,心中其實已經明白來的人是誰,卻還是低低開口:「誰?」
  
  「你猜。」黯然故意壓低了聲音。
  
  「流氓,寺院裡的採花賊。」若可飛笑起來。
  
  「對,特意來采你的。」黯然奸笑著,不由分說的擠上了床,脫下了鞋子。
  
  「壞人。」若可飛拍打著黯然的胸膛,還是往裡挪,讓開了位置。
  
  「只對你壞。」黯然發自內心的笑著,一把摟緊了床上的柔軟人兒。
  
  若可飛不再說話,只是依偎進了黯然的懷裡,靜靜的聽著他的沉穩的心跳聲。
  
  「身體,有沒有不舒服?」黯然抱著若可飛輕聲的問著,而話裡的意思也只有他自己才明白。
  
  「沒有啊。」若可飛有些不解了,問這做什麼?
  
  「那就好,睡覺吧。」黯然吻了吻若可飛的額頭。
  
  「嗯。」若可飛靠在黯然的懷裡閉上了眼。
  
  黯然看著若可飛閉上了眼,聽著她平穩的呼吸聲,自己卻沒有睡著,只是靜靜的感受著懷裡的人兒。捨不得放開手,捨不的懷裡的溫暖。黯然緩緩的閉上眼,卻還是沒有睡著。只是在若可飛的耳邊低低的輕喃著:「我愛你,飛兒,我--黯然愛你,真的很愛你。」
  
  可是,若可飛聽不到,感受不到。
  
  而現在,黯然也不敢讓她知道。
  
  黯然靜靜的躺著,想起了二當家問自己的話。
  
  主子,你的心裡住進了人麼?是否你的心只能容納她一個人了?
  
  當時的自己沒有回答。
  
  現在回答給自己聽。
  
  是啊,自己的心裡住進了一個女人,自己的心裡只能容納她一個人了。
  
  早上,當若可飛醒來時枕邊已經沒有了人。黯然已經提前起床出了屋回自己的房去了。
  
  若可飛揉了揉眼,坐了起來。胃裡卻一陣的翻騰,忙起身穿著鞋子走到屋角的痰盂邊上吐了起來。
  
  血,黑色的血,從若可飛的口裡吐出。若可飛皺著眉頭,小心的搽乾淨了自己嘴角的血跡。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臉,忙去穿衣服洗漱。正要出門,忽的又想起了什麼,走到枕頭下,拿出了那草編製的蟲子,放在了自己的懷裡。
  
  若可飛一開門,就看到黯然那微笑的臉,正定定的看著自己。
  
  若可飛一怔,隨即笑了起來,「還想去叫你起床的。」
  
  「我可沒有你這麼懶,我早就等在外面了,」黯然低下頭在若可飛的額頭上用力的吻了下,這才拉過了若可飛的手,屋子裡飄來淡淡的血腥味,黯然的眼裡閃過一絲深沉,卻沒有出口想問,只是拉著若可飛的手往齋堂走去。
  
  吃過飯,黯然扶著若可飛小心的上了路。一路上,路人都側目看著這對顯眼穗衛璧人,黯然最後乾脆是完全是背著若可飛在走了。很多女子艷羨的目光投在了若可飛的身上。
  
  「我的背要穿了。」若可飛趴在安然的背上,忽然沒來由的冒了句奇怪的話。
  
  「啊?」黯然不解,也有些擔心,忙問道:「怎麼了,不舒服麼?」
  
  「你看那些女人的目光,不是要把我的背灼穿是什麼?」若可飛撅了撅嘴不滿的說著。看著路上的行人,那些女人都是灼灼的看著若可飛。有羨慕的有嫉妒的,那熱烈的眼神簡直明顯的過分。
  
  「哈哈……」黯然忍不住笑了出來,原來是在說這個。其實,何嘗不是有路過的男人看著自己背上的可人兒。自己還不想別的男人看呢。
  
  「你還笑。」若可飛伸出手掐住了黯然的耳朵。
  
  「好好,我不笑了,娘子,疼啊,別掐了。」黯然笑著,嘴上卻脫口而出自然的喊出了娘子兩個字。
  
  若可飛的眼中一頓,即刻恢復了清明,伸出了另外只手,一起掐住了黯然的耳朵,笑了起來。
  
  黯然的眼裡露出暖暖的笑意,低下了頭繼續趕路。周圍的人也都露出了笑,這兩人之間的氣氛感染了他們。溫馨,非常的溫馨。
  
  一路上,兩人就這麼溫馨的趕著路。
  
  夜晚,趕到了那最高的山峰上面,在那寺院租了帳篷被子。黯然將燈籠掛在旁邊的樹上,自己搭著帳篷,若可飛坐在一堆棉被上悠閒地看著。轉頭又看了看前面十多米處的懸崖,崖下的風呼呼的刮上來,確實有些冷,難怪要拿這麼多被子了。
  
  若可飛繞到了帳篷後的篝火前,輕輕的將懷裡的草蟲掏了出來,扯碎開,將草蟲丟進了篝火裡。轉頭柔柔的看著忙碌的黯然:「累不累?」
  
  「不累。」黯然也抬頭看著若可飛柔柔的笑了。
  
  「嗯,看你這麼乖,蘭,獎勵個。」若可飛走上前,伸出手一把圍住了黯然的脖子,吻上了黯然的唇。黯然微閉上眼,抱住了若可飛也回應起了她。重重的吻,熱切的吻,似乎要將若可飛融化一般,更似要將她吃下去一般。
  
  夜晚,兩人沒有睡覺,只是靜靜的抱在一起,裹著被子看著懸崖前方。燈籠掛在樹上,帳篷後的篝火也添了足夠的柴火。
  
  「飛兒……」黯然忽然開口。
  
  「怎麼了?」若可飛轉頭疑惑的看著黯然。
  
  「你會記得我嗎?記我到永遠?」黯然將自己的臉貼在若可飛的臉上。
  
  「你說的這是什麼傻話啊?」若可飛笑起來,「當然會記得。」
  
  「下輩子,下輩子願意和我在一起麼?」黯然轉頭,和若可飛鼻尖對著鼻尖,相視著認真的問道。而若可飛沒有注意到,黯然不是問下輩子也願意和我在一起麼。他問的是下輩子和我在一起麼。一字之差,意思卻相差了很遠。
  
  「下輩子?人有下輩子麼?」若可飛不在意的隨口說道。
  
  「如果有呢?你會和我在一起嗎?」黯然不依不饒的認真問道。
  
  「這個問題啊,哈哈,考慮下吧,要是下輩子你是第一個讓我看的順眼的男人,我就和你一起。」若可飛笑著回答。
  
  「好,這是你說的。」黯然將頭埋進若可飛的脖子裡,用力的吻了下去,留下個顯眼的痕跡,滿意的閉上了眼。
  
  黯然看不到若可飛眼裡的深沉和那絲波瀾。
  
  若可飛靠在黯然的懷裡沉沉的睡去,而黯然沒有睡,只是抱著懷裡的人直視著前方。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若可飛被搖醒來。
  
  「飛兒,快起來,看日出。」黯然輕輕的搖著懷裡的人兒。
  
  「啊?」若可飛睡眼蓬鬆的伸了伸手,看著前方那微微的魚肚白,睜大了眼。
  
  「太陽快出來了。」黯然笑著,「在這裡據說還能看到佛光。」
  
  若可飛沒有再說話,只是怔怔的站了起來,走出了帳篷,往崖邊走去。
  
  黯然拿過斗篷追了上去,小心的將斗篷披在了若可飛的肩上。
  
  在那魚肚白的天空處,帶著淡淡昏黃的紅日漸露頭角,一時又變成了緋紅,深紅,金紅,接著金光四射,躍出了一輪紅艷艷的朝陽。
  
  「真漂亮啊。」若可飛喃喃的說著。
  
  「嗯,是真的很漂亮。」黯然笑著低下頭在若可飛的臉上一吻,怎麼也吻不夠眼前的人。
  
  「漂亮,但是你以後再也看不到了。」一個清冷的聲音突兀的插了進來。
  
  若可飛怔住,轉過了身。黯然的臉上露出了笑,有些嘲諷有些釋然,也慢慢的轉過了身。
  
  軒轅孤雲冷眼看著黯然,眼光移向若可飛全是心疼和懊惱,身後站著面無表情的閻焰,還有低著頭看不真切臉上表情的銷魂。
  
  「你們來了。」黯然微笑著,口裡淡淡的說著:「也好,再送你們下一次地獄,這一次,把你們的頭擰下來再丟下去。」
  
  「你,不能那麼做。」旁邊的若可飛忽然輕輕的開口。
  
  「飛兒?」黯然有些驚愕的轉過頭,看著臉冰冷的若可飛。
  
  「黯然。」若可飛字正圓腔的喊出了身邊人的名字,臉上早就沒有了以往的溫柔,有的只是凍人的冰冷。
  
  「你,果然什麼都想起來了。」黯然有些自嘲的苦笑,沒有任何的意外。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她在想起來一切以後還與自己那麼的親熱。不願意去想她是為了麻痺自己才那麼做的。現在她什麼都想起來了,是否還記得之前答應過自己的話呢?
  
  下輩子,自己若是第一個讓她看的順眼的男人,就和自己在一起。
  
  她會記得自己說的話嗎?
  
  「是,這個噩夢真長。」若可飛輕輕的長長的吐了口氣。
  
  黯然聽到噩夢兩字,眼裡閃過痛處,眨眼又立刻消失不見。
  
  「飛兒!!!」軒轅孤雲急切的喊著,往若可飛伸出了手,「過來!對不起,都是我大意了,讓你離開我身邊這麼久。」
  
  銷魂抬起頭複雜的看著眼前的一幕,一言未發。
  
  「那可不行,呵呵。」黯然冷笑著,一把摟過了若可飛的肩膀,「軒轅,你要過來嗎?我和她一起下去。和她一起死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黯然!!!」
  
  「黯然!!!」
  
  「老哥!!」
  
  三個急切的聲音暴和著,卻都不敢上前。
  
  「呵呵,可是啊,我不像個你一起死啊。」若可飛微笑著,手已經動了。
  
  黯然睜大眼睛看著若可飛手上的匕首,那前半截已經插進了自己的胸膛。為何?為何她的身上會有匕首?為何自己居然無法反應?
  
  記得昨晚上的吻麼?若可飛低垂下眼睫,「我的唇上有毒啊,你是不是以為在茶亭裡喝的茶有毒?」
  
  黯然依舊不可置信的看著若可飛手上的匕首,鮮血已經順著匕首浸濕了她的手,染紅了她的衣袖,黯然已經沒有注意若可飛再說什麼,只是灼灼的看著若可飛的臉,什麼也沒有說,眼裡儘是滔天的哀傷和痛楚。
  
  「那茶沒有毒。」軒轅孤雲接過了話,「是你們所用的齋菜裡,每個地方都有一樣,分開吃沒有關係,積累在你體內後也不會有問題,誘發那些毒的是飛兒手上的那只蟲草,飛兒不會有事,因為她不會武。而你,現在是全身武藝暫時消失,身體的反應更是減慢。」那個人給出的東西居然是如此的可怕,讓一個高手毫無還手之力,所以才讓飛兒得了手。
  
  黯然像沒有聽到軒轅孤雲的話一般,只是灼灼的看著眼前的人,慢慢的柔柔的伸出手,摸向了若可飛的臉,若可飛正要偏過臉,黯然的眼裡浮起了深深的乞求。若可飛瞇了瞇眼,終於沒有偏過臉,黯然滿眼哀傷輕輕的撫摸著眼前人的臉。
  
  軒轅孤雲皺緊了眉,就要衝上前,衣角卻被一股大力拉住,回頭迎上了銷魂那悲傷乞求的眼神,銷魂低低的吐出了兩個字:「求你。」
  
  軒轅孤雲死命的咬緊了唇,咬的幾欲出血,終於沒有邁出腳步,死死的看著眼前的兩個人。
  
  「我愛你。」黯然苦笑著終於用自己的身份對若可飛說出了心裡最深處的話。
  
  若可飛沒有說話,手裡的匕首也沒有拔出來。
  
  軒轅孤雲的拳頭已經捏得出了血,想衝上前,銷魂卻死死的抱住了他,不讓他走上前去。
  
  「我說過,你要什麼我都會給你。」黯然柔柔的看著眼前的人兒,慢慢的吐出了句話,「即使,我的命。」
  
  若可飛的瞳孔攸的放大,黯然握住了若可飛的手,用力的將匕首插進了自己的胸膛。匕首毫不留情的全部末入了黯然的胸膛。
  
  若可飛身後的人全怔住了,若可飛也愣住了,只是這樣直直的看著眼前笑得滿足的黯然。若可飛慢慢額鬆開了自己的手,黯然微笑著溫柔的看著若可飛的臉,張開了雙臂,往崖下墜去。若可飛伸出手,想抓住什麼,卻什麼也沒有抓到。只看到黯然最後一課露出的驚喜的表情。
  
  「不!!!」銷魂一聲慘叫衝了上來,往下看去,卻什麼都看不到,只是一片雲霧。
  
  若可飛也怔怔的看著下面一片雲霧,什麼也看不真切。
  
  下一刻,若可飛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溫暖懷抱。眼睛也被摀住了。
  
  「飛兒……飛兒……」軒轅孤雲喃喃的將眼前的人兒摟進了懷裡,更是摀住她的眼不讓她看下面。終於,眼前的人認得自己了,終於又能將她摟在了懷裡。
  
  若可飛的身子有些僵硬,腦子裡還浮現著剛才的畫面。
  
  我愛你。
  
  我說過,你要什麼我都會給你。
  
  即使,我的命。
  
  若可飛靠在那熟悉的懷裡,身子居然還有些顫抖,靜靜的拿下了軒轅孤雲捂著自己眼的手,若可飛失神的看著地面。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剛才看到的一切。
  
  黯然,那個強大的自信的男人,居然就在自己的眼前死去了。
  
  還是那樣的滿足。
  
  「主子!!!」這回不只是銷魂一個人的聲音了,更多的聲音湧了出來。大當家和二當家都出現了,還有一群黑色衣服的都整齊的站在了崖邊。
  
  「快下去找。」二當家冷靜的說出話來。
  
  大當家的轉頭死死的怒毒的看著軒轅孤雲懷裡的失神的若可飛,都是這個女人!都是因為她!
  
  軒轅孤雲皺緊眉頭,這些人什麼時候來的?
  
  「你以為主子不知道那些食物裡有毒嗎?你們這些蠢貨,主子什麼都知道,什麼都知道!!」大當家的憤怒的拔出了劍指著軒轅孤雲懷裡的若可飛,「都是你這個女人,殺了你!為主子報仇!」
  
  軒轅孤雲冷下臉,也拔出了劍,閻焰也一言不發的拔出了劍站在了軒轅孤雲的身後。銷魂站在崖邊,僵著身子,一直沒有動彈,也沒有言語。軒轅孤雲和閻焰的心中卻是震驚,黯然什麼都知道,那為什麼還要吃下那些東西呢,為什麼要讓事情演變到現在這樣?
  
  「住手。」二當家淡淡的開口,「趕快下去找主子,主子若是知道你對他出手,會怎樣?」二當家淡淡的一席讓眾人無語,不甘的收回了武器。轉身都急急得下了山。
  
  「少主……」人當家有些不忍的開口呼喚那跪在崖邊,眼裡已經沒有焦距的銷魂。
  
  「走!!」銷魂忽的暴喝一聲,猛然起身往山下趕去。
  
  「各位,告辭。」二當家複雜的看了眾人一眼,也要轉身下山。
  
  「等等,」軒轅孤雲出聲叫住了二當家,看著二當家不解的眼光將自己的目的說出來,「你,剛才的意思是他什麼都知道?」
  
  「是,她什麼都知道,甚至知道了她已經在隱隱的恢復記憶,也知道你們秘密聯繫。」二當家皺緊了眉。
  
  「那,為什麼……」閻焰有些疑惑的慢慢問道。
  
  「為什麼?其實你們應該更清楚!」二當家重重的哼了句,轉身下了山去。主子,你的心裡還是住進了那個女人,再也容納不下其他的人。可是,這個結局不該是這樣的!!!
  
  軒轅孤雲的臉上複雜起來。手上更緊的摟過了若可飛。
  
  自己懂得!
  
  自己應該比誰都懂黯然的心。
  
  愛飛兒,自己也好愛她。
  
  她要什麼自己都會給他!即使是自己的生命!
  
  心裡很不甘,很不舒服!
  
  那個人對飛兒的愛,居然一點也不比自己少。
  
  「孤雲,」若可飛輕輕的喚了聲,靠在了孤雲的懷裡,猛的,口中的黑血卻不停的湧出,打濕了軒轅孤雲胸前的衣襟。身子慢慢的往下滑,嘴喃喃著,「回到你的身邊,真好。」
  
  「飛兒!!!」軒轅孤雲瞪大眼睛看著自己懷裡的人慢慢的滑下去,一把摟住,而自己的胸前,飛兒的唇邊,是觸目驚心的大量黑血。
  
  「啊!!!我的寶貝女兒啊!」忽然暗處傳來了三個男人淒慘的叫聲,伴隨著淒慘呼喊聲,軒轅孤雲直接被打飛了。已經昏迷的若可飛落入了另外一個男人的懷抱,幾個男人看起來也就三十多歲的光景,全都緊張兮兮的看著中間那男人懷裡的若可飛。
  
  「先給她服下這個,」幾個男人七手八腳的忙碌著,也是旁若無人的聊起天來。
  
  「剛才掉下去的那個男人我覺得不錯啊,配給女兒不錯。」
  
  「你滾!難道你沒看出女兒的眼裡只有這個叫軒轅的小子嗎?」
  
  「那真是可惜了,就這麼死了。」
  
  「好了,快點忙完回去了,一會娘子要鬧了,知道我們插手就慘了。」
  
  ……
  
  軒轅孤雲趴在地上無語的看著這三個風華絕代的男人,這三個男人都是事飛兒的爹,但是到底哪個是,現在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快把自己的費飛兒還給自己。
  
  閻焰也是額頭冒著冷汗無語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就是這幾個人救了自己再把自己光著身子給扔了出去。
  
  「小子,好好對我女兒呢,否則你怎麼死都不知道。」
  
  抱著若可飛的男人小心翼翼的將若可飛交到了軒轅孤雲的手裡。
  
  「是,知道的。」軒轅孤雲知道這三個人的厲害,乖乖的答應了下來。
  
  三人對看了眼,點了點頭,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半個月後。
  
  群芳閣最高的閣樓裡。
  
  「你真不和我們一起走?」若可飛看著一臉平靜的白杏,也就是現在的流雲。
  
  「嗯,」白杏微笑著淡淡的點了點頭。
  
  「準備去哪?」若可飛環顧了下四周,確實不該是白杏呆的地方。
  
  「不知道,到處走走吧,」白杏微笑著,繼續說道:「去全世界各處都走走,去找自己的有緣人。」
  
  若可飛聽罷,先是一怔,接著笑了起來。
  
  「祝福你,可飛,你真的很幸福。」白杏有些落寞,「說真的,我很羨慕你,有兩個男人都那麼的愛你。」黯然的事白杏已經全部知曉,知道後心裡的震撼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那個冷酷的強大男子,居然那樣逝去,只是為了滿足若可飛的願望而已嗎?那個冷酷的男人那麼的愛可飛,最後卻是那樣……
  
  「你也會找到自己的幸福。」若可飛伸出手握住白杏的手。
  
  「是,我也希望找到個像在南島的環島上隱居的那個男人一般的人。」白杏一直想著在南島上所見到的那對夫妻,那個俊美的男子和那個醜陋的女子。不是因為外表,而是因她就是她,兩個人那麼幸福的生活著,真希望自己也有一個對自己那般的男子。
  
  「會的。」若可飛握緊了白杏的手,「找到了不要忘記帶回來。」
  
  「嗯,」白杏回握住了若可飛的手,笑著,「我一定會去看你的。」
  
  「珍重。」
  
  「你也珍重。」
  
  ……
  
  白杏站在窗邊,目送著樓下若可飛被軒轅孤雲小心的扶上了馬車,臉上露出了笑意。有時候,連眼睛都會欺騙我們,那時候,我們就要用自己的心來感受。
  
  白杏看著那遠去的馬車,笑了,自己,也一定可以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兩天後。
  
  在一豪華的府邸前。
  
  銷魂站在路邊,看著軒轅孤雲小心的扶著若可飛上了馬車。
  
  「保重。」軒轅孤雲和若可飛看著一臉憔悴的銷魂,輕聲道著珍重。而銷魂除了憔悴,眼裡更多的還有堅毅。
  
  「保重。」銷魂淡淡的笑了笑,笑裡有些苦澀。
  
  「記得以後有空來看我們。」軒轅孤雲看著精神不佳的銷魂,有些複雜的說道。眼前的人,這些日子來,確實很苦。黯然手下的人並非都承認他,而願意歸屬於他的不過是看在黯然的面子上。更多的人根本不予理會,而是都去拚命的尋找黯然的下落。因為他們都不相信,自己心中的那個神會死去。
  
  「會的。還會去喝你們孩子的滿月酒的。」銷魂笑著揮了揮手,「一路走好。」
  
  銷魂一怔,接著大笑起來,「好,我會的,走吧,一路走好。」
  
  「嗯,告辭。」軒轅孤雲放下裡車窗簾,吩咐車伕起程。
  
  眼光下,馬車漸漸的遠去,地上兩條車輪印延到很遠。
  
  「你,還真不送送他們?」銷魂沒有轉頭,只是淡淡的沖眼前的空氣說了句話。
  
  「在這看就夠了,」暗處,閻焰慢慢的走了出來,眼裡儘是複雜。收上卻握緊了腰間的玄鐵劍。
  
  「也是。」銷魂苦笑了下。
  
  「還沒有找到麼?」閻焰低聲問道。
  
  「沒有。」銷魂皺起了眉,那天立刻下山就去找老哥了,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但是沒有屍體,也沒有人,這些天自己接手了老哥以前全部的勢力,將白杏也恢復了記憶,任她想去哪就去哪,她在見過了若可飛後就消失不見了。問去了哪,若可飛只是丟下句,她說自己要去找自己的有緣人。
  
  有緣人?
  
  何謂有緣,何謂無緣呢?
  
  老哥和她,是不是叫有緣無分?
  
  那個蠢貨老哥!本是自私得想為自己奪來,結果卻自己陷了進去,賠了進去。
  
  蠢貨!蠢貨!
  
  銷魂在心裡狂抱怨著,眼裡卻有了些酸澀。
  
  「新的一天,開始了。」閻焰看著天邊的朝陽,露出了笑容。
  
  兩個人總算在一起了,自己還沒有調整好心態來面對他們的離去。也許,有天自己調整好自己的心態了,回去找他們。
  
  她只有在他的身邊,露出的笑容才是最真實,最溫暖的。
  
  而自己,看著在一起,就已經做夠了。
  
  「等他們的孩子出生後,一起去看看吧。」銷魂笑著,看著失落的閻焰,「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住哪,幹嘛這表情?」
  
  「切,你才那表情呢,看你剛才眼珠子都要彈出來了。」閻焰不客氣的回了句。
  
  「行了,說個屁,有沒興趣來幫我做事,月錢給你開高點。」銷魂扯開了話題。
  
  「多少?」閻焰正經的討起價來。
  
  「一百兩。」銷魂摳門的伸出了一個手指頭。
  
  「……」閻焰等著眼睛看著銷魂,沒有說話。
  
  「行了,夠高了,你白吃白住啊。」銷魂冷哼著,要完全的接手老哥的勢力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找點可靠的幫手是必須的。
  
  「好,勉強。」閻焰應了下來,,反正自己現在也沒又想去的地方,暫時留這也行。
  
  兩個人相視微微一笑,一切都盡在不言中。
  
  馬車裡。
  
  若可飛靜靜的靠在軒轅孤雲的懷裡,軒轅孤雲微笑著時不時輕輕的摸了摸若可飛的肚子。
  
  「行了,現在才幾個月啊,那摸得出來啊!」若可飛沒好氣的看著眼前沒常識的男人。
  
  「哈哈,我高興啊,我就要當爹了啊!」軒轅孤雲喜笑顏開,若不是在馬車裡已經手舞足蹈起來了。
  
  若可飛眼神怪怪的看了看自己的肚子,還是不怎麼習慣肚子裡有個小生命的事。若可飛伸出手輕輕戳了戳自己肚子上的肉,疑惑的看了看肚子,急的軒轅孤雲臉色大變。
  
  「娘子,不可以這樣的,這裡可是有個寶寶的。」軒轅孤雲何時見過這一面的若可飛,是又好氣又好笑。
  
  「哦,那我不戳了。」若可飛乖乖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真是。」軒轅孤雲有些冒汗。
  
  「衛亮他們找的是什麼地方?」若可飛好奇的問著。
  
  「是一處山谷,背靠峭壁,有個很大的瀑布,前面是一片湖。風景非常漂亮,最適合養胎。」軒轅孤雲甚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就知道養胎了。」若可飛不滿的扯過了軒轅孤雲的嘴角,用力的往兩邊拉去,軒轅孤雲那張俊美的臉立刻被拉得變形了,痛得齜牙咧嘴起來。
  
  「不……不是的……當然娘子大人最重要啊。」軒轅孤雲口齒不清的竭力表達自己的心思。
  
  「哼,」若可飛冷哼了聲又扯了扯這才放了手。
  
  「飛兒……」急的軒轅孤雲沉靜了下來,只是緊緊的摟著若可飛。
  
  「恩?」若可飛疑惑的偏過頭看著軒轅孤雲認真的表情不明所以。
  
  「我愛你。」軒轅孤雲認真的看著若可飛的眼睛說著:「你要什麼我都可以,包括我的生命,不管你怎麼樣任性的要求,我都會答應!」
  
  若可飛怔怔的看著眼前的人,半晌沒有說話。
  
  「我是說真的!我發誓!」軒轅孤雲見若可飛怔住,急了,握住了若可飛的手著急的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的,」若可飛柔柔的笑了起來。自己當然知道,知道他在介意什麼。他在介意黯然的事。最後的那刻,黯然居然會選擇自殺。自己沒有將匕首插入他的心臟,自己選的位置是離心臟有幾公分的距離,即使那匕首全部插入,他應該也不會死。,可是,他居然跳下了懸崖。
  
  「飛兒……」軒轅孤雲看著若可飛柔柔的眼神,心中稍微放下了些來。可是,心中依然有些小結。在最後那刻,飛兒伸出手想拉住他,他的神情是那麼明顯的驚喜。自己看起來真是刺眼的很!那個混蛋,即使死了自己也不會原諒他!冒充了自己那麼久,吻自己的飛兒,抱著自己的飛兒。死得好,死得妙!其實心中更有些隱隱的恐慌,那個人,對飛兒的愛居然是那麼的深沉。如果一直那樣下去,事情到底會怎麼樣?
  
  「傻瓜,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也知道你在擔心什麼。」若可飛伸出手撫上了軒轅孤雲的臉,「我對他的笑不過是透過他對你笑而已,你只要記得這一點就好了。」
  
  軒轅孤雲的臉上漸漸露出了會心的笑。是啊,自己到底在擔心什麼呢?即使出現一個和自己一樣愛飛兒的人又如何呢?飛兒愛的是自己!還有她肚子裡的孩子是自己的。
  
  「對老人,是誰救了你和閻焰呢?」若可飛問出了早就想問的問題。
  
  「是幾個世外高人而已,不喜歡被世人知道他們的存在,讓我們發誓不可以透露出去。我們也不知道他們的名字。」軒轅孤雲按照約定,沒有說出來是若可飛的爹娘救得他們。
  
  「哦,這個世界就是滿奇妙的。」若可飛微笑起來。
  
  「是啊,這個世界其實很大,我們很多都不知道的。」軒轅孤雲有些感慨,等孩子出生,一定帶著飛兒和孩子去這個世界的每個角落都走走,看看。
  
  「孤雲,」若可飛忽然柔柔的出聲喚道。
  
  「什麼?」軒轅孤雲摟著若可飛,臉上全是滿足。
  
  「我愛你。」若可飛一個字一個字清晰的說道。
  
  軒轅孤雲幸福的閉上眼,在若可飛的臉上落下了吻:「我也愛你,永遠。
  
  這一路上,馬車是行的極其小心,更是慢到了極點,原因無他,因為車上的若可飛可是個孕婦了。」
  
  行了接近半月這才到了衛亮找的地方,眾人將這地方命名為清湖山莊。
  
  軒轅孤雲自然就成了這山莊的主人,裡面的一切都是新修不就。眾人站在谷口,迎接著清湖山莊的莊主和莊主夫人。
  
  「飛兒,我們的家。」軒轅孤雲微笑著扶著若可飛慢慢的往裡面走去。
  
  「嗯,我們的家。」若可飛笑得滿足,這就是有家的感覺,幸福的感覺原來就是這樣的。
  
  夕陽的餘暉下,那片湖閃閃發光,眾人的臉上皆是笑意。
  
  一切是新的開始,幸福的開始。
  
  正文完



《番外卷:程天渺》
  
第一章
  
  「小祖宗,你快下來吧,要是碰傷了可怎麼辦?女孩子家的身上不能有傷口啊。」一個老頭站在那參天大樹下焦急的沖樹上高處那翹著腿滿臉不經意的人兒喊著。樹上的是個粉雕玉琢的女孩兒,年齡不過七八歲,眼裡的那絲成熟卻與年齡大大的不符。對樹下的呼喊聲是不聞不問。
  
  「快點下來啊,一會你指腹為婚的上官青雲公子就要來了啊。」樹下的老者急的團團轉,這孩子怎麼就像個人精一樣啊。怎麼也哄不下來,在她剛能說話的時候就自己改了名字叫程天渺,這原本驚世駭俗的事,谷主卻不驚反笑。這萬相谷沒有一個人敢忤逆谷主,唯有樹上的那個嬌小人兒敢!
  
  「叫什麼?」樹上的人來飄來銀鈴般好聽的聲音,語氣裡卻慢是不耐,「那是那老東西自己定下的,關我什麼事?要成親,叫他和那小子成親去。」
  
  樹下的老者頓時瀑布汗,這孩子還是老叫自己的爹爹為老東西。天啊!自己快瘋了。還叫她自己的爹爹去成親。
  
  「小姐,你快點下來啊。一會谷主見到了又會責罰我的啊。」老者哭喪著臉。
  
  「哼。」程天渺只是冷哼了聲沒有說話。抬頭看向這個巨大的山谷,自己莫名其妙的穿越來了這裡,變成了個剛出生的小嬰兒已經夠憋屈了,還要和一個剛九歲的小屁孩見面培養感情?!開什麼玩笑。那個死老東西,虧他想的出來。不過,這老東西也確實有讓自己刮目相看的資本。
  
  一個萬相谷,真的是包羅萬象。裡面住的人又能起死回生的神醫,又用毒神乎的毒王,有用蠱的高手,更有武藝深不可測的怪人,甚至有美貌嬌媚的迷一般的女人。但是不管這些人以前多麼的桀驁不馴,進了這個山谷定居後,都乖乖的聽谷主的話。也就是程天渺現在的老爹——萬事空。這自然不是他的真名,無人知道他的真名。知道的都死了,怕死的也就不想知道了。唯一一個想讓她知道的人,她卻不理會。她自然就是萬事空在一個大石頭上撿來的嬰兒——程天渺。
  
  「天天!」一個渾厚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震的樹下的老者耳朵嗡嗡響。不用想也知道,萬事空已經等的不耐煩自己來這邊了。
  
  「小姐,你快下來吧,一會谷主生氣了可怎麼辦?」老者縮了縮身子,小心的躲到了樹後。
  
  「吵什麼?」程天渺更不客氣的回了過去,聲音也是震的樹下的老者心裡發顫。老者心悸,小姐才八歲,這內力就已經如此深厚,在這樣下去,萬相谷還真沒有人是她的對手了。
  
  「乖,快下來見見你的夫君。」萬事空邁著步子,拖著胖乎乎的身子,呵呵的笑著領著個俊美的少年來到了樹下。
  
  程天渺連頭也沒低下來瞧一眼,只是淡淡的道了句:「夫君,笑話,能強過我麼?」這淡淡的話裡滿是譏諷,聽的人心裡立刻起了疙瘩。
  
  「你下來!」樹下的少年怒了,仰頭看著樹上那如花一般的少女,臉氣的通紅。這第一次見面就被自己未來的娘子這樣看不起,以後還如何見人?!
  
  「你自己上來!」程天渺哈哈笑起來,「你若打的過我才有那資格叫我下去見你,懂不?」
  
  上官青雲看著那笑的燦爛的少女,咬了咬牙,一跺腳就騰空而起。
  
  萬事空笑瞇瞇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小聲嘀咕著:「兩個人感情真好,這才見面就這樣……」親密兩個字還未出來,只聽的轟隆的一聲,上官青雲非常華麗的摔下了樹,臉上是一個清晰地腳印。
  
  萬事空抽搐著嘴角,看著被一招打下樹的上官青雲,忙上前扶了起來,關切的問道:「青雲,沒事吧?」
  
  「沒事。」上官青雲惱怒的擦了擦鼻子下的血跡,抬頭憤憤的看著樹上依舊搖晃著小腿的少女。居然一招就把自己打飛,不甘心!不甘心!
  
  「哼!你還沒資格叫我下去見你!」樹上此刻傳來更讓人生氣的聲音。
  
  萬事空頭疼的看著臉色越來越難看的上官青雲,大呼不好。那丫頭就是這德行,認準的就是不會再改變。她現在覺得上官青雲沒用,這個念頭恐怕就是根深蒂固了。以後可怎麼辦?男人誰願意去取一個比自己強那麼都的女人?現在有些後悔沒有禁止谷裡的那些人教她一切了。
  
  「可惡!」上官青雲那俊秀的臉早就氣的通紅了,而臉上的那個腳印更是明顯。
  
  這一年,程天渺八歲,上官青雲九歲,兩個人的人生糾纏就此拉開了序幕。
  
  「天天,你,你太不像話了!居然把青雲打成這樣!」萬事空頭疼極了,上官青雲估計是第一次受到這樣的侮辱。這可如何是好?
  
  「哼!」樹上的人飄然而下,不耐的揮了揮,「你也不見得像話,昨天晚上誰偷溜進了毒寡婦家的門?」
  
  萬事空的臉立刻漲的像豬肝,吭哧了半天沒有憋出一句話來。藏在樹後的老者卻在暗暗擦汗,這都讓自己聽到了,自己還想多活幾年啊!
  
  「毒寡婦說中午請我吃飯,你去不去啊?」程天渺挑釁的回過頭看著臉成豬肝色的萬事空。
  
  「你你~~你哥死丫頭,帶青雲去谷裡走走去,否則,明天別想我教你下半部的口訣。」萬事空咬牙切齒,對自己唯一的寶貝女兒是又愛又恨。
  
  程天渺停下腳步,斜斜地看了眼臉上儘是不甘的上官青雲,對他勾了勾手指:「你,跟過來。」雖然是個孩子,但是畢竟是個男的!程天渺滿眼的不屑。來到這世上讓自己尊敬的正眼看的男人也就那麼幾個了。
  
  上官青雲皺了皺眉,跟在了程天渺的身後。自己一定要討回自己之前所受的屈辱!
  
  萬事空看著兩人孩子一前一後遠去,也擦了把汗。這個死丫頭總叫人不省心。
  
  「老於,出來。」萬事空沖大樹喊了聲,名喚老於的人戰戰兢兢的從樹後走了出來,心中將程天渺埋怨了個夠。這回可害死自己了,怎麼在自己面前揭谷主的短啊?
  
  「老爺,您找我?」老於在心裡不停的擦汗。
  
  「你剛才都聽到了什麼?」萬事空胖乎乎的臉上笑瞇瞇的,一臉的無害。
  
  老於就差淚流滿面了,別看現在眼前的萬事空是胖乎乎笑瞇瞇的樣子,可是以前這個人的過去那可是有如地獄來的男子,只有殺戮和血腥。即使在建立了萬相谷這勢力後也沒人見他笑過。只有在撿到小姐後,他的臉上才經常都是笑瞇瞇的。
  
  「我什麼都沒聽到,唉,人老了,耳朵不中用了。」老於傻笑著回答。
  
  「那就好,走吧。」萬事空笑瞇瞇的轉過身,繼續說道,「你說,那兩個孩子感情多好啊,才第一次見面就一起出去吃飯了。」
  
  老於想起程天渺那毫不猶豫的一腳,腦後冒起了冷汗,那就叫感情好?嘴上卻附和著:「是啊,老爺您說的是,小姐和未來的姑爺感情可真好啊。」
  
  「是啊是啊。」萬事空滿意的點著頭,踱著步子往前走去。
  
  而此刻的程天渺正帶著上官青雲行走在谷中。上官青雲好奇的看著周圍,這裡就是爺爺說的萬相谷,住的人包羅萬象,什麼人都有。有自願來這隱居的,有躲避禍事來這的。但是不管這些人武藝如何高強,以前在江湖名聲如何的大,一進這谷定居就全都是安分守己的普通居民。
  
  「天天~~~這給你。」一個聲音從旁邊的一屋子裡傳出,只聞聲不見人。一個紅撲撲的蘋果從窗戶丟了出來。蘋果在空中發出的凌厲破空聲讓上官青雲大驚,丟蘋果的人用了如此雄厚的內力,不怕傷到人?
  
  「謝啦,三姨。」程天渺輕鬆的接過蘋果,看了看卻來了句,「怎麼沒洗?下次洗了再丟我!」語氣裡是赤裸裸的抱怨。
  
  「啊,忘了,下次一定。」屋子裡的人卻傳來了歉意的聲音。
  
  「行,下次給你帶吃的。」程天渺把蘋果順手往後一丟,丟給了發愣的上官青雲。上官青雲忙接住,不解的看著程天渺的背影。
  
  程天渺卻沒有說話,繼續往前走去。
  
  「呦,天渺,你身後的人是誰啊?」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從路邊一屋頂傳來。
  
  上官青雲抬頭看去,看到一個著裝怪異的少年正挑釁的看著自己。
  
  「他是上官青雲。」程天渺看了看屋頂的少年,淡淡的回了句,「你昨天送來的魚都是臭的,你給誰吃啊?」
  
  「啊?哈哈,忘記了,用毒用的太多了。」怪異的少年不好意思的饒了饒頭。眼角卻瞟了瞟那拿著紅蘋果的上官青雲。這個人就是上官青雲?本想下毒捉弄下膽敢跟在天天身後的人,但是沒想到是這麼棘手的人物,還是算了。
  
  程天渺也不再理會屋頂上的人,繼續往前走去。帶著上官青雲直走到了小溪邊。
  
  「喏~~」程天渺看著上官青雲往水邊努了努嘴。
  
  「啊?」上官青雲不明所以的看了看程天渺。
  
  「洗蘋果啊。」程天渺說的是理所當然。
  
  上官青雲抽了抽嘴角,卻還是老實的蹲下來將蘋果洗乾淨。起身遞給了程天渺,程天渺接過來,輕輕用力,整齊的扳成了兩半,遞了半給上官青雲。
  
  上官青雲有些驚愕的接了過來。
  
  「小子,你若是不甘心就回去練,等你比我強了才有資格站我面前說你是我的未婚夫,懂不?」程天渺咬了口蘋果,隨意的說著。而言下之意確實若一天沒有強自己就永遠不要想叫自己娘子。
  
  上官青雲皺起了眉,深深的看著眼前這漂亮的少女,在心中暗暗下了決心!一定,一定要強過眼前的少女。
  
  程天渺脫下鞋將腳浸泡在了水裡,悠然的吃著蘋果。上官青雲看著她的腳放在水裡,再往下游看去,有人在洗菜……
  
  「小子,我要睡會覺,你自己回老東西那去吧。」程天渺躺在了大石頭上,懶洋洋的瞇起了眼睛。
  
  「老東西?」上官青雲小聲的重複嘀咕,忽的猛然反應過來程天渺是在說誰,上官青雲不可思議的看著程天渺,她怎麼可以叫自己的爹爹為老東西?雖然萬伯伯是個很怪異的人,不拘小節,但是被自己的女人這樣喊,也過分了吧。
  
  「你自己回去吧。」程天渺嘀咕了聲,翻了個身子就睡下了。
  
  待她醒來,卻看到上官青雲還老老實實的坐在自己的旁邊。
  
  「你幹嘛?」程天渺好奇的看著眼前的孩子,明明不過才九歲光景,臉上卻是那麼的成熟穩重。名門世家的調教都是這麼好的麼?
  
  「等你醒來啊。」上官青雲認真的回答。
  
  「罷了,走吧,吃飯去。」程天渺爬起來,往前面走去,「你要跟來也行,只要別怕被毒死。」
  
  上官青雲忽然想起程天渺說過的話,中午毒寡婦請她吃飯。毒寡婦?就是以前江湖上將用毒世家劉家全部毒死的那個女人。因為丈夫過世,被幾個大哥甚至還有公公都想佔便宜的那個妖艷漂亮的女人。她一怒之下,毒殺了劉莊上下全部的人,來到了萬相谷定居了。這些都是聽爺爺所說。那麼危險的人物,眼前她卻完全不當回事。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去就去。」上官青雲最受不了程天渺那蔑視的口氣。
  
  「哈哈,真是個單純的孩子啊。」程天渺笑了起來,卻停了下來,從懷裡掏出了個綠色的藥丸遞給了上官青雲,「把這吃下去,要是下午我帶你的屍體回去,老東西非打斷我的腿不可。」
  
  上官青雲本是不屑的想拒絕,手上的藥丸卻散發出陣陣誘人的清香,讓他無法拒絕。一口吃了下去,更是讓身體的四肢百骸都舒爽極了。
  
  「吃了飯趕緊回老東西哪去,麻煩。」程天渺嘀咕著,臉上儘是不滿。自己又不是保姆,幹嘛陪著這個小孩子到處溜躂?
  
  上官青雲悶聲跟在程天渺的身後,眼裡卻射出了堅毅的目光。自己一定,一定會更強。
  
  下午,上官青雲被人接走了,程天渺也沒有去相送,而是又爬上了那最高的大樹,遠眺著外面。
  
  什麼時候,自己才能出谷去看看呢?
  
  「丫頭,你又著急啊,還八年,我說過了,等你十六的時候就放你出去看看。」萬事空忽然憑空出現在了程天渺的身後,寵溺的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
  
  「嗯,還八年。」程天渺輕輕的回了句。
  
  八年後,會是什麼樣呢?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05:15 PM

本帖最後由 connie062222 於 2012-8-2 05:15 PM 編輯

第二章
  
  四年後
  
  萬相谷口那最高的樹上,程天渺翹著腿坐在上面,看著谷裡的情景。一切照舊,沒有什麼特別的事。種地的種地,洗菜的洗菜。那萬相谷的中央是個廣場,那個每隔三天就是一次集市。除了谷裡的居民們會去交換東西,更有谷外的商人農民進來擺攤。正經的商人和村民都可以安然無恙的進出,無人敢來這裡滋事。曾經有人妄想混進來找已經在此定居的人報仇,第二日被人發現剁成了幾塊丟在了外面。
  
  一入此谷,與世隔絕。
  
  這是谷口立的巨大石碑上刻的話。
  
  「小姐~~~~小姐啊~~」遠處傳來老於的大呼小叫。
  
  程天渺裝作沒有聽見,只是轉個身從樹幹的另一邊輕盈飄下,往王小白家溜去。今天王小白說過會教自己暗器入骨釘,順便去他家蹭飯。
  
  老於來到樹下,疑惑的看了看,卻沒有發現小姐的蹤跡。歎了口氣,轉身離去。小姐未來的夫家每年都會派人送來很多東西,可是小姐連看也不看。上官青雲少爺從四年前來過一次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只是聽說他每天勤奮的練功。看來四年前的那一腳真是讓他記得刻骨銘心。
  
  「小白,小白~~」程天渺來到王小白門前,正想推門而入,卻看到門上一跟細細的頭髮絲。
  
  「陰險。」程天渺小聲嘀咕著,小心的退後了幾步,在地上揀起了個小石頭,彈向了門邊,門被彈開來,一連串的暗器從門上射了下來,釘在了剛才程天渺站的地方。
  
  「哎呀,天天又進步了啊。」門裡傳來一戲謔的聲音。
  
  「切!菜買好沒有啊?」程天渺邁過門欄走了進去。
  
  「買好了。不過。你做~~今天我想吃紅燒雞。」屋裡說話的人背著自己的手,看著牆上的一幅畫沒有轉過身來,「天天啊,你看這幅畫如何啊?我昨天晚上畫的。」
  
  「丑。」程天渺一眼也沒看牆上的畫,直接不客氣的吐出了個字。
  
  「怎麼會呢?你看,漆黑的夜裡,漆黑的屋子裡,一個人正在沉思著啊,多有內涵。」王小白搖頭晃腦看著牆上那幅全是黑色的紙,上面沒有任何圖案,全是潑成的黑色。
  
  「行了,今天做紅燒雞,教我入骨釘,廢話多。」程天渺絲毫不客氣。眼前的人明明就不會畫畫,還整天裝成大師。每次拿墨把一張紙全部塗黑,然後在那說自己畫的是什麼什麼。也許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確實是個天才。
  
  「你這是對師傅的態度麼?恩?」王小白的聲音裡透著危險,轉過了身,露出了一張比女人還漂亮的臉,挑著好看的眉危險的看著程天渺。
  
  「哦,師傅您老人家好,剛才我路過李大嬸家門口,看到她在找雞呢。還說叫我看到了告訴她一聲。」程天渺也笑的危險,揚了揚眉,「師傅最好了,什麼時候教我啊?」
  
  王小白抽了抽漂亮的唇角,無語的看著眼前的人精。總是會抓住別人弱點來給予最狠歷的打擊。真不知道谷主是怎麼教出來的。李大嬸正是那個毒寡婦,自己剛才偷了她的雞,若是被她知道,自己不知道會被折磨成什麼樣。
  
  「呵呵,乖徒兒。為師立刻就教你啊。」王小白換上了一副諂媚的笑,在懷裡摸了摸,掏出了個東西遞給了程天渺。
  
  午後,王小白教完了程天渺就示意她可以走了,自己到午睡的時間了。
  
  程天渺拿著王小白送的入骨釘滿意的走了。
  
  日子就這樣過著。每天的生活都是十分的精彩。這個萬相谷裡所住的人都是那麼的不簡單。
  
  程天渺哼著自己瞎編的曲子,往張美人的屋子走去。那個女人似乎曾經是哪個國家三代帝王寵幸的女人,最後膩了宮廷生活跑了。讓程天渺感興趣的是她的媚術,這個學來就有意思多了。張美人吹噓的可是對男女通吃。
  
  「天天~~~」剛進門,那嗲死人的聲音就傳來了。聽的程天渺一陣哆嗦,這聲音簡直媚到了骨子裡,每次來這自己身上都滿是雞皮疙瘩。
  
  「張美人師傅……」程天渺頭上冒出冷汗,「可不可以不要這種聲音跟我講話?」
  
  「靠!你當老娘願意啊,習慣是那麼容易改過來的啊?」剛才還嬌滴滴的絕色大美人叉著腰沖程天渺吼著。
  
  程天渺心裡更是冒汗,這才是她真正的面目。真不知道以前那些皇帝怎麼被她騙到的,還有她的年齡稱老娘絕對沒有什麼問題。可是保養的卻像二十出頭的大姑娘,還真是讓人驚訝。
  
  「師傅啊,你啥時候也教教我你的保養啊?」程天渺嘿嘿的乾笑著。
  
  「看老娘心情吧。」張美人坐了下來,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程天渺抽了抽嘴角,無聲的走到張美人的旁邊為她捶起了肩膀。
  
  「師傅一直就像是個黃瓜大閨女一樣,這皮膚嫩的~~哎呀,能掐出水來。」程天渺乾笑著拍著馬屁。
  
  「是黃花大閨女!!!」張美人糾正著。
  
  「對對,師傅就像個黃花大閨女。」程天渺無力的奉承著。
  
  「行了,拍個馬屁都這麼沒技術。」張美人撇嘴,「早點把東西教給你也好,到時候你去禍害那些男人,哈哈,有意思。」
  
  「呵呵……」程天渺乾笑著,自己還沒那心思禍害男人,不過多學點這些總是有用的。
  
  「還有四年你就可以出谷了,回來了記得給我帶點北凌國京城許記的所有胭脂啊。」張美人瞇著眼睛吩咐著。
  
  「是,師傅。」程天渺答應下來。這山谷裡的人還真沒幾個是正常的。
  
  在這幾年裡,程天渺將谷中怪物們的技能都學的青出於藍是勝於了藍。終於到了她要出谷的那天。
  
  在出谷的前一天,程天渺挨個去拜訪了師傅們,順便搜刮了一大堆東西。
  
  「丫頭,這個你戴上。」萬事空把一個鐲子不由分說的就扣在了程天渺的手上。
  
  程天渺皺著眉頭看著自己手上精緻的鐲子:「這是什麼?」
  
  「這是上官家的傳家之寶,只給媳婦的。」萬事空一副得逞的樣子,早就知道這死丫頭不會聽自己的話去上官家,現在戴上這鐲子,還怕上官家的人找不到她麼?這鐲子只有上官家的人能取的下來。
  
  果然,程天渺怒視著手上的鐲子,就要取下了。卻驚訝的發現怎麼都取不下來。沒可能,這個鐲子上的小機關自己怎麼會打不開?!
  
  「丫頭,別費勁了。打開這個鐲子的東西只有一個,就在上官家的人手裡。」萬事空笑的奸詐,「出去自己一切當心啊。」
  
  「這話你該隊惹我的人說。」程天渺嘀咕著,「行了,我要走了。」
  
  「嗯,保重啊,乖女兒,要想我啊。」萬事空抹了抹眼睛,儘管上面沒有一滴眼淚。
  
  「小姐保重啊。累了就回來吧。」老於也和程天渺告著別。
  
  「嗯。」程天渺應了聲,轉身揮了揮手,「我走了。」翻身上了王小白送的黑馬。
  
  萬事空站在谷口看著程天渺遠去的背影,輕輕的歎了口氣。自己早就知道有這麼一天,可是自己的心裡還是有些酸澀。
  
  「老爹,謝謝你了。你保重。還有,毒寡婦要是她願意你就娶了吧。」遠遠的,隨風飄來了程天渺的聲音,幽幽的,風一吹就散了,似乎沒有說過一般。
  
  萬事空愣住,直直的看著前方程天渺消失的背影。這是第一次,第一次那個丫頭叫自己爹。雖然自己早就知道這丫頭不同於一般人,但是她的天分與心智還是遠遠的超出了自己的預想。她驕傲,她自信。很多人都沒有放在眼裡。
  
  今天,她終於叫了自己一聲爹。呵呵。
  
  萬事空笑的瞇起了眼,久久的站在谷口沒有動。
  
  遠處,程天渺勒住馬,回頭看了眼這個自己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微微一笑,轉過身策馬離去。
  
  萬事空讓自己先去濟城的上官家送樣東西。程天渺看了看馬上面的一個包裹,裡面正是萬事空叫自己帶去的東西。也行,去了給他們就走。
  
  行了幾日到了濟城,程天渺打量著這座繁華的城池。肚子傳來了抗議聲,找了間酒樓,將馬遞給了小二,沒有顧及小二那驚艷的眼光,程天渺拎著東西進了酒樓。
  
  「客官,來點什麼?」小二有些驚訝的看著單身進來的漂亮女子。
  
  「來幾個招牌菜就行。」程天渺揀了個角落裡的桌子坐了下來。
  
  「成,您稍候,馬上就來。」小二為程天渺倒好了茶,吆喝著往後堂走去。
  
  程天渺無聊的看了看周圍,再低下頭看著自己手上的鐲子,該死的,自己試完了辦法都沒能打開這東西。真是煩躁,感覺真不舒服,像是被打上了烙印的物品一樣。自己可不屬於任何人!
  
  就在程天渺看著自己手裡的手鐲時,門口進來了一男兩女。男的英俊飄逸,身邊的一女的嬌媚如花,跟在後面的一女子滿臉的冰冷。
  
  「哎呀,上官公子,您來了,請上座。」門口的小二笑成了朵花。
  
  「嗯。」上官青雲淡淡的點了點頭,心中卻有些煩躁。萬伯伯飛鴿傳書告訴自己程天渺這幾日就到了濟城了,讓自己注意著些。那個人,自己相見又有些怕見。這麼多年來,自己拚命的練功,就是為了再見到她的一天。再見到那個第一次見面就踩了自己臉一腳的人,自己該說些什麼呢?
  
  「表哥?」身邊的柳翠兒疑惑的出聲叫著上官青雲,不明白表哥這幾天是怎麼了,老是心神不定的。
  
  「哦,沒什麼,走吧,先吃飯。」上官青雲微笑著轉頭看了看臉上有些擔心的柳翠兒,示意自己沒事。
  
  「咦,小子,你長大了啊。」一個戲謔的聲音從角落裡傳來,聲音是說不出的動聽,可是這語氣,就讓人感覺不那麼舒服了。
  
  上官青雲轉過頭看著角落裡的人,騰的怔住了。
  
  是她!!!
  
  上官青雲怔住沒有動,只是愣愣的看著那角落裡的人,更是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你是什麼人?!」柳翠兒嬌喝出聲,這個女人是什麼人,居然對著表哥說這樣的話。
  
  「你又是什麼人?」程天渺挑了挑秀眉,笑起來。
  
  柳翠兒眼裡有些惱怒,這個沒禮貌的女人到底是誰?莫名其妙!
  
  在柳翠兒身後的上官樂婷則饒有興致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好久不見啊,哈哈,小子,過來坐。」程天渺呵呵的笑著衝上官青雲招了招手。
  
  上官青雲在柳翠兒驚訝的目光裡慢慢的走向了程天渺的桌旁。上官樂婷也跟了上去,柳翠兒咬了咬牙,跺了下腳,跟了上去。
  
  「哈哈,遇到你正好。東西給你。」從上官青雲剛進門的那刻程天渺一眼就認出了他。當年那個有些彆扭不服輸的孩子已經長成了個翩翩美少年啊。
  
  「這是萬伯伯給的?」上官青雲有些疑惑,還是接了過來。自己在第一眼看到她,也認出了她就是當年那個一腳將自己踩下樹的人。她已經出落的如此亭亭玉立,讓人心動了。
  
  「嗯,還有,把這給我打開,快點。」程天渺心裡樂的,真巧,在這就遇到這小子,東西送到了,也順便叫他把鐲子打開來。然後自己去逍遙。
  
  上官青雲坐下後看著程天渺手上的鐲子,皺起了眉頭,這是定親信物,怎麼可以說取就取?上官家的宗旨是戴上去了就不會取下來!
  
  「七巧靈鐲!」柳翠兒驚呼出聲,這個自己只見過一次的東西,做夢都想得到的東西,現在卻帶在這個無禮的女人手上!
  
  「哦,名字不錯啊。」程天渺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鐲子,名字還蠻好聽的嘛。
  
  「你~~」上官青雲半響也沒憋出句話了,只是看著程天渺吭哧了個你字。
  
  「小子,快點給我解下來。」程天渺不耐煩的看著眼前一臉複雜的上官青雲。
  
  「不行,戴上去就不會再取下來。」上官青雲回答這個倒是利索的很。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上官家的七巧靈鐲在你手上?是不是你偷來的!」柳翠兒氣的快要發瘋了!眼前的女人到底是誰?為什麼自己從來沒有聽過鐲子已經送人的事?而表哥的態度也好奇怪。
  
  聽到偷字,程天渺的雙眼一寒,拿起了只筷子就射向了柳翠兒的手臂。柳翠兒大驚,萬萬沒有想到眼前的人一言不發就動起手來。忙閃身躲過,卻還是被擦到了皮,流出了血。
  
  「哪來的狗在這亂吠?」程天渺淡淡的說道,「再吠一聲試試,定割下你的舌頭。」只是淡淡的一句話,卻驚得柳翠兒冒出了冷汗。
  
  上官青雲卻是一點也不驚訝,眼裡反而露出了不易察覺的笑意。她還是她,沒有變。
  
  上官樂婷眼裡卻射出了欣賞,早就想教訓這個討厭的表姐了。
  
  
  
第三章
  
  柳翠兒氣的滿眼通紅,就要發作。
  
  「你是什麼人?如此的野蠻無禮?」柳翠兒想動手,卻還是理智的壓下了衝動,只因為她看出來眼前的這個女人剛才恐怕一半的力道都沒有使出來。修為遠遠在自己之上,若是貿然動手,吃虧的肯定是自己。
  
  「呵呵」程天渺只笑未答。
  
  「她是我未來的嫂子。」上官樂婷平靜的說著。
  
  柳翠兒雖然剛剛就在懷疑,但是現在上官樂婷說出來卻完全不一樣。戴著七巧靈鐲的人必定是上官家的媳婦,但是!自己從來沒有聽說過表哥已經有了未婚妻啊。柳翠兒轉過頭,委屈的看著上官青雲,希望他給出個答案。
  
  上官青雲卻沒有理會柳翠兒,而是看著程天渺輕輕道:「吃過飯和我回家吧,我爹娘很想見見你。」
  
  這話無疑在肯定了上官樂婷的說法。柳翠兒臉色立刻成了豬肝色,卻還是沒有發作。眼前的形勢她看的分明,自己還不是那種沒腦子的傻子。上官樂婷忍住要笑的抽經的嘴角。以前柳翠兒就一直把自己當做上官家未來的女主人自處,現在有的看了。
  
  「不去。」程天渺乾脆的拒絕,驚得上官樂婷和柳翠兒都張大了嘴。
  
  上官青雲卻一點也不驚訝,只是依舊好聲說道:「開鐲子的東西在我爹那兒,你不見怎麼打的開。」
  
  「是麼?那去見見吧。也很久沒有見到呢爹娘了。」程天渺回憶著,好像自己十歲和十二歲見過,後來就沒有見過了。
  
  「嗯,那就吃過飯就去吧。」
  
  上官青雲吩咐小二再上些菜,眾人坐下來吃起了飯。
  
  吃過飯,上官青雲帶著程天渺出了門,為程天渺介紹著濟城。上官樂婷牽著馬和柳翠兒走在了後面。
  
  「你家是做什麼的?」程天渺忽然問了句讓眾人絕倒的話。
  
  上官青雲有點無語,想想卻也是她的性格。自己該怎麼告訴她?上官家在朝廷有人,江湖也是名門世家,商場上也是大頭?
  
  「算了,我也不想知道。」程天渺擺了擺手,目光在路邊的那些店掃來掃去。百花閣?哈哈,這個好,程天渺在心裡笑了出來,這名字一看就是煙花柳巷。
  
  上官青雲看著程天渺停下腳步,抬頭看著路邊,順著她的眼神看去,臉色微變。青樓,她看這個做什麼?
  
  要是他知道此刻程天渺的想法,估計要氣的吐血了。
  
  「百花閣?這是做什麼的?」程天渺認真的問道。
  
  「這,這是喝酒的地方。」上官青雲乾笑著回答,心裡卻恍惚,她一直生活在萬相谷沒有與外界接觸,不知道這是青樓是很正常的。
  
  「哦,那你來這喝過酒沒?」
  
  「沒,沒有。」上官青雲有些尷尬的搖了搖頭。
  
  「哦。」程天渺無趣的應了聲,收回了眼神,繼續往前走走去。心裡卻在鄙視著,臭小子,倒是會說話,喝酒不錯,卻是喝的是花酒吧。真當自己什麼都不知道。要知道谷裡那些老怪物,從最高階層的到最低下階層的,什麼人都有!有皇族貴戚,有販夫走兵,還有殺人不眨眼的一群人,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
  
  走在後面的柳翠兒卻有些驚訝,這女人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的啊?
  
  回到上官家在京城的府邸前,上官青雲領著一個陌生的漂亮的女子進門,站在門口的家丁們確實有些吃驚。這是第一次看到少爺帶女子進門。
  
  上官青雲將程天渺帶到大堂裡坐下來吩咐下人上茶便去請自己的爹娘去了。
  
  上官樂婷好奇的看著程天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從她進門到現在,她的臉上一直都是這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普通人進門,嘴上不說,但是眼裡絕對會露出驚訝上官府的豪華。而她依舊是一副淡淡的漠不關心的樣子,最重要的是,她似乎並不想當自己的嫂子。要知道,濟城裡有多少女子期望能進上官家的門,即使是做個小妾。
  
  柳翠兒卻一直沉默著低著頭,回想著在街上程天渺問的話,略有所思。這個野蠻無禮的鄉巴佬連青樓都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人!
  
  一會後,大堂外就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門口兩個也胖乎乎的身影忽然出現,正是上官青雲的爹娘。程天渺看著兩個人與萬事空差不多的身材,嘴角抽搐了下,果然是物以類聚,都那麼愛吃,所以,看吧,這體型還真是宏偉。
  
  「天天~~你來了!」門口兩個熱絡的聲音剛落,兩個人就飄然到了程天渺的面前,「哎呀,長大了,漂亮了,我們都快人不出來了!」
  
  程天渺乾笑著站起來,看著眼前兩人和藹可親的人。兩個人應該還不到四十啊,這身材,嘖嘖~~~眼前的男子就是上官青雲的爹上官長風和他的娘柳笑笑。這麼久沒見,兩個人似乎又胖了,還真是什麼都不用操心。
  
  「萬伯伯,萬伯母~~」程天渺話還沒喊完。手已經被上官長風和柳笑笑一人握住了一隻。兩個人笑著,直接暴了句:「亂喊什麼?叫爹娘!」
  
  程天渺有些暈了。自己可沒打算嫁他們的兒子啊。這是不是熱情過頭了?上官青雲沒給他們說過自己來這的目的麼?程天渺抬頭瞪了瞪那站在一邊的上官青雲,上官青雲一臉無辜的看著程天渺。
  
  程天渺有些無奈的看著眼前兩個熱情過度的人,乾笑著:「上官青雲沒有告訴伯伯我來是做什麼嗎?」
  
  「能做什麼?當然是來送東西,來玩的嘛。」上官長風呵呵的笑著,握住了程天渺的手,「天天啊,你終於來了,我們可盼了好久啊,來,陪我下一盤棋吧。」
  
  「瞎說什麼?天天剛到,應該讓天天先休息!」柳笑笑瞪了一眼上官長風,上官長風不好意思的收回手,點了點頭稱也是。
  
  「那就這樣,來天天,娘帶你去休息。」柳笑笑不有所分的拉著程天渺就往大堂的門口走去。程天渺尷尬極了,想甩掉她的手又覺得似乎不太好,只好暫時跟在了她的後面。
  
  待兩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大堂門口,上官長風這才轉身拍了拍上官青雲的肩膀,意味深長的吐出了兩個字:「努力。」
  
  上官青雲無奈的苦笑了下,原來爹也什麼都看出來了,她根本就不想嫁給自己。而自己呢?她在八年前就闖進了自己的心裡,再也揮之不去。
  
  柳翠兒始終低著頭,無人看到她已經咬緊了牙,臉上已經是猙獰一片。自己來這裡,是為了什麼?就是為了嫁給上官青雲,當上上官家的少夫人,以後上官家唯一的女主人,現在卻突然鑽出了個野蠻的女人來。
  
  一定要想辦法除掉她!!!
  
  程天渺被柳笑笑領進了一間別緻的閣樓,吩咐了下人送來了洗澡水,送來了新衣,叮囑她先好好休息,晚上的時候再來叫她吃飯,這才滿意的離去了。
  
  程天渺無奈的送走了柳笑笑,現在自己還真是後悔跟來這了。那個該死的小子,似乎根本就沒有對他爹娘說這事,過兩天自己開口,拿掉這破鐲子,自己還想到處看看走走呢。
  
  沐浴完,遣散了丫鬟們,程天渺滿足的躺在了床上,閉上眼準備休息會,門卻這時輕輕的敲響了。
  
  「誰啊?」程天渺不耐煩到了極點,最討厭自己在睡覺的時候被打擾。
  
  「表嫂,是我。」門口響起了柳翠兒柔柔的聲音。
  
  程天渺一聽到這個聲音,嘴角浮起了詭異的微笑。這麼快就找上門了,還真是著急啊,呵呵,有意思。
  
  「進來。」程天渺沒有起身,只是用手支撐著自己的頭,含笑看著門口。
  
  柳翠兒進來就看到海躺在床上的程天渺,心中有些鄙視,看來野蠻就野蠻一點禮節也不懂。難道不知道有人來拜訪該下床麼?
  
  程天渺當然注意到了柳翠兒眼裡的那絲絲鄙視,心中好笑,對於這樣的女人自己需要下床來接待麼?難道不知道現在時自己休息時間?
  
  「表嫂~~~」柳翠兒收起情緒,笑盈盈的看著程天渺,語氣極其的和善。
  
  「別亂叫,」程天渺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話,「找我什麼事?」
  
  柳翠兒一怔,看到程天渺眼裡的那絲不耐煩不似作偽,有些明白眼前的人也許是真的不想嫁入上官家,但是,姨丈和姨媽都那麼疼愛她,憑這點,自己就不會放過她。
  
  「表嫂雖然這麼說,但是我已經聽說了,你和表哥是從小就定親了啊。做表妹的想聊表心意,在外面設了桌酒宴為表嫂接風還有賠罪。今天是我的不對。」柳翠兒笑的溫柔可人,話裡更是濃濃的歉意。
  
  「哦?」程天渺戲謔的看著眼前的人,這女人一看就不是個善茬,想做些什麼?
  
  「明晚我在百花閣為表嫂設宴賠罪,請表嫂一定要賞臉,還有請不要告訴表哥,今天我對表嫂的無理已經讓表哥生氣了。」柳翠兒有些委屈的竊取的說道。
  
  「呵呵,好啊。」程天渺嘴角浮起了譏誚的微笑,可惜柳翠兒看不懂。百花閣,還真以為自己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騙自己去那地方做什麼?自己倒是想看看。
  
  「那表嫂好好休息,明日晚上我再來找表嫂。」柳翠兒欣喜的說著,看到程天渺點過頭退ul出去關上門。關上門後,眼裡露出的刻毒和得逞是那麼的明顯。果然是個無知的野蠻人,連百花閣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那就不能怪自己了。到時候,事成了,再通知表哥前去,呵呵,你這女人還有什麼臉面待在上官家!!!
  
  柳翠兒高興的離開了閣樓,卻不知在暗處一雙清澈的眸子將一切盡收眼底。
  
  程天渺打了個哈欠,躺了下來,閉上眼沉沉睡去。
  
  夜晚,到吃飯的時候,上官長風和柳笑笑給程天渺夾得菜碗裡都放不下了這才罷手。柳翠兒是青著臉把這頓飯吃完著。心裡恨得牙癢癢,這個女人也就今天得意了,等著吧,明天這一切都結束了。
  
  吃過飯,柳笑笑又給程天渺準備了水果,看著她吃下,這才放人。
  
  「青雲啊,把天天送回房去。」
  
  程天渺擺了擺手:「不用了,我自己~~~」
  
  「哎呀,快去快回。」柳笑笑打斷了程天渺的話完全無視了她的反對。
  
  上官青雲起身定定的看著無奈的程天渺,程天渺白了他一眼,也起身給眾人打過招呼轉身出了門。上官青雲回頭沖柳笑笑挑了挑眉,忙跟上去。
  
  柳笑笑抿著嘴笑了起來,心中卻明白,自己的兒子前途還很艱難。柳笑笑笑的像個老狐狸一樣,和上官長風對看了眼。
  
  這一切落入了柳翠兒的眼裡分外的刺眼。
  
  「天天~~」上官青雲追上前面的程天渺,「明天要不要出去轉轉?」
  
  「小子,我跟你很熟嗎?瞎叫什麼?」
  
  「可是,你是我未過門的娘子啊。」上官青雲小聲的嘀咕了句。
  
  「你說什麼……那是老怪物和你爹娘定下來的,要成親你讓他們幾個人成親去!」
  
  上官青雲微微抽搐了下嘴角,沒有再多說話。看來自己的前途灰暗……
  
  回到閣樓,程天渺道了句晚安便關上了門。上官青雲想起今天下午看到柳翠兒來找她的情景。似乎並沒有那麼簡單。她想對天天做什麼?
  
  不管做什麼,自己決不允許有人傷害到她。
  
  翌日,上官青雲帶著程天渺在濟城逛了一天,直到傍晚才回來。
  
  眾人回自己的房休息,到晚飯時間派人去請程天渺,下人卻匆忙來告知人不在屋裡。飯廳裡還不見了一個人,就是——柳翠兒!
  
  眾人面面相覷。上官青雲的臉色更是沉了下來。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05:16 PM

第四章
  
  此刻的柳翠兒帶著程天渺已經從百花閣的後門進了一間包廂。
  
  程天渺疑惑的問:「我們為什麼要走後門呢?」
  
  柳翠兒面不改色微笑著:「因為這位置少,我和老闆是熟人,讓她特意留的位置。」這世道有錢的就是熟人。
  
  「哦。」程天渺點了點頭,眼裡卻是掩蓋不住的笑意。
  
  「表嫂,來,坐。」柳翠兒一想起一會就會得逞的事,心情大好,慇勤的為程天渺搬著凳子。
  
  程天渺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了下來。
  
  看著滿桌子的菜,程天渺嘴角扶起笑意,這還裝的蠻像樣的啊。
  
  「表嫂,我敬你一杯。那天真是對不起。」柳翠兒在程天渺坐下後就端起杯子要給她敬酒,面露歉色。
  
  「呵呵,沒事。」程天渺端起杯子,當然聞到了裡面放得藥是什麼。真是,這藥只是春藥的皮毛嘛,對自己真是客氣。端起杯子放到嘴邊正要喝,眼角瞟到柳翠兒那急切的眼神,卻有忽的放了下來,一臉疑惑。
  
  「怎麼了?表嫂?」柳翠兒有些緊張的問道。難道她看出什麼端倪了?沒可能的!這個野蠻的鄉巴佬能知道什麼?
  
  「我好像聽到了你表哥的聲音啊,門外邊。」程天渺疑惑的看著柳翠兒,心裡卻一陣陣的壞笑,「你請他了?」
  
  「沒有啊。」柳翠兒大驚,心中疑惑,還是轉過頭,開了下門往外看了看。沒有人,自己早就吩咐過不要任何人來這邊打擾的。
  
  就在這一瞬間,程天渺從懷裡掏出了粒黃豆大小的藥丸迅速準確的彈進了柳翠兒的杯子裡。那藥丸遇酒立刻化開來,消失不見。程天渺看著那杯酒,挑了挑眉,讓你嘗嘗張美人那個變態女的超級銷魂妖。
  
  「哦,那估計是我聽錯了。」程天渺呵呵的笑起來,只是眼底已經全是冰冷。小白師傅說過,如果有人砍你一刀,你就砍他兩刀。雙倍奉還!可是張美人師傅說,砍個毛的兩刀,直接砍死。看那人還怎麼來報仇!自己這次的做法算不算直接砍死?程天渺在心裡認真的問了問自己。這個,算是吧。
  
  「表嫂,請。」柳翠兒微笑著不動聲色地催促著程天渺喝下那酒。客人已經在隔壁的廂房等候了。等表哥來,看到那一幕會怎麼樣?這樣淫亂的女人還能成為上官家的媳婦麼?柳翠兒再貪婪的看了看程天渺手裡的七巧靈鐲,那東西早晚都是自己的!
  
  「請。」程天渺一仰頭將酒喝盡,喝罷眼睛看著柳翠兒手裡的酒,疑惑道,「你不喝麼?」
  
  柳翠兒笑著,也將杯子裡的酒喝盡。喝是是一滴不剩。
  
  程天渺坐下來,舉起筷子吃起了菜。味道還不錯嘛,看來這地方除了檔次低了點,酒和菜的味道都不錯。
  
  柳翠兒看著程天渺吃得安然,眼裡射出精毒的光。吃吧,你這個野蠻的女人。一會就有你好受得了。那個客人可不是個單純的客人。自己就是聽說他有特殊的癖好才將他找來的。他一聽說有未開苞他玩,可是興奮的緊。此刻恐怕在隔壁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吧。
  
  片刻後,在柳翠兒陰險的笑裡,程天渺按了按自己的額頭:「怎麼覺得有點熱?」
  
  「是麼?我也覺得有點,這間屋子有點不透氣吧。」柳翠兒這回不是在附和了,而是真的覺得有些熱了。不禁有些疑惑起來,這屋子裡真的有些熱麼?
  
  「嗯,越來越熱了。頭也暈暈的。」程天渺配合地說著反應,一臉的不舒服。
  
  「表嫂,那去隔壁休息下吧,隔壁有廂房。那邊比較涼快。」柳翠兒看著有些暈乎乎的程天渺心中是大喜,藥效發揮了啊。
  
  「嗯,也好。」程天渺站起來,卻有些眩暈。柳翠兒忙好心的過來扶住了程天渺,慢慢的扶著往隔壁的廂房走去。程天渺腳下一軟,柳翠兒忙用力幫撫著她站好。就差開懷大笑了,這麼簡單事情就辦成了。真是天助自己!自己胳膊上擦破那還隱隱作痛著。從來沒有一個人敢這樣的侮辱自己。一定要讓臭這個女人付出代價。
  
  開了隔壁的廂房,裡面黑漆漆的一片。
  
  突的,黑暗中,柳翠兒感覺身上的大穴被猛的點住了,連啞穴也被點住了。身體軟軟的不能動彈。怎麼回事?!這個小賤人點了自己的穴道?想開口怒罵,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乖啊,好好享受你的第一次。」程天渺那低低的聲音惡劣的在柳翠兒耳邊響起,驚得柳翠兒魂飛魄散!這個女人沒有中春藥?她是裝的!
  
  柳翠兒被自己的念頭嚇得身子都哆嗦起來,而接下來程天渺的話更是讓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爺,您要的姑娘來了,請溫柔點啊。這可是黃花大閨女啊。」程天渺嗲著聲音猛地將柳翠兒推向了原本是將自己推向的地方。
  
  柳翠兒的心恐懼到了極點,也更是怨恨。這個女人她什麼都知道,她在裝!從頭到尾都在裝!完了!完了!這下自己怎麼辦?!而最讓她難受的是,身體就像是要燃燒起來一樣,熱得要命。喉嚨裡發出了奇怪的悶哼聲。居然是想呻吟,可是被點了啞穴說不出來只能在喉嚨裡低低的嗚咽。為什麼身體會這麼奇怪?!
  
  屋裡響起了淫笑聲,不等屋裡的人點亮燈,程天渺就退了出來。
  
  程天渺體貼的為屋子裡的人帶上了門,轉身回了隔壁的屋,坐下來繼續吃了飯菜。支起耳朵仔細聽的話,能聽到隔壁屋裡傳來的鞭笞聲和男人的淫笑聲。還混雜著女人在喉嚨裡低低的嗚咽聲。
  
  程天渺無奈地聳了聳肩,對要傷害自己的人,自己從來不會手軟。
  
  當上官青雲瘋一般的趕來,撞開門時,卻只見到程天渺在自己喝著酒,吃著菜。
  
  「天天?」上官青雲疑惑的試探性叫了聲。屋子裡沒有柳翠兒的身影,當自己知道柳翠兒竟然把她帶到這匯總地方來時,自己的心就升起了不詳的感覺。最快的趕來卻看到自己牽掛的人兒正在眼前悠閒地吃著飯菜。
  
  「咦,你也來了,坐下一起吃飯吧。」程天渺呵呵的笑起來,指了指旁邊的位置,示意上官青雲坐下來吃飯。
  
  上官青雲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這是吃飯的地方麼?!
  
  「我們回去。這不是吃飯的地方。」上官青雲黑著臉憋出了句話。
  
  「你上次說這裡是喝酒的地方,為什麼不能在這吃?」程天渺不動,反而再為自己倒上了杯酒。
  
  上官青雲真是自己的自己的嘴巴,一時愣住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程天渺也微笑著不理會他,繼續吃自己的。
  
  「翠兒呢?」上官青雲這時才想起來另外一個人。
  
  「誰知到。」程天渺無趣的搖了搖頭。現在隔壁的事都還沒做完,告訴他好讓他去救人啊。若是換作柳翠兒,她會告訴上官青雲自己就在隔壁麼?不會。所以自己也不會。
  
  「那我們先回去。」上官青雲皺起了眉頭,不管如何,她現在沒事就好。但是這樣的地方不能待在這。
  
  「回去?還沒吃完啊?」程天渺瞪大眼睛看著門口尷尬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上官青雲,心裡樂開了。這小子還真是純情。忽的,隔壁的聲音一下大起來,男人高亢的呻吟聲傳了過來。
  
  上官青雲看著程天渺那疑惑的神情,臉色更是尷尬起來,沒想到隔壁就是尋歡作樂的人!這可如何是好!
  
  「天天,走吧,先回去,這的味道不怎麼好的。明天我帶你去無顏酒樓,那裡是濟城最好的,好不好?先和我回家。」上官青雲急的滿頭大汗。
  
  「隔壁好像很滿意這的飯菜啊,吃得都叫的那麼大聲了。」程天渺看著著急的上官青雲,嘴角扶起了不易察覺的笑意。
  
  「有奇怪的人吧,總之我們先回去吧。」上官青雲就差上來強行拉走程天渺了。
  
  「好吧。」程天渺看著著急的上官青雲,決定不再逗他了,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跟在了上官青雲的後面,從後門出了百花閣。
  
  街上,還沒入夜,行人還頗多。
  
  忽的上官青雲站定,轉過了身。
  
  「以後,去哪一定要告訴我。」上官青雲嚴肅地看著後面的程天渺鄭重的說著。
  
  「為什麼要告訴你?」程天渺懶懶地問道。
  
  「因為我在乎。」上官青雲俊美的臉有些猙獰,用力地咬出幾個字,轉頭往前走去。
  
  程天渺一怔,隨即笑了。似乎這感覺還不錯。
  
  這天晚上以後,柳翠兒再也沒有出現在上官家,就此銷聲匿跡。而出奇的上官長風和柳笑笑卻一點也沒有去追問次事,連上官青雲也沒有再管。只有一個可能,眾人後來都知道了這件事的原委。眾人不問,程天渺也樂得清閒。
  
  接下來的幾天,上官青雲帶著程天渺將濟城轉了個遍,將好吃的也吃了個遍。
  
  每次上官青雲看著程天渺吃著好吃的東西那滿足的表情時,心裡就異常的舒服。而每次程天渺吃過飯,上官青雲都會拿出個蘋果遞給她。
  
  程天渺有些愣住。
  
  「你喜歡吃,我就準備了。」上官青雲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著。
  
  「呵呵,謝謝。」程天渺接過來,扮成兩半,遞給了上官青雲一半。上官青雲怔住,木然的接過了蘋果。這一瞬間,彷彿又回到了八年前在那條小溪邊,她指使著自己洗乾淨蘋果,再分一半給自己的時候。
  
  彷彿一切都在昨天。
  
  「小子,你發什麼呆?」程天渺看著發愣的上官青雲,出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你不要老是叫什麼小子,我比你大,還有你是我未過門的娘子!不要這麼亂喊。」上官青雲皺起眉頭。
  
  「哼。」程天渺咬了口蘋果,「你強過我了再說這話。」
  
  上官青雲也狠狠地咬了口蘋果:「你會知道的。」
  
  程天渺看著上官青雲認真的樣子,不禁笑了起來。
  
  這一天,上官家的大廳裡鬧翻了天。
  
  「什麼?天天你要走,你要去哪?不行不行,絕對不行。」上官長風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天天,你要拋棄我們老兩口了麼?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柳笑笑更是哀怨的像個小媳婦。
  
  程天渺看著眼前兩個龐大體積的人,有些冒冷汗。老兩口?老麼?自己可一點也沒見到他們老,就是覺得兩個人,胖了點……
  
  自己當然不想一直在這,這剛從萬相谷出來,想玩的地方還很多呢。
  
  「這個,上官伯伯,伯母聽我說,我想去各地遊歷一下的。」程天渺小心翼翼地說著。
  
  兩個人對看了眼,轉過頭再看著程天渺異口同聲道:「那青雲和你一起去我們就沒意見。」
  
  程天渺瞪了眼剛想說什麼,柳笑笑打斷了她的話:「你想啊,你一個女人家在外面多危險啊。有青雲在的話方便了很多啊。要騎馬有人給你牽,坐馬車有人給你架,吃飯有人給你付錢,有壞人騷擾他給你擋在前面……」
  
  上官青雲在旁邊聽到頭都大了,這是什麼娘親啊,有這樣說自己兒子麼?
  
  程天渺瞟了瞟站在一旁無奈的上官青雲,想起了這幾日有他在確實很是方便,嘴角露出壞笑:「可以啊。」
  
  柳笑笑的眼裡露出了更奸詐的壞笑:「那好,我這就叫人給你們準備行李。」
  
  翌日,上官長風和柳笑笑親自將兩人送出了門。
  
  「小子,要保護好天天知道不?」上官長風瞪著眼看著上官青雲。上官青雲抽了抽嘴角,哼了聲:「知道的。」
  
  柳笑笑則笑咪咪的拉著程天渺的手:「在外面能使喚就使喚這小子吧。我們等著你們回來啊。」還沒都還沒有說出來,等你們回來成親。要是這話說出來,指不定丫頭就反對青雲跟著去了。那鐲子好說歹說才沒有取下來,說說當個裝飾品戴手上沒有什麼意義這才沒有取下來。看來,自己的兒子在這一路上還辛苦的很。當然,絕對不能讓天天出事,否則,萬事空不和自己拚命才怪。以後兩口子還想去他那定居呢。
  
  告別了上官長風和柳笑笑,程天渺和上官青雲騎著馬離去。
  
  兩人出了城,慢慢的行在路上。慢慢的遠離了城,漸漸進了僻靜的道路。
  
  路上樹影斑駁,倒也不熱。
  
  兩人策馬騎在了樹蔭下。程天渺抬頭看了看前方,又轉過頭看著上官青雲。
  
  「小子,有人欺負我,你會不會打的別人滿地找牙?」程天渺認真的問道。
  
  「會。還有別叫我小子,你該叫我青雲。」上官青雲認真的糾正。
  
  「看前面。」程天渺笑的開懷。
  
  上官青雲抬頭看著前面,抽了抽嘴角。
  
  

第五章
  
  上官青雲抬頭看著前方,只見好幾個壯漢拿著武器站在前方,正虎視眈眈的看著這邊,眼裡樣有著程天渺透露出來的貪婪更是赤裸裸的。
  
  上官青雲皺起眉頭,這裡怎麼會劫匪?記得這附近有一個軍營的吧,在軍營眼下都這麼猖獗,似乎有些不對勁。
  
  「錢留下,女人留下,你!可以滾了。」站在最前面的大漢揮舞著大刀指著上官青雲。
  
  「去吧,有壞人來,你要擋在前面的。」程天渺坐在馬車上,饒有興致地停下來後用雙手托著自己的下巴看了看上官青雲再看了看前面的人。
  
  上官青雲冷下臉,忽的騰空而起,輕盈的飄到了眾大漢的面前。眾大漢心驚,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
  
  不錯啊,功夫真的進步很多了。程天渺在心裡讚歎著。
  
  「要錢?自己來拿試試。」上官青雲的眼裡冒出冷厲的寒光,盯著眾人心中發楚。「要我的女人,那就是你們該死!」上官青雲連武器都沒有拔出,就飛速的迎上了前去。
  
  哇咧。程天渺瞪大了眼,這個死小子武功居然這麼高了!看著上官青雲流水般的漂亮動作,程天渺心驚,什麼時候都超過自己了?!不過,他剛才說啥,要他的女人就是該死。哈哈,這話自己怎麼覺得還是蠻中聽的?
  
  片刻後,地上躺了一片人,都哆嗦著看著上官青雲。程天渺瞪大眼睛,不是吧,這小子盡大人家的臉,地上的人一個個的都是鼻青臉腫的。等等,程天渺仔細看去,好像真的都被打掉了牙齒!
  
  「大爺,饒了我們把,我們再也不敢了,我們從來沒有殺過人,只是搶人。真的。」為首的那個大漢哆嗦著跪在地上呼天搶地的喊著,身後的一群人也跪著求饒起來。一群男人哭成這麼狼狽確實也夠壯觀的。
  
  「真難看。」程天渺小聲嘀咕。
  
  「滾吧。」上官青雲沒有再下狠手,只是揮手讓眾人滾。
  
  眾人聽罷,大喜,撲爬著就往前面跑。
  
  「等等!」忽的上官青雲一聲斷喝,又驚得眾人都石化在了原地,眾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恐懼的眼神,難道這男子又改變主意了?
  
  「大爺,您還有什麼事?」眾人轉過身,臉上的表情甚是精彩。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們怎麼可以這樣不愛惜?」上官青雲認真的如是說道,接著指了指地上剛才眾人被上官青雲打掉的牙齒,「找齊,帶回去吧。」
  
  眾人的臉色更是精彩萬分起來,但是看著上官青雲那認真的表情又不敢不從,都趴在了地上認真的找了起來。
  
  程天渺抽了抽嘴角看著眼前的一切,無語中。
  
  待眾大漢找完牙齒都屁滾尿流的慌張逃走後,上官青雲微笑著走回了馬前,看著臉快抽筋的程天渺微笑道:「如何,是照你吩咐將他們打的滿地找牙了吧?」
  
  「是。」程天渺怔怔的點了點頭。
  
  「那給我什麼獎勵?」上官青雲挑了挑眉,含笑看著程天渺。
  
  「你想要什麼獎勵?」程天渺的眼神落在了剛才眾人逃跑後留在地上的武器上。
  
  「以後不能再叫我小子,要叫我青雲。」上官青雲瞪著程天渺,認真地提著自己的條件。
  
  「好。青雲。」程天渺笑著也答得爽快,八年中他到底是怎麼練習的?居然這樣的突飛猛進。還有真的這樣打的人滿地找牙,他也真能搞。
  
  上官青雲聽到程天渺該來稱呼,眼裡露出了笑意。而程天渺的眼裡也泛起了淡淡的笑意。有什麼暖暖的東西在兩個人之間慢慢的滋生著。
  
  程天渺的眼神落在了地面上,地上正是剛才那些人逃跑留下的武器,眼裡有了幾分探究:「青雲,你看那地上的武器的刀上刻的是什麼?」
  
  上官青雲順著程天渺的眼神看去,也皺起了眉頭。那刀尾上刻的是個德字!再仔細看去,所有的刀上都有這個字。
  
  上官青雲大驚。只因為附近駐紮的軍營是武德營!!!軍營裡所有的武器都刻有個德字。
  
  也就是說,剛才的一群人並非什麼劫匪,而是這附近軍營裡的軍人!!!
  
  上官青雲的臉色沉了下來,什麼時候軍營裡居然如此墮落大膽了?在這個時間居然擅自離開軍營出來做這樣的勾當!看來是該飛鴿傳書告訴二伯這件事。
  
  「是武德營的兵器。不管這了,天天你餓了沒?」上官青雲體貼的問道。
  
  「有點。」程天渺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那找個地方吃東西,再讓馬也飲點水。」上官青雲策馬往左拐去,「來,這邊。」
  
  程天渺跟在了後面,看著上官青雲挺拔的背影,程天渺低下頭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鐲子,忽的眼裡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行了吧多遠,果然聽到了淙淙的水聲。
  
  「咦,這裡還有江。」程天渺驚訝的看著眼前水流湍急的江。
  
  「嗯,這江是斷腸江。」上官青雲下了馬,轉身走到程天渺面前,接過了程天渺手裡的韁繩,「下來吧,先休息會。」
  
  程天渺縱身下馬,看著上官青雲將馬拴在了江邊的樹旁,轉身往旁邊一棵大樹走去。
  
  上官青雲拴好了馬,拿過了包裹也跟了過來。看著程天渺已經坐在樹下,卻皺起了眉頭。樹後還有個人!
  
  「怎麼了?」程天渺疑惑的看著停下腳步的上官青雲。
  
  「沒什麼。」上官青雲沒有再說什麼,走過來後坐在了旁邊,從包裹臉掏出了吃的。有牛肉饅頭還有雞腿。自然有程天渺喜歡的蘋果。
  
  「你先吃,我去給你洗下蘋果。」上官青雲把水和食物遞給了程天渺便走向了水邊去洗蘋果。放心吧程天渺一個人放在那,因為上官青雲感覺到樹後的人沒有殺氣。只是氣息很是內斂,居然在這種地方也會遇到高手。
  
  程天渺看著上官青雲的背影,嘴角浮起了笑意。
  
  「咦,有雞腿。」忽的一個冷冷的突兀的聲音傳到了程天渺的耳朵裡,驚得程天渺猛地轉過了頭。樹後露出了一個人,帶著斗笠的男人,看不真切臉,卻能感覺到他的眼神灼灼的看著程天渺手裡的雞腿。
  
  程天渺有些心驚,自己剛才居然沒有發現樹後有人!
  
  「姑娘,可否賣個雞腿給我啊?」男人巴了下嘴巴,似乎很想吃到程天渺手裡的雞腿。
  
  「無價,不賣。」程天渺不爽這人突然嚇了自己一跳,直接就拒絕了。
  
  「無價?那我也拿個無價的東西給姑娘換可好?」男子似乎不想放棄,繼續遊說者。
  
  「你說說看。」程天渺看著上官青雲走回來,漫不經心地回了句。
  
  「就為姑娘和這位公子卜一卦吧。你倆有緣無分,而且今日大凶。如果此劫未過,一切化為虛無。」男子的聲音冰冷,淡淡的口氣聽的程天渺皺起了眉頭。
  
  「你是什麼人?」程天渺沒有罵此人的信口開河,而是將手裡的雞腿遞給了他。
  
  「只是一個路過的人。」男子接過了程天渺手裡的雞腿,沒有說謝謝。因為他覺得這時交換,無須道謝。
  
  「路人甲麼?呵呵,也是,我們都是來這個世界的路人。」程天渺自嘲的笑了笑,轉過了頭,繼續在包裹裡找起了吃的,沒有再理會帶斗笠的男子。
  
  戴斗笠的男子顯然聽到了程天渺的話有些怔住了。我們都是來這個世界的路人。
  
  上官青雲回到程天渺邊上,只是看到了怔住的男子,也沒有理會,坐了下來,將蘋果遞給了程天渺。
  
  程天渺轉過頭看了看自己眼前微笑道上官青雲,也會了個微笑。有緣無份?大凶?會麼?
  
  吃完了東西,程天渺拿起蘋果,幾乎已經成習慣的將蘋果扳成兩半,遞了一半給上官青雲。上官青雲微笑著接了過來。戴斗笠的男子靜靜地看著這一切,沒有再說話,只是縱身上了樹,找了樹葉茂密的地方準備睡覺。
  
  忽的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和腳步聲傳來,震得地面都輕微的抖動起來。看來,來人不少。上官青雲和程天渺互看了眼,站起身來往聲音來源處看去。
  
  黑壓壓的一片人穿著一樣的盔甲往這邊奔來,明晃晃的武器在陽光下閃耀著刺眼的亮光。前面是一小對騎兵,後面是步兵,再後面卻是弓箭手!
  
  程天渺的心裡升起了不安的感覺,只因為忽然想起了剛才一群打劫的人所持有的武器上刻的德字。上官青雲說過是武德營的武器,這麼說眼前的這些軍人就是武德營的人?!
  
  「將軍,就是他們。」說話的人有些漏風,兩人定睛看去正是剛才被上官青雲打掉牙齒的為首的人。
  
  「對,將軍,我們正想把那妞獻給您的,您看,多水靈。」另外一個人更是諂媚的說著。
  
  「嗯,不錯,是水靈。」站在最前面穿著一身金色盔甲的人放肆的將眼神在程天渺身上遊走著,接著眼色又變的難看起來,「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還把武器弄丟了,被人發現怎麼辦?還害老子帶這麼多人來給你們擦屁股。」
  
  幾個鼻青臉腫的人臉色不甘卻又不敢辨駁,只是恨恨的看著一臉平靜的上官青雲。
  
  花落,程天渺和上官青雲明白過來,原來是帶人來殺人滅口,以防走漏風聲!
  
  「男的殺了,女的給我小心點。」站在最前面的將軍是一眼也沒有瞄過上官青雲,一直貪婪地看著程天渺。
  
  「李善才,李將軍,你膽子可真大啊。」上官青雲看著一臉得意的將軍,淡淡的說出了句讓對面的人魂飛魄散的話來。
  
  知道自己的名諱!還這麼直呼的人不會多!李善才這才把眼神投向了程天渺旁邊的上官青雲,一見到上官青雲的臉,李善才差點沒嚇的跪下去。是上官家的少爺,上官青雲!
  
  「上官少爺,您,您怎麼還在這?」李善才背心的冷汗一直冒,額頭的也停不下來。自己這是在做什麼?和上官家的人搶女人。完了,完了,最讓他害怕的不是這個,而是之前的那幾個人出軍營去打劫,什麼人不好打劫,打劫到了上官青雲的頭上。這可怎麼辦?如果被上面知道了,別說自己這將軍保不住,恐怕人頭也會飛了吧。這可如何是好?
  
  程天渺看著對面的人臉成了醬豬肝色,立刻明白過來眼前的人不但認識上官青雲,還害怕他。可是心裡卻依然不安著。自己和青雲撞破了他們背地裡幹的勾當,這是個事實,若是……猛然想起剛才那人卜的卦,程天渺的瞳孔瞬間放大。立刻悄悄地拉了拉上官青雲的手,低聲道:「快想辦法脫身。此刻不宜久留。」上官青雲感受到手掌裡那小小的柔軟,再看著李善才此刻那慇勤不變的臉,立刻明白過來程天渺的意思。
  
  狗急跳牆!
  
  現在四處無人,早就遠離了城裡,若是在此殺了自己和天渺,那麼他所做的事就再無其它人知道。
  
  「來人,給我殺了他倆。冒充上官家的少爺,這是活的不耐煩了。」李善才把心一橫,放他們走就是自己死,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殺掉他們。然後以後自己收手不在幹那些事,神不知鬼不覺。李善才的臉猙獰萬分,眼裡伸出毒光,眼前的兩個人一定要死,必須死!
  
  「殺啊!」震天的喊聲傳來。若此刻有路過的人只會以為軍營的士兵們在操練,哪會想到居然是想對兩個人下毒手。
  
  上官青雲臉色大變,撥出了武器將程天渺本能的護在了身後。程天渺從懷裡摸出了個一把喂有劇毒的入骨釘,運功撒去。衝在最前面的人倒了一大片,倒下後立刻面色快速變黑,只是微微抽搐了兩下便沒了氣息。
  
  眾人駁然,停下了腳步,猶豫的看著前面。
  
  「快走。」程天渺拉著上官青雲,施展輕功趁著眾人愣神的時候往江邊的兩匹馬躍去。
  
  「弓箭手!弓箭手!給我射,快!給我射!」李善才那氣急敗壞地聲音響起。
  
  上官青雲回頭,臉色黑了下來,那漫天的箭矢急速的破開空氣射來。像雨一般密集的向兩人射來。上官青雲揮舞著手裡的劍砍掉射向兩人的箭。程天渺也是著急,一個人不管武功再高,面對箭雨卻也不會是密不透風的,總會露出破綻。
  
  那一直藏在樹上的斗笠男子,輕輕掀起了斗笠露出的卻是一張驚為天人的臉。他淡漠的看著前方喧鬧的一幕。無人知道,天下第一神算——沈穆白就是他。因為他通常都不會以真面目示人。
  
  救還是不救?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05:18 PM

第六章
  
  「上馬!」上官青雲擋在程天渺的身後低喝了聲,將程天渺身後的箭全數用劍擋去掩護她上了馬。再縱身也上了她的馬,用劍在馬的屁股上一砍,馬吃痛,瘋了一般的往前跑去。而身後是漫天的箭雨,密密麻麻。程天渺的胳膊忽的被一支箭擦過,流出了血。下一刻,小腿上又中了一箭。身後的上官青雲緊緊的摟住了程天渺,心中更是著急。
  
  馬載著兩人在眾人的視線裡遠去。李善才氣急敗壞的喝令騎兵們趕快去追。眾人有些心悸程天渺的暗器,沒有弓箭手靠近她就是死,但是礙於李善才的命令,眾人只得催馬前去,只是動作就沒有了那麼利索。沒有死在戰場上,死在了這樣的地方,也太不值了。儘管有的人已經生疑,這次的操練很是奇怪。為何會對兩人這樣的下狠手。
  
  遠處,上官青雲在馬上摟著程天渺,馬越跑越遠,身後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聽不見。馬良久後慢了下來,只因為馬身上也中了箭,血流太多,馬也慢慢的失去了力氣。
  
  「天天,你知道麼?這是我第一次抱你。」上官青雲的聲音低低在程天渺的耳邊響起,溫熱的氣息噴在了程天渺的耳朵邊。那語氣裡的不捨卻讓程天渺大驚,心中更是不安起來。猛的轉過頭,卻對上了上官青雲的那張放大的俊臉。上官青雲就這麼吻上了程天渺的唇,淡淡的柔柔的吻。可是!可是!!!唇裡那濃濃的血腥味卻是那麼的驚心,那麼的明顯!
  
  「青雲!!!」程天渺失控的大喊出聲,驚恐的看著眼前臉色蒼白的人。
  
  上官青雲卻只是沖程天渺溫柔的一笑,慢慢的滑下了馬。
  
  程天渺伸出手抱住上官青雲,一起下了馬。上官青雲跌在了程天渺柔軟的懷裡。程天渺感受著手上那濕潤黏糊的液體,睜大了眼。血,全是血,上官青雲的背上全是血!箭,那麼多的箭全插在上官青雲的背上!
  
  「不,你不要動。」程天渺慌了,亂了,忙從懷裡掏著藥,七手八腳的找著藥。能止血的補身的全餵給了上官青雲。上官青雲卻只是溫柔的笑著,他知道這些藥只能延長自己一會的時間而已。
  
  「天天,你知道不,也許你不相信。但是~~~是真的。從八年前,你~~就走進了我的心裡。」上官青雲輕輕的斷斷續續的說著,嘴角的血沒有止盡的流著。程天渺的淚就那麼不受控制的自己流了下來,伸出手不斷地擦著上官青雲嘴角的血,但是怎麼也擦不盡。擦了又流了出來。
  
  「不,你不要說話了。我為你拔箭療傷,你不會有事的。」程天渺的心害怕的一陣陣的緊縮。不可以這樣的!她的心裡此刻只有一個念頭,自己不可以使其懷裡的人。
  
  「有壞人欺負~~~你~~~,我會擋在你的前面~~可是,~對不起~~~以後我不能那麼做了。」上官青雲看著眼前俏麗的人兒哭的已經變了臉,吃力的伸出手摸著程天渺的臉,「對不起啊,天天~~我不能陪你了。以後,你要找個很強很強的男人來代替我~~~保護~~你,好麼?」還有好多話想對自己的天天說,可是,似乎沒有時間了。
  
  「不!不!不!!!」程天渺拚命地搖著頭,眼淚就像斷線的珠子般不停地滑落在上官青雲的手上,身上,滑落在地上消失不見。「你不會有事,青雲,你不會有事的。我不准你有事。我,我還有很多話沒有對你說。還有很多地方沒有跟你去。」程天渺急切的說著這些話,臉上全是恐懼。
  
  「不要哭~~你笑起來是最美的。」上官青雲的手慢慢的垂了下來,困難的在懷裡拿出了個很細的小東西,臉上始終淡淡的微笑著,「這是鐲子的鑰匙,我愛你~~愛你啊~~天~~天~~」聲音漸漸的低了下去,手也無力的垂了下去。那個聲音此生此世再也沒有響起,那雙手此生此世再也無法握住她的手。
  
  程天渺怔怔的看著懷裡的人慢慢的閉上了眼,臉上卻始終有著淡淡的笑意。懷裡的人身體在慢慢的變冷,而手上還握著那把七巧靈鐲的鑰匙。
  
  「不——!!!」程天渺忽的仰天長嘯,發出痛鳴。聲音裡的蒼然悲痛和絕望讓人心驚。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程天渺一直沒有動,只是怔怔的看著懷裡那已經失去血色的俊美容顏。手慢慢的摸上了上官青雲手上的鑰匙,用盡了全身力氣將鑰匙霍華德丟遠不見。
  
  程天渺慢慢的溫柔的抱緊了早已沒有了溫度的上官青雲,笑了,笑的無聲。
  
  曾經啊,自己真的把他當個孩子。
  
  可是什麼時候,他已經變成了個男人。
  
  可以保護自己的男人,為了自己連命可以不要了的人。
  
  天天,你知道麼?這是我第一次抱你。
  
  是啊,這是他第一次報,但是也是最後一次了。
  
  程天渺的眼淚不停地滑落著。
  
  遠處,沈穆白堅決的看著這邊一切,剛才把那群官兵引開了以後就來這邊了,自己很是好奇,那個男人受了重傷後那個女人會怎麼辦。自己卜的卦從來沒有失算過。這一次也不會例外。
  
  程天渺伸出手,慢慢的將上官青雲背上的箭一一的拔了出來,血已經變成了暗紅色。拔一隻程天渺的心就抽痛一下。這些原本都是該射在自己身上的箭!他一直的一直都無聲的將自己保護起來。
  
  拔完了箭,程天渺看著自己手裡最後一支箭,怔怔的沒有動。
  
  人活著是為了什麼呢?
  
  忽然,程天渺的心裡蹦出了這個奇怪的念頭?
  
  因為世上有自己眷戀的,想做的事,所以活著麼?
  
  那現在自己想做的事有麼?
  
  沒有。
  
  眷戀呢?
  
  有的吧,萬相谷的老爹,自己好像還是很眷戀的。
  
  可是,自己的心好像隨著青雲去了。
  
  也許,人生就那麼大回事。
  
  只能對萬事空在心裡說聲抱歉,自己要任性的跟著青雲去了。
  
  程天渺看著手裡還沾著上官青雲血的箭,笑了。
  
  「青雲,你等等我,走慢點,我來了。」程天渺舉起了箭,卻沒有閉塞眼,只是灼灼的看著地上的人兒,接著毫不留情的用力的刺向自己的胸膛。
  
  忽的,手上一麻,箭掉在了地上。
  
  程天渺看著地上的石頭,猛的轉過頭看著暗處。有人,有人對她丟出了石頭,準確的打在了自己手上的麻穴上。
  
  「姑娘,就這樣跟他走了?」沈穆白慢慢的走上前來,淡淡的問道。
  
  「與你無關。」程天渺冷冷的回了句,又拿起了地上的箭。
  
  「你不為他報仇,就這麼跟他去了?」沈穆白有些疑惑,有些探究。
  
  程天渺冷笑了聲:「報仇了他就活了?就像你說的,一切都成虛無。」
  
  沈穆白定定的看著眼前的女子,驚訝的發現她的眼裡什麼都沒有了。
  
  「他,並不想你死。如果你現在追隨他去,那他之前的一切毫無意義。」沈穆白沉聲說著,不知為何,一向不會管別人的自己就是不想眼前的女子就這樣的死去。
  
  「那你說,這世界上有什麼意義?」程天渺的心一震,看著自己膝上的人兒,其實心裡已經恍然,卻還是淡淡的問出口。
  
  「這個世界,有意義的多了,該由你去發現,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因為,連他自己都覺得世間上的一切都沒有什麼意義。但是自己卻還是願意這樣無所謂的活著,也許自己在隱隱期盼著會發生些有意義的事吧。
  
  程天渺呵呵的笑了笑,沒有再說話,而是閉上眼低下頭深深地吻住了上官青雲那冰冷的唇。
  
  從此,這個世界什麼都沒有了。
  
  只有自己,還有手上的七巧靈鐲。
  
  沈穆白看著眼前的一切出神,這一刻,為什麼自己覺得眼前的一幕是那麼的美,眼前的女子是那樣的讓人不忍觸摸。似乎一觸到就會碎掉。
  
  程天渺猛的拔出了自己胳膊上和小腿上的箭,無所謂的丟掉來。此刻,身上已經感覺不到了痛楚。而心,也感覺不到了。因為,已經空了。
  
  青雲,你這樣的人兒不該待在這冰冷的地下。程天渺在心裡輕輕的說著,吃力的將他弄上馬背,牽著馬離去。馬也筋疲力盡了,走得很慢。
  
  沈穆白靜靜地遠遠的跟在後面。
  
  在沈穆白驚訝的眼光裡,程天渺在一片寂靜的空地上堆集著柴火。而從頭到尾,程天渺也沒有開過口請他幫忙。
  
  沈穆白沒有言語,只是靜靜地幫程天渺拾著柴火,架在了中間。時不時的看著旁邊一臉平靜的女子,安靜的外表此刻卻給人一種異常心疼的感覺。從來沒有一個女子會給自己這樣的感覺。
  
  更在他驚訝的眼裡,程天渺將上官青雲火花再撒在了空中。最後一點的骨灰,程天渺小心的用個瓷瓶裝了起來,輕輕的吻了吻瓷瓶後寶貝似地放進了自己的懷裡。
  
  沈穆白看的驚了,愣了,癡了。
  
  「謝了。」程天渺轉身離去,一句輕輕的道謝飄進了沈穆白的耳朵裡。沈穆白明白她是為剛才自己幫忙拾取柴火的事在道謝。
  
  「你的傷,不處理下麼?」沈穆白冷冷的聲音傳回程天渺的耳朵裡。
  
  程天渺卻沒有再說話,只是蹲下來胡亂的往自己的傷口撒了些藥,起身離去。
  
  沈穆白看著遠去的背影,皺起了眉頭。
  
  忽然,想跟著這個女子。想知道接下來她會如何。
  
  馬再一直不動了,程天渺棄了馬,自己往前走去。
  
  過了許久,終於自己也走不動了。
  
  沈穆白在後面遠遠地跟著,看著程天渺一瘸一拐的走著,沒有上前。他知道,此刻這個女子需要的單獨待著。
  
  程天渺停下來靠在了一顆大樹邊,慢慢的滑了下來,蹲在了地上。怔怔的看著自己手腕上的七巧靈鐲。
  
  眼前浮現的全是上官青雲的笑臉。
  
  天天~~~
  
  可是,你是我未過門的娘子啊。
  
  天天,你知道麼?這是我第一次抱你。
  
  不!不!程天渺的淚又慢慢的滑落下來。
  
  他就這樣離自己去了,就這樣的拋下了自己。
  
  自己還沒有告訴他,自己對他已經有了好感。
  
  自己和他在一起的感覺很開心。
  
  還有自己想告訴他,覺得他似乎有資格成為自己的相公。
  
  這些話還沒來的記對他說。
  
  程天渺將自己的頭深深的埋了下來,終於忍不住號啕大哭起來。
  
  那個傻瓜!那個傻瓜!就這麼去了。
  
  自己什麼都沒為他做過,他居然如此簡單的為她付出了生命。
  
  傻瓜!傻瓜!天下第一大傻瓜!!!
  
  哭累了,哭到眼淚再也流不出來,程天渺就這麼怔怔的坐在樹下。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可是程天渺渾然不覺。
  
  「姑娘,累了吧?」沈穆白像個幽靈一般出現在程天渺的身邊,遞過了一個水袋。
  
  程天渺沒有理會,只是猛然起身,卻感到一陣眩暈,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嘖嘖~~」沈穆白感歎著。卻快速的伸出手摟住了程天渺。她的小腿和胳膊被箭矢貫穿來,原本胡亂止住的血早就又開始流了,難道她一點知覺都沒有了?都這樣了不暈才怪。
  
  一間簡陋而乾淨的房裡,沈穆白小心的為程天渺處理著傷口。
  
  昏迷中的程天渺蒼白的臉上緊閉著眼睛,皺著柳眉,眼角依然掛著淚滴。
  
  沈穆白清洗完傷口上好了藥,抬頭看到程天渺眼角的淚,怔怔的看了看,忽的鬼使神差的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的為她拭去眼角的淚滴。床上的人,讓沈穆白的心沒來由的泛起了一絲心疼。
  
  這一刻,自己居然算不出這個女子的未來,完全的沒有頭緒。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後來,沈穆白才明白為什麼自己算不出程天渺的未來。
  
  算卦人永遠無法算清楚自己的未來。
  
  而程天渺的未來與他是交織在一起的,所以,他永遠也無法算清。
  
  沈穆白一直守在床邊,然而程天渺卻一直都沒有醒來。
  
  她似乎在隱隱的抗拒著醒來。
  
  
  
第七章
  
  當程天渺醒來後,已經是三天後了。
  
  一醒來,就看到坐在一邊的沈穆白。
  
  程天渺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起身,坐在了床邊上。
  
  沈穆白轉過頭來,看著一臉淡漠的程天渺,輕輕開口道:「你醒了,餓不餓?」
  
  「餓。」程天渺淡淡的吐出了一個字,沒有客氣。
  
  「那你等等。」沈穆白起身往外走去,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
  
  程天渺四處看了看,這是一間簡陋而乾淨的屋子。角落裡臉盆和毛巾。起身洗漱完,程天渺坐在了桌前。是這個人救了自己。
  
  「為什麼要救我?」程天渺看著默默為自己盛粥的人問道。
  
  「想救就救了。」沈穆白隨意的回答著,把粥和筷子遞給了程天渺。為什麼要救眼前的女子呢?因為看著她哀傷的樣子自己很不忍?還是其他原因?現在更讓自己感興趣和疑惑的是,自己居然算不出她的一切了。這真的很奇怪。在之前自己還能算出來。
  
  「這是哪?」程天渺接過了碗,喝起了粥。
  
  「一間客棧。」沈穆白看著程天渺喝著粥,淡淡的回答。
  
  「哦。」程天渺不再說話,只是繼續喝起了粥。
  
  「接下來,你去哪?」沈穆折有些好奇的問。
  
  「和你有關係麼?」程天渺不客氣的回了句。
  
  「是我救了你,你的命是我的吧。」沈穆白有些厚顏的說道。
  
  「我沒求你救我。」程天渺准冷冷的回了句,接著卻話鋒一轉,「不過,謝謝你的粥。」
  
  沈穆白有些無語,不是謝自己救了她,而是謝自己的粥,這還真讓自己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你在這裡先把傷養好吧。」沈穆白良久憋出了句話。
  
  「謝謝。」出奇的這次程天渺沒有再頂他,而是幽幽的輕歎了聲,吐出了兩個字。
  
  「衣服我給你買了新的,一會小二會送熱水來。」沈穆白起身,「一會你先洗澡吧。」
  
  程天渺低下頭聞了聞自己,皺起了眉。自己昏迷了幾天?身上都已經有味道了。
  
  「三天,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醒來了。洗澡的時候注意別碰到傷口。」沈穆白似乎看出了程天渺的疑惑,出聲解釋道。
  
  程天渺卻低垂下了眼,沒有再說話。眼裡深深的哀傷是那麼的讓心疼。
  
  「我先出去了。」沈穆白看著程天渺落寞的臉,心中有了些抽搐。她的心裡,是不是此刻都在想著那個男子?那個用生命來保護她的男子?這樣的她,讓人生出股疼惜,想靠近她,想保護她。
  
  果然,剛吃過飯,小二送來了熱水。
  
  好好的洗過後,程天渺換上了沈穆白為她買的新衣,很合身。這讓程天渺不由的皺起了眉頭,這混蛋,難道是趁自己昏迷的時候量過尺寸?
  
  胳膊和小腿上的傷還在陷陷作痛,但是更痛的卻是自己的心。
  
  眼神回到了自己手腕上的七巧靈鐲上,一想起青雲,就快要窒息一般。
  
  程天渺忙閉上眼,深深的吸了口氣,握緊了手上的鐲子。
  
  接下的日子,程天渺整天待在屋子裡,不言不語,吃飯睡覺。讓沈穆白很是不安,眼前的人,安靜的太讓人覺得奇怪和不安了。
  
  接下來,沈穆白終於明白是怎麼了。
  
  十多天後,她人不見了。
  
  桌子上留了一張千兩的銀票,人已經消失不見。
  
  沈穆白抓起銀票揉成了團,想就這樣不告而別麼?
  
  沈穆白的嘴角浮起笑,不用自己卜卦算也知道她去了哪。
  
  結過了房錢,沈穆白徑直出了客棧。
  
  武德營的方向,應該是這邊吧。
  
  夜晚,當沈穆白偷偷靠近軍營附近,四處搜索後,果然發現了程天渺一臉冰冷的潛伏在暗處。
  
  「你這樣做很危險知道不?」沈穆白忽的出現在程天渺的身後低聲說道。
  
  程天渺聽出是他的聲音,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只是眼裡那刻骨的仇恨越發的明顯。
  
  「唉~~」沈穆白輕輕的長歎了口氣,低低道,「跟我來。」
  
  程天渺愣了愣,轉過頭看著沈穆白那認真的表情,猶豫了下還是跟在了沈穆白的身後。
  
  沈穆白帶著程天涉繞到了軍營的一個角落,蹲在了暗處。
  
  「在這裡等有落單的士兵,扒他們衣服。」沈穆白簡短的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程天渺恍然,自己剛才確實被仇恨沖昏了頭。
  
  果然有出來方便的兩個士兵,沈穆白拾起石頭打在了士兵的穴道上,拖了出來,將衣服扒掉,遞給了程天渺。
  
  「臭臭的,將就吧。」沈穆白也自己換上衣服。
  
  「可是,那個人的帳篷在哪呢?」程天渺看著到處都是帳篷,皺起了眉頭。
  
  「去找找,按理最大的就是。」沈穆白帶著程天渺沈著的走在了營地裡。
  
  遇到人,沈穆白都是沉著應對,在應對不了的時候他通常是乾脆的點暈人再拖到了角落裡。那熟練的程度讓程天渺有些疑惑眼前的男子到底是做什麼的。
  
  一頂最大的帳篷裡,傳來了淫聲笑語。
  
  沈穆白轉過頭對程天渺低低的一笑道:「那裡總不會錯了吧。」
  
  程天渺的眼裡身出了刻骨的狠毒,咬緊了牙就往裡衝去。
  
  帳篷裡,李善才正摟著個穿著暴露的女人正在喝著酒,將酒灑在女人的胸脯上,胡亂的舔著,女人浪笑著,假意的掙扎著。
  
  「本將軍沒有叫人進來伺候,進來做什麼?」李善才看著門口的兩個人大怒,訓斥著。
  
  「來取你的命。」程天渺咬牙切齒的擠出了幾個字,已經飛身上前點住了兩個的穴道。
  
  李善才這才看清楚來人的模樣,驚的張大了嘴巴剛想叫,卻被程天渺一拳打在了他的下巴,直接將下巴的骨頭打碎,再也說不出話來。這一拳幾乎用盡了程天渺全身的力氣,直打的拳頭生疼。
  
  旁邊的女人發出驚叫,程天渺掏出匕首,眼也沒有眨,直接插入了她的胸膛。血濺的老高,程天渺沒有躲開,任滾熱的血噴在了匕首上,噴在了自己的手上。女人軟軟的滑到了地上,倒在了李善才的腳下。李善才的褲子慢慢的濕了。本就是靠在家中的關係和錢財坐上了這個位置,沒上過戰場,更沒有遇到過如此可怕的事發生在自己的身上。陣陣難聞的騷味傳來,程天渺厭惡而鄙視的看著眼前的人。
  
  沈穆白看著這一切,微微皺起了眉頭,卻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帳篷似乎有人聽到了動靜,高聲詢問著:「將軍?將軍有何事?」
  
  李善才驚恐的看著眼前的人,想張口叫人,卻什麼聲音也發不出。
  
  就在這時候,一個和李善才一樣的聲音響起:「混賬,本將軍能有什麼事?」
  
  帳篷外立刻沒有了聲音。
  
  李善才和程天渺都驚訝的看著沈穆白,剛才的聲音正是沈穆白所發出的。
  
  「呵呵,在下不才,還有些技藝防身的。」沈穆白謙虛著,笑了笑。
  
  只是,此刻帳篷裡的人沒有一個覺得好笑。
  
  「是不是很意外我會來?」程天渺用匕首輕輕的劃著李善才的臉,劃出了道道血痕,而李善才的臉蒼白著,嘴角有血不斷的流出。程天渺的那拳不只打碎了他的下巴,還打碎了他的牙齒。
  
  「是不是以為我也死了?」程天渺的聲音顫抖著,隱忍著。
  
  李善才的眼裡全是滔天的恐懼和哀求。
  
  「想我放了你?」程天渺忽的笑了起來,笑的是那麼的嬌媚,讓人看得癡了。李善才瞪大了眼,思維忽然停止了。
  
  沈穆白卻大驚,是媚術!
  
  「你不是想要我麼?」程天渺笑的嬌艷到了極致。
  
  李善才的眼裡一片癡迷和貪婪。
  
  「呵呵~~」程天渺輕輕的笑了,伸出匕首,小心的比在了李善才的鼻子上,慢慢的切了下去。
  
  劇烈的疼痛將李善才的神智拉了回來,血,血像噴泉一樣湧了出來。
  
  李善才什麼也喊不出來,只能在喉嚨裡痛苦的悶哼著。
  
  「真是,有那麼痛麼?你這點痛算什麼?」程天渺的口氣是說不出的詭異,這點痛,比的上青雲所受的痛麼?程天渺黑下了臉,將匕首再慢慢的滑向了李善才的一隻耳朵,更為小心的將他的兩隻切了下來。
  
  「痛不痛,恩?」程天渺卻笑的燦爛,將匕首再伸向李善才的一隻眼睛。
  
  「夠了。」沈穆白終於看不下去出聲制止。不是因為看不慣眼前這個男人受折磨,而是不想看到她這樣折磨自己。
  
  「夠?這點怎麼會夠?」程天渺惡狠狠的說出這句話,以迅雷不及掩耳目之勢快速的將匕首刺進了李善才的一隻眼睛裡,惡劣的準備將一隻眼珠挑出來。
  
  「夠了,我說夠了!」沈穆白忽的衝上前來,一把握住了程天渺的手,將程天渺拖到了後面。
  
  「怎麼會夠,永遠都不夠!」程天渺低喝著,聲音裡卻帶了哭腔。
  
  沈穆白深深的皺起了眉頭,忽的將她顫抖的身子緊緊的擁入了懷裡,輕聲安慰著:「夠了,一切都夠了,你這樣不是在折磨他,是在折磨你自己。如果那個人知道你這樣,你說他會安心麼?」
  
  程天渺原本想掙扎的身體,猛然僵住,眼淚慢慢的滑出了眼眶。
  
  是啊,如果青雲在,他希望看到自己這樣麼?
  
  沈穆白看著懷裡此刻顫抖著的柔弱人兒,在心裡長長的歎氣,伸出手拿過了程天渺手裡的匕首,收了起來。
  
  「殺了他就好了。」沈穆白順手拿起旁邊放著的武器,運功往臉早已痛的變形的李善才扔去,將他的身體慣穿來。李善才瞪著還有一隻的眼睛,死了。
  
  「我們走吧。」沈穆白輕輕的拍了拍程天渺的後背,柔聲說著。
  
  程天渺轉頭看了眼已經死透了的李善才,咬了咬唇,壓抑著自己眼裡的淚。
  
  兩個悄悄的出了軍營,一路上,程天渺一言不發,只是低頭在走路。沈穆白幾次張口欲言,卻最終什麼話也沒有說出來。
  
  走的累了,程天渺就地坐了下來,癡癡的摸著自己手上的鐲子,一言不發。
  
  沈穆白坐在旁邊,看了看周圍,夜色有些昏暗,還真不知道現在走到哪來了。但是,自己心裡卻明白,此刻自己不想離開她,想陪在她的身邊。
  
  程天渺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只是醒來時明確詫異的發現自己的頭枕在沈穆白的大腿上。一個激靈,程天渺猛的起身,沈穆白被她的動作醒來,微笑看著她。
  
  「現在,好些沒?」沈穆白只是柔柔的笑著看著眼前的人兒。問的不只是她的身體,還有好的心。
  
  程天渺一時怔住,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餓了沒?」沈穆白見狀沒有再追問,只是笑著問起了另外一個問題。
  
  「餓了。」程天渺回答,等說出這話才發現自己似乎不只第一次對他說這樣的話了。
  
  「那我們去吃飯,不過,先把這身衣服脫掉。」沈穆白含笑指了指程天渺還穿在身上的士兵的那套衣服。
  
  程天渺愣了愣,眼裡柔和下來,脫下了身上笨重難聞的衣服。
  
  「你為什麼要幫我?」程天渺看著身邊微笑看著自己的男子,淡淡的問著。
  
  「當是雞腿的報酬吧。」沈穆白睜眼說著瞎話。
  
  「那,這估計是天下最貴的一個雞腿了。」程天渺苦笑起來。
  
  沈穆白明白眼前的人想起了自己那個卦,自己當時就是用那卦來交換的雞腿。看著眼前人的苦笑,沈穆白的心微痛起來,忙轉移的話題:「想吃點什麼?」
  
  「隨便吧。」程天渺低垂下了眼,隨意的回答著。因為似乎這些都沒什麼重要了。
  
  「那,我做主了啊。」沈穆白走在了前面,「我請你去吃好吃的。」
  
  「好。」程天渺還是漫不經心的回答著。
  
  太陽,漸漸的升起。
  
  陽光下,兩個人的背景拉的很長。
  
  沈穆白扭頭看著眼裡有著深深哀傷的程天渺,忽然,心裡有了個決定。
  
  想暫時守在她的身邊。
  
  想讓她不再悲傷。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05:21 PM

第八章
  
  一路上,程天渺話極少,就連上菜了,程天渺也只是埋頭吃著飯,沒有說話。
  
  「吃點這個吧。」沈穆白吐出兩個字:「謝了。」又繼續吃了起來。只是那吃的樣子,讓人只想到一個詞,味同嚼蠟。
  
  看著沈穆白微微牙蹙起眉頭,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吃過了飯,程天渺沒有等付錢的沈穆白,而是徑直出了門,在大街上慢慢的走著。
  
  現在,能去哪呢?
  
  「你想去哪?」沈穆白追了上來,語氣裡有著淡淡的擔心。
  
  「不知道,隨便走吧。」程天渺低垂下眼,看著地面,輕聲說道。自己還能去哪了?感覺哪裡都一樣,哪裡都沒有任何的意義。
  
  「那,就隨便走走吧。」沈穆白跟在了程天渺的旁邊。
  
  「你跟著我做什麼?」程天渺斜著眼睛看了看沈穆白。
  
  「順路而已。我也是走這邊。」沈穆白打著哈哈,笑著。
  
  程天渺看了看沈穆白的笑臉,沒有說話,而是繼續慢慢往前走去。
  
  青雲,不在了。
  
  是真的不在了。
  
  本想和青雲一起去天下各地看看,可是,現在只有自己了。程天渺忽的伸出手摸到了懷裡的裝著青雲骨灰的小瓷瓶。
  
  不對,青雲一直在自己的身邊的。自己該帶著他到處走走。
  
  程天渺拿起小瓷瓶,深深的看著手裡的小小的牽掛,笑了。
  
  他說過,自己笑起來很美麗。
  
  那麼,自己就笑著帶他走遍天下。
  
  沈穆白看著程天渺的動作,深深的擰起了眉。
  
  「你順路要去哪啊?」程天渺斜著眼睛看著旁邊的人,自己走他就走,自己停他就停。有這麼順路的麼?
  
  「這個嘛,天機不可洩露。」沈穆白乾笑著。
  
  「切。」程天渺不屑的切了聲,忽的轉身掉頭走去。
  
  沈穆白瞪著眼睛,沒有說話,也跟著轉身掉頭。
  
  誰知,程天渺又在轉身掉頭往剛才的方向走,沈穆白條件反射性的也跟在了後面。
  
  程天渺沒有再說話,快步往前走去。穆白也快步跟了上去。
  
  出了城,程天渺打了個呵欠,望了望天卻驚訝的發現天空中滿是五顏六色的風箏。城前的空地上一群小孩子正在興高采烈的放著風箏,全然不顧天氣熱而跑的滿頭大汗。而在城邊上的一個小貨郎靠在城牆邊賣著風箏。
  
  有的風箏已經飛的很高很高,有的風箏在半空打著旋怎麼也飛不不去。
  
  程天渺怔怔的看著高空的風箏沒有動。
  
  「你,要放麼?」沈穆白試探性的問了問,程天渺卻沒有回答,既沒有說想放也沒有說不想放。沈穆白見狀,忙去城牆邊的小貨郎那裡買了個風箏,遞到了程天渺的手裡。
  
  程天渺看著風箏,輕輕的搖了搖頭沒有接過風箏。眼神又回到了天上的風箏上面。
  
  曾有人說,去世的人都在天上靜靜的看著地上他們牽掛的人。而風箏可以將將地上人的思念帶給天上的人。雖然程天渺很早以前就明白這不過是種安慰的說法,但是現在看到滿天的風箏還是停下了腳步。
  
  青雲是否也在天上靜靜的看著自己呢?
  
  沈穆白看著程天渺深沉哀傷的眼神,明白她又想了地個人。唯有在心裡微微歎氣,將自己手中的風箏放上天。
  
  沈穆白手裡的風箏越飛越高,乖著風慢慢的飛成了個小黑點。
  
  「喏。」沈穆白將手裡的錢遞到了程天渺的手裡。
  
  程天渺接過了線,看著天空中那小小的黑點,疾癡癡的看著,忽的手上一鬆,將風箏放開了。風箏越飛越高,越飛越遠,漸漸的消失在了程天渺的視線裡。
  
  沈穆有些驚愕的看著程天渺,因為他在程天渺的眼裡看到了淡淡的笑意。是自己的錯覺麼?不是,絕對不是,她的眼裡真的有了淡淡的笑意。
  
  風箏慢慢的飛的不見了,程天渺良久才收回了視線,轉頭對著沈穆白卻是一笑:「謝謝你。」
  
  「啊?」沈穆白顯然一下沒適應過來程天渺態度轉換的這麼快。
  
  「好吧,允許你跟著我,做我的跟班。」程天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打量著沈穆白,似乎是第一次正眼看他一般。
  
  沈穆白露出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她這話叫什麼話啊?
  
  「那,我們現在去哪?」沈穆白無奈的笑著問道。
  
  「你帶路吧,,我第一次出谷,只聽過那些人說,從來沒去過。」程天渺回想著萬相谷那些怪物們說過的地方,世上真的有那些神奇的人,神奇的地方麼?
  
  「出谷?」沈穆白有些好奇了,眼前的她住在什麼地方的。
  
  「萬相谷啊。」程天渺回答的理所當然。
  
  話落,沈穆白卻張大了嘴!那個地方!那裡是只能進不能出的地方,一入此谷,永世隔絕。她居然是從那個地方出來的?
  
  「你,你真的是從萬相谷出來的?那裡不是不准出來麼?」沈穆白顯然不相信程天渺的話。
  
  「外面是這麼傳聞的?」程天渺的嘴角卻露出了譏誚的笑意。
  
  「事實不是如此麼?」沈穆白疑惑了。
  
  「不是。」程天渺淡淡的說到,「不是不准出去,而是裡面的人都再也不想出去而已。腳都長在他們自己身上,沒人限制他們的自由。」
  
  沈穆白倒有些吃驚了,這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結果。
  
  「說吧,接下來我們去哪?」程天渺還真的是派頭十足,吆喝著看著沈穆白。在萬相谷的時候就是那群孩子的頭,明明不想和那群小鬼說話的,可是那群小鬼總是來黏糊她,自然下場就是全被使的命。
  
  「去離城吧,那邊半月後就是有名的美食節了,什麼都有,千層油糕,水晶燒麥,麻酥糖……」沈穆似乎還在回想著,而程天渺卻已經往前走去。
  
  「走路去?」沈穆白追了上來,抽了抽嘴角。不是吧,如果是走路去,等到了離城,美食節已經開過了啊。
  
  「你買馬去,我在那裡等你。」程天渺指了指離她最近的一棵大樹。
  
  「……」沈穆白忽然覺得,其實,眼前的女子是個小惡魔,並不是自己那日所見的哀傷柔弱的小女人。
  
  雖然這麼想卻還是老實的乖乖轉身回了城去買馬了。
  
  待沈穆白牽著兩匹馬回到樹下,卻看到程天渺靠在樹上,依然怔怔的看著天空上飛舞五顏六色的風箏。那專注的眼裡依舊有著哀傷。沈穆白疑惑的抬頭看了看天上的風箏,風箏在她的心裡有著很重要的象徵麼?
  
  「走吧。」沈穆白出聲輕喚道。
  
  「嗯。」程天波長轉過頭,眼裡的哀傷消失不見,接過了沈穆白手裡的韁繩,利落得翻身上馬。
  
  沈穆白看著跑在了前面的程天波長也翻身上馬追了過去。
  
  兩人騎著馬,並排行在了路上。
  
  「喂,我們騎馬要幾天才能到你說的地方?」程天渺懶懶的問著。
  
  「我的名字是沈穆白,大概要七八天吧。」沈穆白糾正著,並加重自己的名字。
  
  「哦,小白。」程天渺心不在焉的回了句,「一路上沒有什麼稀奇的東西?」
  
  「姑娘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沈穆白很是糾結她對自己的稱呼,小白,這怎麼這麼像叫貓啊狗啊的名字啊。
  
  「程天渺。」程天渺的話是的簡潔。
  
  「天渺?」沈穆白聽到這名字,皺了下眉頭,已經在心中算起了卦。從字面意思來講,這天下之渺小,氣度倒是不小。再往深處算,卻什麼也算不出來。每次一想算她就什麼都算不出來了。真是怪事。
  
  「你是算命的?」程天渺看著他唸唸有詞,忽然又想起了他為自己算過的卦。
  
  「是神算。」沈穆白糾正著。
  
  「還不是都一樣。」程天渺不屑的撇了撇嘴,忽的看向前方,「那你算算前面的一群人在幹什麼?」
  
  沈穆白看著前面的一輛華貴的馬車,幾個身著勁裝的人擋在馬車前,而周圍圍著一群蒙面的黑衣人,馬車的周圍已經倒下了些人。這明顯就是有人在搶劫,這還用得著算?
  
  「打劫的。」沈穆白年前前面停下了馬,「那我們等別人打劫完再路過吧。」說這話的時候更加異常的認真。
  
  「哦?」程天渺也停下來,轉頭看著一臉認真的沈穆白,忽然覺得這傢伙非常的有意思,「嗯,那就等等吧。」程天渺一直這樣定義自己,不是好人,但是也不是壞人。
  
  擋在馬車前勁裝的幾個人被殺光了,黑衣人們卻只是掀開馬車看了看沒有再動馬車裡的人,而是收拾起了現場,準備趕著馬車離去。這時,沈穆白打起了呵欠。有個黑衣人立刻發現了這邊騎著馬的兩人個人。
  
  「什麼人?!」一黑衣人高聲呼喝。
  
  「路過的人。」沈穆白眨了眨眼,淡淡的回答。
  
  「殺!」黑衣人不再廢話,而是低低的吐出了個字。今日之事,所見到的人都要滅口。
  
  「去吧,小白,我等你。」程天渺看著氣勢洶洶過來的眾黑衣人,沒心沒肺的伸出腳蹬了一下沈穆白的馬屁股,馬撒著蹄子衝過去了。
  
  沈穆白的後腦勺在滴汗,他的心裡再一次覺得,身後人也許真的是個小惡魔。
  
  想歸想,沈穆白還是騰下了馬,與眾黑衣人交起了手。
  
  程天渺的眼光卻落在了那輛華貴的馬車上,那馬車上的是什麼人?催動身下的馬,繞過了打鬥的眾人,程天渺往馬車而去。
  
  
  
第九章
  
  程天渺下了馬,上前好奇的掀開了馬車的門簾,看到裡面的人卻怔住了。
  
  藍顏禍水!程天渺第一次覺得男人生的太好看也是一種罪!車裡的男人生出一種讓人想揉虐他的感覺。是那麼的漂亮,那麼的柔美。安靜的像水一樣,只是用那漂亮的清澈無比的眸子淡淡的看著程天渺。
  
  程天渺一時看的癡了,忘記了說話。
  
  此時,車裡的人淡淡的開了口,聲音清冷卻是異常的好聽:「你若是救我走,你想要什麼我都會支付。」看著癡掉的程天渺,男子的眼裡有著不屑。
  
  程天渺回過神來,冷笑起來:「我想要你都會支付?你認為你給的起?」
  
  「飄渺山莊什麼都可以支付。」男子依舊幽幽的說道。
  
  「可惜,我沒興趣。你就繼續在這吹風吧。」程天渺冷笑起來,眼前的人好大的口氣。真是讓人不爽到極點。話落,將門簾放了下來,轉頭看著已經將黑衣人快要解決完的沈穆白抽了抽嘴角,「小白,走了。」
  
  「等等。」車裡的男人忽的掀開了車簾,看著程天渺,「你就沒有想要的東西麼?」
  
  「沒有。」程天渺的口氣更淡,沒有轉身看他,而是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小白~~還沒搞定啊?」
  
  「好了好了。」沈穆白頗有些頭痛,無奈的應著。
  
  「那就走拉。」程天渺翻身上馬催促沈穆白。
  
  「這位公子,請留步。若是公子能將我送回飄渺山莊,我可以支付任何你想要的東西。」禍水男子見無法說動程天渺,便將目標轉向中了沈穆白。
  
  「飄渺山莊?」沈穆白此刻也看到了禍水一樣的男子,眼裡驚奇著,「閣下莫非就是飄渺山莊的莊主,無顏?可是江湖傳聞無顏除了一副禍水的臉,還有絕世的武功啊,怎麼會被幾個毛賊所……」沈穆白的眼裡浮起疑惑。
  
  「那是我大哥,我是無玉。」名喚無玉的男子臉上有些尷尬。江湖上的人沒有誰知道無顏還有個雙胞胎弟弟。只因為無顏是個絕世高手,而無玉卻生來就無法習武。一直被無顏保護的很隱秘,自然江湖上的人根本不知道有無玉這個人。若不是這次下山遊玩,被一個神秘的女人看上,也不會出現現在的窘況。
  
  「哦?」沈穆白有些疑惑,不在這問題上追究,「那無公子為何會被追殺?」
  
  「這~~~」無玉的臉上又浮起了尷尬的神情,該怎麼說才好?
  
  「公子面帶桃花,不用說在下也知道怎麼回事了。只是這桃花卻是泛著黑色的。」沈穆白笑的意味深長。
  
  「呵呵,公子是說對了,不知公子對在下的提議……?」無玉笑的有些尷尬,不明白眼前的男子怎麼會一下說中,但是心中更是關鍵的是他是否會答應護送自己回山莊。剛才見識過了他的身手,如果他答應送自己回去,必定沒有任何問題。若是淪為一個女人的玩物,真的是莫大的恥辱,生不如死。
  
  「這個啊,這得請教她了。」沈穆白呵呵的笑著,看著一臉漠然的程天渺。
  
  無玉為難的看了看程天渺,這個女子,不知為何給自己一種莫名的壓迫感。一開始是很屑好同其他女人一樣看到自己的臉就發癡的那樣子,但是她卻乾脆的拒絕了自己的請求。這可如何是好,從來沒有拉下過臉求人的無玉有些不知所措了。
  
  「不送,你自己回去。」程天渺冷冷的丟下句話,就要催動身下的馬離去。
  
  「姑娘,我為我剛才的無禮道歉。能否請你送我回飄渺山莊?」無玉有些關鍵了,再也顧不得面子了。和若是被別的女人抓去成為了玩物比起來,眼前的女子似乎更安全些。
  
  「哦?」程天渺轉過頭,譏誚的看著眼前的男子,沒有說話。
  
  無玉看著程天渺那譏誚的眼神,臉頓時漲的通紅,自己都已經這般開口求她了,她居然還這樣!
  
  「不麻煩姑娘了。我會自行想辦法。」無玉忿忿的說了句,激動的準備跳下馬車。
  
  「行了,別下來,我們送你。」程天渺的臉上沒有了表情,只是冷冷的看了看無玉,再努了努嘴,「上去吧,我們會把你送回去的。到時候問要的報酬,你不要不給就行。」
  
  無玉怔住,一時沒有反映過來,只是呆呆的站在那裡。
  
  「小白,沒車伕。」程天渺指了指馬車前面的空位,車伕早已經被殺了,自然那裡是空著的。
  
  沈穆白的唇角那叫抽搐的叫一個好看。
  
  打手過了升級成車伕。
  
  程天渺看了看馬車,再看了看天空的太陽,翻下馬,進了馬車。瞄了眼無玉冷冷道:「你想騎馬?」
  
  無玉沒有說話,忙也進了馬車。
  
  沈穆白坐上馬車的前面,盡職的當起了車伕。
  
  馬車裡寬敞而舒適。程天渺靠在一邊,沒有再看旁邊的無玉一眼,閉上眼睛養起神來。
  
  無玉剛開始還有些緊張的看著程天渺,不知道該怎麼和她面對,而現在卻看到程天渺閉上眼睛沒有理會自己,心裡反倒是有些淡淡的失落。
  
  一開始,程天渺只是閉上眼睛在養神,慢慢的卻真的有了睡意。頭輕輕一歪,靠在窗戶邊睡去了。
  
  無玉先是眼角瞄了瞄程天渺,見她真的睡著了,這才轉過頭來仔細看起了眼前的女子。美麗的臉上白晢的近乎透明,眉頭微皺,眼睫上有晶亮的東西在閃爍。她在流淚?!
  
  「青雲~~」忽的程天渺發出了微微的歎息,低低的呢喃著,眼睛卻還是沒有睜開。
  
  青雲?她的聲音似乎有著很深的哀傷。這個人是她的什麼人?
  
  她和外面趕車的人不是一對壁人麼?
  
  馬車裡靜靜的,直到馬車在一所小鎮裡停下來,沈穆白轉頭道:「天渺,前面有間茶鋪,要不要喝點茶吃過東西再走?」
  
  馬車裡沒有聲音,程天渺依舊在沉睡著。
  
  無玉猶豫了下,掀起了車簾低聲道:「她,睡著了。」
  
  「哦,那無公子餓不餓,要不要吃點什麼?」沈穆白客氣的問道。
  
  「不用下車了,麻煩公子你買點東西上來就行了。對了還沒請教公子和這位姑娘的大名。」無玉有些不好意思現在才想起來問這個問題。
  
  「我叫沈穆白,她是程天渺。無公子那請效應了,這些鄉間的小茶鋪是沒有什麼好東西的。」沈穆白看著無玉那白晢的手指,明白眼前的男子在山莊裡必定是享受著上好的待遇。
  
  「無妨,只是麻煩沈公子了。」無玉笑的有些靦腆,心中卻在想沈穆白這個名字為何自己會覺得有些熟悉,但是一時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聽過了。
  
  「那無公子請稍等。」沈穆白跑下馬車,獨自走向茶鋪。
  
  無玉放下了車簾,縮了回來。他明白,他那張臉被人看到只會惹來麻煩。無玉輕輕的靠在座位上,心中在想著沈穆白這個名字,沈穆白,沈穆白,真的似曾聽過,莫非!無玉的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再想起沈穆白之前隨意說的話?有多少江湖英雄在找他,現在江湖一片混亂沒有統一。都想找到此人為他們算上一卦,找出一統江湖的關鍵。但是沒有人找到他,只因為他從來沒有以真面目示人。那眼前的沈穆白是不是就是傳聞中的這個沈穆白呢?無玉的心裡起了懷疑。
  
  「無公子。」片刻後,沈穆白將車簾掀開,將手裡沒紙包著的東西遞給了無玉,「有饅頭,牛肉和燒雞。還請無公子稍等片刻,我去前面再買點東西就來。」
  
  無玉接了過來又放下了車簾,轉頭看著依然在睡著的程天渺,在猶豫著要不要將她喊醒。
  
  「程姑娘~~~」猶豫了片刻,無玉還是出聲喊醒了程天渺。
  
  「什麼?」程天渺緩緩的睜開眼,迷濛的看著眼前的人,似乎還沒有完全清醒。
  
  「那個,你肚子餓了沒有?這裡有吃的。」無玉將手裡的食物遞到了程天渺的面前,心中有些忐忑,不知為何,無玉在心裡總是有些懼怕眼前的女子。眼前的人總給他一股無言的壓力。
  
  「是有點餓了。」程天渺不客氣的接了過來,打開看了看,都是肉,還有幾個鏝頭,「小白呢?」
  
  「沈公子說去前面再買點東西就回來。」無玉立刻反射性的回答。
  
  「哦,那我們先吃吧。」程天渺打了個呵欠,她也知道如果下車讓無玉露面,很有可能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唯有先忍忍了。不過,小白買什麼去了啊。
  
  一會,程天渺就知道沈穆白買什麼去了,沈穆白回來了,掀開了車簾將一個紅紅的蘋果塞到了程天渺的手裡就退了出來坐回了前面。
  
  程天渺怔怔的看著手裡的蘋果,這個人怎麼知道自己喜歡在吃飯後吃蘋果?對了,想起來了,那日他人也在。看到了青雲為自己洗蘋果。程天渺想將手裡的蘋果丟出窗外,想再也不吃蘋果了。可是看著手裡那紅撲撲的蘋果,竟是猶豫了,沒有丟出。咬了咬唇,程天渺忽的憋出了句話:「小白,你給我的蘋果沒有洗!」
  
  而此刻在車外的沈穆白心中早就七上八下著,在猜測著程天渺拿到蘋果後的反應是什麼。是把自己罵一頓還用自己費心,還是會哀傷的想起那個男子。但是怎麼也沒想到為的是這句話。
  
  但是,聽到這句話,沈穆白的心卻是放了下來,眼裡也露出了笑意。接著利落的轉過身,「那給我吧,我先給你洗洗。」
  
  無玉疑惑的看著眼前兩人的舉動,直覺相告,事情似乎並非表面的這麼簡單。
  
  沈穆白吃過了東西,繼續趕著馬車上路。
  
  一路還算平靜,直到出了鎮子有段距離,這才出事了。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05:22 PM

本帖最後由 connie062222 於 2012-8-2 05:23 PM 編輯

第十章
  
  出了鎮子,程天渺在馬車裡昏昏欲睡。夏天午後的天氣還是很炎熱的。
  
  「好熱。」程天渺不耐煩的拿手扇著風。
  
  「額~~」無玉想起了什麼似的,從座位的一邊拿出了把紙扇遞給了程天渺,「程姑娘,扇子。」
  
  「哦,謝謝啊。無公子真是好人。」程天渺卻沒有伸手去接,只是厚顏無恥的哼唧到,「無公子要是幫忙扇扇風就更是大好人了。」
  
  無玉的手一僵,那如玉般的容顏上浮起了絲怪異的淡淡紅暈,猶豫了番,還是為程天渺扇起了風。
  
  程天渺滿意的搖頭晃腦大肆稱讚起來:「無公子真是個大好人,一定好心有好報。」
  
  無玉的手有些微微顫抖了,眼前的女子真的是個怪人。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感覺,。難聽點形容便是容易抽風的一個人。一時冷漠,一時絕情,一時無恥,一時又善良。不管她開始怎麼惡劣,最後始終答應了送自己回去。也許,眼前的女子不過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程姑娘是哪裡人呢?」無玉沒話找話說。只因為馬車裡的空氣異常的沉悶。
  
  「萬~~~」程天渺的話未落,馬車忽的剎住了,程天渺和無玉猝不及防都往前傾去,無玉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拉住程天渺,卻不小心一起往前傾去,兩人的臉湊近了來,柔軟的唇就這麼互相擦過,一觸即分。程天渺沒有在意,坐好朝車外憤怒的咆哮:「小白,你會不會趕車啊。」而無玉那本是毫無波瀾的眼裡出現了絲淡淡的慌亂,也敢快坐好,努力不去看程天渺的臉。
  
  「天渺,不是我不會趕啊,是前面突然有美女擋路啊。」車外的沈穆白說的甚是無辜。
  
  「美女?」程天渺探出了頭看向前方,果然看到了一火紅華貴衣服的婦人站在面前,而她的身後則是一群勁裝的男子。婦人看起來已經接近三十,妖嬈而有些富態。正深深的看著馬車這邊。
  
  「給我殺,不要傷到馬車裡的人。」紅衣服人嬌媚的臉上全是陰狠,沒有任何多餘的話就直接下令。
  
  「你情人?」程天渺縮回來頭看著一臉青色的無玉好奇的問道。
  
  「不是。」無玉咬緊了牙,恨聲說道,「她就是殺了我身邊所有人的那個女人。你們救我的時候所看到的那些黑衣人都是她的手下。」
  
  「她看上你了?」程天渺一針見血的道出了原委。
  
  無玉的臉上立刻轉成了豬肝色,不自然起來。
  
  「哈哈~~~~,」程天渺笑的沒心沒肺,伸出手用力的拍了拍無玉的肩膀,「不錯不錯~~~」
  
  無玉憋屈著一言不發,這根本是莫大的恥辱。
  
  「放心,我和小白沒死你就不會被抓走。」程天渺看著無玉有些擔心的表情安慰著,「但是,你放心啦,我們還不會死的。等小白搞定了我們繼續趕路,扇子收好,天氣真熱。」程天渺的口氣滿不在乎。
  
  無玉將手裡的扇子捏緊,低垂下眼睫,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小白,你還沒有搞定啊?」程天渺不耐煩的伸出頭抱怨著,而原本站在一邊看著的紅衣婦人看到馬車裡居然伸出個女人的頭來,臉色大變。
  
  「給我殺了那女的!膽敢動我的男人!」婦人咆哮著指揮著她的手下。
  
  「你的男人!我呸!你要不要臉,他是我的男人,光天化日強搶別人的夫君,你真是天下至賤!」程天渺一見這天下居然有如此不要臉的女人,又樂又氣,都慢大把年齡了還好這口,想把人家抓回去做男妾。她能消受?
  
  沈穆白的嘴角使勁的抽搐這,天渺這叫什麼話?這不在激怒前面的這個婦人麼?
  
  在馬車裡的無玉臉上浮起了一絲可以的紅暈,埋下了頭掩飾住了他的異常。
  
  「你個賤人!他哪來的娘子,分明是你趁機勾引!」紅衣的婦人氣的直跳腳,之前和那美男子打過招呼,可是打聽得很清楚,根本就沒有妻妾。拒絕了自己後,自己唯有用武力將他搶回去。
  
  「敢罵我賤人!」程天渺是怒了,直接跳下馬車,指著婦人到,「你自己看看你眼角的皺紋,今天我不打的你滿臉開花,你就不知道桃花為什麼這樣紅!」這世界上居然有這麼無恥的女人,真是丟女人的臉,把你打成人妖!程天渺在心裡憤恨的想著。
  
  而沈穆白頗有些頭痛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紅衣婦人的手下也有些瞠目結舌,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辱罵他們的主子。
  
  「你找死!」紅衣婦人瘋了一般抽出了她腰上的鞭子,「給我殺了那車伕,把這女的生擒,我定叫她生不如死!」
  
  程天渺看著紅衣婦人拿扭曲猙獰的面孔,眼裡浮起了森然的笑意。想讓自己生不如死,那就看看最後到底是誰生不如死!
  
  無玉掀開了窗簾,緊張而擔心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眼神更是落在了程天渺那嬌小的背影上。她,不會有事吧?
  
  「小白,扁他們。」程天渺話落,已經騰空躍起,直撲向了紅衣的婦人,紅衣的婦人也不示弱,也騰空躍起。
  
  兩個倩影在半空相遇。
  
  沈穆白沒空欣賞這邊,已經和紅衣婦人帶來的人交起了手。奪過一人的武器後,沈穆白是招招取人性命。他明白眼前的紅衣婦人的身份絕對不簡單,若是留下活口,只會為自己和天渺帶來麻煩。
  
  無玉看著沈穆白出手狠辣,也明白了沈穆白的心思,看完這邊又趕快看向程天渺那邊。看到那邊的情況,無玉怔住,完全的無語。
  
  程天渺的武功顯然在那紅衣婦人之上,偏生程天渺也不一氣拿下她,只是在戲弄著。躲過紅衣婦人的鞭子,時不時抽她一巴掌。只是一會兒,紅衣婦人的頭髮亂了,臉也腫了,嘴角也滲出了鮮血。
  
  「你個賤人!」紅衣婦人是又氣又急又怒,什麼時候她受過這樣的羞辱?!從來沒有!
  
  「你沒其他會罵的?」程天渺的森然,從懷裡突然掏出了什麼撒在了紅衣婦人的臉上。
  
  「啊——!」紅衣婦人發出一聲慘叫,捂著眼睛蹲在看地上,口裡卻依然叫罵著,「賤人,你對我用力什麼?」
  
  程天渺去不答話,而是轉頭看了看沈穆白那邊,已經基本搞定完了。
  
  「小白,不錯,你是個好跟班。」程天渺一本正經的表揚著沈穆白,接著從懷裡掏出了瓷瓶,一一走到了那些地上的屍體前,撥開瓶子的塞子。在每一具屍體的傷口去地上了一滴墨綠的液體,眨眼地上的屍體就化作了一攤綠水,只留下了衣服。
  
  無玉和沈穆白看得心驚。沈穆白更是驚訝,如果沒有看錯,這是毒門劉家的不傳絕學,化屍水。為何天渺會有這東西?
  
  「小白,把這些衣服處理了啊。」程天渺依舊指使的理所當然,接著再轉身回到紅衣婦人的面前。
  
  「大嬸,你說該怎麼處理你好呢?」程天渺的樣子十分苦惱,「你這麼喜歡男人,不如把你賣去青樓,每天接個十個八個壯漢的,或者現在就讓你服下強效欲女歡花,讓你見男人就抱?」
  
  「你!你敢~!」紅衣婦人的眼前一片朦朧卻依然掩飾不住她眼裡的滔天恐懼,共才已經聽到了屬下都一個個的被解決掉了,現在該怎麼辦?
  
  「我有什麼不敢的。你似乎還沒有明白過來現在你的處境啊。」程天渺的眼裡露出了暴風的神色,「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被人威脅!」
  
  「你,你知道我是誰麼?你敢這樣對我,我讓皇上誅你九族!」紅衣婦人的聲音顫抖著,卻還是死咬緊牙甩出了最後的籌碼。
  
  「哦,難道你是皇上的妃子?」程天渺驚訝的叫出聲。「不是吧,你這麼不吃廉恥的,居然還敢給皇上帶綠帽子?!」
  
  「胡說八道!」紅衣婦人恨得牙癢。「當今最受寵的凝貴妃正是我的妹妹!現在就方麗我,我還可以考慮讓皇上不追究。」
  
  「你是白癡還是當我是白癡?」程天渺不屑的看著地上狼狽的人。
  
  沈穆白看著渾身開始散發暴虐氣息的程天渺,心中不由擔心起來,因為這個氣隙與她在軍營是殺李善才時的氣息是那麼的相似。
  
  「最恨你們這種仗勢亂來的人了,連狗都不如,活在世上只是浪費糧食!殺了你還真是便宜你。」程天渺的眼裡漸漸起了淡淡的血絲。為什麼這些權貴都是如此的齷齪和噁心?
  
  紅衣婦人的身子不自覺的顫抖起來,眼前的女子明明是那麼的嬌小,卻散發著讓人顫抖驚駭的氣息,彷彿下一刻就能將自己碎屍萬段。太可怕了,眼前的彷彿不是人,就像是個惡魔一樣讓人無法逼視。
  
  程天渺掏出了匕首,慢慢的伸近了紅衣婦人的臉。
  
  「天渺!!!」沈穆白忽然出聲大喝,拉回了程天渺的思緒。
  
  程天渺一怔,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好啦,天渺,殺了她就是,我們還要趕路。」走上前來,一把拿過了程天渺的匕首,將她往後來去。
  
  程天渺低下了頭,沒有說話,無法看清楚她的臉上的表情。
  
  沈穆白輕輕的歎氣,拿起匕首在紅衣婦人的脖子上輕輕一抹,紅衣婦人睜大了眼,血從側面噴湧而出,就這麼無聲的去了。再拿過了程天渺手裡的瓷瓶,毀滅了屍體。
  
  「天熱,你先上馬車,我處理完了我們就走。」沈穆白輕輕的拍了拍程天渺的背。程天渺依舊低著頭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走回了馬車。
  
  無玉看著這一切,眼裡有了探究。
  
  
  
第十一章
  
  再度上路後,程天渺在馬車裡一直閉著眼睛靠在一邊沒有說話,無玉在旁邊為她扇著風。
  
  「程姑娘~」良久的沉悶後,無玉先開了口打破了這沉寂。
  
  「幹嘛?」程天渺懶懶的回了句。
  
  「你,很討厭那些有權勢的人?」無玉想起了程天渺之前的話。
  
  「問這幹什麼?不關你事。」程天渺冷冷的回了句。
  
  無玉一下頓住了,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好了。
  
  「對了,你們飄渺山莊很有錢?你之前說要什麼都有。」程天渺懶懶的轉移了話題。
  
  「嗯,算是吧。至少在我的認知裡,曾經要求過飄渺山莊的都得到了滿足。」無玉回想著。
  
  「哦。」程天渺嘀咕了句不再說話,偏過了頭又開始閉上眼淮備睡覺。
  
  「程姑娘,你真的沒什麼想要的?」無玉好奇的問。
  
  「我要的,你給不了。「程天渺輕輕的聲音傳到了無玉的耳朵裡,接著又沉寂了下來。
  
  無玉怔怔的看著程天渺恬靜的臉,心中卻有了疑惑,眼前的女子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呢?
  
  兩個人不再說話,這一路上,程天渺話都不再多了,很多時候是無玉一個人在問,而夏天只是偶爾答幾句。
  
  終於到了飄渺山莊,整個飄渺山莊磅蹲大氣。站在門口的護院見到他們熟悉的馬豐回來都恭敬的上前迎接。
  
  無玉帶著兩人進了飄渺山莊。一路上亭台樓閣,小橋流水,美不勝收。
  
  兩人見到了山莊莊主無顏。與無玉一樣的臉孔,只是臉上多了英氣和霸道。
  
  「多謝兩位送我小弟回來,感激不盡,兩位想要什麼儘管提,只要我飄渺山莊能做到的,一定會為兩位取來。」無顏坐在最上面,起身客氣地對兩人拱手行禮答謝著。
  
  「無莊主,客氣。」沈穆白起身回禮,程天緲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那沈公子和程姑娘想要什麼?」無顏說話很是直接。
  
  「沒什麼想要的,如果沒什麼事了,我們這就告辭了。」程天渺淡淡地說了句。無顏驚訝的多看了眼程天渺,本來剛才還介意她的淡漠態度,現在才明白過來這個女子的態度是因為什麼。
  
  「天渺~~」沈穆白歉意的看了看無顏,心道恐怕天渺是第一個對飄渺山莊如此態度的人了。
  
  「沒什麼,既然姑娘沒有什麼想要的,我自然不會勉強。只是個天天色己晚,請兩位先行歇息,明日再上路如何?」無顏忽的看到坐在一邊的無玉輕微的衝他使了眼色,明白過來,忙挽留起程天渺和沈穆白來。
  
  沈穆白看了看天色,確實已經暗了下來,點頭應許了,程天渺則懶懶的回了句小事小白做主,沈穆白的嘴角已經抽的快要麻木了。
  
  無顏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若有所思,無玉想讓他們留下來,到底是為了什麼呢?能將無玉安全的送回來,武功肯定不弱,但是除了武功不弱外自己還真沒看出兩人到底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夜晚,無顏設了宴抬待兩人。豐盛的宴席在兩人的眼裡並沒有什麼波瀾,只是當無顏命人送上酒時,程天渺才雙眼一亮。很香,這個味道非常香,比谷裡王小白釀的酒還香。
  
  無顏看在眼裡,微笑起來:「程姑娘,這是我們飄渺山莊所釀的千花蜜,有近千種鮮花的花蜜所釀造。」
  
  「哦。」程天渺端起來聞了聞,真的好香,便一氣喝下。
  
  無玉和無顏張大了嘴,話還沒有說完啊,這酒當時喝下去是不會醉的,但是這酒的後勁很大。所以需慢慢品,而非一口氣喝光。
  
  程天渺抬頭看著無玉和無顏的臉色,不由的皺起了眉頭:「這酒有問題?」
  
  「沒有,只是這酒喝了以後後勁大,需慢慢品嚐。」無顏耐心的解釋。
  
  程天渺看了看旁邊丫鬟又給她滿上的酒,不以為意的又一氣喝光。
  
  而程天渺沒有將無顏的話放在心上的代價就是快到睡覺了,整個人熱熱的暈暈的,怎麼也睡不著。開了窗戶,吹了吹風,人總算好了點點。程天渺不滿足與這麼一點點風,躍出窗戶,雙足輕點地面,騰上了屋頂,在屋頂上躺了下來。清涼的風吹來,程天渺滿意的閉上了眼睛。
  
  在飄渺山莊的書房裡,無顏看著無玉正在疑惑的問著他今天的用意。
  
  「那個男人應該就是天下第一神算沈穆白。」無玉沉聲說道。
  
  「所以你想把他們留下來?」無顏笑著模了模無玉的頭。「我想要的並非什麼武林霸主啊。」
  
  「不要摸我的頭啊。」無玉生氣的撥開無顏的手,「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就比我早出來那麼點時間,整天裝老成。」
  
  「但是在我的眼裡你就是小孩子啊。」無顏笑了起來.看著無玉生氣的臉反而興致更好了。
  
  「那個女的,很奇怪。」無玉白了眼無顏,繼續認真的說道,「我看到過她用劉家的不傳絕毒,化屍水!」
  
  「什麼?!」無顏失聲叫了出來,「劉家早就滅門了,那個毒是劉家的不傳絕學,那時候張姨毒死了那群畜生就不見了,難她和張姨什麼關係?」
  
  「我就在懷疑這個問題。我曾經問她是從哪裡來的,她就說出了個萬字就被打斷了。「無玉咬了咬唇回想著。
  
  無顏也皺起了眉,當初自己和無玉全家遭奸人所害,若不是張姨出手相救,這個世界上哪裡還會有飄渺山莊,哪裡會有今天的兩個人!後來聽聞劉家變故,兩人再去苦苦搜尋張姨,卻怎麼也沒有找到人。而現在出現在兩人面前的女子是唯一有可能知道張姨的人了。
  
  「大哥,你看怎麼辦?「無玉看著一臉凝重的無顏問道。
  
  「直接問她張姨在哪。」無顏說道。
  
  「她的性格,不會說的。」無玉肯定的回答,「相傳張姨是去了萬相谷,但是江湖人都不能踏進那裡。而裡面的人也不會出來,所以我們無法知道張姨的情況。她會是那裡出來的嗎?」
  
  「喲,小子,你和她相處幾天啊?就這麼瞭解人家了?」無顏怪異的眼神看著無玉,眼裡的打趣成分更多。
  
  誰知,話一出,無玉的臉上居然浮起了一絲莫名的紅暈,只因為他想起了在那日遇襲的時候,馬車突然剎住兩人的親密接觸,還有程天渺在那叫囂自己是她的男人的事。雖然明白她當時是刺激那個紅衣婦人才那麼叫的,但是那些話一出,在他的心裡已經激起了漣漪。
  
  無顏瞠目結舌的看著眼前表現怪異的無玉,不是吧,這冰山死小子竟然第一次提起個女人會臉紅?
  
  「你看上她了?」無顏咧著嘴笑的嘴都快歪了。
  
  「沒,哪有那麼~~」無玉話都有些不順了,「算不上看上,只是對她有些興趣,還有張姨的事啊。」無玉忙把重點扯到了張姨的身上
  
  「那這樣……」無顏扯過了無玉的耳朵.在他的耳朵裡滴咕了陣。
  
  「那怎麼行?你是不是人啊,這樣對你弟弟!?」無玉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跳了起來抗議。
  
  「我怎麼了我,我還不是為了你好。你自己都說了她的性格不會那麼乖順,只有這辦法啊!」無顏說的甚是無辜。
  
  無玉抽著嘴角,不再說話。
  
  「小子,乖,就這麼辦,聽我的。」無顏笑的狡詐。
  
  一張「陰謀」的大網在悄捎的撒向程天渺。
  
  此刻的程天渺卻在屋頂上睡的正酣。
  
  沈穆白端著醒酒茶來到了程天渺的房前,輕輕敲了敲門,沒有聲音,轉頭卻看到窗戶大開著。沈穆白疑惑的從窗戶往裡看了看,沒有人!
  
  人呢?沈穆白皺起了眉頭。忽的頭上傳來了輕微的聲響。沈穆白不解的退到院子裡,看著屋頂上的人兒,再次無語。端著茶.沈穆白輕輕騰空而起,來到了程天渺的身邊。
  
  「天渺~~起來喝點解酒茶,回房睡覺,在這裡要著涼的。」沈穆白將茶放在旁邊,輕輕的搖了搖熟睡的程天渺,程天渺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天渺!」沈穆白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眼前的人兒,看吧,貪杯的結果就是這樣。程天渺依然睡的香甜,月光下,那白皙的幾乎透明的臉龐上透著誘人的粉紅,耳朵粉粉的.連白皙的脖子也粉粉的了。看起來十分誘人,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想到這沈穆白忍不住慢慢的低下頭,在程天渺那粉紅誘人的臉上落下了輕輕的一吻,卻換來程天渺不耐煩的伸出手抓了抓臉。嚶嚀了聲,翻了個身又繼續睡去。
  
  沈穆白一見程天渺抓臉,嚇了跳,卻見到她又翻身睡去,忍不住露出了淡淡的柔柔的微笑。伸出手溫柔的將程天渺輕輕的樓在懷裡,拿過瞭解酒茶想餵她喝下。程天渺卻始終閉著唇無法餵下。沈穆白看了看手裡的茶,再看了看程天渺那鮮艷欲滴的唇,忽的做了個決定。喝下了一口茶後,覆上了程天渺柔軟的唇,將茶慢慢的全數餵進了程天渺的嘴裡。
  
  「恩~~」程天渺朦朧中發出一聲低低的抗議,眼晴卻還是沒有睜開來。
  
  沈穆白感受著程天渺那柔軟的唇,心中有什麼觸動開來。緩緩地閉上了眼,溫柔的吻上了程天渺的唇。
  
  良久,沈穆白才抬起了頭,看著懷裡依然熟睡的人兒,臉上露出了淺淺的溫柔的笑。
  
  這一夜,沈穆白就這麼做了一次枕頭,抱著程天渺在屋頂上吹了一夜的風。
  
  翌日一早,沈穆白將程天渺溫柔的放好,揉了揉自己酸軟的肩膀,先飄下了屋,而他走的時候忘記了將茶杯一塊帶了下來。
  
  程天渺醒來後,看著身邊的茶杯一陣發愣。
  
  難道昨天晚上的不是夢?夢裡青雲那麼細心的照顧著自己,難道不是夢?不是青雲!是誰?
  
  而下面已經有丫鬟奉命來請程天渺了。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05:24 PM

第十二章
  
  「程姑娘,早啊。」程天渺一進大堂,無顏和無玉就站起來和她打著招呼。
  
  「早。」程天渺微笑著打著招呼。
  
  「天渺,頭還暈麼?」沈穆白打著招呼。
  
  「啊?」程天渺愣了愣,「還好,現在不暈了。」
  
  「先用飯吧。」無顏笑了笑。
  
  「嗯。」程天渺有些不好意思,明白他們在笑自己昨天晚上的貪杯。但是那個酒的味道真的很不錯,第一次喝到那樣味道的酒。
  
  用過了飯,程天渺心滿意足的接過了丫鬟遞來的濕潤毛巾擦過了手。
  
  「程姑娘。」無顏忽然開口說話,再看了看沈穆白,「沈公子。你們真沒什麼想要的麼?」
  
  「沒有,沒有。無莊主若是沒什麼事了,我們就告辭了。」程天渺淡淡問道。
  
  「這個~~」無顏忽的面露難色,「程姑娘,在下有一事相求。」只是短短的接觸無顏已經明白這兩人之間誰說話占份量。
  
  「莊主什麼事?」程天渺疑惑的看著無顏。
  
  「最近莊裡事務繁忙,我走不開,想送無玉去師傅那裡治療。但是你們也知道了無玉他沒有武功,讓莊裡人送我怕又出現之前的事。而現在只有你們能將他安全送到那裡。」無顏說的懇切,「在下希望程姑娘能再幫個忙。報酬程姑娘想要什麼儘管提。」
  
  「無公子的身體有問題?」程天渺疑惑的看了看無玉,無玉趕緊配合的輕輕咳了兩聲。程天渺疑惑,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怎麼就這樣了?程天渺起身走近無玉,不顧眾人的眼光,直接為無玉把起了脈。驚得無顏心中一緊,還好昨晚真的下手了,真沒想到她居然略懂醫術。
  
  「怎麼會傷的這麼厲害?」程天渺皺起眉,「全身的經脈似乎都被凍結一樣,昨天還好好的!」
  
  「這個,昨晚發作了,這已經是舊疾了。」無顏說的有些無奈和心疼,再深深的看了眼無玉,「我就這一個弟弟,希望程姑娘幫這個忙。」那心疼的眼神看的無玉在心裡直抽搐,真不明白大哥是怎麼醞釀出來的。昨天晚上下手還那麼狠。
  
  「這個,很麻煩啊。」程天渺收回了自己的手,有些為難的一本正經的說著。
  
  「可是,真的沒有其他人可以送了。我會把什麼都準備好。千花蜜已經準備了十壇放在馬車後了。」無顏懂得投其所好,笑著道,「程姑娘還要多少就有多少。」
  
  「你們師傅住在哪?」程天渺看了眼臉色有些蒼白的無玉立刻問道,此刻的無玉更是顯得柔弱,讓人忍不住想狠狠的揉虐他,這樣的禍水,走在外面確實很是危險。
  
  「在天絕谷。」無顏回了句,斜著眼睛看了眼無玉,眼底一閃而過的得逞看的無玉很是無力。
  
  「不知道路,小白你帶路。」程天渺只聽過地名,怎麼去確實不知道。
  
  「啊?哦,好。」沈穆白眨了眨眼,心中卻總覺得有哪裡沒對勁。具體卻又說不上來,但是天渺答應下來了就去吧。原本兩個人也是無事到處在遊玩的。
  
  山莊門口,無顏站著送走了他們,看著漸漸遠去的馬車,無顏挑了挑眉,天絕谷,師傅早就跑的沒蹤影到處玩去了,他們能找到人就怪了。經脈凍結不會有什麼大事,只是身體會虛弱段時間而已,會自動恢復。呵呵,這回他們的旅途應該很有意思。第一次發現自己那萬能的冰山弟弟會對一個女人有興趣,不容易不容易。
  
  無顏為他們準備的馬車很是寬敞,坐著三個人還顯得很寬鬆。無玉和沈穆白坐在程天渺的對面,程天渺自己霸佔著一邊,用她的話說,方便休息。
  
  「天渺,你別把千花蜜當水喝啊,少喝點。」沈穆白看著喝的不亦樂乎的程天渺,眼裡滿是擔心。
  
  「無玉,你會不會釀千花蜜?」程天渺滿足的將手上的小酒壺放下,詢問著無玉。
  
  「會。莊裡的千花蜜都是我親自釀的,其他的人不會。」無玉老實的回答。
  
  話落,無玉就覺得身上一冷,再看著程天渺,忽然覺得程天渺的眼睛是異常的晶亮。「就你會?」程天渺的嘴角上揚起來。
  
  「嗯,是。」無玉點了點頭。
  
  「你都會什麼?」程天渺忽然很好奇。
  
  「會很多。」而無玉只是籠統的回答了她,程天渺撇了撇嘴沒有再追問。
  
  經過一個小鎮,眾人決定下馬車吃飯,而程天渺搶過了沈穆白的斗笠遞給了無玉,只是兩個字:「戴上。」
  
  無玉接過來老實的戴上後才跟著程天渺他們下了馬車,再萊鎮,程天渺抬頭看了看鎮子門口的那高高的牌匾。
  
  「先吃飯。」程天渺伸了伸懶腰,看著前方。
  
  「天殺的,你不要再去賭了啊,晚上已經沒有米了啊,這是買米的錢啊。」一個淒厲的聲音在程天渺的身後猛的響起,驚得程天渺差點閃了腰。程天渺不滿的轉頭看著後面。
  
  看著一個滿臉憔悴的男子快步往前衝去,甩開了拉著他手臂的婦人。婦人看著遠去的男人,坐在地上嚶嚶的哭了起來,聲音裡滿是絕望。
  
  「這裡有賭坊?」程天渺好奇的蹲下來問著婦人。
  
  「十賭九騙!該死的烏江賭坊!這次是拿米錢去賭,下次難道要賣女兒麼?」婦人哭的淒慘,沈穆白歎氣,摸出了碇銀子塞到了婦人手裡。烏江賭坊天下有很多分店,沒想到這些小鎮都有。看來賭博真的害了不少人家破人亡。
  
  「拿去先買米吧。」沈穆白沉聲說到。
  
  「謝謝,謝謝這位公子。」婦人愣了愣,接著忙不迭的道著謝。感激的一塌糊塗。
  
  「等等,那賭坊在哪?」程天渺的眼裡射出了奇怪的亮光。
  
  「姑娘,問這做什麼?謝謝你們了,但是姑娘,那裡不是你們能招惹的地方啊。」婦人有些擔心的看著眼前的幾個人,帶著武器,面生,明顯是外地人。看起來是有武功,但是怎麼能敵得過那裡的人。
  
  「問你你就答,廢話哪來那麼多!」程天渺的聲音明顯的不耐。
  
  「是是!在前面左轉就是。」婦人被程天渺凶狠的口氣嚇了跳,趕緊回答著。
  
  「你可以走了。」程天渺淡淡地說了句,揮了揮。
  
  待婦人走後,沈穆白有些不解的看了看程天渺:「天渺,你要去砸場?」
  
  「程姑娘,還是先打聽對方的底細,從長計議啊。」無玉有些擔心,畢竟很多時候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切!」程天渺卻不屑的切了聲,「我像是那麼有愛心有熱心的人麼?」
  
  「那是?」兩個男人訝異的不解了。
  
  「我去贏我們的午飯錢。」程天渺挑眉,率先走在了前面。
  
  「啊!!!」身後的兩個大男人張大了嘴,久久沒有合上。
  
  最後,賭場把所有的資金都調動了出來,將坐莊的人換了一個又一個,將篩子偷偷換了再換,卻還是被程天渺贏了。這時賭場的老大才知道遇到高人了。
  
  「人呢?」程天渺不屑的拍著桌子,看著這個換上的做莊的人又狼狽跑了不滿的吼著。身後的眾賭徒也跟著叫囂。程天渺買什麼他們跟什麼,自然是贏了一大筆。
  
  「姑娘,請稍等,馬上就來。」一賊眉鼠眼的男子滿頭是汗,小心的應付著。站在程天渺旁邊的無玉和沈穆白臉色各異,看不出兩人在想些什麼。沈穆白看著那桌上的篩子,花很長時間他才勉強聽出什麼方向什麼聲音是幾點,為什麼程天渺什麼都知道似的。她到底還會什麼?而沈穆白怎會知道程天渺在萬相谷和神賭百里袖經常賭的天昏地暗。最後,將百里袖身上的玉珮,煙斗,錢,什麼都贏了,這就算出師了。
  
  「這位姑娘,今日賭坊的活動資金已經沒有了,可否請姑娘改日再來?」一個貌似老大的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客氣的商量著。
  
  「哦,那算了,走了。」程天渺也懶得和這些人計較,也明白小鎮上這種賭坊也不會有很多錢,懷裡贏來的一萬多兩已經不錯了。忽然又想起了什麼,轉頭對那穿著還算體面的老大道,「以後,別灌那麼多那個,適當就行。」老大的瞳孔瞬間放大,心中是一緊,他明白程天渺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老大訕訕的笑了笑後點了下頭,只是那笑容僵硬的緊。
  
  眾賭徒沒聽懂什麼意思,失望的也跟在後面散了場。頓時賭場裡走了個乾乾淨淨。
  
  「老大!就這麼放他們走了!」賊眉鼠眼的男子不甘的湊近老大的耳朵嘀咕著。
  
  「閉嘴。」老大皺起了眉頭,明白對方是高人,而剛才沒有拆穿自己已經很不錯了。
  
  「老大?」男子不解的看著反應不正常的老大疑惑的問道。
  
  「什麼都不要問了,去收拾。以後見到那女人就關門。」老大如是吩咐著,「還有找人把她的畫像畫下來,送去其他兄弟賭坊,見到她來就關門。」
  
  「啊?」
  
  「啊個屁,快去辦。」老大擦了擦額頭冒出的冷汗,一開始也想過要在他們出鎮後再去找麻煩把錢弄回來,但是剛才忽然撇到了那個戴斗笠男子的衣服上是花紋,那個他是不會看錯的,是飄渺山莊的人。還好沒衝動去做什麼蠢事。惹不起,只有躲了。最後,程天渺是感覺非常的鬱悶,每到一個地方,烏江賭坊就立刻關門一天不做生意。
  
  「吃飯,想吃什麼我請啊。」程天渺滿意的摸了摸懷裡的銀票,錢這種東西,她從來不會嫌多,特別是靠自己的『勞動』所得來的錢更是。
  
  兩個男人有些無語的跟在後面。
  
  
  
第十三章
  
  「天渺啊,我覺得你今天有爛桃花運啊。」沈穆白咬了口蘋果看著程天渺的臉認真的說著,應該不會看錯,程天渺的臉上真的有桃花的現象。但是,卻很朦朧,怎麼也看不真切。
  
  「爛你的頭啊。」程天渺不爽的也咬著蘋果,「我看你今天印堂發黑,有大難臨頭!還有,不要隨便吃我的蘋果。」
  
  「那是無玉買的,我可以吃他的吧。」沈穆白說的有些無辜。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也開始喜歡吃蘋果了。原本一直是他在買,現在卻改為了無玉自覺的去買。但是無玉只買,從來不吃。
  
  「他的就是我的,他人都是我的你不知道?」程天渺為了蘋果是口不擇言。
  
  說者無心,而聽者嘛~~~沈穆白抽了抽嘴角,斜眼看了看無玉。無玉面上是毫無波瀾,只是縮在袖子裡微微抖了抖的手顯示出了他內心的悸動。這一切,無人可見。
  
  「那個~~小白啊,我第一次發現你好是滿受人歡迎的啊。」程天渺的口氣充滿了戲謔。而沈穆白額頭有些冒汗,無玉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幕,對程天渺的話很無語。
  
  兩個男人抽著嘴角看著眼前的狀況,這個時候適合開玩笑麼?怎麼覺得這麼冷?一群勁裝的男子都拿著兵器將三人圍在了中間,勁裝男子的後面是拿著弓箭的人。都是火箭,將寂靜幽暗的樹林照的通明。沈穆白想起了上午程天渺的話,你今天印堂發黑,有大難臨頭。這個烏鴉嘴~~~神算能算到別人的一切,卻唯獨不能算自己。
  
  「沈穆白,我家寨主請你去寨子一敘。」為首的一個中年男子中氣十足的沖被圍在中間的三人吼著。
  
  「這請的還真有禮貌。」程天渺看了看周圍的人都拿著兵器虎視眈眈嘀咕著。在上一個鎮子,程天渺就把車伕打發走了,讓沈穆白趕著馬車繼續趕路。傍晚進了這個樹林本想快些穿過去,找個地方投訴,嗎想到卻被這些人埋伏了。
  
  「我如果不去呢?」沈穆白低沉著聲音冷冷地問道。最恨別人的威脅!
  
  「那沈公子的意思就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了!」為首的中年男子陰狠的說著,寨主早吩咐過,找到天下第一神算後務必將他帶回,若是帶不會就殺了他,不能讓其他人得到。想到此,中年男子的口氣陰寒了下來,「那就休怪我們不客氣了!」
  
  「嘖,說的他家寨主想強xxoo你一樣。」程天渺嘀咕著,而她身邊的兩個男人顯然不懂xxoo是什麼意思,都疑惑的眨了眨眼。
  
  「哎,等等,我說的是如果。」沈穆白制止了中年男子欲下令放箭的動作。
  
  「沈公子,識時務為俊傑。沈公子,請這邊。」中年男子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意。什麼天下第一神算,再怎麼會算還不是貪生怕死的普通人!
  
  沈穆白和程天渺換了個眼神,程天渺的眼裡露出了不羈的神色,微微的點了點頭,靠近了無玉。
  
  三個人慢慢地走近了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笑的那叫一個燦爛,沒想到事情如此順利簡單。剛笑的開懷,笑卻頓在了臉上,脖子上那冰冷晶亮的東西,正是一把鋒利的匕首,而握著匕首的人正是沈穆白,好快的速度,都沒有看清楚,他就已經出手了!他真的只是個算卦的麼?中年男子在心裡驚恐的問著自己。
  
  「都退後吧。」沈穆白笑的殘忍,「要不你們的頭就無法瓦全而玉碎了。」
  
  小氣的男人,在報復!程天渺白了沈穆白的背影一眼,這傢伙在介懷剛才中年男子說道話。
  
  中年男子身後的眾人面面相覷,都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眾人猶豫著,不知道怎麼辦。
  
  「喲,你的部下似乎不打算救你啊。叫弓箭手們把手裡的箭都放下。」沈穆白說的無奈,將手裡的匕首往下壓了壓,鋒利的匕首立刻劃破了中年男子脖子上的皮膚,伴隨著刺痛鮮血順著匕首滴落下地。
  
  「都放下,你們聽不懂麼?」中年男子發現原來自己也是個貪生怕死的人,轉念安慰自己不要緊,人都是這樣的嘛。
  
  眾人看了看中年男子,都猶猶豫豫的開始慢慢放下了手裡的武器。火箭都慢慢的熄滅掉了,只剩下火把將林子裡照的昏暗。
  
  「退後吧。」沈穆白命令著那些人。眾人讓開了條路,都緊張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不錯,還是蠻乖的。」程天渺笑著戲謔的說著。跟在沈穆白的後面,卻還是緊靠著無玉。無玉是他們中唯一一個不會武功的人,出什麼事的話還能保護他。看來,護送無玉這樁差事還真不好做。
  
  就在程天渺一行人剛越過眾人準備上馬走的時候,身後的人群中忽然甭發出了個聲音:「殺了他們,寨主說過不能請回去就殺了!不惜如何代價!」
  
  話落,人前騷動起來,有人開始拾取武器。
  
  「混賬,你們想幹什麼?放下武器!」中年男子慌了,顯然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哎呀,你沒價值了。」沈穆白快速的說完,手上動了起來,利落的在他的脖子上一抹,血濺出。
  
  「走!」程天渺一把拉過了無玉的手,「上馬!」程天渺和無玉上了同一匹馬,在懷裡掏出把烏黑的銀針,盡數往後撒去。沈穆白也上了一匹馬,緊跟在了後面。
  
  身後傳來了慘叫聲和怒罵聲。
  
  「妖女!暗器傷人!」
  
  「殺了他們!」
  
  「快追!」
  
  「小白,你這個衰人!還真是大難臨頭!」程天渺嘴上說的輕鬆,心裡卻急了。後面的馬蹄聲越來越近。那些人在緊追不放。身後的無玉抱著程天渺纖細的腰,聞著程天渺的髮香,有些癡了,甚至忘記現在是在逃命。
  
  「我也不想啊。」沈穆白說的是無辜加無奈。
  
  「要是我在這死了,我做鬼都不放過你!」程天渺冷哼著,聲音飄散風裡。
  
  「放心,你要是真死了,我會給你報仇,然後會給你墊背的。」沈穆白低聲說著,而語氣裡的深意程天渺卻沒有聽出來。
  
  「切!」程天渺聽著身後的急促馬蹄聲不忿的切了聲。
  
  「放箭!快放箭!」身後吵雜的聲音怒吼著。程天渺的心一驚,不知為何腦子裡突然出現了那最不願意想起的那幕。青雲!!!不想!不想再讓那樣的事再發生!程天渺忽的轉身抱著無玉就滾下了馬,閃到了路邊。沈穆白也飄然下馬,飄到了程天渺的身邊。馬中了很多箭,發出淒厲的長鳴,倒在了地上。
  
  程天渺心中大恨,眼裡的暴虐盛起。眼前的人似乎都變成了穿著盔甲的那些士兵,那些害死青雲的人!
  
  「去死!全部都去死!」程天渺將懷裡的暗器全部發出,掏出了匕首恨恨的看著眼前的那些人。無玉看著程天渺反常的舉動,愣住了。這是她麼?那個滿臉什麼都不在乎的人。現在卻一臉的暴虐和陰狠。
  
  「天渺!」沈穆白靠了過來,緊張的將程天渺和無玉護在了身後。
  
  「殺!殺了那妖女!」下了馬的眾人叫囂著衝了過來。
  
  「哼,看你們有沒有那能耐!」程天渺陰冷的說著,眼裡冒著森然的光。
  
  程天渺握著匕首是招招毒辣取人性命,沈穆白也毫不含糊的盡了全力。在對方死傷很多人後,程天渺和沈穆白也累的夠嗆了,畢竟對方人太多了。很快,有人發現了一直在兩人身後沒有動的無玉。
  
  「殺那個人!殺他們身後的!」立刻有人叫囂著,原來那個人不會武功!
  
  程天渺此刻臉上已經見有血跡,聽聞對方的話冷下了眼,下意識的往後靠了靠,將無玉擋在了身後。無玉有些複雜的看著程天渺的舉動。這是他第一次被一個女人這樣保護。從來,女人看他的眼光就是驚艷和貪婪。而眼前的她卻不一樣。
  
  隨著對方的人都攻向了無玉,程天渺和沈穆白漸感吃力起來。程天渺迴旋踢掉了一人手中的劍後,兇猛的將匕首刺進了對方的胸膛。卻不料,身後有了空隙。一勁裝男子的嘴角浮起了殘忍的笑,揮劍砍向了程天渺的後背。
  
  「天渺!」沈穆白急得大吼,卻無奈被四個人纏住無法分身。
  
  「天渺!」另外一個聲音更是急切,是無玉!無玉猛然擋在了程天渺的背後。程天渺訝然轉身,只看到那明晃晃的劍和無玉那有些瘦削的背影。
  
  不——!!!程天渺的眼睛瞪大,又要發生那樣的事麼?又要有人為了救自己而喪命麼?不要,再也不要這樣的事發生啊!
  
  「鏘!」一聲清脆響亮的聲音在程天渺的耳邊響起,那本是砍向無玉的劍被一把明晃晃的劍擋住。接著,一道雪亮的殘影,血飛濺的很高。周圍兵器的交接聲更甚。似乎還有一撥人來了,和剛才的那些人交起了手。
  
  誰?是誰救了自己?
  
  程天渺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忽然出現的人。
  
  銀色的面具,那個眼神深深的看著程天渺。
  
  好熟悉的眼神。
  
  「青雲?」程天渺忘記了周圍的一切,怔怔的看著眼前的男子,吐出了兩個沉重的字。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05:26 PM

第十四章
  
  程天渺看著眼前的男子,不由分說就要去扯他的面具。
  
  「姑娘,你認錯人了。」男子敏捷的往後退去,躲開了程天渺的手。聲音是陌生的,卻帶著不捨。
  
  「我沒有認錯,你是青雲,你就是青雲!!!」程天渺不依不饒的追上男子,又要揭他的面具。
  
  「姑娘,你真認錯人了。」男子依舊敏捷的躲過。
  
  「你不是青雲,你為什麼救我?」程天渺瞪著眼前的男子狠聲問道。
  
  「萍水相逢,拔刀相助而已啊。」男子回答的淡然。
  
  「胡說!你會有那麼好心,還帶了這麼多人!」程天渺騰空而起,直撲向男子。
  
  男子見狀,轉身施展輕功就跑,程天渺在身後緊追:「你跑什麼?既然說不是青雲那你在怕什麼?為什麼不讓我看到你的臉?」
  
  「在下有難言之隱。」銀色面具的男子急速往前飛去,程天渺緊追其後,兩人的身影越來越遠去,留下了激烈打鬥的眾人,還有沈穆白和無玉面面相覷。
  
  「青雲是誰?」無玉看著兩人消失的方向,輕聲問道。
  
  「一個傾盡生命愛她的男人。」沈穆白低低的說了句,看著眼前已經一邊倒的局勢。心中也在疑惑,那個男人已經死了的。自己還親手幫她火化了他,怎麼可能出現?而面前這群幫他們的人就是那個銀色面具男子帶來的人,個個都身手不凡。那個男子是什麼身份?
  
  無玉有些失神的看著前方。低低的重複著沈穆白的話:「一個傾盡生命愛她的男人……」
  
  程天渺一路猛追銀色面具的男子飛馳著,可前面的男子輕功分明在她之上,距離越拉越遠,程天渺急了,再這樣下去就無法知道前面的人是不是自己惦記的青雲了。聲音是變了,可是那個眼神絕對不會錯!是青雲就是青雲!
  
  「你站住!站住!」程天渺著急的衝前面的人喊著,而前面的人充耳不聞,繼續急速的往前飛躍而去。
  
  程天渺咬緊了唇,不可以就這樣讓他消失在自己的眼裡。如果他真的是青雲,那麼!
  
  程天渺忽的發出了一聲慘叫,停了下來,摀住了自己的臉淒慘的大叫著:「我的眼睛,眼睛~~看不見了~~!!!」摀住眼睛停了下來卻從指縫裡看著前面的身影,如果是青雲,那他絕對不會棄自己而不顧的!果然,月光下那身影急速的轉身往程天渺這邊跑來。
  
  「怎麼了,你的眼睛怎麼了?天天,眼睛怎麼了?」銀色面具的男子蹲下來急切而擔憂的看著程天渺,「快,讓我看看。」
  
  程天渺的腦子瞬間空白,他剛才叫什麼?叫自己為天天!不是青雲還會是誰!程天渺的動作僵住,沒有動,慢慢的放下了手看著眼前的男子。月光下銀色的面具反襯出淡淡的銀光,那深邃的眸子裡滿是擔憂。
  
  「青雲!我好想你!」程天渺猛的一把抱住了銀色面具的男子,「你就是青雲!你還騙我!你剛才叫我什麼?」
  
  男子頓住,完全石化了,任由程天渺緊緊的抱著他。
  
  「我,我剛才什麼都沒叫。」男子良久才弱弱的說著,「我叫伊楓魄,姑娘,你真是認錯人了。」
  
  「你還胡說!」程天渺生氣的伸出手一把就掀掉了伊楓魄的面具,露出的是一張俊美而陌生的臉,「你就是青雲,雖然你的相貌不對,但是你的眼神卻騙不了我!」
  
  「我,我~~」伊楓魄說話已經有些結巴,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只是為難的看著懷裡的程天渺,「你,你才在騙我,你的眼睛沒有事,對不對?」
  
  「我不騙你,你會停下來理我麼?」程天渺還是摟緊了伊楓魄不肯放手。
  
  「你真的認錯了人,我叫伊楓魄,不是姑娘口裡的青雲。」伊楓魄的眼裡流露出一絲不忍卻還是用力的推開了懷裡的人站了起來。
  
  「我不會認錯!」程天渺倔強的說著。
  
  「你真的認錯人了,姑娘,告辭了。」伊楓魄轉過身,眼裡深深的不忍,猛然閉上眼再睜開眼就要離去。
  
  「上官青雲,你今天若是離開我,我保證你後後悔,你再也見不到我,我會恨你生生世世。」身後的程天渺忽然狠聲說著,聲音裡已經帶有了哭腔。
  
  伊楓魄停住了腳步,沒有再往前。
  
  「我不管你有什麼苦衷,現在四下都沒有人你卻都不肯與我相認。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程天渺此刻已經泣不成聲,「該死的青雲,你怎麼可以這麼的殘忍,你就站在面前卻不肯與我相認。你知道這些日子來我有多想你麼?」
  
  伊楓魄慢慢的轉過了身,看著滿臉淚痕的程天渺,微微的歎了口氣,慢慢的走上前,忽的將程天渺摟進了懷裡:「你這個磨人精,怎麼就這麼不認人省心,居然說那麼狠毒的話。你讓我怎麼還離得開?」
  
  「青雲,青雲!」程天渺放聲大哭起來,樓主了伊楓魄哭泣著,「你果然是青雲!你就是青雲。」
  
  「是,你這個壞女人,我就是青雲,你怎麼可以把我逼到這地步。」伊楓魄歎氣看著懷裡哭的稀里嘩啦的人,「雖然很匪夷所思,但是我就是青雲。」
  
  「我明白的,我知道的。」程天渺哭著,手上卻緊緊的拽著伊楓魄的衣服。怎麼會不明白,自己不就是另外一個世界穿來的一縷幽魂麼?青雲很明顯是進入了另外一個男子的身體裡。
  
  「好了,不要苦了。」伊楓魄輕輕的摸著程天渺的頭柔聲安慰著,「這個身體現在是叫伊楓魄。是白水國的裕親王。說來話長,現在不能一時半會說清楚,你要乖,先好好呆著。我還有事要處理。等處理完,我立刻就來找你。」
  
  「你要去做什麼事?不能帶我一起去麼?」程天渺揚起了臉,看著一臉深情的伊楓魄出聲詢問著。
  
  「你不能跟去,這事太危險了。」伊楓魄抱住了程天渺,「相信我,天天,我會很快就處理好。」必須處理好。因為這是讓「裕親王」引退的代價。只有不再是裕親王,才可以與天天在一起!
  
  「那我去哪裡等你?」程天渺的雙眼還是朦朧的,淚水還沒有抹去。
  
  「你想去哪裡都可以,我一定會找到你的啊。」伊楓魄伸出手輕輕的為程天渺拭去了她眼角的淚。
  
  「你現在的名字是伊楓魄?可是你是青雲啊。」程天渺有些不滿。
  
  「這可不行,下屬們若是聽到了就完了。當今白水的皇上可不是個簡單的人。」伊楓魄微笑著,「你要知道,上官青雲已經死了,死在你的懷裡了。」
  
  程天渺不說話,只是盯著伊楓魄看,看的伊楓魄有些心軟,只得說道:「好吧,沒有人的時候可以叫我青雲。」
  
  「嗯。」程天渺重重的點了點頭。
  
  「有人過來了,我要走了,你要照顧好自己,知道麼?」伊楓魄鄭重的給程天渺交代著。
  
  「嗯,我會的。」程天渺保證著,「那你也要照顧好自己,你要記住我在等你!」
  
  伊楓魄淡淡的笑了,忽的低下了頭,重重的吻上了程天渺的唇。貪婪的索取後即刻分開,只因為夜色裡那遠處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程天渺怔住,看著眼前的人臉上邪魅的笑,有些迷失了心神。溫柔的青雲也會有這霸道的一面?接著,伊楓魄再戴上了面具,騰空而起,消失在了程天渺的眼前。
  
  程天渺站在原地,慢慢的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唇。有些微微的疼,青雲這樣用力的吻了自己,霸道而狂熱的吻。感覺很奇怪,熟悉而陌生……
  
  「天渺!」稍後,沈穆白和無玉也趕了上來。關切的看了看程天渺,「你沒事吧?」
  
  「沒事,我們走吧。」程天渺收起了臉上的驚訝,淡淡地轉身,「走吧,找個地方投宿,我累了。」
  
  「那個~~」沈穆白很想開口問程天渺剛才的男子是誰,但是話到嘴邊卻問不出口了。
  
  「那個人是白水國的王爺。」程天渺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說道,「他路過,所以救了我們。」說罷,繼續往前走去,沒有再理會身後兩道探究的目光。
  
  沈穆白看著程天渺的背影,眼色漸漸的暗了下來,事情絕對沒那麼簡單。為什麼天渺會叫他青雲,而現在卻如此輕描淡寫的帶過。沈穆白轉頭看著夜色,那個男人,真的只是白水國的王爺而已麼?
  
  無玉則是看著兩人若有所思。老哥所謂的「陰謀」就是將自己打傷了,讓自己跟在她的身邊問出張姨的確切消息。其實,還有就是自己對她是真的起了興趣。現在看來,她身上的故事真的很複雜。沈穆白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傾盡生命愛她的人。那個剛才出現救了大家的男人又是誰?心裡有太多的疑問了。
  
  「走吧,無玉。」沈穆白出聲叫著發呆的無玉,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嗯。」無玉跟了上去。很多不清楚的事麼,沒有關係,只要跟在她身邊一切都將揭曉。
  
  程天渺輕快的走在前面,卻在心裡默念著:伊楓魄,青雲,青雲,伊楓魄......
  
  
  
第十五章
  
  程天渺的雙眼清澈,看著前方,眼裡有著笑意。青雲回來了,青雲他沒有消失,真好啊。沈穆白若有所思的跟在後面,無玉也是一臉的思索。
  
  「天渺,你在笑什麼?」客棧走廊裡沈穆白問著。
  
  「什麼?有麼?」程天渺訝異的看著沈穆白問著。
  
  「你自己感覺不到?」沈穆白皺起眉,「你的眼睛快成一條線了。」
  
  「切,胡說什麼,好了,休息休息,晚安。」程天渺轉身進了門關上了門。
  
  沈穆白看著那關上的門,蹙起了眉頭。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只是白水國的王爺那麼簡單麼?
  
  「穆白,晚安。」無玉沖發呆的沈穆白道著晚安也轉身進了房。
  
  「哦,晚安。」沈穆白低低的回了句,卻沒有回房。只是出神的看著程天渺屋子那扇緊關的門。心中漸漸浮起的感覺到底是什麼?居然是失落感,而且越來越強烈。從什麼時候起,心裡已經有了天渺的影子,而且揮之不去。現在,卻有著強烈的失落感,彷彿下一刻就要失去天渺了。已經習慣了陪在她的身邊,習慣她的指使了。但是今天那個男人的出現,卻打破了現在的這一切。
  
  「天渺~~~」沈穆白輕聲的呼喚著,低下了頭,轉身下了樓。
  
  此刻的程天渺沒有睡覺,只是靜靜的站在窗邊,看好外面的夜色,慢慢的笑了起來,他會來找自己的麼?他有辦法知道自己會去哪裡?想想也是,他應該一直派了人在跟著自己,否則又怎麼會在今晚那麼及時的出現?
  
  「你在想什麼?」突然,一個突兀的聲音在程天渺的耳邊響起,眼前立刻出現了沈穆白放大的臉。
  
  「哇,你幹什麼啊?」程天渺往後退去,拍了拍胸口,「嚇死人了,你怎麼突然出現在這?」程天渺驚訝的看著突然出現在窗口的沈穆白。
  
  「睡不著,我想你也睡不著,所以就來看看你了。」沈穆白翻身進了窗戶。
  
  「發什麼神經,快給我出去,該休息了。」程天渺揮手趕著沈穆白。而沈穆白卻沒有動,只是定定的看著程天渺。
  
  「幹嘛?三更半夜闖進女子的屋,你想幹什麼?」程天渺哼哼著,卻知道沈穆白不會真的對她做什麼。
  
  「天渺,我有話問你。」沈穆白看著程天渺,認真的問道。
  
  「幹嘛?有話快說,說完就快滾出去。」程天渺心情明顯很好,笑著看著窗外。
  
  「那個男人,真的是白水國的王爺?」沈穆白的眼裡散發著寒光,轉到了程天渺的面前,看著程天渺的眼睛。
  
  「是啊,他是白水國的王爺。」程天渺笑著點了點頭。
  
  「只是白水國的王爺?」沈穆白忽的捏住了程天渺的肩膀,看著程天渺的臉,低喝著,「你看著我的眼睛!你看著我的眼睛回答。」
  
  程天渺怔住了,看著眼前失態的沈穆白,不明白眼前的人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忽然這樣激動。
  
  「回答我!」沈穆白捏緊了程天渺的肩膀強調著。
  
  程天渺皺起眉,良久沒有說話。而沈穆白也沒有放開她,只是灼灼的看著她的眼。
  
  「他,他是青雲。」許久,程天渺緩緩地說著,看著沈穆白的眼睛一字一字的清晰的說著。微笑慢慢地浮上了臉。
  
  沈穆白瞪大了眼,吃驚的看著眼前一臉微笑的程天渺。青雲已經死了的!那個男人怎麼會是青雲?還是那個人對天渺用了什麼迷惑了她?
  
  「天渺!青雲已經死了!那不是青雲。」沈穆白低喝著,已經皺緊了眉頭,眼裡滿是隱隱的擔心,「你清醒一點!」
  
  「他就是青雲!你不會懂得。」程天渺冷下了臉,看著沈穆白道,「出去。該休息了。」
  
  「天渺!」沈穆白著急的看著程天渺。「那個人怎麼會是青雲!那個人到底做了什麼讓你這樣神志不清!」
  
  「他什麼都沒有做。他就是我的青雲!」程天渺有些生氣了。指著門口低喝,「你出去。」
  
  「天渺!」猛的,沈穆白一把抱住了程天渺,「青雲已經死了,你還不明白麼?」
  
  「放開我!」程天渺大驚,掙扎著想掙脫開沈穆白的懷抱,可是卻怎麼也掙脫不開,「沈穆白,你在幹什麼?放開我!」
  
  「天渺,他什麼都給不了你!我可以,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我一定可以給你幸福。」沈穆白緊緊的摟著程天渺急切的說著,「相信我,我可以做到!」
  
  「你這變態,放手!」程天渺掙扎著,「你現在放手,我還會當什麼都沒發生,我會原諒你。」
  
  「不會放,這一生我都不會放。」沈穆白終於將心裡的話說了出來,更緊的摟住了程天渺,似乎想將她融進自己的身體裡一般。
  
  「你!」程天渺憤怒的猛力推著沈穆白,沈穆白卻紋絲不動。
  
  「天渺,我會一直守在你身邊,即使你會討厭我。」沈穆白話落,猛的吻住了程天渺的唇。急切而猛烈,如疾風驟雨要將程天渺吞噬一般。
  
  程天渺的瞳孔瞬間放大,只是癡癡的看著眼前放大的俊臉。這個吻,是熟悉的!難道,那一夜,在喝醉的那一夜,是他照顧了自己,是他吻了自己!
  
  良久,沈穆白已經不滿足於這些熱吻,手慢慢的撫上了程天渺胸前的柔軟,在程天渺耳邊低低的呢喃著:「天渺,我是真心的,我會一直照顧你。」
  
  程天渺猛然驚醒,自己在幹什麼?居然忘記了反抗!用盡全身力氣將沈穆白推開,揮手用力的抽了沈穆白一個耳光,怒喝道:「你給我滾!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沈穆白頓住,臉上火辣的痛將他拉回了現實。看著眼前一臉憤怒的程天渺,沈穆白愣了,自己這是在幹什麼?居然想要對天渺用強的!
  
  「天渺,我~~」沈穆白的眼裡是深深的懊悔和愧疚,歉意的說著。「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
  
  「你給我滾出去!我再也不想看到你。」程天渺咬著唇看著眼前一臉懊悔的男人。
  
  「我會出去,但是,天渺,我說過,我會一直跟在你的身邊。」沈穆白低垂下眼,苦澀的說著,「今天真的很抱歉,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程天渺不說話,轉過頭不再看沈穆白。
  
  「真的很抱歉,但是,我說的話都是我的心裡話,我是真心的。」話落,沈穆白沒有等程天渺回答,咻地消失在了原地。
  
  程天渺看著窗外搖曳的樹葉,皺起了眉頭。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這一夜,程天渺無眠。而沈穆白也是一夜未眠。
  
  翌日晨,無玉看著兩個人,總覺得氣氛很是怪異。沈穆白趕著車,而程天渺坐在車裡一言不發,閉著眼睛。想睡覺,卻怎麼也睡不著。腦海裡總出現昨天晚上的情景。一會兒是青雲的臉,一會是沈穆白的臉,接著又變成了伊楓魄的臉。亂,心裡亂成了一團。沈穆白到底是什麼時候有了那種心思的,為什麼自己一點也沒有察覺?
  
  「天渺,要吃蘋果麼?」無玉看著一臉冰冷的程天渺,出聲緩和著氣氛。
  
  「不吃!」程天渺哼了聲,又閉上了眼。
  
  「哦。」無玉淡淡地應了聲,訕訕的不再說話。
  
  沈穆白聽著馬車裡的對話,眼神漸漸的黯淡下去。傷害天渺本不是他的本意,可是,現在確實給天渺造成了傷害。現在,該如何彌補?
  
  到休息的時候,程天渺也是一眼也沒有看過沈穆白,只是靜靜的靠在樹邊看著天空吃東西。
  
  「天渺~~」沈穆白慢慢地走向程天渺,輕聲呼喚著她。
  
  程天渺冷哼一聲,轉過頭沒有理會。
  
  「水。」沈穆白將水遞給了程天渺,程天渺沒有接,而是穿過沈穆白走到了無玉的旁邊坐了下來。沈穆白的手慢慢地垂了下來,低低的歎息一聲,無聲的站在了一邊。
  
  「天渺?」無玉看著兩人的情況,明白過來兩人之間果然發生了什麼,卻也不好直接問。只是將手裡的水遞給了程天渺。
  
  程天渺不說話,接過水喝了一大口轉過了臉。該死的沈穆白,居然對自己做那種事情!不原諒他!
  
  接下來的一路上,兩人也一直沒有說話。確切的來說是程天渺沒有理會沈穆白。而程天渺常常沉默著,只是跟著兩人在漫無目的的走著。什麼時候,什麼時候青雲才會來找自己。
  
  吃完東西,程天渺先上了馬車。
  
  無玉走到了沈穆白的身邊,輕輕的拍了拍沈穆白的肩膀。沈穆白轉過頭,看著有些擔憂的無玉,笑了笑,笑裡卻有著苦澀。
  
  「穆白,你~~喜歡天渺?」無玉輕輕的問道。
  
  沈穆白驚訝的看著無玉,接著苦笑起來:「有那麼明顯?」
  
  無玉沒有說話,只是拍了拍沈穆白的肩膀,不再說話也走向了馬車。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05:28 PM

第十六章
  
  程天渺靜靜的坐在馬車裡,等著無玉和沈穆白。無玉掀開了車簾上了馬車坐在了程天渺的旁邊後,馬車開始緩緩啟動。
  
  「天渺~~」良久,寂靜得馬車裡無玉清冷的聲音淡淡的響起。
  
  「什麼?」程天渺眼皮也沒抬一下也是淡淡的問著。
  
  「你,和穆白怎麼認識的?」無玉問出了他一直想知道的問題。
  
  程天渺怔住,眼神悵惘起來。記憶回到了那個時侯,青雲和自己騎馬逃走後,那些官兵沒有追來,是因為他引走了那些人吧。再後來,他幫著自己火葬了青雲,幫自己報了仇,陪在自己的身邊。似乎一切就是這麼回事。
  
  「天渺?」無玉有些擔憂的看著程天渺那悵惘的眼神,出聲呼喚著。
  
  「不要在我面前提他。」程天渺回過神來,狠聲說著,只是這一次,底氣似乎有些不足。
  
  「他,很喜歡你。」無玉不但不住口,反而說起了更多。
  
  程天渺愣住,定定地看著無玉,「你說這些幹什麼?我不需要……」
  
  「因為青雲又活了是不是?」無玉快速地把話接了過來,「因為青雲又活了,所以你現在不需要穆白陪在你的身邊。你有歸宿了,有依靠了,所以過河拆橋。」無玉的語氣凌厲不留一絲的情面。
  
  「我,我沒有~~~」程天渺低低的說著。
  
  「你有,你根本就是!在那個人沒出現以前,你對穆白是什麼態度?只是把他當一個可以隨意使喚的人?在寂寞無聊時可以消遣的一個人?在無人可以依靠的時候的一個避風港?」無玉冷眼看著臉上驚疑不定的人,痛聲斥責著。
  
  「我沒有!我不是!」程天渺急了,睜大了眼辯駁著。
  
  「你怎麼不是?他一直跟在你身邊對你照顧有加,你的衣食住行你有操過心麼?那個人死後你把穆白到底當成什麼的!你說啊!」無玉不依不饒的看著程天渺狠聲說著,聲音是越來越大。
  
  「我~~」程天渺的思緒凍結住,有很多話想說,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馬車卻在這時猛的停住了,前面傳來了沈穆白的低喝聲:「無玉,住口,不要說了,到前面來。」
  
  無玉看了看一臉惶恐不安的程天渺,終究還是沒有將嘴邊的話說出來,只是下了馬車,和沈穆白坐到了前面。
  
  馬車又開始緩緩的啟動了,而程天渺的心此刻卻亂成一團。無玉剛才的話猶如驚雷一般炸在她的耳邊,且越來越響。程天渺用力的摀住耳朵,不想聽,不想聽。可是無玉剛才的話卻越來越清晰地響在了腦海裡。
  
  程天渺的眼神越來越渙散,心裡慌亂的再沒有了分寸。自己到底把沈穆白當作什麼呢?不知道!不知道!!!只是,之前一直都已經習慣了他在身邊,習慣了他的照顧。就像無玉說的,衣食住行,自己從來沒有操心過。他總是默默地將一切都準備好。甚至在吃過飯後總是將洗好的蘋果遞給自己。寂寞孤獨時的消遣?不是!不是這樣的啊!可是,如果不是這樣,是什麼呢?心安理得的接受他對自己的好,然後呢?
  
  程天渺的心越來越亂,蜷縮在了座位上,將自己抱成了一團,咬緊了唇。原來,自己是這麼卑鄙的一個人!享受著沈穆白的溫柔,卻在心裡對青雲念念不忘。卑鄙無恥!而且貪婪!現在,該如何是好?
  
  晶瑩的淚滴慢慢的順著程天渺的臉龐滑落。沈穆白一直是那麼溫柔的站在自己的身邊,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是那樣。就連剛才無玉痛斥自己,他也出聲制止。
  
  那夜,真的是他來到了房頂上照顧了酒醉的自己,真的是他!程天渺回想著,心裡更亂了。那個吻第一次很迷糊,但是第二次卻記的很清楚。是一個人!
  
  他如此的心意,而自己該怎麼辦?程天渺無力的將頭埋進了膝蓋裡。在心裡哭泣著:青雲,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原來,自己的心理早就接受了青雲已經死了的事實。而青雲忽然的出現,卻什麼都改變了。該怎麼辦?程天渺的心空蕩蕩的,緩緩的閉上了眼。真想,就這樣一直睡下去,再也不要醒來。這樣的話,就不用面對青雲的牽掛的穆白的溫柔。
  
  夜晚,在客棧投宿了下來。
  
  程天渺下了馬車,對上了沈穆白那深深的眼神,那裡有著濃濃的眷戀和愧疚。程天渺猛的別過臉,努力不再去看沈穆白的臉,率先進了客棧。跟著小二上了樓,程天渺進了上房就關上門沒有再出來。
  
  沈穆白只是看著那緊閉的門,輕輕的歎息了聲。接著吩咐小二將晚飯和熱水送去程天渺的房裡。而這一切,程天渺的門那邊聽的清清楚楚。程天渺的眼神漸漸的黯淡下來,是,就像無玉說的,衣食住行,沈穆白永遠是為她安排的妥妥當當。
  
  程天渺走向床邊,緩緩的坐了下來。可是,又能如何呢?自己能怎麼樣呢?
  
  不多時,小二送來了熱水,還有飯菜,都是程天渺喜歡的菜。還有,一個洗淨的蘋果。待小二出去後,程天渺看著送進來的一切發怔。原來,自己一直這麼肆無忌憚地享受著沈穆白的溫柔,為什麼自己卻從來不知道?
  
  程天渺的嘴角露出了絲苦笑,緩緩的閉上了眼。
  
  深夜,四週一切寂靜無聲。一道黑影從程天渺的房裡掠出,幾起幾落消失在了夜色裡。
  
  翌日晨,沈穆白和無玉起床後,沈穆白想慣例去敲程天渺的房門,手拿起卻僵在了半空,看了看無玉,示意他去敲門。無玉苦笑了一下,敲起了門:「天渺,該起來了!天渺?」
  
  然而,裡面沒有任何的聲音。
  
  無玉再用力敲了敲:「天渺?你還在睡麼?」
  
  門裡依舊沒有聲音,無玉和沈穆白對視了眼,都看到了對方眼裡隱隱的擔憂。心中暗叫不好,忙猛的推開了門。
  
  沒有人!
  
  「人呢?難道有人劫走了她?」無玉看著空蕩蕩的屋子,急了。
  
  沈穆白本也是擔憂,眼光停留在桌上後卻沒有再說話,只是眼神越來越暗淡,幽幽的對無玉說道:「不,她沒有出事,而是自己走的。」
  
  無玉順著沈穆白的眼神看去,怔住了。桌子上擺著的是昨天小二送來的飯菜和那個洗淨的蘋果。都沒有被動過!
  
  「她自己走了?」無玉喃喃的說著,「怕面對你,所以走了。」
  
  「嗯。」沈穆白也是失神的說著,「她走了,就這麼走了。」
  
  無玉沒有說話,只是伸出手拍了拍沈穆白的肩膀安慰著。
  
  「她是走了,但是,我也說過,不管怎麼樣我都會陪在她的身邊。」沈穆白的口氣忽然一變,異常的堅定起來,語氣裡更是有著不曾有過的霸道。
  
  無玉有些吃驚的看著沈穆白,沒聽錯吧。他的意思,好像是要去追天渺?
  
  「我會把你送去你師傅那,然後,我去找到她。一定要找到她,跟那個什麼莫名其妙鑽出來的男人去爭!」沈穆白微笑起來,走到了桌邊,拿起了蘋果,「一定要把這個帶給她。」
  
  「是個男人。」無玉笑起來,讚賞的看著沈穆白,「可是,穆白,我無處可去啊,你得帶著我。」
  
  「什麼意思?」沈穆白有些驚訝的問著。
  
  「因為~~」無玉這才開始講起了原因。
  
  聽罷無玉的話,沈穆白抽了抽嘴角:「你,你哥還真是下的了手。」
  
  「是啊,我都說他真不是人。」無玉聳著肩無奈的說著。
  
  「嘖,真是麻煩。」沈穆白有些頭痛。
  
  「那就易容吧。還好我會點。」無玉說的簡單。
  
  「易容?」沈穆白更是吃驚了,「你會易容術?」
  
  「是啊。」無玉點頭,武功是不會,但是會很多其他的東西啊。
  
  「那你之前為什麼不易容,招來麻煩?」沈穆白奇怪了。
  
  「易容很麻煩,而且那時候想著有山莊的人保護著。現在不一樣啊。」無玉歎氣,「先易容吧。我猜她一定是去找那個男人去了。」
  
  「是。」沈穆白回答著,語氣裡是失落和隱隱的傷心。
  
  「行了,別這幅樣子。」無玉笑起來,「你在她的心理是有位置的,否則就不會逃了。因為她怕面對你,不敢再接受你的好。怕自己動搖。」
  
  沈穆白猛的抬頭看著無玉,眼裡射出了亮光,急切道:「真的麼?真的是這樣麼?」
  
  「肯定是這樣啊。」無玉笑著看著眼前情緒變化激烈的人,「好了,我們先打聽那個所謂的白水國的王爺來到這裡是做什麼,應該會是在哪。這樣就一定可以找到她。她應該也在打聽他在哪。」
  
  沈穆白的眉頭皺了起來。天渺居然就這樣一聲不吭地跑了,真的如無玉所說她的心理其實是有自己的麼?不管如何,自己都會去追到她。早就說過,會一直陪在她的身邊,不管她去哪。
  
  沈穆白握緊了手裡的蘋果,眼裡射出了堅毅的目光。
  
  天渺,這一生,我都不會放手!



第十七章
  
  就在沈穆白和無玉發現程天渺不見後開始準備去找她時,她已經遠離了那個小鎮,獨自騎著馬走在了路上。雖然無玉有一點是說對了,她是無法面對沈穆白,心很亂而離開,但是卻不是離開他們去找青雲。只是漫無目的的走著。如果此刻離開沈穆白去找青雲不知為何程天渺的心裡真的有種過河拆橋的感覺。
  
  「真是煩死了!」程天渺憤怒的揉了揉自己的頭髮。心裡亂的要死,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啊!正在煩躁時,「救命啊~~畜牲!畜牲~放開我~~~」林子裡傳來隱約的呼救聲。程天渺掏了掏耳朵,不是吧,好像是個小姑娘的叫聲,還夾雜有幾個男人淫蕩的笑聲。
  
  程天渺翻身下馬,往聲音處尋去。
  
  「嘖~嘖~還真噁心。」程天渺看著眼前的一幕,幾個男人光著身子正在晃蕩著,讓人幾欲嘔吐。周圍胡亂丟了些衣服。程天渺拔出柳葉鏢,準確打在那些光著身子男人的額頭上。鏢的前端深深沒入了額頭裡,中鏢之人緩緩倒下,再沒有了知覺。
  
  草叢裡的小丫頭還是沒動。程天渺扭捏湊上前去,「喂~沒死就起來走啦。」看起來只有十一二歲的小姑娘還是沒動,兩眼空洞著無神。胸前的衣服已經被扯開,外面的裙子也被扒了下來。不是吧,程天渺看的心裡有怒氣,這麼小的孩子,這幾個畜牲就想用強的。
  
  但是~~~~接下來。「真是的,想死,在之前就咬舌自盡了嘛,既然沒有就證明你還想活著。」程天渺心情不好嘴巴也毒了起來,絮絮叨叨自說自話,「不想死就起來走了啊,幹嘛要讓男人欺負你?以後你變強悍點欺負男人不就行了?就這樣倒死不活的躺著,以後有個屁的機會啊?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的。再說你還沒有被那啥吧?」
  
  程天渺轉過眼睛不去看地上的那堆白肉,逕直往前走去。找到在原地吃著草乖乖等自己的馬,翻身上馬,慢慢往前走去。程天渺歎了口氣,實在沒什麼心情去管別人了。
  
  片刻。
  
  掏出之前在路上買的小糕點,程天渺塞了塊在嘴巴裡。砸了砸嘴巴,很沒形象的打了個呵欠。眼睛瞟了瞟在身後不遠處的一個身影。喝了口水,再打了個呵欠,不耐說道:「你跟夠了沒?」
  
  身後的人兒沒有說話,還是咬緊牙,踉蹌的跟在程天渺的後面。正是剛才程天渺救下的小女孩。
  
  「你再怎麼跟我也不會要你的,麻煩死了。」程天渺轉頭看著一臉倔強的小女孩,小女孩的臉已經有些髒了,臉上紅一片黑一片,明明走起路來異常艱辛,卻還是一聲不吭死命跟在騎馬的程天渺身後。程天渺翻著白眼,真是,自己又不是慈善家,救了人就要收容人麼?自己的事都還沒解決。
  
  程天渺瞟了瞟身後的人影,再次重重的歎氣,將包袱裡的糕點掏了出來,包好後連同一張銀票丟在了地上,接著夾了夾馬肚子,快速離去。做到這步該夠了吧?
  
  「那個孩子,不會死吧?」程天渺將自己吃過糕點的髒手在馬的脖子上擦了擦,那黑色的毛上立刻起了斑斑點點。黑馬打著響鼻,似乎在抗議。
  
  程天渺卻完全不顧身下馬的抗議,再擦了擦手,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身後。那個人影已經成了個小黑點,似乎倒在地上了?
  
  麻煩!程天渺勒著馬轉過了頭,返了回去。
  
  看到暈在路邊的小丫頭,手上拿著自己丟下的糕點,卻沒有動過的痕跡。程天渺嘴角抽搐,這個死丫頭莫非知道自己肯定會調頭?
  
  拎起昏迷的小丫頭,程天渺無語,這是餓暈了還是累暈了呢?不管這個,先掰開嘴巴,灌點水,再塞點柔軟的小糕點。小丫頭終於悠悠醒轉過來。「自己吃。」程天渺將水和糕點遞給小丫頭,背轉過身去。
  
  身後卻沒有動靜。「哎呀,真是,我不會丟下你的。」程天渺沒好氣說道。
  
  小丫頭終於開始狼吞虎嚥起來。伴隨著被嗆住的咳嗽聲,程天渺撇撇嘴:「慢點吃~說了不會丟下你,也不會有人跟你搶的。」身後吃東西的聲音小起來。
  
  「小丫頭,以後什麼打算?」程天渺蹲下坐在了小丫頭的身邊。
  
  「我不叫小丫頭,我叫顧惜雲。」小丫頭倔強的抬起頭認真糾正著。
  
  「好吧好吧,不管你叫什麼。以後你什麼打算?」程天渺舉手投降。
  
  「以後跟著你。」小丫頭把頭低下來,繼續吃東西。
  
  程天渺嘴角抽搐:「我好像沒欠你錢啊?為什麼要跟著我?」
  
  「因為你救了我。」顧惜雲說的理所當然,「以後你就是我的主子。我的命就是你的了。」
  
  「理由不成立,我要走了。」程天渺無所謂的站起來,就要翻身上馬,「那個包裡的銀子夠你生活了。」
  
  「主子!」顧惜雲大叫起來,一把拉住了程天渺的衣袖不放,「主子,帶上我,你去哪我就去哪。」
  
  程天渺一怔隨即苦笑起來:「去哪?我自己都不知道去哪,怎麼帶你?」
  
  顧惜雲怔住,接著咬了咬唇道:「主子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有什麼不好抉擇的。那我不勉強跟在主子身邊,只是希望主子說個地方,我去那裡等您。等主子處理好事一定要來。」
  
  程天渺愣住了,對上顧惜雲那晶亮眸子裡的堅毅,心中一陣悸動卻無言。眼前執著的人兒,為什麼感覺這麼熟悉?
  
  「主子,好麼?求你了。」顧惜雲緊緊的抓著程天渺的衣角不放。
  
  程天渺伸出手輕輕的摸上了顧惜雲的頭,淺笑起來:「好~~我答應你。」
  
  「那好。」顧惜雲的臉上浮起了燦爛的笑容,「那主子,我去哪等你?」
  
  「一個百花盛開的地方。到處都是花。」程天渺笑起來。
  
  「有那樣的地方?」顧惜雲的眼睛亮了起來,「那一定很漂亮,對不對?」
  
  「是,很漂亮。」程天渺微笑著,「那個地方就在北凌園,你去找吧。有一天,我會來。」會去麼?程天渺在心裡問自己。不知道,心裡其實是沒有底的。萬相谷的人告訴過自己,在北凌國有著那麼一個神奇的地方,滿山谷都是鮮花,奇花異草數不勝數。眼前的孩子需要的是一個希望,那麼就給她這個希望吧。
  
  「好,主子,我去找。我會等你來。你一定要來!」顧惜雲抓著程天渺的衣角殷切的說著。
  
  「好。」程天渺幽幽的回了句,再看了看顧惜雲髒髒的臉和身上更髒的衣服,皺了皺眉,在包袱裡拿出了套衣服,遞給顧惜雲,「去洗了換上吧。」
  
  顧惜雲將衣服接了過來,在身上比劃了下,咧開嘴笑了:「主子,你的衣服真漂亮。」
  
  程天渺一下怔住無言,只是愣愣的看著顧惜雲手裡的衣服。這衣服,是沈穆白為自己買的。
  
  「主子,主子?」顧惜雲擔心的看著眼前失神的人,出聲叫著。
  
  「啊?什麼?」程天渺回過了神不解看著一臉擔憂的顧惜雲。
  
  「主子捨不得這衣服麼?那我不要了。」顧惜雲弱弱的說著,就要將衣服遞回來。
  
  「不,不是的。」程天渺笑耳朵勉強,「沒有那回事,只是突然想起了些事。我們去河邊你去洗洗,我給你守著。」
  
  「嗯。」顧惜雲高興的點了點頭跟著程天渺走了。
  
  為顧惜雲拾輟後,程天渺驚訝的發現,眼前的小女孩長的真是~~真是~~該怎麼形容。漂亮?美麗?妖孽還是銷魂?難怪才小小年齡就差點被人強xx了。
  
  「還是把臉摸髒點。」程天渺在地上抓了把泥就均勻的抹在了顧惜雲的臉上,口中嘀咕著,「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見到你這樣的女子,只會變成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你要學會保護自己,不要輕易地把自己的臉展示給別人看,知道不?」
  
  「嗯。」顧惜雲聽話的重重點著頭,眼裡射出了崇拜的目光,而程天渺卻什麼都沒有注意到。
  
  「一路上小心,記得保護好自己。不要和男人廢話,知道不?」程天渺叮囑了幾句便要離去。沒有問過這個孩子是從哪裡來,之前的又是怎麼一回事。因為她自己沒有說,那何必去多問。
  
  「主子,我一定會找到你說的那種地方,我等你來!你一定要來!我一定會變強,把所有的男人都踩在腳下!」顧惜雲捏著小拳頭認真的說著。
  
  程天渺聽著她最後那句話,笑了。真是個可愛的孩子。後來,程天渺也沒有想到,在這短短時間裡的接觸和無心的灌輸,造就了以後的百花宮宮主——顧惜雲。
  
  兩人告別了,程天渺將馬留給了顧惜雲,而自己又漫無目的的走著。程天渺看著前面的路,心中惆悵,這樣一直走會走到哪裡去呢?
  
  程天渺就這樣,走累了就找地方歇息,餓了就買東西吃。到了鎮子休息後又買了馬繼續沒有目的的走著。直到他的找來才結束了這漫無目的的路途。
  
  但是,讓程天渺沒有想到的是,事情會變成那樣!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05:30 PM

第十八章
  

  程天渺靜靜的坐在樹頂,仰望著天空。蔚藍的天空有小鳥飛過,張開雙翅自由的飛翔著。程天渺歎氣,這已經是離開那兩人的第幾天了麼?不知道。和顧惜雲那小丫頭分開又是第幾天了,也不知道。
  
  時間就這麼渾渾噩噩的過著,程天渺什麼都不去記了。輕輕的靠在樹上,程天渺發出歎息。
  
  「在歎氣什麼?」忽的,樹下傳來了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
  
  程天渺的瞳孔條的放大,是青雲,或者可以說是伊楓魄?
  
  程天渺低下頭,果然看到一身黑色勁裝的伊楓魄站在樹下正微笑著看著她。
  
  「青雲~~」程天渺卻沒有下樹,只是站在樹上低低的喚了聲,聲音裡滿是複雜和矛盾。
  
  「怎麼了?在上面做什麼?是不是在想我?」伊楓魄低低的笑著,足下一點就上了樹站在了程天渺的面前。
  
  「我~」程天渺是想說恩,是在想你。可是這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我可是一直在想你。」伊楓魄笑了起來,撫摩上了程天渺的臉。
  
  程天渺抬起頭對上了伊楓魄的眸子,卻發現眼前的伊楓魄笑的莫測,笑裡有一絲邪邪的感覺。感覺好奇怪,有些陌生。但是確實又是青雲,這是什麼古怪的感覺?
  
  「青雲?」程天渺握住了伊楓魄的手,低低的喚著。
  
  「我很中意你。」伊楓魄卻湊近了來,在程天渺的耳邊吹著熱氣,「真是奇怪,你亂跑,但是我卻可以馬上找到你。我辦完事就立刻來找你了。」
  
  程天渺微微啟唇,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總感覺現在的青雲怪怪的。什麼中意自己?這話什麼意思的?
  
  「你,其實很喜歡我對不對?所以才戴著這個鐲子。」伊楓魄反握緊了程天渺的手腕,看著程天渺手腕上的手鐲眼裡露出了深深的笑。
  
  「青雲?」程天渺疑惑,抽回了自己的手,不知道為什麼眼前的人給自己的感覺很不舒服。這是哪個溫柔的青雲麼?
  
  「天天,來。」伊楓魄笑著又握住了程天渺的手,拉著她飛來了樹。樹下是一匹渾身漆黑的馬,伊楓魄走到馬邊,從馬背上的一個包裹裡拿出了塊玉珮,認真的掛在了程天渺的脖子上。
  
  「這是什麼?」程天渺將脖子上的玉珮拿到手心端詳著,疑惑的問著。流光溢彩的玉珮,上面還有龍和風的花紋。不是凡品,可是,這東西應該是作為王爺的伊楓魄的,而不是青雲的吧?程天渺想到此就要摘下來。
  
  「不准摘。」伊楓魄猛的伸出手握住了程天渺的小手,「這是我送給你的!不准拿下來。」伊楓魄英俊的臉上升起了寒氣,異常認真的對程天渺說著。
  
  「為什麼?這不是你的東西啊,青雲,這是伊楓魄,是王爺的東西對不對?」程天渺很是不解。
  
  「我說不准就是不准。」伊楓魄笑了起來,忽的一把摟過程天渺的腰將她抱上了馬背,再自己翻身上馬,「走,我帶你取個地方。」說罷,夾了夾馬肚,催動身下的馬往前走去。
  
  程天渺感受著背後的溫暖身軀,心裡卻有著說不出的味道。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可是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呢?青雲還是青雲,可是做出的舉動卻真的很奇怪。
  
  「天天。」身後的人忽然抱緊了程天渺,輕輕的說著,「我,很想你。心裡深處非常非常的想你。想的我每天都睡不著,吃飯走路做事都在想你,真奇怪,為什麼會這麼想。」
  
  程天渺怔住,只是愣愣的看著前方。身後的人,在有些微微的顫抖著!
  
  「那時候我看到你抱著我在哭,我好想抱著你告訴你不要哭,我還在。」伊楓魄輕聲訴說著,「我看到你身上有傷,我好擔心。我怕你做傻事,好怕好怕。」
  
  「青雲……」程天渺低垂下了眼睫,眼裡滿是複雜。那個時候,自己真的以為青雲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什麼都不去想,什麼都不想要了。最後還是沈穆白幫她報了仇。穆白!程天渺心驚,怎麼又想起他了!
  
  「但是,現在又能抱到你了,真好啊。」伊楓魄笑著,忽的湊近來在程天渺的臉上印下了一吻。而程天渺卻似乎沒多大的反應,只是癡癡的看著前面。
  
  「天天?」伊楓魄疑惑的看著魂不守舍的程天渺,疑惑的喊著。
  
  「啊?」程天渺回過神,搖了搖頭,「沒什麼,沒什麼。」
  
  伊楓魄皺起了眉,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眼裡的深沉卻是越發明顯。
  
  「我們這是去哪?」程天渺看著前方問著。
  
  「就快到了。」伊楓魄摟著程天渺的腰笑著。
  
  程天渺感受著腰上的大手,心裡沒來由的一陣不舒服。為什麼覺得青雲有些陌生,為什麼會覺得有些不舒服?真是奇怪的感覺。
  
  行了段時間,來到了一個小峽谷的口上。伊楓魄停了下來,翻身下了馬,再把程天渺抱了下來:「到了。」
  
  「這裡是哪?」程天渺疑惑的看著前面,手上卻不經意的甩開了伊楓魄的手。
  
  伊楓魄不露聲色的看著程天渺的舉動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的跟在後面。
  
  「這裡是我偶然發現的。很漂亮是吧?」伊楓魄和程天渺進了峽谷,伊楓魄指著山谷裡五顏六色的鮮花笑著,「看,還有條小溪。」
  
  「嗯。」程天渺淡淡的點了點頭,卻沒有表現出多大的驚喜。
  
  伊楓魄看著程天渺平靜的臉,沒有多說,只是一把拉過了程天渺的手,緊緊的握住防止程天渺的擺脫,拉著她往小溪邊走去。
  
  程天渺張嘴想說什麼,看著一臉高興的伊楓魄卻還是沒有說出口。
  
  「天天,你說我們隱居在此可好?」伊楓魄拉著程天渺走到溪邊,看著周圍如畫的風景開口問著。
  
  「啊?」程天渺一愣,這才抬眼仔細看著周圍。是很漂亮的地方。若是以前聽到青雲這話,應該很高興的,可是現在心裡卻沒有一絲的高興。為什麼會這樣?程天渺在心裡問著自己,卻怎麼也找不到答案。
  
  「啊什麼?」伊楓魄笑起來,一把摟過了程天渺,將她緊緊的抱在了懷裡,在程天渺的耳朵邊低喃著,「知道麼,我早就想這樣抱著你了,想擁有你,想和你在一起,想把你禁錮在身邊,永遠的。」
  
  說完,不顧程天渺驚訝的眼光,重重的吻上了程天渺的唇。急促的吻從唇間再到舍間,伊楓魄慢慢的喘息起來,吻已經不再滿足與唇齒之間,慢慢的滑向了程天渺的臉和脖子。
  
  程天渺微微皺眉,想推開伊楓魄。現在眼前的青雲好陌生,可是他就是青雲啊。對自己做這些事,自己應該不會反感的。可是,心裡卻真實的湧起了一陣排斥。還有他說得這些話,他真的是那個溫柔的青雲麼?
  
  「我想,我是真的愛上你了,女人。」伊楓魄喘息著說出了句話,手已經飛快的撕開了程天渺的衣領。隨著衣服的撕裂聲和程天渺的驚叫聲,程天渺粉嫩的肌膚就暴露在了空氣中。白皙卻透著誘人的粉紅,讓伊楓魄的眼中更是迷戀。
  
  「不對,你不是青雲!你不是!」程天渺掙扎著,想推開身邊的人。青雲不會對自己做這些事,不會這樣!他的口氣也不是青雲!
  
  「我怎麼不是。」伊楓魄邪邪的笑著,將程天渺溫柔的絆倒在地上後壓在了身下。
  
  「你不是!」程天渺驚恐的發現自己怎麼也掙脫不開身上人的鉗制。這個男人的修為遠在了自己之上!程天渺驚恐的發現了這個事實。
  
  「我怎麼是不是?!第一次見到你就踹了我的臉,把我踹下了樹。那時候你才八歲。」伊楓魄笑的邪惡,吻上了程天渺光潔的肩膀。
  
  程天渺怔住,是!第一次見面自己就將青雲踹下了樹。可是,現在在自己身上想進一步索取的人真的是青雲麼?那個純純的愛著自己,溫柔的青雲?
  
  「做這種事的時候可不能分心,女人。」伊楓魄的手覆上了程天渺胸前的柔軟。聲音低沉魅惑,帶著無盡的慾望。
  
  「不!你不是青雲!你放開我!混蛋,伊楓魄!你這混蛋!」程天渺驚恐的叫起來,「你不是青雲!你是伊楓魄對不對?」
  
  「哦?」伊楓魄停下了動作,瞇著雙眼看著身下驚恐的程天渺,隨即笑了起來,「你說的都不對!我是你的青雲,但是也是伊楓魄。」
  
  「什麼意思?」程天渺暫時忘記的驚懼,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意思很簡單。我和他一體了,從身體到精神都是,還有心靈。」伊楓魄笑著繼續吻上了程天渺的脖子,「你以為就我想這麼幹?如果他不同意,早就制止我了。我們兩的心意是一樣的,懂麼?伊楓魄就是青雲,青雲就是伊楓魄。」
  
  「怎麼會?!」程天渺睜大了眼,忘記了掙扎,喃喃的說著。這是什麼意思?兩個人一體了!
  
  「真是可愛的女人,你以為男人會對自己深愛的女人在這個時候無動於衷麼。」伊楓魄手上的動作加快,將程天渺剩下的衣服也用力的撕開,「你要記住,你是我的女人,不准想其他男人!特別是那個沈穆白!」
  
  程天渺眼睛瞪大,掙扎起來:「你給我滾!放開我!我想誰與你無關!」
  
  「你只可以想我!懂麼?」伊楓魄那英俊的臉上全是寒氣,重重的吻上了程天渺的唇。身下的這個女人,早就想要了。日夜的思念,日夜的煎熬讓人都快瘋了。找到了她以為可以辦完一切事情和她隱居。卻沒想到那個男人已經闖進了她的心裡。不可以再任由事情那樣的發展下去。從青雲進入這個身體的時候起,腦子裡和眼前總是會浮現出這個女人的一切,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刻骨。就這麼的深深愛上了這個女人。當兩個意識慢慢的融合在一起後,終於明白,必須去找到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已經讓自己無法自拔。
  
  「我不要想你,你給我滾!青雲!你也是混蛋!伊楓魄你這個禽獸。你們兩都是禽獸!」程天渺憤怒的咆哮著,用力的推著身上的人。可是這一點力氣卻一點用處都派不上。
  
  伊楓魄卻是只邪笑著不說話,青雲一直以來的溫柔此刻受伊楓魄的狂野霸道影響,兩個人此刻的心意是真的一樣。
  
  「你若再這樣對我,我真的對恨你,恨你一輩子。」程天渺停止了掙扎,瞪著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恨聲說著。
  
  「你會恨我麼?傻瓜,你只會愛我。」伊楓魄已經將程天渺身上最後的衣服剝去,迷戀的看著身下白皙完美的身軀。
  
  程天渺不再說話,只是慢慢的閉上了眼。眼角有淚滴幽幽滑落。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是,不會恨他,自己的內心深處其實很愛他,但是,這樣的情況下和他發生關係,絕對不是自己希望的啊!
  
  沒有想像中的暴風雨的來臨,身下也沒有想像中的劇痛。忽然感覺身上涼涼的,接著身上再一暖。是伊楓魄離開了她的身子,再將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
  
  程天渺睜開眼,看著一臉哀傷的伊楓魄愣住了。眼前的人為什麼會這樣的眼神?為什麼又停下來了。
  
  「我真是蠢貨,在這個時候停下來。」伊楓魄喘著氣,坐在了一邊,接著又起身到了溪流邊用水猛澆著自己冷靜。
  
  程天渺咬著唇,快速地穿起了衣服。衣服已經大部分被撕破,只能勉強護住身體。複雜的看了眼在溪邊的男人,程天渺拔腿就跑。這個男人,不是自己心裡的那個青雲,不是!無法面對如此霸道的他!
  
  伊楓魄聽著身後的聲音,轉過了身:「不准拋開我的身邊,不管你跑到哪我都會把你追回來,再禁錮在身邊。」
  
  程天渺充耳不聞,用盡了全力奔跑著。只要跑到谷口,就可以騎著馬離去。不想再看到他們!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以為佔有了自己就是他們的了麼?現在,不想看到他,一點也不想。
  
  「程天渺,我說過你是我的女人!除了我身邊,你哪也不可以去!」程天渺顯然是低估了伊楓魄的修為,隨著一聲爆喝後,伊楓魄已經飄然站在了程天渺的面前。
  
  「讓開!」程天渺冷著臉低喝了聲。
  
  「不可能!」伊楓魄伸出手就要來抱程天渺,「我現在可以不碰你,我可以等到你想我碰的那天。但是,現在你哪裡都不可以去。」
  
  「放開我!」程天渺想躲開伊楓魄的懷抱,卻還是沒有躲開來,唯有在口裡怒喝著。
  
  伊楓魄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身後傳來了一暴怒的聲音:「放開她!她叫你放開她,你聽到沒有?!」
  
  「穆白?」程天渺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怔住了,他,找來了?!
  
  伊楓魄看著程天渺的表情和她那句穆白,臉慢慢的黑了下來,握住了程天渺的手慢慢的轉過了身,森然的看著沈穆白,笑了起來:「你居然沒死?」在辦完事就派人去殺這個男人了。現在他卻安然無恙的站在自己面前。那群廢物,連這點事都辦不好。
  
  沈穆白看著程天渺現在的樣子,心中的怒火更是越來越大。衣服破成了那樣,脖子上,還有那露出的肩膀上全是烏青的吻痕。這個男人,到底對天渺做了什麼?
  
  「你這是什麼表情?你難道沒對她做過同樣的事麼?」伊楓魄笑的邪魅,陰森的吐出了句讓沈穆白僵住的話來。而他也滿意的感覺到了身邊人也是一僵。
  
  「我!我和你不同!」沈穆白的臉瞬間蒼白起來,辯解著,只是底氣卻沒有了剛才那麼足。
  
  「呵呵,不管同不同,你今天都要死在這裡。」伊楓魄放開了程天渺的手,在馬上抽出了武器,快速地迎了上去。
  
  「無玉,快帶天渺走。」沈穆白低聲對站在旁邊的無玉說了句便也迎了上去。
  
  程天渺失神的看著眼前交手的兩人,兩個人都是傾盡全力,招招致命。
  
  「天渺,走。」無玉趕忙來到了程天渺的身邊想來拉程天渺的手。
  
  「滾開!」程天渺卻猛的一把甩開了無玉的手,驚的無玉僵在了原地。
  
  程天渺訝異的看著無玉,再看了看自己的手。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呢?再看看眼前兩個依然在激烈打鬥的人,程天渺的心亂成一團。
  
  打吧,打吧,什麼也不想管了。程天渺皺眉,看著眼前愣住的無玉狠聲道:「衣服脫下來!」
  
  「什麼?」無玉顯然沒適應程天渺的思維跳躍,傻傻的問了句。
  
  「難道你要我穿這樣出去見人?」程天渺怒聲問道。
  
  「是是,啊,不是這意思。」無玉慌了,趕快將自己的外衣脫了下來想給程天渺披上。程天渺卻一把搶了過來自己穿上。而無玉看著程天渺白皙的脖子和手臂發愣。在心裡只有一個感覺,好漂亮啊。
  
  程天渺穿好衣服,沒有再看眼前的人和在不遠打鬥的兩人一眼,急沖沖的就翻身上馬離去。
  
  「女人,你敢跑!」伊楓魄架住了沈穆白的武器,看向了這邊。
  
  「哼!」沈穆白一聽高興的也轉過了頭,無玉還算有點用,知道帶天渺跑了。回過頭卻傻了,因為看到了同樣傻傻站在原地的無玉。
  
  「笨蛋!」沈穆白低咒一聲,收回武器快速地推開。
  
  「沒空和你磨。」伊楓魄也收起武器,施展輕功急忙往程天渺消失的方向追去。
  
  「無玉,我們也走。」沈穆白焦躁的看著伊楓魄追去的方向叫著無玉。
  
  就這樣,三個男人追著程天渺。
  
  程天渺一直逃啊逃。
  
  三個男人一直追啊追。
  
  追過天涯,追過海角。
  
  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愛的辛苦的男人們為程天渺付出再付出。有禍事永遠爭相站出來,有想吃的爭相去買。不是兩人不想打,而是每次都分不出高下。在打的時候,程天渺就已經跑了。
  
  終於,程天渺停了下來,願意和他們說幾句話了。這也讓幾個男人欣喜若狂了。後來,程天渺驚訝的發現,無玉不但釀的酒好喝,用毒的功夫也很牛。
  
  每一次沈穆白和伊楓魄打的不可開交的時候,無玉總是靜靜的用毒將兩人放倒在地。然後殷切的為程天渺倒著茶。因為在前不久他宣佈了也要競爭,他也愛上了天渺。而當事人只是把這句話當個屁給放了。在意這兩句話的人是那兩個男人。
  
  三軍鼎力的狀態正式形成,誰也不肯讓步也不好先出手,怕讓另外一個男人漁翁得利。
  
  據說,程天渺路過的飯館都會發生那種情況。
  
  先是一個漂亮的女子進來吃飯,小二殷切的招呼著,接著黑著臉的三個俊男也跟著進來,坐在了同一張桌子上。吃飯的時候,三個男人都不停的為那個漂亮的女子夾菜。直到女子鼻子裡冷哼一聲,三個男人才開始老實吃飯。而有一次,小二因為趴在地上撿東西,意外的發現桌子底下那叫一個熱鬧。踩來踩去踢來踢去~~而動腳的三個男人對著那女子面上卻笑若桃花,真乃奇觀也~~
  
  吃過飯後,更奇觀的是三個男子同時拿出蘋果遞給女子,都殷切的看著女子。女子一個也沒接,自己掏出了個蘋果吃著走出了門,接著三個男人爭相結賬,順便嘀咕著一些小二聽不懂的話。據有人回憶,話似乎是這樣。
  
  「早知道,當初就不該救你,等你被抓去做面首!」
  
  「再吵,我毒你。上次連拉三天你嫌少是不是?」
  
  「兩個蠢貨,真不知道天天怎麼會理你們。」
  
  「閉嘴,最蠢的人就是你。要不是你,天渺會這樣對我們?」
  
  ……
  
  某天,程天渺走在大街上。身後不遠處跟著三個風華絕代的男人。
  
  「啊嗚~~」一個看起來只有三歲的孩子一頭撞到了程天渺的小腿上,摀住了小腦袋哼唧起來。
  
  三個男人緊張的看著這一切。
  
  「咦?」程天渺驚訝的看著自己邊上的小「生物」,蹲了下來。
  
  「痛痛~~~」小孩子捂著腦袋,眼淚汪汪的看著程天渺。粉嫩的臉還有那嘟起的小嘴唇煞是惹人喜愛。眨巴著亮晶晶的眸子看著程天渺。
  
  「小妹妹不哭~~姐姐的錯。姐姐請你吃糖葫蘆怎麼樣?」程天渺微笑了起來。
  
  「我才不是小妹妹,我是個男子漢!」小孩奶聲奶氣卻堅定的說著,「我才沒有哭。」說罷,捂著小腦袋跑了。
  
  程天渺愣在原地,三個男人急急的衝上來。詢問著天渺有沒有事。
  
  「好,決定了!」程天渺捶了下手,「我要生個孩子,要生個寶貝女兒!絕對不要混賬男人!」
  
  「卡?!」
  
  「啊?!」
  
  「呀?!」
  
  三個男人的下巴都要脫臼了。
  
  「天渺~~我們的孩子一定很聰明。」沈穆白先表達著自己的意願。
  
  「天渺,我對你的心你應該明白了的。」無玉正色,鄭重的說著。
  
  「你們滾!天天,我等這天已經等了很久。」伊楓魄依舊笑的邪魅。
  
  「只是借種而已,隨便你們哪一個。」程天渺大大咧咧的說了句話將三個男人打入了深淵,看著三個男人受挫的樣子,程天渺心情大好哦轉過了身。沒有讓三個男人看到自己臉上的竊笑。
  
  這三個男人啊,都是那麼的深愛著自己。要自己如何是好?穆白的溫柔,伊楓魄也就是青雲的霸道,無玉的無悔付出。明明沒有武功,卻在上次自己被偷襲的時候毫不猶豫的擋在了自己面前。
  
  都是傻瓜,這些傻瓜啊。
  
  讓自己情何以堪呢?
  
  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
  
  在一個清靜的客棧裡。
  
  程天渺住的那間房在深夜,一個黑影溜了進去。不到半柱香,再一個黑影溜了進去,在半柱香時間,又一個黑影溜了進去。
  
  清晨,床上的天渺睡的安穩。而地上是被蹬下去的三個男人睡的四仰八叉。
  
  一個月後,無玉小心的把完程天渺的脈後,臉上沒有表情。旁邊兩個男人都緊張的看著他等待他的答案。
  
  「有了。」無玉忽的咧開了嘴,笑的燦爛。
  
  「哦,我要當爹了!」沈穆白笑著。
  
  「滾!那是我的孩子。」伊楓魄不客氣的就想要動手。
  
  「娘子現在有身孕了,你們要想吵著她就儘管在這動手。」無玉清冷的聲音裡有著說不出的凌厲威脅。
  
  「是女人就生,是像你們一樣的臭男人就打掉!」程天渺冷冷的說著。眼裡那絲淡淡的喜悅卻沒有逃過三個男人的眼睛。但這句話也讓三個人膽戰心驚了好一陣。
  
  「娘子,想吃什麼?是不是想吃酸的?」
  
  「蠢貨,哪有那麼快?」
  
  「都給我閉嘴。」
  
  「卑鄙,居然又用無影毒~~」
  
  「你給我等著,我會報仇的。啊~~~」
  
  程天渺坐在一邊摸著自己平坦的小腹,再看了看眼前的三個絕代男人,笑了。
  
  而有的後話卻是在孩子出生後,沈穆白算過卦後卻大吃一驚。孩子只有一魄,還有三魂六魄在其他地方。唯有將她送與一個地方才會遇到她的機緣,然後三魂六魄才會歸位。故此將她送去了王府。後來成為了九王爺軒轅孤雲的愛妾,也是王爺唯一的愛人。
  
  孩子的名字叫:伊飛雪。
  
  《程天渺番外完結》
  
  
  
黯然的自白
  
  我想,這個世界一切都是虛偽的。
  
  五歲那年,爹和娘去了,去哪了?
  
  所有的親戚都忙著屋子裡進進出出搬東西,我抱著只有兩歲的弟弟,坐在椅子上冷漠的看著這一切。
  
  「這雕花的椅子不錯。」姨媽嘀咕著,一掌把我掀下來,沒有看我一眼,抬起我剛坐的椅子就走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圍安靜了下來。
  
  空蕩蕩的屋子,空蕩蕩的院子。
  
  還有空蕩蕩的人心。
  
  這裡,明天就有人來收走,大伯剛才已經把房契賣掉了。
  
  七月,炎熱異常,可我卻覺得這一年的夏天異常的冰冷。
  
  我抱著銷魂,一步一步的邁出了大門。再也沒有回頭。
  
  這一切,我都會討回來。當我走的腳都磨破了,流出了血,染紅了腳下的土地,我在心裡暗暗地發誓。懷裡的銷魂餓了,他沒有哭,只是睜著晶亮的眼睛看著我。輕輕的拉著我胸前的衣服。我微笑著輕輕的摸了摸他的頭。
  
  這個世界,只剩下我和他了。
  
  懷裡還揣著把爹留下的鋒利匕首,這個是爹留給我們的唯一東西了。因為一直隨身帶著,沒有被人拿去。
  
  轉過陰暗的巷角,眼前一黑,接著是悶熱的窒息感。身子被束縛住了,一張麻袋把我和銷魂套住了,接著腳下一空。哦,被人提起來了麼?
  
  麻袋外的聲音分外的清晰。
  
  「如何?這兩個小鬼長大了那可是妖孽一般的,這樣的貨色哪去找。一千兩?太少了吧?」
  
  「不少了,我們還要把他們養大,至少一年後才能接客了。」
  
  「這,這帳不能這麼算啊……」
  
  「行了……」
  
  那個聲音,我知道,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是大伯。
  
  還有一個,就是抓我們的人罷。
  
  最後安靜了下來,大伯的腳步聲遠去。忽的袋子放了下來,袋口被打開來,一片光明。眼前的是個粗壯的男人,看到我的瞬間,他的眼裡放出來精光。
  
  呵呵,是怕悶死我們了麼。
  
  「大叔。」我咧開嘴笑了。
  
  眼前的男人似乎有些失神,眼裡更多的是貪婪。
  
  「大叔,你的脖子那裡有個髒東西。」我指著他的脖子微笑著。
  
  「是麼?」男人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再看看我。卻還是笑的猥瑣。
  
  「這裡啊。」我低垂下眼,伸出左手摸向他的脖子,他笑了。而我的右手卻握上了懷裡那鋒利的匕首。
  
  急速的抹上了他的脖子。
  
  頃刻,血噴的很高。濺了一地一牆。
  
  他的笑僵在了臉上,眼裡是驚愕。身體慢慢的倒了下去。
  
  我冷冷地看著他漸漸變冷的身體,將匕首在他身上擦了擦,擦掉血跡後搜起了他的身,將所有的錢都拿完,這才轉身抱起袋子裡的銷魂。
  
  這小子居然不怕,只是瞪著眼睛看著我。對我伸出了手:「鍋鍋(哥哥),抱~~」
  
  我露出笑意,抱起了這小子,往前走去。
  
  我會回來,那個時候,一切都將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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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欲血。
  
  我終於不再是以前的我。
  
  我時常在疑惑,我的血還有溫度麼?
  
  只有在看到銷魂那活蹦亂跳的小子時,我才感覺到,自己還是個人,是個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
  
  欠我們的,我都取回來了。
  
  而且,是一倍,一百倍!
  
  那日,在將大伯的頭小心翼翼地切掉後,我用他的衣服擦乾淨了劍,慢慢走在了回去的路上。
  
  路上,一座墳前,一個俊秀的男人抱著塊墓碑,沒有哭,沒有動。
  
  只是抱著。
  
  他的眼裡,只有死氣。
  
  「喂。」我淡淡的開口。
  
  他緩緩地轉過頭,茫然地看著我。
  
  我笑了,指著那墓碑依舊緩緩地開口:「跟我走吧。那裡面的人不想你死的吧。那麼,你就把心死掉,暫時活著肉體吧。」
  
  俊秀的男人跟在了我的後面,於是,這次辦完事還拐了個人。
  
  只是,沒想到拐的人還真不錯,後來成了天機局二當家。
  
  再後來,我似乎想要的到手了,不想要的也都到手了。
  
  生活變得無趣起來。
  
  於是,捉弄我可愛的弟弟成了我最大的樂趣。
  
  他似乎相當享受殺戮的感覺。已經成為了天下第一殺手的他,平時爆的像個小獅子,殺人時卻冷靜的像塊冰。
  
  有時候我在想,這孩子到底想誰呢?
  
  我的居所是經常飄忽不定的。
  
  也許今天在這個城,幾天後就在別的國了。
  
  因為我沒有家,我也不需要家。
  
  靜下來的時候,我喜歡獨自躺在屋頂上喝酒。我自己釀的醉生夢死,看著蔚藍的天空,喝醉酒什麼都不去想。
  
  而這一天,那個臭小子居然把我的酒偷了兩壇!
  
  沒的說了,點暈他,裝載籠子裡,當貨物賣掉去。
  
  熟悉的黑市,依然什麼賣的都有,轉了圈,沒發現自己想要的,租了個攤位拿著小棍等待買主。
  
  第一殺手,還真沒人敢買。無趣啊~不過算了,這樣都已經夠他受得了。
  
  坐在木箱子上吆喝著,真是無聊。忽的一熟人的面孔進入了我的眼簾。
  
  咦?閻王,那小子,上次把錢都輸給我後就沒見到人了。現在出現了,身邊還跟了個女人?!他這樣的人身邊居然會有女人?
  
  「喲,閻王,什麼時候有女人了?」我嬉笑著,卻放肆的打量著眼前的女人。美,這是個美人。但是,她的眼裡什麼都沒有。似乎只看得到空氣,一切都是虛無的一般。忽然,有股衝動,想將這女人的肌膚劃開,看她的血是否是熱的。
  
  忽的,心裡升起了股討厭的感覺。不想和眼前的女人有瓜葛,只是因為覺得事情會變得麻煩。
  
  我讓兩人滾開來別來檔我的生意,儘管我知道,這生意是做不成的,沒人會來買這臭小子。
  
  「多少錢?」一個聲音卻打斷了我的想法。她的聲音很柔,聽起來很舒服。
  
  「不貴,只要一百兩銀子。」我擺了擺手裡的棍子,笑著看她。有意思的女人,我很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麼。
  
  「貴了。五兩銀子。」她接下來的話卻差點讓我一口氣沒上來。
  
  她買走了銷魂,還用了血祭。
  
  血祭的時候,我發現她的血原來是熱的啊。
  
  我知道這是場危險的遊戲,只是後來,沒有想到不但銷魂輸了,連我自己也輸了。
  
  從那以後,我派人密切關注著她,把她的一舉一動都完全的報告給了我。
  
  聽得越多,越是心驚。
  
  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人?!
  
  而我漸漸的感覺到,銷魂那小子的心似乎都在那女人的身上了。
  
  幾乎什麼都難不倒她。
  
  直到她被皇上的人帶走,綁架去了皇宮,囚禁了起來,我才覺得原來她也是個普通的女人罷了。
  
  忽然,很想見見她。
  
  我同意二當家和臭小子去救她,可是她已經被人救走了。
  
  呵呵,皇上身邊的那個和尚居然帶走了她。
  
  她有如此的魅力,居然讓一個和尚都動心?
  
  我更好奇了。我更想見她了。
  
  當二當家帶回她時,我看著她的眼,我怔住了。
  
  因為這一刻,我驚訝的發現,她的眼神已經於以前再也不一樣了。以前的她眼裡什麼都沒有,現在她的眼裡已經有了牽掛,有了期盼。
  
  我以為她依舊是完美的,可是我真切的看到了,一瞬間她的手微微的顫抖。
  
  原來,她也會害怕,她也會無助。
  
  呵呵,有意思。
  
  非常的有意思。
  
  很想摧毀她的牽掛,摧毀她的期盼。
  
  討厭看到她總是一副什麼都不放在眼裡的樣子,卻唯獨對那個小皇帝牽掛的模樣。
  
  那時候,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想那麼做。
  
  後來,明白了。可是,晚了。
  
  當看見她在酒樓不費吹灰之力殺掉了郝三元,而是郝三元自己的心過不了那道檻。也許他早就在等這一刻。而她,卻瞭解把握的如此清楚。
  
  我的心複雜了起來。
  
  愛,這東西是什麼?
  
  我不相信愛,我也不需要愛。
  
  我終於還是讓她和她的男人見面了。當我看到他倆在很多人面前若無其事地擁抱親吻時,我覺得異常的刺眼。
  
  他們為什麼可以如此的信任對方,如此的愛戀對方?
  
  有誰能給我答案?
  
  她中了離心,我早就知道的。
  
  閻王愛她,我知道,銷魂愛她,我也知道。
  
  所以,有的事我想改變。
  
  陪著他們一路去尋找解藥,看著她與他的相依相戀,我的心裡在冷笑。看著銷魂眼裡偶爾的落寞,我的心又一直的下沉。
  
  在取火之精髓的那吊橋上,我產生了幻覺。她笑著對我伸出了手,我拍開了她的手。可是,她再度伸出了手,依舊笑的燦爛。一次又一次的拒絕後她依舊伸出手。
  
  我的心很煩躁,我到底在想些什麼?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幻覺?!
  
  所有的解藥終於湊齊了。她服下後果然暈倒了,因為所有的藥綜合在一起必定會讓人昏睡些日子。
  
  什麼亮劍山莊的人,呵呵,不過都是我提前安排的罷了。很順利的將軒轅孤雲打下了懸崖,還有想阻止我的小閻王。他們怎麼會是我的對手,永遠都不會是!!!
  
  可是,出奇的,銷魂這小子拒絕了我的安排。還說叫我不要逼他恨我。
  
  呵呵,這傻小子,我知道他永遠不會恨我,只是在說氣話。
  
  沒關係,我會等他想通的,這個傻小子。
  
  巫術施展的很困難,但是還是成功了。
  
  她對著我笑,抱著我,喊著另外一個男人的名字。我從來不習慣除了銷魂以為的人和我如此的靠近,更是不會習慣有個人忽然從我的背後抱緊我。
  
  可是,當她那柔軟的身子貼上來時,我只是僵了下,卻很快的習慣了過來。轉過身看著她笑靨如花的臉時,不知為何,我的心豁然開朗起來。
  
  她靜靜地依偎在我的懷裡,我的懷裡暖暖的,更讓我驚訝的發現。心,似乎也在慢慢的溫暖起來。
  
  每次回到木屋,已經習慣有她的迎接,她的擁抱。
  
  當她細細的吻落在我的臉上時,我怔住了。她圈住我的脖子,我配合的低下了頭,吻細細的漸漸加重。很溫暖,很柔軟,很甜。
  
  我驚訝的發現,我的呼吸在加重,在變急促。而我的身體在發熱。
  
  我這是怎麼了?
  
  從來我都覺得,人只分兩種,有用的和沒用的。
  
  沒有男人和女人之分。
  
  可是,此刻,我知道,自己是男人,而眼前的她是女人。
  
  我想要她。
  
  可是,不行,她懷孕了。是那個男人的孩子。一開始我想打掉那孩子,但是看到她迷惑茫然的眼神,忽然覺得她好可愛。覺得原來也有事情可以讓她迷茫讓她不知所措。所以我決定留下了她肚子裡的孩子。
  
  漸漸的,我好像已經很習慣懷裡有個柔軟的人兒,習慣每天看著她的笑。更習慣每晚擁著她入睡。
  
  我好像不捨得放開她了。
  
  和她在一起的感覺,就是家的感覺麼?
  
  原來,家是這樣的感覺啊。
  
  好像,很讓人感到舒心,很溫暖。
  
  銷魂回來過。第一次他還是抗拒成為她心裡的那個他。
  
  第二次卻是我拒絕了他。
  
  因為,我明白,自己已經捨不得放手了。
  
  我怔怔的看著趴在桌上睡著的人兒。輕輕的撫摸上她的髮,她的臉,她的唇。
  
  我想,就像二當家說的,我的心裡,已經住進了個人。
  
  這個人,就是她。趕不出去了,我也不想趕出去。
  
  我突然怕了。我心裡在害怕,怕她突然的醒來,知道我不是他。
  
  會恨我,會離開我。
  
  我找了十九想讓她永遠也醒不來。
  
  可是,我也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有因果。
  
  該來的還是會來。
  
  那日拿著黑色的鮮花回到屋,我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我的心不斷的往下沉,因為我看到了她眼裡一閃而過的疑惑。
  
  該來的總會來的。
  
  這些日子,我想我是幸福的。
  
  我知道了愛是什麼,也知道了幸福的感覺是什麼。
  
  我故意告訴銷魂那小子我會帶她去靜山,我知道,軒轅孤雲即使知道是陷阱也會來。他一定會來。
  
  因為,換作是我,我也一定會去!!!
  
  只是,這次不是陷阱。
  
  是我的賭博。
  
  靜山下,那個孩子給她的草編製的蟲子,我知道那是什麼,但是我依舊買給了她。那個是清醒神志用的。但是,還有另外一個用途。
  
  我背著她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我的嘴角扶起的是真實的笑。她懂麼?
  
  夜晚,寺廟分房而睡。我知道軒轅孤雲定會去找她,我也知道她已經隱隱的清醒過來。
  
  在軒轅孤雲離去不久後,我就從窗戶翻身進去了。
  
  我很高興,真的很高興。她想起來了一切,卻依然把床讓開了半邊讓我上去。我緊緊的摟著她,我知道,這也就是我最後的擁有了。
  
  心裡高興,卻苦澀著。
  
  聽著她沉穩的呼吸聲,我湊在她的耳邊低低的輕喃:「我愛你,飛兒,我——黯然愛你,真的很愛你。」
  
  她聽不到,她也感受不到。
  
  我愛上了她,我放不下了。
  
  早上醒來,我又聞到了她房裡有著淡淡的血腥味。
  
  我知道,她已經將巫術完全的破解了。
  
  可是,我依舊裝作不知道。因為,只有這樣,我才可以多抱會她,多牽會她的手。多和她在一起些時間。
  
  一路走來,吃的飯菜裡,我都知道,那是被人動過手腳的。有些東西在體內聚集著,但是我已經不在乎了。
  
  終於到了看日出的那個山峰,我搭著帳篷。她蹲在帳篷後的火前,我看得很清楚。她把草蟲撕碎,將裡面的草揉碎抹在了自己的唇上,然後將草丟進了火裡。
  
  這場賭博,我會輸麼?
  
  她熱切的吻著我,我更熱切地回應著她。
  
  她永遠也不會知道我現在的心吧。
  
  我靜靜地在帳篷裡摟著她,感受著她的溫暖和柔軟。真想,就這樣一直抱著她,到永遠。
  
  我隱隱的知道,我會輸。
  
  輸的徹底。
  
  可是,出奇的我的心卻異常的平靜。
  
  果然,日出的時候,該來的人都來了。
  
  我笑著威脅會和她一起跳下去。
  
  可是,我知道,自己捨不得。我死一萬次,我也捨不得她死一次。
  
  所以,自然地,我讓她她一直藏著的匕首插進了我的胸膛。
  
  我不疼,我一點也不疼。
  
  我只是靜靜的看著她,輕輕的笑了。我想伸出手摸她的臉,可是她偏過頭。哀傷瀰漫了我的心我的眼。
  
  我還是徹底地輸了,呵呵。
  
  她終於沒有偏過頭,我摸到了她的臉。
  
  「我愛你。」我輕輕地說著,這是用我自己的身份在說。此刻的我不是誰的替身,不是!我就是我!!!我是黯然!!!
  
  她的眼裡閃過一絲驚訝。
  
  她在吃驚?覺得我這樣的人不可能愛上她還是覺得我根本就不會有愛?
  
  我也以為自己不會有愛,以為自己不會愛上別人。
  
  可是,那是以為。不是真實的。
  
  飛兒啊,我的飛兒。
  
  我說過,你要什麼我都會給你。即使,我的命。
  
  我伸出了手握住了她那柔軟的小手,幫助她將匕首全部插入了我的胸膛。
  
  此刻,我的心似乎有那麼一點點的疼。
  
  呵呵,原來,我也會有心疼的感覺。
  
  再見了,我的飛兒。
  
  我輸了,輸的徹底。
  
  我不捨的微笑看著她驚訝的眼。是,我輸了。但是,我會很卑鄙的在她的心裡留下了我的位置。
  
  這就是我!
  
  我張開雙臂,往後仰去。
  
  臉上卻依舊微笑著,灼灼的看著她。
  
  我這樣任性殘酷的滿足她的願望,她的心裡就永遠都會有了我的影子。
  
  呵呵,就是這樣。
  
  驀的,她居然對我伸出了手!是想抓住我!
  
  哈哈,我想狂笑。夠了,這一切都夠了!
  
  她的心裡果然有我了。
  
  她的臉漸漸的消失在我的視野裡,周圍全是陰冷的風聲。可是,我的心裡卻是溫暖的。
  
  我永遠記得她的那句回答。
  
  下輩子,下輩子願意和我在一起麼?
  
  下輩子?人有下輩子麼?
  
  如果有呢?你會和我在一起麼?
  
  這個問題啊,哈哈,考慮下吧,要是下輩子你是第一個讓我看的順眼的男人,我就和你在一起。
  
  這個問題是她清醒後自己認真的問的。
  
  自己會永遠記得這個答案。
  
  我慢慢的墜了下去,其實這點高度我不會死。還有我的心臟的位置不是在左邊,而是在右邊。
  
  我想我是卑鄙的。
  
  但是,那又如何呢?
  
  這一世,看來我真的爭不過軒轅孤雲了。
  
  哼!可笑,只是因為他比我早遇到她。
  
  那麼下世,自己一定會第一個遇到她。
  
  所以,我下了崖,哪也沒去,而是去了一個我認識的人那裡。他是個瘋子,但是他是個玄乎的瘋子。似乎知道了太多天機,透露了太多。現在全身是膿瘡,每天都必須泡在藥壇裡減少痛楚。
  
  我靜靜地坐在他的門前三天三夜,只為了求他一件事。
  
  讓我下一世比任何人都先遇到她。
  
  第四天,門終於開了,他披頭散髮的出來,一臉的怨恨。
  
  「下輩子再還你。」我自然知道我要他做的事情會要了他的命。
  
  「你下輩子就他媽的能活四十,你也要這麼幹?老子的債你能在四十前還清?!」他憤怒的咆哮著,可是我卻笑了。
  
  「四十夠了。」
  
  「他媽的,你才是個瘋子!老子瘋不過你!」他狂罵著,卻是答應了我的要求。
  
  我笑了,閉上眼笑了。
  
  下輩子,她是我的。
  
  逆天改命付出的代價我知道,但是我不在乎。
  
  我愛她,我沒銷魂那臭小子那麼高尚。所以,我要用自己的方式去搶。
  
  即使,世間上所有的人都會罵我無恥,罵我卑鄙,罵我瘋狂。
  
  我不在乎。
  
  我只在乎她。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05:37 PM

閻王(閻焰)番外
  
  我是名殺手。
  
  是月閣排名最末的殺手。
  
  月閣是天下第二的殺手組織。
  
  我排名最末不是因為我武功最差,也不是因為我最不夠冷靜,更不是因為我殺人殺得最少。
  
  因為我最喜歡的是品嚐美式,其次才是殺戮的感覺。
  
  我殺的人很多月閣是不知道的。
  
  因為,沒必要讓他們知道。
  
  我對排名沒有有點興趣。所以我排在最後,第四十九名。
  
  當我每次看到前面的四十八個人為了爭奪自己上面的排名而背地裡下狠手時,我是抱著看笑話的態度的。第一名那位置每年都在換人,以前的第一要麼死了要麼殘了。再有新的殺手加入,我依舊保持著讓別人超越的那半調水平。永遠不會有人來覬覦我這個位置。我很輕鬆。
  
  那時候,江湖上的人還不知道我。
  
  那時候,我的名字也不叫閻王。
  
  只是,有那麼一天,我站在一株很高的樹上,仰望著那湛藍的天空,心裡很舒服。
  
  忽然,那一瞬間,我膩了現在的生活。
  
  不想再過這樣無趣的生活了。
  
  我要脫離這個組織,我要走遍天下,吃盡所有的美食。
  
  要脫離這個組織,除非死。
  
  但是,我不想死。
  
  所以,他們就必須全部死。
  
  當我的劍無聲的刺入他們每個人的胸膛時,他們的表情真的都非常的精彩。
  
  怎麼形容呢?四十八個人就有四十八個表情,但是,唯一有一點共同點就是都有震驚。
  
  負責人們也被我一劍了結了。
  
  一夜之間,月閣消失了。
  
  後來,人們叫我閻王。
  
  這名字,說實話,我一點也不喜歡。
  
  我成了一個獨來獨往的殺手。
  
  殺手之間,沒有什麼情誼友誼。
  
  因為那是很可笑的,那是殺手致命的弱點。
  
  殺手沒有牽掛,那才叫殺手。
  
  所以,我殺了其他人,但是沒人會對我報復。
  
  真輕鬆。
  
  我認識的幾個人,知道了這件事後,居然都是笑,笑我怎能告,一夜之間殺了那麼多人,就因為自己一時的想法。就因為自己突然倪了的想法。
  
  他們懂個屁!
  
  那不是一時的想法,那是我的理想。
  
  因為世間上一切的東西對我來說都是假的,唯有美食是真的。在吃進去的瞬間,讓我覺得很愉快,很舒服,也很享受。這根殺戮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接下來的日子,我過的很懶散,很舒服。
  
  「閻王,你在幹嘛?」我躺在樹上瞇著眼睛回想著剛才燒雞的味道時,一個冰冷的聲音突兀的打斷了我的思緒。我不爽的看著樹下,這聲音我記得。是黯然。
  
  對黯然,我只有一個定義。
  
  他就是個變態。
  
  其他的,沒了。
  
  「關你什麼事。」我不耐煩地回答著。眼前的人又戴著那張破面具,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來,賭一把,我手癢了。」黯然嬉笑著對我說。可是,我對賭博沒興趣,所以我縮回頭,翻個身繼續睡覺。
  
  「我房裡有剛買的趙記叫化雞,還有兩壇醉生夢死。」黯然的聲音輕飄飄的傳到了我的耳朵裡。
  
  下一瞬間,我站在了他的面前,認真的跟他說:「那走吧。」
  
  事後,我一想起他當時眼裡有絲狡黠的笑意。
  
  東西是吃了,酒也是喝了。
  
  但是我把手上的錢全輸了。
  
  這個無恥的人,居然出千!
  
  更無恥的是,這個人居然仗勢著武功比我高,把我裹成團丟了出去。
  
  真倒霉。我抽了抽嘴角,這個王八蛋,就是喜歡這樣捉弄人。
  
  其實,我知道一點,他比我可憐。
  
  至少我有自己的理想,吃盡所有的美食。
  
  而他,什麼都沒有。
  
  所以才會做出這些無聊的舉動來。
  
  沒錢了。可是我肚子餓了。
  
  走在許城的街道上,我聞到了股從來沒聞過的濃烈香味。
  
  這家店賣的是什麼?新開的,我從來沒見過的。
  
  好香,好想吃啊。
  
  可是,我沒錢。
  
  我雖然是殺手,但是,我不是那種沒品位的殺手,儘管餓,但是我不會去搶。
  
  所以,我靜靜地站在門口,看著那家店。
  
  正在我發愣的時候,一個柔柔的聲音從我的旁邊傳來。
  
  「想吃?」
  
  「沒錢,」我老實的回答。
  
  「跟我來,免費吃。」這個女子丟下了句話就走在了我的面前。
  
  有免費的,為什麼不吃?
  
  所以我跟了上去。
  
  這一頓,我吃得很舒服。因為確實很好吃。
  
  但是,我知道,吃人家的嘴軟。也知道交易這個詞的意思。
  
  所以,我靠在了椅子上靜靜的問她:「說吧,想讓我做些什麼?」
  
  「好吃麼?」她卻這樣問我,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好吃。」我笑了,我說的是實話,因為真的很好吃。所以我吃了那麼多。
  
  「做我的貼身保鏢,隨時來吃,免費。」她的話我重點放在了後面兩個字。因為我現在沒錢。
  
  「好。」我答應的乾脆。
  
  這一刻起,我不再是殺手。
  
  但是,不是因為我有了牽掛,而是因為我找到了份不同於殺手的差事而已。
  
  這和後來因為我有了牽掛而不再是殺手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這個女人身份應該很不一般。因為,我感覺到周圍有幾個身手都不差的人隱匿著,似乎都在保護著他的安全。她的穿著讓我明白她很有錢,現在,有一點可以肯定,至少在吃的上面,我不用為錢煩惱了。
  
  那天,她想隨便出去走走。
  
  所以我跟在她的身邊一起去了。
  
  走到城門口,一家餛飩店吸引了我。店很小,就是擺在路邊的小吃攤而已。但是卻很香。
  
  我沒有再動,只是看著那攤位。向她無聲的傳達著一個信息。
  
  那就是,我想吃餛飩。一個月還不到,月錢還沒有發給我,我沒錢,所以只有等她請我。
  
  她看著我的樣子,笑了,笑的柔柔的。
  
  一瞬間,我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但是我掩飾的很好,她沒有看出來。
  
  儘管我知道她會請我,但是我還是先小心而無恥的說:「我沒錢的哦。」
  
  我如願的聽到她的話:「沒讓你出,我請你好吧?」
  
  小攤的老闆用那種很奇怪,很讓我不舒服的眼神看著我。
  
  這感覺,真討厭。
  
  但是,我不知道那眼神是什麼意思。只是單純的覺得讓我不舒服而已。
  
  老闆剛把餛飩做好端來,可是有該死的刺客浪費了食物。
  
  我恨啊!
  
  所以我快速地解決了他們。
  
  再回到桌前時,我卻無語了,那美味的餛飩全變黑了。不能吃了。
  
  就在我惋惜地看著那些餛飩時,以為再也吃不到時,她卻挽起了袖子,包起來餛飩。
  
  我很驚訝,她這樣的身份居然會包餛飩?!但是我沒有問,只是靜靜地在一旁等候著。
  
  當我吃著她包的餛飩時,是再次驚訝了。很好吃,真的很好吃。
  
  如果跟在她的身邊一直都有這麼好吃的東西的話,那我就暫時一直跟著吧。
  
  我冷眼看著王府的一切。
  
  她是個小妾,可是,那個王爺卻不是將她當妾。
  
  對她的寵愛,似乎已經不再正常了。
  
  於是,我對那個九王爺也下了個定義。
  
  他是個變態。
  
  黯然是變態,這個人也是個變態。
  
  這一瞬間,我忽然將兩人比較起來。
  
  兩個人,誰更變態一點呢?
  
  當她讓我點住七王爺的穴道後,我看著她的所作所為,又吃驚了。
  
  她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呢?
  
  我第一次對一個人起了興趣。
  
  這可是很奇怪的,因為我通常只對美食感興趣,現在卻對一個人感了興趣。
  
  狩獵的那次,她受傷了。
  
  因為我被一群人拖住了。
  
  我很生氣,非常的生氣。
  
  我覺得她受傷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及時趕到。
  
  她卻說不晚,至少他們還沒有死。
  
  越這麼說,我的心就越煩躁。
  
  所以,我下了狠手,從來沒有過的狠手。
  
  但是差點讓我瘋狂的是,她受了重傷,她為九王爺擋了那致命的一鏢。
  
  我第一次知道了憤怒是什麼感覺,原來是這樣的。
  
  她一直昏迷著,四天三夜!
  
  九王爺一直守候在她的床前,我一直守候在門外。
  
  終於,她醒來,我放下心來。現在,可以去睡個好覺了。
  
  我時常看著她和九王爺在一起的樣子,覺得很好看,很舒服。因為我突然發現,這兩個人在一起,給人的感覺居然是溫暖的。
  
  那天她問那個丫鬟小舞,說她不在了,小舞會怎麼樣,小舞說會跟她一起去。
  
  沒有問我,也許她知道,問了也不會有答案。
  
  =?當她把七王爺送的那塊玄鐵令給我時,我有些驚訝。我拿著那塊沉甸甸的東西去找了天下第一劍師。我要求在劍柄上給我打一個餛飩的形狀。
  
  只是因為,餛飩在那個時候似乎就留在我心裡了。或者,更精確的說,是那件事,還是她那個人?
  
  我帶著她去了黑市。
  
  後來的後來,我一直在後悔。
  
  後悔帶她去,後悔讓她遇到了那個人。
  
  遇到那個變態。
  
  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她與銷魂定下了血祭。
  
  後來,我知道了。
  
  她的眼裡這個時候什麼都不在乎,能用的就一定要充分利用。
  
  那晚,銷魂來了。
  
  原來是接了樁要殺她的生意,自然,這筆生意是沒辦法做下去了。
  
  他那我撒氣,我們還手。
  
  不知道為什麼,我想這是我該做的。
  
  我沒有告訴她,可是她卻知道了。
  
  晚上,回到屋裡,桌子上竟然全是療傷的聖品。還有吃的!
  
  我吃了塊,笑了,因為有她的味道。很好吃。
  
  銷魂那混蛋進來卻都不敲門,搶了一塊我的紅豆酥。
  
  那時候,我還沒有發現他已經變的微妙的心思。
  
  也沒有發現自己變的微妙的心思。
  
  當銷魂那個混蛋罵我是面首時,我怒了,心裡卻還是驚了。
  
  因為,我發現,自己居然不是很反感這話。
  
  我,這是怎麼了?
  
  與銷魂,還有她一起吃火鍋時,我報復的罵了銷魂是面首。看著暴怒的他,我心裡很爽。他憋屈,他不能重複我罵的話。
  
  她在此刻卻笑了。
  
  我愣了,因為,我感覺到。
  
  現在她的笑,是真實的。
  
  原來,看到她發自內心的笑,我的心裡還是很舒服的。
  
  那天,一起去花會。
  
  夏碧靈來了,她是想來刺殺她的。
  
  我不想在她面前殺一個我認識的人,我怕,怕她會覺得我不好。
  
  所以,事後,我悄悄的殺了夏碧靈。
  
  對她有威脅的,即使是只有一點,我也會抹殺。
  
  可是,在我剛明白我的心思後,她卻被人帶走了。
  
  我沒能阻止這一切。
  
  所以,我應了她的話,我決定依舊待在九王爺的身邊,陪著九王爺去接她回來。
  
  只是,後來,我沒有想到事情會那麼的複雜。
  
  她被人帶走了。
  
  最後,卻是落到了黯然的手裡。
  
  我得知在一起的那一刻,我的心裡深處一直覺得不安。
  
  但是到底為什麼不安,我卻說不上來。
  
  離心。一路找解藥。
  
  我每次看著她和九王爺在一起的柔柔的笑容,就覺得很舒心。
  
  這份舒服的感覺早就超越了我吃美食的那份舒心。
  
  我忽然明白,我是喜歡上她的笑,喜歡上她了。
  
  但是,我只想看著她的笑。
  
  因為,我知道,我不是那個能讓她露出真心笑容的人。
  
  所以我就站在遠處看著她的笑容就夠了。
  
  在北凌國的禁地裡那座吊橋上,我知道那是夢。但是那夢,真的讓我笑了。做個這樣的美夢也真不錯。
  
  我的不安終於印證了。
  
  黯然是個變態,我早就知道的。
  
  可是,他的突然出手讓我猝不及防。
  
  不過,我沒死,九王爺也沒有死。
  
  我們回去找她了。
  
  當我看到黯然對著她露出的笑容時,我有些幸災樂禍。
  
  如此強悍的一個變態,居然把自己賠了進去。
  
  他掉下懸崖的那刻,我的心卻有些痛了。
  
  這個狡猾無恥的人,居然用這樣的方式在她的心裡留下了位置。
  
  真想將他千刀萬剮!
  
  因為我嫉妒了!!!
  
  我也想在她的心裡留下位置,哪怕是一點點,就那麼一點點!!!
  
  她和九王爺走了,我沒有去送。
  
  因為,我還一時接受不了她就要這樣離去。
  
  我再也看不到她的笑了。
  
  其實,這樣也好,至少我的心暫時不會痛了。
  
  讓這裡休息一下也好,我輕輕的撫上了我的胸膛。
  
  留下了幫銷魂段日子,我就準備離去了。
  
  繼續走吧,天下的美食我還沒有吃盡。
  
  不過,夜深人靜的時候。
  
  我還是會想她,深深的想她。
  
  
  
銷魂番外
  
  有時候,我在想,這世界上一切的算事都是注定的。爹和娘在我很小的時候就不見了,我從來沒有問過老哥,我知道,問了沒有任何的意義。而現在,有老哥在就行了。
  
  老哥的脾氣似乎相當的冷漠,但是我卻老是火暴,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我不喜歡約束,我也不喜歡操心很多事。
  
  所以我總是獨來獨往。
  
  老哥自己有個殺手組織,但是我沒興趣,我幹掉什麼人只喜歡自己去。
  
  有一次,我去殺個男人,可是那個男人看著我的臉居然笑得很噁心,嘴裡還說這什麼死在我的手裡是他的幸福。
  
  我靠!
  
  他媽的,我在想,我是不是被人調戲了?
  
  所以利落的殺掉那人後,我就在那間屋子裡對著銅鏡,小心而認真的在自己的臉上劃了道十字的傷疤。
  
  回去後,老哥死盯著我那道傷疤,那陰冷狂暴的怒氣讓我都哆嗦了下,我連忙解釋是我自己劃的,他將信將疑的。我只好老實的將原委說了出來。
  
  果然,他就差點笑得在地上打滾了!
  
  混賬老哥!
  
  我生氣,我記仇。
  
  所以,有一天我偷了老哥最喜歡的醉生夢死。
  
  就在我在屋頂上喝的不亦樂乎的時候,他就像個鬼魅一樣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接下來,我眼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最好,我只是在祈禱著,別把我賣去當面首。
  
  當我醒來時,我憤怒的發現,自己被下了血祭。
  
  該死的老哥,你這次又想玩什麼?
  
  起憤怒的四下查看,沒有看到其他的人。也是,每次幹完這種事,他都閃的遠遠地。
  
  「媽的,誰幹的!」我氣憤的怒吼著。
  
  這是誰幹的,和我一體,想讓我做保鏢?想得美!我每天在身上戮幾個窟窿,我叫他痛不欲生!後悔做出這樣的決定!
  
  當我怒吼著問誰和我說一體時,一個柔柔的聲音傳來。
  
  「是我。以後,你就是我的男人了。」
  
  我愣了,看著眼前較小漂亮的人兒。和我一體的人就是她!!
  
  整個人給我空靈的感覺,我的怒火居然一下就下降了。
  
  她的話什麼意思,我以後就是她的男人了。
  
  媽的,我是不是又被調戲了啊?
  
  我在心裡認真的想。
  
  接下來心裡的感覺又複雜的很。
  
  和我一體的人?我的女人?我要保護的人?
  
  我問她是不是想要我保護,她就回答自己已經有了個稱職的保鏢,就是那個破閻王。
  
  我有些挫敗感,還有點被耍了的感覺。
  
  我只是罵了句神經病就跑了,因為我不知道個這麼面對這個女人。
  
  晚上,我就驚訝了。
  
  原本我接了筆生意,殺一個女人,殺九王爺府上的一個小妾。
  
  這個簡單嘛。對於殺人,有錢拿,我是不會管對方是男人是女人或者不男不女的。太監我也殺過。
  
  結果越是靠近王府,心裡那陣愉快感越是強烈,下身燥熱的感覺讓我有些疑惑。這感覺~~好像是……
  
  在王府的屋頂上,我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媽的……」我低低的咒罵著,那個女人在和人行魚水之歡!!!所以我能體會到。賤人!我心底的怒氣滔天。不是說是我的女人麼?現在居然和其他的男人做你有的事!更讓我想不到的事血祭不知感受到對方的痛,居然還有對方的快感也感受的到!
  
  「她是九王爺的小妾。」閻王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儘管我心裡已經隱約知道了這個答案,可是我仍然很生氣。
  
  所以,我對閻王撒氣了。
  
  我打了他一掌,這小子居然沒還手,只是硬接了下來。
  
  活該,打的你吐血。
  
  不能找她只有找你這小子撒氣了。
  
  我心裡的怒氣稍撒出去了點,在夜色的遁走了,現在,要去幹掉我的僱主了。
  
  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
  
  殺她等於自殺。
  
  我幹掉了僱主,又回了王府。
  
  卻見到閻王那小子在吃糕點,那陶醉的樣子讓我無語。
  
  我搶了塊,味道不錯。可是我看到閻王那小子緊張兮兮的樣子,我有些疑惑。這糕點有什麼特別的麼?
  
  很快,我發現了都端倪,這小子,對那女人似乎不只是對僱主那麼簡單啊。
  
  這回終於換我調戲人了。
  
  一口一個我的女人,哈哈,氣死他。
  
  只是,後來我沒有想到,陷進去的人不只他,還有我。
  
  我在暗處靜靜地看著她游刃有餘的幫那個小王爺處理掉了很多棘手的事情,心中也對她好奇起來。
  
  只是,那以後晚上我都不會靠近王府了。
  
  我討厭那種歡娛的感覺。
  
  那個女人在和其他的男人歡好的感覺,我很討厭。
  
  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自己的心都已經起了微妙的變化。
  
  現在想想,我還真是蠢。
  
  如果在那個時候我就發現了自己的心,是不是後來事情就不會演變成最後的那樣?
  
  我罵了閻王是面首,我看他生氣的樣子,覺得很有意思。
  
  第一次,他為了食物以外的事在生氣。
  
  可是,他真的在生氣麼?
  
  我在外面的大樹下蹲在看著他們吃火鍋,真香。所以我也跑下去湊熱鬧了。
  
  味道還真不錯,這是女人做出來的東西?
  
  該死的閻王居然敢反罵我是面首,我就來吃頓飯就這樣說我,氣死我了。可是我居然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這個時候她卻笑了,我看著她的笑居然一時癡了,腦子一瞬間變得空白起來。
  
  我的心,在這一刻忽然亂了。
  
  我怕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些什麼。
  
  所以,我立刻離開了那裡,想逃開讓我心亂的地方。
  
  但是,心裡卻有些不捨,因為想再看到她真實的笑容。
  
  於是,我接生意,都有意無意地接在她周圍的。但是對閻王,我卻可以正大光明地說我是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才潛伏在她的身旁。
  
  閻王無話可說,我自己也覺得這是最好的解釋。
  
  但是,那次,我忽然發現,這個解釋有些行不通了。
  
  在李縣,她被兩個蠢貨抓走了。
  
  我氣壞了,王府的那群影衛真是飯桶,人都被弄暈了才想著出來救人。
  
  所以我狠狠地揍了他們,如果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我真的會把他們都殺光。
  
  人我是救到了,我抱著她柔軟的身體,閻王就站在我面前,我居然都捨不得放手,捨不得將她交出去。
  
  那一刻,我知道。
  
  我的心淪陷了。
  
  但是,我不願意承認。
  
  所以,我裝,我裝著是為了我自己的命我才這樣。
  
  我看到閻王聽了我的話那懷疑和牽強的表情,但是他卻說不出到底是哪裡不對勁。
  
  這一瞬間,我忽然很感謝有血祭這個理由了,或者說接口更適合。
  
  我一直在默默地關注著她,怕她有危險。
  
  她被皇帝的人帶走了,我急,我心裡很著急。
  
  所以,我去找了老哥,我要去救她。
  
  她在那個小王爺的身邊很開心,我就在想,等救了她,我會把她送回那個男人的身旁,讓她一直開心。
  
  可是,我去晚了。
  
  她被一個人帶走了。
  
  後來,我知道是皇帝最信任的一個和尚。
  
  和尚帶走她做什麼?
  
  然後我找到她後,卻是嚇了一跳。
  
  那個臭花和尚!
  
  他居然也想打她的主意,門都沒有!!!
  
  我背著她走了,她靜靜地趴在我的背上,我覺得背上的人好柔軟,好溫暖。
  
  我喜歡這樣的感覺。
  
  很快就到了崖頂,我在心裡忽然有個奇怪的想法。
  
  為什麼這個崖頂這麼快就到了?
  
  可是,我沒能送她回去他的身邊,二當家奉老歌的命偷襲了我,帶走了她。
  
  老哥想做什麼?
  
  回去後,我明白了,老哥對她起了興趣。
  
  因為老哥很無聊。
  
  開始覺得是這樣,但是後來,似乎已經不是。
  
  我每天默默地守在她的周圍,我擔心她,想關心她。
  
  但是我說不出口,我只有在暗處看著。
  
  我常看到她失神的看著窗外,我知道,她又在想他了。
  
  她一直以來都是完美的,似乎什麼事都難不倒她。
  
  但,老哥似乎是個更完美的人,所以難住了她。
  
  完成了老哥莫名其妙的任務後,她終於和他見面了。
  
  他來接她了。
  
  他來的很引人注目,一身黑衣,迎風飄揚。
  
  和她在夕陽下擁吻,沒有顧周圍人的詫異眼神。
  
  心有些刺痛,但是卻覺得這樣的畫面真的很美。
  
  因為,她不會對我那樣笑,也不會那樣擁抱我,吻我。
  
  永遠也不會。
  
  她要的,我給不了,所以我就在一旁看著就好。
  
  但是,老哥卻想把原本屬於軒轅孤雲的一切奪過來給我。
  
  他是什麼時候知道我的心事的?
  
  為什麼我不知道?!
  
  在她服下第一個解藥時,我和她的血祭結束了。
  
  我的心裡在隱隱作痛。
  
  我和她再也沒有了任何的聯繫了麼?我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理直氣壯的擋在她的面前,說這是為了我自己的生命。
  
  呵呵,再也不能了。
  
  我和她之間的聯繫,斷了。
  
  老哥的眼神裡有擔心,我卻笑著搖頭,示意他不要擔心。
  
  雖然找解藥遇到了些麻煩,但是終究還是找齊了。
  
  那晚上,老哥問我要不要她,我拒接的很乾脆。
  
  不要。
  
  因為我要的不是真實的她,我也無法讓她那麼開懷的笑。
  
  可是,為什麼老哥還要那麼做,將閻王和軒轅孤雲打下了懸崖,帶走了她。
  
  讓我想通了去找他。
  
  我也想能想通,但是我想不通。
  
  我喜歡她,我愛她,但是不想被她當成別人愛。
  
  我要的是她真實的愛,但是我要不到。
  
  所以,我再去找了老哥,希望他放了她。
  
  老哥沒有答應,只是再一次問我要不要她。
  
  我還是拒絕,因為,在我的定義裡,愛不是那麼回事。
  
  而她懷孕了,老哥居然想打掉她的孩子。
  
  走前,我曾質問他,為什麼?為什麼想打掉她的孩子,他卻回答不上來。
  
  我的心裡隱隱的不安起來。
  
  我找到軒轅孤雲和閻王,他們果然沒有死。接下來,他們要做的自然是將她帶回來。我的心很矛盾,很難受。
  
  因為這樣,兩邊總會交手。
  
  我再次去找了老哥,想帶她走,至少可以先將她帶出來,再破解她的巫術。這樣就可能避免兩邊的衝突了。
  
  讓我驚訝震驚的是,老哥拒絕了。
  
  看著老哥眼裡的執著,我忽然笑的想哭。
  
  我最強大完美的老哥,居然陷進去了。
  
  陷得比我和閻王還要深。
  
  我該說什麼?
  
  我能說什麼?
  
  我該做什麼?
  
  我又能做什麼?
  
  我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傻瓜啊。
  
  我們都是傻瓜。
  
  我哀傷的看了看老哥,轉身離去。
  
  事情總會有結果。
  
  因為有因就有果。那麼,我就來睜大眼睛看這結果。
  
  只是,我不希望任何一個人受傷。
  
  看著老哥和她相互笑的那麼開心,我的心卻在滴血。
  
  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想殺了軒轅孤雲和閻王,想讓老哥和她永遠這樣繼續下去。
  
  但是,她看著老哥的時候,叫的不是他的名字,而是在叫孤雲。
  
  我在心裡苦澀的笑。
  
  從來,我想要什麼,老哥都會為我取來。
  
  現在,老哥唯一想要的,我卻不能為他達到。
  
  有時候,我都在想,為什麼我們會遇到她?為什麼?
  
  後來,我明白了,這一切都是注定的。
  
  在崖上,老哥威脅著和她一起跳下去,我看著軒轅孤雲和閻王緊張的樣子,我忽然很想笑。
  
  因為,他們不瞭解我老哥。
  
  他不會,換做我,我也不會。
  
  即使我死一萬次,受盡所有的苦難,我也不會讓她受一點點的苦。
  
  老哥下去了,我愣了。
  
  我瘋了一般下去拚命的找他,沒有屍體。
  
  我知道,他沒有死。
  
  在崖下,我笑了。
  
  真有你的,老哥,居然做的這麼狠。
  
  也許,你早些與她相遇,真的能和軒轅孤雲一爭高下。
  
  我還真有些羨慕你。
  
  你居然用自己的生命去爭了一下。
  
  我沒有,我至始至終都沒有去爭取過。
  
  還真有點後悔了。
  
  如果,再給我次機會。
  
  我想,我會去爭取一次。
  
  哪怕是遍體鱗傷,哪怕傷到心都變成虛無。
  
  可是,那樣不會後悔,因為至少有個過程。
  
  而現在,我和她。
  
  沒有過程,也沒有結果。
  
  該死的老哥,你給我記住。
  
  如果,人真有下輩子,我絕不會讓你!
  
  我會讓你看看,我的決心。
  
  她和他離去了,我笑著送走了他們。
  
  我的心空空的,痛得很。
  
  但是,我的臉上依舊在笑。
  
  --------------------------------
  
  後語:
  
  如果一切都是注定,但是,是否,我們自己也可以去爭取。
  
  沒有結果,但是希望能有個過程。
  
  在過程裡,我們笑過,哭過,痛過。
  
  我想,這些就夠了。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05:47 PM

眾人前生1
  
  「玄彩!」一聲帶著怒意的低喝忽的在玄彩的身後響起,嚇的剛進門的玄彩一陣哆嗦,待聽清楚聲音後,放下心來,笑吟吟的轉過身來看著來人。
  
  「天宇。」玄彩笑著看著眼前的人一張俊臉全是烏雲,假裝不明白眼前的人為什麼生氣。
  
  「你又偷下界了,你知道被抓住會是什麼後果麼?」天宇生氣而心疼的看著眼前的俏麗人兒,本是想對她大發脾氣,但是一看到她那笑靨如花的臉,就什麼氣也生不出來了。
  
  「整天在這無聊啊,每天都去銀河打水澆九色花,我很無聊啊。」玄彩皺起眉,撅起了小嘴。
  
  「所以澆完了就偷下界去玩,是不是?」天宇想怒,卻怒不起來,只是伸出手輕輕的按了按玄彩那皺起的眉頭,將眉頭撫平來。
  
  「恩啊,就那麼點點時間,不會被發現啦。我這裡又沒人來。」玄彩小聲的嘀咕,接著手放肆的在天宇的身上搜索著,「這次出去給我帶了什麼回來,快,交出來。」
  
  「你個貪心鬼,我是出征降服妖魔,又不是去遊玩,哪有什麼東西帶。」天宇笑著任她在身上胡亂摸著,愛憐的看著眼前的人兒。
  
  「哦,這樣啊。」玄彩失望的收回了手,在一邊的花壇上坐了下來。
  
  「小笨蛋,看這是什麼?」天宇笑起來,從懷裡掏出了個火紅色的果子,也坐在了玄彩的身邊。
  
  「這是什麼?」玄彩一把搶了過來,捧在手心仔細的看起來。紅的快要滴出水來一般,這是什麼果實?還散發著陣陣的奇異的香味。
  
  「這是這次平定北方妖魔後,天帝賞賜的,吃了能增加五百年的修為。」天宇笑著揉揉了玄彩的頭。
  
  「啊,那我不要了,這是天帝賞賜給你這個天庭第一戰將的,我不能要。」玄彩忙把紅色的果子塞回了天宇的手裡。
  
  「那這樣,我們一人一半。」天宇笑著看著眼前的人兒,其實自己也知道她一直自己在這裡很孤獨,所以每次辦完事自己就第一時間來陪她。
  
  「那這裡子的效果豈不是沒了,傻瓜。你還真當我傻,這種果子整個吃是有效果的,但是一旦切開來就什麼都沒了。」玄彩哼哼了幾句,轉過了身子。
  
  「好好,是我的錯,」天宇笑著收回了果子,伸出手將玄彩的身子扳過來,看著眼前俏麗的容顏,玄彩也定定的看著眼前人的清澈眼睛。
  
  天宇笑了笑,低下頭在玄彩的額頭上輕輕的一吻,擁過了她。
  
  玄彩閉上眼,甜甜的笑了,依偎在了天宇的懷裡。
  
  「等下次平定了南邊的妖魔,我就稟告天帝,把我們的事辦了。」天宇笑著說。
  
  「什麼事?胡說什麼你。」玄彩故意的反問著,伸出手在天宇的胸膛掐了掐。
  
  「哈哈,到時候你不就知道了。」天宇笑的開懷。
  
  兩個人說笑了陣,天宇才轉身離去。
  
  玄彩又去天河打水澆灌花壇裡那株碩大的九色花。剛蹲下身,懷裡有東西胳著了她,摸一摸才發現天宇走前悄悄有將那火紅的果子留下來了。玄彩拿著果子笑了起來,卻沒有捨得吃,只是放了起來。
  
  天宇是天庭第一戰將,戰績顯赫。而他俊美的容顏和傲人的風姿更是惹的眾多神女們傾心。而他只對在銀河邊看守九色花的小小神女玄彩情有獨鍾。
  
  原本一切都是那麼的平靜。
  
  這一天玄彩澆灌完九色花,和九色花說了會話就要溜下界。一千年來,她都獨自守護著九色花,那千年孤獨無法向他人訴說,每天唯有對著九色花訴說。而天宇常出征在外,偶爾回來一次都是匆忙來看過她後就離去。
  
  玄彩偷偷摸摸的從天河的另一端下去了,南天門那邊是沒辦法溜出去的。
  
  不想,這一次的下界,改變了很多很多人的命運軌跡。
  
  無水湖。
  
  玄彩問過彩虹仙子,人間這個漂亮的湖這麼清澈的水,為什麼叫無水湖。
  
  彩虹現在卻也答不上來,只是說這名字在很久以前就有了。
  
  玄彩輕輕的踩在水面上,看著水面自己的倒影,咯咯的笑了起來。這裡的水很漂亮很漂亮。不像銀河裡那銀色的溺水,沒有重量,沒有生命。而自己腳下的水就像活物一般。
  
  不自覺的,玄彩會展開了身子,在水面上輕輕的舞了起來。
  
  倏不知,在湖邊的大樹上,一雙漆黑的眸子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玩的累了,玄彩伸了個懶腰,輕盈的踩著水回到了岸邊。
  
  在岸邊找了個石頭,玄彩將自己的攤平來,曬起了太陽。真舒服,玄彩閉上了眼。不過,似乎久了有點熱,還有些渴了。
  
  玄彩坐了起來,四下看了看。
  
  忽的,一個東西直朝她飛了過來。玄彩接過,卻是一枚新鮮的梨。
  
  抬起頭看向梨飛過來的方向,樹上一個黑影。
  
  「謝謝。」玄彩笑起來,走向樹下,揚了揚手裡的梨道著謝。
  
  「不用謝。」樹上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
  
  玄彩看清楚樹上的人模樣,怔住了。
  
  樹上的人俊美的容顏,黑髮黑眸,長長的尖耳朵,漆黑的頭髮裡有兩根很明顯的角。
  
  魔族?
  
  「你,是魔族?」玄彩咬了口梨好奇的問。
  
  「是。」樹上的人淡淡的回答,語氣裡卻有了絲疑惑,「你,不怕我?」
  
  「為什麼要怕你?」玄彩咬著梨,甜甜的,抬頭含笑看著眼前的人。
  
  「我是魔族。」樹上的人認真的說著這個事實。
  
  「嗯,我知道啊。」玄彩輕輕的躍上樹,坐在了他的旁邊。
  
  「你是神女。」黑髮的男子繼續說著事實。魔族與天族一直是死敵,天族的不是一直都在對魔族趕盡殺絕麼?而魔族也是見到天族的就會殺。
  
  「嗯,這我也知道啊。」玄彩以莫名其妙的眼光看著眼前的人,「謝謝你的梨,我叫玄彩,你呢?」
  
  黑髮男子有種挫敗感,她是真不懂不是假不懂?不過算了,自己也沒想對她出手。
  
  「殘月。」他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誰知,下面的話卻……
  
  「不好聽。」玄彩認真的說道,「名字怎麼這樣,一聽就是帶股哀傷的味道。
  
  殘月怔住,沒有再說話。
  
  而玄彩的話卻多了起來。很少在下界遇到可以和自己說話的人呢,千年孤獨,千年寂寞,不知道有幾個人能體會的到。
  
  「你好吵,回你天上去,我要睡覺了。」殘月揮手,像趕蒼蠅一樣。
  
  「你經常在這麼?我以後還可以在這見到你麼?你還會帶吃的麼?」玄彩睜著漂亮的大眼睛認真的問著閉上眼的殘月。
  
  面對那麼多的問題,殘月不理會,依舊閉著眼睛。
  
  「問你呢,下次你還在這麼?還帶吃的不?」玄彩是不是得到答案不罷休。
  
  「會會會!!!」殘月不耐煩的回了幾個是字,揮手,「回你天上去。」
  
  「恩哇,再見。」玄彩騰雲飄到空中,笑著道別,「謝謝你啦,今天過的真開心,除了天宇你是陪我說話最多的人啦。」
  
  天上的人兒遠扶持了,殘月翻了個身,看著天上遠去的影子。皺了皺眉,這是哪個宮的神女,面對魔族居然一點也不害怕。普通的神女見到自己不是動手就是害怕的逃走。
  
  接下來的幾日,殘月依舊來到無水湖邊休息,懷裡還真的每次都帶了吃的。
  
  但是,她沒有出現。一直的一直都沒有出現。
  
  就在殘月認為她不會來的時候,玄彩笑瞇瞇的忽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這個給你。」玄彩將手裡的桃子遞給了殘月。
  
  「這是什麼?」殘月皺眉。
  
  「桃子啊。」玄彩笑的有些不好意思,「雖然不是蟠桃,但是也很好的,做為你上次梨子的謝禮啊。」
  
  殘月遲疑了下,接了過來。
  
  「還有啊,你不要老皺眉啊,老的快。」玄彩坐在了旁邊的樹幹上,用自己的兩隻食指撐了撐自己的眉毛。
  
  殘月沒有說話,只是從懷裡掏出了個吃的遞給了玄彩。
  
  「給我的?哈哈,謝謝。」玄彩興高采烈的接了過來,口裡嘀咕著,「你是除了天宇之外會送東西給我的人呢。」
  
  殘月這次留意了一下她說的人,天宇,上次她也這麼說過。
  
  玄彩這個名字自己沒有聽說過,或許真是哪個宮裡不起眼的小婢女而已。
  
  但是,天宇空上名字自己卻是清楚的很。
  
  天庭的第一戰將!
  
  會是同一個人麼?
  
  玄彩的眼神落在了殘月腰上的一塊漂亮的玉石上。
  
  「哇,好漂亮,這是什麼?」玄彩指著殘月腰上的東西問道。
  
  「是我的法寶。是」殘月連想都沒想,直接將腰上的東西遞給了她。
  
  玄彩接過來,摸了摸,笑了:「好光滑啊,很漂亮啊。」
  
  殘月嘴角浮起了絲笑意,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說自己的法寶。這個法寶取了多少天族人的性命,不知道眼前的她知道了後還會不會說這樣的話。
  
  「哎呀,我該回去了。」玄彩將法寶還給了殘月,急急忙忙騰雲而去。
  
  殘月看著玄彩的背景,目送至消失不見。
  
  一切有因就有果。
  
  很多事都是注定了的。
  
  命運的齒輪緩緩的轉動了,偏離了以前的軌跡。
  
  
  
眾人前生2
  
  殘月看著玄彩離去的背景,久久沒有收回目光。他沒有注意到,自己腰上的法寶閃了一下奇異的光芒。卻只是一閃而逝。
  
  匆忙趕回了自己的居所,小心的查看了下四周,還好,沒人。安全抵達,玄彩伸出手輕輕擦了下自己的額頭,卻取來天河水澆灌起了九色花。澆完花。玄彩坐在了旁邊拿出了懷裡那火紅色的果子看了看,又摸了又摸,忽的笑了:「現在不只有九色花了,還有陪著我。」可惜,一花一果都沒有能回答玄彩的話。
  
  「在看什麼?」天宇的聲音忽的在玄彩的頭上響起,聲音裡滿是疼愛。
  
  「天宇!你回來了!」玄彩高興的跳起來,一把摟過了他的肚子。卻驚訝的發現天宇猛然的皺緊了眉頭,原來是因為自己碰到了他的胸膛。
  
  「你受傷了!」玄彩大驚,忙退開來,將天宇的衣領拉開,果然看到了還未來得及包紮的傷口。
  
  「沒事的,這點小傷。」天宇卻毫不在乎的拉過了玄彩要坐下來。這點小傷沒什麼,一會就會自動痊癒,所以自己一回來就趕來這裡了。怕這個小著丫頭寂寞又跑下界去,那樣總有天會出事的。
  
  「什麼沒事,你別動,我給你治療。」玄彩皺起眉頭訓斥著,伸出手停飛起了治療的口訣。
  
  天宇看著玄彩那擔心的表情,露出了淡淡的溫柔的笑意。
  
  「好了,你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真是的。」玄彩擰著眉不高興的看著眼前只是笑的天宇。
  
  「等你來愛惜啊。」天宇卻調笑著一把拉過了玄彩,拉到了自己的懷裡。待抱著玄彩,天宇臉色變了,玄彩的身上有魔族的味道!雖然很淡,但是確實有!
  
  「玄彩!!!」皺起眉頭,低喝了句,雙手握緊了她的肩膀,緊張的問道,「你是不是去下界遇到魔族?有沒有事?」
  
  「魔族?」玄彩怔了怔,忽的笑了,「你說殘月啊。嗯,我是遇到個魔族了,但是他是個好人啊,還給我帶了吃的。我見過兩次拉。」
  
  「胡鬧!」天宇的臉立刻扭曲的駭人,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覺的加大了,「魔族哪來的好人?你不准再下界,明白了沒有?不准再和魔族的人說話!」
  
  「天宇~~」玄彩委屈的看著眼前的人,天宇從來沒有對自己這麼凶過,為什麼現在會這個樣子?現在的天宇樣子真的好可怕啊。
  
  「啊。」天宇看到玄彩委屈的樣子這才回過神來,發現了自己的失態,忙將她輕輕的擁入了懷裡,柔聲道,「對不起啊,我不該凶你,但是你要答應我,以後不准再去見魔族。」
  
  「好。」玄彩還是有些的點了點頭。
  
  「你要乖,知道麼,再等等就好了,等平定了一切後,我就一直陪著你,你再也不會感到孤獨寂寞了。」天宇憐惜的吻了吻玄彩的額頭。他也明白玄彩一直獨自在這裡很孤獨寂寞,但是,魔族的人怎麼會有好人?心中有些後怕,玄彩怎麼會去見那些魔族,若是對玄彩出手,若是玄彩出了事,自己真的不知道會怎麼樣。
  
  「嗯。」玄彩感受到了天宇的不安,低聲應了下來點了點頭。
  
  兩個人又說了會話,天宇才離去。
  
  接下來的日子,玄彩聽話的再也沒有下界,也沒有再去見殘月。日子就這麼無趣的過著,每天澆灌九色花,和九色花還有那火紅的果子說話成了玄彩的全部。
  
  若不是天帝的兒子——天子誤闖入玄彩的居所的話,也許事情會是另外一個樣子。
  
  這一天,天子穹天心情煩悶,在天宮各處胡亂遊走,終於走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幽靜的庭院裡一株鮮艷碩大的九色花盛開著,旁邊蹲著個俏麗的嬌小身影。
  
  天穹驚訝的看著那株美得奪目的九色花,這就是傳說中的九色花?原來一直養在這裡。聽聞在幾千年前母后很是喜歡,現在基本早忘記還有這花了吧。那個女子就是照顧九色花的人,似乎在嘀咕著什麼。
  
  「九色花,照顧了你這麼多年,你怎麼一點也不知道報恩啊?好歹送點吃的吧?恩?」那蹲在地上的人兒邊嘀咕還邊拿手指輕輕戳了戳九色花的花莖,惹來九色花一陣輕顫。然而,她說歸說,卻還是仔細小心的為九色花澆著水。
  
  聽罷她的話,穹天啞然失笑,這個女子還真有意思。
  
  聽到笑聲,玄彩猛的轉過頭去,卻看到一陌生的男子站在後面,雍容華貴的服飾,溫潤如玉的臉,他是誰?
  
  穹天也在注視著眼前的女子,清秀可人,沒有其他神女的高傲做作和咄咄逼人。眼前的女子就像是一汪清水,給人異常乾淨的感覺。
  
  「你是誰?」玄彩好奇的看著眼前的人,這個人是除了天宇之外第一個走到這裡來的男人。
  
  「你想我是誰,我就是誰了。」穹天忽然想逗逗眼前的女子。
  
  誰知,玄彩沒有再看他,而是直接無視掉,繼續蹲在了地上看著九色花。
  
  穹天一時怔住,有些無趣,只得也蹲下來道:「我叫穹天,你呢?」
  
  「玄彩。」玄彩簡短的回答,不知道為什麼,她對眼前的男子沒什麼好感。就是單純的覺得眼前的人給人不舒服的感覺,不想和他多說話。
  
  「你一直自己在這裡住麼?沒有其他人?」穹天找著話說。
  
  「嗯。」玄彩隨意的答了句,起身提過玉桶往外走去。
  
  「你去哪?打水麼?要我幫你不?」穹天也追了上去,第一次遇到個不知道自己身份的女子,第一次有人這樣的漠視自己。有意思,也更有挑戰性。
  
  「不用。」玄彩淡漠的回答,提著桶大步的往天河走去。
  
  「你自己住這裡不無聊麼?」穹天依舊跟在玄彩的身邊廢話著。
  
  「不會。」玄彩深深的皺起了眉頭,明顯不耐煩的回答著,「我還有事要做,你不要煩我。」
  
  穹天笑了,這還是第一次有女子說自己煩人。呵呵,有意思。
  
  接下來,玄彩就當穹天不存在一般忙著自己的事,忙完了就回了屋,砰的將門關上來。穹天看著緊閉上的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了笑,離去了。看來,自己接下來可以不用無聊了。
  
  答應了天宇不再下界去玩,每天就恢復了以前的日子,無聊到了極點。玄彩蹲在花壇邊,伸出手揪了揪九色花的花瓣,惋惜道:「要是你能說話就好了還能陪著我說會話。」接著九色花又像平常一樣顫抖著,拌了幾下。惹的玄彩更沒好氣:「你抖什麼抖,再抖也不能說話。」抱怨完九色花,又從懷裡掏出了火紅的果子,死死的瞪著手裡的果子,以威脅的口氣道:「你啊,就是說你,你也不會說話,給你五百年時間,你要不開口說話,我就吃了你。」
  
  遠處,穹天好笑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這個女子真的太有意思。她一直都自己在這裡的麼?這樣的環境導致了她這樣的性格。昨日去向母后問起九色花,母后想了很久也沒有想起來,估計她自己也早就忘記了九色花養在哪,也早忘記了已派了一個小神女在照顧著,也就是說這個小神女做的一切其實老師沒有意義的。還真是有些諷刺,因為母后似乎常做這樣的事來。
  
  「我可以陪你說話啊。」穹天忽的笑瞇瞇的出現在了玄彩的面前。
  
  玄彩只是看了看穹天,沒有說話,直接轉身蹲下,留給了穹天一個背景。
  
  穹天那個汗啊,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形容他此刻的心情才好了。
  
  「你不是覺得孤獨麼,我每天來陪你說話不好麼?」穹天笑著也蹲在了玄彩的旁邊。
  
  「不用。」玄彩冷冷的拒絕。自己還有天宇陪著自己,雖然他已經很久沒來了。
  
  「怎麼會不用呢,我都看著你在和花說話啊。」穹天繼續說著。
  
  「你很煩,我不喜歡你,你不要再來了。」玄彩直接將心裡的感受說了出來,滿臉的不耐煩。
  
  「啊?」穹天張大了嘴巴,這是自己第一次被拒絕的這麼徹底,這麼沒面子。要知道,自己是天子,未來的天帝,若是和自己成親,那麼必定是以後的天後啊。
  
  「我是說真的。」玄彩還特意再次的說明自己有多煩穹天後,又回了屋子關上了門。
  
  穹天瞇了瞇眼,不要緊,自己的時間多的是,明天再來。
  
  玄彩趴在桌子上無聊著,為剛才的人有些心煩,門卻在這個時候被敲響了。煩不煩啊!玄彩心裡不舒服了,那個人到底怎麼搞的,自己都說那麼清楚了,還死皮賴臉的來敲門。
  
  不理,沒聽到!什麼都沒聽到。但是,敲門聲卻一直沒有停止。
  
  玄彩無奈的起身,去開了門,嘴裡嘀咕著:「你煩不煩啊?」開了門,卻沒有人,只看到自己曾見過的殘月的法寶發著亮光揮舞在門前。
  
  「啊!法寶!是你!」玄彩驚訝了,高興的一把抱過亮亮的法寶,擁到懷裡蹭了蹭,「嘿嘿,你還是那麼漂亮,那麼光滑。」
  
  法寶發出粉紅的亮光來,似乎在不好意思。
  
  「咦,但是你怎麼會在這裡?你的主人呢?」玄彩很快發現了問題。殘月是魔族啊,他的法寶怎麼會出現在天庭?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05:52 PM

本帖最後由 chenliping3410 於 2012-8-4 08:59 AM 編輯

眾人前生3
  
  玄彩抬頭四處看了看,沒有發現殘月人影,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抱著法寶,定定的看著道:「你,你不會自己找來的吧?」
  
  法寶發出亮光,掙開了玄彩的懷抱,在竄揮舞起來。玄彩看的真切,它舞出了一個是字。
  
  「哇,你好厲害。」玄彩一把就抱過了法寶,在臉上蹭了蹭。法寶發出通紅的光,微微顫抖起來。玄彩把法寶放在桌上,自己也坐在了旁邊,看著亮亮的法寶嘀咕著:「以後我不能下界去找你們了,天宇不讓啊。還說你們是魔族,不讓我和你們說話了,但是我覺得你們都是好人啊。我自己在這裡真的很孤獨啊。沒有人和我說話。」
  
  法寶的光慢慢的黯淡下來,似乎在仔細聆聽著玄彩的話,又似乎在為玄彩感到沮喪。
  
  「唉,你還是快些回去吧,這裡是天庭,你是魔族的法寶,要是被抓到了你會被毀掉的。」玄彩歎著氣站起身來,抱起法寶來到了門前,鬆開了手,「快走吧,謝謝你來看我。謝謝你。」
  
  法寶揮舞繞著玄彩轉起了圈子,不肯離去。
  
  「快走吧,你留在這裡很危險的。」玄彩有些著急,因為她想起了可能會來這裡。
  
  法寶還是不肯離去,玄彩一把抓了過來,低低道:「你先回去,下次我偷偷來看你們,好不好?」法寶亮了起來,歡快的在空中揮舞了兩圈,這才依依不捨的飛走了。
  
  這日,穹天又走了去玄彩的路上,半路卻被一個嬌艷的的人兒擋住了。
  
  「殿下。」嬌艷的人兒眼裡含有淚花,正是天庭中最漂亮的神女——青蓮仙子。
  
  「青蓮?」穹天不的看著眼前的人。
  
  「殿下這些日子來不來我的青無宮是為什麼?」青蓮一臉的哀怨,楚楚可憐的看著穹天。
  
  穹天愣了愣,笑了起來打起了哈哈:「最近有些忙。」
  
  青蓮低下了頭,眼裡閃過埋怨,閃過怨毒,接著又抬頭換成了副淒楚的樣子,深情道:「殿下真要離我而去?就為了那澆花的小小婢女?」
  
  穹天皺起眉頭不悅的看著眼前的美人,眼前的人一直以自己是未來天子妃的身份自居,但是自己可從來沒有過這個打算,居然敢跟蹤自己,還知道了玄彩的存在!有膽。
  
  「你,跟蹤我?」穹天的臉色冷了下一來,危險的看著眼前嬌艷的人。
  
  「不,不是的,我,我只是擔心殿下~~」青蓮仙子忙澄清著,卻怎麼也圓不了自己的話了。
  
  「哼,不要讓我再發現你跟著我,否則……」穹天冰冷的口氣深深的刺痛了青蓮仙子,話落,穹天轉身離開了原地,留下青蓮仙子一個從站在那裡,低著頭,握緊了自己的拳頭。
  
  待穹天遠去,青蓮這才抬頭看著前方,眼裡閃過毒辣的目光。
  
  玄彩澆完了花,又和花與火紅的果子嘀咕了陣,無趣的趴在了院子裡的石桌上。
  
  「玄彩~~」耳邊忽然響起了穹天那戲謔的聲音,湊的那麼近。
  
  討厭的人。玄彩在心裡嘀咕了句,轉過頭,換了個姿勢,拿後腦勺對著了穹天。穹天卻一點也不惱,又轉到了玄彩的前面來繼續喊著。
  
  「你煩死了,說了不歡迎你還老往這裡跑!」玄彩怒了,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你出去,以後再也不准來了。」
  
  聽聞這話,穹天的臉色沉了下來,他是什麼人,他是天子,天帝唯一的兒子,以後的天帝。自己要什麼有什麼,沒有一個人可以忤逆自己,包括眼前的小小神女。一直耐心的來找她,和她說話,但是她卻一直這個態度。不要以為自己的耐心是無止盡的,哼。要得到她還不是很容易的事,天庭裡哪一個地方不是自己隨意去的,哪一個人敢這樣對自己說話的?
  
  「玄彩,我要娶你。」穹天低低的冷冷的吐出了句話,卻是異常清晰。
  
  「發什麼神經,出去,這裡不歡迎你。」玄彩怒了,看著眼前的男子就要施展法力將他趕走出去,卻驚訝的發現自己念出口訣後眼前的人紋絲不動。
  
  「玄彩,你把我的耐心都磨完了,真該恭喜你。」穹天的聲音低沉魅惑,而說出這句話後,玄彩驚恐的發現自己的身體不能動了。
  
  「你幹什麼?」玄彩緊張的看著眼前沉著臉的男子。
  
  「呵呵~~」穹天看著玄彩緊張的樣子,笑了起來,捏過了玄彩的下巴,突然的就輕輕吻了下玄彩的唇,「今天先取這點,下次~~可就是全部了。」穹天笑的開懷。
  
  「你這混蛋,混蛋!」玄彩氣壞了,這個男子居然敢輕簿自己,果然,自己的感覺沒有錯。這個臭男子,第一次見到他就覺得他不是好人。
  
  「好了,我先走了,還有事做。」穹天的心情大好,是該去稟告父王與母后了,自己看上了玄彩,雖然玄彩只是個澆花的婢女,但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待穹天遠去,玄彩的身子才能動,伸出手狠狠的擦著自己的唇,玄彩的眼裡全是怒火。
  
  而玄彩不知道,剛才的一切都落入了一雙刻毒的眸子裡。穹天知道青蓮現在看著,卻故意這麼做,就是想斷了她的念想,倏不知,這樣卻害了玄彩。
  
  「混蛋,混蛋!」玄彩怒極,咬牙切齒著不知該如何發洩,心情煩透了。
  
  下界去,玄彩的腦子裡冒出了這念頭,便溜去了天河那頭。
  
  無水湖邊,殘月閉著眼睛在假寐。忽的,睜開了眼,因為感覺到了自己一直比較牽掛的一個氣息。嘴角漸漸的浮起了淺淺的笑意,她來了。
  
  「殘月~」玄彩輕盈的飄到了殘月的旁邊。
  
  殘月沒有說話,只是從懷裡掏出了個梨,遞給了玄彩。玄彩接過就像和梨有分仇一樣恨恨的咬了起來。
  
  「心情不好?」殘月見狀,疑惑的開了口。
  
  「也沒什麼。」玄彩吐出了口氣,看著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的無水湖發愣。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在天庭的了,也想不起來自己怎麼做了看守九色花的婢女的了。只記得,如何與天宇相識。那次,滿身是傷的天宇踉蹌的闖入了自己住的地方,自己驚愕的看著眼前的人,他有一雙好看卻滿是倔強的眸子。受了那麼重的傷居然也不治療,只是胡亂的走著。後來才知道,他在那場戰鬥裡,失去了最好的一個部下。
  
  「殘月,你寂寞麼?」玄彩忽的怔怔的開口。
  
  殘月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低垂下了眼。寂寞麼?自己是寂寞的吧。無人能懂自己的心,同族的對自己只有怕和尊敬。在魔族裡強者永遠是孤獨的。而天族,見到魔族必定是趕盡殺絕。不是自己死就是天族的人死。目前自己還沒有死,以後的就以後再說了。
  
  「我很寂寞啊。」玄彩捧著手裡的梨,怔怔的看著天空,「我以前寂寞了一千多年了,還要繼續寂寞下去,真不想。」
  
  殘月看著止住的玄彩,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而腰上的法寶卻動了,噌的一下子飛到了玄彩的懷裡拱了拱。
  
  「你在安慰我麼?」玄彩笑了起來,看著懷裡的法寶。
  
  殘月卻皺起了眉,這原來是自己用心血煉治的法寶,只會隨著自己的心意來動。在見過了玄彩,被玄彩誇過後就有了異常。上次居然自動消失了幾天。
  
  「是吧,它在安慰你。」殘月接過了話,悶聲說道。
  
  「哈哈,你真好。」玄彩得到了確切的答案後高興了起來,看著懷裡的法寶笑著。
  
  和殘月說了會話,又和法寶親暱了會,玄彩的心情好多了。
  
  「我回去了。再見咯。」玄彩將法寶還給了殘月,騰雲而去。
  
  殘月送著玄彩的背景,不經意的低下頭卻發現法寶在閃著奇異的亮光。
  
  就玄彩剛飛到半路,卻出現了一群來勢洶洶的人。
  
  領頭的是個穿著威風的天將,而身後都是天兵,站在天將旁邊的是一臉冷漠的青蓮仙子。
  
  「大膽婢女,居然敢下界與魔族私通,拿下。」青蓮仙子瞇著美麗的眼睛,發號施令著。
  
  玄彩看著這一幕,愣了。卻沒有說任何的話,由天將綁了自己帶往了大殿。自己下界是事實,和魔族的人見面也是事實。沒有什麼好抱怨的。
  
  「下跪何人?」天帝威嚴的聲音響起。
  
  「玄彩。」玄彩淡淡的回答。
  
  「與魔族私通可是死罪。」天帝慢慢的說著上。
  
  「只是見面說過話。」玄彩還是淡淡的口氣。
  
  青蓮仙子這個時候站了出來,恭敬道:「陛下,請容青蓮說幾句話。」
  
  「呵呵,青蓮,你講吧。」天帝笑呵呵的看著站在下面漂亮的人兒,這個可是自己打算選的天子妃啊。
  
  「這個婢女,不好好的待在自己的居所,卻私自下界已是罪不可恕。我們大家親眼所見,她與那魔族說笑,吃魔族送的東西。那個魔族不是別人,正是魔族號稱第一殺戮的殘月。」青蓮現在拿出了證據,一個小小的記憶石,從很遠的地方可以照射出遠處發生的事。正是青蓮的法寶。
  
  「哦,呈上來。」天帝皺了皺眉頭。
  
  待青蓮呈上去,天帝看完後,直接冷冷的下令道:「罪無可恕,打入極端地獄。」
  
  大殿上的眾神都一臉冷漠,即使大家都知道那個極端地獄不比誅仙台。誅仙台只是剔除了仙骨,淪為了凡人,再也無法修煉成仙。而極端地獄是完全的魂飛破散,再也沒有存在。
  
  青蓮的眼裡露出了不易察覺的笑意。穹天現在不在,除去了她,以後誰還可以和自己爭奪穹天的心?
  
  玄彩一臉的漠然,也許自己的心裡早就隱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但是那又怎麼樣?千年孤獨,千年寂寞,自己再也不想過那樣的日子了,解脫了也好。只是天宇,對不起他了。不知他這次平定魔族又要到什麼時候去了。總有平定不完的魔,其實現在想想真是好笑。怎麼可能平定的完,永遠也不可能的。天庭其實把他當成什麼呢?只是工具而已罷。
  
  「行刑。」天帝冷冷的下了道命令後,起身離開了大殿。
  
  而早有行刑的天將過來押住了玄彩。青蓮則遠遠的跟在了後面,她要親眼看到玄彩的死才會真的放下心來。
  
  極端地獄,在天的北邊。那裡周圍沒有任何的生物,有的只是風沙和炎熱。在那漫天飛舞的黃沙的中心,有一個虛無的漩渦,那就是極端地獄。一入那地方,魂飛魄散,再也無法超生。
  
  玄彩一路上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淡淡的看著路上的一切。白雲,藍天,腳下隱約有的水溝。哦。無水湖,還要經過這裡麼?殘月,再見了,還有你那個可愛的法寶。
  
  殘月本是閉著眼睛假寐,卻驚覺頭上的雲層似乎有自己熟悉的氣息。凝神看去,居然是她!被綁著要押往何處?那個方向是極端地獄!腰上的法寶此刻卻顫抖起來,先是輕微的,接著是劇烈的震動了起來。
  
  她出事了!
  
  殘月沒有多想,只是展開了自己黑色的雙翼,騰空而起,急追過去。
  
  而在這一刻,有一個天宇的手下的天將因為受傷沒有隨著他出征,得知了這個消息。立刻想盡辦法千里傳音與天宇。而天宇立刻撇下了眼前的一切,發瘋一般的趕往了極端地獄。
  
  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不可以失去她!
  
  眾將士驚訝,就算現在妖魔已經被消滅了大半沒有了後顧之憂,但是在戰鬥時這樣突然離去,以後天帝得知,必會怪罪下來。
  
  就在玄彩要被推下極端地獄的那刻,一聲震天的怒吼快要震聾了眾將士的耳朵。
  
  「住手!」天宇渾身浴血,被血染的暗紅的披風在風中飄揚著,整個人散發著駭人的氣勢。玄彩愣愣的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人,眼淚唰的就掉了下來。他來了,他居然來了!這個傻瓜,身上都還滿是傷就趕來了。不值得啊,自己哪裡值得他這樣?
  
  「天將軍?」押著玄彩的人愣住了,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來人明顯的怒氣告知了自己天宇將軍的不善,所以立刻開口解釋著,「天將軍,這個小婢女與魔族私通,被抓住,現在要被送進極端地獄。」
  
  「我說,住手。」天宇依舊是冷冷的口氣,看著玄彩的眼裡卻全是擔憂。
  
  「這……」押著玄彩的天將為難的看了看天宇,「這恐怕不行。末將是奉了天帝的命令……」天將不明白自己手裡的這個小小婢女與自己最崇拜的第一戰將是什麼關係,但是卻看的出來天宇似乎很是在乎她。
  
  「那就是逼我動手了。」天宇此刻哪裡還有什麼理智,說動手就動起了手。
  
  眾將士大驚,忙全力以赴起來,就將玄彩暫且擱置在了去彩上。玄彩著急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該怎麼辦才好。雖然自己剛見到天宇,自己的心裡很是感動,也很高興。現在卻深深的懊悔著。為什麼要來?自己一個人去了就算了罷,天宇也被扯進來,事情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青蓮吃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自己還真小看了這個澆花的小婢女。居然連第一戰將都要來救她。但是,那又如何?青蓮的嘴角浮起了陰狠的笑,她犯下的罪是沒有辦法贖的。
  
  青蓮趁著眾神打的天昏地暗時,隱去身形慢慢的靠近了玄彩所在的位置。
  
  「為了我的幸福,你就去死吧。」玄彩的耳邊忽然響起了青蓮那毒辣的聲音,接著身子沒有了重心,急速的往那極端地獄墜去。
  
  「不——!!!」天宇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嚎叫聲。
  
  而在這一瞬間,青蓮本是隱去的身形卻突現了出來,只是已經被砍成了兩半,血漫天的撒去。殘月趕來了!
  
  殘月解下了腰間拚命跳動的法寶,扔向了極端地獄。希望,能救她。希望自己的法寶可以將她帶出來!
  
  但是,沒有。法寶沒有將她帶出,而極端地獄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若是極端地獄吞噬掉一個靈魂,那麼定會發出聲音。但是,現在卻什麼都沒有!
  
  殘月皺起了眉頭,因為,自己已經感應不到自己的法寶了!這說明了什麼?法寶脫離了自己的掌控,拒絕回應自己!什麼時候,法寶居然有了自己的意識?殘月在心裡大驚,卻明白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因為自己感覺到了天邊轟隆的聲音。這事似乎驚動了天庭,已經派來了支援的將士。再留在這裡,自己就危險了。
  
  在離去前,殘月看了看極端地獄,再看了看在空中發狂戰鬥的天宇。那就是天庭第一戰將麼?此刻的他不過是個失去珍愛的普通人罷了。殘月展開黑色的雙翼,快速的離去了。只是心中有些訝異,原來她口裡的天宇真的就是那個天宇。
  
  她就是天宇的心上人,呵呵,也難怪。她那麼的乾淨,誰見了都想將她呵護在手心的吧。只是,不知道她的魂魄是否真的能得救。
  
  穹天趕來了見到了地上青蓮那已經變形的屍體。穹天沒有多看一眼,又觀察起了周圍的情況。聽到此事以後,穹天心裡驚愕,自然也猜測了是青蓮搞的鬼。現在趕來,卻看到了如此慘烈的情況。天宇渾身是血,眼睛也是一片通紅。自己怎麼不知道,那個可人兒居然也俘虜了第一戰將的心。也罷,穹天的眼裡露出笑意,不愧是自己看上的女人。但是,她現在人呢?
  
  到處都見不到人。穹天揮手命身後的眾神繼續與天宇戰鬥。不管天宇是怎麼樣的動機與眾神動起手,但是他現在的行為已經觸犯了天規,自然是要抓起來的。
  
  穹天打開神識,搜索起了玄彩的魂魄。在極端地獄裡若隱若現的感覺讓穹天吃了一驚。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她沒有死。只是,魂魄似乎被打散了,有什麼東西在拚命的為她聚焦著。奇怪,非常的奇怪。儘管他很想也進入極端地獄去看個究竟。但是他明白極端地獄的可怕,還是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
  
  在玄彩掉入極端地獄的那一刻,在花壇裡的九色花瞬間枯萎了,而擺在桌子上的火紅果子也瞬間的化為了煙塵。
  
  天宇終於全身神力用盡被擒,穹天一直站在極端地獄不遠處看著。
  
  「殿下,請回吧,這裡危險。」站在一邊的天將小心的說著。
  
  「回吧,」穹天心中知道她沒有死後,也有些放下心來。只要她沒有死,自己定能再找到她。
  
  而接下來,天庭對天宇的處置是念在以往的戰線功勞上,只是將他的為凡人,儘管他這次下了狠手殺了那麼多的天兵天將。沒有將他打下誅仙台,意味著他還可以在下界再次修仙。
  
  天宇的眼中卻始終是一片死氣,一直不言不語。
  
  在行刑的時刻,天宇沒有跳下誅仙台旁邊的凡井,而是直接跳下了誅仙台。他自己放棄了再回天庭的機會。
  
  穹天得知這一切,久久沒有言語。
  
  待一切事情平息,穹天卻怎麼也找不到玄彩的氣息,彷彿消失了一般。穹天皺起眉,那日極端地獄,分明有什麼東西護住了她的遠逝。現在,是將她隱藏起來麼?
  
  去了趟閻王殿,閻羅王居然沒有任何的記載。
  
  也就是說,那個保護著她魂魄的東西已經悄悄的護著她去轉世了?
  
  有意思,穹天的眼裡全是笑。
  
  天宇是跟著下界了,那麼自己也跟去看看。穹天沒有對任何人講,居然就私自的下了凡井。
  
  而後不久,魔族號稱第一殺戮的殘月,在一次與天庭的戰鬥中戰敗,灰飛煙來。受到提拔的戰將心裡有個想法卻始終沒有任何人講過。那個魔族,似乎是故意敗給自己一般。
  
  一些日子後。
  
  月老坐在自己的院子裡,理著突然變的雜亂的因緣線,抱怨著。
  
  嘴裡嘀咕著:「一切的因緣都是有因有果的。這幾個人真是作孽,把我的因緣線搞的這麼亂。唉,慢慢的理吧。
  
  
  
  

番外來生卷
  
第一章 轉角遇到愛
  
  有時候,夏天在想,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愛情這東西麼?
  
  夏天是個普通的上班族,每天的工作不算多,也不累。
  
  每天早上上班到了辦公室後,就打開電腦,翻一下每天都要看的幾個網頁,有小說網,有股票網,然後打開QQ偷點菜。做完這些後,基本就到了上班的時間了。
  
  忙一上午,也不知道忙些啥,就到中午了。
  
  中午和同事們吃過了飯,大家就開始八卦了。
  
  但是,女同事聊的無非似乎都是吃穿化妝品什麼的。
  
  有個女同事與夏天一個時間畢業,家境也是普通,但是她穿的卻都是名牌,用的都是最高檔的東西。大家都笑談她釣了個金龜婿,她卻閃爍其詞著。還有的在炫耀著男朋友給她們買的首飾。夏天就在想,手上多了些亮晶晶的東西,真的那麼好看麼?自己怎麼沒覺得?
  
  世界上很多東西真的很諷刺。
  
  昨天還在炫耀著男朋友對她如何如何好的同事,今天就在對著電話哭哭啼啼罵著狼心狗肺。
  
  而那個似乎吊到金龜婿的同事,在不久後被一穿著華貴的婦人找上了公司,追著打,邊打邊罵她是小三,騷狐狸,賤人。眾人這才明白,原來她是被人包養的情婦。現在被正主發現了,找上門來了。
  
  無聊,真的很無聊。
  
  下班了,夏天收拾好東西,拿起包準備回家。好友的電話卻來了,接起來,一陣哭聲。失戀了,要喝酒,要找安慰。
  
  冷笑,除了冷笑,還是冷笑。這就是她前些日子說的海枯石爛都不會變的真愛?
  
  是她拋棄了他,還是他拋棄了她?
  
  都已經不再重要。
  
  每一天都是如此的平靜無聊。
  
  在好友喝酒痛哭後的一個月,好友打電話來,興高采烈的說自己戀愛了,遇到真命天子了。這一生非他不嫁了。
  
  這話,真耳熟。
  
  似乎在她和前個男友交往時也說過。
  
  愛情,這種東西,真的存在?
  
  夏天坐在公車上,漠然的望著外面堵車的情景。
  
  這個世界,一片灰色。
  
  下了車,在麥當勞買了個甜筒,吃著看著街邊的廣告。
  
  轉角遇到愛。
  
  一個鑽戒的廣告。
  
  真好笑,轉角都能遇到愛,那這世界上的愛也太廉價太頻繁了吧。
  
  夏天捏著甜筒在心裡冷笑,習慣的在前面轉彎,轉過前面再走幾百米就是自己住的公寓了。
  
  「砰」的一聲,眼前一黑。撞上人了,而且眼前的人似乎相當的高,因為夏天感到自己的眼前全是黑的,也就是說自己完全的撞進了別人的懷裡。
  
  夏天手裡的甜筒也擠在了兩人中間,將兩人的衣服畫上了地圖。
  
  「對,對不起。」夏天忙後退幾步,退出了眼前人的懷抱。心中忐忑,這個衣料,觸摸到非常的舒服,完了,價格也就可想而知。這回弄花了別人的衣服,乾洗費跑不掉了。
  
  「就一句對不起麼?恩?」頭頂響起了一個低沉魅惑的聲音,夏天卻疑惑的感到那語氣裡似乎有著壓抑的驚喜。是錯覺吧?
  
  夏天慢慢的抬起頭看著眼前的人。
  
  怔了。
  
  這不是一個酷字一個帥字就可以形容的!
  
  眼前的人長的讓人在一瞬間就差點忘記了呼吸,這是一種真實的漂亮。儘管用漂亮來形容男人很不貼切。只是,此刻夏天真的找不到其他的詞來形容了。這和那些靠包裝出來的帥哥明星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那,我賠你洗衣費。」夏天手裡的甜筒已經捏化在了手裡。
  
  「那怎麼夠?」眼前的絕美男子笑著,眼裡的驚喜和激動讓夏天很是疑惑。要敲詐自己?
  
  「那你想怎麼樣?」夏天一副戒備的樣子看著眼前的男子。自己很窮的,每月的工資要還房貢,要交水電……
  
  「要你。」男子笑瞇瞇的看著呆住的夏天,一字一句清晰的說道,「要你這個人。」
  
  夏天張大了嘴,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人……轉角遇到了什麼?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05:57 PM

本帖最後由 connie062222 於 2012-8-2 06:03 PM 編輯

第二章
  
  夏天的大腦快停止轉動了,眼前這個美男說啥,要把自己賠給他?!這是什麼意思?
  
  「我,我不值錢。」吭哧了半天,夏天好不容易憋出了句話。
  
  「哈哈~~」男子笑的開懷,定定的看著夏天,「我可沒有打算賣你啊。這麼辦吧,你幫我把衣服洗了。」
  
  「哦。」夏天沒有覺得這句話哪裡有問題,老實的拿出包準備掏錢。
  
  「不是哦。」眼前的男子笑的似乎帶了些奸詐,自然的伸出手把夏天拿錢包的手按住,淡淡道:「你這樣怎麼會有誠意,你要親自給我洗。」
  
  這回,夏天是徹底的石化了,就站在那呆呆的看著眼前的男子沒有動。
  
  「你住在哪?快點,把衣服給我洗了,好不舒服,粘乎乎的了。」男子微笑看著夏天,聲音裡說不出的魅惑。
  
  「我,我住在前面。」夏天剛說完又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自己是怎麼搞的,居然回答起了他的問題。現在關鍵不是在這個上吧,而是他想跟自己回家。他再怎麼好看也是個男人,而自己是個女人,還是單獨住的女人。怎麼可能讓他跟自己回家。他提的要求也太詭異了點吧?
  
  「那走吧,真的很黏糊,很不舒服啊。」男子皺起眉頭,自然的就去拉夏天的手。
  
  「啊!」夏天驚叫一聲,把手抽了回來,依舊張大嘴巴看著眼前的人,「你想幹什麼你!」
  
  「想你給我洗衣服啊,你這人怎麼這樣的?弄髒了別人衣服不負責的麼?」男子皺起了眉頭,不滿的看著夏天。
  
  「我~~我給你洗衣服的錢啊。」夏天弱弱的說道。
  
  「沒誠意。」男子瞪著眼睛看著夏天,不自覺的湊近了她的臉。
  
  夏天看著眼前放大的俊臉,呼吸變的不那麼順暢起來,往後退了一步,嚥了嚥口水道:「可是,你是個男人,我怎麼可能隨便把男人往家裡帶?」
  
  「你要面孔沒面孔,要身材沒身材,要錢也沒錢,我會對你怎麼樣?」男子的嘴巴開始毒起來了,雖然說的都是事實,但是卻刺痛了夏天的心。
  
  「是啊,我就是什麼都沒有,那又怎麼了?!」夏天氣呼呼的看著眼前的男子,第一次見面的人居然就這麼說別人,太沒有禮貌了吧!
  
  「那就是,你說我會圖你什麼?什麼都不會,只是,衣服,你必須給我洗了。」男子揚了揚好看的長眉,心中竊喜,看來,目的達到了啊。
  
  夏天撇嘴,這個男人長這麼好看,穿著這麼名貴,說話居然這麼毒,思維也真是奇怪死。
  
  「不。」夏天乾脆的拒絕,「要麼你要錢要麼就這樣。」說罷,掏出錢塞在了男子的手裡,越過男子徑直往前去。
  
  男子看著手裡的錢,再看看遠去的夏天,無聲的笑了。沒有離去,只是遠遠的跟在了夏天的後面,夏天渾然不覺,把手上捏化的甜筒丟進了垃圾箱裡,掏出面巾紙擦了擦,還是覺得很不舒服,唯有回去洗洗了。
  
  回到自己的小公寓,爬上了七樓,掏出了鑰匙。打開門進去後剛想關上門,門卻被人推開來,夏天驚訝抬頭卻看到了剛才的絕美男子正站在自己的門口微笑看著自己。
  
  「你~~你~~你!!!」夏天一連說了幾個你字,後面的話因為震驚怎麼也說不出來。這個男人居然跟蹤到自己家門口來了。
  
  「洗衣服。」男子似乎相當的執著,很快的閃身進來,利落的將門關上。
  
  「你,你想幹什麼?你出去!」夏天說話舌頭都快打結了,這個男人居然跟蹤自己到了自己家。就為了一件被自己弄髒的衣服!
  
  「等你把衣服洗乾淨啊。「男子說的理所當然,一雙清澈的眸子卻是四處打量著夏天的房間。很整潔,很簡潔,不錯。低下頭,只看到一雙女工拖鞋。好,門口這裡過關了,沒有男人的拖鞋,那其他地方呢。
  
  在夏天驚訝的眼光裡,男子就像回自己的家一樣,自然的進了客廳,再到處看了看,越看臉上愉快的表情越是明顯。非常好,沒有任何男人住過的痕跡。
  
  「你,你看什麼啊?我要喊人了,你出去!「夏天過來就不客氣的拉住男子的手,要將他拉出屋去。
  
  「你再拉,我要喊了。」男子卻更惡劣的說著,「你想你的鄰居見到你和我拉拉扯扯的像什麼話?」
  
  夏天嘴角抽搐,無語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你到底想怎麼樣?」夏天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男人。
  
  「洗衣服。」男子還是那句話。
  
  「被你打敗,好吧,給你洗了,你快點走。」夏天很是失敗的屈服與眼前男子的執著了。
  
  「嗯,早這樣不就好了。」男子微笑著脫下了身上的襯衣,遞給夏天。夏天卻愣住了,看著眼前男子小麥色的健康肌膚,還有那性感的鎖骨。好身材,這個身材,真是好的沒話說。
  
  「怎麼,被我迷住了?」男子戲謔的看著怔住的夏天。
  
  「哼。」夏天忿忿的拿起衣服去了衛生間。該死的,自己發什麼花癡啊!
  
  男子微笑著看著夏天進了衛生間,自己則看了看屋子。這是間只有一室兩廳的小公寓,還真適合單身的人住,雖然小,卻被她裝飾的非常有家的感覺。男子滿意的在沙發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拿起了遙控板看起了電視。
  
  夏天在衛生間聽著電視響起的聲音,真是氣不打一處來。真是個莫名其妙的~~的~~額,莫名其妙的美男子!
  
  洗完了衣服,夏天在衛生間裡喊著:「喂,衣服洗好了,你可以走了吧?!」
  
  男子微笑著走到了衛生間裡,看著滿臉怨氣的夏天,卻是心情大好,指著夏天手裡還在滴水的衣服道:「你認為我現在能穿這麼濕的衣服出去?還有,我不叫喂,我叫蕭聖寒。你叫什麼?」如果可以的話,自己很想告訴她自己的另外一個名字。
  
  「你!」夏天真的有些怒了,「你不要得寸進尺,趕緊給我穿上走!」雖然知道自己確實有些過分,這衣服現在是沒辦法穿。但是留著個陌生男人在自己家,可是一點安全感都沒有的。
  
  「不穿。」蕭對寒聳了聳肩膀,轉身回了客廳。
  
  夏天咬牙切齒的看著蕭聖寒的背景,只得轉身將衣服晾了起來。
  
  「女人,我肚子餓了啊。」蕭聖寒在客廳鬼叫鬼叫的。
  
  「餓死你,回你自己家去吃。」夏天恨恨的吼了聲,回了自已的臥室鎖上了門,快速的換好了衣服。剛才不只是他的衣服,自己的衣服也被弄髒了。
  
  外面沒了聲音,夏天疑惑的打開了門,卻對上了蕭聖寒那健美的胸膛。
  
  「啊!!」夏天驚叫著退回房間,就要用力的將門關上。
  
  「啊什麼啊?」蕭聖寒用手撐住了門,看著整潔的臥室笑起來,「我肚子餓了,有沒有吃的啊?」
  
  「你!」夏天忽然發現自己一直冷漠的性格即將變得火爆。這個男人真有能耐,自己都認為已經沒有什麼事可以牽扯自己的情緒,但是他卻一再的讓自己想發火。
  
  「快點吧,你看,都六點了,吃飯時間到了啊。」蕭聖寒有些委屈的看著夏天,小聲道。
  
  夏天怒火一下就洩了下去,這個男人,在撒嬌?
  
  不是吧?!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啊?夏天拚命的擺了擺自已的頭。
  
  「做飯,吃飯。」蕭聖寒滿臉笑意的看著夏天,就吐出兩個詞。
  
  「吃你的頭。」夏天嘴裡這麼說著,卻還是撥開了蕭聖寒往廚房走去。
  
  片刻後,夏天在廚房裡忙碌起來,而蕭聖寒就赤裸著上身站在門口,含笑看著夏天忙碌。
  
  夏天瞟了瞟門口的人,那副完美的身材~~真是礙人眼啊,真是邪魅到了極點。
  
  「吃了飯,穿你的衣服趕緊走。」夏天將碗筷擺好,瞪著蕭聖寒,忽然冒出了句,「嗟,來食。」話落,如願看到了蕭聖寒那僵在臉上的笑。
  
  夏天心情大好,自己坐了下來開始吃飯。
  
  「做的還不錯。」蕭聖寒的抗擊能力不是一般,立刻恢復了笑臉,吃的是有滋有味。桌子上是兩菜一湯。味道確實也不錯,因為夏天一向自己住,又不願意整天在外吃,外面吃除了貴還有不衛生。
  
  「哼。」夏天冷哼了聲,沒有再說話。
  
  蕭聖寒臉上卻始終洋溢著微笑,眼底深處居然有滿足。而夏天沒有看到。
  
  吃過了飯,夏天把碗一放,冷冷道:「洗碗。」
  
  「啊?」蕭聖寒張大了嘴。
  
  「沒收你錢,你叫什麼?叫你洗碗不錯了,洗完就穿上你衣服快點走。」夏天一直在想自己腦子是不是燒糊塗了,留一下陌生的男人在家,還請他吃了飯。
  
  「哦。」蕭聖寒卻笑了起來,應了下來。
  
  儘管蕭聖寒答應了下來洗碗,夏天卻一點也不放心。因為她發現蕭聖寒的手指修長白晢,根本就不像是個做事的人。這樣的人會洗碗?
  
  然而事情卻出乎了她的意料,他不止會洗碗,還將一切都收拾的整整齊齊。
  
  「洗完了,去穿你衣服。」夏天冷下了臉,看著眼前人的完美身材,臉上總是很不自然。
  
  「哦。」蕭聖寒看起來很是合作的走向了陽台。
  
  夏天為了掩飾自己的不自然,忙打開了電視。
  
  「哦,你居然在看這種狗血的電視劇。」忽的身邊的沙發陷了下去,蕭聖寒笑著坐在了旁邊。
  
  「電視劇有什麼不好,裡面什麼都是完美的。不像這個噁心的世界。」說罷,夏天又皺起了眉頭,自己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和他說起這些?
  
  而蕭聖寒卻沒有反駁她的話,只是臉上的笑消失了,靜靜的看著夏天幽幽道:「你真的認為這個世界很噁心?」
  
  「不關你的事。」夏天的口氣忽的冰冷。
  
  蕭聖寒的眼裡湧起了莫名的哀傷,這一世,飛兒,你還是這樣。眼裡一切都看不到,一切都是虛無的麼?為什麼這世自己第一次見到你,你還是這樣眼裡什麼都看不到。
  
  「你幹嘛還不穿衣服?」夏天的口氣不爽了。
  
  「沒乾我怎麼穿,感冒了你還得負責。」蕭聖寒又恢復了笑,戲謔道,「那就可不止是給我洗衣服那麼簡單了。」是的,飛兒,你的眼裡還是什麼都沒有。但是,這一次,不一樣。自己最先找到你,那麼,你的眼裡以後只會有我,一定!
  
  「你!」夏天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還好,現在是夏季,天色還早。現在她已經習慣用夏季來夏天這個詞。夏天,這個名字真的很奇怪,怎麼也想不能老爸會用這個季節來給自己命名。從小到大,所有人都說自己的性格和名字完全是兩個極端。
  
  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還真有辦法讓自己的性格像名字!夏天忿忿的看了眼坐在旁邊的男人。
  
  「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你啊?真是折騰人!」夏天有些無奈的的抱怨著。
  
  「是的,你上輩子欠我的,欠了很多很多,你永遠都還不清。」誰知,蕭聖寒卻是異常認真的回答,眼睛更是灼灼的看著夏天,似乎將夏天融化一般。
  
  夏天怔住,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人,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了。
  
  「哈哈~~」蕭聖寒卻先笑了起來,大聲的笑著。
  
  不知為何,夏天卻覺得眼前人的笑裡有著那麼一絲的悲哀。是自己的錯覺麼?夏天在心裡問著自己。夏天慢慢的轉過了頭,看著電視,心裡卻有些奇怪的感覺。
  
  良久,天色慢慢的暗了下來,夏天看了看天,轉過頭想叫蕭聖寒起來離開。看著蕭聖寒的臉卻怔住了,眼前的人已經睡著了!而睡著的他真的好好看,那俊美的容顏此刻是那麼的恬靜,那麼的脆弱。讓人想觸摸又不忍觸摸。而他的眉頭卻皺的很深很深。
  
  夏天慢慢的伸出手,想撫平他的眉,卻冷不防被他伸出手一把拉到了他的懷裡。
  
  「你!」夏天剛想開口斥責,而接下來的蕭聖寒的舉動卻讓她怔住了。
  
  她清晰的聽到蕭聖寒滿是哀傷的聲音:「飛兒~~~~飛兒~~~」
  
  夏天停止了掙扎,任眼前的男子將她擁在懷裡。聽著男子沉穩的心跳,夏天即慢慢的閉上眼,為什麼覺得眼前的男子其實笑臉下是一個很脆弱很哀傷的心?他叫的飛兒是誰?是對他很重要的人吧?可是卻是那麼的哀傷,是這個飛兒傷了他的心麼?還是其他的?
  
  過了很久,夏天才小心翼翼的挪出了他的懷抱。癡癡的看著眼前的人眉間那淡淡的哀傷,夏天居然不忍心叫他起來。心裡卻有了奇怪的念頭,這個人的懷抱,有點溫暖啊。
  
  唉~~~~夏天在心裡長長的歎了口氣,轉身回了臥室拿了張簿被給蕭聖寒蓋上後離去。
  
  洗漱完,夏天回了自己的臥室將門反鎖好,還拿凳子抵住,這才準備睡覺。
  
  第二天一早,鬧鐘將夏天鬧醒,夏天睜開眼。
  
  又是千篇一律的一天,上班,下班吃飯,睡覺。
  
  起身看到門被自己抵住這才想起昨天自己帶了個陌生的男人回來。現在那人怎樣了?夏天穿好衣服,開了門。沒有人,衛生間沒有,客廳沒有。客廳的沙發上簿被被疊得整整齊齊,晾在陽台的衣服不見了。
  
  已經走了麼?奇怪的男人。
  
  夏天轉過頭,卻發現桌子上有已經準備好的早餐。煎好的雞蛋和熱好的牛奶。看來,這人還算有良心嘛。夏天摸著自己的下巴點了點頭。
  
  用過了早飯,收拾好一切,夏天將門反鎖好出門上班了。
  
  在辦公室,午休時間,眾人又在唧即喳喳的談論著無聊八卦的話題。
  
  夏天的電腦上看著小說,忽的想起昨天那個俊美的男人,還真像是場夢。就這麼突然的消失了。也許,真的是夢吧。
  
  下班,打卡。
  
  夏天打著呵欠,準備回家了。
  
  依舊會堵回車。
  
  回到家剛拿出鑰匙,對面的門卻打開了。
  
  「你好,我是新搬來的,以後請多多關照啊。」一個淡淡的聲音在夏天的身後響起。
  
  「嗯,你好,那是自然,鄰居該……」後面的話沒有說完,夏天怔住了,就說這個聲音怎麼有點耳熟!眼前微笑的人正是昨天死皮賴臉跟著自己回家的人!!
  
  「呵呵,請多多關照。」蕭聖寒看著夏天吃驚的眼神,很愉悅。
  
  「你,你怎麼會在這?」夏天說話都有些結巴起來。
  
  「我搬家搬到這了啊。熱心的鄰居,你好,今天什麼都沒弄好,做不了飯吃,能否去你家吃一頓啊?」蕭聖寒歪著頭看著眼前的人。
  
  「不行,你自己下樓吃去,樓下左轉有個小吃店,味道還行。」說罷,夏天就要關上門閃身進去。
  
  「哇!夾到腳了。」蕭聖寒的慘叫聲響起。
  
  「啊!」夏天緊張的開了門,果然看到蕭聖寒的腳卡在門口。「你幹什麼啊?」夏天沒好氣的看著眼前的人。這個人的身份真的很讓人生疑,昨天在大街上遇到,今天就搬到了自己家的對門。
  
  「你到底想幹什麼啊?」夏天皺眉看著眼前的人。
  
  「吃飯啊。」蕭聖寒帶上了自己的門,擠進了夏天的門裡。
  
  「你這人怎麼這樣?!」夏天看著眼前的人,「我和你不熟吧!」
  
  「以後就熟了啊。鄰居互相關照嘛。」蕭聖寒就像在自己家一樣,自然的就走到了客廳的沙發坐下。
  
  夏天無語的看著眼前的人。
  
  悶悶的用過了飯,夏天又在趕人了:「看電視回你自己家去看。」
  
  「我家電視沒你的好看。」蕭聖寒說著如此牽強的謊言也不臉紅。
  
  「你~~」夏天話未落,響起了敲門的聲音。夏天瞄了眼坐在沙發上的蕭聖寒,撇了撇嘴,去開門了。
  
  
  
第三章
  
  蕭聖寒慢慢走到了門口,自然的將手摟在了夏天的肩膀上,夏天猶豫了下,沒有掙脫開。
  
  張蔚看著眼前的出色男人發呆,這個男人真的是太太好看了。一米八上的身高了吧,那漆黑的眸子裡居然還帶有淡淡的藍色,難道是混血兒?五官漂亮到了一時無法找到詞彙來形容。而襯衣的領口半開,露出性感的鎖骨,眼神慵懶的看著門口的兩個人。更是散發著一股無言的邪魅。
  
  張蔚明顯的聽到了自己喉嚨裡的嚥口水的聲音。這個男人真是極品中的極品,剛才叫夏天什麼?叫親愛的。難怪夏天這個丫頭不再理林煒,林煒雖然長的也不錯,但是比起眼前的人就完全不是一個檔次。忽的又轉念一想,夏天既然有新歡了,那林煒自己是不是就有機會了?林煒本來長的也不錯,主要是家裡很有錢。上次似乎是犯了點小錯,但是男人嘛,哪在不犯錯的?
  
  「你是誰?!」林煒的眼裡是震驚,但是仍然瞪著蕭聖寒沒有示弱。
  
  「這是我該問的吧。」蕭聖寒露出了個迷人的微笑,「你們是誰?來找我老婆做什麼?」
  
  「老婆?!」張蔚和林煒驚的張大了嘴,怎麼可能!才分手幾個月就結婚了!
  
  夏天的身子僵在原地沒有動,本想出聲反駁,但是看到林煒那張臉就是氣。於是默默的看著眼前的眾人,看蕭聖寒到底想幹什麼。
  
  「夏天!他真的是你老公?他育人不算,你來說。」林煒急的雙眼已經有些出現了血絲。不可能,自己對夏天的理解,她絕對不可能這麼快就嫁人。她也不是會做出那種報復的幼稚行為的人。
  
  「這與你沒有任何關係吧。」夏天卻冷冷的冒了句。
  
  「哦,看來,你是曾經惹我老婆不高興的人呢。」蕭聖寒呵呵的笑了起來,伸出手將門打開來,「這裡不歡迎你們,請離開,否則不要怪我報警了。」
  
  「你以為你是什麼人!這裡是夏天的家,你~~」林煒憤慨的說著,接著又轉過頭看著滿臉黯然的夏天,急切的說著,語氣裡有著哀求,「夏天,你說話啊,這人不會是你老公的對不對?你也不是他老婆,是不是?你的心裡還是只有我的,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會做那些惹你不高興的事了。你原諒我吧。我們才該在一起的啊。」張蔚這下一聲不吭了,只是站在林煒的身後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這是我老婆的家,自然也是我的家啊。」蕭聖寒皺起眉頭看著眼前的人,「你的思維是不是出了問題了。還有,她是有夫之婦了,請你不要騷擾我的老婆。出去!」蕭聖寒指著門外,再看了看林煒身後的張蔚,補充道,「小姐,麻煩你也出去,順便帶走你朋友,否則不要怪我報警了。」
  
  林煒又氣又怒,就想要動手。張蔚的臉色一變,眼前的男子一米八以上了,而林煒只有一米七,這打起來還得了。張蔚忙拉過了林煒就要往外拖。
  
  「很好,謝謝你們的配合。是」蕭聖寒露出了滿意的笑,伸出手用力的將門關上來,發出「砰」的巨響。
  
  而夏天,始終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是冷冷的看著這一切。
  
  門關上了,門外卻又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接著是張世的勸解聲和林煒喊夏天的聲音。
  
  「夏天,你開開門啊,你聽我說。那個男人不會是你老公的對不對,你開門啊。」林煒的聲音裡有著急有哀求。
  
  「林煒,別這樣,你在門口這樣,夏天只會更生氣啊。先回去,回去再想辦法吧。」張蔚柔聲安慰著。
  
  夏天看著門久久沒有動,就在蕭聖寒想開口說什麼的時候,夏天冷哼了聲,猛然轉身回了客廳。蕭聖寒的臉上露出微笑,也無視敲門聲跟在了夏天的身後。
  
  夏天把電視的聲音開的老大,淹沒了那急促的敲門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敲門聲終於停止了。
  
  蕭聖寒也是一句話沒有,只是靜靜的坐在夏天的身邊。
  
  敲門聲停住,夏天皺起了眉頭。真麻煩,現在被那人知道了自己住的服兵役,以後恐怕沒的消停了。
  
  「老婆,要不要我幫你收拾掉他?」蕭聖寒的臉上微笑著,眼裡卻露出了陰森的寒光。
  
  「我什麼時候成你老婆了?你麼?」夏天皺眉冷眼看著眼前的人。
  
  「就是剛才啊,你若是想,可以以後一直是,生生世世都是。」蕭聖寒此刻的語氣卻是異常的認真。
  
  「給你根竹竿你還真順著爬上房了啊。」夏天切了聲,伸出手指指了指門口,「你也趕快回你自己家去。」
  
  「老婆,我看的出來你很不想見到那個人,但是,你想,他現在知道你住的地方了,肯定會經常來騷擾你,很煩的哦。」蕭聖寒自動過濾掉了夏天的話,又苦口婆心的勸說起來,「所以~~」前一生,自己沒有辦法緊握你的手,所以,這一生,必牢牢的握住你的手不放開!不管你要什麼,自己都會給你。不管你有多麼任性的要求,自己都會滿足,會盡自己的所有去愛你,寵你!
  
  「所以什麼?沒有所以!你現在就給我滾出去!「夏天將沙發上的靠枕猛的丟向了蕭聖寒的臉,蕭聖寒卻連動都沒動,直接用臉接住了枕頭。
  
  「你~你給我出去!」夏天起身撲上去想抓回自己枕頭,這個男人想幹什麼啊!神經的很!
  
  「不滾,不會滾。」蕭聖寒把枕頭拿下來卻看到夏天已經撲過來,蕭聖寒的眼裡忽的露出了狡黠,伸出腳輕輕的絆了下夏天的腳。
  
  在夏天的驚叫聲中,夏天結實的跌進了蕭聖寒的懷裡。而下一刻,蕭聖寒已經伸出手緊緊的將夏天鎖在了懷裡,低下頭將唇殷切的印上了夏天的唇。
  
  夏天知徹底的傻住了,只是睜著眼睛看著眼前放大的俊臉,連呼吸都忘記了。
  
  蕭聖寒熱烈的吻和夏天的唇交織著,輾轉反側,越來越熱烈。漸漸的不滿足與唇之間的接觸,伸出了舌頭,滑進了夏天的嘴裡索取著。而蕭聖寒溫熱的氣息噴在夏天的臉上,更是讓夏天的腦子一片空白。
  
  這個男人在做什麼?!夏天怔怔的看著眼前的人,他在吻自己!在非禮自己!!!
  
  「啊~~~!!!」夏天猛的推開蕭聖寒,驚叫起來,他居然在吻自己,這個只見過兩次面的男人居然吻自己!
  
  但是沒有如願的推開蕭聖寒,只因為蕭聖寒氣抱的是那麼的緊,那麼的用力。一個使勁推一個用力抱,結果就是兩人一起滾在了沙發上。
  
  「我殺了你!你這牲口!」夏天惱羞成怒,只因為她的胸部緊緊的巾在蕭聖寒健美的胸膛上。原本夏季就穿得少,這下兩人之間的觸感更是強烈起來。
  
  「很軟,其實大小剛合適的。我很喜歡。」蕭聖寒卻說了句讓夏天氣憤的話來。
  
  「你找死!」夏天拚命的掙扎著想起來。現在想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敲死現在在自己身下的男人!
  
  「不要動,我是說真的。我喜歡你。真的。」蕭聖寒將夏天緊緊的摟在懷裡,「我沒有開玩笑,我也不是為了幫你趕走那個男人才說那些話的。我說的都是我的真心話。做我老婆。」
  
  蕭聖寒深深的看著自己身上的女子,眼裡的殷切是那麼的明顯,那麼的渴望。夏天怔住了,停止了動作就這樣定定的看著蕭聖寒。
  
  「做你老婆?」夏天緩緩的重複著蕭聖寒的話。
  
  「對,做我老婆,你的一切要求我都會答應,不管有多麼的任性,我都會滿足。」蕭聖寒笑了,淺淺的希翼的微笑著。
  
  「什麼要求都答應?」夏天瞪著眼問道。
  
  「對,什麼都會答應。」蕭聖寒的眼裡露出了喜色。
  
  「那你先離開我。」夏天明白眼前兩人的姿勢有多曖昧,好趴在蕭聖寒的身上,那樣子活像慾求不滿的女人。
  
  「好。」蕭聖寒微笑著鬆了手。
  
  「老你的公,你當我白癡啊。你的消遣也該適可而止了,滾回你家去!」夏天一得到自由就站起來就抓起枕頭拚命的錘打起沙發的人來。這個混蛋,今天見到不想見的人,心裡已經很不爽了。雖然他幫助自己趕走那討厭的人,但是現在卻把自己當消遣,可恨到了極點。
  
  「我不是消遣!我不是開玩笑!」蕭聖寒一把抓過了夏天的枕頭,又要伸出手來拉夏天,夏天驚的忙急速後退,卻忘記了身後的正是茶几。
  
  接著是聲亂七八糟的響聲,夏天後退撞在了茶几上,倒在了茶几上,把茶几上的花瓶,水果盤撞的散落下去,而她的頭正磕在了那木製的裝飾品上。整個人就這麼乾脆的暈了過去。
  
  「飛兒!」蕭聖寒恐懼的忙站起來,抱住了夏天,「飛兒,你怎麼樣?」
  
  夏天卻緊閉著眼睛沒有出聲,眉頭深深的皺著。沒有了知覺。
  
  蕭聖寒急了,心中卻更是恐懼起來,不會有事,她不能有事!一把抱過了夏天,開了門就衝了出去。
  
  ……
  
  紫薇愛心醫院。
  
  本市一所龐大的私人醫院,擁有最頂端的設備和醫護人員。
  
  一間整潔的病房裡,夏天安靜的躺在床上。
  
  蕭聖寒緊張的坐在一邊緊握著夏天的手,眼裡全是深深的擔憂。
  
  「我說,聖寒,你發什麼瘋,只是腦袋撞了下硬物,暈了過去而已,你居然把我從那麼遠的地方叫來,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忙的很。」陸子傲不滿的看著床前那緊張的人的樣子,心中卻更是好奇床上的女人到底是誰。說話的人陸子傲一副儒雅俊秀的外表,正是這家醫院的院長。
  
  陸子傲更是在心裡悱惻,認識蕭聖寒這麼多年來,第一次看到他對一個女人上心,之前眾人都還開玩笑說他肯定是那方面有問題,或者是只對男人有興趣,還更開玩笑說要小心他。他卻一直是嗤之以鼻。不管床上的女人是誰,這回都證明了個問題,這小子的心態非常的正常。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06:04 PM

本帖最後由 connie062222 於 2012-8-2 06:09 PM 編輯

第四章
  
  在確定夏天真的沒有任何事後,蕭聖寒這才抱起夏天回去了。抱著夏天,蕭聖寒掏出了要鑰匙將門打開,他可不敢跟夏天說,在第一天遇到她的時候,早上很早的時候偷了她放在茶几上的鑰匙去配了把再將鑰匙放回了原處。
  
  把夏天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蕭聖寒就坐在一邊癡癡的看著眼前的人。眼前的人容貌只是清秀,和前世的她比起來,真的一點也不漂亮。但是,這一切沒有任何關係,任何的影響。她就是她,一直沒有變的她。還真是冷血,呵呵。今天上門來的那個男人是她以前的情人麼?有必要調查一下了。
  
  蕭聖寒就這麼坐在一邊靜靜的看著,怎麼看也看不夠。抬頭看了看夏天身邊那寬闊舒適的床還有很多的位置,蕭聖寒挑了挑眉,脫下鞋直接躺在了一邊,伸過手輕輕的摟住了夏天。
  
  溫暖,除了溫暖還是溫暖的感覺。蕭聖寒感受著懷裡人兒的溫度,笑了。這麼久沒有再抱她,感覺還是沒有變。
  
  蕭聖寒閉上了眼,在下他身邊安穩的睡去,卻在早上被一巨大的力道撞在肚子上,人整個滾下床。
  
  「啊,你醒了啊?」蕭聖寒趴在地板上睜開眼看著氣的滿臉通紅的夏天,絲毫沒有愧疚的問著。而肚子上剛才那股力道就是夏天伸出腳狠狠的蹬在上面的緣故。
  
  「你為什麼會在我床上?你這下流的變態!給我滾!」夏天咆哮著,一醒來就發現了沒對勁。在迷糊中,自己覺得身邊有個大靠枕,就抱了上去。結果早上一睜眼就發現是這個男人!自然是用力的將他蹬了下去。檢查過衣服什麼的都還穿得好好的,還好,這個男人沒做過什麼。要不現在不是只蹬在地上那麼簡單了。
  
  「你昨天暈了,我送你去了醫院啊,檢查過沒事才送你回來的。」蕭聖寒說得有些委屈,「我送你醫院啊,你怎麼這樣對你的恩人?」
  
  「啊?」夏天的腦子一時沒轉過來,看著地上那帥氣的臉上那麼的委屈,心中竟是泛起了不忍,難道是自己錯過他了?
  
  「哦,是麼,那謝謝你啊。」夏天木然的說完,又立刻反應了過來,跳下床指著蕭聖寒的鼻子大聲咆哮著,「我謝你的頭啊,不是你我會暈麼?你還送我回來,難道不該麼?你睡我床上做什麼?客廳沒有沙發麼?!你當我白癡啊!」
  
  「那是意外,意外。」蕭聖寒摸了摸鼻子嘿嘿的乾笑起來。
  
  「意外你個頭,現在你趕快給我滾出去,遇到你就沒什麼好事。」夏天忽然想起了昨天在沙發上的熱吻。該死的,這個臭男人居然那樣的親吻自己,而且,自己居然還不是很討厭那感覺。瘋了,肯定是自己大腦抽風了。
  
  蕭聖寒看了夏天那微紅的臉,明白過來她想起了什麼,爬起來看著臉粉紅的夏天低低說道:「我昨天說的話都是真的,我找了你很久,真的,老婆。」
  
  「老你的頭,你還得寸進尺了!」夏天生氣伸出腳就踩在了蕭聖寒的腳上,可惜沒有穿鞋的她這一腳不但踩得不痛,反而像是某種程度的誘惑。曖昧的情緒一下瀰漫了整間屋子。
  
  「老婆,你踩得一點也不痛。這不叫得寸進尺。」蕭聖寒溫柔的笑著,忽的伸出手抱住了夏天,低下頭在夏天的耳邊低聲道,「這才叫得寸進尺。」
  
  夏天的心跳猛然加快,想推開眼前的高大男人,卻什麼也推不開。
  
  「我不是你老婆,你,你快給我滾出去。」夏天扭著身子想掙脫開蕭聖寒的懷抱,卻忽然瞟到床頭的鬧鐘上的時間。已經十一點了。
  
  「啊~~~!」夏天看著時間驚叫一聲,「我上班遲到了!放開我,我還要上班。」
  
  「這個已經叫礦工了。」蕭聖寒剛開了夏天,看著夏天手忙腳亂的衝出臥室去了衛生間。
  
  「還不是你害的,這個公司我才沒做幾個月,這下慘了。」夏天快速的擠著牙膏,嘴裡更是生氣的說著。這家中外合資的企業對員工很是不錯,但是前提是員工都是怪怪的遵守規章 的制度的前提下。而今天遲到,不,就像這個臭男人說的,這個已經不叫遲到了,叫曠工了。沒有跟主任請過假,這下完了。
  
  蕭聖寒只是微笑著靠在門前看著夏天自說自話的話生著氣邊刷牙洗臉。感覺真的很好。她就這麼真實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要不,先給你們主任打個電話吧?」蕭聖寒看著洗漱完的夏天,夏天正憤憤的看著蕭聖寒。
  
  「你給我滾出去,回你自己家去。」夏天發現自己說的最多的話就是滾出去,但是卻有些挫敗的發現,這句話沒有意思的效果。
  
  「我回哪去?老婆,我們先吃飯好不好,都中午了,你給你們主任打電話請個假,今天就不要去上班了。」蕭聖寒微笑建議著。老婆兩個字是越叫越上口。而夏天已經回了床前,拿起了床邊上的手機,撥通了主任的號碼和那邊請起了假。
  
  「不用去了!」片刻後夏天陰沉著臉掛上了電話。
  
  「哇。那好啊,老婆,我們吃飯。」蕭聖寒笑得燦爛。
  
  「吃你的頭,托你的福,我被炒魷魚了!」夏天生氣的怒吼。
  
  「這樣啊。」蕭聖寒卻還是像沒事人一樣,只是淡淡的說了句。
  
  「你!」夏天快要被氣死了,現在工作丟了,那個更年期的主任怕是早就看自己不順眼了,現在剛好趁著機會把自己炒了。沒工作,還得繼續找,這中間又得花一個月左右的時候,供房啊~~~真要命。而眼前的罪魁禍首卻像不關他事一樣仍舊嘻嘻哈哈著,能不讓人生氣麼?
  
  「你這混蛋,給我滾出去,都是你害的。」夏天生氣就又想上前推蕭聖寒,忽然猛地想起一靠近他自己就被非禮,有生生的止住了腳步。
  
  蕭聖寒看著夏天那矛盾的樣子,真是樂壞了,笑著道:「老婆,你是做什麼工作的?我可以托朋友給你介紹個嘛,別生氣了,都是我的錯。要是老婆不想去工作,我也可以養你的啊。」
  
  「養我?就你這樣,整天游手好閒的,典型一個……」夏天搐著嘴角,小白臉三個字沒有說出口,但是眼神裡的鄙視卻深深的凸顯出了他想說什麼。
  
  蕭聖寒臉上得笑僵住,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說自己。小白臉?自己很像是那種人麼?
  
  「那,老婆你養我吧?」蕭聖寒的心態已經是刀槍不入,不但不生氣,還立刻恢復了笑臉,慢慢的逼近了床邊的夏天。
  
  「誰是你老婆,警告你多少次了,不要亂叫。」先天看著逼近的蕭聖寒,心裡敲起了警鐘,嘴巴上卻絲毫不示弱。
  
  「你啊,難道這屋子裡還有其他的人麼?」蕭聖寒看著滿臉戒備著的夏天,心中好笑。
  
  「再給你說一次,我不是你老婆。」夏天已經退到不能再退了,看著眼前依舊笑的魅惑的男子,心跳不爭氣的又加快起來。
  
  「現在不是,以後肯定是。老婆,嫁給我。」蕭聖寒湊近了夏天。
  
  「你消遣我很好玩麼?」夏天的眼裡真的出現了怒色。
  
  「我發誓,我沒有!」蕭聖寒的語氣和眼神是異常的認真和凝重,「我是說真的。」
  
  夏天在這一剎那迷失在了蕭聖寒那深邃的眼裡,在這一瞬間還真得相信了他的話。夏天回過神來,冷眼看了看蕭聖寒:「我和你就見過兩次面吧?」
  
  蕭聖寒定定的看著夏天,要怎麼說才好。說自己和她見過不止兩次,說自己和她有著怎麼樣的過去?
  
  夏天愣了,因為她清晰的看到眼前的男人眼裡又浮起了那種淡淡的哀傷。到底是怎麼回事?
  
  「兩面已經夠了。」
  
  蕭聖寒忽的笑了起來。,「誰規定的只見兩面就不可以喜歡別人?」
  
  夏天有些語塞。是沒人規定過不可以一見鍾情,但是,自己怎麼能相信眼前的男人只見過自己兩次就喜歡自己?而看錢的男子嚴厲的灼熱又到底是怎麼回事?彷彿他認識了自己很久一樣。剛想到這,夏天被自己心裡這個奇怪的念頭嚇了一跳,自己怎麼會這樣想啊?
  
  「老婆,你肚子餓不餓?我去做飯給你吃啊。」蕭聖寒看著一臉奇怪的夏天,沒有追問她在想什麼,而是體貼的問起了她的肚子。
  
  「啊,是有點。」夏天下意識的就回答了出來,早上沒有吃飯,而現在已經快中午了。
  
  「那我去做法。老婆乖乖等著。」蕭聖寒就要出臥室去做飯。
  
  「你會做飯?還有。你刷牙洗臉了麼?」夏天鄙視的看著眼前的人,在指了指衛生間,「在那櫃子下賣弄有新的牙刷和毛巾。」話落,夏天就後悔了。這是在幹嘛呀?自己為什麼要對他說這些?!
  
  蕭聖寒看著夏天那挫敗懊惱的神情,忍住了笑,心裡卻開懷著。只因為她在不知不覺的接納著自己。
  
  夏天看著蕭聖寒進了衛生間,懊惱的用力躺回了床上。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他一靠近自己就心跳加快,對他好像還真有些沒轍。
  
  就在這時,響起了敲門聲。
  
  會是誰?夏天赤著腳出了臥室,去開門了。蕭聖寒刷著牙也探出頭來。
  
  「夏天!別關門!」門剛一打開,夏天看著看錢的人立刻就想將門關上。門口的人正是林煒!林煒趕緊向門擠開,擠了進來。
  
  「你來做什麼?這裡不歡迎你,你要我說幾遍?」夏天厭惡的看著眼前的人。
  
  「我問了張蔚你上班的地方,我去找你,可是你不在,有人說你辭職了。所以我擔心你來看看。」林煒眼裡是真實的擔心。
  
  「不需要你的擔心。」夏天卻冰冷的回了句。
  
  「夏天,你不要這樣,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我真的再也不會做出讓你生氣的事了。我現在才知道你對我有多麼的重要,我是多麼的愛你。」林煒的聲音裡帶著哀求,想伸出手去握夏天的手。
  
  夏天忙縮回了手後退了幾步,忽然發現看錢的人是多麼的可笑。本來自己還以為會心痛很久,結果發現也就那幾天心痛了下,後來提起這個男人自己的心裡湧起的只有厭惡!錯了就是錯了,還拙劣的掩飾錯誤就是罪了。
  
  「林煒!我現在鄭重的再次告訴你,我和你沒有可能了。請你出去。」夏天冷冷的說著。
  
  「不!我不相信!你是愛我的,對不對?你很愛我的,我也很愛你的啊。」林煒的雙眼已經有了淡淡的血絲,臉部表情已經有了些猙獰,忽的就往夏天撲去,用力的抱緊了夏天。
  
  「你放開我!」夏天驚叫著,曾經覺得溫暖的懷抱,現在卻只是覺得噁心。
  
  「不妨,你是我的,夏天,我愛你的!」林煒用力的抱緊夏天,就要親吻夏天。一直以來,他都沒有真的動過夏天,只是他覺得夏天是那麼的乾淨,只想在結婚以後再擁有她。可是,卻出了狀況,被她撞見了那一幕。其實,那個女的他沒有任何的感情,只是解決生理需要而已。林煒心裡的念頭只有一個,就是現在就佔有夏天,那麼夏天就再也不會跑了。
  
  接下來,林煒卻被一股兇猛的力道擊在了臉上,這股措手不及的力道將他結實的打翻在了地上。血,嘴角上的血慢慢的流了下來。
  
  夏天驚愕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蕭聖寒還含著牙刷,冰冷的看著地上的人。而林煒捂著自己的臉也驚愕的看著蕭聖寒。
  
  「你,你怎麼會在這!還在刷牙!」林煒的聲音裡滿是顫抖。
  
  「你,真的想死。」蕭聖寒沒有回答林煒的話,而是陰森的吐出了幾個讓人心驚的字來。瞬間,屋子裡的空氣就像凍結了一樣。溫度下降的讓人發顫。
  
  「因為他是我老公。現在,你可以走了吧?」夏天只是淡淡的說著,指著門口道。「你走吧,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的眼前。」
  
  林煒咬了咬唇,爬了起來,深深的看了眼夏天,眼裡滿是眷戀和不捨,更有不甘。轉身慢慢的出了門。
  
  蕭聖寒用力的關上了門,夏天忽然覺得很是疲憊,慢慢的走回了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蕭聖寒轉過身,看著夏天。
  
  屋裡,又只剩下兩人,安靜了下來。
  
  
  
第五章
  
  夏天歎氣,疲憊的坐在沙發上。這兩天真是倒霉,現實撞到頭沒去上班被炒了魷魚,接著是被林煒那個衰人糾纏,流年不利。正在頭疼時,蕭聖寒已經洗漱完坐在了旁邊。
  
  「老婆,你想吃什麼?我去做。」蕭聖寒彷彿剛才的事沒有發生過一樣,看著夏天溫柔的問著。
  
  「你會做什麼?我要吃紅燒肉,會不會?」夏天有氣無力的問著,明顯的是懷疑的態度。
  
  「會,只要老婆想吃的我都會做。」蕭聖寒回答的自信滿滿。
  
  「那你做去。我餓了。」夏天靠在沙發上,歪著頭準備看電視。
  
  「好,老婆稍等,一會就好。」蕭聖寒笑著,而眼底深處的陰寒夏天沒有看到。蕭聖寒的腦子裡只要一想起改採那個男人抱著夏天的情景,就直想殺人。那個男人,不管他是誰,一定要解決掉!讓他永遠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而且不能讓她知道。誰也不能攔著自己和她的中間。不管是誰!!!
  夏天轉過頭,看著蕭聖寒往廚房走去,也跟了上去,想看看蕭聖寒是不是真的會做菜。結果看著廚房裡的情景瞠目結舌,他真的會做!
  
  「你是幹什麼的?」夏天好奇的問。
  
  「我?」蕭聖寒想了想,該怎麼告訴她,自己的身份。朝陽集團的總裁?還是第一黑幫風華的幕後人?
  
  「難道你真是個閒人,沒事做的?」夏天看著蕭聖寒久久沒有回答,自己猜測著。
  
  「這個嘛,某種意義上也可以這麼說。」蕭聖寒想著最近幾天都將所有的事務丟給了那個瘋子在做。在上一世用命來換取了自己這一世的任性要求。前世欠他的都還沒有還清,現在又欠他的了。
  
  「切。」夏天切了聲,但是卻沒有相信他的話。
  
  「老婆,你要是想上班我給你找個工作,你要是不想上就在家,我養你。」蕭聖寒洗著菜溫柔的笑著。
  
  「你拿什麼養?」夏天嘀咕了聲,沒有再深入這個問題。
  
  「呵呵,反正老婆我養的起。老婆你先出去,這裡油煙大。」蕭聖寒將廚房的玻璃門關上,把夏天關在了外面。
  
  夏天看著玻璃門裡蕭聖寒忙碌的身影,忽然心裡湧起了奇怪的感覺,有點暖暖的,異樣的什麼在心間湧動著。第一次有男人這樣對她體貼。
  
  夏天回到沙發上,若有所思。但是她自己沒有發現,從一開始蕭聖寒一叫老婆她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異樣反擊著到現在不再反駁。
  
  電視裡正在播放著灰太狼和喜洋洋,每次夏天看著這動畫,心裡都是歡喜的。曾經想著,若是有個男人像灰太狼那麼寵紅太狼一樣寵自己就好了。一開始以為自己的狼就是林煒,現在想來就是個笑話。
  
  「老婆,吃飯了,你想什麼呢?」蕭聖寒看著發呆的夏天,出聲喚著。
  
  「哦,飯好了?」夏天回過神,看著桌上擺好了飯菜有些驚訝了。做的還真是有模有樣。紅燒肉,還有一葷一素和一個湯,搭配的也很好。
  
  「對,老婆,洗手吃飯。」蕭聖寒解下了圍在身上的圍裙,笑的賊賊的跟在夏天身後,「老婆,一會兒要是你覺得好吃,有沒有獎勵啊?」
  
  「我吃了再說。」夏天沒好氣的回答。剛才看著圍著圍裙的蕭聖寒甚是覺得滑稽,他那樣奪目的人,為個圍裙還真是不倫不類。
  
  「那好吃有沒有獎勵啊?」蕭聖寒還是不放棄的問著。
  
  「吃飯。」夏天轉身走向餐桌,不回答蕭聖寒的問題。
  
  「哦,好,先吃飯。」蕭聖寒也洗好了手跟在了夏天的後面,活脫脫一個大尾巴。
  
  「不好吃,不好吃,難吃。」夏天一邊說,一般猛吃。其實真的很好吃,但是不能說出來,就怕眼前的危險男人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來。
  
  蕭聖寒看著夏天的舉動有些無語,不好吃還吃那麼多?但是他立刻就明白過來夏天的用意,蕭聖寒的嘴角浮起了笑意。眼前的小女人,真的很可愛。讓自己心動。
  
  兩人吃完了飯,夏天就開始收拾碗筷了。
  
  「老婆,我來吧。」蕭聖寒攔著夏天開口道。
  
  「你做飯了,我就洗碗啊。」夏天回答的理所當然,撥開了蕭聖寒繼續收拾起來。紅燒肉已經被吃光了,蕭聖寒看在了眼裡,更是喜在了心裡。
  
  「老婆啊,你覺得我做的好吃不?」蕭聖寒指著那空空的盤子問道。
  
  「不好吃,難吃。」夏天明知道這是個大謊話,依然說的是平靜至極。
  
  「撒謊。老婆你撒謊。」蕭聖寒不爽了,忽的伸出手從背後把夏天的要抱緊,「好吃要給獎勵的。」
  
  「我獎你的頭啊,快放開我!」夏天低低的咆哮著,老師被這個臭男人佔便宜,現在還得寸進尺了!更要命的是他精壯的胸膛就那麼緊貼著夏天的背,讓夏天的心一陣亂跳。
  
  「不管。」蕭聖寒霸道的說著,湊上前來,用力的就親在了夏天的臉上。
  
  夏天的猛然紅了,用力的掙扎著:「你這個流氓,又佔我便宜!快放手。」
  
  「老婆,你的便宜我永遠都占不夠。」蕭聖寒的語氣異常的認真,而夏天沒有聽出來,只是放下了手裡的碗筷,轉過身就要用力的推開蕭聖寒。
  
  誰知,迎接她的是蕭聖寒的吻,更為熱切激烈的吻印在了夏天的唇上。夏天掙扎著,蕭聖寒卻緊緊的摟著不肯放開。此刻蕭聖寒的心裡只有一個想法,死也不會放手。
  
  吻慢慢的從唇上游到了夏天的下巴,耳朵,脖子,夏天氣喘吁吁,想推開蕭聖寒,卻什麼也使不上力,只是軟軟的癱在了蕭聖寒的懷裡,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
  
  「老婆,我從來不會消遣你,現在不會,以後不會,永遠都不會。我都是說的實話,我愛著你,真的。」蕭聖寒在夏天的耳邊低語,聲音歷史說不出的魅惑,「相信我,好麼?」
  
  「我,我......為什麼要相信你?」夏天的聲音斷斷續續的,眼裡也出現了迷離,只因為她眼裡印出的蕭聖寒的眼神是那麼的認真,那麼的熾熱。
  
  「不需要理由,你只要相信我就好,我會永遠在你的身邊,好麼?」蕭聖寒將夏天再度緊緊的摟住。
  
  「你,到底是誰呢?」夏天靠在蕭聖寒的懷裡,心裡湧起的是莫名的安心。眼前的男人到底是誰?忽然出現闖入了自己的生活,霸道的稱呼自己為老婆,似乎和自己認識了很久一樣。但是,自己對這個優秀的男人真的是一點印象都沒有。心裡卻有種很奇怪的熟悉感,真的是很奇怪很奇怪。然而,最讓自己吃驚的一點是,自己對這樣的感覺一點也不討厭。眼前的人給自己的是一種很安心很熟悉的感覺。
  
  「我是誰?」蕭聖寒低低的笑了,「我是尋了你很久的,你命中注定的愛人。」蕭聖寒的笑裡有著滿足。是啊,找到了,懷裡的人兒真實的被自己擁抱著,親吻著。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卻是非常的值得。
  
  「尋了我很久?」夏天疑惑的抬起頭看著一臉滿足幸福的蕭聖寒愣住了。為什麼眼前的男人臉上會是這樣的表情。
  
  「我是你的,你是我的。你只要知道這點就可以了,我永不負你。」蕭聖寒的眼裡浮起笑意,低下頭在夏天的額頭吻了吻。
  
  溫暖的,柔柔的吻。夏天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帥氣男人,眼裡的迷離漸戚,自己可以相信他麼?能相信他麼?
  
  「老婆,我愛你,你要什麼我都會給你。即使,我的命。」蕭聖寒灼灼的看著夏天,清晰的一字一字的說著。
  
  夏天的瞳孔瞬間放大,有一股異常熟悉卻悲哀的情緒在心裡瘋狂的蔓延,眼淚慢慢的溢出了眼角。怎麼回事?為什麼聽到這樣的話會有種熟悉的感覺。那種哀傷而熟悉的感覺到底是什麼?心裡還有一絲高興。
  
  「老婆?老婆,你怎麼了?沒事吧?」蕭聖寒看著夏天眼角的淚,嚇壞了,忙伸出手指擦拭這夏天的淚,著急的問著。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我會覺得熟悉?為什麼我會覺得哀傷?還有心裡有些高興。你到底是什麼人呢?」夏天的腦子裡亂成了一團,一連串的問題脫口而出。
  
  「我就是我,我是你的。其他的都不重要了。」蕭聖寒撫著夏天的臉,急切認真的說著。當聽到夏天說心裡有些高興時,蕭聖寒的心更是湧起了強烈的喜悅。
  
  「我,可以相信你麼?」夏天看著眼前的人喃喃地說著。
  
  「這世界上,你只要相信我就可以了。」蕭聖寒的話像是有魔咒一般輕輕的在屋裡響起。
  
  「蕭聖寒~~」夏天第一次喊出了蕭聖寒的名字,語氣裡還是有迷離和遲疑。
  
  「在,老婆,我在。只要你呼喚我就壞一直在。」蕭聖寒摟著夏天,柔柔的說著,「你要叫我聖寒,叫我老公我會更高興。」
  
  「切,你想的美。」夏天忽的笑了,笑的燦爛若花,揚起了小臉看著蕭聖寒道,「我現在不知道自己對你到底是什麼感覺,只是有一點可以肯定,我不討厭你。所以......」
  
  話未說完,就被蕭聖寒伸出手指放在夏天的唇上制止了她後面的話,蕭聖寒笑著:「這就夠了,老婆,你給我時間,我會證明給你看,也會讓你愛上我。」
  
  「自大的沙豬。」夏天不滿的嘀咕著,眼裡那淺淺的笑意卻沒有逃過蕭聖寒的眼。
  
  「那老婆就是一個小母豬。」蕭聖寒依舊摟著夏天不捨得放開。
  
  「好,你老實點睡一邊。不要和我搶被子,懂不?」夏天看著已經率先躺好的人,認真的警告著。
  
  「絕對服從老婆的命令。」蕭聖寒更認真的回答著,夏天卻沒有看到他眼裡淡淡的狡猾。
  
  在衛生間換了睡衣,夏天上了床,背對著蕭聖寒準備睡覺。身後的人也很老實的睡起了覺。夏天放下心來,安心的睡去了。
  
  然而,在迷糊中,有什麼熱熱的軟軟的東西慢慢的從脖子移游到了臉上,癢癢的。夏天揮手摸去,手卻被什麼握住了。夏天猛地睜開了眼,卻對上了蕭聖寒熾熱的眼神。原來是蕭聖寒在吻著她的脖子和臉。
  
  「你想做什麼?」夏天慍怒的看著眼前的人。
  
  「什麼都沒幹,老婆,我很乖的,只想親親。真的。」蕭聖寒無辜的說著,「親親,抱一下就睡覺好不好?」
  
  夏天有些無語,怎麼看都覺得眼前的大男人分明就是個要糖吃的小孩!
  
  蕭聖寒見夏天沒有說話,自然就不再客氣了,翻過身就把夏天壓在了身下。兩人完全的貼在了一起。蕭聖寒眼底深處有著壞笑,自己又不是禁慾的和尚,身邊躺著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在這樣的情況下還還控制得住就怪了。
  
  「你怎麼可以這樣,你說只要抱下的。」夏天抗議著想將身上的人推下去。
  
  「恩啊,就這樣抱抱啊。」蕭聖寒回答的理所當然,還奇怪的看著夏天,「老婆想到哪裡去了?」那眼神卻似乎在控訴著夏天的思想不純潔一樣。夏天挫敗的閉上了嘴,不再說話。
  
  「老婆,你好香,好暖。」蕭聖寒埋在了夏天的脖間,輕輕的吻著夏天的脖子。
  
  夏天的身體都繃緊了,只因為她感覺到了蕭聖寒身下火熱的異常。
  
  「你,你先下去。」夏天聲音都開始顫抖起來,身上的男人隨時都會變成狼將自己吃掉,當然緊張得很。
  
  「老婆,再親親。」蕭聖寒無視夏天的話,吻慢慢的從脖子到肩膀,雙手已經輕輕的扣住了夏天的手,兩個人就這麼十指相扣著。
  
  「不要親了......」夏天的聲音軟軟的顫抖著,脖子和肩膀都是她的敏感部位,而身上的這個男人還是親著。
  
  蕭聖寒發現了夏天的異常,眼裡露出了驚喜和得逞,不但沒有停下動作,反而更進一步了。
  
  「老婆,我愛你,真的很愛你。我想要你,交給我好麼?」蕭聖寒在夏天的耳邊輕輕的吹著熱氣。
  
  夏天看著眼前的帥氣男子,眼神迷離起來。身上的人給自己一種熟悉而哀傷的感覺,讓人無法拒絕他。
  
  「老婆,你在害羞。」蕭聖寒卻笑著說了出來,語氣裡是濃濃的幸福。
  
  「哼。」夏天將頭埋進看蕭聖寒的懷裡。
  
  「老婆,你說,要是你肚子裡有我們的孩子多好啊。」蕭聖寒輕輕的撫摸著夏天光潔的背,低低的說著。
  
  孩子?夏天楞住了。
  
  對了!沒有任何的措施就和他……
  
  完全沒有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啊。
  
  「結婚?」夏天木然的重複著蕭聖寒的話。
  
  「對,結婚。明天你帶我見你的父母。接著,我們結婚。」蕭聖寒霸道的說著。
  
  「我沒有父母。」夏天忽然靜了下來,輕輕的說著。淡淡的哀傷瀰漫在了兩人之間。
  
  接下來是沉默,忽的蕭聖寒將懷裡的人摟緊,輕輕的在她的耳邊道:「我也沒有父母。」蕭聖寒的心裡隱隱作痛著,沒有父母,那麼懷裡的人兒一隻孤獨著自己生活麼?
  
  夏天怔住,猛然抬頭看向蕭聖寒,想看到他的表情,卻不料撞上了蕭聖寒的下巴,痛的蕭聖寒齜牙咧嘴起來。
  
  「對,對不起,痛不痛?」夏天的心裡一陣酸澀,原來眼前的人和自己一樣,也沒有了父母。
  
  「通,這裡痛。」蕭聖寒握住了夏天的小手,摸上了他的胸膛,「這裡痛,老婆揉一下。」
  
  夏天冷下臉,抽回自己的手:「你敢耍我?」
  
  「不敢的老婆。」蕭聖寒笑著,「以後,我們一起過,好不好,就我們兩。」
  
  夏天正大了嘴,不知該說什麼好。
  
  蕭聖寒見狀不爽了,張口就輕咬起了夏天的耳垂,含糊不清道:「老婆,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啊?」
  
  「你找打啊!」夏天掙脫開來,扯住了蕭聖寒的耳朵。
  
  兩個人在床上又鬧了會,才想起來該起床了。夏天剛要起床,身下的不適卻讓她皺起了眉頭。
  
  「老婆,很痛是不是?你先不要動,我去放洗澡水。」蕭聖寒緊張的忙把夏天按回了床上。
  
  夏天微笑看著眼前的人,這樣的感覺似乎還不錯。
  
  放好了熱水,蕭聖寒笑著跑進來抱起了夏天進了浴室一起沐浴起來。小小的浴缸剛好擠下兩人,只是委屈蕭聖寒,他那身高只有勉強的縮在裡面。
  
  「老婆,真像做夢啊。」蕭聖寒為夏天輕輕的擦拭著身子喃喃的說著。
  
  夏天的心裡有些疑惑,為什麼蕭聖寒的口氣真的就像認識了自己很久一樣。
  
  「我才覺得像夢。」夏天看著蕭聖寒麥色肌膚的胸膛有些不好意思的移開了自己的眼光。今天就這樣和眼前的男人發生了關係,真的像是夢。和他認識也就三天,甚至也不知道眼前的人到底是做什麼的。
  
  蕭聖寒握住了夏天的下巴,湊上前來,深深的吻住了夏天的唇,良久分開來微笑著道:「這不是夢。是真實的,老婆。」
  
  「就算真的是夢就讓我再多睡會吧。」夏天笑著閉上了眼,這個溫暖而奇怪的夢啊。
  
  蕭聖寒深深的看著面前的人兒,笑了。
  
  走出浴缸抱起了夏天,溫柔的為她擦過了身子,抱回了臥室。卻看到床上一片凌亂,還有床單上顯眼的那抹暗紅。
  
  「穿上衣服,出去吃飯吧。冰箱裡沒有菜了。」夏天摟過了蕭聖寒的脖子笑著,「我也不想管你到底是誰了。現在我只知道一點,想你現在就這麼留在我的身邊吧。」
  
  「現在,還有以後。」蕭聖寒補充著,抱緊了夏天的身體。
  
  兩人相視淡淡的笑了。
  
  「結婚,明天我們就去結婚。」蕭聖寒邊穿衣服邊對夏天說著。
  
  夏天在衣櫃裡找著衣服卻不痛不癢的回答:「不。」
  
  「為什麼?!」蕭聖寒活像是被踢了屁股的驢子,急忙衝到了夏天的,面前。
  
  「先試婚吧,和你住段時間再說。不行就把你換了。」夏天穿著衣服也不去看蕭聖寒氣的快變形的臉。
  
  「不准換,不能換!」蕭聖寒生氣的將夏天摟在懷裡。
  
  「拉鏈給我拉上。」夏天卻不為所動,伸出手指了指身後。
  
  蕭聖寒悶悶的放開夏天,小心的為她拉上了裙子後面的拉鏈,在低下頭看了看夏天裙子的長度。在心裡暗暗嘀咕,這條裙子太短,都沒過膝,不行,以後換掉。
  
  「那老婆想吃什麼?」蕭聖寒小心的問著。
  
  「隨便吧,下樓去吃點。」夏天回答的隨意。
  
  夜晚,兩個人靜靜的漫步在街道,快十一點的街上行人已經很少了。而周圍的飯館早已經關門,只有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快餐店還開著門。
  
  當蕭聖寒從服務員手裡借過兩份快餐時,夏天看著服務員對著蕭聖寒露出癡迷的眼神,心裡竟是非常的不快起來。這一切自然落進了蕭聖寒的眼裡,蕭聖寒沒有說話,眼底深處確實淺淺的笑意。
  
  回到公寓,蕭聖寒快速的回了對面的房子,將自己的行李都搬了過來,準備駐紮了。夏天看著這一切,沒有說話默許了。
  
  夜晚,夏天皺著眉頭將床單換掉。洗完躺回床上,想著明天該盡快的去找工作了。正想著出神,身子卻被蕭聖寒摟進了懷裡。
  
  「老婆,你在想什麼?」蕭聖寒滿足的聞著夏天身上淡淡的香味。
  
  「在想找工作,你這個掃把星害的我工作都沒了。」夏天沒好氣的轉過身子,背對著了蕭聖寒。
  
  「啊?這樣吧,老婆,明天你去朝陽集團,我有朋友在那,給你介紹份很輕鬆的工作。」蕭聖寒把夏天的身子扳了回來。
  
  「朝陽集團?」在、夏天怔住,那家很有名的企業。要緊公司那是經過層層篩選,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主動離開那家公司的員工都是其他公司搶著要的人,儘管很多公司用盡手段去挖人,但是幾乎都是失敗。不得不說是個傳奇一般的企業。
  
  「嗯,明天我給你個電話,你去就是了。」蕭聖寒哄著夏天。
  
  「不去。」夏天忽然覺得很不爽。
  
  「去嘛,老婆,我明天陪你一起去,好不好?」蕭聖寒撒著嬌,手卻不老實起來。對著夏天上下其手起來。
  
  「累死了,不要了~~~」夏天不滿的推開了蕭聖寒。
  
  蕭聖寒卻像個牛皮糖,又粘了上來。
  
  這一夜,兩個人又是纏綿的一夜。
  
  第二天,蕭聖寒拉著夏天好說歹說的去了朝陽集團。一路上,夏天沒有發覺蕭聖寒眼裡的算計。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06:11 PM

本帖最後由 connie062222 於 2012-8-2 06:14 PM 編輯

第六章
  
  到了公司不遠處,蕭聖寒停了下來,揉了揉夏天的頭髮溫柔道:「老婆,你自己上去吧。我會等你的。你就打這個電話,說我的名字就行了,我已經打過招呼了。」蕭聖寒把號碼按在了夏天的手機上。
  
  「能行?」夏天嘀咕著還是開始拔電話了。
  
  電話通了,那邊傳來了粗魯的聲音:「喂?」
  
  夏天怔了怔,看了眼蕭聖寒,還是說出了三個字:「蕭聖寒。」
  
  對方忽然沒了聲音,接著聲音立刻變得客氣:「夏小姐麼?你好。我是朝陽的董事長游堂林。如果你來了主直接上三十四樓來,來走廊最後的那間辦公室。」
  
  接著那邊掛掉了電話,夏天詫異的看了看蕭聖寒,董事長游堂林?蕭聖寒認識!
  
  蕭聖寒卻不以為意的攤了攤手:「很久前認識的了,老婆快去吧。」當然不能讚許夏天實際這家公司都是他的,他把頭銜讓游堂林掛著,最近事務也都丟給了他,只為了追著老婆跑。
  
  夏天猶豫的看了看朝陽的大門,三十四樓,那裡是最高的樓層,只是想找個簡單的工作而已,不用這麼大的陣勢吧?
  
  「怎麼了,老婆,不想去?那就不去了,回家我養你。」蕭聖寒從心底深處來講不希望夏天那麼的勞累的,但是他也明白照夏天的性格是不願意待在家裡無所事事的。不過,還有個辦法就是讓她盡快有孩子,嘿嘿,到時候不在家也得在家了。
  
  「養你的頭啊。」夏天沒好氣的頂了句轉身往公司大門走去。留下蕭聖寒在原地眨著眼。
  
  出奇的剛進公司大門,立刻就有個穿著正裝的美女迎了上來。
  
  「請問您是不是夏天夏小姐?」美女彬彬有禮的問著。
  
  夏天的些詫異,剛進門怎麼就有人這樣問。卻不知道蕭聖寒已經將她的樣子照下來發給了前台的服務台。在朝陽裡,管理階層都不是普通的人。他們擁有非凡的記憶力,能叫出每一位員工的名字,包括前台的服務人員。這會讓員工們心裡都感覺舒坦,知道自己的上司關注著他們,只會更努力的工作著。
  
  「是,我就是。」夏天有些奇怪,過是點了點頭,「我,我來找董事長游堂林。」
  
  「夏小姐請這邊請。」美女員工和煦的微笑著,走在了前面將夏天引到了一電梯前,帶著夏天進了電梯。再為夏天按好了去三十四樓的按鈕,轉過頭看著夏天體貼的笑了笑道:「夏小姐稍等,很快就到。」
  
  看的夏天真是瞠目結舌,這樣的服務。記得那些電視劇裡不是都搞成有女的來公司找公司的董事長總裁什麼的,立刻遭來鄙視的白眼問著你有預約麼?就算知道不是總裁要見的人,還是會用看情婦的眼神不屑的看著,再小聲有嘀咕什麼來找總裁的這樣女人多了,無恥什麼的。現在眼前人的服務真的完全的不一樣。這就是朝陽的風氣,還是只是因為蕭聖寒的關係這樣對自己?其實這倒是夏天想多了,這樣的態度確實是朝陽集團的良好制度。只要是確定了有預約的,前台的服務人員都會非常的客氣。
  
  電梯停了下來,門打開了,夏天邁了出去,美女員工微笑著:「夏小姐,請走好。董事長的辦公室就在走廊的盡頭。」夏天也微笑回點了點頭道了句謝謝。
  
  三十四樓一片安靜,夏天靜靜的走在走廊裡,有些忐忑不安,自己一會該說什麼?
  
  到了盡頭,夏天伸出手輕輕的敲了敲門。
  
  「進來。」裡面傳來了剛才電話裡人的聲音。
  
  夏天推開門,偌大的空間裡擺設極其簡單,正上方一個戴著眼鏡的年輕儒雅男子正瞪著眼睛看著夏天。
  
  「就是你?」年輕男子站了起來,臉上有些憔悴。這句話卻是兩個意思,眼前的女子就是那個死變態要找的女人啊?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要找的就是她?
  
  「你好。我是夏天,蕭~~~」夏天禮貌的回著話,誰知游堂林卻粗暴的打斷了她的話。
  
  「我知道,你,現在就開始上班。月薪五千,去,把桌上的文件整理分類下,我要去睡會,沒整理完不要下班。」游堂林惡劣的指使著夏天。那個該死的死變態,這幾天把所有的事都丟給了他,害的他都沒睡過個好覺。現在他老婆來了,自然是狠狠報復。
  
  「啊?」夏天愣住了,這叫什麼工作?
  
  「啊什麼啊?先把這裡的事做完。我好累,我在隔壁的休息室睡會。你快點做事。」游堂林指了指桌子上亂七八糟的文件惡狠狠的說著,接著再小聲嘀咕,「都是你那無恥的男人。那混蛋,什麼時候還的清我的債啊?」
  
  夏天愣愣的看著游堂林就這麼走出了偌大的辦公室,把她自己留在了裡面。這是什麼意思?這樣就上班了?然後就開始做事了?這是什麼工作?剛才那人走出去的最後句話什麼意思?都是自己那無恥的男人?
  
  夏天有些無語,卻還是走上前開始整理桌子上的文件。
  
  正整理著,身後的門響了。蕭聖寒賊頭賊腦的探了進來,小聲道:「老婆~~」
  
  夏天轉過身看著蕭聖寒:「你怎麼也來了?」
  
  「你在做什麼?」蕭聖寒不答反問。
  
  「他讓我整理東西,說現在就開始上班。」夏天如實回答。
  
  蕭聖寒的臉冷了下來:「他人呢?」
  
  「說是太累了,去隔壁的休息室睡覺了,他的臉色是很不好,很憔悴。」夏天不明白兩人到底是什麼關係了。
  
  「哦。」蕭聖寒的臉色稍微緩和下來,明白這些天是苦了他了,可是,居然這麼快就使喚上自己的老婆了,真是有膽。
  
  「你來做什麼?」夏天整理著東西,問著蕭聖寒。
  
  「來看我老婆啊。」蕭聖寒嘿嘿的笑著,「還有上班啊,我也在這上班啊。」
  
  「啊?」夏天停下手裡的事,看著蕭聖寒,皺起了眉頭。
  
  「想和老婆一起上下班啊。」蕭聖寒露出了狐狸尾巴,「這樣就沒有男人敢來搶你了啊,我可以時刻的看著。」
  
  夏天抽了抽嘴角,自己一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還有誰會看上自己。
  
  「你在這裡是什麼工作?」夏天詢問著。
  
  「額,董事長助理。」蕭聖寒隨意的答了個,接著又粘糊的問道,「老婆,明天是週六了,我們去哪玩啊?朝陽是雙休的。」
  
  「哪都不去,回家休息。我累。」夏天昨晚受了蕭驛寒一晚上的折騰,大腿到現在都還是軟的。
  
  「啊?」蕭聖寒聽罷,把夏天手裡的文件奪了下來,「老婆為什麼不早說,那我們現在就回去休息。」
  
  「休你的頭啊,今天才上班就回去休息。」夏天又搶過了蕭聖寒手裡的文件。
  
  「我說了算,老婆,我們走。」蕭聖寒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就橫抱起了夏天。
  
  「你個獵頭,放我下來!」夏天驚叫著掙扎。
  
  「不放。」蕭聖寒抱得更緊了,「我們先回去!」
  
  就在兩人吵嚷時,門被猛的踢開來,門口是游堂林那黑的快滴出水的臉。
  
  「喲,小林子,你來啦。」蕭聖寒一副沒臉沒皮的樣子嬉笑著。
  
  「我要睡覺,你兩鬼叫什麼,要做事回去做,別在辦公室做。」游堂林的嘴巴不是一般的毒。
  
  「我也想啊,可是老婆不走啊。」蕭聖寒卻當沒事一樣認真的回答著。
  
  夏天的臉紅的像熟透了的蘋果,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滾吧,放你們三天假,現在就滾。」游堂林抓狂了。
  
  「多謝啦。」蕭聖寒嘿嘿的笑著,抱著夏天越過憔悴的游堂林出了門。
  
  夏天抱頭理在蕭聖寒的胸前,真是又氣又恨。走在走廊上,夏天伸出手狠狠的掐住了蕭聖寒的胸膛:「你要抱到什麼時候?還不放我下來!」
  
  「哎喲,好痛啊,老婆,紅了啊。」蕭聖寒把夏天放了下來,委屈的叫著。
  
  「啊?」夏天有些緊張的掀起了蕭聖寒的襯衣看了看,果然被掐的通紅,心裡有些心疼,摸了摸紅紅的地方。
  
  蕭聖寒卻竊喜著握住了夏天的手:「老婆,我們回家,你想吃什麼?我去買,你在家休息就好。」
  
  夏天低著頭跟著蕭聖寒進了電梯,當抬起頭時卻發現電梯沒有停在一樓而是停在了負一層。
  
  「去哪?」夏天問道。
  
  「開車回家啊。」蕭聖寒掏出車鑰匙。
  
  「你有車?」夏天翻起白眼,那早上還跟自己坐公車過來。
  
  「車停在公司的嘛,沒來得及開回去,現在開回去。」蕭聖寒摟過了夏天的肩膀,往一輛黑色的法拉利走去。蕭聖寒不喜歡太過張揚的顏色,所以選了這輛黑色的流線型跑車。
  
  夏天瞪著眼看了看再看了看蕭聖寒:「你,助理的工作很有錢麼?」
  
  「還好,夠我養老婆的。」蕭聖寒打著哈哈敷衍著。
  
  夏天撇了撇嘴沒有再說話。在她的定義裡,錢多錢少沒什麼關係,只要自己過著舒服就行。如果活著一直在意著別人的眼光,那活著也太累了點。
  
  上了車,蕭聖寒發動起車子,問著夏天:「老婆想吃什麼?是出去吃西餐,日本菜?還是我親自給你做?」
  
  「吃你做的。」夏天連想都沒想直接回答,「你做的就行,你看著做吧。」
  
  蕭聖寒的眼裡浮起了笑意:「好,那我們先去買菜。」
  
  「嗯。」夏天也笑了,忽然感覺這樣的其實真的很不錯。
  
  在超市裡,兩個人全然是很引人注目的一對。很多女子頻頻回頭看著蕭聖寒,更是妒嫉羨慕的眼光看著夏天。只因為在外人的眼光裡,夏天似乎是配不上蕭聖寒的。
  
  「對了,老婆,我買了些禮物給你,已經叫人送回家了。」蕭聖寒付過了錢,一手拎著東西一手牽著夏天說著。
  
  「禮物?」夏天疑惑的看了看蕭聖寒。
  
  「回家看看,看你喜歡不。」蕭聖寒揚起了眉毛,雖然明白依夏天的性格對那些東西不會很感興趣,卻還是想買給她。
  
  回到家,夏天看著滿客廳的東西愣了。什麼都有,衣服,鞋子,首飾,仔細看去,都是以前同事們談論著嚮往卻買不起的東西。而茶几上是一束巨大的玫瑰花,這得有多少朵?九百九十九?
  
  「佔地方,會回你家去。花留下就行。」夏天看看滿客廳的東西憋出了句話。
  
  「是,老婆,馬上就辦。」蕭聖寒一點也不吃驚夏天的反應,乖乖的開始搬起了東西。
  
  「等等!」夏天忽然想起了個問題。自己不在家,鑰匙在自己的手上,蕭聖寒怎麼把這些東西弄進門的?
  
  「什麼,老婆?」蕭聖寒放下了手裡的箱子疑惑的看著夏天。
  
  夏天不說話,衝上來開始對蕭聖寒搜起身來。
  
  「啊,老婆,你怎麼這麼熱情啊,不過剛回來,我們先洗澡好不好?」蕭聖寒眼睛都瞇成了條線高興的說著,享受著夏天對他的上下其手。
  
  夏天瞪了蕭聖寒一眼,在他的袍裡搜出了鑰匙,上面正有自己房子的鑰匙。
  
  「你什麼時候配的?!」夏天怒氣沖沖的看著蕭聖寒。
  
  「啊,這個是什麼?」蕭聖寒一看夏天摸出了鑰匙心裡冒了冷汗,卻還是死鴨子嘴硬裝著傻。
  
  「哼。」夏天把鑰匙又給蕭聖寒放了回去,「算了,反正也打算給你配一把的。」
  
  「哇哦,老婆親個。」蕭聖寒低下頭就在夏天的臉上猛親了一下,「對了,老婆,我幾個朋友想見見你。」蕭聖寒實在是心煩,現在手機都關上了,那群死人整天打電話,手機都要爆了。用他們的話來講就是想見見是什麼女人讓他不再禁慾了。
  
  「朋友?」夏天疑惑的看了看蕭聖寒。
  
  「老婆,你這是什麼眼神,好像我是個原始人不該有朋友一樣。」蕭聖寒很是受傷。
  
  「什麼時候?」夏天無視蕭聖寒的眼神,現在接觸久了,知道眼前的男人有演戲的天賦。
  
  「明天。」蕭聖寒眨了眨眼,繼續爆出個消息,「他們要來這……」
  「啊!」夏天驚訝的叫出聲,蕭聖寒意看就是有錢的主,那些人肯定也不會差到哪去,都來這裡做什麼?外面能玩的地方能吃飯的地方多了去了。
  
  「他們說來參觀我們的家。」蕭聖寒說這話時有了些得意的神色。
  
  「是我的家。」夏天不客氣的糾正。
  
  「老婆的家也是我的家啊。」蕭聖寒哼哼著不滿的糾正著夏天的話。
  
  「你自己的家呢?」夏天有些好奇了,「對面那個是你臨時買的吧,你的家嗎?」
  
  「沒家,沒老婆的屋子能叫家麼?」蕭聖寒不以為意的說著,那個空曠的房子能叫家麼?只有個傭人趙媽和園丁她的老公趙伯在那打理著。很多時候住在公司和風華的據點住,家的感覺在遇到眼前的人之前是從來沒有的。
  
  「貧吧你。」夏天嘴上不經意的說著,心裡卻是一痛。這樣的感受他懂。空蕩蕩的屋子不叫家,有家是因為有自己牽掛的家人在,那才叫家。
  
  蕭聖寒只是笑了笑,沒有再說話,因為他看到了夏天眼裡淡淡的落寞。
  
  中午,蕭聖寒又在廚房忙活起來,夏天也在裡面洗著菜。
  
  「你怎麼會做飯?還做的這麼好?」夏天問出了心裡一直的疑惑。
  
  「以前都自己做啊。」蕭聖寒笑起來,朝陽集團又不是歷史悠久的家族企業,是他和瘋子游堂林一起拚搏打下來的,自然經歷了很多苦難。
  
  「不過你的手不像是會做飯的人。」夏天意有所指的看著蕭聖寒白皙修長的手指。
  
  「呵呵,這個啊,後來沒做事了就是這樣了啊。」蕭聖寒回答者忽然想起個問題,「老婆,你說明天那些死人來,我們請他們吃什麼好?」
  
  「你自己想,我家就這麼點地方。」夏天提起這事就有些頭疼,客廳就那麼點地方,明天若是來的人多可怎麼辦?
  
  「那,給他們一人一個饅頭,然後叫他們滾!」蕭聖寒想了想認真的說道,「不過現在沒有饅頭了,煮點速凍餃子給他們吃就行了。」
  
  夏天聽著嘴角直抽搐:「他們真是你朋友?」
  
  「讓他們上這個門已經很不錯了。」蕭聖寒想著,之前特意叫那些混蛋不要帶他們所謂的女人來,若是帶來被夏天看到要是懷疑他在外面也像他們那樣就慘了。
  
  蕭聖寒依舊將菜餚搭配的很好,兩葷一素以湯,最重要的是夏天非常滿意菜的味道。吃過了飯,夏天收拾起碗筷,準備洗碗,而蕭聖寒就靜靜的站在夏天的旁邊微笑著什麼也不說的看著。
  
  「洗碗有什麼好看的?」夏天撇嘴。
  
  「碗不好看,但是老婆好看啊,我怎麼也看不夠。」蕭聖寒說這就從夏天的背後輕輕的摟住了夏天的腰。
  
  「抱什麼抱,我在洗碗啊。」夏天扭著身子向掙脫開,卻怎麼也掙不開。只是嘴角浮起的那絲淺淺的笑意蕭聖寒沒有看到。
  
  「老婆,我做夢都想有今天。真溫馨啊。原來這就是家的感覺啊。」蕭聖寒說的滿足,慢慢的閉上眼。
  
  夏天停止了掙扎,任由身後的抱著。
  
  兩人就這麼黏在一起洗完了碗。
  
  「睡午覺時間到了。」蕭聖寒的眼裡射出了亮光,眼底深處的算計夏天沒有看懂。
  
  「警告你,我很累,不要碰我,我要睡覺。」夏天豎起眉毛冷聲警告著身後老是微笑的人。
  
  「嗯,不會動老婆的。」蕭聖寒保證著,繼續在心裡加了兩個字才怪。眼前的人老是不和自己結婚,唯一的辦法就是趕緊讓他懷孕,不結婚也得結了。這懷孕嘛,當然是要自己多多努力了。
  
  「哼。」夏天冷哼了聲,回了臥室準備換睡裙。
  
  「老婆,等等,穿這個。」蕭聖寒在衣櫃裡搗鼓著,拿出了件異常性感的火紅色睡裙來。
  
  「你什麼時候換的!?」夏天這才發現衣櫃裡的變化,裡面的短裙全不見了!多出來的全是比較簡單大方的衣物,唯有性感的睡裙和內衣是一大堆。

  「老婆穿的性感只能穿給我看!」蕭聖寒的口氣霸道而堅定。那些露背的露出膝蓋的衣服裙子全被他換過了。
  
  「你!」夏天皺起眉頭就要發作。
  
  「老婆~~~我也會為你守身的,我也不會穿暴露的衣服啊。」蕭聖寒摟緊了夏天,說的似乎很公平一樣。
  
  「你找打啊!男人能穿成個怎麼樣的暴露?」夏天又好氣又好笑,心底卻明白眼前的人不過是在吃莫名其妙的小飛醋。
  
  「老婆,睡覺,睡覺。」蕭聖寒放開夏天等夏天換上睡裙,自己撲到床上欣賞著夏天換上的睡裙。
  
  夏天白了白蕭聖寒的眼,眼前的人還真的是個大賴皮,黏糊的緊。而自己的心裡卻一點也不討厭這樣的感覺。
  
  「老婆,快來,老公的懷抱為你敞開了。」蕭聖寒張開雙臂,笑的賊賊的看著夏天。
  
  夏天冷哼了聲,自己爬上床,背對起了蕭聖寒。
  
  「老婆~~~」蕭聖寒的心態和臉皮早已經刀槍不入,嬉笑著摟過了夏天,手又開始不老實起來。
  
  「我累,我要睡覺。」夏天拍開了蕭聖寒的手不滿的嘀咕著。
  
  接下來,蕭聖寒還是不依不饒的摟過了她,熱切的吻上了夏天的唇,將夏天的抗議聲全部吞進了肚子裡。
  
  屋子裡一片春色,情慾瀰漫著整個房間。
  
  直到夏天累的沉沉睡去,蕭聖寒在夏天的唇上印下一吻,這才放開了她。
  
  蕭聖寒確定夏天睡著後,這才小心翼翼的起床開了門走到了客廳。掏出了電話撥通了個號後,冰冷的問道:「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寒哥,放心。那個人再也不回不來這個國家了。一切都很正常。」電話那邊傳來了低沉狠辣的聲音。
  
  「那就好,就這樣吧。」蕭聖寒掛掉了電話,眼裡射出了寒光。那個膽敢抱夏天的男人,自己本想將他斃後丟進大海裡餵魚,但是又怕夏天事後知道了不好。所以製造了一起車禍,再將他送去了國外永久的治療區了。這已經是自己最大的權限了。不管是誰,只要擋在他和夏天之間的人,都要解決。
  
  蕭聖寒掛上了電話,再輕手輕腳的走回了臥室,躺回了夏天的身邊。
  
  夏天嚶嚀一聲,下意識的靠近了蕭聖寒,蕭聖寒的臉上露出了柔柔的笑,與剛才陰冷殘酷的人完全判若兩人。
  
  「老婆,這一生,我死也不會放手了。」蕭聖寒輕輕的抱緊了夏天,在夏天的耳邊輕輕的低喃。
  
  第二天一早,門就被敲的震山響。
  
  「來了,來了。」夏天皺起眉沒有反應過來門的人會是誰,還在想著收電費的物管怎麼會這麼早就來了。
  
  「等等,老婆。」蕭聖寒幾個跨步橫在了夏天的面前,這才開了門。
  
  「和尚~~我們來了。」門口的幾個吵雜的聲音響起,接著幾個人都在拚命的想率先擠進來。夏天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四個男人。莫非這是在拍偶像劇,要不然眼前怎麼突然就出現了這幾個各有韻味的帥氣男子。裡面只有一個自己認識的,就是那天說話粗暴的游堂林。游堂林走在最後,臉上還是有這掩飾不住的憔悴。
  
  「喲~~和尚,你老婆呢?讓他們看看。」說話的人是陸子傲,他也見過夏天,可惜夏天那時候昏迷著沒有見過他。
  
  「你們是來參觀我家的,看我老婆幹什麼?現在看過了,你們可以滾了。」蕭聖寒擋在夏天的前面,不客氣的對著一幫人說道。
  
  「你這有異性沒人性的。」另外兩個人痛斥蕭聖寒,而眼光更是游離著想看清楚蕭聖寒身後的人。
  
  「別鬧了,介紹人。」夏天在蕭聖寒的身後掐住了他的腰訓斥著。而心中卻猜測眾人叫蕭聖寒和尚的原因怕也是和他那天笨拙的第一次有這直接的關係。他以前真的沒碰過女人。想到這裡,夏天的心裡有著奇怪的喜悅。
  
  「嗯,是老婆,這個人是游堂林,你見過了。這個事陸子傲,上次你暈了是他給你檢查的。這個事朱津,這個事冷川。」蕭聖寒摟上了夏天的腰,看著眾人道,「這個是我的老婆,夏天。」
  
  「哦,嫂子,你好你好。」「夏小姐,你好。」眾人嘻哈著打著招呼。唯有游堂林板著臉淡淡的打著招呼,他的心裡還在嫉恨著這段時間的操勞都是眼前的兩人害的。
  
  「你們好。」夏天也微笑著打了招呼,心中卻是很疑惑,這些人的名字怎麼都有點熟悉?但是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聽過了。

  朱津和冷川是第一次見夏天,和陸子傲一樣,都在心裡驚訝著。眼前的女子,相貌只是清秀,身材也是一般,蕭聖寒到底看上她什麼,而且最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從陸子傲的嘴裡得知蕭聖寒現在是倒貼想和人家結婚,而人家不甩他。只是,眼前的女子倒是落落大方,看到眾人後也沒有做出什麼失禮的行為。要知道,在很多地方他們幾個同時出現絕對是焦點,而從女性的眼裡看到對他們的癡迷那是常事。
  
  夏天也在打量著眼前的眾人,都是一米八左右的身高,穿著和氣度均不凡,都各有自己的韻味,唯一相同的是陸子傲和另外兩人都帶著邪邪的淡笑。只有游堂林是一直板著臉。
  
  「請坐吧,地方小,不要介意。」夏天客氣的招呼著眾人,轉身去泡了茶。
  
  在夏天剛轉身,三人就像蒼蠅一樣圍在了蕭聖寒的身邊低聲質問著:「和尚,你在搞什麼鬼?怎麼一下就有了老婆?」
  
  「就像你們看到了,就這麼有了啊。」蕭聖寒顯然沒有誠意的敷衍著,而眼神卻溫柔的看向了正在泡茶的夏天身上。
  
  眾人將中指整齊的伸到了蕭聖寒的臉前鄙視著。
  
  「嫂子啊,你們什麼時候結婚?我們好準備大禮。」陸子傲轉著眼珠,在心中計劃著什麼。
  
  「結婚?」夏天沒有關蕭聖寒那急切的眼神,而是淡淡道,「聖寒沒有告訴你們,我們先試婚啊。」
  
  「哦哦哦。」「啊啊啊啊。」「呀呀呀~~~」三個人發出了怪叫,都戲虐的看向了一臉窘狀的蕭聖寒,真沒想到一向完美,什麼事都難不住的蕭聖寒也有這麼憋屈的一天。
  
  游堂林打了個哈欠,靠在了沙發上將頭歪向一邊,乾脆的睡了過去。
  
  「哈哈,很快就結婚~~」蕭聖寒露出了苦笑。
  
  「加緊造人計劃,早點步入婚姻的墳墓,哦,不是,是婚姻的殿堂。」陸子傲陰陽怪氣的揭著蕭聖寒的底。
  
  眾人笑的猥瑣,都看向了蕭聖寒的下身,那表情不言而喻。和尚都禁慾了這麼久了,能造出人來?
  
  蕭聖寒想殺人的心都有了,這群混蛋,就知道他們沒那麼好心,只是來參觀。
  
  夏天卻會心的笑了,眼前的一群人給人的感覺,真的很好。他麼之間的氣氛讓人很舒心。
  
  「老婆,別理他們。」蕭聖寒緊張的摟過了夏天,鄙視的看著眼前沙發上的眾人。
  
  眾人更是樂不可支,要知道,能起到蕭聖寒頭上的機會在以前等於零,而現在卻是個這麼好的機會。
  
  陸子傲也笑著,心裡卻忽然湧起了一股沒來由的擔心。眼前的蕭聖寒是很快樂的樣子,都是因為他有了眼前的這個女人。但是,這個女人也將是他唯一的弱點,如果猜的沒有錯,這個弱點還是致命的。
  
  「現在茶也喝了,房子也參觀了,人也看到了,你們可以滾了吧?」蕭聖寒不客氣的趕著人,心中憤恨著恨不得眼前的眾人都統統消失,更別提要留人吃飯了。
  
  「嗯,房子雖小,五臟俱全。」眾人嘿嘿的乾笑著,看著蕭聖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而夏天卻是在蕭聖寒的身邊抿著嘴笑著。
  
  「滾吧,滾吧。」蕭聖寒皺起眉看著這幫損友不耐煩的嘀咕著。
  
  三人笑著,有「調戲」了陣蕭聖寒這才拖起了沉睡的游堂林離去,夏天挽留了眾人,眾人卻裝出副怕死的樣子,委婉的拒絕了。
  
  送走了眾人蕭聖寒有些緊張的抱著夏天道:「別離他們那群瘋子說的話。」
  
  「沒有啊,我覺得他們很有趣啊。」夏天柔柔的笑了,「其實,你有群不錯的朋友。」
  
  蕭聖寒一怔,隨即笑了,低下頭吻住了夏天的唇,夏天也微笑著回應起了蕭聖寒。
  
  而下了樓,眾人把游堂林仍在了後座,陸子傲發動了車。
  
  「你們,怎麼看?」車緩緩的駛出了小區後,陸子傲沉聲問道。臉上早已沒有了剛才的嬉笑。
  
  「和尚陷進去了。很危險。」冷川簡單的說了自己的意見。
  
  「你說的是他危險還是她危險?」朱津懶懶的問道,而聲音裡也不再有剛才的輕鬆。
  
  「都有吧。」冷川淡淡的說道。
  
  陸子傲沒有說話,只是握著方向盤的手抓的更緊了。
  
  
  
第七章
  
  接下來的日子,蕭聖寒每天開著車和夏天一起上班下班,每每進出這所小區時,門衛都瞪大眼。這樣的小區裡居然還有人開這樣的車?或者換個話說開這樣車的人住在這個小區?
  
  這天下班後,夏天回到家者著掛歷在算著什麼。
  
  「老婆,在幹什麼啊?」蕭聖寒圍著圍裙,看著在沙發上發呆的夏天疑惑的問道。
  
  「別吵。」夏天瞪了瞪蕭聖寒,繼續在算著什麼。這月例假早該來了,為什麼還沒有來?也就前幾次沒有做措施,後面自己可都是要求了他做措施的。難道就那幾次有了?不對啊,那時候應該是安全期啊。夏天苦惱的抓了抓頭,例假該來的時間已經過了好幾天了,不正常。
  
  蕭聖寒在廚房忙碌起來,卻在偷瞄著這邊。
  
  「我出去下,你乖點做好飯等我。」夏天穿上鞋子就要下樓。
  
  「啊,老婆你去哪?我送你去啊。」蕭聖寒忙跑出了廚房。
  
  「我就在樓下買個東西就回來,你做你飯去。」夏天瞪了眼蕭聖寒,不滿的穿上鞋子打開門出去了。只因為在心裡她隱隱覺得不妙。
  
  蕭聖寒看著關上的門若有所思,聽到樓梯的腳步聲沒有了這才掏出了手機撥通了個號,對著那邊低低的說了句:「看著她點。」
  
  掛掉電話後,過了會電話就響了。
  
  「寒哥,嫂子買了試孕紙。」接著電話掛掉。
  
  蕭聖寒看著電話久久沒有說括,半晌,臉上突的露出了大大的笑容。老婆買試孕紙了,難道?蕭聖寒的心裡止不住的狂喜。拿著鏟子也不知道炒菜了,就在那裡走來走去等著夏天回來。
  
  接著門響了,夏天進門看著拿著鏟子站在門口的蕭聖寒白了眼道:「站這炒菜啊?」
  
  「沒有,我立刻做飯。」蕭聖寒壓抑著心裡的狂喜,走回了廚房,卻用眼角的餘光瞟著夏天的動作。
  
  夏天還好拖鞋就去了衛生間。蕭聖寒見狀,立刻放下了手裡的鏟子,躡手躡腳的跟在了後面。
  
  夏天進了衛生間,關上了門,開始了測試。
  
  兩條線,陽性。
  
  有了。
  
  夏天怔怔的看著手裡的結果,心裡一下亂了。有孩子了?!自己有了聖寒的孩子?
  
  「老婆,你在裡面做什麼啊?」門外響起了蕭聖寒的聲音。
  
  「吵什麼,我上廁所你也叫。」夏天慌忙將手裡的試孕紙丟掉,不知為何,現在就是不想立刻讓他知道自己懷孕的事。
  
  「老婆~~快洗手出來準備吃飯啊。」蕭聖寒捕捉到了夏天聲音裡的異常,心中更是開懷,看來老婆真的懷孕了。但是卻不告訴自己。
  
  「知道了。」夏天的心裡亂糟糟的,一時無法接受自己已經懷孕的事。對於蕭聖寒,夏天喜歡和他在一起的感覺,但是還沒由想到就和眼前的人結婚白頭到老的程度。
  
  夏天開了門,看到蕭聖寒就站在門口,不禁有些慌亂:「你站這幹什麼?」
  
  「老婆,你有寶寶了是不是?」蕭聖寒笑的燦爛,「我們結婚吧。」
  
  「你在說什麼啊?發什麼神經。」夏天敷衍著,擺了擺手越過蕭聖寒往飯桌走去。「飯好了沒?」
  
  「好了好了。」蕭聖寒見夏天不承認,也不著急,等著帶夏天去陸子傲那裡檢查就知道了。
  
  吃飯的時候蕭聖寒不停的給夏天夾著菜,又想著怎麼樣的食譜適合孕婦,完全沒有聽到夏天在說什麼。
  
  「蕭聖寒!」直到夏天滿是怒氣的叫出了蕭聖寒的名宇,蕭聖寒才回神來。
  
  「啊,什麼事啊,老婆?」蕭聖寒看著臉上有怒意的夏天,討好的問著。
  
  「你喜歡我什麼?」夏天忽然口氣異常認真的問道。
  
  「什麼都喜歡,你的一切。」蕭聖寒想都沒想直接回答道。
  
  「之前,你在我沙發上睡著的時候,在喊著一個人的名字,飛兒,她是你什麼人?」夏天問出了早就想問的問題。這個名字一直在她的心理疙瘩越來越大,隨著對蕭聖寒的感情加深,讓她越來越不舒服。
  
  蕭聖寒笑了起來:「那是我餵過的一條小狗。」看著夏天那微微皺起的眉頭,蕭聖寒心裡卻是高興的,眼前的人在吃醋了,儘管吃的是她自己的醋,但是還是不要告訴她這些了。
  
  「小狗?」夏天捏緊了筷子,很是無語。原來讓自己很不舒服的名字居然是條小狗!
  
  「老婆,你要永遠都記得,我的心裡只有你一個人,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人了。」蕭聖寒鄭重的說著,手輕輕的握住了夏天的小手,「相信我,這世界上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了。」
  
  夏天對上蕭聖寒那灼熱的目光,慢慢的臉上露出了笑,輕輕的吐出了個字:「好。」
  
  「那,老婆,你是不是該說實話,你有孩子了。」蕭聖寒挪著凳子靠近了夏天。
  
  夏天半晌沒有說話,良久才道:「是,懷孕了。但是,我~~」
  
  「那就行了。」蕭聖寒伸出手指堵上了夏天的唇,不讓她將後面的話說出來,「你什麼都不要想,有我在你身邊的,好麼?」
  
  夏天看著眼前帥氣的臉上那嚴肅的表情,下意識的微微點了點頭。
  
  「老婆~~我們結婚,我們有孩子了。」蕭聖寒高興的站起來一把抱起了夏天歡呼著。
  
  「結婚?不要。」夏天又是一口乾脆的拒絕。
  
  「為什麼?老婆你都有我的孩子了!」蕭聖寒的笑僵在了臉上,將夏天放了下來,臉上是不滿和疑惑。
  
  「反正就是不要。不著急。」夏天還是堅持自己的態度。
  
  「好嘛,老婆說了算。等老婆想結的時候就結,但是老婆啊,你不和我結婚,孩子生下來就是黑戶啊。」蕭聖寒嘴上答應了夏天的要求,卻還在做最後的掙扎。
  
  「少貧,你會沒有辦法給孩子弄戶口?」夏天鄙視的看了眼蕭聖寒。
  
  蕭聖寒眨了眨眼,無話可說。
  
  第二天,蕭聖寒說什麼也不要夏天去上班了,強行帶了她去了陸子傲的醫院去做檢查。
  
  檢查完,陸子傲鄙視的看著一臉緊張的蕭聖寒道:「我說和尚,你發什麼神經,這才多少天,哪看的到孩子什麼樣,你急什麼?」
  
  蕭聖寒瞪著眼:「最近要注意些什麼?」
  
  「一會給你手冊,自己回去看。」陸子傲打了個呵欠,「我還有事,我先忙。你們自便。」
  
  「行,有事給你電話。」蕭聖寒這次是異常的好說話。
  
  出了醫院,蕭聖寒沒有開車回小區,而是開著車帶著夏天上了另外的路。
  
  「去哪?」夏天疑惑的看著一直一臉微笑的蕭聖寒問道。
  
  「回家,你有寶寶了,自然環境要換個清淨點的。去我那,我不在的時候也有趙媽他們照顧你。」蕭聖寒驅著車,最後慢慢的駛入了一個高檔的小區,來到了一單獨的別墅前。
  
  「這裡很清淨,住戶之間走路都要花上十五分鐘,你就安心的在這養胎。」蕭聖寒下了車為夏天打開了車門。
  
  夏天看著眼前這幢帶有濃濃東方韻味的別墅,有些怔住。這就是蕭聖寒的家?滿園的花草賞心悅目.一看就是有人經常精心照料的。雕花欄杆後是假山流水。
  
  「老婆,來,屋子裡比較簡單,你要是有心情就佈置佈置,沒心情就將就住吧。「蕭聖寒拉過了夏天的手走向了大門。
  
  一開門。「少爺,你回來了!」響起了一個熱切的聲音,接著一個慈祥的婦人高興的迎了上來。
  
  「趙媽。」蕭聖寒微笑起來。
  
  「這位小姐是?」趙媽驚訝的打量著夏天,少爺從來沒有帶過任何女人進過屋,現在卻牽著個女人的手就這麼帶進來了。這簡直是天方夜譚,但是真令人欣慰,少爺總算會對女人上心了。
  
  「這是我老婆夏天,夏天,這是趙媽,一直照顧我的。」蕭聖寒微笑著介紹。
  
  「趙媽你好。」夏天大方的打著招呼。
  
  而趙媽的嘴都快合不上了!少爺今天破天荒的帶女人回來了,現在居然說是他的老婆!天啊,眼前的一切是不是真的?!難怪少爺今天早上打電來吩咐將他的房間打掃好,其實不用他吩咐房間也是每天都在打掃。
  
  「趙媽,趙伯呢?」蕭聖寒好笑的看著眼前趙媽的反應,也難怪她會這樣的表現,畢竟是自己第一次帶女人回來。
  
  「額,夫人好。」趙媽激動的看著夏天,臉上儘是笑,「老頭子在倉庫找東西。」
  
  「趙媽,你叫我夏天就好了。」夏天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好好,夏天,你等等,少爺你們等等,我去叫老頭子。」趙媽邊說邊疾步離去,那樣子的速度看起來一點也不比年輕人遜色。
  
  夏天打量起周圍來,果然很簡單的擺設。主色調也只是灰色黑色和白色。不過,看起來卻是簡約大方。看來,蕭聖寒對這些並不怎麼在意。
  
  「老婆,來。」蕭聖寒微笑著,牽著夏天的手往樓梯走去,「我們的臥室在二樓,寶寶的房間就在我們隔壁。」
  
  「還早著呢。」夏天嘀咕了句。
  
  「不早啊,十個月後就有了。」蕭聖寒的眼神溫柔的滑過了夏天的肚子。
  
  夏天好笑的摸了摸自己扁平的肚子,這還早得很呢。
  
  溫馨瀰漫在兩人之間。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夏天這日早上在醫院檢查的事,被傳到了一個人的耳朵裡。
  
  「確定?那是蕭聖寒的女人?還懷孕了?」一個冰冷的聲音淡淡的問著。
  
  「確定!百分百的確定!」說話的人拍著胸脯保證著。
  
  「呵呵,有意思。真沒想到。」冰冷的聲音裡有些戲謔,真沒想到蕭聖寒居然也會有女人,而且那女人還懷孕了。
  
  這次,好戲該上演了。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06:18 PM

第八章
  
  週末的一大早,蕭聖寒摟著懷裡的人兒睡得正香,夏天的手機突兀的響起來了。
  
  夏天閉著眼睛伸出手往床頭櫃摸去,蕭聖寒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握到胸前,嘀咕著,:「老婆,週末啊,繼續睡,不管他。」
  
  「別鬧了。」夏天也迷糊著說著再抽回了自己的手摸向了手機。
  
  「喂?」夏天沒有看號碼接了起來。
  
  「夏天~~~!是我!你的死妮子,好久沒和我聯繫了,在忙什麼啊,難道你在忙著生崽崽?」手機那邊傳來了個歡快的聲音,正是夏天大學時候的死黨喬可銀。兩人是室友,關係也非常的好,只是畢業後工作了一個天南一個地北,聚的時候就少之又少了。而最近夏天和蕭聖寒相遇後,就沒給她打過電話了,難怪一大早就來騷擾。
  
  「可銀?你個死丫頭一大早鬧什麼鬧?」夏天說話也不客氣,心虛還是有的,因為現在她確實懷孕了。
  
  「你個死沒良心的,我不給你打電話你是不知道給我打的啊。聽說你又找了個好男人?是不是真的?這麼快,你和林牲口才分開多久啊?」電話那邊一陣辟里啪啦啊,喬可銀不是一般的毒舌,當初知道林煒的事後,就一直呼他為林牲口,再也沒叫過林煒的名字。
  
  「你怎麼跟個烏鴉一樣?」夏天在蕭聖寒的懷裡打著電話直想笑,這死丫頭還是沒變,嘴巴毒的跟蠍子一樣。
  
  「老婆,誰啊?」蕭聖寒湊了近來,輕咬著夏天的耳朵。
  
  「別鬧一邊去,我打電話。」夏天推開蕭聖寒的頭,又對著電話講起來。
  
  「啊!你個死女人,我聽到了我都聽到了!你丫還真是找到了新歡啊!」電話那邊的喬可銀叫的那是一個驚天動地,「現在幾點,你們肯定在床上!穿衣服沒?肯定沒,你們兩個裸體的,是不是?你還真是忙著生崽崽!」喬可銀不愧是喬可銀,事情分析的是頭頭是道,聲音大的是洪亮如雷。聽的夏天的臉上一陣抽搐,要是她把這份聰明用到學習上就好了。而蕭聖寒聽著是露出了笑,對著電話這頭的喬可銀立刻起了好感。
  
  「老婆,你有個很好的朋友啊。」蕭聖寒心裡樂的,直接翻身壓上了夏天,對這夏天手裡的手機道,「你好,我就是夏天的新歡。不過,我們已經準備結婚了。」
  
  手機那邊一陣沉寂,接著是一陣尖叫,「夏天,你真的要結婚了?」
  
  「你給我下去。」夏天摀住手機,擺著身子想將蕭聖寒弄下去,蕭聖寒卻牢牢的貼著夏天的身子不動。
  
  「結你的頭啊,你都還沒結!」夏天衝著電話那頭咆哮,「說吧,這麼早打電話幹什麼?」
  
  「開同學會!這次的同學會是劉燁組織的,去杭州開。他還特意讓我給你打電話找你,說你要是不願意來,他來接你給你報銷路費。」喬可銀說完接著一副惋惜的口氣,「看來,某人的願望是落空了。」
  
  「什麼啊?」夏天皺起眉,看著眼前那越來越放大的帥氣臉龐不斷的在危險的靠近,疑惑的問著喬可銀。
  
  「還有,你記得那個騷人周小雪吧?」喬可銀的口氣不屑起來。
  
  「記得,我們的班花嘛~~」夏天加重了班花兩字。
  
  「這次同學會可以帶家屬,我估計她要把她新掉得男人帶來,聽說是什麼集團的總裁,是個鑽石王老五。我們到時候去看看,看是個多老的變態會看上她!」喬可銀繼續不屑的說著。
  
  「哈哈,好。」夏天笑的快要岔氣,這個死丫頭的嘴巴啊,永遠是這麼的毒。但是這也是自己喜歡她的地方,直爽。
  
  「反正你來就是了,一會我把地址和時間發你手機上,就這樣,不打擾你們了,繼續生你們的崽崽吧。對了,把你的新歡帶上,我看看。」喬可銀說完就快速的掛了電話。
  
  「死女人。」夏天看著手機低估了聲,蕭聖寒卻伸手奪過了夏天的手機放到了一邊,低頭吻住夏天:「老婆,開同學會?我也要去。」
  
  「你去幹什麼?是我開同學會。」夏天不滿的推著身上的人。
  
  「你同學都說了啊,可以帶家屬的嘛。再說了,你討厭的人帶了男朋友,你不帶我去殺殺她的威風?」蕭聖寒挑著眉,做了個迷人的表情,看著夏天一陣無語。
  
  「那去吧去吧。」夏天敷衍地說著,而手機的短信聲響起,是喬可銀髮來了短信。
  
  蕭聖寒一把搶過手機看了短信,記下了時間和地址。
  
  一周後,杭州的某酒店。
  
  夏天一踏入大廳,一個身影就飛撲上前摟住了她。
  
  「女人,我好想你啊。」喬可銀摟住了夏天,「你總算來了,你的新歡呢?介紹一下。」
  
  「咳,聖寒,這是喬可銀,死丫頭,這是蕭聖寒。」夏天對於喬可銀的直白常常沒有語言。
  
  「哦,蕭聖寒,你好你好。」喬可銀笑咪咪的衝著蕭聖寒伸出了手,也在打量著蕭聖寒。不錯,極品啊,這樣的男人。難怪夏天這個死妮子會看上的。
  
  「你好,喬小姐。」蕭聖寒露出了迷人的微笑,看的喬可銀一陣唏噓,什麼時候自己也能找個這樣的極品男人啊。
  
  「夏天家男人,這個宴會是自助形式的,我能不能借用你女人一會時間?」喬可銀的話說的蕭聖銀心裡一陣舒坦,蕭聖寒點了點頭:「沒問題,不過時間不能太久哦。」
  
  「行。」喬可銀一把拉走了夏天,走到角落裡去了。而蕭聖寒四處看了看,也往一邊的角落的空位走去。
  
  「女人,這就是你的新歡,哈哈,劉爍那可憐的孩子,基本沒戲了。」喬可銀的口氣居然有些幸災樂禍。
  
  「你說什麼啊?」夏天疑惑的看著喬可銀。
  
  「我說什麼?我說你是豬頭,只有你這遲鈍的人發覺不了劉爍的心意。他喜歡你,全班都這道,就你不知道,你和林煒分手後他就在找你,然後組織了這次的同學會。現在啊,可憐的人啊~~」喬可銀說的惋惜,語氣裡沒有一絲的同情。在以前就錯過不知道爭取的人,沒什麼同情而言,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活該。
  
  「啊?」夏天張大了嘴,不可置信的看著喬可銀,「你在開什麼玩笑?」
  
  「你什麼時候見我在這事和你開玩笑了?先給你打個預防針,到時候他要是給你說什麼,你及早拒絕,別給人家希望。要知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喬可銀看著前面,忽然打了個哆嗦,「瘟神來了。」
  
  「嗯?」夏天順著喬可銀的眼神看去,有沒有搞錯,這才看到打扮得火辣性感的周小雪挽著個高大的男人的手往這邊走來。
  
  「靠,他找的男人居然這麼帥,有沒有搞錯!那男人的眼睛是不是長瘡了?」喬可銀看著趾高氣揚的周小雪挽著個高大帥氣的男人走近,在嘴裡嘀咕著,「詛咒她明天就被甩。」
  
  「你丫的毒舌才真是長啥了。」夏天沒有去看周小雪旁邊的男人,只是看著周小雪笑罵著,卻沒有責怪的意思。知道喬可銀討厭她的原因是什麼。當初,林煒一個系都是風雲人物,家境好,人長得又帥,結果沒看上她,卻偏來追夏天,惹得她是見了夏天就是尖酸刻薄的指桑罵槐。自然夏天和喬可銀就很是討厭她了。
  
  「喲,夏天,喬可銀,好久不見啊。」周小雪早看到了角落裡的兩人,看著依舊單身的兩人,自然要帶上自己的極品男友炫耀一番了。當初林煒喜歡上了夏天,她可是一直耿耿於懷。
  
  「是啊,好久不見,你似乎富態了些啊。」喬可銀微笑著說的很含蓄。其實就是想說她胖了。
  
  周小雪的笑容一僵,接著又恢復了笑容道:「那是,我過得很好啊。來,給你們介紹一下,我的男朋友,凌天集團的總裁冷川。」
  
  夏天瞪大眼,這才把眼神移到了周小雪身邊的男人臉上,卻看到冷川正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看著自己笑著。難怪覺得上次似乎在哪聽過那名字,原來是凌天集團的總裁!
  
  「親愛的,著是我大學的同學,夏天,喬可銀。」周小雪嗲這聲音黏糊著向冷川介紹著,接著勝利一般的看著夏天和喬可銀,「你們的男朋友呢?帶來了麼?」
  
  夏天抽了抽嘴角,異樣的眼光看著冷川,眼裡的意思在明確不過了:這就是你的品位?
  
  冷川尷尬的笑了笑,開了口:「嫂子,真沒想到在這遇到你。」冷川那個鬱悶啊,本來周小姐是他的其中一個女友,經不住她的一再哀求,順便也想來這邊玩玩就答應了她的要求,沒想到在這遇到了夏天。夏天在,那和尚呢?冷川抬頭看向周圍。
  
  「你們認識?」周小雪驚訝,也皺了皺眉頭。還叫夏天嫂子?!夏天不是剛和林煒分手了麼?
  
  喬可銀挑了挑眉,饒有興致的看著眼前的一幕。有意思,這個騷花的男朋友似乎認識夏天的男人啊。
  
  「呵呵,認識。」冷川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聖寒在那邊。」夏天看了看喬可銀那威逼的眼神,自然明白她想做什麼,想自己把聖寒叫過來示威。夏天無奈地朝蕭聖寒揮了揮手,蕭聖寒起身,微笑著走了過來。
  
  周小雪看著蕭聖寒傻了。這個男人比冷川還要帥氣!還要讓人心動,周小雪臉上的怒色頑強的從那厚厚的粉層爬了出來,整個臉紅了下來。
  
  蕭聖寒和夏天的眼色一樣:原來你就遮欣賞水準!
  
  「真是巧啊。」蕭聖寒微笑著看著冷川。
  
  「哈哈,是啊。」冷川抽了抽嘴角,笑的難看。
  
  
  
第九章
  
  「呵呵,沒想到在這碰到你啊。」蕭聖寒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滿臉尷尬的冷川。
  
  「是啊,真巧,真巧。」冷川打著哈哈,看著蕭聖寒眼裡深深的鄙視就要溜,「你們聊,我還有事,先走了。」
  
  「親愛的,你要去哪?我也要去嘛。」周小雪的聲音簡直膩的跟什麼一樣。
  
  夏天和蕭聖寒憋著笑看著滿臉菜色的冷川,而喬可銀是絲毫不給面子的在自己的手臂上一捋,在甩了甩手。意思不言而喻,好多的雞皮疙瘩啊。這動作惹得冷川多看了喬可銀一眼,而喬可銀一眼,而喬可銀只是冷哼一聲,別過了臉。
  
  「我先走了。」冷川丟下句話就往門口走去,周小雪趕忙跟了上去。

  「你們在笑什麼呢?」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來。

  「劉爍。」喬可銀轉身看著來人,「沒笑什麼。」
  
  「夏天~~」劉爍有些吃驚地看著夏天身邊的蕭聖寒親暱地摟著她的腰。
  
  「這位是?」
  
  「這~是我的老公,蕭聖寒。」夏天想起了喬可銀的叮囑,如是說道,再轉頭看著蕭聖寒,「聖寒,這是我的同學劉爍。」
  
  「哦,你好。」蕭聖寒伸出了手,眼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奇怪神色,因為他明顯地捕捉到了對方一聽到夏天的話眼裡的哀傷。
  
  「你~~你好。」劉爍的心一痛,看著對方的笑容,還是禮貌地伸出了手。手中很痛,卻還是有些疑惑這個優秀的男子真的是夏天的老公?沒有聽說她結婚啊。
  
  「劉爍,你今天怎麼安排的?」喬可銀看著劉說的臉色不太對,趕緊拉開了話題。
  
  「今天大家先聚餐,晚上舞會,接著在酒店休息後在明天再走。」劉爍回答者喬可銀的話,眼神卻沒有離開夏天,「夏天,你什麼時候結的婚?我怎麼沒聽說?」
  
  「我們就快結婚了,而且她的肚子裡已經有寶寶了。」劉爍的舉動一切盡收蕭聖寒的眼底,蕭聖寒看著劉說的臉,冰冷地說道。他不是傻子,是男人都看得出眼前的對人夏天有意思。
  
  話落,劉爍和喬可銀都震驚地叫出了聲:「什麼?」劉爍的臉瞬間變得蒼白,喬可銀看著夏天那還平坦的小腹,笑著:「還真是忙著生崽崽,這回奉子成婚了,真是恭喜啊。」
  
  「還早~~」夏天的話沒有說完,卻被蕭聖寒冷聲打斷。
  
  「謝謝喬小姐的祝福。」蕭聖寒冷冷地看著一臉蒼白得劉爍淡淡道,「劉先生不祝福我們麼?」
  
  喬可銀看了看蕭聖寒那冷漠的聯合劉爍蒼白的臉,在心裡對蕭聖寒下了個定義:惡魔,十足的惡魔。
  
  「恭喜,恭喜你們了。」劉爍的聲音有些發顫,吃力地說出了這句話,深深地看了眼臉色有些複雜的夏天,苦笑道,「你們隨意,我先去招呼其他的同學。」
  
  「謝謝你的祝福。」蕭聖寒在劉爍的注視中,霸道地摟過夏天在她的額頭印下了一吻,「我們會很幸福,謝謝。」
  
  「是麼,那就好~~」劉爍笑著,轉過了身,只是不旅遊鞋蹣跚。
  
  喬可銀看得滿後腦的冷汗,直覺相告,夏天這次的男人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聖寒~」始終沒有說話的夏天此刻淡淡地開口。
  
  「怎麼?不忍心?老婆,這是為了我們著想,也是為了他著想……」蕭聖寒苦口婆心地解釋道。
  
  「傻瓜,我有不是這意思,你瞎說什麼?你做得很好。有些事早些說清楚比較好。」夏天笑了,伸出手捏了捏蕭聖寒的臉。蕭聖寒一怔,隨即也笑著握住了夏天的手。
  
  喬可銀看著在自己面前卻完全無視自己在親熱的兩人,心中瀑布汗。誰說著男人是惡魔,夏天也一直是個惡魔。自己怎麼就忘記了?在大學的時候冬天有人追她,他是個死妮子硬是不下樓,讓別人在樓下等了一晚上。第二天光榮地挺進了醫院。時候來句,有這事麼?
  
  這一天,玩得很是盡興。夏天見到了很多許久未見的同學,大家聊了很多。留說的話一直很少,總是有意無意地看著夏天這邊。周小雪跟著冷川走後久沒有再出現。
  
  晚上,舞會時間,夏天穿上了蕭聖寒特地叫人為她訂做的晚禮服。「老婆穿什麼都漂亮。」蕭聖寒滿意地看著光彩奪目的夏天,忽然又後悔起來:「老婆,脫下來,換身,這個太性感了」
  
  「你找打啊!」夏天生氣地揪住了蕭聖寒的耳朵,「現在脫下來,我穿什麼參加舞會?」
  
  蕭聖寒星星地低下頭不再說話。舞會上蕭聖寒一直霸著夏天,不管誰來邀請她都先回絕。搞得夏天很是尷尬。舞會完,夏天就拉著蕭聖寒回了房間。劉爍為每一位來參加同學會的都定好了房間。
  
  蕭聖寒心虛的看著在換衣服的夏天。
  
  「老婆~~」蕭聖寒低低的出生喊著。
  
  夏天沒有理,而是將換下的晚禮服丟到了蕭聖寒的身上。
  
  「老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蕭聖寒起身一把抱起了夏天小聲的哄著。
  
  「你吃醋有個限度好不好?瞎吃什麼?」夏天伸出手指用力的戳著蕭聖寒的胸膛。
  
  「是,老婆,我真的錯了,我再也不敢了。」蕭聖寒態度誠懇的懺悔著。
  
  「下次再這樣,你睡地板去。」夏天好笑的看著眼前的大男人哀怨的像個小媳婦,也不禁笑了出來。
  
  「那一起洗澡。」蕭聖寒抱過夏天就進了浴室。
  
  剛洗完,就響起了敲門聲。
  
  會是誰?夏天和蕭聖寒對看了一眼。
  
  門口卻想起了周小雪的聲音:「夏天,在不在?我有事找你,麻煩你出來一下,很重要的事,拜託你出來下。」
  
  「哦。」夏天開始下床穿衣服,「等下,我換衣服。」
  
  「這麼晚了,叫她明天來。」蕭聖寒皺起眉,對著個女人始終不抱好感。這種女人眼裡的慾望實在太赤裸裸了。
  
  「就一會,夏天。真的就打擾你一會。」門口的周小雪似乎聽到了蕭聖寒的聲音,出聲請求道。
  
  蕭聖寒看著夏天出門,不放心,也穿上了衣服,站在門後。
  
  「有什麼事麼?」夏天的臉上很是不耐,對這個女人自己是沒有一點的好感。
  
  「我有話問你,這邊來。」周小雪的聲音裡似乎隱忍著什麼,轉身往樓梯口走去。
  
  「你有什麼就在這說吧,已經很晚了。」夏天跟上去,沒有在跟著下樓,而是站在樓梯口淡淡的問著。
  
  「好。」周小雪也站了起來,口氣忽然變得很是惡劣,「夏天,我問你,你是不是叫你男朋友對我男朋友說過什麼?」
  
  「什麼說什麼?不懂你在說什麼。」夏天不解的看著臉色陰晴不定的周小雪疑惑的問道。
  
  「如果沒說什麼,冷川為什麼今天要和我分手!是不是你對你男朋友說過什麼!」周小雪的雙眼漸漸浮起了暴虐,聲音也大了起來。
  
  蕭聖寒開了門,站在門口皺著眉頭看著這邊。聽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嘴型來看,似乎在質問夏天什麼。還有冷川的名字。不是吧,那小子行動這麼快,就已經踢了?也不做乾淨點,居然還乖到自己老婆身上來了!
  
  「我沒有說過什麼,聖寒也沒有說過什麼!你真是無理取鬧。」夏天冷哼了聲,不屑的看了眼周小雪。
  
  「你敢說你沒有說什麼!你這個狐狸精!大學的時候你就老和我搶男人,你現在有了男人了,還要搶我的麼?」周小雪已經失去了理智,臉上儘是一片猙獰,擋在了夏天面前,不讓她走,「你怎麼就這麼不要臉,自己身邊有男人了還不滿足,還要搶別人的!」
  
  「你神經病!」夏天厭惡的看了眼周小雪,「你讓開。」
  
  「你這個狐狸精,去死吧。」周小雪忽然獰笑起來,走廊上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猛地伸出手推向了夏天。
  
  而夏天的身後事樓梯!
  
  「夏天!!!」蕭聖寒狂吼著衝了過來,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女人會突然出手。
  
  周小雪驚慌的看著衝過來的蕭聖寒,在看著就那麼滾下樓梯的夏天,心中一片後怕,拔腿就跑。
  
  夏天整個人往後仰去,慌亂中她抱緊了自己的頭。記的緊急救助措施裡是講過的,滾下樓梯的時候要抱住自己的頭。一陣陣的劇痛傳來,背上,腰上,腿上。在暈前的最後一刻,夏天只感到自己落入了個熟悉而溫暖的懷抱。是聖寒,真好,他來了。夏天眼前一黑,安心的暈了過去。
  
  而剛上樓的劉爍看到了這一幕,緊張的也衝了上來,擔憂的看著蕭聖寒懷裡的人:「夏天,夏天怎麼樣了?」
  
  「滾開:蕭聖寒那漆黑的眸子裡射出冰冷暴虐的寒光,惡狠狠的看了眼劉爍,不再有任何的停留,抱著夏天飛速的下樓。這裡是四樓,走樓梯比電梯都快。」
  
  「我知道最近的醫院在哪,車在下面。」劉爍心驚蕭聖寒的眼光,卻還是急速的說出自己的心裡話。
  
  「那給我快點!」蕭聖寒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著。
  
  劉爍不再說話,也飛速的下樓,走在了前面。
  
  蕭聖寒心急如焚,不可以有事,夏天不可以有事!!!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06:21 PM

第十章
  
  蕭聖寒抱著昏迷的夏天和劉爍衝下了樓,一路上,劉爍將車開的飛快,後面已經有輛警車在追趕,喊話警告了,而劉爍充耳不聞,一直往前開去。兩個男人都是心急如焚。
  
  到了醫院。蕭聖寒飛速的衝了進去。而劉爍則被後面追上來的交警攔住了。
  
  急救室的醫生被風一樣從進來的蕭聖寒下了一跳,蕭聖寒哪暴虐急切的氣息熱昂醫生心驚膽戰。
  
  「鬥個屁。快看我老婆。怎麼有了?」蕭聖寒額頭青筋暴徒,沖醫生怒喝。
  
  醫生艱難的吞了口口水,趕快為夏天治療起來。
  
  「如何,醫生。我老婆怎麼樣?」蕭聖寒急的臉色已經大變,就差揪住醫生的衣服了。
  
  「手上背上有瘀傷,小腿骨折了,腦部沒有外傷,一會兒再照下CT。」醫生快速的說完結果,生怕蕭聖寒再發飆。
  
  「她肚子裡的孩子呢?孩子怎麼樣!」蕭聖寒的雙眼通紅,散發著駭人的氣息。
  
  「這,先生,請問您的妻子懷孕多久了?」醫生小心翼翼的問道。
  
  「一個多月。」蕭聖寒耐著性子回答。
  
  「哪應該不會有很大的問題,先生您請放心,我們立刻為你的妻子治療。」醫生的心裡背上都冒起了冷汗,說話更是小心翼翼。
  
  「那快點!」蕭聖寒怒目圓睜瞪著醫生。
  
  劉爍處理完事後,問道了剛送進醫院的夏天的病房。輕輕開了門,看到了床上昏迷著的人兒,心中一緊。兒蕭聖寒正坐在旁邊握著夏天的手一言不發。
  
  劉爍退了相互來,明白問眼前的人,眼前的人什麼都不會對自己說,唯有去直接找醫生。

  「病人沒什麼大事,小腿骨折,其他的都是瘀傷,腦部也沒有受傷,肚子裡的胎兒也很正常。」醫生小心的高數了劉爍,正怕這個男人也發飆。
  
  「麻煩你了,醫生。」劉爍點了點頭,沒有像蕭聖寒那麼狂暴著實讓醫生放下了心。
  
  劉爍走到房門前,從門口深深地看了眼床上的人,微微的歎氣。看來,夏天這次找到的是真心對她的好男人。一開始自己還以為是她傷心,隨意找了個男人來取代心中的創傷……現在看起來,並非這樣。
  
  不管如何,劉爍的臉上露出了溫柔的笑;祝福夏天祝福他們兩。輕輕的拉上門,劉爍緩緩離去。
  
  蕭聖寒一直守在床邊沒有動過,看著夏天那蒼白的臉,蕭聖寒的雙眼通紅。傷害夏天的人絕對不會放過,不管是誰!
  
  蕭聖寒掏出了手機,撥通了冷川的號,走到了窗戶下面一陣低語。壓低了聲音怕吵到了夏天,但是語塞裡的斥責卻怎們樣也掩飾不了。濃濃的嗜殺味瀰漫著整個房間。給冷踹兩個小時,把那個女人帶到自己的面前來。
  
  喬可銀接到了劉爍的電話也匆匆趕來了醫院,得知原委的他恨得是咬牙切齒:「那個賤女人,把她碎屍萬段!」
  
  「我會的。」誰知,蕭聖寒冷冷的接過了話,驚的喬可銀雙眼正大,不知為何,她總感覺眼前這個男人真的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你好好照顧夏天,我盡快回來。」蕭聖寒客氣的拜託著喬可銀,「麻煩你了。」
  
  「這個不用你拜託我也會的,你放心。」喬可銀保證著。
  
  蕭聖寒一臉寒冰,去了和冷川約定好的地方。
  
  病房裡,就只剩下昏迷的夏天和床邊的喬可銀。
  
  喬可銀抓了抓頭,看著昏迷的夏天,笑聲低估著;「夏天,你個死妮子,這回找的什麼男人啊?我怎麼感覺他不是個正常人啊。剛才我只是洩恨說的要將她碎屍萬段,你男人不會真的那麼幹吧?」

  夏天當然無法回答她的話,喬可銀看著夏天蒼白的臉歎氣,全身包成了這個樣子,還好肚子裡的BB沒事。那個騷花下手還真重,但是為什麼回阿把夏天退下樓梯呢?不會是因為夏天的老公比她的男朋友出色吧?這個排除,那個騷花不會剛這麼愚蠢的是的,吧好不容易掉來的鑽石汗這樣往外推。那會是什麼原因呢?

  喬可銀分析著,什麼是會刺激她這麼做呢?難道?喬可銀恍然醒悟,那個男人的眼神看那個騷花的養身沒有意思的眷戀,莫非是因為夏天和她老公小她沒品,她就立刻把騷花甩了?恩這個極有可能。也就是說多是那個該死的男人冷川把夏天還成這樣的?喬可銀再心裡暗暗詛咒起冷川來。這些種馬,見漂亮的女人就泡,現在害的夏天成這副摸樣,看他怎麼在蕭聖寒面前交差。真是差勁,噁心的人。
  
  冷川此刻是頭都大了,那個愚蠢的女人做出了這樣的事,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問題是,對這個女人,他是一點也不瞭解,也根本沒有像去瞭解過。要找他我的話恐怕他也知道什麼事了,這樣她會出現嗎?
  
  冷川想了想,還是想起用最無恥的一招了,撥通了周小雪的電話,那邊果然沒有接,但是也沒有掛掉。果然,那邊矛盾著。冷川掛了電話,給那邊發去了短信:寶貝啊,你好傻。夏天沒有什麼事。你為了我做出這樣的事,我才知道你有多愛我。好了,回來吧,我們一起去道歉。留在我身邊。

  冷川看著自己編輯的短信,抽了臭嘴角,對自己也很是無語。按了發送鍵,將消息發了出去。這邊顯示對方收到剛過了幾秒,電話立刻響了,是周小雪打來的。
  
  「親愛的,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沒想到會那麼嚴重。」周小雪在電話裡哭的淒楚,「親愛的,我是太愛你了,承受不了你離去的痛苦,我一時衝動才會……」
  
  聽的冷川厭惡的皺起了眉頭,真樣的女人,真不知道當初自己是怎麼搞的,會順手牽上她的。心裡厭惡歸厭惡,但是蕭聖寒交代的事,他可沒有忘記。壓低了聲音盡量溫柔的對那邊講:「乖啊,先別哭了,你在哪?我來接你。以後不要做傻事就行了。」
  
  「親愛的,我在機場。」周小雪啜泣著,哭的是上氣不接下氣,而電話這邊卻是一滴眼淚都沒有。做了那種事後,她想的當然是立刻離開這裡,但是去了機場卻沒有當天晚上的票了,只有先買了明天一早的,再找個小酒店住下再說。卻不想驚喜來得這麼快,冷川居然會給她打電話。還好那個女人沒什麼事。哼,多虧她,自己親愛的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在乎他。或者,準確來說是在乎他的錢。周小雪報了自己的位置後,滿意的掛上了電話,嘴角浮起了笑意。錢這東西,誰不愛?如果能懷上冷川的孩子,冷太太這個位置還不是探囊取物那麼簡單?
  
  冷川歎氣,真是麻煩事,看來以後找女人一定要搞清楚對方的底細。千萬不要和蕭聖寒的女人扯上點關係。真是頭大了。駕著車,冷川直接飛速趕去了機場,該死的和尚就給了兩個小時!
  
  接到了滿臉愧疚的周小雪,冷川耐著性子讓周小雪扭捏這上了車,在摟著他親了親臉,這才刻意得壓低的聲音裝出溫柔:「繫好安全帶。」
  
  「親愛的,我就知道,你會理解我的心意的。」周小雪說著,卻臉色又一遍,努力的擠著眼淚,「夏天,她有沒有事?我好怕,怕她真有事,所以我才不敢去看她,第一時間選擇了逃跑。」說著,身子開始了微微的顫抖,一副梨花帶雨狀,處處可憐,惹人心疼。
  
  而此刻那張嬌艷的臉在冷川眼裡看起來卻是個笑話。這個女人的眼裡沒有一絲的悲傷和愧疚,有的只是得逞。唉,看來以後還真不是見到漂亮的身材就好的溫馴女就起歪心。女人的溫馴原來可以裝的真麼強悍。
  
  冷川自己繫好了安全帶後,發動了車,油門一腳踩了下去。時間不多了,就兩個小時,遲到了,真不知道和尚會發什麼瘋。從來沒聽過和尚那麼憤怒那麼暴虐的口氣。這回別說自己不想就旁邊的周小雪,就算相救,也救不了了。第一次看到這麼抓狂的和尚。
  
  車越來越快,周小雪有些驚慌了,卻努力壓住心裡的害怕,柔聲對冷川道:「親愛的,你開慢點好麼?我好怕。」
  
  冷川卻面無表情,將車開得更快了。
  
  「滿了就趕不及了。只有兩個小時。」冷川冒了句周小雪聽不懂的話。
  
  「什麼趕不及?什麼就兩個小時?」周小雪看著表情森然的冷川,心裡的在發抖,心中已經隱隱察覺到了不對勁。
  
  冷川卻沒有回答她,只是專注的看著前方在開車。
  
  「停車,我要下車。我要下車,冷川,你停車!」周小雪心中的恐懼和慌亂越發的擴大,她明白過來冷川來接她不是為了接她去道歉,恐怕迎接她的是恐怖的報復。想起在自己推夏天下樓梯時,那個男人狂吼的聲音,周小雪不寒而慄。更是個瘋狂的想打來車門出去,但是車門被緊緊地鎖住了。
  
  「冷川,你開門,停車啊!你沒有聽到我說的話?」周小雪瘋狂的大叫著,更是伸出手來想和冷川強方向盤。
  
  「吵死了!」冷川控制著方向盤,伸出手一拳擊在了周小雪的小腹上,讓周小雪昏了過去。冷川沒有在看旁邊昏過去的人,只是在心裡說了聲:阿門。
  
  暴風雨啊,就要來了。
  
  
  
第十一章
  
  一所廢氣的工地,昏暗的屋子裡,冷川將扛在肩膀是的人丟在了地上,而昏暗裡那點紅光一閃一滅,正是抽著煙的蕭聖寒。
  
  「提前了半個小時。」冷川有些心虛的說著。
  
  蕭聖寒沒有說話,只是將手裡的煙扔在了地上,那冰冷陰寒的氣息讓冷川不禁哆嗦了下。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和尚。
  
  「開始吧。」蕭聖寒淡淡地說了句,接著燈亮了。冷川這才發現,屋子裡有十多個男人,還有人拿著攝像機。
  
  蕭聖寒靜靜的退在了角落的暗處,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切來,冷川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也退了下去。「你,先走吧。」蕭聖寒淡淡地說了句。「嗯。」冷川低低的應了聲,開了門,走了出去。
  
  屋裡的一個男人拎了水,潑在了周小雪的身上,周小雪一個激靈,醒了過來,驚慌的看著周圍的一切。男人,很多男人,都赤裸著上身,衝她淫笑著。
  
  「你們,你們想幹什麼?我會報警的!」周小雪掙扎著起身,在身上摸索起了手機。
  
  「美人,我來幫你找。」潑水的男子放下了手裡的水桶,撲向了周小雪,接著沖拿著攝像機的男子喝道,「把我拍帥點。」
  
  「不要!」周小雪滿臉恐懼,驚慌的大叫著,「救~~」命字還沒出口,臉上就重重的挨了一巴掌,打的她頭暈目眩。
  
  「不要弄死了,最後把她左小腿打折。」蕭聖寒冷冷地丟下了句話,開了門走了出去,現在事情都辦好了,該回到夏天那裡去陪她了。
  
  「夏天!你是夏天那個婊子的男人。我不會發過你們!」周小雪聽出了蕭聖寒的聲音,歇斯底里的喊著,「還有冷川,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夏天那個婊子,和人上過床的破鞋你也要!」周小雪像野獸一樣哀號起來,更是口不擇言的胡亂喊起來。她就不信林煒沒有碰過夏天!
  
  「呵呵。」蕭聖寒止住了腳步,轉身回了屋,慢慢地走進了周小雪,緩緩地蹲了下來。
  
  原本壓在周小雪身上的男人蹲在了後面,反握住了周小雪的手不讓她動彈。
  
  「你,剛剛說什麼?」蕭聖寒的臉上露出了笑,是那麼的冷魅,那麼的動人心魄,讓人在一瞬間幾乎忘記了呼吸。
  
  周小雪怔住了,就這麼癡癡的看著眼前妖孽男子的惑人笑容,忘記了思考,忘記了說話,更忘記了現在是什麼狀況。
  
  「你,居然罵我的女人,呵呵,膽子不小啊。」蕭聖寒還是微笑著,只是眼裡的寒意卻能凍結住一切,劃破空氣一般。
  
  「不,我沒有,我~~」周小雪有些結巴。
  
  蕭聖寒伸出手握住了周小雪的下巴,笑著:「你知道我最恨什麼麼?」
  
  周小雪的眼裡有深深的恐懼,還有絲迷戀?!周小雪困難的搖了搖頭。
  
  「我最恨的就是傷害夏天的人。」蕭聖寒笑的冷魅,笑的殘忍,手上猛的用力,捏的周小雪的下巴脫臼了。
  
  周小雪痛苦的發出嘶嘶的聲音,這回眼裡是真的有眼淚滾出來了。
  
  「記得,不要弄死了。」蕭聖寒微笑著起身,這個女人如果就這樣死去太便宜她了,「把她的臉拍的清楚點,帶子郵給所以認識她的人。藥量加大。」
  
  周小雪恐懼的睜大了眼,眼前的男人,真的是人麼?!這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這就是夏天找的男人麼?這麼的恐怖!讓人生不如死的惡魔!如果早知道事情會這樣,永遠也不會去招惹她的啊!
  
  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的藥。
  
  蕭聖寒冷冷地看了眼地上的人,轉身靜靜的走出了房門。
  
  門關上,門裡儘是絕望和懊悔。
  
  蕭聖寒走出工地,抬頭看了看漆黑的夜空,握緊了拳頭,深深的自責著。居然沒有保護好夏天!居然沒有保護好她!
  
  砰的重重的一拳擊在了車的前蓋上,頓時車面上凹進去了一大塊。冷川站在一邊,看著蕭聖寒那猙獰的臉,心中一驚。心中忽然有了個奇怪的念頭,那個女人,真的只是與和尚認識兩個月麼?為什麼感覺現在的和尚似乎等了她很久,就為了守候在她身邊一樣?真是莫名其妙的念頭啊,冷川在心裡暗笑自己的神經。
  
  「好了,快回醫院吧,嫂子醒來第一眼想見到的人肯定是你。」冷川唯有拿夏天來安慰蕭聖寒。
  
  「沒有下次了。」蕭聖寒冷冷地吐出句話。再也沒有下次,再也不會出現這種讓人傷害她的情況了!一定會好好的保護她,再也不讓她受一點點的傷害!
  
  冷川看著蕭聖寒開著車消失在夜幕裡,忽然心裡湧起了一陣羨慕和哀傷。和尚,他似乎真的找到了真愛。上次去那個小小的公寓,對他們來說,那是個很小很小的地方,但是卻散發著一股讓他們留戀的味道。其他人沒說。但是自己懂,大家的心裡都是羨慕和尚的,甚至是妒忌他。他有家了,有愛人了。他是自由的,朝陽集團不是家族式的悠久企業,而自己的凌天集團是可悲的家族式企業,也就是說,以後自己的婚事必定是聯姻。反正以後都不能與自己選的女人結婚,不如現在就多玩著吧。可是越玩和越多的女人交往,心裡卻越空虛。
  
  這是為什麼?為什麼看到和尚現在這樣,自己的心裡是羨慕和嫉妒的,還有更多的是哀傷?
  
  冷川自嘲的笑了笑,掏出鑰匙也上了車。也許今天的天氣有些悶熱吧,所以自己才忽然也瘋了一樣的想了這麼多。冷川驅車也往醫院趕去。
  
  醫院裡,蕭聖寒開了門,看著喬可銀並沒有睡覺,而是坐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夏天。「辛苦你了。」蕭聖寒輕聲說道。
  
  「沒什麼,你要知道,不會只你很擔心她,我也很擔心她的。」喬可銀回過頭看著蕭聖寒笑了笑。
  
  蕭聖寒也露出了笑,此刻的他哪還有剛才那暴虐的氣息。
  
  「醫生剛才有來過,沒事的,傷都不重,明天應該就會醒了。」喬可銀安慰著,小聲的說著話。
  
  「那就好。」蕭聖寒鬆了口氣。
  
  「哦,那可太好了。」忽然,冷川的聲音傳了進來,門口的冷川剛推開門就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小聲點你!」喬可銀不滿的看著眼前的人,眼裡是深深的厭惡,「不是你,我家夏天會躺在這?」
  
  「我,我也不知道會這樣子啊。」冷川有些鬱悶。
  
  「哼,見到漂亮內容就上的種馬。總有天jj爛掉。」喬可銀側過身不再看著冷川,而是小聲的嘀咕詛咒著。
  
  「什麼?你說什麼?你這死女人!」冷川的聽力好的很,捕捉到了喬可銀的話。
  
  「誰承認我說誰!」喬可銀冷哼。真是噁心的男人,居然罵自己是死女人!這可是只有夏天才可以這麼叫的。
  
  「行了,你們倆,出去吵。」蕭聖寒冷漠的冒了句話。
  
  喬可銀伸了伸舌頭不再說話,冷不防手臂卻被一股力道拉向了後面。
  
  「女人,你給我出來!」冷川小聲的嘀咕著,這還是第一次有女人這樣說自己。種馬?jj爛掉?自己沒有聽錯吧?這麼惡毒的詛咒。還真激起了他的征服欲,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會這樣的評價自己!一定要讓這個女人見識到自己的魅力,讓她改掉評價!
  
  「出去就出去,怕你啊!」喬可銀甩開了冷川拉著她的手,忿忿的跟在了後面,為裡面的人拉上了門。
  
  病房又只剩下了蕭聖寒和夏天。
  
  蕭聖寒坐在了床邊,輕輕的握住了夏天的手,低低的呢喃著:「飛兒,夏天,呵,其實你就是你,你個小笨蛋,我叫你不要出去了啊。你還出去,真是小笨蛋一個。也都怪我,我沒有保護好你。但是,再也不會有下次了。」
  
  蕭聖寒伸出手輕輕的理了理夏天額前的頭髮,柔柔的微笑著:「還有十三年,我只有十三年的時間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和你一直在一起。分分秒秒都在一起,我有多麼珍惜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你知道麼?其實啊,很想和你白頭到老。你說,我要是走了,你後面的日子怎麼半?」
  
  蕭聖寒有些頹廢的將頭靠在了床邊,聲音裡此刻已經沒有了以往的自信和霸氣,低低的呢喃在屋裡迴響著,他沒有抬頭注意到,夏天的眼角有淚滴滑落。
  
  「我的小笨蛋啊,我說過,你要什麼我都會給你,我甚至還自私的想過,在我四十的時候把你也一起帶走。可是,我捨不得,我捨不得啊。」蕭聖寒的聲音裡有了顫抖,「我走了,你該怎麼辦呢?人生過了四十以後還那麼長啊。」
  
  「你~~要去哪?帶我走。不管去哪都要帶我一起……」忽的,夏天那低低的柔軟的聲音突兀的響起,,只是聲音裡的虛弱是那麼的明顯。
  
  「老婆!?」蕭聖寒不可置信的看著微微睜開眼的夏天,「你什麼時候醒的?醫生不是說你明天才醒麼?」
  
  「我渾身都好痛啊,然後還有個笨蛋在我耳前苦,我能不醒麼?」夏天虛弱的說著,卻話鋒一轉,「你,你剛才說什麼,什麼只有四十?」
  
  蕭聖寒怔住,隨即眼睫低垂笑了起來:「沒什麼,小笨蛋,你先休息好麼?」
  
  「好~~~等我好了一定要告訴我~~~……」夏天吃力的說完,又沉沉的睡去了。
  
  蕭聖寒癡癡的看著夏天的臉,慢慢地湊近了去,在夏天的唇上印下了一吻。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06:24 PM

本帖最後由 connie062222 於 2012-8-2 06:25 PM 編輯

第十二章
  
  早晨,夏天一睜開眼就看到蕭聖寒趴在床邊,恬靜的睡臉讓夏天看到忍不住微笑起來。眼前的男人真像是個天使,讓人想觸摸,卻又不忍觸摸,似乎一觸到就會消失一樣。夏天的心裡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怎麼會有這樣奇怪的念頭。他就在自己的身邊,就在自己的面前啊。
  
  夏天吃力的伸出手,輕輕的摸到了蕭聖寒的臉,小心翼翼的撫著蕭聖寒的臉,他的額頭,他的鼻。這個出色的男人,真是自己的男人麼?
  
  「老婆?」蕭聖寒感受到臉上溫柔的撫摩,慢慢地睜開了眼。
  
  「嗯。」夏天含著笑看著睡眼朦朧的蕭聖寒,忽然覺得眼前的男人好可愛。
  
  「還疼麼?老婆。」蕭聖寒伸出手握住了夏天的手。
  
  「好多了。」夏天微笑著,「你累不累?」
  
  「不累。」蕭聖寒神情的看著夏天,「等老婆稍微好點我們就轉院。」
  
  「去哪?」夏天疑惑。
  
  「去陸子傲那。」蕭聖寒說出了打算。
  
  「可銀人呢?」夏天想起了喬可銀。
  
  「她,哦,昨天和冷川出去就沒回來了。」蕭聖寒忽然想起來了更有些吃驚和後怕,那個臭小子不會對夏天的朋友出手了吧?
  
  「哦,這樣~~」夏天卻笑了,「你別擔心,可銀那死丫頭,沒人能佔到她便宜。」
  
  蕭聖寒看著夏天笑的意味深長,不明所以的看著夏天。夏天這才道:「可銀她會柔道,會空手道,還會劍道。曾經順手操起個掃把把一個追她的男的打的滿頭包,這還算輕的。有次把人直接從2樓丟下來,那人住了四個月的院。」
  
  蕭聖寒抽了抽嘴角:「老婆,還好你不會。」
  
  「會我也不會打你啊。」夏天看著蕭聖寒的臉輕笑出聲,卻牽動了身上的傷,痛的皺起了眉頭。
  
  「老婆,你怎麼樣?」蕭聖寒緊張的看著夏天,「我馬上叫醫生。」
  
  「還好,沒事的。」夏天伸出手拉住了蕭聖寒的衣角,「不要走。」
  
  蕭聖寒看著夏天眼裡的不捨,心裡一陣溫暖,又坐了下來,微笑著:「我哪也不去,陪著你。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嗯。」夏天也柔柔的微笑著看著蕭聖寒。
  
  「嘖,一大早就這麼親熱,看來你們不用吃早飯也行了。」喬可銀拎著飯盒,另一隻手提著小籠包,「夏天吃粥,夏天家男人吃豆漿小籠包。」
  
  「他叫蕭聖寒。」夏天糾正道。
  
  「我喜歡這麼喊,你管我。」喬可銀笑著將手裡的東西遞給了蕭聖寒,而蕭聖寒顯然相當受益這個稱呼,笑瞇瞇的接過了東西。
  
  忽然蕭聖寒想起了什麼,往門口看去:「冷川那小子呢?都是他惹的,敢不過來!」
  
  「在門口,不好意思進來而已。」喬可銀一說起冷川,一臉的不屑,而夏天卻敏銳的捕捉到喬可銀的語氣有些愉悅。恩?這可不像死丫頭的作風,有問題!
  
  「冷川!進來!」蕭聖寒衝門口低喝了聲,「你居然還會害羞?」
  
  「我沒有害羞!」門口的聲音有些忿忿的,但是卻還是沒有推開門進來。
  
  「那就滾進來,你給我老婆道歉過沒?!」蕭聖寒的口氣陰冷。
  
  「切!」門口的聲音裡滿是不甘,慢慢地推開了門,露出的那張臉讓床上的夏天和蕭聖寒都愣住了。只因為冷川那本是英俊的臉上的晶亮的眼睛上是兩個明顯的黑眼圈,周圍還有瘀傷。很明顯是被人打的。
  
  蕭聖寒憋住了笑,認真的問起冷川:「她打的過你?」冷川的身手那麼好,會被喬可銀打成這樣?
  
  「只因為某個蠢貨說不會對女人出手,那我當然不客氣了。」喬可銀答得理直氣壯,斜著眼睛看了看滿臉無語的冷川。
  
  「哈哈~~~」蕭聖寒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而夏天想笑又不敢笑,怕扯痛了身上的傷口。
  
  「嫂子,這次的事我真的很抱歉。」冷川鄭重的道歉,而滑稽的臉卻怎麼也嚴肅不起來。
  
  「這不是你的錯啊,你也沒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夏天溫柔的笑了笑,忽然想起了周小雪,「對了,周小雪呢?」
  
  「在警局。」蕭聖寒搶先回答了,「律師會處理的,她會得到該有的處罰,老婆你現在就乖乖的養傷就是了。你肚子裡還有寶寶。」
  
  「哦,好嘛。」夏天眨了眨眼,沒有懷疑蕭聖寒的話。
  
  「老婆,你先喝粥。」蕭聖寒揭開了喬可銀送來的粥,小心翼翼的喂起了夏天。
  
  喬可銀留在兩人親暱的樣子,笑了起來,自覺的退出了門,退出去前,狠狠地瞪了眼冷川,冷川抽了抽嘴角,只好跟在了後面。
  
  過了一周,蕭聖寒帶著夏天回去了,住進了陸子傲的醫院裡。而冷川沒有跟著回去,似乎追著喬可銀跑了。當蕭聖寒得知後是緊張了番,不敢告訴夏天。冷川是那種典型的花花公子,現在追著夏天的好朋友跑,若是出了什麼事,怎麼給夏天交代。唯有私下偷偷打電話警告了冷川,而冷川卻打著哈哈敷衍著說知道了就掛掉了電話。
  
  「聖寒?怎麼了?」夏天半躺在床上看著剛進門臉色不太好的蕭聖寒疑惑的問道。
  
  「沒什麼,老婆乖乖養傷。」蕭聖寒立刻笑了起來,掩飾住了自己心裡的不安。
  
  「哦~~」夏天還是無力的哦了聲,閉上了眼。
  
  接下來的日子,蕭聖寒每天處理完事就來醫院陪著夏天。夏天整天都在無聊,想去哪也是有人推著輪椅在外面逛逛。
  
  「好無聊啊,我好無聊,我要回家。」夏天叫囂著,扯住了蕭聖寒的衣角不放。醫院的氣氛真的是太壓抑了,太讓人不舒服了。
  
  「好好,我去問問陸子傲,如果可以的話下午我們就辦出院手續,回去養好不好?」蕭聖寒禁不住夏天的哀求,唯有答應下來。這些日子來夏天的傷好的差不多了,確實可以回家去養了。
  
  下午有了陸子傲的保證,蕭聖寒為夏天辦了出院手續,帶著夏天回了別墅。
  
  「趙媽,我們回來了。」蕭聖寒抱著夏天下了車,趙媽笑著迎了上來,「知道你們要回來,晚飯都準備了夫人喜歡吃的。」
  
  「趙媽,說了多少次了,叫我夏天就好了。」夏天不好意思的糾正著。
  
  「叫什麼都行,你們回來就好了。」趙媽高興的上樓為蕭聖寒打開了門,蕭聖寒小心的將夏天放在了床上。
  
  「趙媽,老婆的肚子裡可是有寶寶了,要注意飲食。」蕭聖寒不放心的說著。
  
  「是是,知道的。」趙媽笑瞇瞇的點著頭,「這個放心,我會很注意的。不過,婚禮準備在什麼時候啊?」
  
  趙媽的話落,夏天有些怔住,自己倒還真的沒有想過結婚這個事。肚子就快看的出來了,會越來越大。原本是想著不著急結婚的,但是,現在的想法似乎有點不一樣了。
  
  趙媽忽的閉了嘴,笑著走了出去,只因為蕭聖寒衝她使了眼色。待趙媽將門關上後,蕭聖寒坐在了床邊握住了夏天的手。
  
  「老婆,等你腿好了我們趕快結婚吧,難道你想挺著大肚子穿婚紗?還是等孩子長大了給你牽著婚紗的後擺給你做花童?」蕭聖寒挑著眉,露出了迷人的笑狡黠的問著夏天。
  
  「兩個都不要!」夏天拒絕的乾脆。
  
  「那就趕考結婚。」蕭聖寒趁熱打鐵。
  
  「再考慮一下。」夏天皺起了眉頭,認真的說道。
  
  「難道老婆想挺著個球結婚?要定制很大很大的婚紗哦。」蕭聖寒苦口婆心的勸說著。
  
  「不想。」夏天還是拒絕。
  
  「那老婆~~~~」話題又開始重複了。
  
  ……………………
  
  門外的趙媽聽著臉上露出了會心的笑,第一次看到蕭聖寒這樣發自內心的笑,是那麼的耀眼,那麼的幸福。這樣,真好,一直這樣的話該有多好。
  
  這天,游堂林來探訪了。趙媽推著夏天在園子了散著步。蕭聖寒和游堂林站在大廳裡從落地窗看著園子裡一臉愜意的夏天。
  
  「瘋子~~」蕭聖寒忽然幽幽的開口。
  
  「幹什麼?你這變態,別對我提什麼過份的要求,你他嗎的欠我的人情還沒有還清。」游堂林先發制人,不屑的切了聲。
  
  蕭聖寒出奇的沒有再說話,也沒有反駁,只是輕輕的歎了口氣。
  
  「靠!你他嗎有屁就放,哽在那讓我心煩!」游堂林不習慣這樣的蕭聖寒,出聲怒斥。
  
  「我~~~我的時間可不可以延長點?」蕭聖寒躊躇著,吞吞吐吐的說出了這話,他也知道這個要求有多麼的任性。
  
  「我先回去了,拜拜。」游堂林面無表情,完全無視蕭聖寒的話。
  
  蕭聖寒看著游堂林的背影苦笑,果然,他的要求很任性,很不切實際。慢慢地坐在了沙發上,眼神卻沒有離開過夏天。
  
  游堂林在出門前看了蕭聖寒一眼,看著他的眼神,半響沒有說話。
  
  出門前,重重的歎了口氣。游堂林看著蔚藍的天空,若有所思。
  
  
  
第十三章
  
  當夏天腿好了的時候,肚子卻也微微挺起來了。蕭聖寒每天晚上都會小心翼翼溫柔的摸摸夏天的肚子,再溫柔的摟著她一同睡去。
  
  「老婆,走咯。」蕭聖寒牽著夏天的手出了門,因為今天說好了要去訂做婚紗。在蕭聖寒每天的洗腦下,夏天終於答應了蕭聖寒要求。在一個晚上,蕭聖寒捧著大束的鮮花和鑽戒出現時,夏天還笑了好久,笑他俗氣。更嫌棄那戒指太重了,戴著礙事。蕭聖寒唯有再去換個小巧別緻的鑽戒來。
  
  「老婆,來。」剛出房門,蕭聖寒不放心的一把抱起了夏天,抱下了樓。
  
  「真是,趙媽他們看到了多不好。」夏天把臉埋進了蕭聖寒的懷裡,「我自己可以走的。」
  
  「老婆,真想看你為我穿婚紗的樣子。」蕭聖寒的臉上全是喜悅。
  
  「可是,肚子都顯出來了穿上不好看。」夏天摸了摸自己已經稍微有些顯的肚子歎氣著。一生就穿這麼一次,結果還這樣。
  
  「老婆什麼時候穿都好看。」蕭聖寒抱著夏天下了樓,走到車前放下了她。
  
  「瞎說。」夏天上了車,嗔怒著。
  
  蕭聖寒就是微笑著不再說話,驅動了車往婚紗店駛去。
  
  「蕭先生,請。」一進門就有服務員迎了上來,再看著夏天微笑了起來,「蕭太太,這邊請。」
  
  夏天微微一怔,還不適應蕭太太這個稱呼。
  
  「去吧,我在外面等你。」蕭聖寒伸出手摸了摸夏天的頭,「我就在外面。」
  
  「嗯。」夏天柔柔的笑了笑,跟著服務員進了另外的屋。
  
  蕭聖寒坐在了沙發上,耐心的等起了夏天,十五分鐘過去了,蕭聖寒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量尺寸會花這麼長的時間?蕭聖寒微微皺起了眉頭,心裡忽然有了寒意,猛的站了起來,將旁邊的人嚇了跳。
  
  「蕭先生,應該馬上就好,請你耐心等等。」旁邊的人看著蕭聖寒那沉下來的臉,以為蕭聖寒等的不耐煩了,小心的安慰著。
  
  不對!蕭聖寒的心一緊,一個不好的念頭一閃而過,突的衝向了夏天在的屋,門是鎖上的。蕭聖寒敲門,裡面沒有聲音!
  
  蕭聖寒的瞳孔咻地放大,猛的踢開了門,沒有人!低下頭,蕭聖寒的眼裡露出了寒光,地上倒在血泊裡的三個人正是為夏天量尺寸的人!而夏天沒有在屋裡。蕭聖寒身後的人尖叫著,慌做了一團,報警的打急救電話的。蕭聖寒眼裡的寒光越來越盛,拳頭已經握緊。
  
  這個手法,不會是別人,只會是北虎門的那群混蛋幹的!
  
  哼!蕭聖寒冷冷的掏出了手機,迅速撥通了號碼。夏天會被帶到哪裡去?!
  
  而此刻,夏天被綁住了手腳,蒙住了眼睛,堵住了嘴塞進了一輛車裡,飛速的行駛在路上。
  
  夏天什麼也看不到,只是很擔心肚子裡的孩子,盡量的蜷縮著護著肚子裡的孩子。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停了,夏天被扛著丟在了地上。冰冷的地面,被丟下去很痛。夏天反射性的縮成了一團。肚子,肚子裡的孩子不可以有事。還好,只是背很痛,肚子應該不會有事。
  
  「嘖嘖~~真是粗魯。你們出去。」一個輕浮卻暴虐的聲音響起在了夏天的耳邊。聲音很年輕,但是卻異常暴虐。接著眼上的黑布被拿了下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年輕狂妄的臉,英俊卻滿是放蕩和魔魅。
  
  「他們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我早說了是把你請來啊,這些混蛋居然這麼粗魯。夏小姐,手痛不痛?」男子嘲諷的微笑著,為夏天鬆開了手上的和腳上的繩子,「忘了做自我介紹,我叫北野戳。」
  
  「為什麼綁架我?」夏天身上的繩子一解開,撕下了貼在嘴上的膠布,揉了揉被綁的發疼的手腕卻冒出了這樣的話。眼睛卻在瞟著周圍,這裡似乎是哪裡比較僻靜的別墅,通透的落地窗外面全是山。
  
  北野戳抽了抽嘴角,看著眼前泰然的女人:「你知道現在的情況不?」
  
  「知道,我被你綁架了。」夏天揉了揉自己生疼的背,說出了事實。
  
  「你知道你居然還敢這樣跟我說話!」北野戳冷眼看著夏天,語氣裡滿是寒意,「你的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種?你說我是把他挖出來的好呢還是~~~」
  
  夏天的心猛的一抽搐,驚恐的看著眼前的人。他剛才說什麼!
  
  「對了,這個眼神才對嘛。」北野戳滿意的看著夏天驚恐的樣子,笑了起來。
  
  變態!眼前的人是個神經質的變態!夏天恨恨的看著眼前的人。
  
  「不過,你剛來的樣子還真平靜,你在等他來救你?這麼有自信?」北野戳呵呵的笑了起來,這是屋子裡卻響起了手機的鈴聲。
  
  「喲,不會吧,這麼快。」北野戳有些驚訝的拿起手機看到了上面的號碼,「喂?」
  
  「北野戳!我看你是真想死對吧?」手機那邊傳來了蕭聖寒那危險的聲音,不慍不火,但是只有瞭解蕭聖寒的人才知道此刻的他是真的怒了。

  蕭聖寒早就已經心急如焚,他知道帶走夏天的不是別人。北野戳!這個危險的男人,不只是北虎門的負責人那麼簡單。他是軒轅孤雲!從第一次看到他蕭聖寒就知道他是誰了。不過,還好,只有自己記得前生的事,瘋子讓自己的記憶保留了下來。而他,北野戳前生的軒轅孤雲卻什麼都不記得了。

  但是自己的內心還是怕,很怕。就算不記得了,但是一見面,若是北野戳對夏天有著看不見的羈絆該怎麼辦?蕭聖寒閉上了眼,心裡的慌亂和不安瘋狂的蔓延著。
  
  「呵呵,是啊,我就是想死呢,你來殺我吧,我等你。」北野戳對著手機哈哈的怪笑起來,「想不想聽聽你女人的聲音,現在正在我身下呢。嘖嘖,你女人的皮膚真是好。」
  
  夏天看著一臉獰笑的人,有些無語。自己還好好的站在這邊,他還真懂的刺激人。
  
  「你當我和你一樣蠢麼?她到你那不會超過三分鐘。」蕭聖寒卻是出乎意料的冷靜分析著,淡淡地說著。
  
  北野戳頓了頓,臉沉了下來,越來越黑,衝著手機咆哮著:「好,我會給你看段精彩的電影。」北野戳掛上了電話,將手機隨意的扔在了沙發上。轉頭陰狠的看著夏天慌亂的臉,夏天捂著肚子驚恐的退到了牆角。
  
  「你要幹什麼?」夏天的聲音都已顫抖。
  
  「白癡,你以為我想幹什麼?我對孕婦沒興趣。」北野戳抽了抽嘴角,滿臉的不屑,「不過嘛~~要是蕭聖寒看到你在我面前裸著身子。你說他會怎麼樣?」
  
  「瘋子!」夏天咬著唇看著眼前的魔魅一般的男子。
  
  「呵呵,常有人這麼說我的。」北野戳不怒反笑,慢慢地走進了夏天,而此刻電話卻又響起了。北野戳看了眼電話,頓了頓,這才走上前接起了電話。
  
  「你想要什麼?說。」電話那頭傳來了蕭聖寒的聲音,只是北野戳聽出了蕭聖寒聲音裡的急切。
  
  「哦,這麼大方?」北野戳笑了起來,「那我要你一周後的那批貨。」
  
  「好。」蕭聖寒在電話那頭居然一口就答應下來,沒有任何的猶豫,「還有什麼說,不要碰我老婆。」
  
  「喲,真大方,我還以為你會說我胃口大呢。」北野戳坐了下來,翹起了腿,悠閒的說著嗎「讓我再想想啊,我還想要什麼。」
  
  「我老婆呢?她人呢?」蕭聖寒握緊了手機,眉頭已經擰成了一團。
  
  「在我旁邊。」北野戳打了個呵欠,漫不經心的說道,「沒想到堂堂蕭聖寒居然會因為一個女人這麼低聲下氣。今天太陽出來的方向我都沒注意,莫非是西方?」
  
  夏天看著北野戳不緊不慢的說著,心已經揪緊了,討厭這樣的感覺,討厭聖寒被人這樣威脅的感覺。但是自己唯一能做的還是忍耐,不能讓聖寒分心!
  
  「不要廢話。開你的條件!」電話那邊的蕭聖寒再也沒有剛才那般沉穩,而是近乎咆哮著沖北野戳怒吼著。
  
  「哎呀,那麼大聲幹什麼?我都聽得到!」北野戳不滿的將電話拿遠了些,嘴角卻是殘忍的笑。真是難得,從來沒想過冷血的蕭聖寒也有今天。一直以來他都隱藏的很好,一直在做幕後人物,從未露面。自己都是費了很大的工夫才搞清楚一直的對手真正的幕後人物是他。沒想到朝陽集團一是他的。有意思,一向冷靜殘忍的他居然會為了個女人這般對自己低聲下氣。這個女人很特別?
  
  北野戳想到此,轉過頭看著縮在牆邊的夏天,身材就不用說,挺著個肚子……相貌,清秀。不過......

  北野戳仔細的看了看夏天,身上的氣質似乎有些不一樣。哪裡不一樣呢?北野戳摸著下巴,審視著夏天。似乎,看起來順眼點?
  
  「北野戳!!!」電話裡傳來了蕭聖寒憤怒的咆哮聲。
  
  「在,我在。」北野戳笑著轉過頭對著電話說著。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你不就是想要那些貨和我以前搶的地盤麼?都給你!」蕭聖寒的臉已經扭曲,臉上的肌肉臭的著。不可以!夏天絕對不可以有事!
  
  「哦,本來想要那些,不過嘛,讓我再想想還有什麼,好了,暫時這樣。你的女人我暫時不會動。」北野戳嬉笑著,「但是你記住,只是暫時,你要是做讓我不順心的事,那麼~~」

  北野戳呵呵的笑著掛掉了電話。轉頭看著夏天卻很是驚訝,這個女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居然讓蕭聖寒那個惡魔這樣的失態?
作者: connie062222    時間: 2012-8-2 06:30 PM

第十四章
  
  夏天驚恐的看著慢慢靠近自己的北野戳那張俊美而魔魅的臉,不斷的想退後,卻再也無路可退,身後是冰冷的牆壁。
  
  「女人,你叫夏天是吧?」北野戳冷笑著,「別一副緊張的樣子,我說了對孕婦沒興趣,現在我們必須離開這了。」
  
  「去哪?」夏天睜大眼睛問道。
  
  「地獄。」北野戳惡劣的回答著,一把拉過了夏天的手,拖著往另外一扇門走去。
  
  夏天想掙扎,卻被北野戳一句話震得安靜下來:「你若是想你肚子裡的孩子沒事就乖點。」夏天無奈跟著北野戳出了門上了車,駛向了未知的方向。
  
  就在夏天和北野戳剛離開不到20分鐘,別墅的門猛然被撞開,在門口的是蕭聖寒那張陰寒的臉。蕭聖寒的身後跟了一群白色襯衣的男子,而手裡都拿著槍。
  
  「沒有人!」相繼有人給蕭聖寒報告著。
  
  蕭聖寒的心一直往下沉,該死的北野戳!應該是剛離開,會去哪?能去哪?蕭聖寒的腦子裡快速的考慮著。沒有頭緒,完全沒有頭緒。軒轅孤雲,北野戳,這個混蛋,前生就不是個省油的燈,今生還是這麼棘手……但是,不管怎麼樣,都不會把夏天交給你了!
  
  機場,夏天驚駭的看著這個小型的飛機。這是北野戳的私人飛機?
  
  「我們來玩個遊戲。」北野戳拉著夏天的手,笑著把夏天拉上了飛機,「看蕭聖寒那白癡什麼時候找到我們,如何?」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有什麼意思?」夏天想甩開北野戳的手,北野戳卻緊緊抓住了夏天的手拉著她上了飛機。
  
  「哼,因為有趣。」北野戳的眼神冷了下去,「因為我討厭他,非常的討厭他!我想看到他著急恐慌的樣子。非常有意思。」坐在了座位上後,北野戳閉上了眼微笑著,蕭聖寒!那個混蛋,在自己手裡討了多少便宜,很多的時候就輸了那麼一著,不甘心!真沒想到,蕭聖寒,那個幾乎完美的男人居然也會有弱點。
  
  「你就為了這?」夏天驚訝的看著一臉平靜的北野戳,就為了讓蕭聖寒著急,就為了折磨他?之前在電話裡提的條件又是什麼意思?眼前的男人到底是什麼人?聖寒和他到底有著怎麼樣的糾葛讓眼前的人這麼恨他?
  
  「你最好閉嘴好好休息,因為我們要到的地方是日本千葉縣。」北野戳說完閉上了眼不再說話。
  
  「什麼!」夏天吃驚的看著閉上眼的北野戳就要站起來身,「我要回去,你這混蛋放我走!」
  
  「閉嘴!休息!你再吵,拿掉你肚子裡的東西!」北野戳陰冷的聲音危險的響起。
  
  夏天驚恐的看著窗外的景物在飛快的變化。怎麼會?!怎麼會就這樣離開這裡?原本是該和聖寒定好婚紗要結婚的,然後一起迎接肚子裡的寶寶的。現在要去日本?!
  
  聖寒!夏天看著窗外,飛機似乎在升高,漸漸的能看到了雲層還有蔚藍的天空。怎麼辦?聖寒!夏天皺起眉看著窗外。自己現在能做什麼呢?夏天握緊了拳頭!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保護好肚子裡的寶寶,然後!等聖寒來救自己他一定會找到自己,一定會救自己!一定!!!
  
  夏天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的坐著也閉上了眼。休息,現在一定要好好的休息,保護好自己,不能讓聖寒擔心。開始只是靜靜的閉著眼,後來,夏天漸漸的有了睡意,頭輕輕的偏過,睡著了。慢慢的,頭輕輕的滑向了北野戳的肩膀,靠在了上面。北野戳緩緩地睜開了眼,轉過頭看了看一臉平靜的夏天,心中有些驚訝起來。在這樣的環境下,她居然睡的如此安心。是相信自己不會傷害她還是相信蕭聖寒一定會來救她?
  
  真是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北野戳鼻子裡輕哼了一聲,卻沒有移開肩膀。算了,第一次被女人這樣靠著肩膀,感覺似乎還不錯。有點被人依賴的奇怪感覺。
  
  也不知過了多久,夏天被粗暴的搖醒了。
  
  「豬女人,起來了!到了。」北野戳看著睡的正香的夏天,心中驚歎居然能睡這麼久。
  
  「哦,到了麼?」夏天心中還有些好奇,出國要護照的吧,自己可是什麼都沒有帶的,北野戳居然能將自己帶出境。
  
  「走。」北野戳簡短的說著,粗暴的拉過了夏天的手,下了飛機。出了機場,已經有車來接他們。
  
  「去哪?」夏天疑惑的看著周圍,陌生,除了陌生還是陌生。陌生的人,陌生的文字,陌生的語言,陌生的環境。
  
  北野戳卻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轉過頭看著窗外。
  
  千葉縣?三面為海洋所環繞,是冬暖夏涼的海洋性溫暖氣候。北野戳在這種地方也會有房子?當夏天看著那面朝海洋的別墅時,瞪大了眼。
  
  北野戳看著站定的夏天,指著來迎接的傭人道:「帶她去洗澡,換衣。」
  
  夏天驚訝的看著北野戳,眼裡有著不解。
  
  「別這麼看我,有意思的玩具當然要稍微愛護一下才玩的久點。」北野戳的眼裡透出了邪魅的眼神,放肆的看著夏天戲謔的說道。
  
  「神經。」夏天唯有在心裡暗罵了句,卻聽話的跟著傭人去了浴室。既然他現在不會對自己怎麼樣,還是先養好精神,因為聖寒一定會來迎接自己。
  
  沐浴完,夏天穿上了準備好的衣服,跟著傭人來到了飯廳。北野戳已經在用飯了。夏天看著此刻的北野戳,沒有一絲的暴虐,只是平靜的吃著飯,換上了一身簡潔的白色衣服,在——在認真的夾菜。動作十分的幽雅。夏天突然覺得,眼前的似乎不是壞人,反倒像個幽雅的貴族在平靜的吃著飯。
  
  「吃吧,豬女人。為你準備了很多。」北野戳一開口就完全的破壞了氣氛。北野戳指著自己對面的那些豐盛的飯菜。
  
  夏天看著那些飯菜,這個,似乎是專門為孕婦準備的。這個人會這麼好心?
  
  「我說了,玩具我會稍微愛護點的,不過時間久了,我可就說不准了。我這人耐心不是很好。」北野戳抬起頭看著夏天,嘴角的邪笑讓夏天咬緊了唇。
  
  夏天不再說話,只是坐了下來開始用飯。
  
  用完了飯,接過了傭人遞來的濕毛巾擦了擦手看著北野戳平靜道:「這身衣服太緊了,能不能幫我準備孕婦裝?」
  
  「鏘」的一聲,北野戳將手裡的筷子放下,眼裡射出了寒光,看著夏天,夏天毫不畏懼的和他對視著。
  
  「豬女人,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麼?你有什麼資格和我提條件?」北野戳一字一字的森寒說出了這些話。
  
  「你自己說的要愛護玩具啊。」夏天也瞪著眼睛看著北野戳。
  
  良久,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就這麼瞪著對方。而飯廳裡的溫度急劇下降,旁邊的傭人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往外移去。
  
  「哼!」北野戳冷哼一聲,猛的一拍桌子起身走了出去。
  
  夏天看著北野戳離去的背影,咬了咬唇,沒有再說話。
  
  在夏天回到房後不到半小時,孕婦裝就被送來了,一送來就是十幾套。夏天看著那些衣服,心裡疑惑,真的好奇怪。他似乎並非真的那麼粗暴啊。
  
  而北野戳則站在二樓的陽台看著海面,心中都覺得自己很奇怪。到底是怎麼了呢?為什麼會答應那個女人的要求。最重要的卻是,每次一看到她,心裡有些亂。說不出來的亂,真是莫名其妙。總覺得似乎在哪裡見過那個女人。這可真是神經的事啊。北野戳點燃了支煙,靜靜的靠在牆上,深深的吸了口煙,想讓自己的大腦混沌。
  
  接下來的日子,夏天被允許可以在別墅周圍方圓五十米的地方活動,可以在海灘上散步,但是必須要有人陪同。身上沒有任何的現金,沒有手機,北野戳將夏天身上的一切都拿走了。而北野戳接下來的幾天的都沒有出現。每天都有人伺候好夏天的吃穿住,食物也是搭配好的。有時候夏天甚至都懷疑自己不是被綁架了,而是來渡假的。
  
  而這天,在吃飯的時候,北野戳放下了筷子,看著還在吃飯的夏天淡淡地道:「你男人還不錯,找來日本了,呵呵,不過還不知道這裡。」
  
  夏天手裡的動作頓住,睜大了眼看著北野戳。
  
  「他找到這裡會花多久呢?五天?三天?」北野戳自說自話的微笑著,看著夏天那微微顫抖的手。
  
  「他一定會來!」夏天只是冷冷地堅定說出了這樣的話。
  
  「嗯,他肯定會找來這,但是,他來的時候我們都不在這了。」北野戳惡劣的笑起來。
  
  什麼意思?!夏天握緊了手裡的筷子。難道又要走?這樣一直讓聖寒找不到自己,一直讓他心急麼?
  
  惡魔,眼前的男人真的是個十足的惡魔。知道怎樣打擊別人最脆弱的地方!怎麼辦?現在該怎麼辦?!
  
  北野戳笑著起身,上了樓,沒有再看夏天。
  
  不知為何,也不知從何時起,怕單獨面對這個女人。因為,面對著她的時候,心裡總是很亂。讓人討厭的很不適的感覺!
  
  
  
第十五章
  
  蔚藍的天空,濕潤的空氣,夏天站在陽台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心裡卻在想著蕭聖寒。他找來日本了,他現在到底在哪個地方,在做些什麼呢?他一定很擔心自己,很著急吧?夏天深深的歎了口氣,低下頭輕輕的摸了摸自己大肚子。肚子裡有個生命,是屬於聖寒和自己的。感覺真的好奇妙,肚子裡就這麼有了個寶寶。夏天微笑起來,他一定會找到自己,再帶自己回去。
  
  「傻笑什麼?」北野戳忽然出現在了夏天的身後不屑的口氣問著。剛才就在客廳一直注視著她。從側面看去,她那安靜的臉上沒有一絲害怕,相反是出奇的平靜。再看著她輕輕的摸著肚子的時候,北野戳有一瞬間的失神。突然會覺得眼前的畫面很美,很讓人安心。討厭這樣莫名其妙的感覺,所以出聲打斷了她的思緒。不用說也知道,她在想著那個男人。
  
  「跟你有什麼關係?」夏天不客氣的回了句,沒有回頭看北野戳的臉。
  
  「女人!」忽然,隨著一聲暴虐的聲音,夏天的肩膀被猛的扳了過去,夏天的眼睛對上了北野戳那暴虐的眼神,「你要搞清楚你現在的狀況,不要惹我生氣!」
  
  北野戳的眼神寒了下來,額頭更是青筋暴露,手上的力道也在加大,捏的夏天的肩膀生疼。
  
  夏天看著眼前渾身散發著暴虐氣息的北野戳,皺起了眉。肩膀好痛!
  
  北野戳看著夏天眼裡的痛楚,不由的放鬆了力道,低下頭看著夏天的肚子:「你給我記住,不要惹我生氣!」
  
  夏天咬了咬唇,終是一句話也沒有再說出來。
  
  北野戳看著夏天倔強的眼神,心裡更亂了。對於眼前的女人,總有股熟悉的感覺。心底的那絲悸動卻不知道是為什麼。北野戳猛的放開手,轉過身,在心裡嘲笑著自己,瘋了吧,北野戳你真是瘋了吧,怎麼會對一個懷孕的女人有興趣,而且還是那個人的女人!自己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會沒有麼?
  
  北野戳沉著臉往客廳走去,掏出了電話撥通了個號碼,電話通了後,北野戳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接道:「安潔拉,現在給我過來,我會派人去接你。」安潔拉是一直追著北野戳跑的一個女人,是日本某個集團的千金。北野戳一直對她愛理不理,而她卻是卯足了勁跟著北野戳追。若不是因為有很多項目要和那個劇團合作,早就一腳踢飛她了。可是,現在北野戳卻很是心亂。
  
  不等那邊驚喜的喊出聲撒嬌,北野戳已經快速的掛掉了電話,吩咐管家派司機去接人。眼角瞟了瞟那在陽台的女人,北野戳冷哼了聲,轉身回了二樓自己的臥室,並吩咐一會直接將安潔拉帶上來。
  
  第一次去北野戳的別墅,安潔拉自然是非常的高興。這代表了什麼,這代表了北野戳會開始接受她不是麼?當她興高采烈的進門上了二樓時,卻一眼撇到了夏天的身影。女人?!還是懷孕的女人!難道是他的情婦?還懷上了他的孩子?安潔拉一想到此,心裡就像針扎一樣難堪,慢慢地走近了夏天,冷聲問道:「喂,你是誰?怎麼會在野戳的屋裡?」
  
  夏天轉過頭,看著眼前一身名牌,濃妝艷抹的嬌艷女子,怔了怔苦笑道:「我也不想在這裡。」
  
  「什麼意思?」安潔拉冷眼看著眼前的女人,很清秀,給你很乾淨的感覺。難道北野戳喜歡的是這種類型的女人?
  
  「就是字面意思。」夏天淡淡地笑了笑。
  
  「你肚子裡的孩子,難道是北野戳的?」安潔拉不依不饒的問著。
  
  「怎麼可能!」夏天的聲音忽的冷了下來,臉色也沉了下去。
  
  「安小姐,少爺吩咐你來就去他的臥室。」一旁的管家彬彬有禮的提醒著,而聲音裡的那絲警告卻讓安潔拉想起北野戳的性格,他的事不喜歡別人多問。
  
  「哼。」安潔拉不甘的狠狠瞪了眼夏天,高昂起頭往北野戳的房間走去。
  
  大開門,安潔拉看到了自己日思夜念的人,北野戳抽著煙,靠在窗戶邊漸漸的看著外面。沒有表情的臉更是顯得俊美,半開的襯衣露出了埋設的健美胸膛,讓安潔拉忍不住心跳加快。
  
  「野戳,我來了。」安潔拉笑的甜美,迎上前去就要往北野戳的胸膛裡靠去。
  
  「哦。」北野戳只是淡淡地哦了聲,扔掉了手裡的煙,一把拽過了安潔拉就猛的吻上了她的唇。安潔拉的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放大的俊臉,不是在做夢吧,這是北野戳第一次這麼的主動和自己親熱。安潔拉閉上眼,伸出手摟住了北野戳的脖子,熱情的回應了起來,手上更是不安份的去解北野戳襯衣的扣子。
  
  「真沒想到財團的大小姐居然這麼慾求不滿。」北野戳沒有阻止安潔拉的動作,而是邪邪的笑著吐著惡毒的語言。
  
  而安潔拉顯然不以為意,反而笑著嗲著聲音道:「這只針對你、」
  
  「是麼,那我該很榮幸?」北野戳看著眼前笑的燦爛的女人,忽然心裡卻湧起了深深的厭惡。眼前的臉很漂亮,很嬌艷。但是卻不自覺的拿來和那個女人對比。那個女人從一開始見到她就沒見過她畫過妝,永遠都是素面朝天。卻給人乾淨清爽的感覺,讓人忍不住想再看看她。
  
  「野戳~~」安潔拉扭捏著纏在北野戳的身上,嬌聲道:「你明知道人家不是這意思。」
  
  北野戳沒有說話,只是任眼前的女人親吻著他的脖子,他的胸膛。為什麼心裡有點噁心的感覺?
  
  「野戳~~別這樣站著不動嘛,你怎麼能讓人家一個女孩子家一直主動啊。」安潔拉扭著身子撒嬌著,更是將前面的酥胸不斷的挺著北野戳。
  
  「你出去!」北野戳忽然冷冷地出聲,心裡越來越煩躁,心裡出現了個人的影子,越來越清晰,居然是那個懷孕的女人。
  
  「什麼?」安潔拉驚訝的抬頭,是聽錯了麼?在這時候讓自己出去?
  
  「你出去,現在!」北野戳的首映禮沒有了一絲的溫度,漆黑的眸子更是幽深,「不要再讓我重複。」
  
  安潔拉手上的動作僵住,滿眼的驚訝和不可置信,怎麼會這樣!叫自己來就是這樣?北野戳整理了下襯衣,一把推開了安潔拉就要往外走去……
  
  「北野戳!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安潔拉怒吼起來,「你把我叫來就是為了這樣羞辱我麼?外面那個女人是你的女人是不是?還懷了你的種。你不能上她就把我找來,怎麼,現在又良心發現不做了?」安潔拉的眼淚不斷的滴下來,瘋狂的怒吼著。恥辱!居然這樣的羞辱自己!眼前的男人是人麼?
  
  「閉嘴。」北野戳沒有多餘的話,只是冷冷地說著,「現在給我滾出去!」
  
  「好!算你狠!你給我記著,我會百倍千倍的討回來!」見北野戳沒有否認她的話,安潔拉將衣服拉緊迅速的衝出了屋。今天的恥辱都是拜這個男人所賜,還有那個懷孕的女人!
  
  衝出了臥室,高跟鞋在地面發出了急促的聲音。夏天疑惑的轉頭看著衝出來的安潔拉,滿是憤怒和不甘的表情。這是怎麼回事?這個女人不是北野戳的女人麼?兩個人吵架了?
  
  安潔拉衝到了夏天的面前,恨恨的看著夏天:「你還說你肚子裡的種不是他的!你個騙子!」
  
  「你胡說什麼啊?」夏天看著眼前急紅了眼的女人,明白眼前的人應該是誤會了什麼,現在已經失去了理智。沒有理智的女人是非常的危險,夏天想著就要挪動腳步往一邊移去。
  
  「托你的福,今天我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恥辱!」安潔拉看出夏天想走,伸出手一把就抓住了夏天的胳膊將她拖了回來。
  
  力氣好大,夏天驚慌的看著眼前的女人,解釋道:「我不是他的女人,我是被他抓來的,你不要誤會!」
  
  「誤會?」安潔拉笑起來,笑裡滿是淒涼,「難怪他一直沒有女人,原來是已經有你了,還有了孩子。現在不能碰你,所以把我招來!那我當什麼?妓女?」
  
  「你發什麼神經!」夏天掙扎著想掙脫開安潔拉的手,「不可理喻,都給你說了不是!」
  
  「你裝!你再裝!」安潔拉忽的猛的將夏天一推,撞向了身後的落地玻璃。玻璃發出了被震碎後巨大的聲響,玻璃碎片散落了一地。夏天的背上插進了玻璃的碎片,血,到處都是血。
  
  「安潔拉!!!」
  
  「夏天!!!」
  
  伴隨著兩聲怒吼,安潔拉怔住了。
  
  「聖寒?」夏天痛苦縮在地上,意思越來越模糊,但是不會聽錯。是聖寒的聲音,他找來這裡了麼?找到自己了麼?夏天的嘴角浮起了微笑,慢慢地安心閉上了眼。真好,他找來了啊。
  
  接下來,是激烈的槍聲。安潔拉的眉心被射中,鮮紅的血慢慢地從那漆黑的小洞中冒出。安潔拉軟軟的倒了下去。
  
  「少爺,快走!他們攻進來了!」北野戳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他這麼快就找來了!北野戳身邊的人拚命的拉著北野戳的手,將他拖著從後面逃走。北野戳走前看了眼地上倒在血泊裡的夏天。那個女人,不會有事吧?
  
  
  
第十六章
  
  醫院裡,手術室的燈亮了,醫生護士準備就位了。
  
  醫生冷冷道:「保大人還是孩子?」
  
  「兩個都要!他媽的!我兩個都要!」蕭聖寒用日語怒吼著。
  
  「先生,請做決定要大人還是孩子?」醫生依舊不為所動,聲音是一成不變的模式化應答。
  
  「你沒聽清楚是不是?我說了我兩個都要。」蕭聖寒的聲音陰森的可怕,將手裡的槍對準了醫生的下巴。眼裡的暴虐和瘋狂讓醫生嚇得哆嗦起來。瘋子,居然遇到了瘋子!又是黑社會的這些瘋子。下巴底下那冰冷的槍支讓醫生魂飛魄散。只要一點不如眼前男子的意,他會立刻扣下扳機,這一點醫生是毫不懷疑。遇到這些人只有盡心治療還不能聲張,自己可不想為自己和家人帶來意外!
  
  「聽明白沒有?」蕭聖寒一字一字的咬著。
  
  「明~~明白了!」醫生忙不迭的猛點頭,哆嗦著就要進手術室。
  
  「你的手再抖就剁掉。」蕭聖寒森冷的聲音在醫生身後響起。
  
  「是是,不會抖了。」醫生深呼吸邁進了手術室。
  
  遠遠的有護士看著這邊卻不敢過來。一群統一著裝的男人都嚴肅的站在走廊的兩邊,而手術室前的椅子上,頹廢的坐著一個絕美的男子,時不時的看著手術室上面亮著的燈。
  
  該死的!蕭聖寒埋著頭,緊握著雙拳。說過了不會再讓她受到傷害,但是她又一次的被傷害。也是在自己的面前,自己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倒下去。北野戳,這個混蛋!居然讓人這樣對她!最後那一刻自己不會看錯。北野戳那擔心的眼神,以及在自己一開始衝上去聽到的北野戳的怒吼聲。這說明了什麼?那個傷害夏天的女人所做出的舉動是在北野戳的意料之外。而他的態度很明顯!他對夏天有著說不出的感覺,隱隱的牽掛著她?
  
  不管如何,絕對不能讓兩個人再見面!永遠也不能!
  
  現在,最重要的是她不要有事。
  
  蕭聖寒緊張的看著手術室那依舊亮著的燈。現在什麼都不能為她做,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
  
  這似乎是一場沒有止盡的折磨,當手術室的等終於熄滅的時候,蕭聖寒卻怕了。怕裡面的人走出來戰戰兢兢的跟他說著他最不想聽的話!蕭聖寒想上前,卻怎麼也邁不出腳步。
  
  手術室的門被推開了,醫生一臉放鬆的笑此刻在蕭聖寒的眼裡看起來猶如天使一般燦爛,儘管他從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神和天使這一說法。
  
  她沒事!太好了,她沒事!蕭聖寒的心裡只有這個念頭。內心狂喜,在歡呼著,自己是夏天沒有事,真的太好太好了。蕭聖寒激動的迎上前去,看著夏天那蒼白的臉,心中除了心疼還有深深的自責。都是自己的錯!如果不是自己,她怎麼會像現在一樣沒有生氣的躺在這裡?
  
  「先生,這位女士已經脫離了危險期。」醫生笑對蕭聖寒說著,笑裡有著濃濃的劫後餘生的慶幸。
  
  蕭聖寒沒有說話,只是深深的看著夏天,想伸手撫摸她的臉。
  
  「先生,現在我們要將她轉入病房。她現在需要休息。」醫生還是鼓起勇氣對蕭聖寒說著。這一次蕭聖寒沒有像醫生想像的那麼暴怒,而是安靜的點了點頭,讓開了來,跟在了旁邊。眼神卻始終沒有離開過夏天。
  
  夏天,終於沒事了。真好。
  
  蕭聖寒柔柔的看著夏天。這一天,在病房一坐就是一天,什麼也不做,只是深深的看著夏天的臉。夏天肚子裡懷著孩子,而背上又全是傷,不能躺著也不能趴著,只能側躺著。看的蕭聖寒又是一陣內疚、。本想給她幸福,卻在一次又一次的傷害著她。蕭聖寒輕輕的握著夏天的手,慢慢地閉上了眼。是啊,夏天的傷害都是自己帶來的,上次被人從樓梯推下來,也是間接的因為自己。而這一次,是自己的直接原因導致。但是!蕭聖寒猛的睜開眼,眼中的深邃和堅定熠熠生輝。但是,即使如此,自己也不會放開他的手。想和她在一起,永遠的在一起。儘管這個世界上,其實根本沒有永遠。
  
  蕭聖寒輕輕的握著夏天的手,放到了唇邊柔柔的印上了吻。
  
  不管世界會變的怎麼樣,有一點自己很清楚。自己絕對不會放開夏天的手,也絕對不會讓人奪走她!
  
  當夏天睜開後,就看到蕭聖寒滿臉的憔悴靠在床邊睡著了。
  
  「聖寒~~」夏天的聲音很輕很輕,卻還是立刻將蕭聖寒喚醒了。
  
  「老婆!」蕭聖寒激動的立刻抬起了頭看著夏天。
  
  「嗯~~你找來了,你真的找來了,真好。」夏天喃喃的說著,深深的看著眼前深愛的人,「我就知道你會來!」
  
  「我會來,我當然會來!我肯定會來!」蕭聖寒激動的說著,心疼的看著眼前虛弱的人。
  
  「嗯,我知道~~」夏天輕輕的說著,話未落,眼睛再度輕輕的閉上,沒有再睜開。
  
  「老婆!老婆!!!」蕭聖寒慌了,心裡像被猛擊了一拳般快要窒息了,「醫生~~醫生!」蕭聖寒慌亂的忘記了按床頭的鈴,而是衝門口急切的大叫著。
  
  「閉嘴啊,我好累~~」夏天的聲音忽然傳到了蕭聖寒的耳朵裡,儘管聲音很小,蕭聖寒卻聽的很清楚。
  
  「啊,老婆,你很累啊?」蕭聖寒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小心的又回到了夏天的身邊。
  
  「嗯~~」夏天說完又閉上了眼不再說話。
  
  蕭聖寒急了,想出門叫醫生又怕吵到夏天,更是不捨得離開她。忽然撇到床頭的按鈴,忙伸出手不停的按著。
  
  一會後,門外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醫生以最快的速度奔來了。
  
  「醫生,快看看我老婆現在怎麼樣??」蕭聖寒急切的詢問著醫生。
  
  醫生一臉的鄭重,小心翼翼的為夏天做過了檢查後,鬆了口氣道:「沒事,就是太虛弱了。讓她先好好休息。請先生要保持安靜。」
  
  「好,是,嗯。」蕭聖寒連連點頭,安分的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只是看著夏天,再沒說一句話。
  
  醫生驚訝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和之前鮮明的對比,除了震驚還是震驚。但是聰明的醫生還是很識趣的慢慢退出了房,輕輕的帶上了門。
  
  接下來的日子,夏天受到了最好的照顧和待遇。背上的傷用最好的藥,傷好的很快。而肚子卻也非常快速的在挺大著,每天蕭聖寒都按照營養師和醫生商量的飲食堅決認真的給夏天貫徹著。
  
  「聖寒。」夏天摸著自己的肚子一臉無辜的看著蕭聖寒。
  
  「怎麼了,老婆?來,吃點這個。」蕭聖寒微笑著將手裡的湯勺喂向夏天。
  
  「我覺得,我們走前你肯定要賠償人家的床。」夏天皺著眉頭把臉偏向了一邊,躲避著蕭聖寒喂來的東西。
  
  「怎麼會!我老婆天生麗質,苗條可人。」蕭聖寒自然明白夏天說的什麼意思,吃得太多,長胖了重了,會把床壓垮。雖然心中有些好笑夏天的孩子氣,但是蕭聖寒的嘴上依舊認真的誇獎著。
  
  「瞎說!馬屁精!」夏天不悅的瞪了眼蕭聖寒,再看了看自己那越來越大的肚子,摸了摸越來越粗的腰,「你真是馬屁精的形象代言人!」
  
  「怎麼會?我說的都是實話,老婆在我的眼裡是最漂亮最苗條的。」蕭聖寒喜滋滋的說著。
  
  「對了,老公,那個人呢?」夏天忽然想起了北野戳來。
  
  「跑了,不見了,再也不會出現了。」蕭聖寒自然知道夏天問的是誰,沒好氣的回答道:「以後不准再提他了。」
  
  「啊?」夏天看著有些生悶氣的蕭聖寒不解,這在爭哪門子的氣啊?
  
  「反正以後再也不會見到那混蛋的了。」蕭聖寒咬牙切齒的說著,「老婆,不准想他,知道沒?你是我老婆!」
  
  「你在胡說什麼啊?我想他做什麼?」夏天微微蹙眉看著眼前孩子氣的蕭聖寒,很是奇怪兩個人的關係,「你好他到底是什麼關係啊?」
  
  「互相看不順眼的關係。」蕭聖寒說的倒是簡單明瞭,更是孩子氣十足。
  
  「哦,這樣。」夏天恍然,「莫非你兩曾經有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過去?你是攻還是受?我覺得你們是強攻強受。」夏天嘿嘿的笑起來,曖昧的看著臉色漸漸發青的蕭聖寒。
  
  「胡說什麼?」蕭聖寒湊近了來,喃喃著吻住了夏天的唇,含糊不清道,「要攻我也只攻老婆啊。」
  
  「嗯~~唔~~~」夏天已經說不出話來,被蕭聖寒緊緊的堵住了唇。
  
  病房裡,一片溫馨。
  
  而在加州的一棟陽光別墅裡。
  
  「少爺,那個女人沒事。」一個低低的聲音在屋裡響起。
  
  「知道了,你下去吧。」北野戳的聲音有些疲憊。
  
  待說話的人出去後,北野戳靜靜的點燃了一支煙。狠狠地抽了口後,慢慢的吐出來。
  
  她,沒事。
  
  那就好。
  
  不能再見到那個女人,再見到她,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來。要知道,她是蕭聖寒的女人,她還有了蕭聖寒的孩子!自己和她不該有任何的交集,也不會有任何的交集。
  
  忘記了吧。
  
  不能碰的絕對不能碰。
  
  不是自己的勉強也沒有用。
  
  那個讓自己心亂的女人,還是早些忘記的好。
  
  北野戳將手裡的煙狠狠地揉成一團,全然不顧會燙到手。長長的出了口氣,將自己甩在了寬大的床上,用力閉上了眼。
  
  門外的人很是不解,不明白少爺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決定。放棄了中國的一切勢力,將所有的根基都轉到了美國和日本。而且似乎不打算再回中國了。為什麼會這樣?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也不會問為什麼。相信少爺是他的信仰。
  
  當夏天出院回國時,肚子已經很大了。
  
  「哈~還有一個多月寶寶就要出生了。」蕭聖寒小心的扶著夏天下了飛機,臉上自然是樂不可支。
  
  「嗯~~」夏天挺著肚子覺得走路很是吃力。這肚子也大的離譜啊。
  
  「趕緊先把婚禮辦了。」蕭聖寒打著算盤,要不這孩子生下來才辦婚禮,會被那群狼笑死的。太沒面子了。
  
  「隨便啦,什麼時候辦都行。」夏天現在倒是無所謂了。因為她明白,聖寒的心裡自己是什麼樣的位置,而自己的心裡聖寒又是什麼樣的位置。通過這次的事,完完全全的明白了。
  
  「好,來,老婆,小心點。」蕭聖寒扶著夏天進了車,這才吩咐司機小心開車。
  
  回到了家後,蕭聖寒就馬不停蹄的忙著籌辦婚禮了。很多事完全不用他操心,但是他就是不放心。婚紗的設計師這次是被請來別墅了。
  
  蕭聖寒忙著這一切,心中也有些疑惑,北野戳就像消失了一樣,再也沒有出現過。他旗下的產業也在進行最快的處理,勢力在不斷的撤出國內。派人追查,結果是轉去了日本和美國,那小子在搞什麼?什麼意思?難道會這樣退出自己和夏天的生活?若真是這樣再好不過了。但是,蕭聖寒依然不放心,叮囑人繼續看著。
  
  婚禮的這一天,熱鬧非凡。
  
  蕭聖寒一席得體的禮服,迷人的微笑,奪目異常,而新娘夏天則是大腹便便被蕭聖寒小心扶著。
  
  「真是一場別開生面的婚禮啊。」陸子傲搖晃著腦袋。
  
  「你會不會用詞?」冷川鄙視的看著陸子傲。
  
  「那個,喬小姐是吧,冷川有很多有趣的事你要不要聽?」陸子傲嘿嘿的笑著沖冷川旁邊的喬可銀擠著眼睛。今天的喬可銀是伴娘,打扮的清新可人。靜靜的站在夏天的身邊。
  
  「有趣的事?」眾人看著陸子傲。
  
  「額~~啊~~~」下一刻。陸子傲什麼也說不出來了,被冷川緊緊地掐住了脖子。
  
  眾人露出了微笑。
  
  蕭聖寒扶著夏天,深深的看了眼夏天。真好啊,幸福就是這樣的啊。不過,還剩十多年了,真捨不得她啊。
  
  「對了,小林子人呢?」朱津疑惑的看著場內,沒有人。按理這個時刻他該是伴郎的,結果卻是陸子傲做的伴郎。
  
  「他說去給某人準備份大禮去了。」陸子傲懶懶的回答著。
  
  「大禮?」蕭聖寒疑惑著,忽然瞟到了一臉疲憊的游堂林進了會場。
  
  「小林子,這邊。」眾人衝他招手。
  
  游堂林打著呵欠徑直來到了蕭聖寒的身邊以只能兩人聽到的聲音道:「死變態,感激我吧,這次的大禮讓你延時了。六十歲或六十萬歲,我也不確定。」說完,游堂林笑著和眾人打著招呼去了。
  
  蕭聖寒怔住,接著心中是狂喜。太好了!終於可以不用丟下夏天一個人,可以陪著她。六十,夠了,已經足夠了!
  
  「瘋子~~」蕭聖寒看著滿臉疲憊的游堂林,欲言又止,他明白這次瘋子做了這樣的事,不知道會受到什麼樣的天譴。凡事有因必有果,想要什麼就必定會付出同等的代價。這一次瘋子又為了他逆天而行,代價又是什麼呢?
  
  「行了,什麼都不用說,你記得你欠我的就行。」游堂林露出了絲淡然的笑,擺了擺手示意蕭聖寒什麼都不用說了。
  
  「謝謝你,真的。」蕭聖寒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真誠的說著謝謝。
  
  「行了行了。死變態什麼時候這麼肉麻了。」游堂林只是不耐煩的擺手。
  
  「你們在說什麼?」陸子傲冷川等人都好奇的看著打啞謎的兩人。
  
  「沒什麼,小林子送了件大禮給我。」蕭聖寒笑著,「我很喜歡這份大禮。」
  
  「送了什麼?讓你嘴巴都笑的合不攏。」其他人顯然很是好奇。
  
  蕭聖寒笑而不答,只是深深的看著喬可銀扶著的夏天。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不需要,只要她在自己身邊就好。用自己的手牢牢的抓著她。
  
  銷魂,自己的小弟,而今的陸子傲,此刻正和游堂林嬉笑著在商量著什麼。這小子一看就是壞心眼,說送自己的大禮,不用想也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閻火那小子,就是冷川,正黑著臉不知道對喬可銀說著什麼,而喬可銀愛理不理的。呵呵,看起來,很有戲啊。
  
  游堂林慢慢的走向蕭聖寒站在了他的旁邊,笑著看著眾人小聲道:「變態,知道我為什麼幫你不?」
  
  「不知道,還真沒想過。」蕭聖寒認真的回答。
  
  「因為你夠變態。我還真沒見過一個人可以愛另外一個人成那樣。你真是卑鄙無恥下流齷齪外加非人的堅持。」游堂林看著陸子傲和冷川,微笑著說道。
  
  「你這是在誇我還是在罵我?」蕭聖寒苦笑。
  
  「我當然是在誇獎你。」游堂林面不改色卻是譏誚的口氣。
  
  「那還真是榮幸。」蕭聖寒也笑了起來。是啊,自己是很卑鄙。知道閻焰和銷魂兩個臭小子都喜歡飛兒,所以著一世一遇到他兩就和他倆做了朋友。最先找到飛兒,和她在一起了,他們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念想。現在這世界不是有句話朋友妻不可欺麼?卑鄙麼?無恥麼?一般般吧。
  
  「算了,你要幸福給我看,否則,我絕對不會放過你。」游堂林咬牙切齒著。
  
  「放心,瘋子,我一定會幸福,一定會和她一直幸福下去。」蕭聖寒發自內心的起誓著,「瘋子,什麼時候你也幸福一把吧。」
  
  「到時候再說。」游堂林敷衍了句。
  
  蕭聖寒笑著,拍了拍游堂林的肩膀,接著往夏天走去:「走了,去照相了。」
  
  攝像師的鏡頭裡,所有人都笑著,幸福,才剛開始。
  
  「老婆,我愛你。」蕭聖寒湊在夏天的耳邊輕喃著。
  
  「我也愛你,老公。」夏天笑著。
  
  蕭聖寒的大腦一片空白,這是夏天第一次叫他老公。喜悅瀰漫著蕭聖寒的心,拉緊了夏天的手,用生命發誓著:「我愛你,老婆,我會永遠的對你好,你要什麼我都會給你……」
  
  「你的命我可不要。」夏天打斷了蕭聖寒的話,接了過去,嗔怒的看著蕭聖寒,「再胡說八道看我~~~」
  
  蕭聖寒微笑著看著夏天。突然,夏天的臉色一變,痛苦的皺起了眉頭。
  
  「老婆,老婆你怎麼了?」蕭聖寒的聲音都顫抖起來。
  
  「肚子~~好痛~~」夏天捂著肚子痛苦的慢慢吐出了幾個字。
  
  「怎麼會這樣!陸子傲~你給我過來!」蕭聖寒慌亂的大叫起來。熱鬧的會場裡一片慌亂,新娘怎麼會突然出了問題?
  
  「要生了,我的天啊,要生了!」陸子傲急得嗷嗷大叫,「快,快送去醫院。我馬上給那邊打電話。」
  
  「什麼?怎麼會這麼快。」蕭聖寒急得一把抱起了夏天,預產期還有一個月啊。
  
  「正常的,很多人提前一月生!快快!」陸子傲解釋著,掏出電話開始撥起了醫院的電話通知那邊做好準備。
  
  「快點快點!」喬可銀急得衝在前面讓別人都讓開。
  
  「丟死人了!居然在婚禮上這樣。」夏天痛苦的眉毛都擰成了一條卻還是不忘想著這些。
  
  「老婆~~」蕭聖寒真是哭笑不得,他的寶貝還真是不同常人,這個時候還在想這些。現在這個不是最重要的吧。
  
  新郎和新娘呼嘯遠去,留下了一大片的賓客面面相覷,接著是會心的大笑。
  
  醫院裡,蕭聖寒焦急的在走廊走來走去,不停的捶著手。
  
  「行了,別晃了。」陸子傲看著焦急的蕭聖寒出聲斥責,「你還不相信我叫的人麼?很快就出來了。」
  
  「嗯嗯嗯嗯嗯嗯嗯~~~」蕭聖寒木然的敷衍著,到底嗯了幾聲他也沒發現。
  
  終於,醫生開了門,笑著看著走廊上一群穿著禮服的俊男美女們:「三個都平安,請放心。」
  
  「三個?」眾人不解的看著醫生。
  
  蕭聖寒就要往裡沖卻被醫生攔住:「等等,蕭先生,換了病房先,這裡你進去怕對蕭太太有感染。」
  
  「是是!」蕭聖寒合作的往後退去,「三個?什麼三個?」
  
  「是龍鳳胎。」醫生笑瞇瞇的回答著。
  
  「啊!」蕭聖寒驚訝著,壓抑著內心的狂喜,自己做爸爸了,做爸爸了。是夏天和自己的孩子,是他們愛的結晶。真好,這一切真好啊。感謝老天。呸!不對,哪來的老天,感謝自己,感謝老婆才對。
  
  「老婆~~!」蕭聖寒看著被推出來的虛弱的夏天趕忙迎了上去。
  
  夏天虛弱的微笑著看著自己的心上人,再看了看周圍關心的人們,柔柔的笑著:「老公,我很好。孩子呢?」
  
  天庭上。
  
  月老樹下,月老的法寶——一面鏡子裡正反映出下屆醫院裡的情景。
  
  月老:「殿下,您還要看多久?天帝要是知道了,會怪罪我的啊。」
  
  穹天笑著:「不看了,這就不看了。這樣就行了。」
  
  月老看著一臉微笑的穹天,在心裡微微歎氣。那些人都轉世了,天子殿下回到了天庭。原本以為天子殿下會不甘,現在看來,殿下是真的放下了吧。
  
  世間輪迴,生生不息。
  
  愛會一直的延續,幸福會一直的延續。
  
  《來生卷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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